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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渣女的未婚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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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亮经历着这一切,忽的,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他蓦然就觉得很累。
他本该成家立业意气风发的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憋屈又空洞的样子呢?
曹元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回程的路上,他虽然和韩茹坐在一个车厢里,但两个人没说一句话。
韩茹一直在哭,初时哭得痛彻心扉,后面哭得梨花带雨。
这要换作从前,曹元亮怕是被韩茹哭得心都要揉碎了,恨不得把韩茹抱在怀里好好的哄弄。
但今天,这样惹人怜惜的哭声,却哭不进曹元亮心里去。
他只觉有说不出的腻烦。
待回到侯府,曹元亮一个人躺在屋子里,双眼空洞望着天花板。
心里的烦闷怎么也散不去,连天花板都像是个笼子的盖子盖在他头顶,犹如在笑话他如今的不自在。
脸还火辣辣的疼,曹元亮气恼的翻了个身。
想着韩嫣,他就又怒又想占有;再一想到孟庭,就只剩下鄙视和想要摧毁之意。
这时有人敲了房门。
曹元亮想也不想就道:“走开!”
门外静了静,又响起敲门声,一道温柔嗓音同时传入:“公子,奴婢是绿浓,是来给您送药的。”
曹元亮脾气其实还算不错,不会把情绪发泄在下人身上。
“进来吧。”
绿浓依言推门进来,她回身关上门,轻手轻脚走到床边。
曹元亮闻到一股跌打伤药的味道,翻了个身,就见绿浓走到床边。
第93章 侍女上位(二更)
曹元亮的视线落在绿浓端来的跌打伤药上:“是茹儿叫你送药来的吗?”
绿浓有一瞬的迟疑,道:“是。”
这一瞬迟疑落入曹元亮眼中; 曹元亮狐疑道:“怎么?不是茹儿叫你来的吗?”
“公子; 奴婢……”绿浓看起来有些纠结; 欲言又止了半晌,终于脸上呈现出决心; “奴婢从没有见过小姐这样生气,害怕公子会恼小姐的……那一巴掌。奴婢就自作主张,以小姐的名义为公子送药; 还望公子能念着小姐的好,宽恕小姐这一次。”
绿浓说着就哽咽起来; 她本就是小家碧玉的长相; 算不得多美,但眉清目秀。低头哽咽时; 纤瘦的身子像是笼罩了薄薄水雾; 竟是比韩茹还要楚楚可怜。
曹元亮早先就觉得这个绿浓娇怯如荷,别有一番清丽味道,只他心里装着韩茹,对绿浓便只是想想就罢。
可今天不一样了。
对韩茹的厌倦已如潮水,层层卷来。韩茹都不惦着他被打,却是这绿浓为了自家主子; 专程过来给他送药。
绿浓这么做对她自己吃力不讨好; 她甚至不愿说出实情。要不是他看出她神色不对; 会真以为是茹儿命绿浓来给他送药的。
这么一对比; 绿浓才是真正温柔贴心的。
曹元亮看着绿浓将跌打伤药倒在棉纱上; 她执着棉纱,要往曹元亮脸上涂药,这时却又收回手。
绿浓含羞带怯道:“公子恕罪,奴婢是伺候小姐伺候惯了,一时僭越。”
曹元亮心窍一动,道:“没关系,我也算是你主子,你给我上药吧。”
绿浓更为羞怯:“是。”
她坐在床头,离曹元亮很近。手里的棉纱轻轻覆盖在曹元亮脸上的红肿之处,很是小心的涂药,眼神既羞怯又专注。
她似是有些拘束,口干舌燥,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下自个儿的嘴唇……
曹元亮看着这一幕,只觉脑中“轰”的一声,有什么弦断了。
他猛地拉过绿浓,搂进怀里,翻了个身将人按在床上。
“公子!”绿浓惊呼。
清丽可怜的人,受惊时候那一双眼睛像是小鹿的眸子,羞怯又惶恐。
那是许多男人最喜欢的眼神。
曹元亮只觉得多日以来的厌倦和憋闷,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他竟是浑然忘了自己脸上有伤,亦不顾绿浓的抗拒,沉下身体……
当曹元亮不断卖力时,绿浓在他视线角度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一抹胜利的笑。
韩茹那个暴脾气,这些年对她和红绥非打即骂。
红绥为人老成,是个刻板愚忠的,但她绿浓不是。
旁人都说她绿浓不如红绥沉得住气,那是因为,她时刻都想脱离韩茹。
如今她终于等到了机会,等到曹元亮和韩茹的关系出现重大裂痕。这时她只需要表现得温柔识大体,再泄露出她的善良来,曹元亮如何能抗拒得了她?
