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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危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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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狠下心——”

    就算那本性迷失的妇女,是给胡苹生命,曾经替她做布娃子的母亲,但这狠心,难免让方利民一头的雾水。

    胡苹摇头,却是喑哑了嗓子恳求地说;“觉得怎么样,就这样可以了吧。要没有别的,你走好吗,这时候你顺着原路下山,应该不是问题。自己回去吧。求你!”

    刚来这山上,却又走,而且要自己先走,这让方利民很是摸不着头脑了。

    “叫我回去,可是你,你又怎么办?”

    “也算我在回家呀。因为在从前,还是我唯一可以栖身地方,既然来了,就呆一下吧。”

    方利民听着,那感觉就有些云里雾里,不免疑惑的问;“这意思,好像你要去的家,不是住的响马巷?”

    胡苹突然苍白了脸,跟着又是泪水潸然而下,但还是声音悲戚地说了。

    “原来那是家,可是在后来,那里就不是我还可以活着呆下去的地方。所以,那里其实早就算不上我的家了!”

    方利民瞪大了眼睛看她,却是一脸惊愕的,就好像更加反应不过来。

    “早不是家了么,可你,你后来又住在哪?”

    那混合着哭泣的声音说道;“后来又有了,又有我可以落脚的家了——”

    “又有家了吗?”

    一声抽噎后,胡苹抬脸天空,却是异常伤心的摇头,悲凉地说道;“又有了,只是,那还能够算家的话!”

    方利民急切地问;“那么你的家,后来的家,比如街道,门牌号?”

    “没有,不是街道,也没有门牌号。”

    “没有吗,好像这就不好理解了?”

    “其实它在那,我的家它就在你身边,你的脚下呀!”

    喊出的悲凉声音里,似乎还充斥了某种说不出的寒碜,以至于霎那间,方利民又像感觉到了那幽暗的屋子,那几乎鬼怪一般的念唱。

    “脚下什么意思,该不会还栖身崖窟吧——”

    嘴里这样说,方利民又是本能低头,跟着又是抬头地举目四看。结果当然是没有,因为距离山顶不远的这山野里,不可能还会有人户。

    不过,并不等他目光移向自己,胡苹又是声音凄楚的在说话。

    “是真的,你扒开草丛,你就会看到!”

    用不着扒草,因为他早就注意到了,身边这崖壁角落,那崖窟一样洞口的草丛算不上茂盛。刹那间意识到什么了,就好像突然警醒,让他这心也一下子地揪紧,身体跟着就有些哆嗦了。

    然而,他疑虑的目光再次抬向胡苹,那已是惨白的泪脸,却是凄然而悲苦地哭喊了起来。

    “是它,那就是家,我后来的家了呀!”

    瞬息间明白到什么,就像遭受到雷劈,方利民被震撼得浑身哆嗦,这脑子里也一阵的空白。

    大概自己在什么地方出问题,或者是做梦。

    因为别人的污蔑,自己一再否定的怀疑绝不可能是真的,生活不至于对自己这种残酷。

    好像看向胡苹的目光出了偏差,因为那流泪的脸模糊了,却又在模糊中变幻着。怎么可能啊,原来的清纯和天生丽质,竟然露出獠牙,变得不可理喻的狰狞和恐怖。

    或许是不甘心,或者无法接受可怕的现实,方利民凑近胡苹,用一种他自己也难以置信的古怪声音,突然喊出了那绰号。

    “夜猫子!”

    “是我,那是我--可是很对不起了啊——”

    胡苹哭着地跪下了,跪在地上并且深深低头。

    “躯壳,”青年在费力吐出这两个字以后,却是眼神惊恐地呆站不动。而他原来那一缕凄惶而扭曲的笑还挂在脸上,就像凝固了一般,甚至没有了血色的嘴仍然半张着。

    其实这个时候的方利民,哪怕是真的见鬼,或者遭遇外星生物,内心的震撼和恐惧害怕也不过如此了。

    因为用不着再有解释,是他错了,大姐的伤心,尤建华的你跟我一样,现实证明了并非空穴来风。而他一直深信不疑,心目中冰清玉洁的女子,果然就是曾经与罪犯为伍,危害社会的为非作歹之祸害。

    忽然,一阵有力的山风吹来,到处一片乱响的声音中,那青年就好像也因此而惊醒。

    怔怔地瞪看低了头,身体哆嗦着流泪的女子。突然,他上前一把拉了她站起,接着是一只手抓住她领口衣服,将人提着地让这脸朝向自己。

    胡苹没有抗拒,就连挣扎也没有,她只是闭上眼睛,显然是心甘情愿承受任何的后果。

    “说出来,把你那所有的丑恶,必须都给我全部说出来!”

