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温开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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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佳赶紧给他拦住了，她觉得这东西有点幼稚，车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比较好。可韩呈礼并不同意，本来他车就是黑的，够素净了，再没点装饰，更显得过分严肃，他说贴上看看效果，要是好看，他还打算买个油箱贴呢。
　　
　　俩人正争论着呢，卖车贴的老板从屋里出来，他也是想看看韩呈礼那车的效果，看见他俩在说话，以为蒋佳对车贴的款式不满意，马上过来说：“没事儿，没事儿，咱店里啥样子都有，除了小恶魔，咱还有小天使，小螃蟹，可惜您这车不是马自达，不然咱还有小猫头鹰，可萌可萌了。您要不喜欢动物，咱还有耳机的、羽毛的、皇冠的，一次购买5个我送您一个壁虎。”
　　
　　蒋佳：“……”
　　
　　最后，小恶魔还是贴上了，韩呈礼已经付了钱的，一边翅膀都贴上了，肯定不能退，蒋佳看了看，贴上之后效果还行，挺可爱的，也就默许了。
　　
　　弄好了车的外形，韩呈礼又去挑车载音响，蒋佳也跟着过去了，还给了些意见，当然是价位方面的。她知道韩呈礼喜欢这种东西，也不是反对他去买，但也没必要买个顶级配置，按照蒋佳的话说：“你又不是不再换车了，下次的车万一用不了这套音响了怎么办？而且你开车上路，如果太专注听音乐会比较危险。这样吧，如果你真喜欢，咱们将来买一套放在家里，我也可以跟你一块儿听。”
　　
　　话都这么说了，韩呈礼当然照办。何况，蒋佳话里那几个关键词，无论是“将来”还是“咱家”、“一块儿”，都让他觉得特别暖心，虽然选中的那套车载音响跟他预期中有一定差距，可心里那种满足感却比什么都充盈。
　　
　　其实以韩呈礼这个人来说，他喜欢蒋佳管着他，虽然认识蒋佳之前他凡事都是自己做决定，小到穿衣吃饭、大到求学就业，都没人过问过，但是那种自由，往深里探究的话，有的时候却意味着孤独，非常的孤独，蒋佳的出现，让他终于体会到有个人关心是个什么感觉，天冷了有人提醒他加衣，月底了有人提醒他交话费。虽然之前也有过女朋友，但前女友在这些事上比他还粗心。
　　
　　这一天可没少花钱，除了装配车，回家时半路上路过花鸟鱼虫市场，还买了两条热带鱼。蒋佳那套房子有个鱼缸，很久不用了，之前韩呈礼一个人把鱼缸好一通刷洗，水也晒好了，今天直接把鱼放进去，看到两尾鱼悠闲安静地游动，整个房子都变得有生气了起来。
　　
　　韩呈礼把手搭在蒋佳肩上，说：“你来之前就靠它们陪着我了。”
　　
　　蒋佳笑了，说：“行，等它们生了小鱼，我就过来陪你。”
　　
　　韩呈礼听了，皱眉想了半天，也不说话，趴到鱼缸上直往里看。蒋佳觉得奇怪，便问他：“你看什么呢？”
　　
　　韩呈礼扭头看了一眼蒋佳，郁闷地说：“买鱼的时候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随便挑了两条回来，咱家这鱼是公的还是母的？”
　　
　　蒋佳弯腰朝鱼缸里看了看，说：“长这么漂亮一定是男孩子。”
　　
　　韩呈礼：“……”
　　
　　
　　Chapter　52
　　
　　自从开始养鱼，韩呈礼更是关店就回家，用隔壁眼镜店老板的话说，他那是“可顾家了”。后来，韩呈礼还真又去当初买鱼的店里问过，大概是他当时什么都不懂，只挑好看的买的行为让老板印象深刻，所以还记得他，并且告诉他他买的那两条都是货真价实的公的，在他询问了大鱼什么时候能产卵的问题之后，老板笑着说：“热带鱼都是观赏用，自己哺育幼鱼难度大，成活率低，一般很少有人等着大鱼下小鱼的。再说，您都能自己养殖小热带鱼了，还要我们干嘛呢？”
　　
　　韩呈礼不信邪，又买了两条母的回去，天天盼着鱼快些长，长大可以下小鱼。其实他也知道蒋佳不过是开个玩笑，但他却有一种宁可信其有的想法，想着真的有了小鱼，是不是蒋佳真的会答应嫁给他。这样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幼稚可笑，但他还是不遗余力地照顾着这几条热带鱼，他总有一个感觉，觉得这几条小鱼预示着他们将来的生活，只要照顾好它们，就可以为他们的将来带来福泽。
