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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会知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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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你怎么跟人家那么不一样啊,哪个女孩儿睡觉拿手托着腮,仰着脸朝天睡的?”路斐一点儿也不留情面的笑话她。
“我就乐意这么睡,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孟莎莎站起来打了他一拳,又把他推倒在座位上。
路斐没防备,真被他推了一下,还往后倒在顾熙平肩头,又被顾熙平嫌弃的推开。
孟莎莎瞧着,忽然想到什么,便把这段仇怨暂时放开,朝路斐招招手:“你来你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路斐倒吸口气,一脸狐疑:“你能有什么事儿?不是整我吧?”
“爱听不听,”孟莎莎故意瞟了顾熙平一眼,“耽误了事儿别怪我。”然后她又伸出手指,隐蔽的指了指姚锦舒。
路斐就不敢大意了,嘴上依然强硬:“你要是整我,我肯定整回来啊。”身子却偏了过去。
孟莎莎看他忽然靠那么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才压低了声音说:“高扬中午吃饭的时候跑来我们桌子上,盯了姚锦舒一中午。”
“我,嗯,”路斐差点骂出脏字儿来,好歹咽了下去,脸色也认真起来,“还有什么?”
“他倒是没说什么,就是眼巴巴的盯着姚锦舒看,就像要吃人似的。”孟莎莎颤抖了一下,才接着说,“我看他那意思是不会罢手的,姚锦舒很为难。”
“为难?你觉着她会不会有点儿那个意思?”路斐声音压得更低。
“有个鬼啊!”孟莎莎拍他一把,“小姐姐烦得要命呢。我觉得吧,她谁也没看上,不开窍呢。”还是没忍住,她意有所指的补充了一下。
路斐点点头,冲孟莎莎一抱拳:“多谢了哈,等会儿晚饭我请你吃鸡腿!”
孟莎莎一扭头:“那我给你这个面子!”
姚锦舒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觉得不该把心思放在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上,便暂时不去想,认认真真的上课,练广播操,只是晚饭的时候,看到出现在饭桌空位上的路斐,她还是狠狠的松了口气。
路斐笑嘻嘻的把一只盛着香酥鸡腿的碗推到孟莎莎跟前,然后也不等人让就很自然的坐下来:“那,小包子,我认赌服输,不欠你了哈!”
孟莎莎眨眨眼,这是不让说的意思了?这要说不是顾熙平的吩咐,她怎么那么不信呢。“谁让你坐这儿的,你不是成天跟着你老大吗?”
“嘿!你吃了我的,还不能让我跟姑娘们一起吃个饭了?”路斐果然对高扬的事情只字不提。
孟莎莎心中有数,强压下满腔的八卦热火,欢欢乐乐的吃饭。
吃到一半,孟莎莎果然看见了高扬的身影,她踢了踢身边的路斐,抬抬下巴示意。
路斐抬眼看见了,只当没看见,还主动跟姚锦舒说话:“你那广播操练得怎么样了?李南星好几天没跟我们一起打球了都。”
姚锦舒没看见高扬,心情十分轻松:“应该好点儿了吧,李南星说前几节看着差不多了。”
“也就是你,学霸不在乎,要是我天天练那破玩意儿,估计都得影响期中考试。”路斐其实很少直接跟姚锦舒说话,聊起来发现这女神一般的存在其实一点儿也不高冷,不由得心里感叹顾熙平奸诈,那人肯定早就知道了,故意不告诉他们,估计就是不想让他们跟女神说话。太狡猾了!
高扬在那之后再没出现过,姚锦舒松了口气,她最近主要忙于期中考试和练习广播体操,实在不想有什么事情让她分心了。终于有一天,李南星和孟莎莎双双确定,她的动作差不多正常了,姚锦舒脸上总算是不再有那种尴尬的神色。
大家列队比赛的时候,姚锦舒因为到底还是紧张了,走得就有些慢,刚好听见有人从她身边经过,漫不经心的说:“不就是做一遍操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姚锦舒寻声望去,正好看到顾熙平的侧脸。宽松的运动服样式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也一样被穿出了挺拔阳光的感觉,他嘴角含笑,不知道是在跟人闲聊,还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专门说给她听的……这个念头让她心中一跳,不敢再想,可是到底还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紧绷的四肢也在整队的口令中放松下来,找回了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节奏。
先天不足,姚锦舒也没有那种逆袭的本事,不过不好不坏的对付下来,总算没出什么大的纰漏——至少没有人家蹲着她着那么突兀,等到成绩公布,他们班拿到第三名的时候,周晓还特意抱了抱她,含笑道:“我在后面都看见啦,你做得挺好的!”
姚锦舒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看到李南星,眼睛一亮,走近了两步,很认真的说:“谢谢你啊!”
李南星一笑,微微弯了下腰,伸出右手来:“合作愉快!”
