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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狼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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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个月后。”成方周道。
    一个月,时间这么久,他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暴露了跟自己联系?
    许流年心思转了转,忽而明白过来。
    陈思怡并不是凯伦的职员,成方周许诺给陈思怡的房子和银…行…卡不是要包养她,而是要她投入邱彼得怀抱,做他的眼线和说客。
    邱彼得五十多岁,陈思怡心高气傲,除了陪酒,想必并不陪…睡,
    成方周年少端方,陈思怡还有些勉强不想被他包养,让她委身邱彼得更难,成方周这是想让自己接近孟子梓刺激陈思怡,而他那头再下工夫,陈思怡就成了为他所用的交际花。
    “除了拿出合同,其他事你别指望我。”许流年冷冷道,绷着脸出了洗手间。
    走廊静悄悄的,整层楼的人都随程迩然去开会了,许流年进了总裁办公室,凶狠地极用力地甩上房门。
    后悔、颓败、绝望,对自己的嫌恶,种种复杂情绪在胸腔里翻滚。
    明亮的窗玻璃清晰地照出她的影子,摇曳的黑色长裙,斜领系大蝴蝶结肩带的设计,蝴蝶结在肩窝投下阴影,锁骨下染了一大片的蝶翼遮蔽出来的黑暗,神秘莫测风情万种。
    许流年裂嘴一笑,玻璃照出来的人影也跟着笑,笑容有些许狰狞。
    曾几何时,她的笑容明媚清透,喜爱的是梦幻的粉嘟嘟的颜色,浅紫鹅黄嫩绿淡粉,如今却一味的深浓,暗黑大红血紫。
    年少时,天空是湛蓝,水是一味的澄碧,满眼都是绿,连被北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枝头黄叶看起来也充满生机,转眼间,便是暴风骤雨摧残过后的破败世界。
    手机响了起来,许流年抓了起来,瞟了一眼,忽然间,不想再作克制,失声哭了起来。
    逃出山坳活了下来,可是,这么多年,日日夜夜沉浸在痛苦中无法升天,活着有什么意义。
    “流年,怎么啦?你有没有跟迩然在一起?”孟子梓声音短促急迫,一反往常的沉稳。
    “没有,迩然去开会了。”痛哭不是决堤倾泄的缺口,只是一缕轻烟,许流年捂住嘴巴,深吸了口气止住眼泪,问道:“有事吗?”
    “有点事想找迩然,没打通他的手机。”孟子梓犹疑着,半晌,低低道:“流年,你这些年出什么事了,能不能告诉我?”
    告诉他,让他跟她一起背负吗?
    许流年淡淡一笑,说:“你要告诉程迩然的事是不是不方便跟我说,不方便就算了。”
    “不是,没什么不能说的。”孟子梓有些窘迫,不敢再追问。
    许流年受伤住院,程迩然又要照顾她又要打理公司,堵住天上人间那晚的那些客人的嘴一事便落在孟子梓身上。
    出去天上人间的没有布衣,不少是孟子梓认识的,谈话间,孟子梓无意中了解到,那一晚砸向程迩然的那个黄铜镜框壁画不是消费的客人无意中砸的,而是有人有意为之。
    “有意为之?可是我走进天上人间是临时起意。”许流年有些迷糊。
    “迩然是接到电话说你在天上人间赶去的。”孟子梓道。
    许流年明白了。
    她进天上人间是临时起意,恰好,里面有个有心人看到她,于是给程迩然打电话,后来的混乱局面,跟这个人也脱不了关系。
    “是谁?”许流年沉声问。
    孟子梓迟疑了一会,低声道:“是你爸。”
    怎么是他!许流年脱口道:“他到底是不是我亲爸啊?”
