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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狼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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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对孩子说,也是跟自己说。
她决定,加快报仇的步伐,尽快地达成目的,然后离开程迩然,心无旁骛专心一意陪儿子。
得到许流年的保证,许峻很开心,游乐园就是孩子的天堂,三两下猴到许流年身上,气概激昂高呼:“冲啊!向游乐园进发。”
刚才还说不去呢,变脸真快。
许流年失笑,眼里不知不觉泪水溢出。
旋转木马、小木船、碰碰车、望天轮、游艇,许峻玩得喜笑颜开。
除了人工的游乐设施,随处所在,眼睛见到的,在孩子眼里都是新奇有趣的,花木繁茂的树林里,鲜花簇拥绿叶舒展的草地上,许峻有时猫着腰小心靠近花丛中的蝴蝶,有时迈着小短腿追赶蜻蜓,玩得不停哇哇大叫。
两天中午在游乐园里吃面包火腿喝牛奶,随便凑合了一餐又接着玩,不知不觉到了漫天都是晚霞的黄昏。
“峻峻,妈妈走不动了,下回再来玩别的,好不?”趁着儿子不闹腾叫嚷忽然停下来的空当,许流年跟儿子告饶。
许峻没理会,呆了呆,凑到许流年耳边,悄声说:“妈妈,有一个人在盯我们,好凶恶,是坏人吗?”
谁盯着她们?许流年顺着儿子示意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女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
女人穿着黑色套裙,盘髻一丝不苟,雍容华贵。
看不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许流年也没放在心上。
自己已有一个儿子的事,她不想告诉程迩然,如果程迩然从别的途径得知了,她也不会惊惶心虚。
当年苏醒过来时是被捆绑着走在去山坳密林的崎岖山路上,到那老男人家中后,她拼死不从,没让老男人碰过她,可逃出山坳后却发现有了身孕,她和程迩然在一起时一直有避孕,许峻应该是她在车站晕迷过去后被哪个男人污辱怀上的,程迩然如果知道许峻的存在,正好把仇恨掀开来和邵碧青清算。
严楚歆觉得自己太窝囊了,许流年望过来时,居然不是上前和她对质,而是慌乱地离开,不敢和她打照面。
自己怕什么,做亏心事的是高庆阳。
难怪要跟自己离婚,原来养着个如花似玉的外室,而且儿子都有了。
那孩子真漂亮,那双眼睛好大,瞳仁乌溜溜的像黑葡萄,睫毛又长又密,像蝴蝶翅膀扑扇着,皮肤真好,白里透着淡淡的粉红,像水蜜桃,水嘟嘟地让人很想咬上一口,奶声奶气喊妈妈时,沾着蜜糖似,好甜,比自己那个从小只会繃着脸的儿子可爱得多了。
严楚歆魂不守舍,出了游乐园来到停车场,开车门点火挂档加油门上路,做惯的动作,顺利的很,上了马路了,眼睛看着前方,意识却没到位,才驶出一公里多,砰一声响,追尾撞上了前面一辆停下来等红灯的汽车。
车速不算快,对方的车只是撞坏了后保险杠,严楚歆看只是一辆十几万块的大众,也不放在心上,从包里掏了一千元下车。
大众司机下车来了,严楚歆不等他开口索赔,利落了地递了钱过去。
“我的责任,给你拿去修车。”
车主是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接过钱又递回。
“高太太,原来是你,不用赔了。”
认识自己的,严楚歆定精看了看,依稀有些面善,只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是程氏集团人力资源部总监成方周。”成方周关切地看了看严楚歆,说:“高太太有心事吗?开车的时候最好集中精神,注意安全。”
原来是程氏的人,严楚歆嘴唇动了动,不想说,心头恶气压不下去,忍不住道:“你们程总是不是有毛病,那么年轻,怎么未婚妻都看不住。”
这个女人出身豪门嫁入豪门,五十来岁的人了,却没有豪门中人的深沉心机,还是一副爆蹄性子,说话不经过大脑,成方周暗暗嗤笑,面上却如沐春风,更加温和,“高太太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我说,你们程总的未婚妻许流年勾引我老公。”严楚歆气咻咻道。
怎么可能!