　　
　　元旦过完，正式进入新的一年，接近月底时，蒋佳的店进入忙碌期，韩呈礼那边相对却闲了下来，因为学校放假了。但也不是完全没生意，又一届的孩子进入紧张的高考冲刺阶段，高三的孩子几乎没有假期，韩呈礼看着那些裹着厚厚冬衣，匆匆赶路的孩子，心中惦记着另一个城市里的妹妹。
　　
　　“这么说，”蒋佳问，“你妹妹也是高三？”
　　
　　韩呈礼说：“可不是，一转眼竟然都要上大学了。”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店，难得聚在一起，幸好韩呈礼买了车，晚上的时候如果韩呈礼关店早，就会去蛋糕店接蒋佳，一起吃晚饭，如果还有时间，蒋佳也会过来看看韩呈礼的鱼。
　　
　　蒋佳说：“让你妹妹到这边念大学吧，我们也可以照顾她。”
　　
　　韩呈礼摸了摸蒋佳的头，她能接受自己的家人比什么都让他高兴，不过他说：“她自己倒是想考出来，可我妈和她爸不同意啊，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恨不得捧在心尖上，怎么舍得让她离开身边。”
　　
　　蒋佳点头表示理解，她家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虽然爸爸讷言妈妈唠叨，但他们疼爱她的心情从未改变，无论她待字闺中还是嫁作人妇，甚至离婚回家，他们始终那么疼爱她。
　　
　　可是待目光转到那边正在专注地给鱼喂食的韩呈礼时，又难免想起，这人在同样的年纪，却早早离开了家人的呵护，虽然说男孩子不该像女孩子那样娇宠，但韩呈礼确实属于独立比较早的。
　　
　　所以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家庭。这事儿蒋佳从以前就知道，只是越是相处越是能感受到他的那种向往，希望有个人陪伴、希望被温柔对待，也从不吝惜用加倍的感情待人。
　　
　　想到这里，蒋佳站起身来走到鱼缸旁边，扒着鱼缸边缘看韩呈礼。
　　
　　韩呈礼立刻就发现了，对她笑了笑，说：“我问过卖鱼的老板，生小鱼也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成活率很低，我来试试看，如果成功了，我干脆把奶茶店分出来一块儿专门卖咱自己生的鱼得了。”
　　
　　蒋佳却没理他那些古怪的突发奇想和乱七八糟的措辞，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问：“呈礼，你现在幸福吗？”
　　
　　韩呈礼面露不解，显然不明白蒋佳这么问的用意，但还是仔细想了想，说：“其实幸福是很抽象的东西，见仁见智，不过我现在真的感到很满足，这种满足怎么说呢，喝口凉白开都觉得是甜的。另外蒋佳，我觉得你还真是我的贵人。”
　　
　　蒋佳不明所以，问：“怎么说？”
　　
　　韩呈礼说：“你记得吗？你曾经对我说过，我会遇到一个好女人的。然后，我真的遇到了，就是你。”说完，凑过去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
　　
　　蒋佳稍加回忆就想起来了，那天，她对他说，“你会遇到一个好女人的”，而他也对她说，“你也会再遇到一个好男人的”，当时的她，还在低谷挣扎，听了那句话，顿时觉得豁然开朗，或许人生还没有特别糟糕，竟然会有个人懂她。
　　
　　只不过，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寻寻觅觅的那个人竟然会是对方。
　　
　　想到这里，蒋佳不禁笑了。
　　
　　韩呈礼看着眼前蒋佳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呲着小虎牙笑得很甜，心里痒痒的，用脸颊在她脸上蹭了蹭，他脸上的胡须根很硬，蹭得蒋佳直躲，他才说：“笑什么呢？”
　　
　　蒋佳说：“我突然想，如果我那个时候嫌麻烦，没把房子租给你，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了？”
　　
　　男人明显不太擅长做这种想象，好半天才老实地答：“我不知道。不过你这么漂亮，我想我还是会争取一下的。”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挺认真，蒋佳分辨不出真假，只是看着他笑，弄得韩呈礼赶紧说：“真的，你看我很少引荐你认识我的死党，我也从不给他们看你的照片，他们怎么求我都没用，你这么漂亮的，被他们看到了，谁知道那些家伙心里会打什么鬼算盘。”
