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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长情,换你偿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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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

    r市的国际机场。

    一个减着齐耳短发,神情恬淡的少妇,独自坐在候机厅的一隅。仅管她身穿宽大的孕妇裙,却挡不住她滚圆得像皮球似的肚子。

    每一个孕妇的脸上,都该洋溢着幸福。

    可安若的眼底,却抹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她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贺天擎把她从看守所里带出来的那一天。

    下着雨,她揪着贺天擎的衣襟,匍在他怀里,满脸是水……。

    “忘了我在机场和你告别时说的话吗?”贺天擎一只手打着伞,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抬起手,轻抚她的背部。只是突然丢开雨伞,用两条胳膊紧紧地箍住了她,似乎决意一辈子再也不打算放开她。

    虽然事后,贺天擎从没有向她提过,是怎么处理这桩麻烦事的。但是,安若知道,他肯定利用郝姑父上次攻击亦安的事件,和对方做了某种交易。

    不管那交易是正当的,还是肮脏的。

    安若都不会再计较。

    因为她毕生都会牢记,在看守所内度过的每一个夜晚。冰冷,潮湿,恐惧,还有垂死般的无助。

    一夜一夜的煎熬,一天一天的等待,让她的心也变得和看守所的墙壁一样冰冷,无情,没有温度。

    安若靠着椅背,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着一张从网上下载来的照片。那是一张婚礼上的合影…………新郎,高大英俊,新娘,美艳大方。

    谢雨璇和郝驿宸,门当户对,羡煞多少旁人的一对金童玉女。

    两周前,终于如愿在纽约第五大道的天安教堂完婚。

    看着照片上那个带着陌生笑容的男人,安若的鼻子又敏感地抽了抽,她连忙在眼眶泛红之前,摸出一付墨镜,架在了鼻梁上。

    她这是怎么了。

    明明已经说服自己忘掉他,忘记过去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还要为这种薄情的男人流泪。

    她之所以把这张照片保存在手机上,不就是为了提醒自己,郝母,郝驿宸,还有谢雨璇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耻辱吗?

    这时,几个手持相机的年轻男女,从她面前风风火火的跑过去。

    “神秘消失两个月,如今带着新婚妻子回国,千万别让他们从vip通道跑了。”

    “这两个月,庞大的亦安居然没有乱套。”

    “那是自然,有他的岳父大人谢老虎主持大局……”

    是他!

    他回来了吗?

    安若揪紧裙摆的左手,指节泛白。

    “安若…………!”

    贺天擎手持登机牌,在不远的地方冲她招了招手。

    安若摁下怦动的心脏,站起身,朝着自己钦定的命运走过去。

    她和郝驿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现在,到了该结束错误的时候了。

    这时,有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在听到贺天擎的叫声后,鹤立鸡群似的越过众人的头顶,朝安若的方向扫视了一眼。

    那只是没有目标,没有准确焦距的一眼,而且,他旋即就被他身边的妻子扯了下,把注意力又转了回去。

    仅管双方都戴着墨镜,仅管两人的视线,交错在对方的脸上伫留了片刻。

    但无论是安若,还是郝驿宸,都只感觉那是一道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目光……ょょ

    五年后。

    又一个六月底的夏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扶疏的窗帘后投射进来。

    把趴在床上的郝驿宸从梦里唤醒。

    他在床上惬意地翻了个身,看见身边躺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

    乌黑的长发,微微泛卷,性感的睡衣,妖娆迷人。

    昨天,当她穿着精心挑选的这件浅紫色,低领深v的睡衣,嘟着充满诱惑的红唇,站在他面前,极尽所能的挑逗他时。

    他的内心不但没有波涛汹涌,反而咬着下唇,有种想笑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的妻子,很美,很漂亮,可是,他总觉得对她好像提不起“性”趣。

    自从五年前,他在病床上被一个奇怪的噩梦唤醒后,所有的人都告诉他。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自幼疼爱他的母亲,还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当然,他有钱,有势,还养着两条忠心耿耿的狗。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如同梦幻般的美满。

    可他总觉得自己还是缺少了点什么?

