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温开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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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也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复印的方法显然更靠谱，于是抱着本子走开了。
　　
　　复印可比抄写快多了，小青很快印好，心满意足地从办公室出来，把黑皮本子还给韩呈礼，并说：“韩哥，你店面确定了吗？”
　　
　　韩呈礼说：“正在找。”
　　
　　小青说：“那不是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干脆把原料让给我们吧。”他之所以惦记着韩呈礼拿来的原料，就是因为他看得出，那可不是一般路边奶茶店使用的那些，包装就很精致，上面全是洋文，他都不认识。凭直觉，他立刻判断出来，那些肯定都是好东西。
　　
　　结果，韩呈礼只是抬起头，对他说：“想都别想。”便把他打发走了。开玩笑呢，这可是他托法国的朋友帮忙买了寄回来的，虽然也说不上别无分号，但绝对都是真材实料的。
　　
　　不过，如果蒋佳来问他要，他肯定会给，但小青就算了，用他的话说：“他是个男人，别宠他。”
　　
　　蒋佳坐在韩呈礼对面的位置，端着韩呈礼刚递给她的奶茶，量不多，大概两口的分量，她喝了一口，感觉味道真不错，口感有些甜，是女孩子会喜欢的口味，她知道韩呈礼本身并不喜欢甜的东西，但他每一次都亲自尝试着。
　　
　　蒋佳问：“怎么想起来开奶茶店？你不是不喜欢甜的东西吗？”
　　
　　说话间，韩呈礼又帮蒋佳换了一杯，说：“如果连我这不喜欢甜食的人都喜欢的奶茶，你说会不会大卖？”
　　
　　能不能大卖蒋佳不知道，不过韩呈礼这份认真劲儿确实打动了她，她抱着杯子，咬着杯子边，看着韩呈礼没说话。韩呈礼无意中抬了下头，正和她的目光想碰。
　　
　　韩呈礼看了一会儿，才笑着伸出手，把蒋佳手里的杯子拿过来，边说：“别露出这种表情。”
　　
　　蒋佳不明所以，还在问：“为什么？”
　　
　　韩呈礼眼睛带着笑意，说：“你不知道，你无意识露出的这种表情太诱人了。”
　　
　　蒋佳楞了楞，要是不知道韩呈礼的人品，真以为他调情呢。韩呈礼却张开一只大手，整个蒙在蒋佳脸上，说：“答应我，别随便让别人看到好吗？有时我真怕你被别人抢走。”
　　
　　他虽然朋友多，人缘好，擅长和各种年龄层的人打交道，但实在不擅长说情话，他更习惯用行动表达爱意，比如变着法给蒋佳做好吃的。他总说民以食为天，再没有比吃吃喝喝更重要的事了，而情话那种东西太廉价，都不如一只酱猪蹄来得有价值。
　　
　　情话吗？蒋佳也听过不少，当余童辉说出那句“你是为我生而的女人”时，她哭了，仿佛找到了此生存在的意义，然而又怎样呢？他终究转身去了别人那里，把她这个“为他而生”的女人抛下，那时她才知道，无法兑现的情话跟废话没两样。
　　
　　不过，当韩呈礼说出那句话，蒋佳的心中还是泛起了丝丝的甜，如同刚刚那杯奶茶的味道，入口留香，回味绵长。
　　
　　两个人就这么静默着，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蒋佳似乎看到了他们老去之后的光景，即使老眼昏花到这么近的距离都已经看不清对方，却依然可以这样安静地、温暖地，相对饮茶。
　　
　　“老板，”小青突然打破了这份静谧，“我去送外卖，你看下店哈。”说完，头都没回地出去了。
　　
　　韩呈礼暗中咬牙切齿了一番，怪完小青怪定蛋糕的客人，多么好的气氛，全没了！
　　
　　蒋佳倒只是笑笑，又瞧了瞧桌上堆的奶茶原料、成品和半成品，说：“这样吧，我店里先卖着试试，如果销量好，你再自己开店，也算帮他你做市场调研了。”
　　
　　韩呈礼点头说：“成。”
　　
　　就这样，蒋佳的店真的增加了奶茶的项目，一开始销路一般，小青看在韩呈礼贡献出所有原料的份上，又是店里的商品，非常卖力地在宣传。
　　
　　这货真价实的东西，自然比路边摊随意勾兑出来的味道正宗，只要味觉没什么问题的人很容易就能喝出来。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这新品奶茶很快就名声在外了。
