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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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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夏昼敢将尸体停放七天,必然是有她保存尸体的办法。
所以,让许队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呈现在商川胸膛上的图案。就像是一片片花瓣,大概有七八处左右,颜色呈现暗粉,咋一看就像是干玫瑰花瓣色。
尸体从尸检所出来的时候,许队也算是接手人,他亲自看过尸体,胸膛上可没有这些图案,这才不过十分钟,怎么尸体的脸变得犹如润玉般剔透,胸膛又多了这些东西?
就连陆东深都倍觉愕然,问夏昼,“怎么会这样?”“气味中毒。”夏昼脸色平静,想来会出现这些图案是她一早就料到的了,就如同她认定了商川是枉死的坚持。“不同于食物中毒的及时体表表现,气味中毒的话需要数天才能在尸表中显现出来,有的气味高手用毒甚至会延迟到数十天才能有所体现,一般来说,尸体都等不到那时候就被火化了,真正的死因也就被掩藏了。”
当然,她将商川尸体停留还有其他原因。
请君入瓮,抓住凶手这才是最大的目的。
“中的是什么毒?”许队问。夏昼轻吐一口气,想来折腾了几天也是累了倦了,她说,“稍后我会给你们提供一份详细的气味分析报告,至于杀害商川的凶手,我想凭着许队多年的审讯经验也能从刚刚那人嘴里问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尽早安排尸体入殓,我用在尸体上的药丸不多,顶多明天中午尸体就会腐化。”药丸是当时她在大别山讨来的秘方,制作时间十分漫长,其中最防腐的原料除了能被人闻出的辛夷花、山茝、香麻、佛手根、杜衡、兰泽外,还有一种极为罕见的原料,是一种散发着艾草气味的泥土。照例说泥土不难得,可偏偏就是那种泥土最难弄,是需要长成十年间的艾草泥土,而且这艾草还是没被人收割过的,艾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经过十个春秋轮回,落下的艾香混入了生养它的泥土之中,这种泥土挖来才最有价值。
当时她深入大别山也只是挖到了一点点,制作的药丸自然就是不多了,商川是出了名爱干净爱整洁的人,她不想他腐败个身子走,这样她会不安心。
棺椁被抬出了亲王府,虽说许队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正如夏昼说的,尸体等不得,而且,只要今晚那人吐了口,缉拿凶手就在眼前。
许队离开后,夏昼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用小镜子照了一下脸后自己都吓了一跳,惊叫,“我刚刚就一直这么跟你说话的?”
陆东深替她举着小镜子,忍着笑,“是,怎么了?”
夏昼恨不得一头撞在贡台上,“就这么一张看不清是人脸的脸,你还能看进眼里去呢?”
陆东深不急不躁地说了句,“你每晚趴在我身上睡得跟只树懒似的我都忍了,这怎么就忍不了了?”“不一样,再怎么像树懒,你至少还能看见一张美丽生动、妩媚惑心、倾国倾城的脸。”夏昼赶忙用湿纸巾擦脸,可越擦脸就越花,气得牙根直痒痒,“这唱戏用的颜料放在脸上可真难洗,是不是伪劣产品啊?陆东深,你说我这张可攻可受的脸如果毁了可怎么办呢?”
陆东深简直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自恋。
正说着,有脚步声从戏台那边来,又夹杂着饶尊低沉沉的不可一世的嗓音,“捅了小爷一刀,你以为这笔账就这么算了?”陈瑜先跑了进来,瞧见陆东深在场后愣了一下,然后也没跟他说话,直奔着夏昼,“你没事吧?受伤了吗?”那声枪响让她心有余悸,等到邰国强被抬走了,她想来戏台这边瞧瞧,不曾想撞见饶尊压着那女人回来,告诉她再等等。
一直等到了现在,她才随着饶尊过来。
夏昼见陈瑜这么问,忍不住乐出声,一下子挎住陆东深受伤的手臂,揶揄,“瞧见没,其实论撩女人的本事你还真不如我,这才几天的功夫,人家眼里心里就没你了。”陆东深也任由她嚣张行事,撩女人他不管,只要她别撩汉子就行。捏了她的鼻子,“轻点得瑟。”
第230章 交给尊少处置最合适
陈瑜不痛不快的,见夏昼没什么事也懒得再多开口,再看陆东深的胳膊包扎得十分专业,心里虽说苦涩,可毕竟眼前这两人木已成舟,她再伤春悲秋的不是发贱吗。倒是饶尊,丝毫没有眼力见,或者是纯心故意,又或者是压根就不把陆东深放在眼里。将手里的白绫一头利落地往台柱子上一捆,那女人就被拴了个瓷实。冷哼,“隐约记得谁说过,陆总的身手也算是机灵,今晚这么一看传闻果然只是传闻。”
陆东深闻言没愠没恼,从他的神情来看就像是早有预感饶尊会参合一脚,还没等开口,夏昼呛了他一句,“就你能?你能你追个女人追得这么狼狈?”
