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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鸢萝-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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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原本,身为你妈妈的护士,应该是我去买药的,但当时你们家里有个佣人叫小何,她为人开朗活泼,跟我关系比较要好,她跟我说,她每天都要经过我买药的那家药房,可以顺便帮我,我当时根本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但当发现药有问题之后,我就开始留心她,有一次,我偷偷跟着她,发现她买药的时候,不但买了太太的药,还多买了几瓶维生素。当时我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我立刻冲上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小何却是一脸的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问她那几瓶维生素怎么回事?她说,那是白翠浓叫她给带的。我这时才想起,虽然是小何帮忙买药,可是每次药都经过了白翠浓的手再交到我手上。因为,白翠浓每次都掐准了小何到西家上工的时间,在那儿等着她,以拿自己的维生素为由,假装好人,说是帮小何将药转交给我,而她就利用这个时间,将太太的药掺了一半的维生素进去。就这样,你妈妈的病虽然没有恶化,却也一直不见好转。”
虽然西鸢萝早就知道是白翠浓换了妈妈的药,但此时听秦雨薇将来龙去脉细细道出,还是忍不住愤怒地攥紧了拳头。但细想想,却又发觉有些不对,遂又问道:
“你说白翠浓将维生素掺进药里,难道我妈妈就吃不出来?”
秦雨薇叹了口气,说:“太太生平最怕吃药,每次药一入口,就急速地喝水吞咽,生怕药在嘴里多做停留,更不可能去辨别药的味道。白翠浓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换药。”
西鸢萝一下子红了眼眶,确实,妈妈最怕吃药,小时候她趴在她的床边看见过几次,每次一听要吃药,眉头就皱得跟什么似的。她小时候不懂,还觉得妈妈皱眉的样子很好看。没想到,这漂亮的皱眉习惯,竟然成了她的催命符。
“西崇明知道这事么?”
西鸢萝的言外之意是西崇明有没有参与此事。
秦雨薇摇摇头,“一开始老爷并不知道,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知道了,他为此大发雷霆,还动手打了白翠浓,差点将她赶出西家。”
秦雨薇看了看西鸢萝,小心翼翼地道:“其实,我们都知道白翠浓跟你爸爸的关系不一般,好几个晚上都有人看见她从老爷的房里出来,衣衫凌乱,见了人也不避讳,对下面那些佣人也是趾高气扬,一副以当家太太自居的模样。”
说到这里秦雨薇苦笑了下,又道:“不过后来她的确成了西家的当家太太。”
听了这话,西鸢萝不由得冷笑连连,极其嘲讽。要知道,现在的白翠浓,已经是落毛的凤凰,连野鸡都不如了。
“那个时候,我们私底下也会悄悄地议论,都认为,太太身体不好,白翠浓不过是钻了空子,男人嘛,哪有不爱偷腥的。只要太太身体好了,哪还有她蹦跶的地方?要知道,太太是那样高贵似神仙般的人物,哪是白翠浓这样的女人可以比的?”
