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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奇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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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含义虽然容易懂,但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完全崭新的东西,凭着记忆力,内容记了七七八八,但是对实际运用却没有什么心得体会。
心血来潮之下,扒着窗户看了半天的星星,只望着脖子酸痛、满眼金星,昏头涨脑地睡觉时闭上眼睛还满眼的星光………。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天边的启明星还在闪烁,我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飞脚把才子踢醒。
“夜太短了,刚躺下就亮了!”才子揉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嘟囔着,摸索着起身穿衣。
我随身带了五千块钱,其余的锁在了柜子里,虽然说现在天下太平,但万一遇到个什么劫匪神偷之类的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又随身在腿上绑了把匕首做防身之用。
才子穿好了衣服,走到院子里洗脸才发现天上居然还有一颗闪亮的星星!冲回屋里一看表,失声大喊“爷爷的!才三点半你把我弄起来,难道你是想步行去北京吗?!”
我瞪了大惊小怪的才子一眼“你懂个屁,咱们今天要干的事可太多了,先去武大娘那看货,人家要是不卖咋整?就算收到手里了,不还得进县城给陈教授看?看完以后回来不还得接着打听谁家有货?”我一件件安排着今天的行程,听得才子一愣一愣,等我说完,他非但没有了意见,飞快地收拾着,看样子比我还要着急了。
悄悄地走到东屋看了看正睡着的祖父,我和才子离开了家。
走在清晨林间小路的感觉真是不错,迎着初升的朝阳,万缕霞光透过树林的间隙仿佛串串珍珠似的铺在山路上,在忽明忽暗间穿行,呼吸着清新而湿润的空气,时不时能看到清早觅食的松鼠、布谷鸟………。。
山路虽然崎岖,十里远的距离,在我和才子走惯山路的人的脚下也不过四十分钟就到了前村。看了看表,早上五点,这个时间算是刚好,早一点可能人家还没起床;晚一点该下地干活或者跑山的就出发了。
我和才子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武大娘家,这附近十里八村的我和才子都极熟悉,小时候淘气,总是到处乱跑,加上祖父和老夫子在远近也算是名人,到都知道我是清河郎沐空的孙子。
我和武大娘的孙子也是初中同学,初中时也常到他村里来玩,在武大娘家蹭饭。
推门进去,武大娘正在做早饭,人明显得比我初中见过时显老了许多。
“武大娘!您还记得我吗?”我走到武大娘身边,笑着问好。
武大娘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早来串门,听到我的话仔细地打量着我,目光中露出思索的疑惑。
“呀,这不是小狼嘛!后村郎老大的孙子!可有好些年没见着了!”良久后,武大娘终于认出了我,一拍大腿,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了真挚的笑容,大声地嚷嚷着。
“是啊,大娘,武强那?没在家吗?”我大声地问,武强也就是我初中同学,武大娘的孙子;按道理说我应该称呼她为奶奶,不过这个没处说理,武大娘称呼我祖父为郎大叔,那我只好叫她做大娘了。
“小强去省城打工了,他可没你那么出息,能去当兵,我听小才子说,你都干上排长了,真是给你爷挣光!来,小狼,没吃早饭吧?一起对付一口。”爽朗热情的武大娘拉着我的手就往里屋走,一伸头,看到屋外的才子“小才子也来啦!快进来,快近来!”
