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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晚成,宝贝别闹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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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桑榆的一席话,反倒让她有了这样一番考虑——
她的确无法接受黎北辰的一切!可是“彼此冷静”又能解决什么?她最多是逃避几天,还是要和黎北辰正面解决这些问题,她不可能在这里躲他一辈子!
与其懦弱地在这里逃避现实,还不如早点回去,索性跟他说个清楚
。
他的一切,能改,她便能接受;
若无法改,她……只能止步。
“那你快去快去!”乔桑榆面色一喜,怂恿着她动身,也不忘嘱咐上一句,“你也是生病刚好,路上小心!有什么事的话,随时打我手机。”
“嗯。”
。。。。。。。。。。。。。。。。。。。。。。。。。。。。。。。。。。。。
黎家别墅。
偌大的一个别墅区,此时依旧是灯火通明。只是,这里没了门卫和保镖,似乎比往日多了几分肃穆和冷清,连空气中都漂浮着萧瑟的味道……
慕遥疑惑地在铁栅栏外站定,看了眼腕上的时间,估摸着这个时候黎北辰应该已回了家,才抬手按了门铃。
她的钥匙都在之前的大衣口袋里,已一并弄丢了,她没办法开门。
“吱!”
一声金属的门铃音后,单向视频通话口被打开,慕遥还没来得开口说话,便听到管家在对面明显倒吸了口凉气的声音,反应似乎震惊到了极致:“慕……慕小姐?”
“管家,我没钥匙。”慕遥神色微赧地耸拉下脑袋,喃喃出声,“你帮我开下门……”
“好!慕小姐,您……您别害怕,我马上就来!”管家的声音已近乎哆嗦,他没头没脑地丢出这么一句,然后快步地跑出来开门。慕遥看到他的时候,管家的手里多了一把黑色的伞,他快步跑过来,在漫天的星辰中为她打了黑伞,“慕小姐,您回来了……”
他在这一刻心酸地想要落泪。
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普遍还相信着神鬼的传说,在他们的家乡,死去的人会在夜色下回家,这个时候就得为他们撑起黑色的伞保护。他知道慕小姐死了,按照他家乡的风俗,她是会回来的……
“嗯。”慕遥没想到这么多,只是看管家的情绪和眼神都无比复杂,她尴尬地指了指屋内,“黎北辰回来了吗?我有点事情,想和他谈一谈。”
“少爷已经几天没回来过了,自从您……”管家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又难过又高兴,“您等等!我马上就去给少爷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迎慕遥进屋,生怕她会在下一秒突然消失不见。
“好。”慕遥点了点头,跟着管家进屋,可别墅里的布置,却让她猛地一惊,彻底愣在当场——
好多白玫瑰!
整齐的花束,统一的花色,几乎装点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桌面上、茶几上、楼梯扶手上……都放着大大小小的白色蜡烛,烛火还在摇曳着。
整套壮严又压抑的布置风格,在慕遥看来,满满的都是诡异!
谁出的装饰的点子?
布置得像是……有人去世了。
“为什么要放这些……”她喃喃地询问,可话才说到一半,突然看到蜡烛中间有自己的照片,她顿时就愣住了,脸色不由一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52。152帮忙……压一下他的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烛火摇曳,映着她的照片显得格外刺眼。慕遥不由蹙眉,伸手将照片拿下来,顺势熄了旁边的两盏蜡烛,愠怒地把旁边的白玫瑰也一并扔在了地上。
摆成这样……搞什么羿?
管家在一旁看愣了围。
他一直在旁边跟着,始终相信这是慕小姐的灵魂,或是他的幻觉。可是看到她竟然能触碰物体,竟然能将蜡烛熄灭,把花扔掉,他的嘴唇不由抖了抖:“你是活的?”
那张多年不变的严肃面孔,此时激动和狂喜混杂,再夹杂上不敢置信……管家的表情第一次如此丰富,双眼中甚至不由渗出眼泪:“我还以为……”
他以为她死了,他再也不会见到她。
他并非亲眼所见,但消息的来源实在太可靠——
陈泽透露给他听了这个消息,然后少爷又消沉着数日未归,最后又是肯定殡仪馆里有一句面目难辨的年轻女人的尸体,正被人妥善保护着……
如此种种,他怎么能不相信?
