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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他没来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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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联系他?”
  结巴摇摇头。
  “事成了怎么说?”徐鲁问。
  结巴道:“钱……一次性给了,不会……见了。”
  徐鲁哼笑:“还真大方,他给了你多钱?”
  “两……两万。”
  徐鲁一下子就来气了,一脚踢上结巴的腿,怒道:“给你两万就杀人?”说罢还是不解气,又补了几脚。
  等她发完火,江措垂眸看她。
  后来再也没问出什么,两人从黑屋子里走了出来。江措让她去前面等着,他和门口那几个男人说两句话。
  过了会儿,她看见他走了过来。
  徐鲁忍不住道:“那个人怎么办?”
  江措说:“他们会处理。”
  “不送警察局吗?”
  江措定定看她一眼:“对你不好。”
  或许是担心惹怒了真正隐藏在背后的人,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她还没蹦跶几天,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徐鲁又问:“那些人你哪儿找的?不像正经人。”
  江措淡淡道:“不该问的别问。”
  他说罢迈开步子径直朝前走去,徐鲁没听到满意的答案,在他后头跟着,“喂”了一声,他不应。
  徐鲁皱眉:“那些人一看就是外面混的,不像好人,会怎么处理呀,还有你不是没钱吗,怎么找的起那些人?你对那个结巴说了什么他才肯张嘴啊?”
  她噼哩叭啦说了一大堆,江措猛地停住脚。
  徐鲁没来得及刹住,撞在他胳膊上,鼻子碰的生疼,徐鲁忍不住揉了揉,瞪眼看着他,小嘴微张着呼气。
  江措冷冷道:“外面混怎么了,我他妈不也混过,你看我像好人吗?”
  他忽然面色一沉,徐鲁愣了。
  她没弄清他从何而来的怒气,不明所以道:“你怎么了?”
  江措看了她一眼,偏过头将目光落向某处,黑眸里隐隐有火,却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过了十几秒,又偏回头,视线落在她脸上。
  他深深吸气道:“我他妈有病。”


第25章 
  他们俩面对面站在街道上; 路灯照过来; 落在徐鲁的脸颊上; 模模糊糊的光; 她的眸子也有些闪烁起来。
  江措一手搭在皮带上; 一手抹了把下巴。
  他烦躁的时候就这样子,要么会再点根烟; 也不看你,将脸侧向一边; 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喉结上下滚动着,说明已经不耐烦了。
  徐鲁不理解他这气从哪儿来,要生气也该是她生气才对; 问了那么多他一个都不说; 脸色还很难看的样子。
  她还是没忍住; 仰脸看他:“你凶什么?”
  江措吸了吸脸颊。
  徐鲁道:“这事情和我有关,我不应该问吗?万一那些人下手不知道轻重弄出人命怎么办,你和他们交情能有多深; 受了连累……”
  江措打断她:“你想说什么?”
  徐鲁愣住。
  他冷冰冰道:“为我好?”
  这语气和那一年他摔门而去时候的样子太像了,徐鲁一下子没了话。你看,他们之间的隔阂一直都在。
  江措有些不耐烦; 微微转了转右臂。
  他刚刚去抓那结巴的时候,不小心被那结巴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割伤了; 当时没注意,现在倒有些痛起来了。
  江措蹙了下眉头,低头看了一眼。
  徐鲁随着他的目光也向下看去; 地上落了几滴血,从他右臂袖子里落下来的,此刻还在滴着,那血红惊了徐鲁一跳。
  她哪里还记得两人是在吵架,立刻抬手去碰他的胳膊,手腕上方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看着挺渗人的,他却一声不吭到现在。
  “怎么弄成这样?”她皱着小脸。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担忧,江措脸色缓和了许多,抬了抬手臂,安慰她道:“小伤,没事。”
  徐鲁:“这附近有医院吗?”
  江措:“百八十里都是山野,你说呢?”
  她一脸认真:“镇子总该有小诊所吧?”