许流年又没瞎没傻,怎么可能舍弃年轻痴情俊美无双的程迩然和高庆阳一个老男人鬼混,成方周想大笑,面上却不止不笑,还严肃认真地说:“高太太,没有真凭实据,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我也希望是乱说。”严楚歆很委屈,说了个头了,也不藏着掖着了,拿出手机,指着自己偷拍的峻峻的照片给成方周看,竹筒倒豆子似啪啪倒个干净。
潜意识里也想将此事大肆宣扬,使许流年在程氏里面丢尽了脸。
严楚歆偶然间发现,高庆阳的□□刷了很多女人服饰的购物单,可她从没收到过高庆阳送的衣服,她和高庆阳吵闹撕打,高庆阳失足滚下楼梯住院,就在他住院那天,本市一家国际品牌服装店将他之前订购的几套衣服送了过来,她刚好在病房里,趁着高庆阳签单的时间,悄悄看了一眼,今天许流年身上穿的那套衣服,那天她看见过。
“高庆阳跟我提出离婚了,这口气,我咽不下。”严楚歆捶了捶车头,眼眶发红。
高氏继承人之争已进入白热化,高庆阳居然在这节骨眼上要跟严楚歆离婚!成方周插在裤兜里的手紧了紧又松开,笑道:“高太太,你可不能同意,离婚了,不说外面的人怎么嚼舌根,恐怕你爸妈的口水就要把你淹死了。”
“可不是。”严楚歆长叹。
“如果……你果你手里牢牢抓住证据了,比如,抓到那个孩子跟高先生对质,就可以用不告高先生犯重婚罪为交换条件,逼高先生不离婚了。”成方周迟迟疑疑道,又连连摇头,“高太太,我猪油蒙了心胡说八道的,你可别当真。”
这个办法不错,手里有真凭实据了,高庆阳就没法耍赖,严楚歆深以为然,没觉得成方周是在胡说八道。
可是,怎么才能带出许流年的孩子呢?
成方周回到车里,抑制不住喜悦之情,飞快地掏手机打电话。
“姐夫,机会来了,高伯傭这回就算诸葛孔明附身也不是你对手了……”
“太好了,夺得高氏继承人的位置后,我一定要让高庆阳父子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为你姐姐报仇。”电话那头的高庆明先是大笑,接着,嘶声哭了起来,“高庆阳父子俩太狠了,我情愿不要继承人这个位置,只要你姐姐能活过来。”
“姐夫。”成方周低喊了一声,哽咽难言。
高庆明哭了许久方忍住说出话来,“方周,严楚歆没心机没手段,靠她不容易成事,我不方便出面,你想办法让她绑了那个孩子,激怒高庆阳,使她和高庆阳的夫妻关系无可挽回,非离婚不可。”
“好。”成方周毫不迟疑答应了下来。
“那孩子是谁的儿子查一下,不要是大人物有来头的,小心节外生枝。”高庆明嘱道。
和成方周一样,他不认为许流年会舍弃程迩然和高庆阳鬼混并生下高庆阳的孩子,也不认为孩子是许流年的。
他们都认为,许流年只是认识孩子带孩子外出玩耍而已。
严楚歆说看到许流年穿着高庆阳买的衣服,两人都不当一回事。
又不是晚礼服量身定做,明星还经常撞衫呢,同一品牌同一款式的运动服哪会只生产一套。
于婶带着峻峻和于晓南一起住,于晓南天天下班带峻峻出去玩耍,成方周根据峻峻的照片查到于晓南的住处,听峻峻喊于晓南妈妈,更加没往峻峻是许流年的儿子方面去想。
☆、第25章
许流年回家时程迩然已做好了饭菜,在沙发上等着了。
“晚上不用加班吗?”许流年问道,把背包搭到搭勾上,弯腰拿拖鞋。
“想老婆了,没心思加班。”程迩然半是撒娇地噘起嘴。
“老婆又不是你的影子,哪能天天跟你呆一起。”许流年笑了笑,心里觉得有些怪。
不是因为程迩然在住院那么多天后第一天去上班没加班,可是也想不起别的为什么。
汤在炖锅里慢火炖着,炒好的菜放在蒸锅里温着,也不用加热,中午没好好吃饭,光顾喂儿子哄儿子,许流年饿了,喝了两碗汤,吃两碗米饭不少肉菜,程迩然每回都怕她吃不饱,饭菜足量还有盈余,每次都剩饭菜,这晚却吃个精光了。
“是不是有孩子了?一人吃两人用,饭量才特别大。”程迩然浮想翩翩,一只手掀许流年上衣摸肚子检查。
“上个月刚来了亲戚,就算怀上了也没这么快显怀,想揩油不用找借口。”许流年嗔道,随手一肘子顶过去。
“啊!”程迩然嘶声吸声,高呼:“老婆,手下留情,别太用力。”
“你是豆腐做的啊!”许流年么斜眼,啪啪连声,在刚才顶到的地方赏了几掌。
“老婆你是不是练了铁砂掌,手劲真大。”程迩然怪叫,跳起来往书房逃窜,“我还有不少公事要处理,不玩了。”
自己不回来他不处理,这会儿偏要处理了,许流年有些奇怪,心中记挂着要帮高伯傭拿个案的事,也没深思,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穿着小吊带睡裙迈出浴室门时,许流年忽然想起来了,晚上为什么一直觉得怪怪的。
因为,程迩然穿着衬衣长裤,袖口扣得严严实实。
这是在家中从来没有的事。
程迩然某些方面极自恋极自信,最喜欢秀他俊挺劲健的身体勾引她,在家中时,每时每刻恨不得全…裸着,火箭头三角裤是他居家在室时的标志性穿着,洗澡从浴室出来时,身体遮住的部位略多些,也不过是一条小浴巾,。
刚才自己一肘子顶过去时,他嘶声吸气,眉头蹙了一下!