他没办法把她接回来举办葬礼,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缅怀着她。在烛火摇曳的空间里,他那些迷
信的思想也渐渐发芽滋长,所以才在刚刚开门的时候……
误会了。
****
慕遥将就近的那堆蜡烛都熄了,越发觉得莫名其妙,她紧蹙着眉心,忍不住反问出来:“是什么让你们以为我死了?我昨天下午还和黎北辰打过电话……”
逻辑根本不对!
黎北辰难道听不出她的声音吗?难道他不会确认她的生死吗?
管家是这么认为她的。
那他呢?
他又是怎么认为的?
********
目前的信息让慕遥觉得混乱,她正试图问个清楚,门口却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一回头,便看到气喘吁吁站在她身后的陈泽——他也是一脸震惊和诧异,盯着她活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竭力调整着呼吸,咽了好几口气下去,才正式开口:“慕小姐,请您无论如何跟我走一趟……所有的事情,我路上再跟您慢慢解释。”
幸好——
果然——
她还活着。
。。。。。。。。
“……事情就是这样,祁漠在逃跑的时候,制造了一些假象,让我们都中计了!”车子开到公司楼下,陈泽总算才把事情解释清楚,只是关于爆炸替死鬼的事情,他没有说。
关于黎北辰中枪的事,他也是一概而过:“黎少以为您不在人世,也病了……”
他刻意有所隐瞒,可慕遥并不是笨蛋。
她不知道他试图隐瞒的那些细节,却能轻而易举地推理他话中的漏洞——
陈泽说,‘祁漠在逃跑的时候,制造了一些假象,让我们都中计了!’,显然祁漠是在他们面前逃跑的!没有人报警,没有警方的涉入……只有他们,是势均力敌的双方。
诚如祁漠所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黎北辰和我是一样的人?’
她从未想过。
所以,她此时的心里格外冰凉。
***********
“到了!”陈泽突然开口,他已将车停到SL楼下,快跑着绕过来,主动帮慕遥拉开了车门,“黎少现在就在休息室里,应该还有医生在里面,我……”
“陈泽
。”慕遥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她从车上下来,却僵持着没往里走,犹豫了几秒钟,淡淡地补充,“我刚想了想,我还是不进去了……”
慕遥还是接受不了。
她从陈泽这里,知道了她一直想获晓的真相。原本她已想好和黎北辰谈,即使他真的涉黑,她也会努力请求他改变……可是临了,她却懦弱地发现——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伟大!
“你让他好好养病吧。”她竭力维持自己最大的冷静,咬牙丢出这句话,便想转头跑开。
只是陈泽的动作比她快很多!
她才往前跑了几步,陈泽便追上来,抓住了她的手臂,神色紧张又担忧。他咬牙,斟酌着用词:“黎少真的病了,病得很重……慕小姐,算我求你!能不能……”
慕遥不为所动,依旧挣扎着试图往前。
陈泽再也没有任何办法,他抓着慕遥的手臂,陡然屈膝,就这样冲她跪了下来。他向来冷静的嗓音,已经带着明显的哽咽,恳求道:“慕小姐,都是我的错!求求您去看看黎少吧……您再不出现,他就真的要死了。”
*****
找人顶替她,惹怒黎少……都是他的错。
如果她在气这件事,那么就请全怪在他身上,完全和黎少无关!只求她,当面出现。现在单是声音,黎少已经完全不相信了。
。。。。。。。。。。。。。。。。。。。。。。。。。。。。
慕遥跟着陈泽上了楼。
她只听说他是病了,病得很严重。但是亲眼所见,她忍不住愕然——这才几天,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他明显瘦了。
此时的黎北辰,闭目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眉头紧锁,一动不动。他的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和裤子,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模样……显然,他已许久未打理过自己。
他的下巴上长出青色的胡渣,眼窝青黑,熬得明显有些凹陷,薄唇也透着病态的苍白……只看一眼,她便能看到他满满的狼狈和受伤。
慕遥心中不由发紧,脚下顿时挪不开步子。
*****
“黎北辰……黎北辰……哎哟你干嘛?”小雅正坐在床旁的小椅子上喊着黎北辰的名字,却蓦然被陈泽拽了起来。陈泽沉着脸,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不是叫你回去的吗?”
