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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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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哦对,他叫秦耀。
  既然秦宇的事都开诚布公了,那有关秦耀的事也不用遮着藏着,蒋璃正打算同秦族长问个明白,不曾想被陆东深一个眼神给止住了,他很清楚她的心思。
  蒋璃心头狐疑,为什么不让问?
  房间里有短暂的沉寂,然后秦二娘开口了,却是对着秦族长说话,“现在这个年代,秦川已经不适合继续封闭了。”
  秦族长蓦地一怔,抬眼看着秦二娘。秦二娘叹息,“秦川先祖们当初选择归隐山林避世生活,那是因为战乱年代,秦族长你是出过秦川的,应该很清楚现如今外面是个怎样的世界,我觉得,我们势必要做出一  些改变了。”
  秦族长没勃然大怒,秦二娘这番话同秦天宝言辞一致,想来平时他也没少听秦天宝这么说。他不言不语,眼里是凝重的思考。
  关于秦川未来是否继续隐世隔绝,这已经不是陆东深他们几人要思考的问题。
  虽说泫石难寻,但秘方还是被蒋璃视若珍宝的收着,她心里自有小算盘,虽说陆东深盯着她的目光里都恨不得滤了一层X光。
  拿到秘方就意味着要离开秦川,为了安抚人心,蒋璃还是带着秦川人去了医巫墟,像模像样的做了场祈福仪式,秦三婶在仪式上极为认真严肃,阖着眼跟上天祈求。
  蒋璃心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又为秦宇默默祈福,别管怎样,她都希望亡灵安好。
  翌日,秦三婶给他们装了不少东西,弄得蒋璃好生感动,秦天宝和秦川不少人来送,唯有秦二娘,站在人群之外,远远地同蒋璃他们几人隔空告别。
  秦川人,始终还是注重面子的。出院门前,陆东深接到了靳严的电话。电话这边是热热闹闹的告别,电话那头是压低了的沉重嗓音,“有人开始大幅度吸纳股份,并且,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陆北深  那个人危险。”
  陆东深眉色一厉,避开了吵嚷的环境,沉默了稍许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我妈是不是在国内?”
  “是,但暂时联系不上。”
  陆东深脊梁猛地一僵,“找人!”
  蒋璃这边同村民们正在道别,阮琦收了不少东西,背包都快装不下了。饶尊趁着空往院落里瞅了一眼,瞧见了陆东深的一脸肃杀,眉心微微一蹙,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没一会儿陆东深结束了通话上前,他已经敛了刚刚的神色,搂过蒋璃的肩膀,同她说了句,该离开了。
  蒋璃点头。
  是啊,该离开了。世间人世间事,相聚想散都是缘,前途漫漫,唯持信念继续前行。


第563章 什么是好女朋友?
  出秦川需走密道,秦族长亲自给的口风,常年守着密道的人一路指引。密道是穿山之作,别看窄窄曲径,落在秦川祖辈们的那个年代就算是浩大工程了。两旁悬有长明灯  ,光影绰约间总会散发着浅淡的松香气。
  原路返回就快了许多。
  来时是淌着路,不管白天夜里都要时刻提防寂岭翻山时的危险,所以他们在沿途做了不少标记,为的就是方便返程的顺利。
  所以陆东深一行四人翻过寂岭回到小溪村的时候就比去时节省了大半天的光景。小溪村还是一如来时的荒凉,无人烟,连虫鸣声都不敢大张旗鼓。这村子确定无疑就是荒了的,他们的车还在,离开的时候蒋璃用树叶枯枝埋得厚厚的,回来时还是原封  不动。
  一拨开枯叶,哗啦啦飞走两只鸟,许是暂且把这一方地当成了安乐窝,贪一晌欢爱。
  车上有备用电,陆东深钻进车子里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充电,他的脸色略显低沉,至少看在蒋璃的眼睛里是这样。蒋璃盘腿坐在离车子不远的荒草垛上,边整理一路摘采的原料边暗自观察陆东深。这一路上他寡言得很,形色也是匆匆,刚开始她以为陆东深是着急赶路,后来觉得事情  没那么简单。他像是在担忧什么,又像是在筹谋什么,蒋璃也不想过多惊扰他的思路。她将视线又转到正在搭帐篷的饶尊身上,想到他们刚出寂岭的时候他接了一通电话,通话时间不  长,也不知是信号不好断了还是本来对方就一两句话的事,总之,饶尊在接完电话后,神情看上去也是怪怪的。蒋璃将手里的鬼针草用蒲草扎好,跟其他整理好的原料放在一起。想来八九不离十是陆门的事了,虽说这次入秦川,饶尊和陆东深两人算是患难之交,但最根儿上的关系  是竞争对手,饶尊可以不担心华力的运营情况,但时刻盯着陆门动静是紧要。
  只是……
  她缠蒲草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
  虽说她不清楚陆东深究竟布了个怎样的局,但凭感觉,她觉得他势在必得,可现在瞧着他的神情,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是有什么事超出了他的谋划和估算了?
