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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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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又和他来了一次; 然后早上醒来的时候; 又来了一次,时间不长,但都至臻佳境。
他们很早就已经对彼此的身体有强烈的渴望; 这种渴望在分离这么长的时间里; 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加强烈,爱与性; 男女之间最美妙的东西,他们都有; 这就是幸福。
她摸到身边的位置; 空落落的,她翻身起来; 慌张地唤他:“许刃!”
“许刃!”
窗帘被拉开,强烈的光线一瞬间投进房间,许刃裸着上身; 站在外面的露台上,手里拿着一根烟,微笑地看着她。
“瞎叫唤什么。”
程池匆匆下床,抓起他的深蓝色睡袍裹住自己的身体,系好腰带,裸着脚跑出来,跑到他的身边,钻进他的怀里。
许刃一只手拿烟,另一只手揽住她。
“怎么,还跟我撒起娇来?”他声音揶揄。
程池一言不发地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
许刃带着她,走到露台边,露台很大,一眼望出去,便是浩浩汤汤的江流。
“你站在外面做什么?”程池抬头问他。
“回味。”
“回味什么?”
许刃垂眸看向她:“你的美。”
程池侧过身,手趴在护栏上,看着奔涌的江流:“惯会说好听的话。”
许刃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随即手又落到她的臀部抓了一把,程池推开了他,往边上挪了挪,谁道他又死皮白赖地凑过来,从后面将她一整个环住,圈进怀里。
“怎么都瘦成这个样子?”
“你心疼吗?”
“疼死刃哥了。”许刃抓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无比真诚地说。
“刚到水磨村支教的时候,可能是水土不服,狠病过一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还上吐下泻的,我不敢跟我爸说,他铁定会把我揪回去,后来,在镇上打了小半个月的吊瓶,才算好起来,是那时候瘦下来的。”
许刃沉默着没有说话,程池回头看他,笑了笑:“我就是想让你心疼的,还有很多呢,比如从坡上摔下去,腿上割了好长一道血口子,还有……”
许刃突然俯身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程池,以后刃哥慢慢还你。”
她的心颤了颤,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我就问你一件事。”
“你出狱的时候,如果我没有走,而是找你和好,你会答应吗?”
“会。”许刃斩钉截铁:“一定会。”
“可那时候,你一无所有,连大学学历都丢了,你舍得我每天跟你去天桥上摆摊?”
“我舍不得。”许刃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间用力吻了吻:“但我更舍不得推开你,虽然那是我最艰难的时期,但是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铁定不会叫你吃苦。”
程池将下颌搭在他的肩膀上,脸埋进他的颈项,喃喃道:“那时候,我也是够蠢的,我应该要陪着你,陪你度过这三年,我会当一个好女人,你出去摆摊,我就在家里给你做饭洗衣服,晚上给你暖被窝,我应该要陪着你。”
许刃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鼻尖:“小千金也会说好听的话了,刃哥听着心里头特舒坦。”
“才不只是好听,我真的…”她没说完,许刃再度咬住她的唇,将她的话堵回去。
“我记着。”他说:“想表现,以后有的是机会,白天给我洗衣服做饭,晚上给我暖床,我记着了。”
“许刃,我特别特别喜欢你。”程池抱紧了他的腰部:“真的,特别喜欢。”
许刃抬眸,看了看天空,湛蓝的天野高远无云。
“程池,你今儿特别不一样。”许刃笑说:“小情话是一套一套的,听得刃哥心都要化了。”
“我都是说真的,谁讨好你呢?”
“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程池下颌抵着他的胸膛,抬眸看他。
“你这丫头,就欠收拾,欲求不满就跟我蹬鼻子上脸,昨儿伺候舒坦了,今儿就主动投怀送抱还拿小情话来蜜着我。”
程池红了红脸,手搁他腰上用力掐了一把,结果没掐动,他腰上一点赘肉都没有,索性拿膝盖往他下身顶了顶:“许刃,你这话说得可忒没良心。”
许刃连忙退后一步护住下|体:“你可稳着点,把这小疙瘩踢坏了,以后苦的是你自己。”
程池插着腰笑道:“我苦什么了我,满世界就你许刃有小疙瘩呀?”