  最近的镇子也得半个小时的路跑,这么黑的天,山路还不好走,去了诊所也不一定开门,不敢贸然。
  江措看着她,也不搭腔。
  徐鲁说:“还是去宾馆吧。”
  江措说:“不用了。”
  他的声音低下来,目光也变淡了,抬了抬胳膊,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地上的血,又看向徐鲁。
  江措:“你也安全了,我该归队了。”
  “现在走?”徐鲁吃惊。
  江措:“嗯。”
  开车的话,等到了矿山怎么也得天亮了,这一路又是山又是沟的,还在夜里,难免不会出意外。
  徐鲁忽然明白过来他的冷漠。
  想来他这一走,他们大概是再不会有机会这样面对面说话了。她早该意识到这点,然后有所避免。
  她将手机还给他,往后退了一步。
  徐鲁的声音也淡漠下来:“我没有乱跑,今晚出门是因为蓝天说要补个镜头,我不是有意暴露在凶手眼皮子底下的。如果因此打乱了你的计划给你造成麻烦,我道歉。”
  江措抬眼,眉头皱了一下。
  这两天他一直跟踪着这男人,对方是个有身手的,很狡猾,在一个地方待得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他跟的小心翼翼。暗自跟了两天,知道这货晚上会去一个地方找小姐,似乎还看上了一个很久了,要赎人家出来。
  结果晚上女人要以身相许,这货跑去厕所蹲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江措跟上去瞄了一眼,发现这货他妈的硬不起来。
  所以刚才他蹲下问:“听说你有个相好,她要是知道你那儿不行还跟你吗?”
  这话自然不能让她知道。
  地面有灰尘扬起,一股风卷过来,穿过两人中间,又慢慢消失在夜里,隐约只能看见路灯下一些暗迹。
  徐鲁仰起头,道:“这两天张记者打过几个电话,我怕有什么误会没有接,你有空回过去吧免得她乱想。”
  江措缓缓“嗯”了一声。
  他话音刚落,手机募得响了,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江措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徐鲁看见屏幕上赫然出现两个字:晓丹。
  江措看了她一眼,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他的声音低低的,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嗯”了一声,轻道:“明天回来,没什么事儿。”
  徐鲁站在几米外远,忽然发现他们真的分开太久了,久到都不熟悉别人的生活了。如果不是这几天有危险在,他大概早已经离开了。
  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他就这样背对着她,还在说话。以前她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总是简单几句的样子,他不喜欢电话里说。
  徐鲁没有叫他,退着走了两步,转身走远了。
  江措回过头的时候,刚刚她站的地方早已经空了。电话里晓丹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道:“就这样吧,挂了。”
  他简单包扎了下伤口,连夜开车回山城。
  明明才过去几天,江措却觉得身心俱疲。他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深夜里路过一家24小时加油站,买了包烟。
  这一宿基本都靠烟提神,一根又一根。
  到消防队已经是清晨六点半,队里出操。江措直接将车开进去,停在操场,从车上下来,直接回了宿舍睡觉。
  程勇从后面跟了上来,站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忍不住道:“干吗去了你,累成这样?”
  江措抬手覆在脸上,“嗯”了一声。
  “胡茬都出来了。”程勇说,“不会是开了一夜的车吧?”
  江措:“嗯。”
  “今天队里没事,你就好好睡一觉。起来把衣服脱了,一身的味儿也不嫌难受。真是的,这么着急回来。”
  程勇说完,带上了门离开。
  江措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他穿着背心靠床头,点了根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酸爽。他吸了口烟,扯起背心闻了闻,是他妈有些味儿。
  一根烟抽完,他端着盆去洗澡。
  这一个澡他洗的有些时间,这些天在外头跑的没停,也没痛快洗过,洗完出来整个人舒服很多,拿着脏衣服去水池那边了。
  他一边嘴里叼着烟,一边搓着衣服。
  初五和长城训练完,直接上楼找他。
  长城笑的贱贱的:“队长,这几天哪儿逍遥去了,这春风满面的,把我们都忘了吧。”
  江措挑了下眼角,斜睨了一下。
  “这几天我不在没什么事儿吧?”他问。
  初五道:“没事儿,挺闲的。”
  长城补了一句:“张记者来过……算吗?”
  江措拎起衣服使劲在水里甩了一下,溅的长城一身水,后者惨兮兮的苦着脸看他,江措嗤笑。
  初五在边上叹气,说:“队长,啥时候能喝你和张记者的喜酒啊,我这等的黄花菜都凉了。生活除了工作太无趣,咱得来点新鲜的。”
  江措哼笑:“你还新鲜?”