　　
　　当然，韩呈礼这原料优质，价格自然也非勾兑的能比，不过，能在这CBD商圈工作的人，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即使不是高收入的白领，每天工作压力已经够大的，再连这一点点口腹之欲都满足不了，那生命还真是太寂寞。
　　
　　蒋佳当然把这件事跟她妈报备了，她妈听说韩呈礼在钻研奶茶，不过还是依托在蒋佳的店里，也没说什么。老太太挺清醒，明白蒋佳都这么大了，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断标准，硬要他们分开也不可能，倒不如不支持也不反对，再观察观察那个男的，看看他到底是个自己有出息的，还是只想靠蒋佳吃饭。蒋佳并不傻，骗得了她一时，骗不了她一世，如果真是个差劲的，到时候由蒋佳自己看出来，分手也分得彻底。同样的，要真是个有出息的，他们做父母的也就更放心。
　　
　　蒋佳她妈的想法，蒋佳不知道，韩呈礼更不知道，俩人正齐心协力地埋头开店呢。而且韩呈礼更忙一些，他除了在家做饭，在店里帮忙以外，每天还得抽出点时间找合适的店铺。他可没想一辈子在蒋佳店里卖奶茶。蒋佳想开这个项目，他自然不遗余力地支持，包括提供原料和技术支持，但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他肯定是不干的。
　　
　　眼看快到七月，天气已正式进入夏季，韩呈礼每天出入还是他那辆自行车。之前他动过买汽车的打算，蒋佳也同意了，不过自打他有了开店的想法，蒋佳跟他说，开店之处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开销，买车无疑会占用资金，又不是急需的东西，这个决定是不是可以先缓缓？
　　
　　韩呈礼觉得有道理，但又觉得委屈了蒋佳，毕竟他要买车主要也是为了蒋佳服务。
　　
　　不过蒋佳倒是看得开，说：“乘公交车不是挺好的吗？公交车可比私家车贵多了，这么一比，我比开车的高级多了。”
　　
　　韩呈礼拿她没办法，又感激于她的体贴，也就决定把买车的事押后。就这么骑车出入没几天，好不容易一个冬天闷白了的皮肤就又晒黑了。
　　
　　
　　Chapter　34
　　
　　蒋佳店里忙，不仅仅是因为开始卖奶茶。她这个店小人手少，但是地理位置好，说不上每天顾客盈门，但忙的时候也确实闲不下来，尤其在她全心扑在店里，加大宣传力度之后。加之近来附近的公司里都在传，运气好的话，会遇到那家小蛋糕店的美女老板亲自送货上门，这种概率就像砸彩蛋一样，顾客们却好奇地趋之若鹜，不少人为了见美女老板几乎每天叫外卖。
　　
　　当然，蒋佳并不会每天送货，也不知道写字楼里的关于她的传说，她偶然去的那几次都是小青在忙，实在脱不开身，反正也不远，她就去了。她当然也就不知道，后来写字楼里又分成两派，一派说老板娘是个漂亮的轻熟女，另一派则说老板娘是个清纯的黑长直。
　　
　　不管怎么样，至少销售额一直在涨，蛋糕卖得多，小青倒是挺高兴的，虽然有些不明白有的顾客见到是他端着蛋糕过去时那一脸的失望是怎么回事。
　　
　　店里忙，蒋佳当然希望韩呈礼干脆就在这里帮忙得了，但显然韩呈礼并不这么想，没时间他也会尽量抽出时间，比如中午的时候出去。
　　
　　那个时间太阳正足，蒋佳就有点心疼，不想他出门，韩呈礼只是笑笑，也没跟她提过找门脸的过程，但蒋佳猜想，大概不太顺利，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一趟又一趟地往外跑了。毕竟，他从选料就很精细，想降低成本，房租方面就不能太高，否则奶茶定价太贵没人买，定价太低又会亏本。
　　
　　不过，韩呈礼并不急切，至少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乐乐呵呵地每天在店里帮忙，偶尔还会在家炒了菜带过来招呼大家一起吃，甚至会帮忙送货。他是这么对蒋佳说的：“天气这么热，日头这么足，你总跑出去容易晒黑了，我没关系的，黑一点显得健康，所以还是我去吧。”
　　