“我这小疙瘩,最讨你喜欢嘛。”许刃很无赖地笑:“满世界都是男人,你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回来试试,能有我得劲儿?”
越说越歪,程池懒得跟他磨这嘴皮子,索性道:“家里有菜没有,我给你做顿饭。”
许刃摇了摇头,问:“你下午不是有课?”
“哎,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下午有课啊!”她回头,看向许刃,笑问:“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许刃走过来,揽着她走下露台:“中午出去吃,晚上我来接你,咱们买点菜回来做饭,好不好?”
程池觉得,过去那无尽悠长而缓慢的时光岁月,似乎都是在等待这一刻,这一刻的幸福,足以温暖余生。
…
中午许刃开车送程池去了学校,随即方向盘一转,车开向了第三人民医院。
沈淮穿着白大褂,看着沙发上全身冒冷汗的许刃,终于白眼一翻,走到饮水机边,拿纸杯给他接了温水递过来,许刃拿杯子的手都有些抖,竭力控制住,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随即门被敲响,护士进来:“沈医生,药开好了。”
“给他。”
护士将一盒药递到许刃面前,还忍不住拿眼打量他。
此时许刃脸色惨白得厉害,鼻翼间都渗着汗珠,看上去很似乎很痛苦。
“这药,一天两片,饭后吃,不能空腹,否则伤胃。”护士对他说。
“谢谢。”许刃打开盖子,迫不及待便吃了一片。
护士出去以后,沈淮终于走过来,冷冷地质问:“几次?”
“什么?”
“问你昨晚搞了几次?”
许刃惨淡地笑了笑,骂他:“流氓。”
沈淮快给他气疯了,他站在沙发前,指着许刃严厉地说道:“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将息,什么灵丹妙药都没用!”
“你别他妈说得好像老子很虚似的,不就…多弄了几次吗?”
“不就多弄了几次?你这么能,你别上医院来啊!”沈淮气得脸都白了:“现在可知道难受了?晚了。”
“妈的。”许刃笑了笑:“是难受,不过值当。”
沈淮鄙夷地冷哼:“你这把刀,就插|在色字头上。”
“说得好像你沈大医生就能免俗似的。”
“老子跟你不一样,老子身强体壮精力旺。”
许刃又笑了,跟他在一起呆久了,素来自诩谦谦君子的沈医生也开始一口一个妈的老子,还真是近朱者赤。
“我媳妇刚跟我好,我不喂饱她,她跟我闹。”许刃无奈地说:“女人闹起来,吃不消。”
“程老师可不像你,没个正经,你还把锅甩给人家,是男人不是?”
许刃哈哈大笑了起来,身体的不适倒是消散了不少:“上了讲台她是老师,回家里她就是我嗷嗷待哺的小媳妇。”
沈淮听不下去了,说:“这事,你打算一直跟她瞒下去?”
许刃收敛了笑意,起身去饮水机边又接了杯水:“结婚前,肯定得交代,但是还没想好怎么说,我怕……”
“你怕她知道了不跟你结婚?”沈淮问。
许刃摇摇头:“我怕她又给我哭。”
“就为这个?”沈淮摇头:“女人家,哭怎么了,值得你这样举棋不定。”
“你不懂,我媳妇哭起来厉害,能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给搅成一团,老子宁愿身体上受点苦,也不想见她哭。”
知道许刃是疼她,沈淮无奈地叹了声:“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还真得早点告诉程老师,你的恢复,怎么着也要她配合吧,要是再像昨儿这么搞,我告诉你许刃,你活不过四十岁……”
“你什么医生,尽咒人死。”
“那你尽可以试试。”
“行了。”许刃起身,将药瓶装进衣服口袋里:“我回公司一趟,晚点还要去接她,走了。”
“瞅你那得瑟劲儿。”沈淮骂了声:“好像全世界就你有媳妇似的。”
“全世界,就我媳妇最温柔可爱,最善解人意,不服气,来打我啊!”