    “说不定不是,要不要我调查一下。”孟子梓问道。
    许流年也只是抱怨,虽然许得福对她很冷淡,可她从没怀疑过许得福不是她亲生父亲。
    她四岁时曾车祸大出血,醒来后听护士说过是许得福给她输的血。
    她是稀有血型,许得福能给她输血,自然是相同血型。
    “不用查了。”许流年道,想了想,又说:“警局那边麻烦你,不要提他,把跟他有关的线索掐掉。”
    不管怎么说,总是她的亲生父亲。
    “好。”孟子梓嗯了一声,正事说完无话可说,却不想挂机,一时间,听筒只有两人微细的呼吸声。
    无法明言的心事,藏在见不得光的黑暗中,溺水般的窒息无力,明知无望,仍徒劳地想抓住生机。
    许流年沉默了一瞬,没说再见,利落地挂了电话。
    孟子梓,在她心中永远是连替补都算不上的人,她的所有感情都给了程迩然,没有空隙容留别的男人。
    不想和许得福有联系,然而,怒火使得许流年失了理智,像困兽一样在房中转了几圈后,许流年用力按下许得福的电话。
    “是我砸的又怎么样?我记得你是我女儿,我也没想砸你,要砸姓程那小子,谁知道你要扑过去帮他挡,你充什么英雄,邵碧青不同意你跟程迩然结婚,程迩然死了你就得了他的所有财产了,我这是为你着想。”许得福大言不惭道。
    刚才应该让孟子梓把线索交给警方的,许流年后悔了,为自己有一个这么鲜廉寡耻的父亲无地自容。
    “对了,你知不知道邵碧青给我一千万买我阻止你和程迩然结婚,我刚才又给她打电话了,再要一千万,女儿啊,你可要争气,咬着牙不同意跟程迩然结婚,等你爸爸我要足钱了再答应。”许得福洋洋自得道。
    邵碧青要那一千万是给许得福的,不是转移程迩然的财产!
    许流年愣住。
    一直以来都知道邵碧青反对她和程迩然结婚,不意外,许流年措手不及的是,邵碧青明明有更多更好的办法拆开她和程迩然,为什么却走了最烂的一步棋。
    邵碧青也许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恶毒,当年的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不!不可能是误会!那么短的时间,邵碧青刚离开,抓绑她的人就出现,怎么可能是误会?
    你太想跟程迩然在一起了,你太盼望邵碧青未曾伤害过你,那样,你就不用离开程迩然了。
    许流年揉了揉额角,摇头苦笑。
    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知憋得很难受,很想很想,扑进程迩然的怀里,听他有力的心跳,被他温柔而狂暴地对待。
    许流年出了办公室,下了楼,跳上车,朝君豪大酒店开去。
    程迩然带着程氏小组班子的成员,和高氏及凯伦的人在那边开会搓谈下一步合作计划,会议完毕后,在酒店里有个小型的聚餐。
    灯火辉煌的宴会厅里,风度翩翩的男人,或优雅或娇俏的女人,如戏剧里才有的鲜艳的梨园春…色,令人眼花缭乱。
    许流年在攒动的人群里轻易就寻到程迩然,他擎着酒杯,微勾着唇,疏离而有礼地和面前的女人说着话,十分从容的姿势,他的背后,仿古的雕花木槅子屏风,精工细雕着人物花鸟,更衬得他丰姿卓然,灯火失色。
    许流年的视线刚停住,程迩然就像得到感应似,抬头朝她望来。
    他先是愣了一愣,接着眼波流动,许流年看到他乌浓的眉睫眨了一下,延绵的柔软的情絮荡开,隔着无数人缠缚到她身上。
    许流年抿唇一笑,挑了挑眉,转身往外走。
    视线的最后一瞬,她看到,程迩然一双眼已燃起熊熊火焰,热烈如噼噼啪啪在空中炸开的烟火。
    出得宴会厅才走了几步,背后刮来一阵旋风,强大的冲劲袭来,许流年落进程迩然的怀抱,一带一转,他把她压到墙壁上。
    如果开着车,定然是刺耳尖锐的磨擦,如果地上没有地毯,咚咚疾行的脚步声也必是震耳欲聋的。
    厚厚的地毯吸去了声音,却未能让剧烈的心跳声消失。
    昏黄的灯光洒下淡淡光点,带着侵略性的亲吻落到许流年唇上,霸道,专…制,粗鲁,空气在瞬间上升到吓人的热度。
    这家伙都不问一声自己为什么过来找他?
    也不解释刚才站在他面前的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是谁?
    还有,聚餐到底吃的什么?不会是什么鞭啊茸啊蚂蚁啊韭菜虾仁吧?他怎么像头牲畜?
    这是走廊呢,宴会厅里的人随时会走出来看到,他疯了!
    脑子里许多不满,身体已酥…软得无法回答了。
    廊顶的射灯像聚拢在一起的七彩鳞片,圆型的金铂边框,里面的女人也许说不上倾国倾城的漂亮,此时却绝对是正午明灿的阳光,馥郁的芬芳,妩媚的颜色团团簇簇,忽闪忽闪通透流溢着万千风情。

☆、第31章

“跟别的女人做是什么滋味?”许流年喘着气问道。
    “跟别的女人做?”程迩然蓦地停住,艳丽灿烂的红还在脸颊氤氲,眼角眉梢鲜活热烈,眼神却如千百年寒潭沉淀的水,十分冷肃,“流年,除了你,我从未碰过别的女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果是如此,那个孩子从何而来?
