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商场穿六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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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似这样的事她见过不少，家里不愿意要的孩子就会想办法让孩子死掉，这样只要说孩子没保住，那谁也没办法，而想要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死掉简直再容易不过。
　　在乡下，被这样对待的孩子基本上全都是女婴。
　　何老二两口子已经有三个丫头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丫头片子在他们眼里压根就不值钱，何老太不愿意要那个孩子其实她都不算特别意外。
　　只是当时她到底还是动了点恻隐之心。
　　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且那个女婴又长得那么讨喜，她是当真不忍心在明知道何老太要弄死那个女婴的时候却什么都不做。
　　所以那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多嘴多说了几句。
　　就跟何老太隐晦的提了一下，手上沾人命有伤天理，特别是那人命还是跟自家有血缘关系的，以后她二儿子肯定还想再生儿子，如果想要生儿子的话，就不要犯那些罪孽。
　　比起自己直接动手将孩子弄死，还不如将孩子选个地方扔了，到时候孩子是死是活就是自己的造化，也跟她扯不上关系了。
　　说完那些话之后，她没得到何老太的回复，也不想再在那里多留很快就离开了。
　　对于何老太最后的选择自然也不知情。
　　现在看来，她说的那番话还是起了一点点作用，不，应该说何老太果然还是想让她二儿子有后，所以一点险都不想冒，最后还真按照她说的那样将孩子扔了。
　　现在那个孩子既然被大队长家那个三小子捡了回去，那可真是太好了，想来以后她绝对会比在沈老二和朱琴两口子膝下过得更好。
　　“奶，我要去看大公鸡，去看大公鸡！”
　　孙子的叫嚷声让张婆子回过神来，她牵着孙子露出笑容来，脸上的褶皱都因为这一笑变得多了好几道，但她心情却继一个月前终于再次变得轻松起来，“好好好，去看大母鸡。”
　　至于大队长家三小子养的那个孩子有极大的可能是朱琴生的这一事实。
　　她会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说的。
　　送走了参加满月酒的客人，本来应该已经恢复安静的沈家此时却迎来了一点小状况。
　　“叔，您就借我们一点粮食吧，真的就只要一点，等分粮之后我会还您的。”搓着手的男人笑的颇为讨好，完了还来了一句，“您看，您家里这都能给孩子办满月酒了，借我一点也不碍事是吧？”
　　他旁边的妇人闻声附和道，“是啊，叔，我们都是同一个村的，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们也不会借到您这里来，您总不能看着我们两口子饿死吧？”
　　“我呸！”终于将孩子还给沈婉的沈大嫂见状不等公公发话就直接冲在了第一线，她脸色难看的看着这上门来打秋风的两人，嘴上毫不留情。
　　“占便宜占到我们家来了？”沈大嫂双手叉腰，“说什么分粮之后就还，问题是你们俩能分到多少粮食？这么大个人了上工还偷奸耍滑的，指望你们还粮？”
　　沈大嫂不由翻了个白眼，“那我还不如指望天上下粮食来得实在！”
　　“赶紧走走走，别在我家碍眼。”她伸手挥了挥，就跟赶苍蝇一样，“别说我家也没什么粮食，就是有也不借你们这种人。”
　　沈大嫂怼起人的语速就跟机关枪似的，从这夫妻俩开了口之后，满院子就只能听得到她一个人的说话声，期间这夫妻俩多次想插话，全都被沈大嫂不带停歇的堵了回去。
　　等到她想说的话说完停下来之后，这上门来借粮的夫妻俩才又有了机会开口。
　　但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姐，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别，谁是你姐，你比我年龄大吧？”沈大嫂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你这姐叫的，别人不小心听到还以为我比你大，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她这番话一出，院子里除了来借粮的夫妻俩之外，其他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实在不能怪他们没有同情心。
