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温开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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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还是上次离开时的样子，蒋佳却有种恍惚的感觉。
　　韩呈礼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通风，然后还朝下面张望了一下，看看周边环境。
　　蒋佳则盯着韩呈礼的背影，想起自己跟着余童辉第一次来看房，余童辉也是先走到窗边，欣赏了下视野里的风景。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动作，人变了，心境更是大相径庭。
　　与消瘦的余童辉不同，韩呈礼是典型的北方男人身材，很魁梧，但不胖，可能跟经常骑自行车锻炼有关吧，属于很结实的那种，此时他站在窗边，遮住了半边窗子，也遮住了一半阳光。
　　所以，韩呈礼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蒋佳一张纠结苦涩的表情，他楞了一下，马上说：“不好意思，没换鞋就进来了。”
　　这个房子收拾得很整洁，他自然而然地以为房主是嫌他这么直接进来踩脏了地板，却不方便开口提醒。
　　而他这句话也把蒋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抽了下鼻子，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没换鞋呢。”
　　韩呈礼这才发现，她那张脸似乎不是因为自己把地面弄脏了那么简单，而是一种真正的悲伤，强忍着难过却不愿表露时才会有的表情。
　　想起来，她说过，这里是她和她前夫的家。韩呈礼的心头一动，如果她此时哭了，自己上前安慰一下，还可以当她是个忘不了过去的柔弱女人，而她却没有，只是换上一张笑脸在说话，虽然那笑好勉强。
　　韩呈礼被触动了。
　　却没有说什么。他这么大个人，当然看得出蒋佳不愿提起过去，至少不愿在他面前提，那么他也不去追问。逼她回忆一遍过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会徒增一次伤感而已，说不定是将她好不容易掩盖住的伤口揭开一次。所以，还是不要问。
　　房子里原本的客用拖鞋看上去很久没清理了，韩呈礼直接打开自己的行李，取出两双拖鞋，都是男款的，一样大，看样子都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此时贡献出一双给蒋佳。
　　蒋佳也就换上了，不过真的很大，又宽又长的，她穿在脚上，根本箍不住脚面，脚后跟后面倒是空了一大块。
　　韩呈礼笑了，说：“太大了，凑合穿吧。”
　　蒋佳也是笑，点了点头。
　　作为房主，蒋佳并没有无情地送完钥匙就离去，而是帮忙收拾了一下。柜子里还有新的床罩被单，她也贡献出来给房客铺上了。
　　等蒋佳铺好了床，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听见韩呈礼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声音，走过去一看，他正挽着袖子，卖力地刷着热水壶。
　　听见背后有动静，韩呈礼回头一笑，说：“我这个房客还真是一穷二白，没茶也没咖啡，只能煮点水给你喝。”
　　蒋佳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玻璃杯也是蒋佳家以前的，韩呈礼都重新刷过，端着水出来，像个主人似的招呼蒋佳坐：“招呼不周啊，我得收拾收拾，改天再请你和小青店长过来，请你们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蒋佳接过水，说：“不必客气。”
　　韩呈礼也坐下，问：“我看书房里很多书啊，我能看吗？”
　　那些书都是蒋佳买的，看书是她的一大爱好，所以这几年着实存了不少，她娘家房子没有这里大，带回去太占地方，她也就没拿走，此时听韩呈礼问，便说：“可以，随便看，只要你喜欢。”
　　韩呈礼喝了口水，说：“喜欢，我可喜欢看书，只要是字书，无论是小说还是工具书，我都看。”
　　蒋佳挺意外的，感慨道：“现在喜欢看实体书的人不多了啊。”
　　韩呈礼用手指指着自己鼻子说：“我，还有我。”