  陆东深始终待在车里没出来,许是手机有了一点电他便打了电话,通话间也是眉头紧皱。同样的通话不长,挂了电话,他就靠在那摸了支烟出来,叼在嘴里点上。
  她觉得,他是在等什么人的消息。正在撑帐篷的饶尊觉得后背异样,回头瞅了一眼,正好对上蒋璃的目光,她朝他挤挤眼,又冲着陆东深的方向一努嘴,意思很明显。饶尊用了一个很简单的眼神告诉了蒋  璃一个很复杂的建议:你去问他啊……
  蒋璃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了。
  身边阮琦的轻叫引了饶尊注意,一回头就看见她捂着手指头,马上拉过她的手,一瞧,是被帐篷的边缘划了一下,破了点皮。
  “怎么这么不小心?想什么呢?”饶尊说着拉着她划破的手指头就进了嘴里,轻轻吮吸了一下伤口。饶尊这一动作自然而然,阮琦的心脏却像是快要蹦出来似的,猛地把手抽回来。弄得饶尊一愣,他以为她误会了,轻笑着解释,“我小时候手弄破了或划伤了都是这么做,
  唾液消毒啊,就是怕扎破伤风。”
  阮琦捂着手指头,“我刚刚一直在碰帐篷,手多脏啊,再说了,有没出血。”
  “我又不嫌弃你。”饶尊随口说了句,起身,去把帐篷角固定好。
  阮琦瞧着他宽拓的背影,越看心脏就扑腾得越厉害,想刚刚他转头看蒋璃的时候,其实她心里还是酸的。
  她总觉得,饶尊与蒋璃是有份默契在的,这种默契不管是陆东深或是她都无法打破和取代。她很清楚这跟爱情无关,却总忍不住去想,结果划了手指。
  手指窝在手心里,暖得很,似乎还沾着他唇齿的温度。
  “哎——”阮琦轻声开口。
  饶尊一脚踩着固定钉,转头瞅她。她清清嗓子,压着心头的不好意思和小小的不安问他,“你觉得……我能是个好女朋友吗?”
  这话把饶尊给问笑了,他脚下一用力踩实了固定钉,走上前,往她面前一蹲,跟她面朝面,“你先跟我说说,什么是好女朋友?”
  “就是……不让对方操心,不给对方造成心理负担的那种呗。”
  饶尊笑问,“那你以前的恋爱是怎么谈的?”
  “我……”阮琦的神情看上去不大自在。
  饶尊一瞧她这样,更是饶有兴致了,“你跟我是第一次?”
  一句话说得阮琦满脸通红,推了他一把,“什么叫第一次?占什么便宜呢?”
  饶尊顺势坐地上,爽朗一笑,“我是问你之前有没有谈过,你说是我在占你便宜还是你想多了?”
  阮琦瞪了他一眼。
  饶尊往她身边一坐,手臂一伸,明目张胆地搭在她肩膀上,垂脸看她,“跟我说说你上段恋情,谈了多长时间?前男友哪的人?做什么的?有我帅吗?”阮琦觉得他的动作太有宣告的意图了,又推了他一把,这次没把他推开反而被他搂得更紧,她干脆朝他呵斥,但也没敢太大声,压了嗓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前男  友,哪来的前男友?”