“德行。”
许刃乐呵呵地走出了沈淮的科室。
…
程池正上课呢,许刃直接大咧咧走过来,双手揣兜,倚靠在教室后门口,笑眯眯地盯着她。程池微微一惊,说话的节奏慢了半拍,脸有些烧红,不住地跟他使眼色,让他到外面等去。
很快,班上便又同学注意到,教室后门多了个人,一开始还为是年级主任,几个玩手机的同学慌忙按下手机,再看,年级主任那个快半秃顶的死老头子,跟这人可没有半分相似,才放下心来,班上的女同学们也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后面那人,好帅!”
“真的好帅!是谁的男朋友吗?”
“不是吧!”
整个教室瞬间乱哄哄地闹腾了起来。
程池拍了拍讲桌,呵斥同学们不准讲话,然后从讲台上下来走到后门口,压低了声音对许刃道:“还有十多分钟,你去办公室等我。”
许刃微笑着看着她,略带了些撒娇的调子:“我想看你上课嘛。”
“听话,乖啦,外面等我。”
班上的同学立刻开始起哄,许刃见程池一张脸开始烧红,看起来可爱极了,他耸耸肩,捏了捏她的耳垂:“那我在那边走廊上等你。”
“好。”
送走了这尊大神,程池松了口气,重新回到讲台,班上女生立刻羡慕地说:“程老师,你男朋友好帅呀!”
“没那么帅啦!”程池含着笑,谦虚地摆摆手,心里头别提多美了。
“他是程老师你的大学同学吗?”
“是高中同学,大学也是啦。”
“程老师你早恋!”
“早恋怎么了,我读高中的时候,不只早恋我还……”程池咳了咳:“跑题了跑题了,继续上课。”
“老师你还怎么样呀?”
“最讨厌说话说一半了。”
程池清了清嗓子:“我不只早恋,我还没耽搁学习,你们要是也能…”
她顿了顿:“不能不能,不能早恋!记住了。”
“切~~”
等等…刚刚讲到哪了?
…
吴霜拿着课本从办公室出来,看到许刃站在走廊边,惊诧地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地唤了声:“是…许刃吗?”
许刃转身,看到吴霜,“哟”了一声:“你也在这儿啊?”
吴霜红了红脸,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你是程池的室友,好像还跟着我在一个公司干了一段时间。”许刃看着她,礼貌地笑了笑:“好多年没见了。”
“是好多年了,自从你……”吴霜立刻顿住了,目光不大敢看他,而是望向别处:“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就没在公司干了。”
“嗯。”许刃点点头:“大学还是以学业为重。”
吴霜踟蹰了会儿,又问:“许刃,你…在里面过得还好吗?”
“就那样吧。”
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许刃道:“要不,你去忙吧,不用在这儿陪我唠。”
吴霜拿书的手紧了紧,转身边走,但是没走几步,她的脚步又顿住了,许刃注意到,她的背影似乎在发颤。
“许刃…”吴霜终于回过头,表情有些痛苦:“许刃,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
作者有话要说: 太甜了会不会腻啊!
☆、第73章 一生所爱(3)
“许刃; 有件事; 我想跟你坦白。”
坦白?这个词用得有些重了。
许刃回身; 看向了她:“你要跟我说什么?”
吴霜朝着许刃走近了几步,咬着下唇,纠结了很久; 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留下来了; 许刃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不至于吧!