“黎总突然又出事了啊!我当然要在旁边叫他的名字,让他有求生欲啊!”小雅还在强词夺理,叽叽喳喳地反驳,“再说现在除了我,谁能模仿那么像……那个新来的女人吗?”
“她就是慕遥。”陈泽冷淡告知,不等她反应过来,狠狠警告,“现在,滚!”
*******
休息室内只剩下三人。
除了昏迷过去的黎北辰,只有慕遥和一个医生。慕遥没心情理会刚刚那个和自己声音一样的女生,她的目光在黎北辰和医生之间游移,喃喃着问出来:“他……还好吧?”
怎么就突然病成这个样子?
那位医生刚配好盐水袋,他连接好了输液管,正打算给他输液扎针。
“得用完药看情况,”医生回答,弯腰在他的右手背上找了一阵,回身向慕遥求助,“小姐,能不能麻烦您帮忙压一下他的手?”
☆、153。153让她心惊,也让她心疼
“能不能帮忙压一下他的手?”
他的手背上有好几处细小的红点,都是输液残留的针孔,让人心惊,也让人心疼。
“你别害怕啊。”医生不认识慕遥,还以为她是陈泽找来,和小雅一样的女人,于是向她解释,“黎总的情绪不太好,我只能在这个时候给他输液,他每次一醒来,就会自己拔掉……羿”
他像一匹被抛弃的独狼,孤傲又决绝围。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施舍,他只是用这种执拗又残酷的方式耗尽自己的生命……
这不是她离开六年。
她永远走了……他此生便也再无盼头。
“我没有死啊……”慕遥喃喃地开口,看着黎北辰形容憔悴的模样,她的鼻翼间忍不住一阵阵酸涩,“那是祁漠骗你的……我给你打过电话的……”
医生一怔,错愕地抬头看过来。
她就是……慕小姐?!
慕遥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黎北辰脸上,她忍不住握上他的手,十指缠上他修长的指节,却又不敢太用力,怕碰掉他手背上的针。只是他指间略烫的温度,让她不由蹙了蹙眉:“他在发烧?”
“伤口裂了好几次,有些轻微的感染。”医生指了指吊瓶,“这药有消炎退烧的作用,既然您回来了……黎总终于会配合治疗了。”说到这里,他不由地松了口气。
“伤口?”慕遥不解地蹙眉。
医生点了点头,沉稳回答:“是枪伤,在背上。”
。。。。。。。。。。。。。。。。。。。。。。。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休息室内一片安静,只能听见药液在输液器里“滴滴答答”的声音。慕遥一言不发地坐在他的床沿,久久地看着床上的人,心中只剩下无数的骇然和复杂……
医生说,是枪伤。
她突然就觉得没什么好谈,没什么好问的了……他隐藏着黑色的一面,而她这么多年一无所知,这已经是事实。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又怎么和一个躺在床上,身负重伤的人说什么“正义”、“收手”?
她突然就明白,那都不可能。
她改变不了黎北辰的。
如果她对他们的感情有所期待,对他们的未来有所希冀,她就只能接受黎北辰的一切,融入他那个世界。可是……她做不到!她坚持了几十年的人生观、认知观、是非观……都让她无法做到。
“黎北辰,”慕遥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上他紧锁的眉,一点点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无助地低喃,“等你醒过来……我们该怎么办?”