西鸢萝不想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直接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找了个借口,自己亲自过去买药。小何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照旧给白翠浓带维生素。为此,白翠浓试探过我好几次,都被我给糊弄了过去,她那时没什么势力,对付不了我,只好不了了之,太太的病也一天天好转起来。我以为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了,谁知道……”
秦雨薇眼神幽幽地,越过陈旧的出租房,空洞地飘向远方,陷入了深深地回忆当中。
“那天是八月十六,前一天晚上西家举办了中秋晚宴,所以第二天,小太夫人就放了佣人一天的假,让他们回家团聚,只留下少数几个人,她自己也回娘家去了。整个西家大院空荡荡的。我因为要照顾太太,所以就没回去,下午的时候,太太睡午觉,我闲来无事,就走去了花园,在一棵大树的树荫底下看书,没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背后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响动,我立刻起身去看,从二楼下到一楼的楼梯转弯处的那扇窗户大开着,透过重重树荫的缝隙,我看见太太正急匆匆地下楼,走了没几步,便扶着栏杆不停得喘气,我吓了一跳,心想太太平时都睡一个小时的午觉,怎么今天这么早就醒了?刚想进去,却见白翠浓也从楼下跑下来,一脸阴笑地对太太说着什么,太太好像很生气,指着白翠浓骂。太太的病情最忌讳激动,我怕她有什么意外,想进屋去阻止,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白翠浓她……她竟然伸手推了太太一把。太太身子原本就弱,哪里经得住她这么一推?当即就滚下了楼梯。我吓得差点惊叫起来,手中的书也掉了,好在地上是厚厚地草坪,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我捂住嘴巴,赶紧躲到了大树树干后面,过了一会儿,才又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继续朝那边看,这个时候,老爷也从楼上下来了,一看见倒在地上额头流血的太太,立刻要冲上去就救她,可是却被白翠浓死死地抱住,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老爷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也不去救太太了,就那样,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太太慢慢地死去。在太太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了她眼中的那无尽的悲愤与痛苦。”
事情说完了,秦雨薇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对着西鸢萝不停地道歉,“对不起,鸢萝,对不起。当时我太害怕了,什么都不敢说。可是,这十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经受着良心的煎熬,我每天晚上做噩梦,都能看见你妈妈临死前的样子,我,我……”
秦雨薇的情绪几近崩溃,再也说不下去,只是反反复复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西鸢萝也是眼眶通红,双手紧握成拳,手指甲都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其实这些她早就已经知道了,可是听完秦雨薇的叙述,她就像是身临其境一般,仿佛亲眼看到她的母亲在无尽的绝望中含恨闭上了眼睛,她是那样的不甘与悲愤。
龙虎发觉她的异样,冲上去使劲掰开她的双手,发现她的手掌早已是血红一片,顿时心疼地眼眶发红,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帮她擦去手上的血渍。
良久,西鸢萝才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伸着双手由龙虎替自己包扎,思虑了片刻,皱着眉头问秦雨薇。
“你确定,当时就只有你一个人看见?”
“还有一个人也看见了。”秦雨薇抹着眼泪说,“就是当年给你家整理花圃的园丁老郑,因为瞎了一只眼睛,我们都叫他独眼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西鸢萝默默地点头,她当然记得,那个独眼郑瞎了一只眼睛,模样怪吓人的,小时候她一见到她就害怕地远远跑开,有一次来不及跑开,还被吓得哇哇大哭。
“从那之后,独眼郑就借口要回乡下老家辞职了,而我是太太的护士,她死之后,自然没有理由再待在西家,没过多久,我就出国了,一晃,就过了十多年。”秦雨薇颇为感伤的说道。
“你知道独眼郑老家在哪儿么?”西鸢萝问。
秦雨薇摇头。
西鸢萝不再说话,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抬起头说道:“秦阿姨,如果我要你出庭指证白翠浓和西崇明,你愿意么?”
秦雨薇考虑了片刻,点头道:“愿意。这么多年了,这个心结,也该了了。”