　　若是真的村里很穷困的人家坚持不下去了找上门来借粮，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们也是愿意帮一把的，毕竟大家都是同一个村同一个大队上的人，困难的时候互相帮助一下并不是什么难事。
　　哪怕没有粮食可以借，也不会这么嘴上不饶人。
　　可这两口子在村里的风评实在太差了。
　　上工爱磨洋工不说，就说秋收后好不容易发点粮吧，这两口子从来都是紧着自己的嘴巴，至于家里的孩子，一个个都被饿的面黄肌瘦，干瘦的一眼看上去都跟皮包骨一样了，可以说是村子里过得最辛苦的孩子。
　　以至于村里的人看到他家孩子都心下暗叹，摊上这么对不靠谱的爹娘，孩子也着实可怜。
　　在这个年代，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根本就是常态，压根就没有分家一说，在大多老一辈人的概念里，爹娘不死就分家是一件极为不孝的事情，敢提分家那都是要被唾骂的。
　　可这两口子在家里实在太过无赖，到最后可以说是被家里其他兄弟联合抵制，哪怕遭受骂名也不愿意再跟他们一块儿过。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扯皮之后，他们爹娘实在无奈，同意了将这个儿子分出去，总不能因为这一个儿子寒了其他儿子的心。
　　为此，他们家也成了村里分家的第一例。
　　提起这夫妻俩，哪怕是脾气最好的人也忍不住摇头。
　　所以沈大嫂这么不留情的怼人，家里人不仅不生气，心里甚至暗暗叫好，光是看到他们上门就够令人糟心了。
　　就连被沈婉抱在怀里的沈小雨听完这番话都有些想要拍手叫好。
　　大伯娘厉害，牛逼！
　　而沈大伯虽然心里很赞同媳妇的说法，但还是稍微做了做面子情。
　　他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然后提醒了自家媳妇一句，“行了，你也少说两句。”
　　作者有话要说：　　斌子妈：我虽然没出场，但文里却有我的传说！
　　ps：斌子妈这是朱琴家的邻居，特别八卦、大嘴巴的一个农村妇女，前文有提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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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沈大嫂虽然不太乐意，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给自家男人面子的。
　　不然多让人看她男人笑话，那可不行。
　　所以她控制了一下情绪，再次冲前来借粮的两人摆了摆手，忍着不耐道，“行了，我不跟你们说那么多了，你们走吧，我们家自己人都不够吃，没有多余的粮食借给你们。”
　　可是无赖如果能轻易退缩，那就不能称之为无赖。
　　沈大嫂态度的转变看在这两人眼里则是沈大伯说的话起了作用。
　　本名沈保国、诨名沈三癞的男人看向沈大伯，表情还算满意道，“哥，还是你会说话，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抢在大老爷们前面说话呢，你这样就对了。”
　　他爸妈给他起名保国，就算不一定奢望着让他成为保家卫国的英雄，那也是有着一定的情怀的，但他完全辜负了他父母对他的期望不说，还成了一个人见人厌的无赖。
　　论上杆爬，他估计少有敌手。
　　沈大伯不过一句意思意思的话就被他理解出了多重意思，还自得的不行。
　　可把沈大嫂给气得够呛。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对这种人说好话是行不通的，沈大嫂不打算再给他留脸，沈三癞却已经凑到她男人面前套近乎去了。
　　“哥，你看，怎么说我们都是同一个姓，说不定还有着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呢，帮帮自己亲戚怎么就不成了？”他一笑，满嘴的大黄牙看得人直犯恶心，“哥你就信我一次，这不马上就要秋收了么，到时候肯定能分到粮，粮食分到手我立马就还，这样总行了吧？”
　　感觉到视线远离的沈小雨，“啊啊啊——”
　　她抓着沈婉胸口的布料双手用力，怎么了这是，怎么要带她走了，她事儿还没听完呢，她还想听大伯娘继续怒怼无赖呢，不要走啊！！！