  初五皱着脸:“怎么了嘛?”
  江措:“内裤几天洗一次?”
  初五:“……”
  长城在一边哈哈大笑。
  江措很快拧干了衣服,抬手拍了一下长城的脑袋,道:“笑个屁,你洗过?没事儿五公里跑去。”
  他晾了衣服,回宿舍穿好军装,去了程勇的办公室。
  门大开着,程勇正在打电话,看见他进来指了一下沙发。江措不想坐,去了窗边站着,顺便点了根烟。
  过了几分钟,程勇挂掉电话道:“你这烟瘾。”
  江措勾了下唇,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将那没抽完的半截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靠着椅子坐好。
  程勇问:“牙嫂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挺好。”
  “路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搁往年你也就两三天。”程勇说,“不像你的作风。”
  江措正经道:“小事儿,解决了。”
  见他不愿多说,程勇也没再问。
  “回来了也别闲着,下午没事儿和小张报个到去。”程勇笑着说,“前两天小张来过,说你俩定下来了?”
  江措暗自皱了下眉,道:“在交往。”
  “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有什么好交往的。”程勇说,“要我说年底就定下来算了,队里喝喝喜酒。”
  江措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道:“着什么急啊老大,我这还没好好享受过正常的恋爱关系。”
  “你这小子。”程勇摇头笑道,“难怪这么招女孩子喜欢。”
  江措顶了顶牙尖,笑笑。
  “对了你开回来那辆车哪的?”
  车子是那家旅馆老板的,幸亏起火的时候车子在外头搁着。老板也是聪明,给房子买了保险,过几天会来山城,他顺势借了过来。
  于是江措说:“一个朋友。”
  他和程勇说了会儿话,就出来了。
  张晓丹短信问他回来没有,江措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说他很快过来,然后径直走向消防队门口。
  手机又响了一下,他以为是张晓丹,拿出一看,一串未知号码,就四个字:兄弟,妥了。
  江措立刻会意。
  他抬头看了眼天,朝大路走去。
  **
  昨夜,他和徐鲁从黑屋出来。
  门口男人悄声问他:“想怎么处理啊兄弟?”
  江措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女孩子,那场大火差点要了她的命。她现在还能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百无聊赖的偏过头看向另一边黑夜。
  他当时说:“留半条命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路铺完了,陆宁远要出场了。


第26章 
  两天后; 徐鲁回了江城。
  她从汽车站出来的时候; 轻轻呼吸了一下; 忽然觉得这个城市哪里不一样了; 热闹; 整洁,又新鲜; 山城比起来真是太落后了。
  方瑜打电话过来接她,还没有到。
  徐鲁站在出站口对面等了一会儿; 看着路上穿梭而过的车流,没有意识到一辆黑色汽车慢慢开了过来,最后停在她身边。
  车窗缓缓降下来; 是一张熟悉淡漠的脸。
  陆宁远看到她风尘仆仆的样子; 头发随意的绾在脑后; 有几缕垂在耳下,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坚定,平和。
  徐鲁也楞了一下; 怎么是陆宁远?!
  “这么看我干什么?”陆宁远似笑非笑,“上车。”
  徐鲁抿抿嘴,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陆宁远开得很慢; 又打开车载电台,有舒缓的轻音乐流淌出来; 车里一下子感觉到些温和。
  徐鲁问:“方瑜出采访去了吗?”
  陆宁远“嗯”了一声:“临时决定,这几天应该都不在江城。”
  徐鲁心里骂了两句,这个臭方瑜竟然骗她?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陆宁远淡淡道:“是我让她去的,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骂我吧。”
  徐鲁:“……”
  她憋了一口气坐好,将脸转向窗外,见这方向不是去报社,也不是去她家,又回头看陆宁远:“我们去哪儿?”
