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九零年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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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医院帮我瞅着我爸妈。“
　　陈馨毫不迟疑的收拾好就往医院赶，临走之前给周昊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事儿，顺便把钥匙藏哪儿也跟他说了。
　　周昊答应他马上就让人先去她家帮忙看着，还问她要不要陪着她去医院。
　　“得了，来不及等你，这边不太远，我骑车过去就行。”陈馨一边说话一边骑上车就走，等到了医院一问，刘爷爷又去做检查了，只剩刘奶奶一个人躺病房里。
　　陈馨进去的时候，刘奶奶脸朝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在发呆。整个人一。夜之间就老了好多，头发几乎全白了。
　　刘奶奶其实很喜欢保养自己的，半年就要染一次头发，把自己拾掇得整整齐齐，是个挺精神的小老太太。可现在她躺在床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灰败的气息，就好像精气神全都没了，只熬日子等死一般。
　　陈馨心里一酸，眼角顿时红了。
　　“刘奶奶，我来看你了。”陈馨把路上买的水果放到床头柜子上，坐下来握住刘奶奶的手。
　　“刚我去问了下医生，他说刘爷爷没什么大碍，就是心脏有点缺血，这都是老年人常见的毛病，平时仔细点保养自己就好。”陈馨两只手握着刘奶奶的手，给她轻轻的按摩手臂，“还有一个透视没做完，我担心你一个人没人陪着说话就赶紧上来了，估计等不了一会儿他们就要回来。”
　　刘奶奶看着陈馨，嘴唇抖啊抖的，眼角的泪水滑落，没入鬓角白发。
　　“虽然说儿女都是债，不过您跟刘爷爷都把他们兄妹养这么大了，该尽的义务也尽到了。现在该是他们赡养你们，如果觉得过得不顺心，那就自己多出去玩玩。他们又不是宝宝了，还得你们在后面保护着？三十多岁的人，自己的人生难道还不能自己负责？”
　　“就是这个理。”
　　她刚说完，病房门推开，刘爷爷坐在轮椅上被女婿推回来，脸色虽然也不太好看，但是比起刘奶奶要强多了。
　　“你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们就去海边住个半年，谁都不管。你喜欢读书画画，我们去租个农家小院子住，我每天钓鱼给你吃。”
　　刘奶奶紧了紧握着陈馨手指的手，哽咽的点头。
　　“妈，你跟我爸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他们兄妹俩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去。”
　　听到女婿的话，刘奶奶也点头。好多人都在劝她看开点，可是说是说，都操了一辈子的心了，怎么可能说放开就放开。
　　但总归心里还是没有之前那么堵得慌，特别是亲家闻讯赶来，还把外孙也带了过来。老两口听着孩子软乎乎的声音，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
　　“亲家母，我说你们要不去我家那边住一段时间，等身体好点了再出去？”
　　“不用了，还得在医院待几天，等出了院我们两个老的就出去旅游去，不管他们了。”
　　刘春燕的婆婆虽然也爱计较，但还真做不出刘建民丈母娘做的那些事情，她也就是个爱占点小便宜，人心底还是好的。
　　这两天帮忙在家里炖汤做饭，让儿子媳妇带着小孙子去医院陪老两口，直到刘爷爷被允许出院了，刘春燕的婆婆才带着孙子回去了县城。
　　“之前还觉得人家不好相处，现在才知道，比起脸上显出来，那些心里阴毒的才算是坏的。”
　　刘奶奶对着陈馨说了心里话。
　　“我以后跟你刘爷爷走了，家里的东西都平分，也别说我心疼儿子或者偏心闺女。”
　　陈馨张了张口，本来想说可以先立个遗嘱，但是后来想到这会儿还不是二十一世纪开放的时代，她要这么说了，刘奶奶怕还以为她想他们快点死呢。
　　于是陈馨也只是笑笑，说了几句逗趣的话。
　　“诶，我昨天听春雨说，那个周军官好像对你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老年人的通病，就爱拉个红线做个媒什么的。