    记忆。

    五年前的记忆。

    没有完整的记忆,就永远也不会拥有完美的人生。

    郝驿宸情不自禁地掀起流海,让额头上的伤疤,映照在对面墙壁上的大镜子里。

    五年了。

    这道缝了八针的疤痕,依旧像新生的肉一般通红通红,似乎没有一点儿消退的迹象。

    车祸?

    是母亲交给他的答案。

    配合着他两条腿上的伤疤,让他一直对此深信不已。

    “你怎么又这么早啊!”床上的妻子翻了个身,娇嗔着,扑过来,搂住了他,“你昨天晚上就工作到很晚,你来的时候,我都睡着了。我不管,你得赔我,就现在。”

    他云淡风轻地扯开对方的胳膊,“不行,今天我得去国贸中心。有个很重要的产品研发会!”

    工作,永远是男人逃避女人最好的借口。

    他在妻子失望,甚至略带怨恨的注视下,钻进洗手间。经过一番梳洗,走出卧室,合上房门。连“再见”都没有和床上的妻子说一声。

    他走到楼梯口时,手握扶梯,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对面的走廊深处,那里有一道被紧锁的房门。

    五年来,在郝家,从没有人打开过它。

    “那是你姑妈的房间。五年前,她莫名其妙的死在那儿。太晦气了。如果这套房子不是你爸爸的祖产,我真想把它给卖了。”母亲如是向他解释,最后,还煞有其事地嘱咐他,“你记住,千万别让程程靠近那房间。当心带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出来。”

    鬼屋吗?

    郝驿宸看着那道若隐若现的房门,玩味的笑了。

    “爸爸。”一个幼小的身影抱着一只和她一般高的维尼熊,从靠近楼梯口的房间里走出来。

    她唇红齿白,乌黑的大眼睛犹如白水银里养的一对黑珍珠,尖尖的小下巴,和微微翘起的鼻头,即不像她父亲,也不像母亲。

    “程程,你怎么了?”郝驿宸注意到女儿一脸的倦怠,两颊绯脸,连忙凑过去,一摸额头,果然烫得惊人。

    “你是不是睡觉又没盖好被子。”郝驿宸一把将她抱起来,注意到她光着两只小脚丫,不满的又教训道,“而且,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即使踩在地毯上,也得穿鞋吗?”

    他说出这句话时,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莫名其妙似的被人扯了下。

    他以前肯定也对谁说过同样的话。

    不是女儿,就是妻子。

    程程扑在他宽阔的肩头,有气没力地点了点头。

    “雨璇,雨璇。”他禁不住对着走廊深处大叫起来。

    谢雨璇草草地披着一件外衣,从他们的卧室里走出来。

    “程程病了。你赶紧起来,带她去找陈医生看看。”郝驿宸焦急的叮嘱道。

    “怎么又病了?”谢雨璇面露不耐,慢悠悠的走过来说,“一会儿,我找点药,给她打一针就好了。”

    郝驿宸不快地斜睨了她一眼,“你又不是儿科医生,而且,你已经辞职几年,没给人看过病,还是尽快带程程去医院。”

    “不行,我今天早上约了人……”谢雨璇推托道。

    “不管你约了谁,有你女儿的身体重要吗?”郝驿宸突然板起面孔,声色俱厉地说道,“我说过,她年纪还小,晚上需要人抱着睡。你呢,做到过吗?你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吗?”

    谢雨璇一听,顿时怒目圆睁,火气也不打一处来,“我倒是想搂着她睡呢,可她让吗?除了你,她跟谁都不亲近。而且,每次一见到你就会撒娇装可怜,简直就跟以前那个姓安……”

    说到这儿,谢雨璇的舌头好像打了个结。

    “安”和“若”字,绝对是这些年来,她口中的禁忌词。

    郝驿宸满心记挂着女儿,也没太在意,他直接甩开妻子,从女儿的房间里,拿了件外衣给她随手披上。

    在去公司开会之前,也许他可以开车绕去医院,给女儿看个病。

    当然,总是给程程看病的陈医生是个很有耐性又热心的老妇人。也许,在看完病后,他可以把程程丢给对方照顾一会儿,再赶去国贸中心开会。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先不说今天这一路,说有不顺利,就有多不顺利。