  陆宁远惜字如金:“吃饭。”
  这么一说徐鲁是有些饿了,她怀念起报社门口地摊上的小煎包,豆腐脑,还有中山路的翠花糕。
  她以为陆宁远带她去的会是什么大餐厅,没有想到他将车开到江城一条街的主干道,停在路口。
  徐鲁跟着他下了车,见他停在一个路边的摊子跟前。摊主是一对老夫妻,卖着米线包子还有里脊烤冷面。
  陆宁远找了地方坐下来,看她还愣在那儿。
  “这家味道不错。”陆宁远说,“尝尝。”
  徐鲁压惊坐在他对面,道:“没想到您还喜欢吃小地摊。”
  陆宁远笑了一下:“有人喜欢吃这个,偶尔吃一次,还不错。这家提供茶水,枸杞有助舒缓经络。”
  徐鲁讷讷的“哦”了一声。
  陆宁远看了她一眼,对老板道:“各样来一份。”
  徐鲁坐的有些无聊,看着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夕阳西下,路对面有卖菜的,卖水果的,卖花的,还有卖小猫小狗的,这条街很热闹。
  “看到什么了?”陆宁远问。
  徐鲁书生气答:“人间。”
  陆宁远配合道:“可否具体?”
  徐鲁:“粗茶,残日,下乡里。”
  “能否再具体?”
  徐鲁:“人到中年泡枸杞。”
  陆宁远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枸杞茶,目光一时有些复杂,也就她敢这么说。他看了一眼始作俑者,正怡然自得的面朝长街,夕阳落在她的肩上。
  等夕阳跑到她的头发上的时候,陆宁远才开口问她:“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徐鲁目光收回,看着陆宁远。
  “很多年前,有一个年轻人,不喜欢待在一个地方,总是四处跑,后来经人介绍结了婚,本来以为会定下来,安安稳稳过了几年,孩子七岁的时候他走了。”
  陆宁远说到这笑了声:“他说他要游历人间。”
  那笑里,有些轻嘲。
  “他把房子和钱都留给了妻子,自己没有工作,过的很差,每个城市待十天半个月就去下一个,还在终南山拜了师。”
  陆宁远募得不说了,问她:“你怎么看?”
  徐鲁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是摇摇头。
  陆宁远笑笑:“人人都向往自由,从这个地方跑去那个地方,就像很多人喜欢西藏,总觉着那地儿能洗礼你,那就去,可是去了,还得回来,回来后呢?”
  徐鲁想起读大学时候,她和方瑜约定毕业旅行就去西藏,可是一毕业就去了报社实习,连个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累的像条狗。
  于是她问:“那人后来呢?”
  陆宁远淡淡道:“不重要。”
  徐鲁叹了一口气道:“世人都有一颗流浪的心,但很少有人有勇气去做,因为你得抛弃很多东西,也可能承受谴责和谩骂。”
  “斯特里克兰?”他揶揄。
  徐鲁唉了一声,说:“方瑜可是毛姆的忠实书迷。”
  陆宁远笑:“还有一种。”
  他继续道:“游历也好,流浪也罢,行走的意义并不在于你见识有多广,走了多少路,从这个地方去了那个地方。”
  徐鲁问:“那是什么?”
  “大概是行走的路上,忽然在某个瞬间重新认识了自己。”
  徐鲁灵魂一跳,歪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和你说话的时候,温和不张扬,有时候冷下脸又很难接近,难得讲道理,偶尔也严肃,却也真是耐心的很。
  陆宁远看着她又笑了笑:“行走是少数人干的,现实还是很残酷。”
  老板娘端上来一屉包子,热腾腾的气噗噗往上冒,隔开两人对视的目光。
  陆宁远说:“吃吧。”
  徐鲁尝了两口,味道确实不赖,又多吃了几口。坐车的时间太长,也的确饿了,她一直低头在吃。
  陆宁远就这样静静看着。
  他动了两下筷子,就不吃了。手机响起来,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徐鲁抬眼看过去,这男人总是很忙,静静地吃个饭都没时间。看他皱起眉头的样子,似乎电话里的事儿还挺麻烦。
  等陆宁远打完电话过来,徐鲁道:“要是有事儿您先走吧。”
  陆宁远:“没事。”
  徐鲁不问了,专心吃饭。
  吃完饭,陆宁远送她回家。太阳下了山。路灯亮起来,摆摊的人大都走了。街道慢慢静下来,只有汽车来来往往,还有下班的行人。
  正是下班的点,路上有些堵。
  又重新融入这座城市,堵着的长龙,明亮的霓虹,喧嚣的街,徐鲁总觉得心里还是空空的,落不下地。
  她靠着窗,看着外面。
  陆宁远说:“那个小女孩找见了。”
  徐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蹭的看着他,愣愣道:“找见了?她叫梁阳,你确定是同名同姓吗?”