饶尊低头看了一眼,衣袖和裤腿都豁了个大口子,是当时那女子夺了他手里的短刀造成的,除此,他全身上下也都是湿哒哒的,确实狼狈。
挺直了脊梁,在陆东深面前他从来都不是认怂的那个,将手里的短刀扔还给夏昼,冷嗤,“有空还是擦擦你的脸吧,跟鬼似的。”
夏昼心里早有准备,也任由饶尊数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径直走到“女鬼”面前,偏头那么一瞧,白绫将她两只手腕捆得结实,那扣结打得十分专业。
是饶尊的杰作。曾几何时他跟着她和左时“上天入地”的,练就了超强负荷的户外生存本事,其中最基础的就是打绳结。在户外免不了要攀爬,利用绳索时就要去打防脱结,饶尊的防脱结打得极好,而且还是那种越挣就越紧的打扣法。
“女鬼”这一路来也没少挣脱,手腕处都有点泛血津了。
夏昼捏起她的下巴,她一个用力就挣脱了,夏昼干脆扣住了她的脸,这次使了力气,她挣脱不开,只能抬眼盯着夏昼。
“皮肤有温度,看来是装神弄鬼啊。”夏昼借着戏台上的光亮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脸上妆容已经被大雨浇得所剩无几,如此面容就看得更是真切了。
着实漂亮。刚刚在地下室打斗时只是看了个模糊大概,却也觉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现在这么一瞧,脸色虽说还是苍白,可五官精致非常,每一处弧度都跟用心雕刻了的作品似的柔美。最漂亮的当属她的双眼,是会让男人看了心有所动的楚楚之情。
可又是个倔强聪明的女子,楚楚之态中有着不服输,甚至,还沁着不阴不阳的笑。
夏昼恍惚生出一种感觉来,这女人虽说长得跟她不像,可就是觉得她眼里的一些东西跟她还挺相似。
是叛逆,是不羁,是落败后的不低头。
那女人闻言后竟笑了,果真是保持了一份傲骨,她说,“难得一见的天芳师夏昼沧陵的蒋爷,果真是厉害。”
“看来你对我挺了解。”夏昼道,“原来在祈神山上你就注意我了。”
“天生天养的气味奇才,我当然要注意了。”女人慢悠悠地笑,“当时你破了我的相思子,走出了鬼八子的气味范围,我就知道我要等的人终于等到了。”
“所以你故意出现在沧陵天际的江山图前,就是想引起我注意?”
女人说,“更多的是想知道你要什么。既然有心接近你,想你所想,最是关键。”
“这么说,你知我所想了?”夏昼冷笑。
女人微微偏头,盯着她的眼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当然,这世上也许没人会像我一样最知道你想要什么。”
夏昼收了笑,唇角僵冷,微微眯眼,“江山图上的石料你给了谁?”
女人从容不迫,“你这么聪明,想不到吗?”
夏昼瞅了她许久,“果然是季菲,你竟给她卖命?”