    每一个十字路口,都塞了几乎快十分钟的车。就连快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一辆鹅黄色的甲壳虫居然停在路边,把这条只能单行的街道彻底给堵死。

    看着副驾驶座上病怏怏的女儿。郝驿宸心浮气躁的按了按喇叭,只差打电话叫拖车来把这辆讨厌的甲壳虫给拖走!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人提着一大堆的酸奶和零食,从旁边的一家便利店里跑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她朝挡风玻璃后的郝驿宸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尔后,浅浅一笑,钻进了车内。

    这女人,明眸皓齿,笑靥如月……

    要说,她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有点像个人!郝驿宸杵着下巴,凝神沉思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她到底像谁。

    “爸爸,这个阿姨好像遇到麻烦了。”程程伸长脖子,嫩声嫩气地说。

    郝驿宸回过神,看到前面那辆甲壳虫果然像一位蹒跚的老头,不停的耸动车身,却怎么也开动不起来。

    唉,这女人到底开得是哪一年的老古董啊!郝驿宸又可气又可笑的摇了摇头,一推车门,准备下车去帮帮她。

    可他刚走到对方的车旁边,那女人的车子突然动起来,紧接着,就像离弦的箭似的飞了出去。

    所以……

    地上有杯不知谁喝剩下的酸奶,在她车轮的碾压下,“呯”,以一个很标准的姿势溅了郝驿宸一身。

    他盯着自己的满是白点的西裤,有种想开着车,直接撞上去,和对方来一次亲密追尾的冲动。

    等他气急败坏的回到车上。程程冲他甜甜的一笑,乖巧的递过来一张面纸,“这位阿姨不是故意的。她没有看到爸爸你走过去。不过,下次我们见到她,我一定会让她跟你赔礼道歉的。”

    郝驿宸前一刻还火冒三丈的心,一瞬间好像融化了。

    他打着趣说,“我不生她的气。我会告诉她,暴殄天物是个坏习惯,我会脱下裤子,让她亲手帮我洗干净!”

    程程捂着小嘴笑了。

    童生医院。

    r市最有名的私立儿童医院。

    程程两年来,定点在这家医院里看病。

    她也最喜欢的,就是慈眉善目的陈医生。

    可今天……

    “对不起,陈医生上个礼拜正式退休了。”一名小护士报歉的说道。

    程程顿时失望的垮下脸。

    小护士接着说,“不过,我们有位新来的女医生。不但人长得漂亮,对小朋友还特别的有爱心哦。”

    可程程根本就不买账,偎在爸爸怀里不说话。

    “她还为今天来找她看病的小朋友,准备你们最喜欢的小礼物,如果你去晚了,说不定就没有了?”

    这个新来的女医生可真够细心的,为了笼络“病人”如此不惜血本!郝驿宸对这个神秘的儿科医生充满了好奇。

104章 爸爸,快脱裤子 谢谢生瑞宣,欧家小米的打赏

    其实不管孩子的意见如何,郝驿宸终要带着程程见这位女医生。因为陈医生已把所有病人的资料都转交给她。

    此时,她正坐在诊室的办公桌后,看着今天第一位预约者的病历。

    郝子璇。小名程程。四岁,病历却是从两年前开始纪录的。

    父亲,郝驿宸,母亲,谢雨璇。

    这是……他和谢雨璇的女儿吗?

    连孩子的名字,都要带上一个“璇”字。

    以此象征她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吗!

    女医生性感地扬起嘴角,泛白的指甲在“郝驿宸”三个字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划痕。

    等小护士带着父女俩来到诊室门口,敲敲房门,只听门内传来清悦的一声“请进。”

    郝驿宸抱着女儿走进去时,瞟了眼门上的名牌…………安若!

    坐在桌后的女人,慢慢地放下手里的病历。

    她平静淡泊的表情,让人一点也看不到她内心激扬的波涛。

    可郝驿宸一旦看清楚她的脸,顿时一愣。

    认出她来了吗?不再像五年前在机场时一样。对她视而不见,形同陌路了吗?

    安若永远也不会忘记,五年前机场里的那一眼……就是那冷漠的一眼,让她彻底割断心里的念想。放下了一段化解不开的情缘。

    “是你?”

