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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后悔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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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后余晔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说:“怎么样?我的设备是不是很齐全?”
曲申楠目光扫过说:“你怎么会想着带拍立得?”
“你猜。”
不知道是无聊还是什么,曲申楠破天荒的配合着说了句,“带着好玩?”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曲申楠想,你还真挺吃饱了撑的。
余晔解释说:“因为行李箱够大。”
曲申楠点头。
余晔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声,又说:“我逗你玩呢!”
曲申楠吐了口气,很想不通的说:“余小姐,你能不能有点真话?”
语气少见的有些重,带上了点情绪。
余晔一愣,随即很是神奇的看着他,“曲申楠,你居然会在意我说话的真实性,这对你而言这很重要吗?”
自认识到现在,虽然时间不长接触不多,但众多痕迹表明这个男人的情绪就是一片沼泽,任何东西扔进去往下一陷,什么都留不下。
曲申楠:“诚信对每个人而言都无比重要。”
余晔摊手,“聊个天而已,至于这样?”
曲申楠顿了顿,“我只是觉得你的态度不该这么散漫,偶尔还是要严谨些。”
余晔不赞成的摇头,抬手好哥们似得攀住曲申楠的肩,说:“曲医生,不是学生了,也不会有班主任时时逼着你当乖小孩,生活很不容易,过的舒心最重要。你呀,就是太死板。”
曲申楠避开她侧身往外走,边冷淡的说:“随你。”
余晔无所谓的笑了笑,跟上去。
都知道这边的房屋居住比较松散,而这天最后这家几乎独占了一个小山包。
孤零零的杵在那,颇有点被孤立的意思。最近破房子是看多了,而这家的房子却更是破出一个天际,外搭的帐篷顶都是肉眼可见的大窟窿,顶底下则围着几只鸡。
余晔怀疑的说:“家鸡这样圈养,不会被黄鼠狼叼走吗?”环视一圈植被茂密的山头,“把活鸡当食物的玩意在这一带应该不少吧。”
曲申楠说:“成年公鸡也没那么好下嘴,何况还有只狗看着呢。”
果然鸡圈旁趴卧着一只体型中等的土狗,脖子上系着布绳,拴在一旁的木头柱子上,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这时屋子斜后方突然有动静传出,没多久走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双手端着一只盆体如月球表面的脸盆,见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人当下便愣住了。
余晔冲他眨了下眼,笑着道:“你好啊,小朋友,今天不上学吗?”
余晔对这个孩子有印象,是他们暂留的那间小学就读的学生。
“今、今天周日,放、放假!”小孩放下脸盆,冲他们腼腆的咧了咧嘴。
这还是个小结巴。
脸盆里装着少量的脏水,土狗这时坐起来低头埋进盆里舔舐。
余晔说:“我倒是把日期给忘了,你家里人都在吗?我们给他们做一□□检。”
小孩点点头,“在、在的,里面。”
他将湿漉漉的双手往身上蹭了蹭,给他们去开门。
屋里很阴暗,充斥着一股很不好闻的味道,似乎是霉味以及肉类腐烂叠加在一起的气味。
小房子隔出来了两间,外间是灶台,旁边堆着木柴,生火的地方放着条一脚就能踩碎的小凳子。
他撩起半遮的布帘,用方言说了几句话,余晔没听懂。
进去后发现里间的阴暗程度更上了一个层次,放了两张床,床铺极小。一个老人被棉被碾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另一个坐在两张床中间的过道里,过道狭小到整个人犹如被镶嵌在里面,枯瘦的双手交叠在拐杖上方,双眼混沌,似乎视力出了问题。
这家住户的状况是他们所见当中最糟糕的,简直糟糕到匪夷所思。
两位老人的身体情况并不理想,当然在这样一个艰苦的条件下想要有良好的体质也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
期间余晔退到外面,看见那个黑黝黝的孩子费力的拎进来一桶水,大铁锅里已经放了生米。
余晔说:“要做饭了?”
小孩笑着点点头,到现在还有些不好意思,都不怎么敢看余晔,抱起一堆干柴跑灶台后生火。
余晔在一旁站着,看他熟练的捣鼓。
看了会后问他:“你几岁了?”