　　蒋佳不疑有他，至于韩呈礼为什么这么热衷替蒋佳去送外卖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蒋佳以为日子会这么着过下去，起码会过挺长一段时间。每天早上韩呈礼会骑车送她到小区门口的车站，蒋佳乘公交车，韩呈礼骑自行车。韩呈礼会把自行车停在不碍事的地方，陪着她等车，直到看着她上了车。他们走的几乎是同条路线，有时蒋佳会在公交车上看到韩呈礼在车后拼命追赶的样子。遇到信号灯，公交车停下，韩呈礼也会停下，这个时候，他会朝公交车里张望，车上人多的时候他根本看不到里面，但他还是笑得很开心，然后在变灯的时候快速冲出去。
　　
　　公交车有固定的路线，而自行车可以抄小路，他拐弯的时候会挥挥手，路上的行人都不知道这人在干什么，但蒋佳明白，他知道自己在看着他呢。
　　
　　这样的细节非常细小，却透着淡淡的幸福。其实蒋佳挺知足的，比起以前，韩呈礼确实不像余童辉那样能挣钱，每个月给她好多的零花家用，但同样，余童辉也不会像韩呈礼能这样陪她。是，金钱很重要，但蒋佳也觉得，钱是赚不完的，余童辉为了赚钱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现在虽然工作辛苦但很有趣，钱挣得不多但两个人同进同出的，家也更像个家了，如果让蒋佳来选，她更喜欢现在的状态，连她妈催她回去住，她都有点不愿意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韩呈礼告诉蒋佳，他找到店面开店了。
　　
　　蒋佳挺好奇他找的是什么地点，特意跟着他去了一趟。
　　
　　韩呈礼选的店址在一所中学附近，混在一堆卖文具、卖手机链和卖小饰品的店中间，店门开得不大，里面却敞亮，一进去还摆着些桌椅，据说这店以前就是卖冷饮的，店老板回乡去了，就把这房子转手，连同以前的一些设备、家具都不要了。
　　
　　蒋佳四下看了看，觉得挺好的，说：“你还真能找到这么合适的地方。”
　　
　　韩呈礼推开窗子指了指远处的校门，说：“那学校有初中部和高中部，都走这同一个校门放学，我觉得店开在这里挺有前途。”说完，开始跟蒋佳介绍起，这是一个朋友的朋友，辗转知道的信息，原先的店老板退房很突然，房东有点措手不及，那老板当时押给房东不少押金，退房的时候想尽快要回去，偏偏房东最在近炒股，钱都扔在股市里，手头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一时周转不开。韩呈礼想接手，押金、一整年的租金都一次性付清，也算解了他燃眉之急，所以他也是很痛快地跟韩呈礼签了合同。
　　
　　房子租到了手，当然马上进入装修阶段，虽然店面不算大，但毕竟是自己的买卖，韩呈礼相当重视。虽说以前这店就是干餐饮的，不过贩卖的东西不同，经营理念也不同，韩呈礼希望把这个地方完全变成自己的，所以也相当尽心尽力，又是找装修公司，又是参与设计图纸，前期的准备结束之后，更是亲力亲为地和装修队一起选材料、盯装修。
　　
　　蒋佳自己还要看店，装修的事她也不懂，实在帮不上韩呈礼什么忙。韩呈礼也不让她参与，他觉得装修这种事既耗神又耗力，自己一个人就行了。蒋佳看他这么辛苦，就想把每天做饭的任务承担下来。不过自从她表妹全家搬回自己家之后，蒋佳她妈一直在叫她回家，都催了好几次了，蒋佳一拖再拖，拖到韩呈礼都知道了。
　　
　　这一次，韩呈礼主动让蒋佳回家，蒋佳还挺奇怪，就问他：“怎么？你想我回去？”
　　
　　“当然不啊，”韩呈礼在新店里忙了整天，正在装修的地方连个风扇都没有，一天下来又累又热，此时摊在沙发上连动都不想动，但是蒋佳问起，他还是朝她的方向看去，说，“你看我那儿装修，每天早出晚归的，你也是忙了一天，回来还得不到休息，我也过意不去。正好你妈叫你回家，也能照顾你。”
　　
　　蒋佳笑了，说：“我这么大的人了，都到了该照顾妈妈的年纪，还反过来要妈妈照顾啊？”
　　
　　韩呈礼也笑，说：“知道你孝顺，所以更该回去。”
　　
　　听了这话蒋佳却沉默下来。
　　
　　他们两个相处也有些时间了，韩呈礼多多少少能感觉出未来丈母娘不太待见自己，他自觉自己挺会讨中老年女性喜欢的，不过蒋佳她妈却完全不给自己表现的机会。蒋佳表面上云淡风轻的，也说着她知道他对自己好就行了的话，可是做晚辈的，都会希望自己的选择能得到长辈的祝福，包括韩呈礼自己也是。
　　
