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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危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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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不明白,什么意思啊,二姐?”

    “家里怎么样,最近这些天,不会还有了什么事情吧?”

    他摇头,“当然没事。不会是你自个想,家里有什么事情了?”

    “我想,你这什么意思?龋靠杉热幻挥惺拢??裁从纸形衣砩细匣乩矗?褡樱?闶遣皇怯惺裁丛诼魑遥俊?p》  又是在生气,至少说话语气就这样。大街上不至于课堂,不会真的也当自己学生了吧。于是,本来烦躁的方利民心情也更加地不爽。

    “我有什么需要瞒你的吗,二姐,只是听你说话那意思,就好像在希望家里有事情嘛。”

    这一次,那二姐方利秀真的生气了,她不但提高了嗓音,还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

    “民子,你怎么回事,我是问,特别你现在这脑袋瓜子!”

    “怎么,觉得我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那姐姐再次认真注意了他,却摇了头;“按说就是学习,也不该是你这样嘛,怎么看上去,感觉就好像呆头呆脑!”

    本来心里憋闷,自己的姐偏又是训斥一般,方利民那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了。

    不过,并不等到他回答,那姐姐却又是柔和了声音的说道;“民子,你想想吧,我是带毕业班呐?大姐和季哥还一道道电话打来,说的那么急,非得要我马上赶回来。快告诉我啊,弟弟,家里究竟出什么事了吗?”

    说明了情况,二姐生气的确也情有可原,他虽然理解,却还是很快地摇了头。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我真的就不清楚了。二姐,还不如你赶快回家吧,或者直接去大姐家。妈妈她好着呐,应该是大姐他们有事要找你。不过,你刚才说的什么,好像,电话啊——”

    “相隔这么远,不用电话,你以为我顺风耳,那么容易就联系上了——”

    就因为她那句电话,方利民那心却是突地一动。接着,就好像霎时间地被惊醒,仿佛浑身都因此而激动,精神也随之而拯奋了起来。

    当真的,二姐说的正确,这电话,应该就是现代的顺风耳!可它,居然就被自己忽略了。

    记得曾经有一次,胡苹说她要到邮局打个电话,好像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交代。

    陪着她去了,胡苹好几次拨号不通,自己还帮她。

    拨通的那电话号码只有五位数,而它居然还在记忆里。而且在那里,很可能还是胡苹工作的地方,因为当时电话里的交谈,主要还是生产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那姐姐在问他什么,但方利民那脸上,却是让她感觉诧异的表情。而更加让她意外的是,兄弟不是回答自己,而说话的声音和态度,也变得明显地生硬和干脆。

    “对不起了二姐,我恐怕还不能陪你回去,因为有一件要紧事,自己得马上去做。所以你自个回去吧,我这会可不好再有耽搁了!”

    没想到方利民这样说完,也不等到表示,只是点了头,就转过身放开大步地走了起来。

    等到那姐姐明白过来,着急的想要叫住他,却见他扬扬手,人便汇入了大街,很快淹没于人丛地没有了他身影。

 第三十六章再见于后街

    方利民终于又见到了胡苹,只是这第一眼看见,他这心里竟是想不到的百感交集。尤其这些日子里那些煎熬,亲人的误解,他恨不能抱了她的痛哭上一场。

    然而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胡苹看他的表情,竟会是无动于衷脸色漠然的冷淡。就像三个月前一次又见到她,她说把他忘了一样,让他这心一阵悸动的特别不好受。

    “你去过了,你电话里说的?”

    淡淡的说话,不但声音冷漠,而且听上去还明显地有了陌生。虽然这心里很是不适,但他还是很认真地点了头。

    “东院四号,对吧?”

    “可你,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龋 ?p》  为什么,她居然这样说,尤其这腔调,就好像自己的见她是做了很不应该的事情。方利民就像又受到新的刺激一般,仿佛肚子里有苦水冒了出来。

    他摇头,明显难过的说;“不能,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可你,你还想要什么啊!”

    胡苹喊,却又是转过了身子,那眼睛里含了的热泪,她不能让他看见。

    “真实,请告诉我,好吗?”