“十二岁。”
余晔大惊,“十二岁?”
小孩点点头,
但身子骨细细小小,看着更接近八九岁。
他把点燃的废纸连带小木块往里面扔。
余晔又说:“你叫什么名字?”
“刘少红。”
刘少红是典型的留守儿童,父母在深圳打工,已经三年没有回来,平时靠爷爷奶奶的低保过日子。
父母回不回来对他自身而言没什么所谓,但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时常念叨,因此他还是希望父母能够回来看一眼。
余晔问他恨不恨父母。
火光将孩子尖瘦发黄的脸带出些血色,他沉默很久后说:“有点。”
问他成年后会不会想走出大山。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说:“不想,要、要留在家里照、照顾爷爷奶奶。”
火焰中时不时传出干柴爆裂的声音。
余晔在一边帮他拉风箱,推拉间有一定阻力,对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孩子来说还是会有些吃力。
余晔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做饭?”
“忘了,很小的时候就做、做了。”
他们的下饭菜是四个土豆和一碗腌菜,土豆每人一个,剩下一个喂狗。平时也不是顿顿都能吃到白米饭,也会吃面疙瘩,摘些野菜和萝卜一起煮,刘少红说味道还是很好的。
余晔很难想象这样所谓很好的味道具体是什么样。
天色渐晚,视线内的绿意更加浓重,落日对这青葱的大山似乎格外温柔。
曲申楠拎着药箱站在门口,没看到余晔,不知道这女人跑到哪去了。
他在荒凉的院子里转了圈,随后静静的站着。
具体等了几分钟很难说,换了只手拎药箱的时候余晔回来了,跟在那个孩子身后脚步轻快。一人手里拎着竹篮,一人拎着个大大的塑料袋。
他们自暮色里缓慢走近,余晔看到站在门口的他高兴的挥了挥手,走近了冲他说道:“曲医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她的鞋沿裤脚沾了些土沫,头上还挂了根极小的枯树枝,曲申楠将视线转到她的手上,“你们干什么去了?”
一听这话,余晔邀功般抬起手给他看,“我帮刘少红摘菜去了,你看,没用多少时间就摘了这么大一袋。”
种类不少,还有几颗野蒜,厚厚一叠菜叶上放着余晔本挂在脖子上的黑色相机。
曲申楠把视线停在她脸上,顿了几秒,才开口:“你相机这么放没事吗?”
“有什么,又不是娇贵小姐。”余晔收了手,说:“你再等我一下,我把菜给他拎进去。”
等余晔再出来,两人朝小学方向走。
之后谁都没说话,余晔的情绪似乎无缘由的突然降到谷底,前所未有的沉默,使得曲申楠都怪异的撇过去一眼。
余晔察觉到,但首次没有开口戏弄他。
余晔自口袋掏出烟点了一根,轻轻呼出一口气后,淡淡的烟味在空气里弥散开来。
火红的落日里,顷刻间染指了风中的草木香。
余晔径自开口:“有个认识的人也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听说那时生活过的很拮据,也经常出门摘野菜。”
曲申楠点了点头,“这就是你刚才跟着去的理由?”
余晔咬着烟蒂,一根烟点燃后她真正吸进肺腑的次数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那么来来回回的咬。
长期如此,已经形成固定习惯。
她弹了下烟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算吧,也尝试一下这样的经历,可惜我不是他当年那个年纪。”
“他现在去哪了?”
余晔过去很久才轻笑了下,自语般的说:“鬼知道呢!”