大半个时辰后,曹元亮浑身是汗。
宣泄罢了,莫名就觉得一身轻快,看向绿浓的眼神都浓郁而温柔。
只是,刚才在兴头上,曹元亮满脑子都是绿浓新鲜的身体。这会儿平息了,他方想到韩茹,不禁头疼。
茹儿连他庄子上的通房丫鬟都容不下,又能容得下绿浓吗?
即便绿浓是茹儿的贴身丫鬟。
这时绿浓忽然低低的哭起来。
绿浓哭声不若韩茹那般柔情似水,却显得揪心极了。
她的哭声就像她这个人,小家碧玉,如泣如诉,好似一根沾了水的软弱羽毛,让人忍不住想把羽毛上的水擦去,好让羽毛能够轻盈飞起。
曹元亮被绿浓这么一哭,心都软了,慌忙问她:“怎么哭了?”
“公子,奴婢、奴婢……对不住小姐……”
曹元亮一怔,歉意道:“是我强迫了你。”
绿浓抽泣道:“奴婢哪敢怨公子什么,公子您是主,奴婢是奴。若能以奴婢微贱之躯,供主子一时之乐,也是我们做下人的本分和荣幸。只是一想到小姐,奴婢心里实在难过愧疚……”
这话说得曹元亮很是动容。
绿浓是被他拉上床的,她起先的反抗,曹元亮感觉到了。后面绿浓渐渐的不再反抗,看向他的眼神既有沉溺的迷离,又有一抹愧疚和屈辱。那样的眼神教曹元亮心里发酥,实在是再喜欢不过。
绿浓当他是主子,愿意以奴婢之身供他享乐,却又时刻记着茹儿,为了茹儿而愧疚。
曹元亮只觉得他果然没看错绿浓。
这姑娘婉顺敬上,又温柔识大体。
曹元亮当即心念一动,拥着绿浓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就算茹儿对你有什么微词,有我在,必定给你撑腰。”
绿浓瞳孔张大,眼波如打湿了一汪江南的烟雨,眼中有触动溢于言表。
她忽然就双肩一颤,埋头在曹元亮怀里,瑟瑟哭道:“公子对奴婢这样好,奴婢、奴婢……可是奴婢配不上公子!”她仿佛是用尽全力,才勉强挤出几个字眼:“奴婢不是完璧之身,唯恐脏了公子,奴婢是真的不配……”
这话倒让曹元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绿浓似乎的确不是处子。
她的表现虽然也有些生涩,但似是懂些人事的。再加上曹元亮进去时也没感觉到什么阻拦,床上亦是没有留下落红。
但这就奇怪了。
像江平伯府这样的世家,不会给家中小姐安排已经人事的贴身丫鬟。而从绿浓陪着茹儿嫁过来开始,也从没人提过绿浓有相公。
曹元亮不由询问:“你怎么……”
绿浓眼中带泪道:“有一次小姐得罪了永定侯府的嫡女,那嫡女的表哥来找小姐讨公道。那位表公子没什么弱点,只是好色,小姐便将奴婢送去陪了那表公子三天,表公子也就没再找小姐的麻烦。”她垂眼,哀哀道:“奴婢肮脏之躯,哪里配得上公子的怜爱?”
绿浓思及往事,心下暗恨。
韩茹飞扬跋扈,不把下人当人看,如今可不就遭报应了么?
自己不是完璧之身这事,绿浓是故意说出来的。以她这段时间对曹元亮的观察,这人最是招架不住楚楚可怜的美人。你越是可怜柔弱,越能激起他的保护欲和宠爱之情。
他也不在意自己的女人是不是处子,只要能把他伺候舒服了就行。
绿浓的判断果然无错,曹元亮在听了她这番话后,对她是更加怜惜了。
“绿浓,让你受苦了,茹儿也真是心狠。”曹元亮更为信誓旦旦,“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姨娘的名分。过去那些苦痛,你就忘了吧,以后我会给你快乐和宠爱的。”
绿浓感动不已:“公子……”她却接着又说:“奴婢求公子,不要那么快给奴婢名分。小姐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奴婢不愿再让小姐伤心了。”
曹元亮越发觉得韩茹小家子气又心狠,连绿浓一个婢女都比她强了百倍。
曹元亮擦了擦绿浓的眼泪,安抚道:“只好先委屈你了,等茹儿气头过了,我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绿浓含泪点头:“嗯!”心下狂喜。
她不是急功近利之人,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爬床成功,后面的路她得稳着点走。
若是现在就让曹元亮去给她要名分,韩茹必定大闹,侯夫人也不见得站在她这边。
倒不如先这么跟着曹元亮,让他每天在韩茹眼皮子底下偷人,那样的滋味会让他无法轻易放下。她也抓住机会早些怀孕,到时候母凭子贵,就是韩茹再闹腾,侯夫人也会给她名分的。
绿浓依偎在曹元亮怀里,心中将韩茹嘲笑得狗血淋头。
花容那般阴险算计的人,生的女儿却是个只会耀武扬威的蠢货!