  饶尊笑得意图明显,盯着她,大有一副果不其然的架势,“怪不得接个吻都没什么经验,原来啊……”
  说得阮琦很没脸面,自己也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饶尊这一笑总让她觉得有些异样,好像在笑话自己是剩女似的。“什么原来啊,就像你知道似的。”她反驳,再说话就吞吞吐吐,“也算不上是谈过吧,只是相互有好感,还是我上学的时候,彼此拉了拉手,就这么简单。我家的情况……
  我没时间谈恋爱,也不想谈恋爱。“没人能决定自己的出身,她的出身就是压在她身上的枷锁,挣脱不掉忘记不了。母亲的离世是她向着枷锁奋力一搏的时候,她拼命过,计算过,不想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  做上天弄人。
  从一开始她的生命里就只有母亲相依为命,她没空去想别的,也不敢奢求。就像是母亲曾经摸着她的脸说,日后要找个能包容你一切的男孩子啊,一定要幸福啊……
  她不清楚别人的幸福是怎么样,只知道,母亲离去的那一刻她的幸福也随之而去了。
  饶尊知道她在说什么,心里揪疼了一下,但也不想无端引起她的悲伤,捏了她的下巴一下,半认真半玩笑又问,“拉你手了?他叫什么?我去剁了他的手。”阮琦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忧伤散去,抿嘴笑了笑,挺感激他就这么不动声色的为她转移了情绪。她道,“拉我手你就要剁别人的手,那以后呢?别人连跟我握手都不敢了。  ”
  饶尊伸手扳过她的脸,“总之,以后任何人都不能碰你,他碰你什么位置,我就废他什么位置。”
  阮琦被他眼里的认真吓了一跳。可紧跟着饶尊就又笑了,驱了刚刚眸底近乎认真的执拗,轻轻叹息几多温柔,“琦琦,你是我女朋友,是我一心一意想要交往的女人,所以你不用怕给我找麻烦增加负担,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当初你跟我说你喜欢我,那以后就要一心一意的喜欢,用心来爱我,眼里心里就只能有我,明白吗?”


第564章 要扶你上位
  琦琦,他叫她琦琦。
  这种叠字从饶尊嘴里念出来听着温柔亲切,灌进耳朵里都会被勾得细痒难耐。好久没听人这么叫过她了,就好像人生在世注定孤独一样,名字也成了孤独的见证。躺在帐篷里阮琦暗叹了一口气,不知怎的就睡不着。帐篷外是山野的夜,仔细听有杂虫野鸟的动静,夜风过,树叶沙沙作响。这样的夜里,竟能让她想到“岁月静好”四个  字。
  身边不远躺着蒋璃,自打她躺下后就没怎么动,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隔壁帐篷里也是安静,跟这夜里的环境一样。在帐篷分配上,阮琦主动选择了跟蒋璃睡在一起,当时陆东深和饶尊两个虽说都是厌恶的看了一眼彼此,但还是遵从了两位  女士的选择。
  “蒋璃?”阮琦的声音很小,想着如果是睡了那也不会打扰,假如没睡的话这么小的声音是能听到的。
  蒋璃没睡着,应了一声。
  阮琦问她,“你的小名叫什么?”
  这话问得超乎蒋璃的意料,她转过身,道,“也没什么固定的,大家叫我什么的都有。”
  像是陈瑜叫她小夏,饶尊和左时叫她夏夏,谭耀明叫她阿璃,陆东深叫她囡囡……
  在她觉得名字就是个代号,不管是夏昼还是蒋璃,她只是她。
  阮琦也转过身来,跟她面对面,“那你最喜欢哪个叫法?”
  蒋璃挺奇怪她为什么这么执着小名的问题,但还是老实说,“我喜欢东深那么叫我。”
  “为什么?囡囡、囡囡的那是在叫女儿啊。”
  蒋璃笑了笑,“叫我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叫我,他是陆东深啊,所以他怎么叫我都是发自内心的,这就够了。”阮琦怔怔地看着暗影里的蒋璃,帐外还有隐隐的篝火,就跟萤火虫似的光亮,落在蒋璃的眉梢鼻骨,衬得她肤白眼明。阮琦这一刻终于明白,蒋璃是个很通透的姑娘,她  看得通透活得也通透,面对爱情更是通透。
  一时间她倒是羡慕起蒋璃了,洒脱自在、心思澄明。
  “你跟饶尊谈恋爱了吧。”阮琦猛地坐起来,盯着蒋璃,这咣当一句话十足的肯定,丝毫疑问的语气都没有。蒋璃这个始作俑者却翻了个身,嘀咕了句,“有什么好遮着藏着的啊,都那么明目张胆了  。“她是打算睡了,在扔了一枚小小的烟火给阮琦。阮琦坐在那,想着蒋璃的话,越想越想笑,是啊,大家都不是瞎子。凑上前,晃了晃蒋璃,”哎……你觉得,饶尊那人怎么  样?”