因为我和才子的到来,武大娘特意又炒了个鸡蛋,农村的鸡蛋和县城里卖的不一样,这是乡下人自己喂出来的,决没有饲料,所以鸡蛋格外的金黄,也格外的香。
武大娘的老伴在我没参军的时候就去世了,老人家就武强他爸一个儿子,儿媳妇看不惯老婆婆,老太太也有骨气,死活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到是武强这小子孝顺,我听才子说这些年武强一直跟着武大娘过,照顾自己的奶奶。
走了这么远的路,我和才子也确实饿了,谁也没客气,抓起馒头就狼吞虎咽起来,看得武大娘眉开眼笑高兴的合不上嘴,一个劲地劝我们多吃点。
酒足饭饱之后,我打着饱嗝和武大娘拉着家常。
才子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喝水,时不时插句话,偶尔给我使个眼色,意思是该说正题了,我向他眨了眨眼,才子便自顾自的喝水磕瓜子,把事情留给我了。
这小子还真是属熊的,不停嘴地吃,就没见他说撑得慌!我瞄了一眼自得其乐的才子暗想。
“大娘,这两年过得还行?小强在外面干啥呢?收入咋样?”我握着老人的手问。
“唉,对付着过呗。小强那孩子也没啥文化,在外面给人家骑车送货,一个月五百块,还要省下钱给我这老婆子,可怜小强都二十五了,媳妇还没个着落……。。”武大娘叹可口气说着说着就要落泪。
“大娘,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有件事儿跟您说。”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我听说您这有个香炉年头不短,我当兵的时候认识一个收这些旧物的战友托我帮他找找,我是想着把这个东西帮他买了,也让您有些收入,手头宽裕宽裕给武强张罗个媳妇。”
其实我一进屋就看到了墙上观音像下的香炉,大概海碗粗细,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可能也是很少有人清洁,落满了灰尘,隐隐地散发出青铜色泽,整个香炉面上浮刻着许多符号和诗文;在香炉的中间,炉身与炉盖交接处是八个栩栩如生的狮头,炉底是三只脚,每只脚都刻着狮头,炉盖最上端是一个盘踞在飘渺云雾中仰头向天张大嘴巴的龙,两边的扶手是两条略小些的飞龙,龙头向上,龙身打造成了把手,炉身周围刻满了篆字。我虽然对古董了解不多,但是看这工艺绝对称得上鬼斧神工。
【008 来历】
这绝对是个好东西!我添了添嘴唇,又对武大娘说“大娘,价格方面咱们好说,您说个价格,我看我能不能做主。我&;nbsp;看&;nbsp;书&;nbsp;斋 ”
武大娘愣了愣,目光中露出几分迟疑的颜色。
“大娘,要是有啥说道,您决来。”看着武大娘的表情我以为她不想卖这香炉,毕竟是传家之物。
“这个也能卖钱?”武大娘看了看香炉又看了看我,疑惑地问。
“那是,大娘,这个叫古董,越老越值钱的。”我笑着为武大娘解释,凭武大娘刚才那句话,我清楚武大娘对这个香炉的价值没有任何概念,但是咱毕竟是少先队员出身,加入革命军队入党的高觉悟的五讲四美的青年典范,说什么也不能为了钱去骗自己的老乡,长辈。
“小狼,这东西要说年头,也是不短了,听老人说是打俺祖奶那一代陪嫁过来便在俺家传下来的,据说是明清时的物件。”武大娘转身捧过香炉放在了桌上说道,我趁机把香炉捏在手里,掀开了炉盖,仔细地打量起来。
炉里的空间不算大,早被香灰烬添满了,香炉入手极重,却没有金属入手的刺骨冰冷感,我掂量着,只怕这香炉有十几二十斤的分量,心里思忖着,就算是块同等大小的铁疙瘩只怕也没这么沉,何况这还不是实心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又拿起炉盖,里外翻看着,炉身的雕刻在近距离的观察下,更加的精细,尤其是盘在中央的那条龙,不仅如发丝粗细的龙须根根分明,龙眼活灵活现,就连龙鳞也是纤毫毕露,每片龙鳞最大也不过四分之一拇指盖大小,却连上面的纹路、鳞片与鳞片间相遮掩的空隙都雕刻了出来。我&;nbsp;看&;nbsp;书&;nbsp;斋
更奇妙的是,在香炉内壁竟然也满是浮雕,一排排的经文,每个字也只有高粱米粒大小,做工之精细真可以说是巧夺天工。
这真是一件精致到极点的工艺品!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深吸了口气,抬头望向武大娘,等着她说出一个价格。
“小狼啊,你看这个能值多少钱?”武大娘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
“大娘,您说,您想卖多少钱?!”我轻轻地把香炉放在了桌上,才子也凑了过来,仔细地观察香炉。
“俺哪懂这个啊,你看能卖个三头二百不?”武大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三头二百?!我惊愕地张大了嘴。
武大娘一看我吃惊的模样,以为自己要价高了,立刻慌张地说“咋啦?小狼子,要是不值这个数你告诉大娘,你说能值个多少钱嘛?!”