　　“哪里啊，就是之前找他帮忙买防盗门，然后这几天他也担心你们两老，就经常过来问问情况。”
　　陈馨脸上微微泛红，笑着解释了几句。但实际上她自己也觉察到了，周昊似乎对她真的有几分与众不同。


第70章　离婚风波
　　有了几天的缓和，加上小外孙的安慰，刘家老两口的情绪平和多了。
　　这几天刘建民在跟他老婆谈离婚的事情，听说也是闹得不可开交，他老婆和丈母娘寻死觅活，还去刘建民单位闹，但是刘建民铁了心要离，净身出户都在所不惜。后来两人的单位也知道了刘建民老婆跟丈母娘干的那些事，原本还想劝和的人现在也不说了，几个年轻人还帮着刘建民躲他丈母娘的骚扰。
　　刘建民老婆还跑到医院里来找过刘爷爷和刘奶奶。当时陈馨不在，是刘春燕的丈夫守着老两口的。之前刘春燕的丈夫对老婆的嫂子还是态度挺好的，但是经过上次的闹剧之后，刘春燕的丈夫对她家大嫂态度顿时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这次看她死性不改的还想跑到医院里来继续闹，顿时也不姑息了，直接叫了护士和医院的保安把刘春燕的大嫂给轰出去，紧跟着又打了电话给刘建民，让他过来把事情解决掉。
　　刘建民是跟着妹妹刘春燕一起赶到的医院，当时他们两个正在法院咨询有关离婚的事情，顺便还有一个连带赔偿的问题，也需要法院这边给他们一些指点。因为刘建民和妻子没有孩子，他们之间的财产也不多，房子也是单位分配的，这一点上，刘建民愿意放弃家庭的共有财产，以达到快速离婚的目的。
　　或许是这一次刘建民来真的了，他老婆和丈母娘被吓坏了，丈母娘连夜赶回家去请他老丈人过来救场，而刘建民的老婆则痛哭流涕的说自己做错了，然后希望刘健明放弃离婚的请求。
　　但是他们一家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示出对刘春燕的歉意，并且也没有提出任何赔偿的方案，相反，他们希望劝说刘建民撤销离婚的请求，还说他肯放弃离婚就不让刘春燕给她家表侄赔偿了。
　　听到他们提出的条件之后，刘建民顿时啼笑皆非。到现在为止，他丈母娘还觉得自己是那个被她拿捏的人，若不是看在自己跟老婆这些年都没有红过脸的份上，刘建民早就把他们一家给赶出去了。
　　以前之所以还能忍受，是因为他觉得如果给刘春燕赔偿之后，两家没有了经济上的纠结，自然可以回到以前安安稳稳的日子。
　　但是现在看来，他丈母娘完全就是活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里，还以为放弃对刘春燕的追责，就是给了他们家莫大的恩惠。
　　最可气的是，他丈母娘和他老婆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行为对刘家老两口造成的伤害。也丝毫不去想因为他们俩大闹的缘故，而让老两口住进医院的行为有多么的让人无法容忍。
　　甚至在面对调解员的时候，刘建民的老婆还意有所指地暗示调解人员，是因为刘建民对陈馨有着不可告人的想法，所以才会跟她离婚。幸好当时刘春艳也跟着去了，在听到她嫂子的话之后，顿时跳起来指着她嫂子就是一顿骂，最后还说她不要因为自己心底黑暗，就看所有人都是坏的。
　　刘建民他老婆还想要分辩，最后是刘建民直接撂下话说她如果再颠倒黑白的话，他不但要申请离婚，还要向法院提出诉讼告她诽谤。刘建民老婆跟他结婚这么多年来，虽然觉得自家男人有一点木讷，什么都听自己的，但是她也知道当刘建民下定决心的话，别人说什么都是不能改变他的想法的。如果自己再继续闹下去，刘建民说不得会真的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到时候自己的脸可就全都丢完了。
　　反正僵持到最后，刘建民的老婆还是不肯在调解书上签字，最后刘建民向法院申请了判决离婚。至于怎么开庭判决，法官会不会再要求进行调解，这些都还不知道，但是刘建民已经搬出了他和妻子的家，现在是暂时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里面。
　　他也是没有那个脸面回父母家中住的。父母因为他和妻子的关系现在还住在医院里，这两天他连去探病都是偷偷摸摸的在门口看一下，看到父母状态还好便离开了，都不敢进入房间去面对苍老了好多的母亲。
　　在刘爷爷出院那一天。刘建民的老丈人带着他丈母娘赶了过来，还买了很多礼品，说是要向亲家道歉。