  “他是你男朋友,你问我?”蒋璃没转身,阖着眼。
  阮琦半趴下,轻声嘀咕,“你不是跟他认识时间长吗?”跟蒋璃谈论饶尊这是阮琦头一次升起的念头,其实她是一度把蒋璃视作情敌的,最后在饶尊的那句“对不起”中选择撤离。她始终觉得饶尊对蒋璃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种  意识令她很不舒服。
  可今晚她就忽然释怀了,蒋璃说得没错,饶尊是她的男朋友,这比什么都要现实。所以就这么一刻,她由衷地接受了蒋璃。蒋璃闻言后想了想,又转过身来,“阮琦我觉得是这样啊,爱情这东西是没有理智的,比如我就跟你说饶尊那人不行、坏、无恶不作的,你能控制的住自己不爱他?你爱他  ,所以在你眼里他是百般好,自然,也希望能从旁人嘴里听到说他好的话。”
  阮琦品着蒋璃的这番话,还真是,太多恋爱中的女人所谓的听别人说,要的无非就是旁人的祝福,但凡这个时候过耳的都希望是好听的话,有不好听的都会自动过滤。哪有几个像蒋璃这般,爱上一个人是她自己的事,跟旁人无关,哪怕当初不少人都在说陆东深这人有多心思如海她都不在乎,在她认为,她爱上的男人必然是这世上最好  的。
  “但话说回来,其实饶尊这人真挺不错的。”蒋璃连着睡袋一同坐起来,露出张大白脸,长发从睡袋口两侧披散下来,乍一看就跟人面虫身的妖怪似的。
  这话阮琦还是爱听的,马上问,“怎么个不错法?”蒋璃坐在那想了小半天,然后说,“我先说说他不好的地方吧,比方说好面子,爱装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又坏又邪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谁也不敢轻易得  罪他,因为他会打击报复啊,而且手段可不温和,你说说,这不是小孩子的心性是什么?他——”
  “咳咳!”帐外故意的咳嗦声阻了蒋璃的“栽赃”,紧跟着是饶尊不满的动静,“死丫头,让你说我点好话有那么难吗?谁小孩心性?你给我出来。”
  蒋璃马上闭嘴,跟阮琦大眼瞪小眼。
  正想着这人怎么从帐篷里出来了,就听陆东深的声音也从帐外传来,“囡囡,衣服穿好,别急着睡,一会听见动静再出来。”
  蒋璃一激灵,裹着睡袋往帐篷口蠕动,压低了嗓音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外面稍稍亮了些,应该是他俩又燃了篝火,陆东深的声音传进来,“今晚会有不速之客,我们睡得太死不是待客之道。”
  蒋璃的呼吸一窒,不速之客?“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饶尊就靠在帐口边,笑道,“你男人打算要下狠手了。”
  “啊?”
  “哎夏夏。”饶尊又道,“趁着夜色正好,你再想想我的优点,给琦琦好好普及一下。”
  蒋璃已经从睡袋里爬出来了,拎起外衣套上,那边阮琦也穿好了衣服,三下五除二又把头发扎好。蒋璃边卷睡袋边暧昧言语,“琦琦呀……可真好听。”
  话毕,利落躲过阮琦的一记攻击拳。
  “说你好话艾特奖金可行啊尊少?”蒋璃又朝外面道。
  饶尊大方,“没问题,十个优点打底,多说一个多加一份钱,奖金金额任你开。”
  “奖金不奖金的先搁一边,反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蒋璃还不忘饶尊刚才的那句话呢,“你说我男人打算下毒手是什么意思?对谁下毒手?”
  饶尊呵呵一笑,“你男人要扶你上位,势必得除去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蒋璃怔愣,扶她上位?
  上什么位?
  紧跟着脑海中冷不丁闪过一个名字:卫薄宗!
  念头刚起,就听陆东深走上前,隔着一层帐篷低声说,“差不多就出来吧。”
  蒋璃二话没说起了身出了帐篷,阮琦紧跟其后。
  原本安静的夜有了悉悉率率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簇簇的光影。蒋璃顺着陆东深的目光看过去,长河夜空,大团夜色下的寂静被一道道身影给撕破。来人竟是不少。


第565章 眼线
  月色清朗,照亮了为首人的脸。蒋璃站在陆东深身旁,一手攥着他的手,一手按在腰间刀鞘上,拇指压在刀柄的天然坠石上,那颗坠石已被她的手指磨得锃亮,是她平时的习惯,每每遇上危险,她就用  拇指去摩挲刀柄的坠石,危险将至的那刻也是她拔刀的瞬间。渐行渐近的人如鬼魅,各个身穿夜行衣,很显然是有备而来。卫薄宗那张脸落在蒋璃的视线里,像是她认识的卫薄宗,面容一如从前的明朗白皙,也像是她不认识的卫薄  宗,没靠近就能感觉到杀气,散发于他的周身、他暗黑如夜的眼眸。夜风不冷,蒋璃呼吸入肺时却阴冷够呛,尤其是心头的寒凉,一层层地如同下了霜。有多少次,就算证据直接指向卫薄宗,就算在秦川知道了他的身世,就算陆东深早就  有心要揪出匿藏在真相里的人,就算她也觉得卫薄宗野心遮天,她还会心存侥幸,有可能不是卫薄宗,有可能……
  有可能一切都是误会。
  继季菲和左时之后,卫薄宗有可能是唯一还能为她留下念想的人,毕竟他们四个曾经那么好过。
  所有的有可能都在月色下愈发明朗的那张脸中消失殆尽。
  阮琦紧挨着饶尊,见来者不善,她全身绷紧警觉,等看清卫薄宗的脸后到倒吸一口凉气,压低了嗓音说,“他不就是秦三婶的儿子吗?”