“大娘,这样吧。我这里有五千块钱。我都给你,将来我把这个给战友的时候要是卖得更高,我再给你添钱,行不?”我强忍住就快要跳出嗓子的心,痛快地把身上全部五千块钱都掏了出来,放到了老太太的手里。
武大娘瞪大了眼睛盯着手里厚厚一沓百元大钞,一个农村的老太太哪见过这么多钱,好象是做梦一样,无法相信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背,最后确认不是梦,立刻激动了起来 “哎呀,哎呀,哪能值这许多钱呢?小狼,大娘可不用你照顾,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哪用得了这么多呢!”武大娘激动得语无伦次地高声叫嚷,就把钱往我手里塞。我&;nbsp;看&;nbsp;书&;nbsp;斋
我把钱又塞回到武大娘的手里,诚恳地说“大娘,我不骗你,实话实说,这个香炉可能还有比这五千块钱还要贵上许多,但是我现在手里只有五千块,将来真要是能卖个好价钱,我一定再给你添钱!”
在武大娘千恩万谢中,我包好了香炉,和才子走出了武大娘家,临走前,我又嘱咐武大娘千万不要把这香炉的事情说出去,“一个老太太手里有这么多钱不安全,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武大娘连声答应,实际在我的心里,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这事一旦传出去,搞不好就会落得个倒卖国宝的罪名。
身上虽然没钱了,但我身心愉悦、神清气爽地和才子向家里走去,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多了,还要尽快赶去县城找陈教授。
“才子,这下咱们发了,就算这是民国以后做出来的,凭这工艺,也值万儿八千的!”我兴奋地拍了拍才子的大肚子说。
才子也被我所感染,一个劲嘿嘿傻笑,眼睛里射出憧憬的光彩。
这件事从始至终,才子没有说一句话,就连我掏出那五千块的时候,他这么多年积蓄的三分之一,他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才子对我是绝对的无条件信任,虽然他比我大,但是从小到大什么事情他反而都听我的。在他的眼里,毛主席说中国会在十年里超英赶美,才子敢说那不现实;但是我要说咱俩去刺杀日本天皇吧,他一准高喊着‘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跟我游到日本!
回到村里,连家门都没进,我和才子直接坐上了客车赶到了县城文化馆,走进陈教授办公室的时候,陈教授还是昨天的打扮,就连正在做的事都一模一样:拿着个放大镜正看着一本厚厚的大书。
见到我俩的到来,陈教授立刻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袖子,急切地问“是不是带来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背包里的香炉拿了出来,这香炉在路上我和才子找了个河边里外清洗了一翻,露出了本来紫铜色的颜色,洗干净的香炉流淌着淡淡的金属光泽,但是以我观察,这香炉的确不象金属材质。
陈教授一见到香炉立刻双眼冒光,如饿狼看到绵羊一样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捧起香炉凑到窗口借着阳光观察了起来……。
可能是觉得这样看得还不够真切,陈教授抓起了放大镜,又仔细地一寸一村看了起来,足足有半个小时,陈教授的表情极其严肃,嘴唇紧紧地闭着,一句话也不说。我和才子怕打扰了他的思路连大气也不敢喘地看着陈教授。
渐渐陈教授有了反应,嘴里低声地自言自语“太真了,真是高手啊!”
又过了十多分钟,陈教授终于心满意足地长长叹了口气,回头找我,看到我提心吊胆地护着香炉,呵呵一笑,顺势把香炉放在了我的手里。
感情举了这么半天的确累得不轻,陈教授皱着眉头甩了甩胳膊,另一只手丢下放大镜,把眼镜摘了下去,不住地揉搓着眼睛。
“小兄弟,我们第二次见面了,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陈教授微笑地望着我问。
“我叫郎跃进”我把香炉放到了桌上,同样报以陈教授一个笑容回答。
“恩,郎兄弟,我冒昧地问一句,您知道它的来历吗?”陈教授指了指桌上的香炉问。
这不是多此一问吗,我要是知道我还来问你干嘛!我心想,嘴里却不能这么说,十分恭敬地回答“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并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祖辈父亲都把这香炉当宝贝似地贡着,我要不是因为他困难了,是决计不会拿出来的。”
“陈教授,您先给我讲讲这香炉的来历好吗?”我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只有知道他的来历才可以估计出他的价值。
陈教授微笑着说“你稍等一下”转身翻起了装满书的大书架,很快从上面取出了一本大图册,翻到了其中一页递给了我“喏,你看。”
我接过图册,上面是一个大香炉的照片,和我在武大娘手里买的这个香炉一模一样,图册下角写着‘血檀鼎形置香炉’
【009 火化】
我迷惑地把图册递还给了陈教授,半途被才子伸手抢了过去,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发现直接放到了桌上。5Ccc。NET
“这‘血檀鼎形置香炉’是唐高宗钦命当代第一巧匠李天正为取经而归的玄奘高僧所制,原为一对,唐末失落,现一只存北京故宫博物馆。”陈教授一只手抚摩着香炉,眼睛却看着我说道。
原来是唐朝的古董,我大大地安了心,这第一笔买卖总算是没赔着,瞧这架势还有大头可赚!