　　刘家老两口对待亲家的态度都是淡淡的。毕竟他们都住进来快两个星期了。之前这两口子一直都没有说来看一眼，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现在听到女儿要跟女婿离婚没有回转的余地，这才慌了。
　　结果他们两过来的时候正好遇到陈馨跟周昊在帮忙收拾出院的行李。看到陈馨在，刘建民的丈母娘又习惯性的上去撩拨了几句。陈馨没有理睬她，直接提着东西先往楼下去了，把病房留给他们四个老人。
　　“亲家母，不是我说。你们对这个陈馨也太好了，简直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当心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是冲着你们什么来的。”
　　刘建民的丈母娘习惯性的开口就是这么一挑拨。刘奶奶懒得理她，坐在病床上，全当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刘建民的老丈人看气氛不对，拉了老婆一下，然后对着刘爷爷开口。
　　“老刘你是知道的，我老婆就是口笨了些，她真没有什么坏心，就是担心你们被别人欺骗了。”
　　刘爷爷冷哼了一声，看着他们两口子拙劣表演。
　　“你这话说得就太奇怪了。小馨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清楚，用不着你们在旁边挑拨。说什么小馨贪图我们家的东西，真不知道贪图我们家东西的是谁？我们家春燕跟小馨合作得好好的。你家非要插一手，插一手也就罢了，春燕念着大家都是亲戚，对你们家塞人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呢？你们是怎么对她的，把她坑成这个样子了还觉得是她的错，是不是该认为她什么都给了你们才是好的。”
　　“不不不，怎么会这个样子说呢？我们真没有这个意思。我表侄也是被人家骗了。他当时回老家真的是因为生病，知道情况后也是想要给春燕筹点钱去填补窟窿。只是后来医生说他的病比较严重，然后这钱就真的拿不出来了。”


第71章　从头再来
　　“你那个侄儿是真病还是假病，他知道你们知道，我们家可不知道。”刘奶奶当时就给怼回去了，看着亲家公脸上那尴尬的神色，刘奶奶心头一阵痛快。
　　“我们还是说一下建民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吧，其他事情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刘建民的老丈人不敢再提他大侄子的事情，将话题扯到了女儿跟女婿身上。
　　“他们俩要怎么做，是他们俩自己的事情。都是30多岁的人了，难道什么都还要我们去给他们操心？”刘爷爷是看透了这亲家两口子，对于那个儿媳妇，他无所谓接受或不接受，反正跟她过一辈子的是刘建民，大不了以后他们少登自己家的门就行了。有女儿在，自己和老伴儿还有养老金，不至于说吃不起饭。再退一万步，就算真的没有子女愿意赡养他们，他们还可以自己去养老院生活。
　　跟刘家老两口说了半天，对方油盐不进，刘建民的老丈人只能带着老婆先回去了，想办法找其他人来劝。
　　等到两人走之后，刘家老两口上了周昊开来的车，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去了军区疗养院。
　　他们也是运气好，正好军区疗养院这段时间是淡季，房间空出来很多，内部的家属如果想要去住几天，他们也不会拒绝，收的钱比其他地方要低一些，但吃饭没有那么精致，食堂有什么就吃什么。如果想打牙祭，也可以在疗养院门口坐公交车，三站路，去前山脚下的茶水镇吃饭。
　　本来他们都不是军人家属，还是周昊特别去申请了之后，首长给批了条子，让他们想住就住，但是前提是军区疗养院没有其他接待任务。如果到时候有接待房间不足了，他们就必须无条件退房。
　　这一点肯定能接受，都不是蛮横无理的人，再说了，去山里住也不可能时间太长。刘爷爷的意思是等刘建民跟他老婆离婚之后，他们就出去旅游，过几个月甚至半年再回来，免得掺和进去。
　　“其实他们两口子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刘奶奶叹气，拉着陈馨坐在银杏树下面，看张璋玩球。再远一点的鱼塘边坐着刘爷爷跟疗养院的另外两位老爷子，三人拿着简单的钓竿钓鱼，钓饵还是中午午饭后他们仨去旁边地里挖的蚯蚓。