　　结果她这极不情愿离开的姿态被沈婉理解成了受惊。
　　孩子满月了虽然能抱出来了，但这么小的孩子还是容易受惊，沈三癞嗓门大，声音还刺耳，孩子被惊到也是有可能的。
　　再加上今天在外面已经待了不短时间，天气又热。
　　沈婉就打算将孩子抱回去了，现在看来，她做的是对的。
　　“哦哦哦，小雨乖，不怕不怕。”她抱着孩子一边往房间的方向走，嘴上还一边安抚着，“妈带给你回房间，不怕啊！”
　　沈小雨，“阿噗……”
　　气死她了，不能说话真的太不方便了！
　　一个月的她眼睛已经能看得很清楚了，虽然势力范围还很狭窄，也很有限，但已经比刚出生那段时间眼前一片模糊的情况好太多了，现在她都能看清她妈的脸了，所以也就把她妈听到她的叫声后依然毫不动容的神色看了个清楚明白。
　　眼看着院子里的人离自己逐渐变远，很快就模糊到只剩下一个影子，就连沈三癞和家里人的说话声也随之变得隐隐约约，听得不怎么真切了，沈小雨不由哀怨的收回了视线。
　　算了，小宝宝就是没有自由的。
　　她不是早就认清这一事实了么？！
　　等到进了房间后，外面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就越发模糊了，过了一小会儿，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略显尖利的女声，声音陡然拔高又戛然而止，本就模糊的声音几乎可以说是听不到什么了。
　　沈小雨那叫个心急啊！
　　她本来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但憋得久了，再不八卦的人也是想要有点八卦来丰富一下自己的精神世界的，要是她能说话，能更清楚的表达自己不想回房间的意思，她妈指不定就不带她回来了呢！
　　摔！
　　正在沈小雨为此郁闷不已的时候，房间外面很快传来了走路声。
　　沈小雨眼神一亮。
　　太好了，有人来了，会不会继续说刚才外面发生的事？
　　就算不说那件事，跟她妈随便聊聊天让她听听也行啊！
　　她的期望都这么低了，就满足一下她吧。
　　而她的期望还真就实现了，因为随着脚步声进来的人正是沈大嫂，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气愤道，“那个沈三癞真是气死我了，居然占便宜占到我们家来了，脸皮厚的锥子都戳不破，要不是爹拦着我，我今天非得把他们骂个够，看他们是不是真不要脸皮了！”
　　沈婉对此几乎可以说是早有预料。
　　她们妯娌三个，大嫂脾气最暴，也最不能受气，一般受了气都要当场发出来才行，如果没发出来她之后就会郁闷很久，总惦记着。
　　“刚才突然怎么了？”沈婉也就顺着大嫂的意思接话道，“我听好像是沈三癞他媳妇的声音，他们还没走？”
　　沈大嫂在床边坐下，没急着回答沈婉的问题，先多看了几眼沈小雨来平复心情，脏眼睛的看久了，需要看看孩子可爱的脸蛋来洗洗眼睛！
　　等沈大嫂觉得自己眼睛重新干净了之后，心情也没先前那么暴躁了，这才一边拿起沈小雨的小手轻捏一边回答沈婉刚才的问题。
　　“是沈三癞他媳妇没错。”沈大嫂撇了撇嘴，“我也没说什么，就让她带着她男人去她婆婆家借粮，她就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还想拉着咱妈哭诉……”
　　可能是又想到了沈三癞他媳妇那番作态，她神色明显带着几分厌恶。
　　不过很快就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还是爹厉害，爹就说了句闭嘴，她就不敢嚎叫了，你是没看到她当时的表情，就跟被住掐了脖子的大母鸡一样，那表情太好笑了，看得我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刚才那阵尖利的声音的确是突然拔高又倏然停下的，沈婉现在听大嫂一说就懂了，沈三癞他媳妇撒泼耍赖的水平一流，可惜她公公最不喜这种半点道理不讲，遇到点事就撒泼的人。
　　她几乎能想到公公头疼皱眉的样子，一定威严又吓人。
　　也难怪沈三癞媳妇不敢再乱叫。
　　她听她爹说过，公公当初当兵的时候，光是一身气势就格外吓人，毕竟当兵可是要上战场的，而从战场上下来的每个军人身上都有一股特别的气势，瞧着就跟普通人不太一样。
　　这点沈婉特别赞同。
　　就说他们家吧，掌家的虽说是婆婆，但公公的地位却无人能取代。
　　沈婉不是胆子特别大的人，一开始看到她公公还会害怕，也是她公公不怎么乱发脾气，嫁人后跟公公相处久了也逐渐明白他只是看着威严，但其实是个特别讲道理的人，相处起来也一点都不可怕，这才不再害怕。
　　就这，她爹还说她公公退伍时间久了，人看着都和气了许多。
　　当时听完她爹的感慨沈婉就特别特别惊讶，这样竟然还是和气了许多之后的样子，那真正威严起来的时候得有多厉害？！