    然而,青年这绝望而又怒不可遏咆哮余音未落,却是一道从天空划下的闪电,霎时间将世界照耀得刺眼的铮亮。

 第三十八章还能说朋友

    闪电过后,紧接着呼啸而至的狂风飞沙走石,几乎让整个的山野霎时间就陷入到了天昏地暗。

    更加狂烈的风暴一阵紧似一阵,怒吼着,疯狂地摇动树木,肆无忌惮将卷起的东西撕裂,在空中飞舞盘旋着,毫不留情打向那阻碍它奔突的一切障碍。

    一道道闪电从空中划下,迸发出非常炫目的光耀。而紧跟的闷雷就像在头上炸开,仿佛撕裂人的神经一般轰鸣,就好像要将现实的世界扭曲着摧毁。

    突然,豆大的雨点犹如倾泄一般,向着地面劈头盖脸的打落了下来。

    在大自然空前狂暴的发泄中,天地似乎也给撼动了。崖石在崩塌,树木被拦腰折断,草颗匍匐于地,瑟瑟叩首,整个的世界,都在陷入了空前动荡的混乱。

    雨水从高处倾泄而下,形成巨大的洪流,滔滔汹涌地掠夺和胁迫着泥土以及泥土承载的植物,浩浩荡荡呼啸着狂奔地横扫一切。

    狂风催促着暴雨汇聚的洪水奔驰中,在砸毁新苗,摧枯拉朽地搬动地面沉积,追逐和淹死那些惊恐万状拼命逃生的生命。甚至百年的老树,也因此而悲戚地被连根拔起,有的还又是折成了数段。

    到处是奔驰,是哀嚎,是死亡,是千奇百怪的声响汇成的惊天动地轰鸣。宇宙,仿佛又回到了盘古时候的那种开天辟地中。

    终于,风止了,雨停了,那种犹如千军万马征战一般的可怖景象,也随着自然发泄的终止而逐渐敛迹。仅仅残暴过后的荒芜,才又让人清晰的意识到,那过去的一切,毕竟是刚刚经历过的真实。

    黑暗中,胡苹卷缩在崖洞的一个角落,虽然已经停止了哭泣,但她的那声音却仍然在黑暗中响着。

    仿佛她不是在诉说,而是在用生命中过去的那些污浊,无情的摧毁那青年的意志,消耗他的热忱,污染和抹去他曾经一度极力要保护的,灵魂中那本来属于她的一片圣洁。

    方利民手抱了双腿,下巴搁了膝盖,木然地呆望着崖洞中,另一角落里的那团黑暗,以及黑暗中的泣述。

    “是政府,政府的公安挽救了我们。粉碎‘四人帮’不久,在一次打击刑事犯罪中,我们这一伙罪犯落网了。罪大恶极的舵爷被判处死刑,我由于年纪,和一些罪行较轻的,分别判处了不同刑期和劳教——而正是在那里,在新的劳教生活中,我才真正的认识到自己,明白到我和那一伙人所有的行为,都是极端自私,卑鄙和残忍的在掠夺他人,危害社会的犯罪。我们的所作所为,哥们义气,不过是把自己的欢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无耻和堕落——

    “只有在那时候,我才终于第一次看清了自己,明白到我们的罪恶是多么的可恨,无耻,有时候甚至残忍的血腥。一位老人就因为我这种扒窃,由于耽误了挽救孙子生命机会,在悲愤和绝望中,她不堪承受的上吊身亡了——我哭了,我哭我的过去,我哭我在种种犯罪中为什么就那样的无情,甚至就不曾有过哪怕一丝的觉醒!