    “我随便说说,你干嘛这么紧张。”许流年嗤一声笑,微低头,阴暗里,悲愤和激昂深深隐去。
    “这种玩笑开不得,不管是试探还是猜忌。”程迩然低低道,勾抱着许流年的臂弯紧了紧,“流年,我真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你看。”
    他的样子不像作伪。
    许流年对自己亲眼所见的鉴定书也怀疑起来。
    白纸黑字跟程迩然的表白相比,她更相信程迩然,或者,是相信自己与他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
    无数个日夜堆积在一起的感情!
    “越来越像老头子了,开玩笑都不行。”许流年嘻笑,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似,手指勾挑程迩然脸颊。
    白皙的手指上新买的红宝石戒指随着轻佻的动作晃动,陈年干红佳酿的颜色,诱人沉迷。
    “你可不能嫌弃我。”程迩然撒娇,脖颈微倾在许流年手指上蹭动。
    有服务员推着餐车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许流年推程迩然,“你进去,我回去了。”
    这会儿显然不是亲热的好时机,程迩然想拉许流年进去,又不想勉强她,那服务员就是给程氏宴客的宴会厅上菜的,遂招手让过来,看了看,端起一个白瓷炖盎,里面是燕窝。
    “吃点东西再走。”
    怕许流年不肯,又笑道:“贼不走空哦。”
    “你才是贼呢。”许流年被他逗笑了,瞪了他一眼,终究没舍得拂他的好意,接过燕窝,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燕窝炖得粘稠软滑,清甜香腻,吃进口中顺着食道滑下,不只心,手足也温暖开来。
    粘粘稠稠好一会,程迩然才依依不舍进了宴会厅,出了电梯,许流年给高伯傭打电话。
    “你母亲还能再找到那孩子吗?帮我再弄一根那孩子的头发来。”
    “干嘛?上次要了没去做鉴定?”高伯傭奇怪地反问:“你还真以为那是程迩然的孩子啊?怎么可能呢!程迩然对你那么好……”
    “行啦,你只说能不能办到。”许流年不耐烦地打断她。
    “能,我让我妈去办。”高伯傭没敢再追问。
    “你爸和你妈要离婚的事现在怎么样?”要挂电话了,许流年想了想又问道。
    “离婚手续办完了,我妈已搬了出去。”高伯傭声音有些颓丧,道:“这一离婚,严家丢尽了脸,以后怕是不会插手我的事了。”
    “但是你爷爷让你负责和程氏合作的事,不是有意让你上位了吗?”许流年不解。
    成方周也这么认为,显然是从高庆明那里听来的内部消息。
    “我爷爷一压一抬的,如果他不同意我爸和我妈离婚,再加上最近对我的器重,差不多就可以算定局,谁知他又来这一手,我都搞不清了,总不成他同意我爸跟我妈离婚,是为了帮我找一个比严家对我更有帮助的靠山吧?”高伯傭埋怨道。
    当年高老爷子越过高庆阳指定他进入董事局,他也以为高老爷子有意让他这个嫡长孙接班,谁知几年下来,高老爷子总是对他和高庆明两个又抬又压的,弄成一碗水端平的姿势。
    除了母族,最有力的另一个靠山就是妻族,高老爷子却没逼高伯傭和谁联姻的举动,许流年也糊涂了。
    跟高伯傭的合作虽然没达到目的,不过,合作过程中高伯傭没将她当利益伙伴看待,许流年也便不想将他推入死地,提醒道:“程氏我势必要弄垮的,跟程氏的合作你最好考虑好退步。”
    “你怎么这么固执,程迩然对你够掏心挖肺的,我真不是为自己,为了你,我也不赞成你这么做。”没看到,也可以猜出,高伯傭的眉头皱得很紧,似乎在斥责恶作剧的妹妹。
    许流年实在不习惯他如此亲昵亲密的口气,霎地挂了电话。
    跟他父亲一样,有病!