她的语调很低,语气很平淡,跟往日的没心没肺很不一样。曲申楠觉得这个当下的余晔跟他所认知的那个女人完全是两个人,眼前这个陌生又带着距离,他甚至开始怀疑时不时撩拨自己的余晔,是不是无聊之时用他来打发时间。
想到这里,他顿了下,心里暗笑了声,当然是打发时间的,谁会当真。
到驻扎地时天快黑透了,他们到的最迟,操场上站了好些人,一进去就察觉到气氛有点不一样。
有人跟他们打招呼,余晔冲他们点了点头。
刘莎走过来说:“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有点事,这怎么了?”余晔双手揣在兜里,抬了抬下巴。
刘莎说:“张小苗又搞事了,花钱让这里的小孩去把她的东西搬了过来,还把一大盆衣服给洗了。你是没看到刚才赵部那个脸,简直跟这里的大山没两样,差点没把那女人给踢下去。”
余晔有料到可能又是张小苗干了什么蠢事,但却不曾想会有如此荒唐的做法。
有钱人家的小姐好日子过习惯了,连带脑子都养的有点废。
余晔点了点头,说:“现在人去哪了?”
“到后面哭鼻子去了,嘁,谁愿去搭理她。”
余晔没再说什么,回了帐篷将相机给收好又转出来。
已经开始生火做晚饭,村民有送他们一些土鸡蛋和蔬菜,吃的东西跟平时没法比,但也不会下不了口,吃了几天已经习惯。
一伙人围坐在一块,一人端着一只碗,边吃东西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影慢吞吞靠过来,在余晔不远处坐下。
余晔斜眼看过去,张小苗已经咬着下唇坐下,鼻子和眼睛还红彤彤的,这人长得不丑,此时哭过后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闲谈的声音低了下去,气氛莫名的有些僵冷。
张小苗自然也察觉到,双眼一眨又委屈的抹了抹眼睛。
赵文学烦闷的吐了口气,说:“成了,别哭了,赶紧吃饭。以后做事自己注意点,多带点脑子。”
另外也有人跟着意思意思的宽慰了几句。
有句话说得好,不作不死。
张小苗明显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她哭哭啼啼的辩解说:“我有拿钱给他们的,又不是让他们白干活,何况那些小孩子明显也很开心。”
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花钱买劳动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好比你工作赚钱一样,有什么区别。
何况她给的钱还不少,可能是这些孩子往日从不曾得到过的数目。
赵文学嘶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天真过头的女人,或许是面对的事情实在太离谱,一时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余晔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一顿,抬头冷冷的看过去,叫了声,“张小苗。”
张小苗望过来。
余晔说:“这里的人也不是你花钱就能指使的,别把你的高高在上摆到这群孩子面前,你不配。人贵在有尊严,别把自己不当人。”
张小苗张嘴又要说什么。
余晔继续说:“你记住,我们是来做公益的,不是来做综艺的,你想摆摆样子,明天就拎着你的行李滚回去。”
一个个都安静看着,谁都没吭声。
张小苗满脸通红的瞪着她,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赵文学摆了摆手,“行了,事情过去就算了,下不为例,都赶紧吃饭,吃完了趁早休息,明天还有工作要继续。”
刘莎暗暗冲余晔竖了竖大拇指。
余晔嗤了一声,下一秒意识到什么,突然抬头朝对面望去,正巧撞上曲申楠清明的目光。
余晔挑了下眉,随即扬起一边嘴角,带出略有邪气的笑容。
曲申楠立刻转开了视线。
☆、8
饭后余晔照例在帐篷里写新闻稿,刘莎在一边同她聊天,说着说着又绕到了张小苗身上。
刘莎感慨,“刚才你那话说完,张小苗脸都绿了,看着也是可怜,但想想她那德行又实在可气。”
余晔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了下来。
大山里没有娱乐活动,帐篷外的人声还很明显。
坐在狭小的一隅,余晔思考着说:“倒不是故意要刺激她,做法欠缺考虑是个问题,同时也希望张小苗不要跟这里的孩子有太多物质上的接触。”
刘莎没说话,过了会抬头跟余晔对视一眼,心下顿时了然。
她们走动的地方多,经历的事情自然也不少。
在这个经济落后信息封闭的地方,山里的孩子有淳朴的一面,也有野性的一面。他们普遍学龄大,辍学率高,甚至有几个连普通话都是一知半解,没有受过完善的科学教育,所谓的道德限制在这里也没那么明显。
余晔说:“在这个地方最不该的就是露财。”
刘莎皱眉,低声说:“这女人就是没脑子。”
余晔转了话题,“你们那活动进行的怎么样了?”