“不。”女人始终在笑,“我需要一笔钱,这笔钱她出得起。”
“你到底是谁?”夏昼冷喝,“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人性果真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我的目的不过就是邰国强和你,谁知道,有人做局,甚至局中局,结果现在的场面远比我想得要有意思多了。”女人说着,目光扫过饶尊的脸,又落在了陆东深身上。
“两位可真是厉害,只可惜,利益之下无真情,否则两位真要是联手,恐怕这商圈都要抖三抖了。”
“别转移话题!”夏昼冷言。女人的目光拉回来落在夏昼脸上,“你能把我引出来,又能引出杀害商川的凶手,要不了多久自然也会知道我是谁,何必我再多此一举浪费唇舌。倒是你这张脸……”她啧啧了两声,打量了一番,“外界都说陆门公子迷恋美色,被巫医所惑,他们都不知道你这张脸皮下藏了多少心思和不为人知的秘密,也不知道陆门公子非但不是受惑,而是他太清楚知道一旦你出手,背后之人必然会浮出水面。这般深情和信任,可真教人羡慕。”
夏昼沉了沉气,将近几日的网上传闻全都过了一遍,很快,笑了,“没想到还是个会引导舆论的女鬼,你想利用商川的死来重翻吴重的案子。”
“所以说,我对你很感兴趣。”女人道,“我们很像,只可惜,越像的人未必会成为朋友。”
夏昼不疾不徐,“你想方设法地接近我却又不伤害我,我猜想十有八九是有求于我。只不过我想不通,你怎么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
“我不需要有求人的态度,因为,你只能帮我。”女人道。
夏昼挑眉,“你太自信了。”女人将脸凑近她,一字一句,“别忘了,我在亲王府装神弄鬼不是一日两日了,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我都看见了。”她挺直了脊梁,又笑道,“所以蒋爷,你觉得我还需要求你吗?”
蒋璃盯着她,忽而笑了,“旗鼓相当啊,我终于碰上一个有意思的人了。”
这一番话,旁边的陈瑜听得一头雾水,但陆东深和饶尊面色平静,似乎已经跟蒋璃想到了一块。
“她是杀商川的凶手吗?为什么不把她交给警察?”陈瑜忍不住问。夏昼始终看着女人,“她跟商川的死无关,所以……”她转头看向饶尊,笑得诡异,“交给尊少处置最合适。”
第231章 我帮你做场大局
雨到家时就停了。
洗完澡后,夏昼就窝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这几天的高度集中加一晚上的折腾和淋雨,她觉得体力严重透支。阖上眼睛还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像是躺在旋转车上一圈圈地转,如有了后遗症似的,身体停下来了脑子却始终高度旋转。从商川坠台事件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事都一一脑中过,不,还有更早的。
早到商川坠台之前,早到她和他在剧组重逢,早到三年前左时没出事时他们的快乐时光,早到他们在师父那学戏,甚至早到她和他在福利院的时候……
他说,你就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眼眶酸胀,一滴眼泪就从眼角滑落,很快洇在头发里。陆东深冲完澡后就回了书房,从亲王府到回家这一路,他的手机响了又响。这是他生活的常态,只要手机不关就很少有安静的时候。白天处理国内大小项目事宜,晚上还要跟总部那边开会,整个人就像是陀螺。
夏昼睡不着到了书房时,陆东深正坐在沙发上通电话,标准的美英腔十分严肃,跟对方争论。她听进一耳朵,涉及国内市场和药厂。他不是一个遇事喜欢发脾气的男人,他是陆门长子,有着极好的家教和礼数,所以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发脾气的时候。所以这样一个人,只要他微微一皱眉头都觉肃穆,
让人退避三舍。
等结束通话后,夏昼站在门口问他,“你忙完了吗?”
陆东深放下手机开了静音,朝她一伸手,“怎么还没睡?”夏昼走上前,顺着他的手劲坐他怀里。他穿着睡袍,黑色柔锻的,跟她身上的是情侣同款。同样出自她手调配的浴液,用在她身上就是花香明显些,而用在他身上就闻着清冷许多。跟人的体味有关,同样一款产品用在不同人身上,都会因体味不同在气味上有所差异,哪怕是浓郁的香水落在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味都会不同,当然,气味越浓郁,遮挡差异的效果就越明显,除非是专业人士,否则一般人是闻不出太大差别的。
她一直都喜欢他身上的清冷味,看似温厚安淡,有了入鼻的这份清冷就总有点禁欲的味道,可越是禁欲就越是诱惑。
她靠在他身上,男人胸膛的坚硬和衣料的滑软形成了反差,倒是令人爱不释手。
陆东深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发,揉了揉,“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头发吹干了再乱跑。”
她的头发愈发长了,落在他的指肚能缠上好几圈,发质极好,乌黑发亮,摸上去如同摸在绸缎丝滑得很。
平时得空的时候她就喜欢趴在他胸膛上,他抚着她的长发,又或者任由她的长发似藤蔓缠绕他的指尖或轻扫手臂。往往,总会让他觉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夏昼似猫眯着眼睛,任由他以手代劳,慢慢抖干她的头发。
谁都没说话。
静谧。只有钟表指针游走的声响,还有光影的轮换,他搁置在旁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没一会儿就有了七八通的未接电话。他没接,她也没动,直到头发半干时,她轻声开口,“东深,你相信我吗?”