　　他的样子认真得有些滑稽，蒋佳看到不由笑了起来，笑得停不下来。
　　韩呈礼看着她笑，忽然说：“你笑起来挺漂亮的。”
　　笑声戛然而止，蒋佳略带吃惊地看着韩呈礼。
　　韩呈礼赶紧解释说：“不不，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之前刚认识你的时候，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第一次看见你笑得这么开心。”
　　蒋佳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有些日子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挺大方地承认道：“是啊，前一阵子挺不开心的，正好被你看到。”
　　韩呈礼又是一楞，心里想，这个女人，还真是不一样，从心里多了点钦佩，添了些好感。

　　Chapter　08

　　韩呈礼想请蒋佳吃个饭，一来谢谢她租房子给自己，二来又是麻烦她特意送了趟钥匙过来，想有所表示。虽然家里还做不了饭，但附近也是有不少饭馆的。
　　蒋佳直接拒绝了。
　　韩呈礼心里很遗憾，觉得蒋佳是在有意跟他保持距离。其实蒋佳只是急着回家跟她妈汇报今天相亲不成功的事。
　　两个人各怀心事，韩呈礼送蒋佳下楼，他此时有车，正好方便去超市采买些生活必需品。
　　到了楼下，准备上车的时候，韩呈礼听说蒋佳的娘家离这里并不太远，开车十几分钟的路程，又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蒋佳说：“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韩呈礼说：“也不是很远，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天气也渐冷了，省得你站在风里等车。”
　　蒋佳看他诚意十足的，也就没驳韩呈礼的面子，跟着他上了车。
　　在路上的时候，韩呈礼询问了下蒋佳是否可以稍微变动一下房子的装饰，比如换个其它颜色的窗帘、桌布什么的，他保证说：“绝对不会改变你房子的布局，主要是我这人睡眠不太好，你家那个窗帘颜色太浅，我睡不着。”
　　蒋佳说：“没关系，请随意更换。”
　　韩呈礼笑笑道谢。
　　这时蒋佳才想起来韩呈礼工作的事，像聊天一样问起他找到的是什么工作？
　　韩呈礼说：“我现在在酒吧做。”
　　蒋佳随口问：“打手？”
　　韩呈礼明显顿了一下，跟着大声笑了起来，车窗都关着，空间是密闭的，他中气十足，笑声震得玻璃都有点颤，要说这份气势还真挺像的。
　　中间韩呈礼还说了一句：“你很幽默。”说完接着笑。
　　蒋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个想法，或许是因为韩呈礼的性格、抑或高大的身材？或者是她听说他工作的场所？
　　问过之后自己也觉得不太合适，蒋佳一直没说话，等韩呈礼笑够了，才问她：“你是不是没去过酒吧？”
　　蒋佳点头。她大学前有父母看着，大学后有男友看着，绝少涉足娱乐场所，顶多跟着同学朋友去KTV里唱唱歌而已，酒吧还真没去过。
　　头一次，蒋佳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不够完整，太早结婚、全身心地奉献给家庭和婚姻让她失去了很多体验。
　　韩呈礼说：“来我们酒吧看看嘛，我给你打折。”说着摸了摸口袋，又说，“哎呀，名片没带在身上，下次给你，一定要来。”
　　蒋佳点了点头，说谢谢。
　　韩呈礼车开得很稳，车速却不慢，很快就到了蒋佳她家居住的小区门口，他没下车，只是跟她打了个招呼，便掉头开走了。
　　蒋佳也没停留，立刻回了家。
　　进家门的时候，看见她妈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看见她回来了，马上放下报纸。
　　蒋佳以为她妈急着听结果，正准备张口的时候，蒋佳她妈先说了话：“李阿姨刚给我打电话了，说那个男的对你印象很好。”
　　一句话噎得蒋佳所有话都梗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的，她想不明白，自己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对方怎么就对她有好印象了呢。
　　蒋佳她妈拉着蒋佳坐下，问：“李阿姨说男方一个劲儿夸你漂亮呢。你呢？你对那男人的印象如何？”
　　“他……”蒋佳有点记不起吕威威的脸了，“挺胖的。”
　　蒋佳她妈说：“胖好啊，胖的身体好。健康最重要，别再像那个谁似的，病秧子一个。”