“快了,明天差不多结束。”
余晔说:“我们这也估计是这个时间。”
刘莎想到什么,摇了摇头说:“我们今天被轰出来了三次,被当成邪门歪道了,苏医生气的差点把药箱给扔了,那么个斯文男人都被逼着冒了脏话。”
余晔说:“这边人身体抱恙都是靠神棍,突然来了一群白衣天使,自然不适应。”
刘莎苦笑,“知识的重要性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这样的现象在我们的国土并不罕见,那些与世隔绝的山脚旮旯里甚至还有着更骇人听闻的事迹。
余晔将视线重新转回电脑屏幕,不再吭声。
体检活动结束后原本是要马上收拾返回C市,然而天公不作美,山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
安全着想,只能将时间往后推。
下雨的时间里他们留在了山区支教。
天气问题班级本就不高的出勤率骤降,余晔坐在最后靠墙的位置跟着听课。今天讲台上的人是曲申楠,一段时间下来这个男人看过去还是清清爽爽的,只是脸颊清瘦了些。
他并没有大篇幅的描述都市生活的多彩缤纷,而是捞了课本认认真真的给他们复习之前的课程,并纠正孩子们的口语发音。
室外阴雨绵绵,室内亮着两盏灯,光线同样昏沉。
没几个孩子的教室安静下来都开始做作业,一节课已经进入尾声。
曲申楠靠在讲台上,低头看其中一个孩子写作业。
余晔把玩着手机,屏幕反射灯光的光点在墙壁上晃动,她突然恶作剧心起,手一转,将光点移向前方,落到曲申楠身上,大腿,腰腹,胸口,不停来来回回。
刘莎注意到了,冲余晔低声说:“这招给力。”
余晔只是抿嘴笑了笑。
刘莎说:“你是不是还想着上去摸一摸?”
余晔说:“这话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我还真没你下、流。”
“滚。”
曲申楠很快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扭头看了过来。
余晔便将光点继续上移,笑意盈盈的移到了他那性感的薄唇上。
粉色,单薄,看起来感觉非常的柔软,余晔这时倒有种真的想碰一碰的想法。
曲申楠很快走过来,在余晔面前站定,冷淡的说:“你做什么?”
余晔无辜的耸肩,“我做什么了?”
“我在上课。”
“所以我没刺你眼睛。”
曲申楠蹙眉盯着她,几秒后隐忍着说:“余小姐,不要这么幼稚。”
“唉,真没意思。”余晔往桌上一趴,冲着刘莎的方向贼笑。
曲申楠对着她的后脑勺好一会,转身走了回去。
人一走,刘莎立马拖着凳子凑过来,小声说:“你吃饱撑着撩他上瘾了?”
余晔说:“好玩嘛。”
“是真好玩还是真看上了?”
“你猜。”
“靠!”
两人在后方嘀嘀咕咕,突然响起一阵呕吐声。余晔立时抬头看过去,坐过道旁的一个小孩正扭着身子痛苦的趴在那。
好巧不巧,正是那个小结巴,刘少红。
小孩面色惨白,脸上满是冷汗,曲申楠给他做了简单检查。
余晔说:“什么问题?”
“急性阑尾炎。”曲申楠盯着刘少红,“疼多久了?”
刘少红吃力的说:“上、上午开始的。”
现在下午第一节课刚结束,时间已经过去很久,这小孩很能忍。
余晔说:“怎么办?”
“需要动手术。”
山上没条件,他们必须赶紧下山去镇上医院,中间又要花费不少时间。
这一点大家心里都再清楚不过。
余晔说:“时间会不会来不及。”
曲申楠看向她,“那也得走一趟。”
他们面临的不单单是时间,还有相当不便利的交通,路途颠簸很难说最后会造成什么影响。
大家闻讯赶来,一致认为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赶往镇医院。
较为年长的教师不同意,认为应该将孩子送回家寻找当地的土医生解决,这是当地长年累积下来的风俗。
刘莎气急败坏的说:“你们身为教师认为那些拿泥土泡点水喝的玩意真的能治病?”
老教师用着极为不标准的普通话表示,能,绝对能。
余晔说:“你确定没治死过人?”