    尤其他声音里的焦虑和忧郁,使得胡苹不忍心地斜眼偷看了他。大概听说了自己那些糟糕的过去,青年这心里半信半疑吧,已经苍白了的脸,明显焦虑的还充斥了让人怜悯的苦涩。

    不过,胡苹还是狠下心,故意冰冷了声音地说:“你不是去了吗,不是都已经看到,难道那还不够呀!”

    方利民立即说道;“不够,远远不够。因为我们是朋友,你自己也说过,朋友之间,是什么都可以帮的。包括那儿一个人说的躯壳,相信你能够说清楚。所以,请全都告诉我?”

    胡苹相信,应该他还见到了自己的哥哥胡尘,结果还要来找自己,这说明他对自己用情至深。但自己这些日子的避而不见,他难道还不理解,非得让自己亲口来承认吗。

    于是,胡苹几乎是恳求地说;“可现在,真的还有那必要吗,你再想——”

    然而就是胡苹说话,还又是微颤了声音,但这方利民却并不放弃。

    “胡苹,我想你是理解我的,对吗?”

    胡苹避开他视线,那脸也转开了,却是不满他的叹道;“不是早就说好,朋友,重要的是在心里呀。”

    “好吧,坦白地说,像现在这样我受不了啊!”

    看来方利民那姐夫不幸言中了,自己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一切,要不是亲自来向他证实,两个人就不可能有真正的了结。

    于是既无奈也无助的她,却是脸色格外苍白地说道;“好吧,既然不听劝告,那你,就跟我来吧。”

    “好的,我跟着你就是。”

    “也许,你还是不来的好。”

    “为什么?”

    “因为,那对你无益。也没有用!”她背对着他,咬了咬嘴唇。

    “不,我跟你去!”

    虽然明知道是这种回答,但是对方的话仍然使她浑身一哆嗦。也不知是怯懦还是怜悯的望了望他,胡苹回头,却是放开步子地走了起来。

    由于胡苹这种的答应,让方利民顿时浑身的轻松。但他没想到,胡苹跟着的猝然离开,一下子就和他拉下了不小距离。于是他慌忙放开步子,尽快赶上地跟在了她身后。

    转眼间,小街被丢在了后面。并且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已经在走上了通往桑园的小路。

    可就是到了桑园,胡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因为她又是顺着人们踩出的小路,毫不犹豫地在往坡下走。甚至已经显得荒凉的河滩了,胡苹这时候的脚步,居然还是没有丝毫的慢下来。

    大片的河滩中,也仅有浅浅的些许流水,在杂乱的卵石之中流淌着。方利民小心地随着胡苹脚步,偶尔抬头,不觉间,对岸的坡坎也近在眼前了。

    二人经常相聚的这一带也不停留,看来胡苹要带他去的地方,应该就是她常常凝目眺望,有时候还难免走神的南山了。但就是他这迟疑,却让二人之间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于是集中精力,在注意脚下石头滑溜的同时,也加快了跟进的速度。

    不过这时候,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可是头上的天庭却正在发生着极剧的变化。因为天空不但有了乌云的聚集,并且还又是越来越多,在吞噬着蔚蓝地悄悄扩展。

    一阵疾走,方利民感到浑身冒汗的衬衣也湿了,但也不敢停下来喘一口气。不知不觉中,他还想起了少年时候,自己也曾经有过的一次这种赶路。

    那一次,是二姐方利秀领着他,开始也不说去什么地方。他拉了她衣角,有时也小跑,至于头脑里,除了新鲜好像一切都像是一个谜。

    原来姐姐是带他去见姑父;而那一次,年少的心不但得到了抚慰,还因此而有了充实。因为姑父向他讲了许多做人的道理,让他明白了一个有价值的生命,只有在为人民大众无限的服务中才能体现出来。

    可现在,胡苹带他上南山,又将意味着,或者会发生什么呢?