几个老师从办公室走出来; 见吴霜对着一个男人哭了起来,都不由得侧目; 低声私语。
许刃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吴小姐; 你……”
“许刃; 对不起!”吴霜对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许刃被吓得又往后退了退; 摸着胸口惊魂甫定。
“你这是…”
“你出事的那天; 给程池打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是被我挂断的。”
她捂着嘴; 眼泪顺着手指缝滴滴答答地流淌:“那时程池在洗澡; 我…我挂掉了电话; 还删除了聊天记录。”
许刃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那天下午; 他给程池打了电话,那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她接了,也许; 他不会那样冲动,一刀割了张强的喉咙。
也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没有如果。
“许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吴霜泣不成声。
然而,对不起并没有什么用。
沉默。
许刃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一声,问她:“程池不知道这件事?”
吴霜抽泣着:“她…她不知道,我还没有告诉她。”
“那么,不要告诉她了。”
吴霜红着眼睛,诧异地看着他,不明所以:“为…什么?”
就在这时候,下课铃拉响了,程池拎着电脑从教室里小跑出来,满心雀跃,在走廊边左顾右盼寻找许刃,远远地看到吴霜和他在一起,吴霜眼睛红红的,似乎还哭了。
她的脚步顿了顿,没有走上前去,而是转了个弯,拐进了办公室。
许刃见程池出来,看了看吴霜,道:“已经过去这么久,追究这些,并没有什么意思,我不想她再为这件事难过,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他说完,转身便走,身后,吴霜突然叫住他:“许刃,你…不恨我吗?是我害了你…”
许刃脚步顿住。
因果,还是偶然。
许刃已经无法判断,他脑子里很乱,他的一生中恨过许多人,那些看不起他的,欺负过他的,他曾经睚眦必报,谁欺负过他,他必定会叫他付出代价,比如王坤,比如程厉铭。
然而最终,这些代价,是报偿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现在,他累了。
许刃终究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身离开了。
…
程池走到办公室的饮水机边,拿保温杯接了温水,转身便见许刃倚在办公室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程老师,放学了吗?”
程池走过去,将水杯递给许刃:“等了很久吧,喝水吗。”
许刃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程池又说:“可以的嘛,许老板,魅力不减当年呵,我们语文组的扑克牌脸大主任,一见着你,都能眼泪汪汪的。”
许刃放下水杯,轻笑了一声:“人家都已经结婚好几年了。”
程池拎着电脑包走出门,悠哉悠哉地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许刃追上来,接过了她手里的电脑包:“你跟她吃哪门子歪醋呢。”
“谁说我吃醋了?”程池溜达出校门口:“我这个人,开明的很,老朋友嘛,见个面,聊几句,想到过去的情分,掉几滴眼泪,很正常的呀!”
许刃乐呵呵地跟着她,知道她这事闹小别扭,索性拉住了她的手:“我跟她能有什么情分,左不过认识的人罢了,我跟你才是老情人,手拉手肩并肩屁股对屁股,睡过觉的情分。”他说着手落到了程池的腰上。
程池敏捷地躲开,骂了声:“死流氓。”
两个人打打闹闹上了车,程池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你跟吴霜聊什么了?她还对你哭。”
许刃打开手机浏览股票,漫不经心地答道:“聊了点过去的事,聊了些牢里的事,她说我真可怜。”
“然后就哭了?”程池显然有些不大相信。
“女人家嘛,心软。”
“她以前还是挺喜欢你的。”
程池没有多想,转移了话题:“今儿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就做你最拿手的呗,只要别把咱家给烧起来。”
“少瞧不起人。”程池哼了一声。
“不过家里基本不开伙,什么都没有,得去趟菜市场。”许刃说。
程池方向盘拐了个弯,朝着最近的菜市场驶去。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手机屏幕上,上面波动着股市的行情,见许刃看得专心,程池好奇地问他:“刃哥,你总资产有多少?”
许刃抬头看了看程池:“这话题,敏感啊!”
“切,不说算了。”程池别别嘴:“谁稀罕知道。”
“反正养得起你就是了。”
“谁要你养。”程池翻白眼:“别看不起人。”
“行行行,程老师,你是光荣的人民教师,能看得上我这投机取巧的资本家,那是我的光荣,咱谁也不养谁,一块儿开创美好生活,携手奔小康。”
程池嗤笑:“德行。”
…
程池在菜市场东挑挑西捡捡,买了些青菜土豆芋头什么的,想起来,许刃喜欢吃鱼,便又到水产摊位买了鱼。
“这鱼怎么买的?”