西鸢萝点点头,有些感激,“好。那从今天起,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这段时间里,你要随时等候我的消息,不能跟任何人联系。至于你的儿子我会派人照顾,你大可放心。”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秦雨薇也不在犹豫,立刻就答应了。
从秦雨薇的出租房里出来,已是日落西斜,临近黄昏了。
西鸢萝走在古朴简陋的街道上,心境就如同那滴血的残阳一般,透着无尽的苍凉与悲伤。
妈妈的死,不论前世今生都是她心头的一道硬伤,她一直想要为她报仇,但同时她也一直在逃避,逃避那锥心蚀骨的伤痛。因为她的逃避,她的伤口慢慢地结了一层痂。而如今,这道伤口被人用爪子生生撕开,这才发现,那道伤口表面看似结了一层痂,实际里面却早已化脓溃烂,一旦被撕开,那她所要承受的疼痛,更甚以往百倍千倍都不止。
她因痛而恨,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给毁灭。
她一步步木然地走着,夕阳在她的身后,将她的身子拉得长长地,显得那样的瘦弱和孤独。龙虎走在边上,小心翼翼得看护着她,就连脚步都不舍得踩到她的影子。
终于,西鸢萝踩到一颗细小的石子,顿时脚下一滑,原本就如同风中柳絮一般的身子,轻飘飘向前倾去。龙虎眼疾手快,几乎是在她身子向前倾去的同时,他就伸手扶住了她,然后西鸢萝就软软地倾倒在了他的怀里。
在接触到他身体的一瞬间,西鸢萝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死命的扯住了他的外套,靠在他身上呜呜大哭起来。
龙虎伸出手,很想去抚摸她的头,但手在空中停留了半天,最终只是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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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西鸢萝心急火燎,立刻着手调查独眼郑的下落。时隔多年,冉再青对这人虽有印象,但却并不知道他是哪里人,还对她寻找此人感到奇怪。西鸢萝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冉再青是聪明人,也不多问。
最后,终于在一个在西家待了二十年的老佣人那里得知,独眼郑是泰州人,至于其他,就全然不知了。
有个方向,总比大海捞针好。更何况,独眼郑此人样貌这么有特色,想来应该不太难找才是。
于是,她派了龙虎前去调查。龙虎去了一个星期,带回来的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独眼郑早在3年前就已经病逝。
这么一来,当年的证人,就只剩下秦雨薇一个了。
就算只剩下一个证人,西鸢萝也要拼力一搏,誓要将西崇明和白翠浓送进监狱,惩罚他们当年的所作所为。
然而就在西鸢萝暗中布局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打乱了她的步伐。
西文晖死了!
割脉自杀!
他死之前的头一天晚上给自己打过一通电话,跟她说了一些话。当时西鸢萝也是心情低落,犯愁忧闷,并没有对他多加注意,现在想来,他的那些话,句句都像是遗言。
他跟她说起了俞静娴,说不论她怎么对他,可这辈子,他就只爱这么一个女人,现在她死了,他觉得了无生趣。
西鸢萝问他恨不恨自己。
他笑了笑,说他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他说他没什么朋友,唯一亲近一些的,也就她这个妹妹,所以想跟她说说心里话。
他还说,以后万一他父母有什么事,让她看在他的面上,照顾一二。如果他父亲做了什么错事,也请她多多原谅。
西鸢萝当时正为了筹谋给她妈妈报仇的事而伤神费脑,西文晖的这一通电话,在她听来,只觉婆婆妈妈,甚是不耐烦。
许是西文晖也感觉到了她的不耐,也没再多说,只是最后殷殷告诫了她两句,第一句是做事千万不要冲动,第二句是,小心汪英伯。
没头没脑的不着边际。西鸢萝也没往心里去。谁知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二伯父家报丧的消息。
接到消息,西鸢萝和冉再青衣服都来不及换,急匆匆就赶了过去。
西文晖并不是死在家里,而是死在郊外的一幢别墅里。
那是一幢农家小院一样的别墅,房屋前后都种满了郁郁葱葱的大树。有个大大地庭院,庭院里种了一大片竹子,竹子边上边上有个小池塘,池塘里养了许多五颜六色的锦鲤,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动着。中间一条鹅软石铺就的羊肠小道直通主屋。另一边搭了一个丝瓜架,上面已经结满了小而长的果子,下面摆放着一张藤椅,想必西文晖平日就爱坐在这丝瓜架下乘凉。
还没走到主屋,就听见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哭号声。
西鸢萝和冉再青一进去,就见里面乱成一团,西文晖的尸体直挺挺地放在中央的红木沙发上,戴美玲跪在边上哭天抢地,佣人们劝不住,也跟着在边上淌眼抹泪,而西鹤明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几十岁,头发都变得灰白,木然地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塑。
见到西文晖尸体的那一瞬间,西鸢萝身子一软,差点跌倒,说不清什么感觉,害怕,愧疚,还是伤心,亦或是这些全都有。