“不过。”陈教授扶了扶眼睛,望着我说“这只香炉其实是后世仿制的赝品。”
陈教授一句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就像整个人刚坐在云端升起;马上就能俯视天下美景的时候;突然掉到了地上。看样子才子也好不到哪去,我和才子对望了望,都看得出对方心里的失望。
看到我失望的表情,陈教授笑了笑“郎兄弟,你也不要这么失望,虽然这只‘血檀鼎形置香炉’是仿制的,但我看其年代也很久远,用料虽然不是血檀木,但也是上好的紫檀,而且工艺如此精细,实在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听了陈教授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想起祖父给我讲的那个故事,知足长乐。5ccc.net
“陈教授,您能多给我们讲讲这个‘血檀鼎形置香炉’吗?我想多了解了解”我说。
看得出陈教授对我也很有好感,知识渊博的人总是希望有人欣赏自己,我的请求也触动了他倾诉的欲望。
陈教授很兴奋地开始滔滔不绝地为我介绍起了‘血檀鼎形置香炉’
“‘血檀鼎形置香炉’之所以珍贵,先不说工艺,单是材料,血檀木,比紫檀木要珍贵千倍、万倍!据说迄今为止也只在汉朝,匈奴人在昆仑山不毛的万里冰川上发现了尺许粗、丈许高的一棵!后献给汉武帝,这血檀木质地比钢铁还要坚硬,隐约散发雪莲的芳香,千百年也不会生虫变色,普通的大火也无法损坏!”陈教授双颊由于兴奋浮起一层鲜艳的红晕。
最后陈教授总结似地点着头重重地说“总之一句话‘血檀鼎形置香炉’是件价值连城的国宝”
突然间感觉这件所谓的‘血檀鼎形置香炉’是件赝品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我不会担心导买国宝的罪名“陈教授,那您能帮我估计一下他的价值吗?”我笑了笑指着香炉对陈教授说。我&;nbsp;看&;nbsp;书&;nbsp;斋
陈教授目光中射出几分赞叹,微微点了点头,可能是在为我这么快就接受了现实而惊讶“我看这件仿制品应该是北宋仿造,其作风颇具其时的严谨、厚重,其价值虽然比不了真品‘血檀鼎形置香炉’,但还是有着很高的收藏价值。”
告别了陈教授,我背起香炉走出了文化馆,才子垂头丧气地跟在我的身后一言不发。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怎么了?这么丧气?”
“如果要是真的,我们就发了,说不定这辈子就不用愁了!”才子黑着脸咬着牙吐出了这句话。
我当然能够理解他的心情,说实话,我的心里也很失落。
“至少我们不会赔,还可以赚,我们应该满足了。”我对才子说。陈教授估计按照目前的市场行情,这件宋代的仿制品的价格会在三万到四万左右。
如果换一个心眼小的人,这半天的大喜大落估计能把人刺激疯了;没有人不爱钱,可能多赚的时候,不会有人把钱扔掉;才子虽然爱钱,但这是人的通病,但才子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听了我的话,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下一秒,才子已经揽住我的肩膀问下步计划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和才子走遍了周围的十里八村,到处打听着,在自己的地头上确实好办事,地熟人熟,乡里乡亲的到是知无不言,只是我和才子确实对古董这东西没什么认识,有可能对面就摆着一件哪个朝代的物件,咱就认不出来。
三天我们花了二千块收了一件青花茶碗;五百块收了一块缺口的玉配、四千块收了一件唐三彩。
这三天里我和才子带着收来的三件东西一一地送到陈教授那里,陈教授分别给看了看,三件古物到都是真才实料的,都不是后世仿造的赝品,只是朝代是明清时的寻常物品;而那件唐三彩到也是货真价实唐朝烧制的,但却只是个残次品,根据陈教授估计应该是烧制失败的淘汰货,不过按照陈教授给出的价格,三件物事的市价也要比我们收购的成本价高上至少一倍。
然后,我们开始计划着去北京出货了。
为什么去北京,这其间也有说道。北京的琉璃场、潘家园都是全国著名的古玩交易地,时常有外国人流连其间淘宝,狠狠地宰他娘的外国佬一笔一直是才子的宏愿。