　　“人都是会变的，但是小易也变得太快了些。”刘奶奶就想不明白，这人前后的变化咋就这么大，“你说下岗待业也不是她一个人，更何况单位也没确定就是让她下岗是吧，她这么着急是做什么？”
　　最初刘建民老婆想要出来跟人做生意是因为单位改制，下岗待业了好大一批人，她听人说她在第二批的名单上。这个时候人心都是慌的，她那么想要另谋出路也情有可原，但是后来一系列的改变就让人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了。
　　这话陈馨没法回答，她对刘建民两口子不了解，之前跟刘建民打交道的时候，对方两口子也是比较冷漠的那种，所以之前什么样，之后什么样，对她来说完全没有概念。
　　“唉，离婚了也好。”
　　刘奶奶心里最梗的是她儿媳妇一直不愿意生孩子，说什么工作太忙，后来又说什么经济条件不好怕亏了孩子。她都说过，生了孩子她可以帮忙支付一半的生活费，可儿媳妇还是不乐意，到现在儿子都要三十了，两口子都还没要孩子的打算。
　　正在刘奶奶唉声叹气的时候，刘春燕打了电话过来，说她哥和嫂子离婚了，已经去领了离婚证。
　　“我哥啥都没要，只留下单位分的房子。然后我这边也放弃了对她表哥的追究，但是必须要赔偿百分之三十的经济损失。我估摸着她还得拿我哥给她的钱去塞这个窟窿。到时候我把钱留下，等我哥以后结婚有了孩子，这钱我直接给那孩子，免得他又耳根子软，被那女人给骗回去。”
　　刘春燕心眼儿比她哥多一些，想得也更长远。
　　“那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你爸妈？”
　　“算了，我就暂时不过来了，趁这段时间我去那边把尾巴料理了，然后去你说那地儿看看，能搬过去就搬过去，咱们从头再来。”
　　刘春燕这点很强，她挺有勇气的，也不怕艰苦，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能成功。
　　陈馨给了她雷邦的联系方式，让她过去之后先跟雷邦聊聊，看对方有什么建议。雷邦身份不一般，肯定眼界见识比她们要强，听听对方的意见，可能会少走很多弯路。
　　陈馨的建议正好戳中了刘春燕的心坎，她上次在南边贸贸然的上马，结果一个跟头栽下来，差点让她倾家荡产。幸好她前嫂子的表哥心黑又着急，让事情爆发得快了些，也让她的损失没有那些对手料想的大。
　　再加上她果断的停产，虽然每天的水电和工人工资在消耗，可没有大的影响产生，刘春燕又十分配合当地的防疫检验部门进行检验调查，从态度上就让官方机构很满意，也愿意给她一点时间来进行调整。
　　现在唯一的难题是她当时贷了款，如果要搬走，肯定要把这笔钱给还上。所以现在刘春燕愁的是要如何才能凑够这笔钱。还有就是其他员工的遣散费，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她这次过去张家村那边，就是想要咨询一下能不能有贷款可申请，如果行，她可以先借钱把那边清账，然后搬过来再进行资产抵押，用这笔钱还掉借债，再重新开始。
　　陈馨手上就算有这么多钱，也肯定不会全部拿给刘春燕的，她还得考虑张家那边的发展需要的花费。
　　更何况陈馨手上的流动资金也不足以去填刘春燕的篓子，她如果要帮忙，恐怕得卖房才行。但这个时候卖房是件亏大发的事，想要用卖房的钱再去买房，基本上是买不到心仪的房子的。
　　陈馨现在还在读书，经营咖啡厅已经是笔在旁人看来不得了的投资了，所以她如果想要悄悄的赚钱，买房才是最妥当的做法。


第72章　苦丁茶
　　刘建民离婚之后请了半个月的假。他单位的领导也知道他跟妻子离婚的前因后果，因此很快就批准了他的假。第二天，刘建民拎着包就来找他爸妈了。
　　见到陈馨之后，刘建民向她道歉兼道谢。本来陪伴父母应该是他跟妹妹刘春燕的事，但细想这一两年来，陪伴父母更多的反而是身为外人的陈馨跟张璋。
　　以前刘建民还没觉得有什么，在妻子常年累月的念叨之后也觉得陈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但这次闹离婚，他仔细的去打听过之后，街坊邻居没有一个说陈馨坏话的，楼下的阿婆还说刘建民兄妹应该感谢人家陈馨替他们陪伴了父母这么久。更有对面的邻居老林两口子说刘家老两口在跟陈馨张璋认识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正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刘建民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忽略了父母太久，久到连自己都觉得理所当然了。