    “既然有那么多的罪恶,怎么还可能有脸仍然活在这世上,所以我唯有一死。而只有一死,一切才能够有真正的了结,良心也才会因此得到真正的安宁。但刘教导好像发现了:我拼命干活,她拿走我的工具;我不吃饭,她端给我:我掀开的被子,她又轻轻的给我盖上。她劝我,帮助我,批评和开导我。但我的心已经死了。

    “不久,我有机会了。我发着高烧,但我偷偷地把药扔了,我不吃,我不要活,我死,真的想死。刘教导也不走,她劝我;重要的不是昨天,而是今天和明天。可我就想着死,我不要,我没有明天了,我的心已经死了--

    “但我没有死,医生把我抢救了过来。刘教导一直守在我床边,夜深了,她喂我饭,逼我咽下。我躲开她的手,我这样可恶和卑微的生命,再活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刘教导眼睛熬红了,嗓子嘶哑了。

    “终于,在那样的夜深里我哭了,我吞下,一边流泪一边下咽。因为这不是喂进我嘴里食物,而是教导她用心,用慈母一样的关怀,温暖我这自认为该死的卑微生命。也不知有多少年了,我再也没有享受过,像教导给我的这种人间真情啊,那时候我扑到她怀里的哭喊:不死了,我再也不要想死了--

    “‘好女儿,忘掉吧?过去那一切,都把它忘了——还不明白吗,我们国家和政府,不正是把你们看着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关心,在爱护——是政府和人民派我们,委托我们来唤醒误入歧途的孩子——相信吧,傻女儿,人们会接受你们,会原谅信任你们的--真正迷途知返的孩子,我们的社会和人民绝大多数都会承认,并且让你做他们的朋友--愿天下善良的人们都成为朋友,大家都做可以交心的最好朋友——’”

    山洞里的夜,寂静得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呼吸。虽然黑暗中的声音在一阵哽咽中停止了,但在方利民的思想里,似乎这样的声音仍然在继续着。

    又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然后开始活动起了他那有些发僵的身体。这之后,他站了起来,并且在黑暗中摸索地走向了洞口。

    来到洞外,站在这夜的半山上,特别的沉寂中,仿佛他是置身于一个和过去不同的世界里。

    这时候的山上夜空,仿佛也被暴雨清洗过一般,显现出一种特别纯净的湛蓝。不多的几点星斗,尤其晶莹剔透的像在眨眼。而远处,朦胧的月色中,视觉里的那些树木既迷朦,又含糊不清的若隐若现。

    朦胧月色包容和掩饰中的山野,唯有地面那些泛亮的水洼,才又使人回想起,不久前刚刚有过的那一阵大自然暴虐。

    看着月色中的树影摇动,方利民这心却是空虚,就好像失落一般孤独的空虚。仿佛这脑子也空了,而空荡荡的自己,就好像几乎没有了思维,也没有了灵魂。

    些微的夜风掠过,却让他突然感觉到了寒凉。就像这凉意深入到腹中,在近似于冰冻的心上又蒙了严霜,霎时间禁不住的哆嗦,他甚至还用手紧围了双肩。

    “--这夜,夜太凉人了——”

    细弱而又怯懦的说话,方利民这才知道,胡苹原来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果然这夜猫子绰号名不虚传,她这种悄无声息,人何时出来,自己竟然也毫无觉察。

    当然,他没有回头,因为用不着,也无话可说。何况自己这虽然清醒,但清醒过后的头脑里,仿佛也被风暴摧残过一般,早已经是说不出的荒凉和残败。

    有什么触及到他的身体,很轻地像要落向他肩头。而方利民本能地伸手触摸,知道是衣服,在咧开身子的同时,触及到的那手,却是想不到的一阵更加冰凉。

    “也许,这太肮脏了--”身后女子颤抖了嗓子,显得惶惑而怯懦地说。

    敏感到她那意味,方利民苦涩地摇头;“不是,因为用不着,也不必要这样做。”

    胡苹颤栗的说道;“请原谅,是我不好,想不到这天气还下雨--”

    “大自然嘛,是不是。不过,你这样没有用,因为这帮不了我们什么。”

    “可你,要有什么不好,我会恨死自己的呀?”

    方利民回了回头,漠然地说;“用得着这些废话么,你还是穿上吧,穿上自己的衣服。”

    “是怕了,是害怕我这——”

    并没有等她说完,方利民却打断她的话说道;“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能够都不是生病。理解吧,朋友。”

    胡苹突然一哆嗦,不由得呆愕地看他;“可现在了,还能说朋友?”