初秋的天气按理说是秋高气爽的,这天夜里却反常地下起了暴雨,而且接着着几天都没有停下的迹象。
在我们第二天就要起程的时候,云妮哭着跑来告诉我们,老夫子病了。
老夫子的身体虽然不比祖父,但在我印象里,老夫子一直很硬朗,可能也正因为从未得病的人一旦病倒反到要更重,毕竟是八十几岁的人了,老夫子这一病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等我和才子赶到老夫子床头的时候,老夫子脸色紫青,已经是呼吸无比困难,挣扎着老夫子在我耳边低低地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好好照顾云妮”;另一句是“我死后必须火化。”
第一句话,我自然能够理解,作为祖父,老夫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孤苦伶仃,再无亲戚的云妮;但第二句话却透漏着让我无法理解的怪异,这年头,在边远的山村林区,火化还没兴起,尤其是老辈人,将肉身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火化就意味着魂飞魄散,实在是大大的忌讳,虽然佛教有';火浴';一说;但是老夫子并不是信佛的人;所以这个要求确实让我琢磨不透。
我预感老夫子这场病凶多吉少;老夫子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老夫子一定会没事的。”我安慰着因为担心而面色惨白的云妮说,但这句话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苍白无力。
【010 河底古墓】
我和才子、云妮连夜把老夫子送到了县城的医院,诊断结果更加令人担忧。5ccc.net
心肺功能衰退导致老夫子呼吸极度困难,
长期的酗酒无异于火上浇油;让老夫子本已疲惫的心肺压力更大,病来如山倒,只可惜,老夫子没有抗过去。
从老夫子病发到老夫子病逝只经过了一夜。
扶着几度悲伤过度昏阙的云妮,我好象被抽去了魂魄一样,傻傻地站在老夫子的床头,看着好象只是沉睡的慈祥面容,脑中回忆着与老夫子的点点滴滴。
这个就如我亲生祖父一样的老人,所给予我的太多太多。
我没有哭,泪水却顺着我的双颊肆虐纵横;而才子巨大的身躯伏在地上,悲痛的哭声更让我心碎。
一直没有说话;默默流泪的云妮;红肿着眼睛看着我;那无助、绝望的眼神仿佛无数地针深深地反复刺着我的心。
“你还有我,有才子,还有老叶子。”我抚摩着云妮瘦弱的背脊心疼地说。
按照老夫子的遗言,我和才子扶着抱着老夫子骨灰的云妮回到了村里,看着那小小的一个坛子,祖父良久没有说话,半晌,嘴唇颤抖,两颗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爷爷,你想哭就哭吧。”我抓住祖父的胳膊摇动着,巨大的悲痛下,我怕祖父会憋出病来。
“生如昙花。”祖父只说了这四个字后,再不说话,半靠在躺椅上,直直地凝视着远方幽暗深远的无边森林发呆。
当晚祖父和往常一样,在桌上摆放了两只酒碗,就好象与老夫子对饮一样,独自喝到深夜。
我们三个在祖父的身边守了一夜,清晨时分预感变成了现实:祖父病了……
我们手忙脚乱的要送祖父去医院,在刚刚经受了老夫子去世的打击,我实在不能再承受祖父有什么三长两短了。
祖父制止了我们“那是个生离死别的地方,我不去。5ccc.net”
祖父就是这样一个执拗的人,一旦他打定了主意,决不会改变。
去北京的计划被无限期地搁浅,没有什么比祖父更重要,我和才子、云妮一刻也没有离开祖父,轮番照看着。
祖父虽然虚弱,但是眼神依旧清澈,这让我们放心了不少,毕竟是练武多年,虽然年近九旬,但体质却比普通人强很多。
在祖父病倒的第二天中午,连日的阴雨天终于放了晴。
中午的时候村长王大发来了“郎老大,听说您病了,按理也不该来打扰您,只是这两天村里出了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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