    被父亲丢在高脚椅上的程程。瞪着安若,发出稚气的一声。

    “怎么,你认识我吗?”安若刚才在路口,隔着挡风玻璃。根本没看清楚他们父女俩。所以,也就更不知道,郝驿宸的愣怔,完全是源自于先前的邂逅。??

    “爸爸,你还呆着干嘛,快脱裤子啊!”程程仰起头,激动地扯了扯父亲的裤管。

    郝驿宸错愕地看着她。给她看病,为什么自己要脱裤子?

    而安若的脸微微一红,不解地看着他们父女俩。

    “不是你说,见到她就要脱裤子,让她帮你洗的吗?”程程一本正经,酡红的小脸兴奋的一抖一抖。

    “洗?”郝驿宸低头看看溅了一身酸奶的裤子。那只是一句玩笑。但女儿显然当真了。

    安若也越过桌面,瞟了眼他肮脏西裤,还是不解。

    “一会儿,等医生帮你看完病,我就脱!”郝驿宸似笑非笑的,瞟了眼安若。

    又是那种淡漠的目光,又是那种路人甲似的扫视,安若的心仿佛被什么戳了下。这男人想和她玩相逢不相识的游戏吗?那她安若就放下芥蒂,跟他玩一场好了!

    安若从身边的矮柜上,拿出一瓶卡通造型的酸奶,绕过桌子,在程程面前弯下腰说,“看,程程,这个呢。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不过,得你乖乖的回答完我的问题,才可以把她带回家哦!”

    “那我乖乖的回答完问题,你会帮我爸爸洗裤子吗?”程程今天跟她爸爸的裤子卯上了。

    这孩子,干嘛老叫她帮郝驿宸洗裤子?

    安若稍稍抬起头,斜睨了郝驿宸一眼。

    “一会儿解释。”郝驿宸朝她轻描淡写的丢出一句,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也许他该叫骆管家来接程程了。

    等他把视线再收回来,不由心弦一动……

    因为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见识到安若领口下的春光。

    微微隆起的胸部,配合着锃亮的听诊器,让郝驿宸的眼前仿佛晃过一道极具诱惑的身影,还伴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那是谢雨璇以前穿着睡衣,在诱惑他吗?

    可谢雨璇所有的睡衣胸前,好像都没有坠有铃铛啊!

    说实话,郝驿宸真的不想偷窥,可是,他的目光就是情不自禁被眼前的“风景”所吸引。

    那细腻白嫩的肌肤,那若隐若现的蕾丝,在靠近心脏隆起的胸前,居然还有一团……红色的,像鲜血一样娇艳的东西,那是纹身吗!

    郝驿宸两眼一亮。

    这个姓安的女医生,外表看上去恬静优雅,没想到在简单朴素的白大褂下,却包裹着一具如此妖冶的身体。

    安若浑然不知郝驿宸正居高临下的打量自己。

    一边循循善诱的询问程程的症状,一边趁着她思考问题的空隙,帮她量了体温,检查了舌苔,听过了心肺。然后站起来,看着郝驿宸说,“你女儿只是普通着凉引起的发热。不用太担心。”

    郝驿宸突然有点惭愧。

    他刚才完全忘记了女儿的病情。似乎一门心思只想探探这女医生的胸前,到底纹着一个什么样的图案。

    看到安若回到桌前,开始书写处方。郝驿宸向她强调道,“我女儿有药物过敏史。”

    这是遗传自他的体质吗?安若捏着钢笔的手僵了片刻,淡淡地冒出一句,“我知道。病历上有记载的。”

    说完,她又从柜子里拿起一包小零食,蹲到程程面前,和颜悦色地说,“喏,安医生现在要帮你打一针了。只要你勇敢的不躲不哭,就可以把这个礼物也带回家了。”

    “那你要打哪儿?”程程马上捂紧自己的两个屁股瓣,为难地问,“小屁屁吗?”

    “嗯。”安若点头。

    “那……”程程的眉头皱得更紧,抬起头又看了眼爸爸,“等爸爸把裤子脱了给你洗后,你也给他屁股上打一针吧!”