    这一次回头,方利民还注意看了月光下这苍白的脸,却是内心酸涩地摇头;“现在和以前,难道又有什么差别吗。”

    不过,方利民在这样说了之后,也不再看她,而是转过身,走向了刚才出来那崖窟洞口。

    胡苹默默地穿好衣服,和方利民隔着距离,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声息的也回到了崖洞里。

    仍然像以前那样,两个人各自呆在洞子的一角。也许是太寂静了,黑暗中,虽然他们互相看不见,却又分明听得见对方的呼吸。

    又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响起了青年那声音很轻的说话。

    “你,冷么?”

    “是的,应该有一点。不过,我习惯了。”

    “哦--”也不知是那怯懦的声音,还是她说出来的话,让方利民这心不由得猛地一抖。遂然抬头的望她,但所见也只是一团的漆黑。

    但胡苹在动,他听见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流浪漂泊,类似于失落孤岛那样的感觉油然而生。恍惚中,似还听见了她那不尽凄凉的喊声。

    “它就是家,我后来的家了呀--”

    刹那间的倍感酸涩,他这心还一阵不忍地像隐隐作痛,似乎冰冻的心也有了变化。

    片刻后,方利民对着那暗黑轻轻地,充满了悯惜的说道;“你过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你想说的,那是什么——”她站了起来,在黑暗中走向他。

    但出乎意外的是,胡苹也只是刚刚靠近,方利民却突然伸手,一把拉住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不过,虽然受到惊吓的胡苹是惊惶挣扎,可是这青年很快又让她安静了。

    “你说我很冷,你也是。”

    “不行啊,我会玷污你的!”

    “也只好这样了,要不的话,天亮之后,我们谁也别想再把谁弄下山。”

    她望了他,然后在他怀中诚挚的点头。之后,就好像温驯的猫一样,她甚至也不敢动一下。

    也许是两个人体温抵消了部分的夜寒,又过了一会儿,姑娘在他的怀中睡着了。方利民看不清她的脸,却听得清她那均匀的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哭,他很想哭。

 第三十九章母亲的女红

    大街上偶然的遇上,家里究竟出什么问题还没有搞清楚,弟弟方利民又是突然匆匆离开,这让方利秀难免更是内心里疑虑重重。

    眼看这身影在人丛中消失,自己再去追赶可能吗,就算心里憋闷,她也只有隐忍着懊恼地回家。

    似乎兄弟这样的情况,也加重了她的担忧,一开始明显的神情恍惚,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兴奋,跟着又说他有紧急事,这意**上的兄弟今天是怎么了。

    不会是他本人出现了什么样的麻烦吧,如果是的话,又什么事情,可是方利民回答的干脆看,好像又不大像。

    “妈妈好着呐,家里没有事!”

    虽然他这样说,大姐方利风却不是这样,她在电话里的催促,特别要自己尽快地赶回家,那声音却是焦虑而又明显的情绪糟糕。

    一再反复的想,让方利秀那心似乎更没有踏实了。原来还希望回家,家里如果不是如何特别不好的情况,还想借此机会再向兄弟讲解他数学上难点。尤其上次信中特别提到的微积分,她也想告诉他最好是放弃,毕竟文科,考试时间临近的情况下,不如把握好考试重点这才是关键。

    脑子里就这样想着,一阵的疾走,不知不觉就快是自己的家了。

    老远就看到了母亲,还是搭了小椅子坐在自家门前屋檐下,埋了头的忙着,估计也是针线活一类。还好,就算身体出问题,自己能够这样,做女儿的一颗心多少也是安慰。

    人走近了还是没有发现,的确也是很用心的做事情。认真地注意,发现妈妈这样的聚精会神,忙着的普通女红,好像也只是钠的鞋垫吧。

    看着自己母亲这种的埋头做事,方利秀开心地笑出了声音。

    母亲这才察觉身边有人,急忙抬头,一双眼睛好奇地看向她。渐渐的,她笑了,认出是自己回家的女儿,这戴着老花眼镜的脸笑得既开心,也说不出的慈祥。

    “秀妹儿,怎么这就回来啦!”

    “想不到吧,妈妈?”

    母亲放下针线活,拉她到自己身边,笑望她的说道;“呵呵,可不是,这哪该学校该放假的时间呐!”

    方利秀在她面前蹲下,脸凑向母亲,还甜甜的笑着。

    “妈妈,人家这会回来,怎么样,开心吗?”