　　
　　蒋佳不笑了，笑纹僵在嘴角，半天才说：“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你还有这种私交很好的朋友。”他朋友多，从泛泛之交到生意伙伴，还真没从他嘴里听过“死党”这个词。
　　
　　韩呈礼说：“还是有几个的。”
　　
　　蒋佳说：“那你不介绍你死党给我认识，我怎么知道你每天在外面都干什么？”
　　
　　韩呈礼说：“我都会向你报备嘛。”
　　
　　蒋佳说：“你要是隐瞒我怎么办？你连关老板挖我墙角的事都瞒着我。”
　　
　　韩呈礼就怕她提这事儿，赶紧做求饶状，可惜蒋佳根本不看他，犹自说：“再说了，你每天接触的客人都是些年轻小姑娘，小青回来跟我说，他在你店里帮忙那几天，天天都有女学生问你哪儿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韩呈礼在心里把小青翻来覆去地暴打过两个回合，面上却很认真地说：“我从来都是非礼勿视的，跟你交往之后，我再没正眼看过别的女人。”
　　
　　蒋佳问：“那你跟我交往前喜欢看什么样的女人？”
　　
　　韩呈礼说：“胸大腿长的……不是，没有的事儿，我只喜欢看你，年轻小姑娘哪有你温柔体贴会做饭啊？”
　　
　　蒋佳说：“我只会做饭啊？你当我保姆？”
　　
　　韩呈礼伸手想把人圈到胸前，蒋佳却躲开了，韩呈礼赶忙说：“我给你当保姆，当一辈子，快给我这个机会。”
　　
　　两个人你追我躲的倒挺开心，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摆放鱼缸的桌子，鱼缸本身有重量，但这么一撞，里面的水也不免晃动，鱼儿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安地游来游去，更不幸的是，韩呈礼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颗粒状鱼饲料被碰掉了，撒了一地。韩呈礼手忙脚乱的，都不知道该先安抚鱼还是该先拣鱼食。
　　
　　过了许久，鱼缸里水的波动渐渐平息，胆小的鱼儿才慢慢恢复平静，又继续它们美丽悠闲地遨游。
　　
　　临近年底，韩呈礼也得盘算下自己的行程，当蒋佳她妈知道韩呈礼的妈妈要去现在的公公家过年，而他一般不回家过三十之后，主动邀请他到自家团圆。这对韩呈礼来说可是个大利好的消息，说明他一直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得到了长辈的认可。
　　
　　为了过好这个年，韩呈礼也是下了番功夫的。主动帮着蒋佳父母扫房自不必说，还承担了采买年货的任务。
　　
　　蒋佳她妈也高兴，韩呈礼的长相没什么可挑剔的，自从买了汽车之后，也不用再受风吹日晒之苦，皮肤多多少少白了那么一点点，蒋佳她妈可喜欢看着他们俩人在自家居住的小区里晃来晃去，就为了显摆给那些当初觉得蒋佳离婚再嫁难的邻居看的。
　　
　　当然也有厚道的邻居，看着蒋佳长大的，看到她找到个不错的小伙子，真心为她高兴。
　　
　　年节前后聚会的日子，韩呈礼终于把蒋佳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他朋友很多，因为各种原因认识的自不必说，他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两个很要好的发小。真的是发小，小学时的同学，他们的父母还与韩呈礼的生父认识的。
　　
　　那年月，通讯不算发达，不像现在，随手发个微信，大洋彼岸都能立刻收到，韩呈礼又是挺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这种情况下维持住的友谊，更显难能可贵。
　　
　　蒋佳与他们一起吃过饭，都是挺好说话的人，酒过三巡也就熟了，他们向蒋佳大讲韩呈礼幼年时的趣事，韩呈礼也不恼，有时还跟着补充说明一下，蒋佳也很快融入其间。
　　
　　不过韩呈礼确实如他说的，不喜欢自己的朋友跟蒋佳太过亲近，蒋佳也说不好这是一种保护还是独占欲，越是亲近，她就越容易体会韩呈礼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他也曾坦言害怕失去，可能正是因为得来不易，才会有这种心情吧。
　　
　　
　　Chapter　53