……
孟府。
韩嫣回来后,在书房里找到刘静娴,把在水一方的头饰送给她。
刘静娴很是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这整个下午,韩嫣都和孟晶清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变换发型,试戴头饰。
梳妆台前被她们堆得乱糟糟的,屋里欢声笑语不绝。
到了晚上,韩嫣一个人吃了饭。
孟庭又没回来。
许久没看话本,韩嫣拿起个话本子看,准备打发时间等孟庭回来。
好在今晚,孟庭回来得不算过分晚。
韩嫣听说孟庭回来了,连忙去府门口迎接他。
“孟郎!”
适逢孟庭从轿子上下来,韩嫣迈出府门,朝着孟庭奔过去。
她奔了几步,张开双臂,抱住孟庭。
“孟郎,你回来了,又是这么晚。”她撒娇的语气里带着丝抱怨。
孟庭一手搂着韩嫣,带她往家里走,边说:“抱歉,实在是太忙了。你和晶清去在水一方,可都顺利?”
“当然顺利了,我的店我说了算嘛。”韩嫣小声笑道,接着就嘟嘴道,“就是碰到曹元亮了,他可真是不要脸,当初背着我与韩茹偷情的是他,如今又跑来觊觎我美色,说什么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于是我给了他一连串耳刮子!”
韩嫣说这话是想和孟庭分享战绩,顺便骂骂曹元亮。
孟庭听着却立刻眸现怒色。
他本就恨极了曹元亮,如今心中更是涌出一种欲将曹元亮碎尸万段的念头。
敢调戏他孟庭的女人,这个仇他记下了!
第94章 贤惠的嫣嫣
感受到孟庭身上瞬间冷凝的气息; 韩嫣蹭了蹭他的肩头:“孟郎。”
孟庭平复了一下怒气:“我看看你的手。”
孟庭说着就轻轻拉过韩嫣的右手。她说了; 她给了曹元亮一连串巴掌; 她自己的手定也疼的很。
孟庭见过韩嫣打人; 都是用右手。这会儿他将韩嫣的右手摊开在掌心,白嫩嫩的小手看起来不红也不肿,至少没留下伤。孟庭这才放心。
自然; 刚打完曹元亮时,韩嫣手心也是火辣辣的痛。这会儿看孟庭如此体贴; 韩嫣心里甜坏了,连那种疼痛都忘了。
两人说着就走到了长廊,孟庭又问:“曹元亮可有伤着你?”
“当然没有,你知道他那人的德性,怂的很。”韩嫣鄙视的撇撇嘴,“倒是还恐吓我来着。”
孟庭眉头微皱:“如何恐吓?”
韩嫣便学着曹元亮的语气道:“韩嫣; 你是觉得这里是大街; 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吗?你惹恼了我,大不了我们就在这儿两败俱伤。我看谁敢管汾阴侯府的闲事!到时候我要是不小心撕了你的衣服,看到你的身子; 我就不信孟庭能不嫌弃你!”
话落,从孟庭身上散发的冰寒之气,瞬间涨大。若说适才孟庭的寒意能冰冻周身十尺,那这会儿就恨不得把整个汾阴侯府都冻了去。
他眼神中映寒如冰; 更有隐秘的怒火起伏。要是让韩茹见着这样的孟庭; 定要被怵得发抖。但对韩嫣来说; 感受到的却是被在乎的安心。
韩嫣停下脚步:“孟郎。”
孟庭正揽着韩嫣,也跟着停下脚步,等着她往下说。
韩嫣说:“孟郎,要是哪天曹元亮真丧心病狂扒我衣服,你会不会嫌弃我?”