走到书房门口,许流年倚着房门,凉凉说:“把身上衣服脱了。”
程迩然僵了一下,双手环抱身体,像要被大灰狼吞吃下腹的小白兔,细细声说:“老婆,今晚我有点累,改天再洗白白供你享用行不行?”
果然有问题,往常自己要是这么说,他早三下五剥个精光扑过来了。
许流年恶狠狠瞪他,不说话。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许流年脑子转个弯都能看出来,程迩然干巴巴笑:“老婆,我脱了啊,没什么大事,你不用心疼啊!”
“啊你个大头鬼。”许流年骂,眼珠子在程迩然脱下衬衣的瞬间定住,火辣辣的疼痛从心窝直往胸腔各处冒,泪水忍不住一下子涌了出来。
程迩然右手小手臂通红如血染,红里又透着白,布满指甲片大的水泡,有一处的水泡被她刚才那几掌打破了,露着红红嫩嫩渗着血水的皮肉。
“怎么弄的?怎么不赶紧处理?”许流年气得发抖,因为愤怒,眉眼扭曲变形,与此同时,面上血色褪尽。
“做红烧狮子头的时候不注意把油锅弄倒了。”程迩然蔫头搭脑解释,又急忙说:“不要紧的,一点也不疼。”
不疼才怪,许流年气急败坏,慌慌张张奔去主卧柜子里拿药箱,半路上又把药箱扔了,冲出来拉起程迩然,“快,上医院处理一下。”
“不要,老婆你摸摸,喷点药就行。”程迩然哼哼唧唧撒娇,“老婆的手就是灵丹妙药,一摸就好了。”
伤得这么重,哪有那么容易好,手摸上去加重感染更不行,许流年一巴掌扇过去,恶声骂:“马上跟我走,迟得一迟,你一个月别碰我。”
“我去,马上走。”程迩然当即邀械投降,如箭弩飞出,走得比许流年还快。
从医院出来,许流年脸色更沉,医生说,伤口处理得有些迟,痊愈后可能会留疤。
“老婆,看你这么疼我,我真开心。”程迩然化身大型犬,直往许流年身上蹭,许流年把他推开,他接着再凑过来再蹭,眉开眼笑,唇角都快翘到眼尾去了。
他在乐什么许流年微有察觉,心口疼得想拿刀子捅自己几下。
这小傻瓜,想必为了引起自己注意,故意往手臂泼烧热的浓油,后来,又怕自己担心,矛盾犹豫,想隐瞒下来。
报仇成功后离开他,他承受得了打击吗?