他没有醒。
只是那原本紧蹙锁紧的眉心,因为她的靠近,而渐渐舒缓开来。即使他处于昏迷,眼下依旧神志不清,但属于她的清甜味道靠近,他便能找到一种本能的安定——
他的手探过来,精准地握住她的,将她的手扣在掌心……
然后,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放心地睡了过去。
*********
夜色渐深。
公司里的人都走光了……这几天受黎北辰影响而加班加点的员工们,今天被陈泽悉数赶了回去,于是,整栋大楼都显得安安静静,空空荡荡的。
休息室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橘色的灯光从床头倾洒而下,让他浅色的被褥上都多了一层暖色调。
医生最后来看过黎北辰一次,确认他已熟睡,彻底松了口气。临走之前,医生压低了声音叮嘱:“他总算是睡了。我再加点助眠的药进去,让他
好好休息休息,慕小姐,就辛苦您好好照顾他了!”
陈泽也买了宵夜给她,并且送了毯子进来,方便她晚上睡在黎北辰旁边。
然后,他留下一句:“慕小姐,那我先出去,您有事随时叫我。”说着带上门,把空间重新还给了他们。
……
从头到尾——
似乎所有的人,都觉得没必要向她解释什么;
似乎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既然回来了,就会理所当然地留下来……
慕遥坐在床边,望着他憔悴的俊脸,只觉得自己被推到了抉择的风口浪尖!而且最恐怖的是,她似乎还没有选择,他人便直接给了她定义——所有人都默认她接受一切,融入“崭新”的生活。
她的确做不到离开黎北辰,但是,她同样说服不了自己接受他的一切。
来自旁人的无形“逼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慕遥终于承受不了,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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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就在外面的办公室里,和衣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听到她开门出来的声音,他连忙掀开毯子跳了下来,神色紧张:“慕小姐,怎么了吗?”
“我睡不着。”慕遥颓然地低喃出声,牵强地朝他笑笑,“我想回一趟别墅,稍微整理整理,总不能一直让他住在公司……”那只是临时的休息室,并不适合养伤。
“我打电话就能安排!”陈泽出声,急急地拦住她的去路,殷勤着自告奋勇,“我让管家他们收拾一下,明天等黎少醒了,你们就能一起回……”
“陈泽!”他的话未说完,便被慕遥打断,她的嗓音沉静中透着一股冷意,“……我想出去透透气!”
“慕小姐?”陈泽的脸色跟着一变,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态度显得更紧张了。
“你让一让吧。”慕遥出声,抬脚越过他,径自走了出去。
她是真的需要先透透气,才能再回来。
陈泽不放心,不安地在旁边跟着,他不知道慕遥这样的原因,只能尝试着开口试探:“如果是误认为您死亡,然后找大学生冒充这件事的话,全是我……”
“和这个没关系。”慕遥的脚步很快,可始终都甩不掉陈泽。
走了一段路后,她豁然停脚,回身看向陈泽:“我被祁漠绑架到居民楼那次,我从窗户里看到你了。”
话不用多说,点到为止。
陈泽也是聪明人,听到这里便已明白慕遥的意思。他哑然地张了张嘴巴,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眼看着慕遥又要离开,他心急地叫住她:“慕小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黑白交杂,弱肉强食的,如果他们连这点起码的黑色背景、武装实力都没有,他们怎么在商界的顶端立足?
他真不觉得这有什么。
“那你说怎样?你们的枪是假的?那些手下都不是你的人?……黎北辰什么也不沾么?”
她的声声质问,陈泽全部回答不上来,他深吸了口气,只能换个方式挽留她——
“那你打算丢下黎少不管了吗?”他顿了顿,拳头隐忍地握紧,声音忍不住发颤,“他以为你死了……你叫他明天早上醒来怎么办?”
☆、154。154有个交易,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以为你死了……你让他明天早上醒来怎么办?”