孟庭眸中浅怔,沉默一瞬。
他本以为韩嫣这么问是想逗他,但是当看见韩嫣认真严肃的表情时,孟庭便知道,她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孟庭心一软,抬手抚了抚韩嫣的发顶,道:“莫要胡思乱想。”又加上一句:“你是我娘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嫌弃你。”
瀛台的事已经够令他焦灼了,他不会再让韩嫣受到伤害。同样的,如果她真的不幸受到伤害,他也只会恨伤害她的人、和无法保护她的自己。
得到答案,韩嫣心中触动。她不禁挽住孟庭,把头倚在他肩上。他的官服滑滑的,贴得近了,官服上宁静清淡的熏香味令她沉迷。
就这么一路走回房间,房间里的八仙桌上,已经备好了给孟庭的晚膳。
韩嫣替孟庭脱下官袍,为他套上家常的氅衣。她卸下孟庭的乌纱帽,去放在衣柜里。
随后,她和孟庭在八仙桌边坐下。孟庭吃晚膳,韩嫣也随便吃点作为宵夜。
孟庭吃饭慢条斯理的,看着就很美观。即便在家里放松,也依旧保持着坐如金钟,腰板亦挺得直。
韩嫣一手捏着蟹黄膏慢慢的嚼,一手托腮瞧着孟庭,两只眼睛就没从孟庭身上移开过。
她的相公,不论何时都如此养眼,她还怎么也看不腻。
韩嫣知道孟庭太忙,就随便捡了点家常的事和他说,帮他放松心情。
她能感觉到孟庭已疲惫不堪,不过是强撑着精神吃饭,他眼底的血丝已经很明显了。
用膳过罢,韩嫣亲自收拾桌子。
她将剩菜剩饭用托盘装好,送出院子。这些剩饭剩菜韩嫣就放在小院外的桌子上,待会儿会有下人过来收走。
随后韩嫣去木桶里净手,顺便打了盆水,打算给孟庭净手洗脸。
她端着盆子,进了房间。刚想喊一声孟郎,却见孟庭竟是趴在八仙桌上,睡着了。
如不是累到极致,怎会这么快就睡着?
韩嫣不由心疼孟庭,同时也腹诽起皇帝和翰林院来。她自是不知孟庭是为了楚王而忙碌受累,只以为孟庭是在忙秋闱的事。
她腹诽皇帝做什么给翰林院丢这么繁重的任务,还有温掌院也是的,就不能安排别人稍微接替下孟庭吗?简直是把人当牛马用。
韩嫣无奈呼一口气,轻手轻脚走进屋。
她小心将盆子放在桌上,然后去洗脸架上取了孟庭的面巾来。
用面巾沾水打湿,韩嫣小心拿着面巾,给孟庭擦脸。
她动作轻柔,先从孟庭的鬓角擦起,然后一点点的往他的下颌擦,最后是面颊。
面巾沾的是温水,不会冻着孟庭。
韩嫣移动面巾,到了孟庭的面颊处时,孟庭醒了过来。
“孟郎。”韩嫣动作一停。
“……嫣嫣。”孟庭应了。
他本也睡得不沉,实在是累坏了,才神思迷糊了去。刚刚那会儿小寐,他感受到有人在细心为他洁面,便醒来了。
他有些赧颜:“抱歉。”
他从韩嫣手里接过面巾,自己擦了脸。韩嫣笑笑,端起水盆走去洗脸架那儿,把水盆放在架子上。孟庭也到了洗脸架旁洗漱。
韩嫣找了条干毛巾,擦干净自己的双手,向孟庭道:“秋闱马上都要结束了,你们怎么还是这么繁忙?温掌院怎么都不心疼你。”
孟庭道:“快了,再等等就好了。”
韩嫣嘟了嘟嘴,行吧,真希望秋闱这摊子事赶紧过去。
待孟庭洗漱完毕,韩嫣过来扶着他。
她亲昵的贴着孟庭,将他送到床榻上去。
孟庭坐在床榻上,韩嫣站在他跟前。他抬手抚了抚韩嫣的肩头:“辛苦了。”
成婚这些时日,孟庭知道,韩嫣虽然泼辣难驯,但其实是个很贤惠的人。就说她的女红那样好,就必定是个手巧的。
这些日子韩嫣的确表现得很利落,她为他更衣、侍奉他,都做得十分合格。当然平日里孟庭是不愿韩嫣侍奉他的,她是他的妻,不是奴仆,反倒该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多照顾她一些。要不是这几天累坏了,一回到家中就只想休息,孟庭也不会让韩嫣端茶倒水的伺候他。
“不辛苦不辛苦。”韩嫣笑了笑,眼波一荡,在烛火通明的屋子里悠扬而灼人。
她望着孟庭这疲惫却强撑住力气关怀她的样子,不觉心里一涩,更心疼他了。韩嫣索性提议道:“孟郎,我替你揉揉筋骨,放松一下吧。”
孟庭没有推辞:“好。”
韩嫣这便脱了鞋,爬上榻来。