晚上许流年又做梦了,梦里光怪陆离,她和程迩然在魔幻世界里寻宝,在海峡上飘游,后来又来到大学校园,年轻的程迩然穿着浅蓝色运动服,迎风飞扬的头发柔软地飘起,清俊的脸庞线条柔和,双目清澈而明亮,他看着她微笑,如水的柔情里夹杂着透骨的暧昧,许流年羞涩得心跳如鼓,不敢直视。
血液里面火焰在焚烧,接近爆炸的瞬间,许流年猛一下从迷梦里醒来。
担心碰到程迩然的伤臂,睡梦里一动也不敢动,身体又麻又僵,许流年悄悄挪了挪,侧身看程迩然。
程迩然呼吸匀称,不知做着什么美梦,略微泛白的嘴唇高高翘起。
许流年轻摸了摸他额头,还好,伤口看来没有感染,没发烧。
“流年……”程迩然睡得死死的仍马上觉察到了,低低喊,还不忘噘起嘴蹭她,撒娇求宠爱。
许流年缩回手,伸手到脸上一抹,湿漉漉的,始则温热,后来,冰凉的一片。
接下来的日子,程迩然用手臂伤势作借口,说自己是伤员没法动手,连签发文件敲定企划草案都要许流年代…办,许流年这个助理彻底名附其实,忙得陀螺似转个不停,别说出去逛街,连总裁办公室都鲜少离开。
开始几天许流年还迷糊着,后来渐渐发现,程迩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是在禁锢她。
忙的时候累并快乐着,忽而明白过来,感觉不由得变了,像吃柑橘时把皮也一起嚼下了似的,清新香甜中夹着酸涩,又如铁板牛肉哧哧冒烟时,吃一口搭配一块冰块,从喉咙到腹部冰火两重天,口腔味蕾连带肠胃都失了知觉。
这天开完部门会议出来,程迩然又把文件推给许流年要她审核,许流年噗地一下笑了,推了回去,说:“你再这么样下去,我就直接走了。”
“怎么啦?”程迩然不解。
“你说呢?”许流年浅笑着反问,口气温温柔柔,神情慵懒,气息香香暖暖,瞥向程迩然的目光带着无形的细钩,诱人的紧。
程迩然一呆,俊脸染了红霞,接着又霎地变白。
“你不喜欢我跟太紧我就不跟了,只是,你别走,留在公司里面,我走开给你清静,可以吗?”他呐呐,一双手在桌面搓来搓去。
如果不是实木桌面坚固结实,都要被他摸脱一层皮了。
今天开会讨论要和哪些小公司合作,许流年正想细细研究怎么分一块蛋糕给高氏,也不拒绝,鼻孔里哼了哼,拿起文件认真看了起来。
程迩然见她没有甩袖子走人,登时喜上眉梢,得了奖似乐滋滋走了出去。
他走得很快,怕许流年反悔似,出得门了,似乎还不敢相信许流年就这么放过他,扭转头朝她望来。
阳光直射到他身上,罩下淡淡的一层光晕,他的眼里有笑容,有专注的柔情,还有探询的忐忑,在看到她真的不会离开时,他笑了,许流年熟悉的他少年时的笑容——清澈明净灿烂夺目的快活。
房门合上,许流年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觉,那个肆意张扬的男孩学会隐忍了,沉稳成熟得……让人那么心疼。
宽敞的办公室刹那间有些空旷,四下俱静,许流年紧盯着眼前文件,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不知程迩然会去干什么?到公司各部门巡视,还是逛街给自己买东西,或是去超市和菜市买肉买菜把冰箱填塞得满满的?
他在身边时嫌他呱噪得慌,嫌他没给自己独立空间,这会儿才刚离开,却想念得紧。
☆、第26章
程迩然出了办公室后,有瞬间不知何去何从。
对流年的依恋已成习惯,她不在身边的那些年,他除了想她,就是拼命工作,用工作麻痹自己,重逢后,即使时时刻刻呆在一起,他还是觉得不够,恨不能把流年揉进骨肉里,再也不用分开了。
离开流年,他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还是去逛商厦给流年买东西吧。
程迩然给自己找到目标,脚步霎那间变得轻快。
不是周末,商厦里顾客不多,程迩然转了两圈后来到四楼女装部。
虽然有钱,可程迩然并不是一味给许流年买名牌,大品牌有大品牌的好,小牌子大路货也有不同于雍容华贵的随性之美,他给许流年买衣服的宗旨是流年穿上去好看又舒适便好,并不一味追求奢华。
夏末时节,商夏已上了秋装,程迩然拿起一件深蓝色宽松羊绒衫,又配了一条藏蓝色大摆长裙,细细端详,想像着许流年穿上去后的样子,姣好的脸孔在深色衣裙的映衬下,越发嫩滑白腻,心口有些热,两眼放空,傻傻地笑了起来。
“叔叔……叔叔……”孩子童稚的声音响起,程迩然先是愣了愣,接着,看到朝自己冲了过来,三两下猴爬到自己身上的峻峻,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这孩子太可爱了,自来熟,却让人一点不反感。
“程先生。”于晓南激动得声音都抖了,万没想到,带许峻出来逛街,居然能再次偶遇程迩然,而程迩然,看着许峻时眉眼那么柔和,笑容那么开朗,那种悸动冲击,无法描述,她的心跳跟飞瀑从高空直泻而下似,轰隆隆惊天动地。
“叔叔,这几天我很想你。”许峻勾住程迩然脖子,一双小腿挂到他腰上,乌溜溜的大眼睛定定看他,无师自通,表白示好,又索要回报:“叔叔,你有没有想峻峻?”