　　想必刚才沈三癞他媳妇已经稍微领会了那么一点点。
　　她公公一向不爱在小事上计较，对女人也比对男人更为宽容一些，沈三癞他媳妇能让她公公都觉得不耐烦斥责出声，也算是沈三癞媳妇的本事了。
　　“那他们怎么还没走？”沈婉有些疑惑。
　　反正她家也不可能借粮给他们，他们还留下来干什么？
　　说到这里，沈大嫂总算露出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咱爹没让走，把沈三癞叫到一边训话去了，他没走，他媳妇也就跟着一起留下来了，被咱爹训过之后，沈三癞肯定不敢再臭不要脸的凑上来。”
　　沈小雨虽然只听了简单的几句对话，但也足以让她听出来一个结论来。
　　那就是她如今的爷爷是个极为厉害的人！
　　想到这里，她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很久之前在饭桌上发起的一番对话，当时才是她刚来这个家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吧，对才刚满一个月的她来说，一个月时间的确是很久了。
　　那时候奶奶和两个伯娘她们打听到她的身世后，大伯娘提了一句万一以后养大了她，她亲妈再找上门来的假设，他爸和大伯二伯三个人在饭桌上放话他们不怕事，没找上来最好，但如果真找上来，他们也不会客气。
　　她还因为几个长辈的发言受到了不小的感动呢！
　　结果三个长辈发完言就都被爷爷训了，那时候她听着爷爷简单的训话就觉得他是个胸有沟壑的厉害人，而现在大嫂的一番话再一次证明了她没想错。
　　她觉得自己有点想要仔细的了解一下这位爷爷了。
　　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她每多在这个家待一天，每多了解一些这个家里的人，她对这个家庭的喜爱就更多一分。
　　这样的家庭本身对她来说就是无价之宝，用什么都不换。
　　沈大嫂和沈婉的说话声将沈小雨的思绪重新拉扯了回来。
　　回神后，沈小雨就听到她妈在安慰大伯娘，说，“别生气了，也犯不着为那种人生气，你骂他他还嬉皮笑脸的，这种人再骂又有什么用？让咱爹去收拾他！”
　　这个收拾是什么意思沈小雨不太懂，沈大嫂却秒懂。
　　当即也不气了，心情颇好道，“对，让咱爹收拾他。”
　　沈小雨：喵喵喵？？？
　　她爷爷要怎么收拾无赖？
　　无论是打还是骂，感觉都不太符合她对老爷子的想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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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沈小雨还在皱着小眉头努力的想老爷子会怎么收拾人，沈大嫂和沈婉却已经不怎么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特别是沈大嫂，刚才还那么气愤，现在却已经能笑的满脸花了。
　　如果沈小雨了解老爷子就会知道她妈和大伯娘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了。
　　谁不知道沈家村二队的大队长除了看着就很有气势外，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他特别爱跟人讲道理，能讲到你怀疑人生的那种。
　　不管什么地方，就算管理的再好也少不了二流子这样的存在，更别提在乡下了，懒汉和二流子出现的几率相对来说要更大一些。
　　可以说每个村都不会缺少这种人。
　　沈家村虽然说相对周边的村子来说还算不错，但也不可能全村一片和谐，什么不同的声音都没有，全村都是品行好的人，那根本就不可能。
　　当初老爷子刚接任大队长这个职位的时候，村里比起现在要乱多了。
　　老爷子却半点不憷，发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他一点一点的对村里进行整改，跟村干部就队上的整体发展一次又一次提出自己觉得合理的建议，同时对村里那些不干正事的二流子懒汉等人进行思想改造。
　　反正只要没事他就会去串门子。
　　串门子干什么呢？
　　说教！
　　说的当时村里的二流子最害怕的事就是看到大队长来自己家，有的人甚至为了避开大队长的说教跟他游击战一样的你来我躲，只要发现大队长出现就立马藏起来或者逃走。
　　但一些本质不差的人却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说教下发生了一些改变。