  饶尊冷笑,“还真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也不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重,有那个本事做黄雀吗?”
  陆东深松开蒋璃的手,手臂绕过她的后腰,覆上她控着刀柄的手,低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记住,别动刀子。”
  蒋璃一怔,抬眼看着他。他没看她,侧脸平静目光深沉,唇微抿时下巴略是僵冷的弧度。她心中狐疑,又看了看饶尊,他点了支烟,偏头吐雾时看向已经离近的卫薄宗时,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
  眼神里也依旧是有恃无恐。
  蒋璃心头闪过一种预感,很快,抓不住,因为卫薄宗已经带着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十几号人,各个人高马大,不是华人,应该是非法入境的雇佣兵,面色肃杀,尤其是站在卫薄宗身旁的那位,左脸一道骇人刀疤,一直延到了脖子。
  蒋璃眼睛毒,一眼就瞧见了藏匿在他们腰间的武器,她用胳膊肘暗自顶了一下陆东深,示意他注意一下。除了卫薄宗赤手空拳,这些人身上都有杀伤性工具,不是枪,是一种有弧度略微弯曲的刀,扣在皮质的刀鞘里挂在身上。蒋璃认得这种刀,是尼泊尔弯刀,这种刀的刀身前宽后窄,刀头弯曲,刀柄呈鱼尾形状,刀的整体形状像极了狗后腿,又被叫做狗腿刀,刀背厚钝刀锋锋利无比。这种军刀是很早前廓尔喀人用来完成雇佣任务的必要工  具,现如今已经很少见了。
  这十几号人腰上别着的应该是改良过的狗腿刀,刀身长度整体缩短,却还是肉搏战中最得力的武器。
  蒋璃短短时间里脑子转了好几个弯,然后迅速捋顺两件事,一,卫薄宗大势已去;二,卫薄宗夺秘方为主,杀人其次。
  从能指使雇佣兵这种行为来看,卫薄宗的确跟陆起白暗自勾结不假了,但他用的雇佣团照比之前的可是差了一截,可见陆起白父子势力坍塌后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没用枪,这是卫薄宗与陆起白不同意见的表现,陆起白是真心要他们死,卫薄宗不是。挂刀是还有谈判的余地,可倘若秘方拿不到手,那这十几号人的狗腿刀就会一  刀刀砍在他们身上。
  陆东深也看得眼亮,盯着卫薄宗冷笑,“卫先生大手笔啊,不,应该叫秦先生才对。”卫薄宗对于他更改的称呼并未惊讶,或许早就料到自己的身份瞒不住。他朝前了一步,同样一身黑衣显得脸色苍白。“几位都是人杰,招呼起来不用大手笔怎么行?像是之  前入秦川的那几位,不也折在你们手里了?”
  蒋璃忍无可忍,冷喝,“卫薄宗,你利益蒙了眼了!你是疯了要跟陆起白合作!”
  “小夏,把忘忧散的秘方给我,我不为难你。”卫薄宗语气不高不低,面对蒋璃的斥责也没恼,他看向她直截了当。
  蒋璃微微眯眼,“秘方给你?凭你现在还有条件开发吗?”卫薄宗语气略有压低,“事到如今我想你已经知道忘忧散就是封痛散的前身,这是左时毕生的心愿,难道你不想替他完成?又或者,小夏,我并不介意同你一起开发忘忧散  。”
  “如果我不给呢?”
  卫薄宗眼神凉沉了,一字一句,“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你,还有你们今晚就别想活着出小溪村了。”卫薄宗对于蒋璃连续甩出的问题都是四两拨千斤西的回答,倒是在面对秘方归属问题上回答直接狠绝,蒋璃嘴角冷笑,看来,什么共同开发,什么为了左时遗愿那都是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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