陈泽态度强硬,拦住了不肯放她前进半分。
“我说过了,我只想透透气!”慕遥的语气微恼,她没有心情向陈泽解释更多,不耐地拨开他的手臂,“让开!我和他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羿”
她不需要别人帮她抉择围。
任何人都不要。
******
公司楼下。
已是近早春的节气,夜晚的室外却依旧是春寒料峭。走出公司大堂,扑面而来的冷空气便让慕遥打了个哆嗦。只是她没有退缩,反而觉得畅快,索性拢了拢衣服,就在大厅外的大理石台阶上坐下……
她原本就没打算走得太远,也没打算离开得太久。
这里冷清、安静,正适合她整理一下自己——
周围寂静无声,这样的夜晚,和平时没有任何的不同。就好像一个人无论经历过什么,无论被刺激到什么,结果自然界还是会照常日出日落,不受丝毫的影响。
世界什么都没有变,唯有她一个人在矫情地纠结!
几乎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认为,她会留在黎北辰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好他。
对!
没错。
她是想照顾他,她是想寸步不离。
可是,她需要一个解释,一个没人能给她的解释。对别人来说,这也许是不值一提的事件,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原则问题……她的职业、经验,全部的价值观,都在和现状抗击冲突。
这样矛盾的她,要怎么全心全意地照顾一个重伤的他?
慕遥颓然地叹了口气,静静地俯身趴在了自己膝上……
******
周围很暗,公司处于商务区,晚上这里的人都下班离开,整个街道都显得冷清孤寂。除了身后的公司大堂,她能看到的唯一光源,就是马路对面的小摊。
老板估计是刚刚才来摆摊,正从拖车上往下搬折叠桌椅,他锅炉里的水已经开了,在夜色中泛着浅白色的明显水蒸气。他拖车上映着他卖的商品名——
脆皮馄饨。
所以,这应该是专供加班族的夜宵摊子?
慕遥静静地看着,思绪却因为“脆皮馄饨”而止不住飘远——黎北辰好像喜欢吃这个。似乎是很久很久前的某个节日,管家端了这样的馄饨给他们,她记得他吃得挺开心……
关于他的记忆,点点滴滴地开始清晰。慕遥无力地想:当真是没有一点办法……她在楼上想的是他,跑到楼下来想的还是他!
所谓的“透气”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自嘲地笑笑,接着站起身来,朝着马路对面的摊子走过去……她默默地想:买份馄饨,就回去吧!
。。。。。。。。。。。。。。。。。。。。。
她付了钱,正等着馄饨熟的时候,口袋中却传来手机的铃音。
这是祁漠的手机。
乔桑榆整理床铺的时候,便把手机顺势塞到了她口袋里,反正祁漠已经走了,追踪这部手机也没任何意义,可是她们都没想到还会有人打电话进来?
手机的电量已所剩无几,光线黯淡的屏幕上翻动闪烁着某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是在G市。
“喂?”她怀着刺探的心情接起电话,想着这个电话也许能提供一些信息,于是尽量让声音显得自然,“你找祁漠有事吗?他现在没空,我可以转告。”
“是么?可我现在挺空的……”对方停顿了两秒不由失笑,祁漠懒懒的声音接着从另一端传来,他不动声色地揭穿了她的意图,语气慵懒而随意,“你还在A市?真是
命运弄人……”
他不知姚家的人为什么没接到她?那么简单的事情还能失手?反正管家现在还天天问他要人,挺烦的。
“祁漠,我不想听你说风凉话!你灌醉我之后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等着吧,你对我表姐婚礼做的一切,都会受到法律制裁的!”听到他的声音,慕遥的怒火瞬间就涌上来了。
她一口气骂了他无数罪状。
祁漠倒也“绅士”,默默地把手机移开一点,等着她终于骂完了,他才重拾手机,淡淡出声:“骂完了?对于你所说的‘法律制裁’,我相当拭目以待。”
他低笑,对于她口中的正义明显不屑。
然后,他话锋一转,这才正式说明来意——
“姚家用带你回英国,和我做了一笔交易。”祁漠微微敛神,不紧不慢地出声,顿了一秒再开口,“所以,我现在想听听‘交易物’的意见!”
“祁漠,你不要太过分!”她和外公家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来做交易?关他什么事!
慕遥火大。
她冲动地想要骂人,可这次还未来得及开口,电话却断了,手机突然寂静无声。她蹙眉拿下一看,才发现手机最后的那点电量被耗尽,屏幕亮了亮,然后彻底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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