陆东深放下她一缕发,“当然。”
“无论什么事,你都会相信我?”她再问。
陆东深轻捏她的下巴,微微转过她的脸,“你会欺骗又或者背叛我吗?”
“不会。”夏昼马上道。
他笑了,笑容虽浅,可汇集入眼的是温柔,“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担心我不相信你?”
夏昼的唇翕动,没说出什么来。
“别人说了什么我不信,我只听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暖流入心,驱走了这一路回来的寒凉,更是消散了一整晚的担忧,她紧紧搂住他,想对他说谢谢或跟他说对不起,可最终还是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只是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东深,东深……
亲王府的最后一幕并不愉快。
那个女鬼身上有着跟她不差上下的倔强,甚至夏昼觉得,她其实是有敌意的。
饶尊将她带走前,她盯着陆东深笑得诡异,说,“你真以为她对你毫无保留?”
就这么一句话,回来的路上让夏昼无所适从。陆东深什么都不提,至少在车上风平浪静,处理公事也是一如既往,回到家里他也是只字不提不问,一头扎进书房里。她的心像是始终在高空荡着,没着没落,她担心陆东深会多想、会质疑、会对她不再疼爱如初。
天已快蒙蒙亮。
陆东深也不打算处理公事了,将她抱回床上,刚靠在枕头上,她又像是猫似的黏过来。他乐意她的这般亲近……
等夏昼再睁眼时已是翌日午后。
她这一觉补得很沉,身体虽累,但精神照比昨晚已经好太多了。
餐厅有丰富的饭菜,摸温度倒是有些微凉了,她这一觉睡得果真够长。
等热菜的时候,陆东深回来了,见状后惊讶,“怎么才吃饭?”
“是啊是啊,你吃饱了拍屁股走人,剩下我一个就才吃饭呗。”陆东深闻言笑了,洗了手替她热了菜,等她上桌后,他又换了一身家居服回了餐厅,在她旁边坐下,拿了双筷子给她夹菜。夏昼乐得享受他的星级服务,心安理得地吃着盘中餐,问,“是天际翻天了吗?要你回家躲灾来了。”
陆东深瞧着她,“我发现你心理阴暗,再不济我都是你未婚夫吧,怎么就不盼着我点好?”
“哪有啊,我可盼着你好了,你好我就好啊。”夏昼说,“今天是周末你都往外跑,忙得很,我这不是担心你饿肚子吗。”
“中午一个应酬,拉扯到两三点钟,又跟许队见了一面,现在让我吃我也吃不下。”
夏昼一听这话来了精神,马上问,“跟许对见面了?怎么样?抓住邰业扬了吗?”
“对方吐口没那么快,许队的意思想让你出面指证,我给推了。”陆东深又将手指里里外外擦得干净,然后替她手撕小鸡肉。
“别推啊,我能作证!”夏昼跃跃欲试。陆东深被她的雀跃吵得脑瓜仁疼,示意她稍安勿躁,“如果不是你事先答应了许队,权威专家提供证据资料说明这一道程序我都想给你免了。这里面牵扯了太多的人和事,你能全身而退最好。再说了,就算你出面指证,你判断邰业扬是杀人凶手的理由也太匪夷所思,能不能百分百被采纳还是未知数,论指证的力度,你的确没有昨晚的女鬼大。”
“气味杀人吗?”夏昼盯着陆东深,“你应该很清楚这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我能理解,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理解。”陆东深将鸡肉放到她盘子里,“我知道你有足够的专业经验来找出凶手,也成功引得对方再次出手中了计,这就足够了,剩下的交给警方处理就行,他们必然会从昨晚那人的嘴里问出真凶来。”
夏昼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好半天说,“我的鼻子骗不了人,凶手一定是邰业扬。”
七日招魂夜之前,她已经跟陆东深将自己所怀疑的事原原本本倒了个干净,这也是陆东深能为她演这么一场大戏的缘由。