　　蒋佳她妈对余童辉厌恶致极，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万不得已时，都是以“他”、“那个谁”来代替。而“那个谁”早年确实常常生病，蒋佳她妈也是知道的。
　　其实老太太心里也明白，并不是胖的就健康，只不过经过了前一个女婿，否定了一个人的同时，下意识地把和他类似的人全部否定了，就想让蒋佳找个完全相反的。
　　蒋佳听了她妈的话觉得有点好笑，想对她妈说，非要从身材上推断，也得是韩呈礼那样的才叫健康吧。但想了想，却没开口，如果她说了，她妈免不了刨根问底地追问韩呈礼是谁，到时她更招架不住。
　　蒋佳直接告诉她妈，自己对吕威威印象一般，觉得彼此不是很合适，让她代为谢绝李阿姨的好意。
　　蒋佳她妈挺失望的，整个人顿时没了精神。
　　沉寂了片刻，蒋佳她妈抬头对女儿说：“没事儿，这个没缘分而已，以后还有机会，总会遇到合适的。”
　　“妈，”蒋佳有点无奈，又有点严肃，觉得应该跟她妈说清楚这件事，不然今天拒绝一个吕威威，明天可能又会有罗威威、马威威的，与其今后没完没了，不如快刀斩乱麻，于是她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虽然最后离婚是因为他出轨，但我作为妻子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如果我再多了解他一点，少放任他一点，或者不会走到这一步。所以目前来说，我还不想再婚，现在的我完全没有把握投入到一份新的关系里去，这样对对方对我都不公平。妈妈，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清楚接下来该如何面对生活，好吗？”
　　蒋佳她妈犹豫着，听到蒋佳说到离婚自己也有责任的时候想开口反驳来着，听到最后，终究什么都没说。
　　良久，做母亲的轻轻握着女儿的手，点了点头。
　　母女两个就这样沉默地坐了很久。
　　看看时间差不多，蒋佳她妈起身到厨房做饭，蒋佳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刚刚所说的，一部分是真心话，比如不想这么快考虑再婚，但也有一部分是为了不再婚找的借口，比如她所说的离婚自己也有责任的话。
　　在蒋佳心里，其实完全不能理解余童辉的背叛，她曾经思考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整夜整夜地想，想到头都痛了也想不出。她自觉自己从未曾对不起他，作为妻子，无论从自由度上，还是从信任上都给了对方很大的包容，结局却落得这样。
　　她曾想过，自己是不是永远都放不下这件事，永远都无法原谅他们，可是转念又一想，凭什么原谅他们？她忘不了最后在民政局门口，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那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无情嘲笑的眼神，没有一丝介入别人婚姻的愧疚，反而有一种自豪和炫耀。蒋佳这辈子都没怨恨过什么人，即使这样的她，在想到那女人的眼神和余童辉对那女人的纵容时也会祝他们天天吵架、早日分手。
　　付出真心却换来背叛，蒋佳知道自己并不是失败者，而是被伤害的那个。
　　为了不再次被伤害，她宁愿选择不再爱人。
　　她妈去走开之后，蒋佳又呆呆坐了好久才回过神。
　　说完全没有影响肯定是假的，而且这影响还相当深远，连蒋佳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会再恋爱、再考虑结婚。她是真的怕了。
　　晚饭后，蒋佳在自己房间里编写蛋糕店近期的活动介绍，准备发到微信上推广用。既然给店子开了微信，她就想给它搞得有声有色的，虽然比不上专业的编辑、写手，但她对自己的店很了解，措辞也很质朴，比起官方式的程序化，反而显得可爱。
　　之前做活动时，她写的活动直播贴和活动后感谢贴，都大受好评，看过的人都说风趣，还有人说自己错过了，询问下次什么时候再做活动，她看了顿时信心倍增，自然投入了更多的热忱进来。
　　正在她挖空心思写推广的时候，手机很突兀地响了一下，还不是电话，而是跟短信一样的提醒声。
　　蒋佳结婚之后，社交活动明显比上大学的时候更少了，也就每天上班时跟同事见面，下班后的私人时间，她也绝少联系朋友。后来辞职在家，更是不太跟外界接触，所以多年来，她的圈子越来越小，朋友越来越少，以前学生时代的同学也都不再联系了。
　　这也是她后悔的一个方面，没有朋友，连心事都没人倾诉，关于离婚前后的心情，她不能跟父母说，怕他们担心，只能一个人慢慢消化，很憋屈。