　　
　　自打上次韩呈礼求婚之后，两个人倒是没有因为那件事产生隔阂，反而在生活上更贴近了，或许两个人都知道这仅仅是时间问题，所以在意识上，开始为将来做准备，相处起来越来越自然，连蒋佳的父母都很接纳韩呈礼，韩呈礼也不负众望，给蒋佳家干活儿的时候也是不遗余力。
　　
　　自从蒋佳她妈从蒋佳那里听说了韩呈礼的情况，跟自家老伴商量好，正式邀请韩呈礼到他们家过三十之后，韩呈礼出入蒋家更加自然，他这人也不见外，要不是蒋佳拦着，他都能直接改口叫妈了。
　　
　　不过，他跟蒋佳她爸的关系是真好，他知道蒋佳她爸爱钓鱼，可现在是冬天，实在不是合适的季节，老爷子平时还爱下个棋，水平不高，业余里都算业余的，韩呈礼相当有耐心，学校放假之后，他的店也不太忙了，有空的时候会过来陪着老爷子杀两盘，所以老爷子比蒋佳她妈还盼着他来呢。
　　
　　当然了，韩呈礼到蒋佳家也不是只下棋，蒋佳还得去店里看着，韩呈礼就帮着蒋佳她妈做饭什么的，尤其他有车，跑超市、采买这些任务自然也落到他肩上。只要蒋佳她妈一说缺什么，韩呈礼马上开着车就去买。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就得相处，只有相处之后才会生出感情，渐渐的，蒋佳她妈也不把韩呈礼当外人了，偶尔韩呈礼有事来不了，蒋佳她妈还会问起。
　　
　　临近年关，蒋佳的蛋糕店也开始歇业，两个人每天同进同出的，蒋佳她妈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喜欢，觉得韩呈礼这人真不错，完全忘了她当初怕蒋佳受骗，还提醒她别看谁都是好人来着。老太太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很普通的母亲，一方面担心自己唯一的孩子再受伤，而另一方面，却也不会把人往坏处想。小区里新来的邻居，能帮上的忙就会帮，包括蒋佳她爸也是，要是晚上突然刮大风，小区楼下的自行车被吹倒一片，他下楼看见，都会给挨辆扶起来。
　　
　　其实蒋佳挺像他们的，或者说，也只有这样良善的父母，才能养育出蒋佳这样温柔的性格。
　　
　　有天，蒋佳她妈匆匆从外面回来，当时韩呈礼正陪着蒋佳她爸看电视，边看边帮旁边的蒋佳剥桔子，看见老太太进门，他还招呼了一声：“伯母，有桔子，蒋佳刚买的，我帮您剥。”
　　
　　蒋佳她妈走过来，摆了摆手，急急说：“不吃。我跟你们说，我差点好心办坏事了。”
　　
　　几个人看蒋佳她妈的表情懊悔得不行，忙围过来问怎么回事。
　　
　　蒋佳她妈说：“前两天小区里来了俩人，说是做市场调研的大学生，现在回想起来，那俩人还真不像大学生，不过当时我也没多想，他们问什么我就答了。”
　　
　　蒋佳问：“他们都问什么了？”
　　
　　蒋佳她妈说：“就问咱们小区的住户白天家里有人的多吗，还有咱们小区有没有保安，都什么时间巡逻。他们说他们要挨家敲门做调研，保安不知道情况，容易被当成坏人，解释起来挺麻烦的，他们说想避开保安。现在看来，可不是得避开保安。”
　　
　　蒋佳和韩呈礼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扭头听蒋佳她妈说：“据说隔壁小区有家被盗了，大白天的，贼明目张胆地进去搬东西。刚才咱们辖区的民警都过来了，还说那些贼都是事先先踩好点，避开巡逻进去人家里偷东西。”
　　
　　那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也觉得心有余悸，蒋佳忙安慰她妈，韩呈礼则沉默不语，过了会儿，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蒋佳她妈还嘱咐他，快吃饭了，早点回来。
　　
　　等菜上了桌，韩呈礼才回来，一回来就告诉蒋佳她妈，他约了个修门的师傅。蒋佳家的那个防盗门有些年头了，平时不太好用，他们有时出门嫌麻烦就不锁，他们自己都习惯了，韩呈礼本来也没在意，但这年关将至，又出了这种事，他马上上了心，出门找了锁匠，帮蒋家修门。
　　
　　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地方，蒋佳能在第一时间安慰受惊吓的母亲，但韩呈礼首先考虑到的却是如何将危险防患于未然。
　　
　　听韩呈礼说他连锁匠都约好了，蒋佳的爸妈才猛地发现自家的潜在风险。平时出来进去地习惯了，还真没注意这些。听了韩呈礼的话，两位老人直点头。
　　