    是惊喜,还是陋室中见到的那种丑陋,或者意外的另一种幸福?似乎这猜不透的现实,让他这隐约不安的心,就好像混合了某种莫名的忐忑,或者是心绪不宁。

    横穿公路,走过麦田,已经是南山脚下了,只见胡苹的身影在树木草藤中一晃,人就不见了影儿。于是,他不得不加快速度追赶。

    这就是南山吗,空旷的山野,娇艳的阳光,满目苍翠的没有了四壁的限制,也没有城市的喧嚣。

    只是站上山坡,一阵扑面而来的微风,柔柔,带着沁人肺腑的清香,仿佛一下子掏走了心中那压抑和郁闷。

    也只是举目四眺望,看不尽的苍翠和葱绿,却是满山遍野的点缀一般充满了盛开的花朵。在那红的,白的,黄的,淡红和紫色,各种各样花儿的竞相绽放,争奇斗艳中,蝴蝶在翻飞,鸟儿在轻歌婉唱,昆虫在脚下蹦跳着逃窜。

    想不到这样的南山,根本就是一个花的世界,绿色的海洋,生命的乐园。

    胡苹那轻盈的身姿,就在这样的鲜花和绿茵中时隐时现的穿越。仿佛她不是普通的女孩,而是天上的仙子,山峰的精灵。

    好一阵不见她人影,方利民正在惊讶,抬头间,却发现胡苹已经站上了半山的那片危崖。

    但胡苹并不是看他,而是凝目远方的在眺望。

    方利民相信她是在等待,是等着自己。只是这时候的女孩,她在看什么,又看到了什么;是远处的群山,还是生她养育她的城市?或许,是期待和自己更加美好的未来。

    其实和那青年希望的相反,此刻站在危崖上的胡苹,除了心情并不轻松,纠结中,还又是说不出的复杂。因为那爱着的人儿跟来了,而亲口承认过去的那些肮脏和污秽,不知道将给这善良而品质纯净灵魂,又该是何样毁灭性打击和伤害。

    看得见方利民在一步步靠近,就好像煎熬一般的胡苹,甚至还突然地惶惑和恐惧了起来。

    但仍然的攀爬,青年居然还又是喷红的脸,不但显得意气风发,甚至那眼里好像还又是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刹那间的意识,让胡苹那感觉,就仿佛惊惧恐慌的她正在向深渊坠落。

    她发现并且感觉到了,自己那些曾经的污秽,方利民应该是现在仍然不知情。因为他要是知道,以自己了解的方利民,特别这种时候,他绝不可能将内心的情感掩饰得如此干净。

    但这样一来,自己现在就不仅仅承认,而是要把过去翻出来,将无辜的青年来一个颠覆性的心灵残害。

    尤其恐慌的她,好似不堪忍受就要经历的那恐怖,她猛地转头,向那刚刚露头,就要攀上来的青年,发出了凄厉和悲戚喊叫。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要跟来呀!”

    “我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只要用上双手撑了地面,跃上崖坡,方利民马上就可以站到胡苹身边。但由于胡苹这种突然强烈的反应,他猝不及防的惊呆了,于是原地站住,满面不解地仰望她。

    “啊,不是——”

    似感觉到自己失控,胡苹摇了摇头,强忍住内心的苦楚,转身离开了危崖。

    而那青年也像敏感到什么,刚刚的快活没有了。虽然很快也爬了上来,由于某种不详的预感,他却是满腹疑云,忧心忡忡地跟在了她身后。

    知道那青年跟在了自己的后面,胡苹万般无奈中,那无助的眼光也是茫然地望向了前方。

    早就熟悉,真的这里有一段开阔地,再过去的坡度也不大。不过更上面那光滑的崖坡,想不到原来光光的石头,居然还奇迹般地生长了一颗小树。

    也只是无心的多看了一眼,又感叹周围几乎没有植物的那树,难免也是一种孤单。但就是这样的一瞬间,这头脑里突然飞出的一个念头,让她的眼睛一亮,脸上就开始有了生气。

    “来一次比赛怎么样,我们俩?”

    “什么,比赛啊?”

    胡苹浅浅一笑;“赛跑啊?就是看谁跑得快。那前面有一棵小树,看见吗,谁先到谁赢。你敢么?”

    虽然意想不到的突然,方利民还是随她的手望了过去。接着,他说道;“是坡上,就那单独的树吧?”

    见胡苹点头,男子汉的胸口一挺,那脸上就露出自信和孩子一般诚恳的微笑。

    “不会吧,好像你说我不敢?”

    她平静地说;“因为,有条件呐,你能够答应吗?”

    “哦,这样啊。说吧,是什么条件?”