　　韩呈礼也说不好他到底哪里让蒋佳的家人不满意，想来想去，嫌弃自己没工作的可能性最大。这一点他也能理解，换位思考的话，要是将来自己的闺女找个没有固定收入的男朋友自己也得反对，甚至会更强烈，说不定直接掀桌子了。所以，蒋佳她妈仅仅是避而不见，却没有硬拆散他们，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给他留了点余地，给了他努力的时间。他当然会抓紧这个机会。本来盛夏并不是最适合装修的季节，但他还是选在这个时候动工，就是想尽快让蒋佳的家人看到自己的诚意。
　　
　　同样的，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作为蒋佳和韩呈礼两个人，更不应该太过忤逆老人的意思。他当然希望蒋佳每天跟他在一起，不过如果让她的家人误会，是他怂恿她不回家就不好了，到时连蒋佳都会为难。
　　
　　何况，他是真的觉得装修这段时间蒋佳回她家比较好，一方面他早出晚归，抽不出余力照顾她，他的时间不固定，还会影响到她休息，另一方面，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劳累之后无精打采的样子。虽然他们现在感情渐深，可毕竟还在恋爱期，他还是很注重自己在蒋佳心目的形象的。
　　
　　就这样，行李还是韩呈礼亲手帮蒋佳打包的，人也是他亲自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她上出租车的。
　　
　　起码韩呈礼表现得还是挺坚强，反而倒显得蒋佳恋恋不舍的样子，一个劲儿嘱咐他要按时吃饭，不能因为在奶茶店投入大就在吃上节省，装修的时候也别太劳累了，记得自己大小也是个老板，不用万事亲力亲为。
　　
　　韩呈礼当然也同样叮嘱一番，什么别为了减肥不吃饭，晚上少看小说早点睡，多喝水之类的。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叮嘱着，直到走到小区门口，蒋佳上车之后，韩呈礼朝她摆摆手后作势往回走。
　　
　　蒋佳扭回头坐好，向司机报了地址。她所不知道的是，韩呈礼其实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乘的那辆车消失在视野里，又过了一会儿，才一脸寂寞地回去。他是绝对不会让蒋佳看到他这个表情的，怕她不舍，那他会更加不舍。
　　
　　
　　Chapter　35
　　
　　韩呈礼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奶茶店的筹备中。以前老板留下的那些，他挑挑拣拣之后，把厨房里能用的东西都留下了，桌椅什么的，实在跟他新店的风格不匹配，而且使用了多年，堆了不少灰尘，他这是餐饮的店铺，还是很注重卫生整洁的，不然客人一进门，发现到处都是脏的，也就没有购买的欲望了，他考虑再三，还是认为这笔钱不能省，干脆把老的整个处理掉，再重新买来新的。
　　
　　店在学校附近，针对的顾客群主体当然就是学生和老师，韩呈礼在布置的时候也尽量贴近年轻人的眼光，他找了很多的网站，看了看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什么，选的那些壁纸、桌牌之类的细节，他都拍了照片，发给蒋佳看。
　　
　　蒋佳看着那些粉粉嫩嫩的东西总是觉得好笑，便在微信上问韩呈礼：“那个娃娃的贴纸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韩呈礼回复她说：“我特意问过我妹妹现在的小女生都喜欢什么，她讲了半天我也没太明白，所以我直接给她钱，让她帮我买的。”
　　
　　蒋佳记得韩呈礼同母异父的妹妹现在在读高中，怪不得他店里的风格看着就很贴近这个年龄段。
　　
　　韩呈礼说：“她央求我给她买个手机，我没给她买，塞了她一百块的跑腿费。”
　　
　　蒋佳笑了起来。韩呈礼继父家的条件一般，虽然对自家女儿很是宠爱，但物质上也没到想要什么就给买什么的程度，妹妹有时跟韩呈礼抱怨爸爸妈妈太抠门，连个爱疯都不给她买，明明很多同学都在用的。这个时候韩呈礼就会跟她说多想想父母的辛劳，想要手机就好好学习，将来找到工作，自己挣钱买，到时想买什么样的买什么样的，不是喜欢爱疯吗？一口气买俩，左手拿一个只打电话，右手再拿一个只听歌，把妹妹逗得够呛。当时蒋佳也在他旁边，所以知道他话是那么说了，到最后还是塞给妹妹些零花钱。
　　