    出了大堂,许流年烦躁得想甩手机。
    不该提醒高伯傭,也不该再让她帮自己要那孩子的头发,不管程迩然在外面有没有一个私生子,她不会改变既定目标。
    来时满天霞彩,此刻却夜色深深,阴影下有奢靡,也有万家灯火的温馨。
    许流年抬步,忽而顿住。
    孟子梓就在大厦一侧一棵树下,树冠像一把巨大的黑伞,将夜空本就飘渺的光明阻隔,看不清眉眼,连身形都微有模糊,能认出来,委实是奇迹。
    看到许流年望过来,孟子梓僵了僵,抬足朝前迈了一步又退回。
    盼相见,怕相见,便是他一直以来的矛盾心思吧。
    许流年走过去,坦然道:“迩然在十七楼参加宴会。”
    “我……我不是找他。”孟子梓嗫嚅,低低道:“你下午为什么哭?伤心什么事?”
    不想他再陷进去,不想陈思怡从他那里感觉到什么然后被成方周利用,许流年低低笑道:
    “我伤心什么事也是应该向迩然诉说,你说是不是?”
    若有若无的调侃,清楚分明的拒绝,孟子梓低低嗯了一声,黯然转身。
    少了程迩然,房子寂寞空旷,许流年给自己随便煮了碗面条吃完便出了门。
    本来打算去看望儿子的,半路上又改变了主意进了生鲜超市。
    留给她和程迩然的时间都不多了,此后,她们将相逢如陌路,回想起来,在一起的这些年,一直是程迩然在照顾她,最后,最后为他做一件事吧。
    许流年在超市买了鲜鳙鱼头、嫩豆腐、冬笋等,回家做醒酒汤。
    十几材料精心烹煮,计算好时间,程迩然进门时,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恰好端上餐桌。
    红油麻油香醋调和,香味浓郁,冬笋丝香菇浮在汤面上,色泽鲜艳,看着便开胃可口。
    “我怎么觉得像死囚犯临刑前那一顿美味?”程迩然在餐桌前坐下,拿着汤勺苦着脸看许流年。
    “说的没错,那你吃不吃。”许流年淡淡道。
    “当然吃,就是穿肠毒…药,只要是你端给我的,我都吃。”程迩然笑道。
    餐厅小吊灯闪粪池着桔色光芒,他的眼睫和鼻翼下是淡淡的阴影,许流年看着他一勺一勺喝汤,忽然间有一种程迩然对她的所做所为了如指掌的错觉。
    不可能,程氏毕竟是他的心血,如果知道她心中所想,没理由听之任之,由得她毁掉。
    许流年将这一想法甩出脑海,平静自若地,浅笑着看程迩然喝汤。
    饭后,程迩然进浴室洗澡,名符其实的战斗澡,许流年才洗完汤碗他就出来了。
    “那么急干什么?还没洗干净吧?”许流年嗤笑。
    “欢迎检查。”他嗤笑,哗一下扯了浴巾。
    只要在家中,外人面前那个沉稳淡定的人就不见了,弱智又急色,小馋狗一只。
    “刚吃的不是醒酒汤是牛…鞭汤吗?”许流年嗔骂。
    “牛…鞭汤算啥,没有你的万分之一功力,你天下无敌,你是食人藤,我被你的藤条困住,除非你愿意放开我,否则,我只有死路一条。”程迩然低低笑。
    食人藤,看起来很普通的一种植物,绿色,千丝万缕的绿,触碰到它的人或生物,它的钩刺却极有力,一拥而上,极致而肆意缠缚,让人无法脱身。
    这个比喻不错,许流年抓住程迩然肩膀,仰起身体,柔软的嘴唇擦过他脸颊,对着咬噬下来。
    似是索求,又似是破坏,残忍的血腥味溢开,程迩然疼得微微变色,却并没挣扎,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揽住许流年,由得她咬。
    肉眼看不见的魔障在血液里稀释,许流年闭了眼,脱力地一下子软了下去。
    床单被汗水润湿,漾开的湿渍痕迹像一朵绽放的桃花,干涸的叶脉被灌溉、浇注,瞬间饱…满鲜润,脆薄透明,花瓣的脉络挑起花朵的骨肉风情,摇曳着,袅袅娜娜,芳香紧紧地缠绕住程迩然。
    ……
    程迩然倦极睡着了,许流年轻轻起身,来到书房,打开程迩然的电脑。
    加密文件里有此次洽谈定下的商业计划,里面有程氏的推广决策,也有凯伦不能为人知的商业秘密,许流年一一细看,而后,闭上眼。
    按成方周的提议偷出合同,程氏也会措手无策,可是却要牵扯进孟子梓和陈思怡,她不想再拉进无辜的人了。
    夜深,更漏静,蹦跳的只有心脏,再睁开眼时,许流年眼里一片清明,毫不迟疑复制,发送到网络上。
    这个方案泄露出去,谁都得不到利益,可是,它能一下子将程氏毁掉,程迩然什么挽救手段都没用。
    狠!毒!快!