　　蒋佳给韩呈礼盛了米饭，他接过来，又说：“我本来是想直接换个门的，但店里的老板说，现在年关，装门的师傅已经回家过年去了，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想换门得等过完年。”
　　
　　老两口纷纷点头，毕竟过年是大事，他们是能理解的，何况，韩呈礼处理得已经很好了，先把门修一修，最近门户紧一些。幸好老两口都退了休，过年期间也没有出游的计划，家里尽量留个人看家就是了。
　　
　　三十前夕，韩呈礼接了蒋佳她妈的任务，到超市进行年前的最后一次大采购，蒋佳在家也是闲着，就陪他一块儿去了。也没去附近的小超市，而是开着车直奔路程比较远，但是规模挺大的那家超市。
　　
　　快过年的关系，超市停车场那叫一个火爆，技术差一点的开进来都不一定能开得出去。更可怕的是，几乎找不到车位，韩呈礼的车已经转了第二圈，蒋佳急得直冒汗，她一直朝外张望，还真让她看到一个空位，她忙招呼韩呈礼停车，说话间就想开车门，韩呈礼眼疾手快，直接把车门锁了，问：“你干嘛啊？”
　　
　　蒋佳指着远处那个地方，说：“那里有个车位，我先过去帮你占上，你再慢慢绕过去。”
　　
　　停车场里都是单车道，车又多，想过去还真是得绕一下。
　　
　　不过韩呈礼说：“这大冷天的让你在外面站着等，你不嫌冷我还心疼呢。老实坐着，不就一个车位嘛，多转几圈，总会找到的。”
　　
　　蒋佳却在那一刻突然安静了下来，车里开车暖风，很温暖，她也是真着急，完全没考虑过天气的问题。今天这天气本来就有点阴，而且北方的冬天，室外总是很冷的，但她并没意识到在冷风里站一会儿会怎么样，其实占车位这招还是余童辉教她的，她觉得挺好用的，只是无论是她自己还是余童辉，都没意识过，站在外面会冷这件事。
　　
　　其实撇开出轨那件事，余童辉也是个挺好的人，曾经对蒋佳也好过，但却不曾如此细心。蒋佳不知道别人家男朋友会不会也这样，但是韩呈礼确实是这样做的，还做得理所当然的。蒋佳也不知道他是对所有女性都这么好，还是独独对她，不过他身边的女性朋友很少倒是真的，除了以前因为工作认识的关含芝，还真很少听到他提女人。虽然有时上街，他也会偷眼看擦身而过女子的黑丝长腿，蒋佳也曾揶揄他，韩呈礼总是很坦率，说好看的东西当然想看。弄得蒋佳无话可说。
　　
　　不过，要是蒋佳想学人家穿个黑丝或者超短裙，韩呈礼是不同意的。
　　
　　所以，即使交往得再久，蒋佳都觉得韩呈礼孩子气。
　　
　　可是再孩子气的男人也有他成熟有担当的一面。
　　
　　那之后，蒋佳不再扒着窗子往外面看，她知道韩呈礼的技术好，说眼观六路夸张了些，但找个车位还是绰绰有余的。既然他疼她，她也就接受下来。无论如何，被疼爱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等他们进了超市，才发现里面的情况不比外面好多少，甚至更糟，毕竟一辆汽车能载不少人，还有好多放了假的熊孩子没地方放，家长买东西也得随身带着，随时吼着，超市里简直乱成一团。为了烘托过年的气氛，超市的广播喇叭里还不停地循环一些喜庆的歌曲，刘德华大声地唱着“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oh　礼多人不怪”！
　　
　　韩呈礼拿着蒋佳她妈开列的单子，专门拣贵的那种往购物车里放，蒋佳还得拿出来，挨个儿看出厂日期，这大过年的，要是买到过期的东西可是太别扭了，韩呈礼一般不注意这些细节，蒋佳就跟在后面帮他把关。
　　
　　等他们终于结完账，走出结账通道离开的时候，超市里的喧嚣终于被抛在身后，世界仿佛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可是刚刚一直放的歌却在脑内不停地循环着：“我祝满天下的女孩，嫁一个好男孩，两小口永远在一块”，韩呈礼轻轻哼着歌，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牵起蒋佳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当他们走到外面，才发现地上有层薄薄的银色，蒋佳惊讶地说：“下雪了。”
　　
　　韩呈礼也抬头看了看天上，雪不大，是很小很小的颗粒状雪花，落到地上很快就不见了，也不知下了多久才在地上铺了这么一层的。韩呈礼边把刚买的东西往车上搬，边笑着说：“瑞雪兆丰年，我感觉明年咱俩的店都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