她爬到孟庭身后跪好,把袖口挽到胳膊肘上,露出两条纤细瓷白的小臂。
一双手轻轻按在孟庭双肩上,找好位置和力度,揉捏起来。
韩嫣这套按摩的手法,是和邹氏学的。
邹氏刚嫁给韩攸那会儿,自知韩攸完全是被迫娶了自己,心中难免愧疚。故而邹氏决心要做个贤惠的妻子,专门找人学了这按摩筋骨的手法。
韩嫣从前是见过娘给爹按摩的。
娘的手法很好,一遭按摩下来,爹的关节也不痛了,通体舒畅。
韩攸为此还夸过邹氏。
韩嫣想着以后自己的相公在外劳累了,自己也要为他按摩,于是主动向邹氏学了这手法。
现在正好用在相公身上。
捏肩、捶背、揉腿,韩嫣力度事宜,做得很好。
孟庭觉得一身的疲惫慢慢化开。舒服多了,困倦之意也更浓。
韩嫣察觉到孟庭快要睡着,便加快速度,为他按摩完了穴位和关节。
这会儿孟庭还保有一丝神智,他看着韩嫣不语,眼神中却有种令韩嫣觉得发烫的暖意。
这人是在感谢她呢,韩嫣笑着拆掉孟庭的发髻。
他一头乌发洒下,她扶他躺下,又为他盖好被子。
随后韩嫣出去洗漱。
当一刻钟后,韩嫣洗漱完毕,换好了薄薄寝衣回来时,孟庭果不其然睡着了。
他睡得似乎很沉,韩嫣倒也放心。
她轻手轻脚的去吹灭灯烛,然后爬上床,小心从孟庭身上跨过去。
孟庭是平躺着的。韩嫣钻进被子里,在他身边躺好,一手在被下搂住孟庭的腰。
她身子贴着孟庭,把头轻轻枕在他肩上,听着孟庭的心跳声,渐渐入眠……
第二天早晨,黎明时分。
天还灰蒙蒙的,孟庭就又起了。
经过昨夜韩嫣的按摩,孟庭这一觉睡得极好,晨起时都能感觉到那种头脑轻快之感。
他尽量小心的起床,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是这么做的,大部分时候都不会惊动韩嫣。
但今天,韩嫣察觉到孟庭起了。她睁开眼睛,惺忪的眸子睇向身边人,他正在穿衣。韩嫣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扯住孟庭的袖角。
“孟郎……”
“你多睡会儿。”孟庭温声嘱咐,同时轻握住韩嫣那只扯他袖角的手,她的小手温温的。
“今晚我争取早些回来。”
韩嫣迷迷糊糊的应了,又道:“还好秋闱快要结束了,你看你起的比鸡都早……”
孟庭揉着韩嫣的手说:“方才隔壁的鸡打鸣了。”
“我没听见……”
孟庭将韩嫣的手塞回被子里,他将被子往上提了些,把韩嫣盖严实。
穿好衣服,孟庭下床,回头瞧了眼,韩嫣还睁着双朦胧的美眸望着他。
心里不由软软的,孟庭躬身凑近韩嫣,抚了抚她的头。
“嫣嫣。”
“嗯?”
孟庭斟酌着说:“目下时局有些动荡,楚王和梁王之间明争暗斗,或许会殃及百姓。接下来,你和晶清静娴都少出门。”
韩嫣眸中微现诧异,不知孟庭为何忽然嘱咐她这话。
但她还是听话的应了:“好。”
孟庭这才放心下来,他隔着被子拍拍韩嫣:“睡吧。”这方离去。
……
戌时正,楚王府上。
孟庭正坐在案前,手中持笔。他眉头深锁,间或写些什么。
楚王坐于上首,见孟庭似有疲态,说道:“累了就回家去吧。”
孟庭抬眼看楚王。
“本王往日里认为自己辛苦,直至看了孟大人,才知什么是夙兴夜寐。”楚王轻叹,“这些天你都跟不要命似的。”
孟庭淡淡道:“时间不等人,早些将局势定下来,才能踏实。”
楚王诚恳道:“本王何尝不是如此想的,只是人的身子骨不是铁打的,本王担心孟大人累垮。”
孟庭原地躬身行了个礼:“谢殿下体恤,但微臣哪怕是累垮,也要豁出全力。不为别的,只为一家人能安乐无忧。”
楚王懂孟庭背负的压力,也理解他想要让家人早日踏实下来的心理。
不同于旁的投靠他的人,那些人争得是荣华富贵从龙之功。
那些人有利所图,其实用着更放心。像孟庭这样被迫上了船的,怕是口服心不服,反倒多出一份不稳定因素。
然楚王内心是更欣赏孟庭的。
重情重义之人,同样重诺。即便孟庭被逼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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