对于俞静娴之事,她从未感觉到一丝后悔,哪怕是她死了。可是现在,看到西文晖僵硬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了无生气的样子,她的心底竟然生出一丝自责来。
冉再青的泪水也是扑簌簌不停地往下掉,但到底是见多识广的人,此时强忍住悲痛,走上去安慰戴美玲,“你先别哭了,文晖已经走了,总不该让他就这样躺着。”
戴美玲一见是冉再青,却是哭号地更加厉害,“婶子,你说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冉再青扶住她,让她靠着自己,一边不停地安慰。
佣人们见冉再青来,终于有了主心骨,于是在她的吩咐下,开始张罗起西文晖的后事。
所有人都进进出出忙碌着,西鸢萝呆呆地坐在边上,没有人招呼她,也没有人跟她说话,就连西鹤明和戴美玲也似乎刻意地回避着她。她知道,他们这是才怪她。因为是她害死了俞静娴,才造成了西文晖今日的死亡。孰是孰非,她已经懒得计较,也没有心力去计较。仇恨真的是一把双刃剑,虽然报复了敌人,却也伤害了自己人和自己。
她在想,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太冲动了,才造成今天的结果?如果当时她不是用那么激进的手段去对付俞静娴,而是冷静一段时间之后,用法律途径解决,西文晖今天就不会死。
只可惜,人生从来都没有如果。
☆、第117章
屋子里的气氛太过压抑,让西鸢萝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于是起身走到庭院里,想要透透气。结果,一走到庭院,就看见西鹤明坐在丝瓜架下的藤椅上,听见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跟西鸢萝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一下子,西鸢萝觉得有点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谓是进退维谷。
犹豫了一会儿,西鸢萝还是决定走上前去,到他跟前,叫了一声:“二叔”。
西鹤明对她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责怪跟怨怼,但到底,也没了往日那种亲和。
往日里,虽然他跟西崇明斗得热火朝天,但这战火始终不曾烧到她跟西文晖身上,只是如今这西文晖一死,往后局面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叔侄两个一坐一站,相对无言。良久,西鹤明站了起来,将手上的几页信纸递给西鸢萝。
“这是文晖最后留下的,里面也提到了你。”西鹤明顿了顿,又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看看吧。”说完,他转身朝屋内走去。
西鸢萝看着他一夜间变得瘦弱佝偻的背影,心中只觉无限悲凉。还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令人痛不欲生的呢?
西文晖的遗书写了长长好几页,里面写的最多的,是对无法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的愧疚,还有一些是劝慰父亲不要沉湎于功名利益,要保重身体,好好照顾母亲之类,再有就是反复申明他的死跟西鸢萝无关,说他死之后,西家就剩下她一个后人,希望她可以代替他照顾他的父母,最后是恳求他死之后,家人能够将他和俞静娴合葬。
这些看似平常的话语,到了他的笔下,却是文采斐然,令人看之哀哀欲泣。他这文坛贵公子的名声,并不是白来的。如果可以让他专心写作,定然会名满天下。只可惜,他活着的时候并未如愿,如今这遗书,已是他留在世间最后的文字。
将遗书折好,牢牢地捏在手上。脑海里盘旋着西鹤明的那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觉得这句话里有更深一层的含义,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琢磨了半天,她突然想起了西文晖在死之前给她打的那个电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的是人在死之前说的话,是真心的,善意的。那么那天西文晖在电话里跟她说的话,也是真心的,善意的。可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告诫她做事千万不要冲动。指的是什么事?
他跟她说小心汪英伯,可汪英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自己小心他?
这些事情,犹如一团乱麻,在她的脑子里轰轰乱转,怎么都理不出一个头绪。然而这个时候,屋子又传来一阵悲天跄地的哭声,不由得令她更加的心烦意乱起来。
或许是心中存了对西文晖的几分愧疚,西鸢萝暂时将控告西崇明的事搁置,专心帮忙西文晖的丧事。
西鹤明就西文晖一个儿子,他活着的时候,他总觉得这个儿子没出息,什么都帮不了他,没少给他脸色看。但他现在死了,他却觉得任何东西都没有儿子来得重要,只可惜现在觉悟太晚了,人都已经死了。于是乎,他就将这种愧疚心理作用在了儿子的葬礼上,什么都用最好的,风光大办,光买墓地就用了几百万。给儿子念经的和尚也请的国觉寺高僧,几十个和尚连着念了七天七夜的往生咒。一场丧事下来,西鹤明的家底几乎陶去大半。
只有一点,西鹤明夫妇并没有按照西文晖遗书所言,将他跟俞静娴合葬。他们对俞静娴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还将儿子跟她合葬?