    “看你问的这话哟!”母亲开心地摇了头,但马上又问;“不是说带毕业班吗,怎的,不会又替公家办事儿?”

    母亲脸色红润,心情开朗,足以说明弟弟并没有隐瞒自己什么,方利秀那心情也是一阵轻松的愉快。

    不过,到底还不是真正放心,她望着母亲眼睛,又是问;“说真的,妈妈,这些天怎么样,不会还生谁的气了吧?”

    母亲一怔,就有些不高兴了,不满地瞪她,嗔道;“看你这乌鸦嘴,好好儿妈生哪门子气。如今这顺心日子,你妈就是高兴还来不及呐!”

    身体健康,说话底气十足,自己应该是放心了。可是,她仍然斜了脸看母亲,顽皮地说;“当然很想呀,妈妈心情好人家就安心嘛。不过,要想我的时候,妈妈,会不会就叫人带话让我回来?”

    母亲又是嗔怪;“看你都说的什么呐,多大的人了,妈就是心里再想,随便叫孩子回来,你妈可能这种不知好歹!工作啊,这可是孩子天大的事。不过秀儿,说起来也不是放假,现在这回家,快给妈说几句,为哪样好事?”

    没有看出问题,好像母亲的心里不至于有让人担心的,反而还盯着自己的一脸疑问,似乎完全可以放心了。于是,方利秀心情更是坦荡地舒展了起来。

    “我先不说,妈妈,你猜一下?”

    母亲说话,自己却先笑了;“秀儿,告诉你妈,是不是你那个人,他现在不会也要回来?”

    感觉到母亲这刺探的眼神,明显地怀疑上了自己那男朋友,方利秀这也难免脸顿时地一热。

    “妈你怎么想的,什么时候啊,就是借姜华百个胆子,他敢吗?这大学文凭可能不要了!”

    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但很快又是感叹;“全亏了这政策好,按说也快三十的人了,还让拿着政府的工资上大学。要换在过去,这平头百姓,就是在梦里也不敢信!”

    的确看不出家里出问题,但又是催促尽快赶回来,这大姐夫妇什么意思啊。

    毕竟有过几次电话,自己接到的这次,办公室电话又是通话中被挂断,所以才急着赶回来。大姐夫妇这样做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要母亲不知情,那也许就是自己弟弟了。

    可是刚刚见过的方利民,想不出在他身上,又该有什么样的麻烦。于是,考虑过后,方利秀和母亲说话,还有意的转换了话题。

    “妈妈,民子他现在,不会还在住单位吧?”

    “是单位复习功课嘛,你不是也说,学习需要安静,特别少一些打扰?”

    “当然,道理上应该是这样。”

    母亲就像恍然大悟;“秀妹,你说实话,现在赶回来,就是因为你弟弟民子的学习吧。”

    方利秀并不打算撒谎,因此她摇头;“虽然心里是想着帮他,可是这带毕业班,除非时间允许。”

    母亲还是满意地笑了;“这就好,当姐姐的嘛。难得脚踩着肩头出生,一生一世姐弟,你们只要有这份心,妈看着就放心也开心?? ?p》  可以肯定母亲这里没有问题,而从她的身上也看不出什么,方利秀也就随意拿起了针线篮子里母亲的手工。

    “妈,你还很有本事啊,说实话,这手艺不赖!”她欣赏地赞叹。

    “早就过时啦,都那些年头女红!”

    “是袜垫吧,呀,好漂亮。”

    “秀妹,可不要糊弄你娘老子。”

    哈,母亲居然也会难为情。她故意又说;“太好看的漂亮了,嘻,不如这双我要。”

    母亲慌忙说;“这双你不拿,秀,专门给你弟弟民子做的。”

    “就要这双,妈,你另外给他做。”

    “我说秀儿,像你妈做的这种老土玩意儿,还瞧得上眼?龋俊?p》  “妈妈,这可不是老土,民间工艺嘛。再说藏在鞋子里,只要适用就行。”

    母亲显然是认真了,忙解释;“就没看你弟弟,那袜子已经磨破在露出脚后跟?取7凑?蚕凶牛?獠唬?透辖糇鲆凰???!?p》  “就知道我妈,方家一脉的香火嘛!”她故意地说道。

    谁知道母亲并不生气,反而还愉快的笑了;“秀,不要冤枉你妈了,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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