    “要你输了,就不能再跟着我,或者找我了。并且,你自个这就下山。”

    稍微的犹豫,他马上反问;“要你输了呢,怎么办?”

    “很简单,你可以一直跟着我。直到你自己走开,不愿意再见我为止。”

    “行啊,就这样说好啦,可不能反悔!”他说,一脸的爽快和兴奋。

    “不信我们可以接掌。当然,拉勾也行?”

    大概胡苹的这种洒脱,方利民反而迟疑了,看了看姑娘,又回望那目标,那眉头还微微隆起。

    不过在他的耳边,却是姑娘在催促。

    “怎么,好像对自己没信心了吗。”

    “好吧,我们拉勾!”似有了想法,他还伸出手指来。

    胡苹也不考虑就向他伸手,彼此拉勾,随即就转过身子。

    “听好,我数一二三,我们就开跑!”

    方利民才来得及做好起跑姿势,谁知道胡苹喊了一,后面两个数字几乎同时出口,她人就弹出的跑开了。

    毕竟山道狭窄,又是两边长满尖刺藤条,仅容得下一个人身体,方利民慌忙的追赶,也是落在了她后面好几步。显然,要想赶上并超过她,尤其这种地理条件,似乎可能性并不大。

 第三十七章栖身崖窟

    其实这一场比赛,方利民并不是真的就没有把握,一定的距离,然后是刚才的观察,的确也让他有了信心。

    小道两边虽然茂密的刺藤,但刺藤内部却有着大片的空隙。至于那里面是否真的利于穿越,具备捷径条件,为了取胜,除了一试,他再无别的选择。

    既然下了决心,跑动中,一旦机会出现,他便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了刺藤。

    开始难免身体遭受刺藤的伤害,特别是护脸,让双手出现划伤。但之后的情况果然不出意料,尤其中间只是平常草颗的空心,让方利民具有了缩短距离的优势。

    于是,当方利民弯腰低头,手护着脸脱离刺藤出来,他就已经领先于由着弯曲小径奔跑的胡苹。

    一开始就把青年丢在后面,胡苹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尤其这比赛,她就像押上了自己性命一般。因为没有了两个人的最后了结,方利民的抽身离开,自己也就避免了亲口向他说明往事的必要。

    奔跑了一段,眼看目标接近,也听不见后面动静,这心里也暗自地窃喜。当然,就算那青年知难而退,无论如何,她也要努力的跑到终点。

    已经看得见小树了,只是最后的冲刺,一旦抓到坡上的目标,她就算是大功告成。

    然而,让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样的荆棘中,方利民居然横空出世一般,突然横身飞出的领先于她,同时也将她彻底挡在了身后。

    始料不及的变故,就是想要超越方利民,她这几率也几乎为零。

    于是,眼睁睁看着那青年几个大步,然后飞身跃起地一把抓了小树。甚至他的力量,还使得那树摇晃着,就像要被他从石缝里连根拔出一般。

    事已至此,绝望中的胡苹也来不及多想,跑上去就是一个前扑地拉住他。之后又是抱了腰的拼命拖他。

    “你给我,为什么你不给我呀!”

    “赢了,我赢了!”虽然被她拉着,但青年还是回身,高举了双手快活地欢呼。

    由于唯一的希望破灭,胡苹放开青年,却是难掩悲痛地跌坐于地上。接着,她绝望得不但双手捂脸,却又是禁不住地泪如雨下。

    看到胡苹这种想不到的情况,方利民不但目瞪口呆,甚至吓得脸上的笑也收敛了。不过比赛吧,至于吗,居然还让心爱的胡苹伤心成这样。

    有些不知所措的方利民,惶惑中,忙又是低了头弯下腰地想要搀扶,那嘴里也抱歉地说;

    “怎么了,朋友?不过玩儿是不是——”

    胡苹身子扭动摆脱了他的手,可压抑的悲戚并没有丝毫减弱。知道她是拒绝,青年只好不碰她身体,显得无奈地呆看她。

    稍微的犹豫,很快,青年决定让步;“这样好了,这次不算,我们重新再来怎么样?”