  她说完倏地闭上嘴,又是方瑜干的?!
  陆宁远看她一眼,沉吟片刻才道:“白血病,南坪人,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并不多,再加上名字基本可以确定。”
  徐鲁皱眉:“那会儿怎么不说?”
  陆宁远沉默了一会儿。
  “她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徐鲁等不及了。
  陆宁远没有说话。
  徐鲁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解,心里冒出一些不太好的预感,轻轻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路还堵着,车子一步都走不动。
  外面有人不停地按喇叭,那声音很刺耳,却一点也不影响车里的平静,一种有些可怕的平静。
  半晌,陆宁远说:“那小孩,昨晚病逝。”
  徐鲁呆了好大一会儿:“怎么……”她脑子嗡了一下,嘴巴张开又闭上,良久才提着心道,“是自然病逝吗?”
  陆宁远:“嗯。”
  徐鲁没了支撑似的,倒在靠椅上。
  “找到的时候就不行了,连续三个月没有交手术费,又没个亲人在,医院已经破格让住着,就算有合适的骨髓也只能别人先做,就没撑住。”
  徐鲁低头用手盖住脸,只觉得很疲惫。她抬手捋了下头发,注视着前面的车龙,有些无神的靠着窗。
  她在想,那小孩一定特孤独吧。
  徐鲁问:“哪个医院?”
  “江大附属。”陆宁远说,“今天中午已经送去殡仪馆火化了。”
  徐鲁眼眶瞬间湿了湿。
  或许这小孩闭上眼最后一刻还在等她爸爸,可她不知道她爸爸几个月前就已经死在矿山了,被埋在了里头,连尸骨都没有。
  徐鲁垂眸:“是我没用。”
  陆宁远说:“和你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呢,我要是早一点找到她或许会不一样。”徐鲁自嘲,“可我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
  绿灯,车流动起来。
  陆宁远慢慢开着车,说:“这事儿你别跟了。”
  徐鲁冷静道:“为什么?”
  “一个记者如果掺杂太多的私人感情,那么有极大可能会影响对事情的判断力。”陆宁远说,“你不合适。”
  徐鲁反驳:“如果最基本的同情都没有,那她连人都不是。”
  陆宁远:“新闻不需要同情心。”
  “所以你冷血。”
  陆宁远听罢笑了一声:“是吗?”
  徐鲁扭过脸,不说了。
  她和陆宁远的新闻观一直不太对付,他要的是真实客观公正,永远理智。前一条徐鲁还会践行,理智不太好做到。
  方瑜说她太容易心软了。
  这几年跑新闻闹出过很多事儿,有时候陆宁远会帮她收拾烂摊子,有时候也需要她自己面对,她不否认自己有弱势倾向。
  过了会儿,陆宁远开口:“知道那个故事后来怎么样了吗?”
  徐鲁发现,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有一天,他觉得自己错了,回头找他的妻子和儿子,妻子已经去世多年,儿子不认他。后来有人将这事儿说给了媒体听,他一夜之间成了千夫所指,跳楼了。”
  他说“跳楼了”这三个字时候,很轻。
  “其实,他也罪不至死。”陆宁远慢慢凝视着她的眼睛,“做新闻最可怕的就是同情心,这种同情心造成的煽动,有时候对一个人是具有毁灭性的。”
  徐鲁良久道:“我会做到真实。”
  陆宁远笑了一下,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向她身后,眸子微微动了动。徐鲁回过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看到什么了?”她问。
  陆宁远道:“往日。”
  徐鲁有样学样:“可否具体?”
  陆宁远:“长夜,寒冬,一声乌啼。”
  “可否再具体?”
  陆宁远:“难以言喻。”
  作者有话要说:
  附记:徐鲁和陆宁远对话的这几句“可否具体”,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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