    “为……为什么?”安若不明就里。

    而郝驿宸,视线早就落在安若的领口下,又开始瞎琢磨起那个纹身。

    程程拢起手,把嘴巴贴在安若的耳边说,“因为爸爸头上有个好难看好难看的伤疤。以前的陈医生说,那就是他小时候不听医生的话,不愿打针造成的。”

    伤疤?他的头上什么时候有的伤疤。安若抬起头,不经意地扫了眼。

    郝驿宸还以为她发现自己在窥伺她,面不改色的别过了头。?

    安若站起身,径直走进隔壁的消毒间,熟练的戴上橡皮手套,取出注射器,在一一抽取几种注射液的时候,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孩子也会抗生素过敏,这孩子也会抗生素过敏……她心里,似乎有个魔鬼在向她发出召唤……

    只需一点点,只要让这孩子吃一点点的苦头,就能让外面的那个男人和他的妻子,也品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而且,没人会发现……不会有人发现的……

    安若想到这儿,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胸口,那个镌刻着纹身的地方。

    那儿……

    是她心里永远的痛,有着她一生都无法痊愈的伤疤。

    而这一切,都是门外的男人和他的妻子,给她带来的……?女司叨亡。

    那孩子是谢雨璇的女儿。?

    是那个让你差点终生背负污点,差点在地狱里轮回的女人的亲生女儿啊!

    你还在心软什么?

    你想方设法回到这里,回到r市,在儿科医院里蛰伏了一个多月,未雨绸缪,不就是为了向她们展开报复的吗?

    安若闭上眼睛,内心的仇恨愤怒,和程程天真无邪的笑脸,在做着最激烈的搏斗。

    算了,她最后还是把手里的注射器丢进垃圾桶。

    她下不了手。她的心终究不够冷血。

    她重新取出新的注射器和药水,转身准备走出去,差点和轻手轻脚溜进消毒室的郝驿宸撞了个满怀。

    郝驿宸不声不响,反手拉上消毒间的门。

    这男人,想干什么?

    想来和她相认,想和她话旧情了吗?

    安若的心,卟通卟通,一瞬间加速加急,似乎就等着她一开口好从她嘴里蹦出来。

    消毒间原本就狭长逼仄,现在被身形魁梧的郝驿宸霸占了不少的空间,安若几乎就不能挪步和转身了。

    她以前从没发现郝驿宸如此高大,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虽然每每帮他擦洗身体,直至后来的同床共枕,激情相拥时,安若都能用指尖清楚的感受他健硕的肌肉,他遒劲的臂膀,却很少真正见到过站起来的郝驿宸。

    唯一一次郝驿宸努力挣扎起来,且近距离的和安若接触,还是那次在奔驰的房车内……但那一次,他还没让安若体会他的伟岸,就把安若压在了身上。

    现下……

    如今……

    这强烈的压迫感,这零距离的接触,让安若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傍晚昏暗的房车内。

    “安医生,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郝驿宸居高临下的盯着安若的唇。她的唇就像颗心型的车厘子,让人充满了食欲!

    “说吧!”安若略带嘲讽的一勾唇角,等着听他可笑的开场白。

    “能帮我照顾一下我女儿吗?”郝驿宸直抒来意。

    什么?安若抬起头,诧异地瞪着他。他居然……居然要自己照顾他和谢雨璇的女儿。

    这男人是在羞辱她,还是故意想折磨她!

    见她一脸愠怒,郝驿宸以为她不乐意,连忙改口解释道,“我一会儿有个重要的会议,不得不赶过去。我已经打过电话,尽快让管家来接我女儿。只是我离开的时候,不希望我女儿知道。”

    这意思,就是要安若帮着他哄孩子,然后他好趁机溜走。

    他很忙,那么他的太太,这个孩子的母亲呢?忙着逛街,还是又想什么坏心思害人去了。想叫她照顾谢雨璇的女儿。做梦!

    “对不起,郝先生,旁边就有个专供孩子的休息室,至于我,下面还有很多小病人需要看。”安若回绝的干脆彻底,而且感觉特爽!

    她捏着针水要出去,但郝驿宸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安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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