鬼八子,是难得一见的幻草,但商川不是死于幻象。商川极具养生,又因为曾经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较长,所以对一些气味上的东西也是百般注意。他喝的缬草和蜂蜜花制成的代茶饮就是幻草的克星,幻草的功效越强,那代茶饮化解幻草的能力也就越强。这很正常,世间本就是一物降一物,不管是人还是物,气味更是如此,此消彼长。
可是,他避的了鬼八子,却避不开鬼浆。所谓鬼浆,就是鬼八子结出的浆果。这浆果就是鬼八子的果实,鬼八子,八年生一次浆果,就好比八年生一子般珍贵,所以被人命名为鬼八子。人人都以为鬼八子最阴毒危险,可鬼浆的厉害不是鬼八子能比的。鬼浆通体紫粉色,恰似绿豆粒大小,每一株花蕊上结出八个浆果,浆果繁盛时周遭都会散发一种气味,这气味就跟鬼八子遇潮湿散发出的一模一样,可由鬼浆散发出的气味就有麻痹运动神经的作用。所以,鬼浆不是幻草,所以,商川的代茶饮防不了它,非但防不了,鬼浆的气味跟代茶饮中的蜂蜜花可以结合,利用蜂蜜花的香甜气息更加强烈地粘附于人的呼吸里,让人不设防,所以会不知不觉间吸食更多。商川这阵子都在喝代茶饮,体内自然残留蜂蜜花的气息,常人闻不到,却能很好地跟鬼浆的气味融合。
鬼浆的气味跟鬼八子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鬼八子只能遇湿散味,但鬼浆的气味不需要任何条件就能挥发。
商川坠台后,夏昼前后去了剧组和戏台。在剧组里,她肯定了商川一直都在喝代茶饮,并且见面当晚他也泡了代茶饮,那气味就留在他身上。而她,恰恰在戏台上闻到了鬼浆的气味,很清浅,却还是让她寻到了落在戏台缝隙里的鬼浆沫。
一点点细末不足以影响人的运动神经,但她相信,大部分的鬼浆是用在商川身上了。气味作用于人体,除了特别刺激性的会在气管或脏器中找到证据,如遇极淡或近乎无味的那就是死无对证。鬼浆的气味就是属于后者,不致命,但能控人于无形之中,方便凶手行动。所以,哪怕是遇上堪称“尸译者”的陆北辰也会犯难,人人都道他长了双鹰眼,仅凭着零星线索就能查明真相,可论嗅觉,他可未必是强中手。
这也是他也认定商川是死于意外的原因。
也许,商川坠台是意外,可在坠台之前他一定是受了鬼浆气味的控制。
商川的尸体进了尸检所,败在冷冻,可成也在冷冻。温度骤然降低,不但防止了尸体的腐化速度,同时也封冻了鬼浆的气味,这就让她在寻找气味时遇了困难。可好处就是,一旦封冻,鬼浆的气味就跑不出散不掉,一直残留在尸体之中。
当她从尸检所出来的时候,强压着失去亲人的锥心之痛,她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鬼浆的气味。
如何寻找?正如她近几年在乡野间的见闻一样,有很多的气味留存于人体之中,有任何影响需要数日甚至数年才能体现。鬼浆是个既阴毒又神奇的存在,但凡大量吸食鬼浆气味的生人,除了第一时间会出现手脚麻痹无法运动自如外,七天后面色会异常白皙如玉,而身体上的肤色是白里透红,十分诱人。所以也有古籍记载,古代宫廷之妇为了夺宠,不惜耗费重金去觅来鬼浆,以鬼浆制香,闻之,以达到美化身体肤色的作用,哪怕前期会有麻痹的情况发生。一般来说,如果利用鬼浆制香,是可以控制用量的,所以麻痹也只是暂时,过后就会通体美丽光艳照人。
而吸食鬼浆气味后丧命的死人,气味存留的表现就有所不同。面颊白皙如玉无可厚非,可不是通体红粉菲菲。因为尸体面临腐化的缘故,哪怕是用了再好的防腐草药,那些老化的细胞也在慢慢分解,所以能体现死者生前用了鬼浆的只有一小片的面积,而这面积体现出的颜色就形同枯萎的玫瑰色。
所以,夏昼等了七天。
死人跟活人的气味反应一样,都需要七天时间显现。
果真,商川面色如玉,胸膛上却宛若铺了一片片的干枯玫瑰花瓣,是因为气味游走不顺畅。
但这种现象并不能维持太长时间。
活人能持续半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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