　　就像当初捐掉所有衣物那样，蒋佳决定彻底改变自己。所以当她为自家店子申请微信账号的时候，也顺便申请了一个私人的。小青店长当时还特感动地说她终于开窍了。
　　只不过，虽然是有微信账号，也只是加了小青、她家蛋糕师，还有当时常来常往的韩呈礼而已。
　　小青店长总是在朋友圈贴他和女朋友的照片秀恩爱，蛋糕师则是贴他开发的新口味蛋糕，还要求蒋佳品尝过之后去朋友圈留言写感想。把蒋佳弄的不太愿意开微信了。倒是韩呈礼，很少更新，后来问了才知道，他也是回国后才开始接触这个，跟蒋佳一样，属于初学者，还不太会用。
　　至于微信的聊天功能，蒋佳用得就更少了，似乎装了之后也就跟小青店长测试的时候用过一次，毕竟她加的几个好友，几乎天天见面，没必要非得用微信通话，在店里吼一嗓子反而更快。
　　所以，当提示声响起的时候，蒋佳疑惑地盯着手机好一会儿才弄明白是有微信找她。

　　Chapter　09

　　蒋佳打开微信，发现是新好友提示时，惊讶地“咦”了一声。这东西申请完之后她也没告诉过谁，怎么突然有人加她好友了？
　　打开新好友一看，备注的名字赫然是她的一个高中同学。
　　蒋佳确定跟这人已经许久没联系了，高中的时候彼此关系就挺一般，高中毕业之后，也就没什么来往。蒋佳恋爱早，结婚也早，同学聚会都没怎么去过，后来时间久了，聚会也没人组织了。大家都各奔东西，只靠在路上偶遇，这样的几率实在太低，至少她从来没遇到过。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她微信号的，但毕竟是认识的人，蒋佳也就添加了那位同学。
　　之后，还随手翻了翻她的相册，很多小姑娘的照片，看上去三岁左右吧，应该是同学的女儿了。
　　蒋佳还没从同学的相册中退出去，微信提示又响，是刚刚互加好友的同学发来的消息，大意就是吃惊和惊喜。蒋佳也是同样的心情，感叹了一下岁月如梭，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又顺便问了下同学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同学说：“q。q啊，我随手搜q。q好友，就把你搜出来了。”
　　蒋佳恍然，她开通微信之后，中规中矩地把建议绑定的都填上了，虽然手机号码变过，但q号还是以前那个，没想到竟然成了同学找到她的线索。
　　同学问了问她的情况，蒋佳没多想，把离婚的事告诉她了，同学也跟着唏嘘了一番。蒋佳又问起她的女儿，同学一听提到孩子，立刻跟开启了某种开关似的，说起来没完。
　　蒋佳也挺替她高兴的，虽然自己没孩子，但不代表自己不喜欢小孩儿，为人母的喜悦，虽然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但还是能想象得到的。
　　就这样聊了一会儿，同学说要去给女儿洗澡，两个人才停止了聊天。
　　跟同学聊了聊，心情还是挺愉快的，蒋佳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回味了一会儿，才继续去写她的推广。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客厅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刚才聊天太投入，她都没注意到有客人来访，也就没出去打招呼，这时仔细一听，听出来是邻居，也就是介绍了吕威威的那位李阿姨。
　　蒋佳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李阿姨那么热心地帮她张罗，想了想，还是回避的好，就没出房间。
　　李阿姨可能以为蒋佳没在家，跟蒋佳她妈说话的时候，语气中有些责怪：“佳佳的眼光太高了，威威那孩子多好啊，工作稳定人又踏实，全身上下都是优点，她竟然还看不上啊。”
　　蒋佳她妈的语气也不算温和，说：“李姐啊，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刚才也说那孩子一个月才三千块，这收入还想养家？”
　　可能是李阿姨把吕威威的收入状况当优势讲了出来，没想到根本不被蒋佳她妈看在眼里，李阿姨有些恼，说：“三千怎么了？三千不少了。”
　　蒋佳她妈说：“刚毕业的大学生这个数确实不少了，可是你刚才说这男的三十几了？”
　　李阿姨抢白道：“你们家佳佳的店子一个月也不过这数罢了。”
　　蒋佳她妈说：“佳佳那是谦虚，她那个店，经营好的时候，月纯利都是上万的。”
　　蒋佳听得一怔，她很少跟她妈提她的店，她妈明显是在忽悠人呢，可李阿姨就这么被唬住了，她沉默了会儿才说：“现在不讲究男女平等了么，男的挣得多还是女的挣得多，有什么关系呢？”