想过,不过想的不是眼前的小鬼,而是,想要流年给他生一个和小鬼一样聪明可爱的孩子。
“想啊!”不忍让小鬼失望,程迩然笑道,看峻峻小手勾着自己脖子有些辛苦,便把衣服搁开抱他。
“程先生买衣服?”于晓南被无视了,找话搭讪。
“嗯,给我太太买衣服。”程迩然微笑,吩咐导购员将看中的衣服包起来。
“程先生结婚了?”于晓南这才注意到程迩然看的是女装。
“是的,我太太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感情很好。”程迩然点头,前两次夜里见面没注意,这会儿大白天,于晓南眼里的仰慕看得分明,不动声色地将她拒于千里之外。
感情再好没有孩子也不完美,要不然,你就不会那么忧郁了。
坠入情网中,于晓南也变得敏锐,从程迩然对许峻的疼爱和无声的宠溺中看出来,程迩然和他太太没有孩子。
他们还没孩子,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只要再多给他和峻峻相处的机会,他爱上峻峻了,就会爱上自己。
浑忘了,许峻根本不是她的儿子。
“叔叔,大楼最上面那一层会转的是什么地方,晓南妈妈说那个地方会吃孩子。”许峻机灵灵转动着眼珠子,笑眯眯看程迩然,言下之意甚明——要程迩然带他上顶楼看一看。
峻峻太可爱了,于晓南恨不得狠狠地亲峻峻一口。
程迩然带孩子上去,少不了她这个孩子妈作陪,机会就来了。
“你怎么这样跟孩子说话?”程迩然微微皱眉,不愉像雷霆风暴隐在眉眼间。
“程先生你也知道,旋转观光餐厅那种地方我消费不起,没法带峻峻上去。”于晓南微微脸红。
“那就实话实说,父母的一言一行影响着孩子,大人都撒谎,怎么让孩子做个诚实的孩子?”程迩然眉头皱得更紧。
峻峻那么纯净,那么可爱,无尘无垢,可别给不负责任的妈教歪带坏了。
“程先生说的是。”于晓南着迷地看着程迩然俊雅的眉眼因闷怒而蓄满君临天下的凛凛气势,被责问了不止没不悦,反而心花怒放。
极想极想带着峻峻上去旋转餐厅看看,品尝一下美食,可是,会给孩子的母亲带去不着边际的幻想,程迩然压下不舍,放下许峻,掏出皮包拿出一张卡递给于晓南,“这是旋转餐厅给我办的贵宾卡,给你,带孩子去,跟收款台说,刷卡记账,不付现金,他们会把账单寄给我。”
他不跟自己一起上去?于晓南失望不已。
“叔叔,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许峻比于晓南还失落,扯着程迩然裤管,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似,扁着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晶莹的泪水打滚,要掉不掉,可怜巴巴看他。
程迩然有些恍惚,他竟然在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孩子脸上看到小流年,第一次被母亲送去跆拳道馆,回来后,小流年指着堆满房间的玩具,问他,能不能不离开他,一直陪着她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往事像一条软滑的小蛇,从不知何处钻进身体,穿过骨缝皮肉噬咬住心脏,程迩然粗暴地推开峻峻,抓起刚买的衣服,极快地转身往电梯口走。
出了大厦坐进汽车后,程迩然两手横趴在方向盘上,微微倾身,一动也动不了。
他想喝酒,又想抽烟,更想打电话给许流年,说:“流年,我遇到的一个孩子,那孩子真可爱。”
峻峻真的好可爱,可爱得他居然想领回家养,宠着捧着疼着,让孩子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我这是想要孩子想疯了!”程迩然喃喃自语,颓丧不已敲方向盘。
距程迩然的汽车两个停车位的一辆汽车里,严楚歆烦躁不安坐着,两眼紧盯着商厦大门。
这些天她一直思考怎么带走许流年的孩子和高庆阳面对面对质,苦思无计时,忽然在汽车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上看到一份宣传单,一个儿童摄影中心的广告宣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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