    没有一个人报仇会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因为没有一个公司的当家人会如此儿戏地将最绝密的文件让心怀不轨的人完整得到。
    半磨砂蓝色玻璃灯罩颜色深重,灯光忽明忽暗,做完这一切,许流年站了起来,伸伸懒腰走出书房。
    卧室里静悄悄地,许流年拿起起居厅挂衣柜上的长外套穿上,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不必,亦没必要再留在程迩然身边了,谁泄密的连猜都不用猜。
    嫌疑人除了她就只有程迩然,程氏不管哪个高层都掌握不了这么完整的资料。
    整个小区静悄悄的,许流年无声无息走着,地上夜灯照下的影子在地上拖曳,大衣衫摆轻动,影子微有破碎。
    “许小姐这么晚出去?怎么不开车?”保卫奇怪地问。
    喉咙被撕裂开过似难受,晚上喊得有些大声了,许流年微微笑,不说话,脸庞白皙丰润,姿态淡然,极为平常的模样,缓步走出小区大门。
    一辆警车呼啸着从身边驶过,许流年怔了一下,忽然有些恍惚。
    自己这么明目张胆,不是不畏惧坐牢,只是笃定,程迩然不会说出一切,不会把她交给警察。

☆、第32章

她用程迩然对她的爱作为报仇的利器,有力地朝他捅去。
    程氏管理不善,连合作伙伴的资料都泄露出去,多诺米骨牌效应下,危机重重,如果凯伦再追究程氏泄密之责,程迩然不把她推出去,只能自己背,那么,牢狱之灾免不了,程氏也必然破产。
    警车远去,看不到了,尖锐的声音却未能从耳朵里消失,许流年越走越慢,越走越艰难,却始终没有回头。
    程迩然在她下床走出房间后就睁开眼睛,直怔怔地,无神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夜很静,书房电脑启动的声音隐约可闻,程迩然拿过手机,给孟子梓发信息。
    “按计划进行。”
    “不阻止流年吗?”孟子梓的回信极艰难。
    “不!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程迩然回道,按下发送键后,再也拿不住薄薄的手机,胳膊无力地垂了下去。
    孟子梓报了警。
    他在酒吧里喝酒,要结账时才发现,钱包不知什么时候被扒走了,包内除了现金和银…行…卡,还有一个u盘,u盘里有程氏和凯伦公司最新一轮的合作计划及其他商业机密,程迩然计划把程氏包装上市,托他找审计所做分析。
    因为牵涉极大,不是简单的被扒窃案,许流年遇到的那辆警车就是前往酒吧排查嫌疑人的。
    程迩然是间接失主,当晚也被电话通知赶往警局。
    从警局录完口讯出来,天色微明,孟子梓上了程迩然的车。
    “流年做的真绝,她居然……真的把那些都发到网上去了,她就不怕就算你不追究,凯伦查出来了也不放过她吗?”孟子梓无力地道。
    “她知道,我不会让凯伦查到她身上。”程迩然涩涩笑,泪水从眼角溢出。
    “她那么笃定你爱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你,如果不是你晚上听我说她情绪失控,事先安排好对策……”孟子梓一拳砸到驾驶台上。
    为什么?程迩然也很想问。
    这五年,他生不如死,到处寻找,无数次听说某个地方有女人像是流年,满怀希望赶过去又失望而归,无数次捱不下去想自杀,又舍不得,怕她还活着自己却死了,她会很难过。
    “幸好你事先知道,不至于不可收拾,流年弄到的那些资料会令程氏动荡得多厉害?”孟子梓长叹了一声问道。
    “资料完整而真实,会令程氏管理的可信度完全崩溃,我事先做的让你帮我忙设的这局,只是应付凯伦公司,让我自己免去牢狱之灾。”程迩然低声道。
    “你怎么那么糊涂?”孟子梓气得周身发抖,手指啰啰嗦嗦指程迩然,“创业初期,你经常接连熬几个通宵没睡很平常,顶好时也就一晚上睡两三个小时,除了陪流年,其他的时间不是在忙公司就是学习,一点娱乐没有,后来公司壮大了,你还是日夜殚精竭虑,程氏是你的心血,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让它毁于一旦?”
    “只有毁了程氏,才能消流年心头的怨恨啊!”程迩然低叹,深吸了口气,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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