　　这一次刘建民是专门过来陪伴父母，他想要为之前忽视父母的自己赎罪。
　　自刘建民过来之后，陈馨就少于陪着老两口了，她得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刘建民。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就算刘奶奶口中说着不会原谅儿子，但怎么可能不原谅呢，毕竟是她十月怀胎，又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孩子。
　　听到刘建民打电话过来说要来陪他们住两周后，陈馨就能感觉得到刘奶奶那按捺在心底的急切。在看到刘建民如约过来之后，刘奶奶还红了眼睛。
　　老年人嘛，嘴硬心软，这一点陈馨也理解，所以她在陪了他们一下午之后，说第二天打算带着张璋到半山腰去看看。
　　“半山腰那里人都没有，你带着孩子去干嘛？”刘奶奶嗔怪的瞪了陈馨一眼，“你要去就自己去，把张璋给我留下。”
　　“不用啦，刘大哥难得有假期，你们就好好的玩几天，别管我们俩。早前不知道你跟刘爷爷要来的时候，还不是只有我们姨侄。”
　　第二天吃过早饭，陈馨背起双肩包，拉着张璋就往山上走。
　　她提前打听清楚了，半山腰上并不是没有人居住。山上有茶园，早先茶园下方还有个村子，就叫茶山村，后来因为前后山开发，村民们觉得这边生活不易，就相继搬到了前后山之间的峡谷地带新建了村落。也就是他们来这边路过的山边小村庄了。
　　那村庄是采取的统一修建的模式，基本上沿着山谷河流修建，只有一条村级水泥路通过村子，道路两边就是村民修的房子，然后大约不到两公里长，通过前后的两座桥连接到河对面的旅游通道。
　　“茶山村的张老头是个老兵，上过战场的那种。他家大儿也是牺牲在战场上，二儿子抗洪抢险的时候成了残疾，为了不拖累家里硬生生把自己饿死了，现在就三女儿跟三女婿在照顾两老。他们三女在山下的村子修了房，让两老下山来住，张老头死倔，愣是不肯搬，说要守着两个儿子的墓。这些年村子就把看守茶园的工作交给他老两口在做，每个月除了低保和看守茶园的工资外，还会隔三差五找点名头给送点米面粮油上去。”
　　跟陈馨姨侄俩一起上山的，还有疗养院的小杨。小杨是后勤人员，这次上山就是去找张大爷买茶叶的。他们这边的茶园其实质量不算好，但是有种比较特殊的茶：苦丁茶。
　　这种茶有很好的药用效果，特别对降压利尿和糖尿病有辅助治疗作用，所以他们疗养院每年都会订购很多，然后提供给来这边疗养的老干部们饮用和购买。
　　走到一半，张璋有点爬不动了，想要小姨背他上去。小杨笑起来，一把把张璋扛肩上，快步走了一段，然后让他看路边松树上的小松鼠。
　　这边因为少有人来，植被保护很好，山间也有不少小动物出没，什么兔子野鸡啊，松鼠之类的更是常见，到六七月份还经常看到松鼠往疗养院里跑的。
　　张璋在张家村看过野鸡野兔，还看到过狐狸跟野猪，但是松鼠还是第一次见。小胖子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顺着小杨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树杈那儿蹲着一只灰色的小松鼠，抱着一颗松塔也在看他。
　　张璋张嘴想叫，突然又捂住自己的嘴，转头看向陈馨，小声的道：“小姨快来，有松鼠！”
　　陈馨笑笑，加快脚步赶过去，蹲下来抱住小张璋的肩膀，凑近他耳朵，低声问：“在哪里呢？小姨怎么没看见。”
　　“在那里，那里，小姨你朝上看。呀，小松鼠要走了。”
　　小松鼠的动作很快，转身抱着松塔刷刷就不见了。
　　“别急，这山上松鼠多的很，过几天天气好点，你再上来，还能看到松鼠一家子蹲输上的场景。”小杨长期在这边做事，对山上这些小动物的习性也很了解。
　　现在快要入秋了，松鼠们会大量的搜集过冬的食物，而且这时节也是它们大吃大喝养膘好过冬的最佳时间，所以只要天气良好，随便就能看到不少的小动物在林间穿行。
　　张璋有了动力，拉着小杨的手一个劲儿往山上走，路上看到不认识的东西就一直问。小杨性格好，也难得有这种机会表现自己的博学，于是一大一小很愉快的扔下陈馨，越走越远了。
　　好久都没有这么爬山的陈馨是真的有点跟不上两人的速度，也幸好小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