　　让那些人的家人对大队长简直就是感激涕零！
　　他们自己怎么骂都当耳旁风、啥啥正事都不干的孩子被大队长一点一点的掰回来了，会在上工的时候努力干活，也会帮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说是脱胎换骨都不为过，他们怎么能不感激大队长呢？！
　　当然这其中也有死不悔改的，不止不服气大队长的说教，还觉得他烦人，甚至有硬气的竟然还想在烦不胜烦的情况下对大队长动手，以此来展现自己的威风。
　　大队长对普通人的原则是，能动嘴，最好不动手。
　　但非要动手，那他也可以奉陪！
　　于是，这类觉得自己极为硬气的‘勇士’都没等到其他人来指责他们，就被大队长轻轻松松的全都撂倒了，还是单手，这强烈的打击让被撂倒的‘勇士’心里不由发出灵魂三连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一个个自以为厉害的年轻人被自己得叫叔或者爷的人毫不费力的打倒，这对心气颇高的小年轻来说就跟天打雷劈似的，人都要傻了！
　　可结果到最后，反倒是这类‘勇士’最快的成了大队长的拥护。
　　大队长说什么他们听什么，大队长让干什么他们毫无异议，上工都冲在第一线，甚至还帮着大队长去逮那些逃走的家伙回来接受大队长的思想教育，完全背叛了自己曾经的小伙伴。
　　那段时间村里不知道有多热闹，家家户户都在看热闹。
　　就连自家孩子在大队长说教名单上的家长对此都乐见其成，甚至帮着大队长通风报信，明明是一场极其严肃的行动，却在村里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下变了味道，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老爷子的威严和村民对他的信任就是在那个时候打下基础的。
　　仔细想来，其实那时候到现在相隔也还不到十年，当初出了名的懒汉和二流子，如今大部分都成了村里的勤快人，也早就已经娶妻生子。
　　但大队长在他们心里依然是那个可以单手撂倒他们的强大存在，也是他们感激不已的长辈，如果没有大队长的努力和坚持，他们指定不能过上如今这样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心日子。
　　到如今，沈家村二队的闲汉说是整个五队最少的也不为过。
　　其他队的队长或者村干部见识到了成效之后也想学习一下老爷子，不过也不知道是他们没有老爷子的说教能力，还是没有轻松自如、单手撂倒人的好身手，反正效果不太行。
　　而二队上仅剩下的少许几个没能被掰过来的，那就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这个沈三癞就是其中之一。
　　当初也在刚上任的老爷子说教名单上，可他是真滑溜，也真不要脸，老爷子说什么他表面应承，私底下完全不当一回事。
　　一次两次老爷子还会坚持尝试一下。
　　但次数多了，老爷子也不是明知无用还无限度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人，他基于大队长的职责，愿意在能力范围内帮一把这些小辈，但实在拉拔不起来，他也没有办法。
　　他是人，不是神。
　　总不能真见一次打一次吧？！
　　到现在，他已经很少再跟刚当上大队长时那样说教人了，因为可供他发挥的人没了，现在沈三癞自己撞上来，那老爷子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沈大嫂和沈婉都是知道沈三癞被公公放弃的人，所以在这种基础上，公公说教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真觉得他会学好，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改进的人，不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做出改变的。
　　所以这说教就是为了教训他。
　　哪怕硬着头皮也得听下去，这种软刀子割肉一样的教训方式对这种没皮没脸、滚刀肉一样的人最有用了，虽然改变不了他们的本质，但也能让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敢再随便往老爷子手里撞了。
　　正是对这些心里有数，沈大嫂和沈婉两人才丝毫不担心。
　　沈三癞撞到她们公公手里，算他倒霉！
　　至于借粮，两人就更不担心了。
　　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