“十五。”
“这么贵,少点呗。”
“大河的草鱼,刚钓上来的。”
程池笑:“看着可不像呢?别欺负我不认识。”
“成成,十块给你。”鱼贩子终于妥协了:“卖完这条我也好收摊。”
程池掏出零钱包,从里面拿出了十块钱递给鱼贩子,鱼贩子问:“切片还是切块?”
“不用,我自己拿回去切,我做藤椒鱼,片儿得薄一点。”
“成。”鱼贩子装进口袋递给程池,许刃随即接过来,鱼贩子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小伙子,有福气啊,媳妇这么漂亮,还能干。”
许刃笑:“是,能干。”
她的确能干,很“能干”
程池看着许刃嘴角那么邪笑就知道他又想歪了,翻了个白眼,一个人朝前走去。
“哎,媳妇儿。”许刃追上来。
“谁你媳妇。”程池骂:“臭不要脸,小心咬着舌头。”
许刃走在她身边,淡淡道:“我记得以前某人好像说过,包里可不揣零钱的。”
程池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那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记着?”
那是在峨眉山上,许刃将多给的几十块导游费还给程池,程池说的话。
许刃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过耳不忘。”
这三年在里头,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跟放电影似的,在许刃的脑子里,过了几百遍几千遍,那是他撑下去的唯一寄托。
“程池,那时候,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程池坐进车里,抬眼问他。
“你故意装冤大头,给我敲竹杠。”
程池的确是故意的,但她才不承认,故意反问:“当我傻啊?”
“你不傻。”许刃看着窗外,嘴角的笑意渐渐晕开,他声音低醇,喃喃道:“你只是善良。”
程池脸红了红,不大好意思,索性便不说话了。
厨房里,程池系着白围裙,拿着锅铲,炒菜做饭,许刃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熟练的架势,心里头感觉是真的温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能吃上程池做的饭。
他走进厨房,从后面环抱住她,将脸贴在她背上,喃喃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程池手里的锅铲顿了顿,然后将鱼给翻了一面,说:“给你做个饭,就幸福了,太容易满足了吧。”
许刃的手,移到了下面,开始扒她的裤子,沉声道:“那再加深一下。”
程池推开他,把他赶出了厨房:“死男人,做饭呢!闹什么!”
温柔贤惠,似乎与她沾不上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穿上围裙的做饭的样子,许刃就想上她,特别特别想。
他在客厅兜了一圈,站不是的坐不是,最后又钻进了厨房,拿着案板上的菜走到水槽边冲洗:“我来给你打下手。”
程池瞥了他一眼,笑说:“许刃,你要真这么闲不住享不来福,以后这家务活,就都给你了。”
许刃放下手里的菜,都到她边上,附身笑看着她:“还没过门呢,就跟我讨论起家务活了,程池,要不咱们商量商量,定个日子吧。”
程池笑了笑:“许刃,这求婚可简陋了点。”
许刃直接否定:“咱们这关系,还用求?”
“滚!”
许刃被程池轰出了厨房,他摸着包里,一个小小的,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微微敛了敛眸,叹了一声。
还差一点,刚刚只差一点,他就要单膝跪下了。
可是不行,那件事,在她知道知道真相以前,他不能这样做。
可他是真的怕。
…
程池烧了个鱼,又做了几样家常的小菜,摆上了桌,许刃拿起筷子尝了尝,说:“嗯,我媳妇手艺,没得说。”
“得了。”程池给他添了碗饭递上来,坐到了他的对面:“我以前给留校的小朋友做大锅饭,跟村里的妇人学的手艺,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把菜给炒熟,至于味道,勉勉强强能入口,却算不上什么美味。”
“这么谦虚?”许刃笑说:“可是我觉着,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哎哟我刃哥这小嘴儿甜的。”程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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