最为可笑的还是俞静娴的母亲白墨兰,当真是鬼迷心窍。女儿都死了,还想着借她之名讹诈西家一笔。她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见,西文晖留下遗书说要跟俞静娴合葬,便理直气壮登门要钱,说只要给她五百万,并负责她将来的生活用度,她就同意让西文晖跟她女儿合葬,要不然就免谈。西鹤明夫妇当即命人将她赶了出去。以前是因为拗不过西文晖,所以才让白墨兰这样的小人在西家蹬鼻子上脸,如今他去了,他们再没有顾忌,非但将她扫地出门,还将西文晖生前给她们母女置办的房产等一切事物收回。惹得白墨兰哭天抢地,直骂西家没有良心,说她的女儿尸骨未寒,他们就急着霸占她家财产,欺负她老娘。在大街上骂骂咧咧地,也没人管她。
时人不免感叹,想这白墨兰当初也是富贵一时的人物,看着挺人模人样的,没想到骨子里竟是这样一个货色。这女儿女婿尸骨未寒,就向亲家敲起竹杠来了,也难怪西家会翻脸。
闹闹腾腾很是被人笑话了一阵。只不过没几天也就淡了,最后谁也不知道白墨兰去了哪里。当然也没人关心她。
西家近来多事之秋。先是西鸢萝被人陷害,原本好好的婚礼竟是给毁了,对方还是自家继姐跟堂嫂,尤其是俞静娴,还是齐怀渊的前任未婚妻,这里头可以八卦的成分,那可就海了去了。再接着是俞静娴死了,白恩秀疯了,都说是西鸢萝下的手。然这事旁人还没说道够呢,西文晖又死了,丧礼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这么多事下来,西家人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西氏集团那边又出事了。
就在西文晖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有关部门就针对西氏集团展开了全方位稽查,说是有人举报西氏集团偷税漏税,还向政府官员行贿。
从那之后,西氏集团基本上就停止了运行,每天都有穿不同制服的检查人员进进出出,会计部的账本全被收走,就连有些工作人员的私人物品也被带走检查,有几个高级主管甚至连自己的办公室都进不去。
西氏集团的股价应声而跌。情势危在旦夕。
西固天原本就已是风中残烛的身子一下子经受不住,中风倒地,送进医院重症监护室,每天挂着点滴,硬吊着一口气,竟是离死不远了。
这个时候,西崇明和西鹤明只好联起手来,一致对外,好在这两人也是历经风雨的人物,他们两个联手坐镇,倒也还勉强撑得住场面。
前生西氏集团并没有经历这些,西鸢萝一时间也有些懵了。
西家虽然是京城首富,财大气粗,可是一旦碰上政治敌手,根本就无力招架。这也是当年西固天千方百计促成西家跟连家联姻的原因。
而如今,西家唯一能够倚靠的,也就只有连家了。
但是,西鸢萝并没有去连家。
倒不是说她拉不下面子,不肯求人。只是,以连家对她的宠爱,如果可以,不用她开口,他们早就出手了。可是这一次,他们却选择了沉默,这就说明了,要对付西家的那个人,连他们都不是对手。所以,她就算去了连家,也是白去。既然如此,又何苦为难了外公外婆呢。
而且,因为西家行贿被调查的官员中,十个里头有八个是连家一派的,显而易见,那个人是在借机敲打连家,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如果这个时候她去找他们,除了拖连家下水之外,根本于事无补。
她大约猜得到那人是谁。只是一时间,她实在想不到要如何去面对那个人,也吃不准她这么做,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所以,只好先按兵不动。
然而在关键时刻,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忽然出现帮了西家一把,那个人,是汪英伯。
汪英伯的出现,如同及时雨,让身陷泥淖的西家终于有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她很奇怪,汪英伯为什么要帮西家?一直有些狐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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