　　蒋佳她妈说：“怎么没关系？总不能让我女儿养他全家吧？”
　　李阿姨也有点气，说：“你家孩子都二婚了，人家小伙子还没结过婚呢，说起来还是男方吃亏。”
　　这话一出，蒋佳她妈彻底不乐意了，说：“我们家孩子可没上赶着嫁他，既然他觉得亏，这事儿就算了吧。佳佳好不容易离婚了，我还想让她多陪我几年呢。”
　　李阿姨大晚上过来一趟，结果找了个没趣，又甩了两句闲话，很不高兴地走了。
　　等李阿姨走后，蒋佳才从房间里出去，正看见她妈坐在沙发上直喘气，忙过去安慰，说：“妈，别这样。”
　　蒋佳她妈说：“我已经很给她留面子了，她们家也是个姑娘，也没结婚呢，如果那男的真像她夸得那么天上有地上无的，她怎么不让她闺女嫁？”
　　蒋佳也是颇无奈，她不想卷入中老年女性的日常互踩中，可是很不幸，这次她正是事件的中心人物，想假装事不关己都不行。
　　蒋佳只好一边安慰她妈，眼神一边往门口瞅，盼着她出门下棋的爸爸早点回来，老头总是有办法哄老太太开心的，这事儿她真不如她爸。
　　这时蒋佳她妈突然抓住蒋佳的手，说：“闺女啊，我想了，二婚怎么了？二婚就不能得到幸福了吗？二婚就得随便找个男人凑合了吗？二婚再嫁就得倒贴男方钱吗？你要争口气，一定要嫁的比那个什么吕威威的强，不行，得比那个谁还强！让他们都看看，二婚的女人照样嫁得比她们谁都好。”
　　蒋佳很想哭，她好不容易规劝她妈放弃逼她恋爱再婚的念头，这会儿不仅又被提起，还更加强烈了。而且，什么“二婚、二婚、二婚”的，道理她都懂，就不用一再强调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蒋佳连早点都没吃，趁她妈买菜还没回来，赶紧出门去了店里。
　　“你这样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小青店长放了杯饮料在蒋佳面前，说，“尝尝这个，你去相亲的时候，我在刻苦钻研新饮料。”
　　蒋佳忙捂脸，说：“求了，别再提相亲。”
　　难得老板向他倾诉心事，小青店长也很诚心地安慰她说：“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看看你自己，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一点都不像快三十的。”
　　蒋佳抬头看他，说：“你确定是在安慰我？”
　　小青店长笑了起来，说：“而且你还在黄金地带有家店，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没有好男人追？”
　　蒋佳摇摇头，起身准备回后面，此时刚开门，还没有客人，操作间里正在忙，她想着去帮忙也好过听小青不着调的安慰。
　　见她站起来，小青也没拦着，只是说：“真的，老板，要不是我已经有女朋友，我一定追你。你都不知道你多符合我心目中梦想女性的标准。”
　　蒋佳回过头，看了看这个比她小了好多岁的大男孩儿，他的眼神真诚，脸上的笑容也爽朗，蒋佳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于是说：“好啊，如果你能一夜之间长大十岁，我就让你追。”
　　蒋佳向操作间走去，身后留下小青店长年轻得毫不掩饰的笑声。
　　不管小店长说的是不是玩笑话，蒋佳都把它当玩笑话听了。不过，被一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男孩子夸奖，作为一个女性还是很开心的。连蛋糕师都说：“老板，你终于笑了。”
　　蒋佳说：“我最近常常板着脸吗？”
　　蛋糕师很认真地想了想，答：“也不是，是一副几乎要下雨的表情。”
　　蒋佳笑，说：“那是什么表情啊。”
　　蛋糕师小伙子是学西点师出身的，考了证的那种，是个非常喜欢做蛋糕的人，他从蒋佳一开店就在这里工作，一是因为这里开的工资他比较满意，二来蒋佳也鼓励他尝试开发新蛋糕，每次新蛋糕制作的数量不会很多，蒋佳都是作为赠品或试吃商品送给客人，如果客人肯填一张反馈表，就可以获赠店里其它商品。得到好评多的新蛋糕则会作为正式商品推荐给顾客的。
　　单从这一点，蛋糕师就无论如何都愿意留在这里。
　　不过蛋糕师为人比较木讷，不像小青店长那么能说会道，平时都是闷在操作间里做蛋糕。所以蒋佳跟他说笑，他也就真的只是笑笑。蒋佳也习惯了，不去打扰他工作。
　　蒋佳只在家里用烤箱做过蛋糕，本来她对自己的技术还挺有信心的，后来被蛋糕师品尝过直皱眉，都不让她碰他的工具。蒋佳就觉得他很小题大做，他做的蛋糕也只是比自己做的好吃一点点而已嘛。
　　不过蒋佳还是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