　　不过，正值花季的妹妹在这次韩呈礼开店的事上确实给了不少意见，也帮了不少的忙，还亲自帮他选东西，包括店里的杯子用什么样式的，外带的杯子选什么颜色的。她还告诉韩呈礼，尤其外带的杯子，千万不能太软，那种很软很薄的杯子虽然成本低廉，但是很不好拿，非常不受学生们待见。
　　
　　这些细节韩呈礼都一一记下，在采购的时候也是相当的用心。他选购了一批樱花粉和晴天蓝的杯子，再在杯子上印上他的店名，专供在店里喝茶的客人使用。
　　
　　外卖的杯子、吸管之类的也都选得口碑不错的供应商，毕竟入口的东西，品质上还是要　严格把关的。
　　
　　这些事，虽然不是全部，但韩呈礼陆陆续续也告诉了蒋佳一些，比如选购时候遇到的小麻烦什么的，都在解决了之后，当笑话一样讲给蒋佳听。
　　
　　蒋佳听的时候不太讲话，但她其实知道，这些事现在说起来挺好笑的，但是当他遇到的时候一定感到焦头烂额。她没去说，是因为她知道，韩呈礼这个人，总是希望别人分享他的快乐，而那些坎坷什么的，他都习惯自己默默承受了，不太会告诉身边的人，他苦不苦，或者累不累。
　　
　　蒋佳想，这是跟他的性格有关，还是跟他的经历有关呢？
　　
　　这个时候，就听韩呈礼在微信里留言说：“说起来现在是真方便啊，我说什么你马上就能听见了，哪像以前啊，见个面要难死。”
　　
　　本来他也就是随口感叹一下如今通讯的便捷，蒋佳却敏锐地觉察到一些关键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以前想见她的时候怎么办？”
　　
　　韩呈礼也就顺着蒋佳的思路说：“那个时候啊，我跟她也不在一个学校，想她的时候就写信啊，问她要照片什么的，虽然她说写信挺耽误时间的，但我收到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
　　
　　蒋佳听了，说：“哦，你还有这爱好呢。你都从来没给我写过信呢。那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她啊，”韩呈礼说，“在一次高校辩论会上，她是辩手，我是会议志愿者，然后就……”
　　
　　这句话发出去之后，韩呈礼终于意识到不对了。果然，不一会儿，蒋佳发来一句不咸不淡的：“然后怎么了？说来听听。”
　　
　　韩呈礼咳了一声，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说：“你不要多想，我跟她都过去了嘛。”
　　
　　蒋佳却说：“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我只是想知道知道而已，没别的意思。”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真不像有什么特殊含义的，却听得韩呈礼心虚不已。没事儿跟现任提前任，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最近太累了脑筋转不过来才会干出这种傻事儿。
　　
　　当天晚上俩人都没再说什么，转天，韩呈礼偷了个懒，赶紧跑到蒋佳店里去找人。好在他店里的装修也进入尾声，大的方面都已经确定下来，就剩下几个工人在一些细节上再拾掇一下，还有就是桌椅和装饰品的摆放，都弄好就可以择日开张了，所以他这个老板走开一会儿也没什么大碍。
　　
　　韩呈礼到了蒋佳店里，倒是小青看到他比较亲切，招呼他坐什么的。韩呈礼还没看到蒋佳，先把小青叫过来，问他最近有没有偷懒没送外卖而是让蒋佳去。
　　
　　小青赶紧指天指地地保证说：“一直都是我送外卖，我们老板绝对再没去过。”
　　
　　韩呈礼点点头，又轻拍了小青的后脑勺一下，才往后走去办公区找蒋佳。途中路过操作间，还跟蛋糕师打了招呼。
　　
　　自从跟蒋佳开始交往，韩呈礼在这家店里的地位是稳步在提高，以前，无论多熟，他也不会被邀请到办公区去的，他这个人也自觉，绝对不会逾矩。
　　
　　但是现在不同了，作为老板的男朋友，他也属于有资格随意出入的人。如果在平时，他也不往后边走，毕竟是人家店里核心的地方。他有事儿都是把蒋佳叫到前面来，或者蒋佳在后面工作的时候，他就跟小青聊天，要不就帮着干点什么。
　　
　　不过今天情况不一样，他是特意过来看看经过昨天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