    并不回答,胡苹却又是自己站起来。而且既不是看他,胡苹甚至也没有去擦脸上的泪水,却是厄自流着眼泪的开始了往坡上走。

    但也就这时候,犹如一记叹息,太阳收去了它所有的光线。并且随着头上那乌云飞驰的扩展,天空中所剩不多的一片蔚蓝,也在逐渐地被彻底吞噬。

    大地在暗淡下来,空气也沉闷了许多,可对于天庭的变化,那一对青年却既毫无觉察也浑然不知。

    比赛失利后,胡苹就没有理会过方利民,但也没有停止地继续在前面向上攀爬。尤其她这种情形,难免让跟在后面那青年的一颗心,也开始变得疑虑重重,甚至近似于某种的危机感。

    不过就是现在了,方利民仍然不愿意怀疑胡苹。毕竟读懂的姑娘啊,可能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在本质上的判若两人。

    再上面已经是陡峭的崖壁了,胡苹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再要攀登绝壁显然不可能,所以她是脚下在踩着茂盛荒草,几乎是绕着崖壁在前行。

    但就是这样的前进马上也要结束了,因为这种绝壁下的小径,更前面除了不是山崖,而是出现了已经迷茫起来的天空。

    由于和崖壁相对应的,只是通向下面的陡峭斜坡,两个人刚刚过来,不可能又是下到那既茂密,一眼望不到头的成林松柏的坡下面吧。果然,胡苹已经站住的不走了。

    由于绝壁下,踩着草颗站住的胡苹仍然既不看他,也不打算说话,方利民也没有走近,稍微和她有点距离站住,明显在等待。

    似因为山野里太过于沉寂了吗,以至于这样的空气,还是让人感到压抑的沉闷。

    不过,当目光从姑娘移向崖壁,方利民惊讶的发现,这光秃秃的峭壁上,那样的石头上面,奇迹一般,居然长出了一丛枝叶繁茂的野菊。

    但也只是目光回落胡苹的脸,却让方利民又一次惊讶得呆了。因为这时候的女子,就好像被施过了魔法一般,那本来娇秀清丽的脸,不但攀爬中有了的红晕消失,甚至还不可思议的,变得就像没有了血色的乏白。

    然而,有些不明所以的方利民才要靠近,谁知道胡苹略微后退,将迷惑的眼光看向一边,却喑哑了嗓子说话。

    “已经去过了,到现在,你该是都明白了吧。”

    对她的话有些莫名其妙的方利民,却是茫然地摇了头。

    “想我明白的是什么啊,朋友?”

    “在那里,难道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在东院四号,对吧?”

    胡苹看了看他,脸色更加苍白了,她咬了牙地点头;“好吧,那你就说好了。把你看到和听到的,还有的问题想说,你也全都说出来吧。”

    他看到的,听到的,最觉得问题的都是什么,大概最应该是‘躯壳’。因为虽然神经有问题,但肮脏家伙也不是完全胡说,假如想象一下幽暗中,床上那形容枯槁女人。

    当然,她不是胡苹,并且和眼前的胡苹天壤之别。

    不过也只是这样想,他似乎还免不了寒颤恐怖,以及犹如手腕被紧紧攥住,那种近似于透彻骨髓的冰凉。

    当然,是胡苹在问,而她又是这种少有的神情冷峻,会不会也是在感情考验。虽然显得天真的猜测,但方利民这心里,好像还突然地有了激情。

    于是他说了,很认真地回答。

    在东院四号,自己的确看到,也听到了。只是这样的看到,虽然让人觉得可怕的丑陋,却又是非常鲜明的包含了极为丰富,而又令人寒碜的过去。假如在那里不曾看见眼泪,那一定是眼泪被痛苦熬干了,假如不曾听见哭嚎,那一定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已经被伤碎和绝望所代替。尤其那里面的每一个细节,都足以唤起人们对往事的追忆和深思。

    胡苹望着他,眼里的迷惑好像也更加深沉了,接着是她冰冷了声音的说话。

    “就算你要深思,恐怕也不至于还追忆了吧。因为我的妈妈,她也是停留在了某个时间段,所以——”

    “原来,那是你妈妈?”

    胡苹凄声道;“你已经看到了,还有我这样的妈妈。可你,你还是狠下心要跟来!”

    “我啊,狠下心——”

    就算那本性迷失的妇女,是给胡苹生命,曾经替她做布娃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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