他表示哪怕死也不是神棍的责任,而是这人的命数到了而已。
众人瞬间沉默。
一直没说话,较为年轻的那位瘦小教师这时走出来一步,低声说:“我跟你们一起下山。”
他跟老教师是父子,这话一出口年长的这位瞬间激动的冲他一阵噼里啪啦叫嚷,对方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曲申楠重复了一遍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刘少红家里没什么人,有事我可以帮忙。”
很明显这位要理性的多,从谈吐也不难发现所受的教育也要相对高一些。
事不宜迟,几人披上备用的一次性雨衣准备出发。
赵文学拉住余晔,说:“你一个女人就别去了,我跟张靖武跟着去一趟就行。”
“你去?这边怎么办?”余晔朝后看了眼,“何况还有那么个不省心的。”
赵文学神情严肃看着她,不怎么放心。
余晔说:“不过是下个雨,我走的山路多的去了,没在怕的。”
赵文学眉心都能夹死蚊子了,严肃道:“你以为雨天的山路那么好走?你要有个什么事,林枫还不找我拼命!”
“你还怕他?”
“余晔!”
“成了!”余晔挣开他的手,朝雨中等着她的几人走去,边说:“你放一百个心,死不了!”
山路泥泞湿滑,前面的路有牛车拉着倒没什么问题,中间修建路段就相当的坑爹了,土黄的雨水,覆盖着粘土的石块,踩上去磕绊的程度跟初学溜冰的没两样。
余晔的相机密密实实的用保鲜膜包裹着挂在胸前,她是个媒体人,这里发生的一点一滴都将毫无保留的发布出去。
哪怕是这个迫在眉睫的当下,她也必须将这些行走的画面记录下来,这是她的义务,更是责任。
余晔在又一次举起相机的时候,脚下一个打滑,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手肘狠狠的撞上边上的石块,尖锐的疼痛让她五官瞬间扭曲。
余晔低骂了声,缓了几秒才从地上爬起来。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司机师傅老周,这时在不远处冲她喊:“没事吧!”
声音隔着薄薄的雨雾四散在空气中。
余晔摇了下头,“没事!”
随后快步跟上去。
这一行有三个男人,曲申楠、司机加那位教师,帮着一起轮流背小孩。
刘少红此时趴在曲申楠的背上,等余晔走到跟前,曲申楠转头看了她一眼。
男人清秀的脸上布满水滴,睫毛纤长,根根分明,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淋着的问题,曲申楠的表情这一刻看过去越发冰冷。
他的目光往下快速扫过。
余晔抹了把脸说:“走吧,我没事。”
曲申楠又看了她一眼,沉默着收回视线。
在余晔摔了三次后,修建路段终于走完了,
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高烧下的刘少红开始变得迷迷糊糊,甚至表示肚子都不疼了。
余晔说:“会不会有穿孔风险?”
曲申楠从口袋里掏出药水给他挂上,弹了弹点滴管子,说:“这是几率问题。”
所以说不是没这个可能。
余晔看了眼烧的满脸通红的刘少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车子已经掉转头往山下驶去,剩下的时间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余晔靠坐在车上,身上的疼痛在停下来后全部涌了上来,密密麻麻的侵蚀着骨骼内部,衣服湿了大半,鞋子更是没法看,衣物遮盖下的身躯估计也带了不少伤口。
有人坐到她旁边。
余晔转眼看去,曲申楠说:“刚摔到哪了?”
问题很平常,不管是出于职业素养还是朋友间的礼貌关心,如此询问一下似乎再正常不过。
但是这一举动套到性子冷淡的曲申楠身上,尤其是对着眼前这个时不时就嘴贱撩拨他的人,余晔心里莫名觉得有点异样。
她觉得自己这么一段时间的骚扰并不是没有成效。
在曲申楠心中她的位置跟别人多多少少肯定有了些差别,她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但这个当下余晔却是喜闻乐见的。
余晔慢吞吞的抬了抬胳膊,又指了指膝盖,说:“都摔到了。”
“我看一下。”
曲申楠捞住她的胳膊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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