姚锦舒把自己的右手放上去,和他握了握,然后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不远处的顾熙平眯了眯眼。
作者有话要说: 顾熙平:想靠近我媳妇,没门儿。
姚锦舒:谢谢班长。
顾熙平:看到我,看到我
☆、想通
最近一段时间顾熙平都没有和姚锦舒说过话了。当然,他破例跟高扬较量了一场的事儿,姚锦舒一丁点儿也不知道。
顾熙平确实意识到了自己对姚锦舒的不寻常的感觉,但是他并不觉得这种感觉会发展成什么非你不可的深刻感情,说到底,他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至少他觉得自己很清醒——他从来没有觉得在这个年纪会有去谈情说爱的念头,也许别人会有,可他顾熙平不会。所以可以开开玩笑,可以有些悸动,但也仅此而已。
当然,他不否认,他很享受跟这女孩儿在一起的时刻,也清楚的记得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互动,所以为着这份让他感觉很不错的情愫,他愿意再一次伸手,帮她解决一些麻烦。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为她做的,所以,她不需要知道,只要继续她的生活就好。
即使,她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表示,那也没什么关系。
要是唐帅知道了,一定会嗤之以鼻:就骗自己吧,你是为她出头,还是自己喝了一肚子醋,谁酸谁知道!你不在乎姚美妞的态度?那是因为你知道她没开窍!要是她哪天看上了别人,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就在这样的心思浮动中,期中考试开始了。省大附中为了让学生们尽可能的适应和习惯高考的考试环境,每一次期中期末考试都要重新分配考场,完全模拟高考的流程。这第一次考试,考场排序的依据还得是入学成绩,所以姚锦舒就排在了一班一号,她的身后,就是顾熙平。
因为考试,晨读和晨跑都取消了,姚锦舒今天跟姚锦鹏一起出门,到了考场倒比别人稍微早了些。站在走廊里等着考场开门的时候,她把手塞在大衣口袋里,在走廊上来回的踱着步子,十一月的天已经很凉了,手冷得厉害了会影响写字。
顾熙平从侧边的楼梯上楼,一拐出楼梯间就看见了那女孩儿。
因为不用跑步,她今天穿了双半长的皮靴,紧身的牛仔裤被收进小腿肚处的靴口里,黑色的皮靴和黑色的修身大衣呼应,显得她纤细而高挑,唔,也许她又长高了些。依然是松松的麻花辫,从脑后斜斜的顺到肩头,垂在胸前,带出几分俏皮来。
顾熙平看着,脸上的笑意就更深切了些。他几步就走到姚锦舒身边,靠着栏杆站住,含笑看着她。
姚锦舒听着动静,见是他来了,立刻站住,冲他绽开个大大的笑脸。
顾熙平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扭头往栏杆外瞅了一眼,又干咳一声,说:“你冷啊?”
“嗯?”姚锦舒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有点儿没明白他的意思。
顾熙平都想抽自己了。他堂堂风流才子,怎么说出这么挫的话的?他想要找回场子,可是今天好像脑子都被凉风刮跑了,便抬手拂过姚锦舒的脸,把她大衣上带着的帽子翻起来,扣在她的头上,嘴里说:“冷得走来走去的,不会戴上帽子?”
他的动作很突兀,说的话也有些怪异,应该说是和他一贯的作风十分不搭。他的手还没收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之后,他就呆滞了。
姚锦舒更是有些呆住了,就直愣愣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顾熙平的心跳骤然加快。之前那些理性的分析和心理建设一瞬间崩塌。他的手还停在姚锦舒的大衣帽子上,却忘了收回来。
姚锦舒眨了下眼睛。
那浓密的睫毛好像也扇在了顾熙平的心上,一下子惊醒了他。他连忙收回了手,干笑了一声:“你这样还挺逗的。”那只手垂在他身侧,握成了拳头。
姚锦舒的脸上浮起些许红晕。他的话里透着股熟稔亲近,那动作更是,实在是让她猝不及防。不同于面对高扬时的不耐和厌烦,她只是微垂了头,好一会儿才说:“今天来得太早了。”
又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顾熙平看出她脸颊上的那抹胭脂色,心中欢腾,随口道:“也不早了,老师该过来了。”
进教室坐下之后,姚锦舒回头,轻声说:“加油!”也不等他回答,就转回了头去。
顾熙平托着腮,肆无忌惮的盯着姚锦舒的背影,他终于发现,他也许比想象中更喜欢面前的女孩儿。
是的,他喜欢她。
这么明显的事实。
他居然才发现。
在知好色则慕少艾的年纪,顾熙平喜欢上了姚锦舒,单纯的没有考虑任何理由的喜欢她。
就是这么简单。
以前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这样动心,可是刚才的一幕,自己的心跳如鼓,都昭示了这个事实——他还真就是意料之外的喜欢姚锦舒了。
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现在想来,之前一次次的分析和评估,通没抓到点子上,哪里有那么多可分析总结的呢?所有能列出来的理由都不大站得住脚,不过是因为那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没什么值得回避的。
拿到答题卡的时候,顾熙平唇角微勾,看在监考老师的眼里,那就是:顾熙平就是顾熙平,胸有成竹啊。
年轻的女老师城府不深,下意识的就退了两步,去看姚锦舒的神情。却发现那女孩儿一笔一笔,规规矩矩的涂着自己的考号,涂完了又用指头指着,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核对了一遍,生怕涂错了。
这才是认真的态度,她想,回头可以在班上敲打敲打那些浮躁的学生,人家站在成绩食物链顶端的学生,都还在认真检查呢,你们有什么资本毛躁?细节决定成败啊!
这真是美丽的误会。
顾熙平是那什么心荡漾,姚锦舒么,干脆就是强迫症犯了。没办法,刚才那情景,她这心里也颇不平静,得做点什么才好,正好,跟答题卡较上劲了。
即使对于成绩良好的学生来说,考试也是个体力活,尤其是一上午两门考下来,姚锦舒很有些累,去讲台前取书包的时候,她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顾熙平眼疾手快的托住了她的胳膊,顺手把她的书包也挂在自己胳膊上,走出了教室,才问:“没事儿吧?一起吃饭?”
各个考场收卷的时间因为监考老师的动作就有快有慢,正好他们各自平常一起吃饭的小伙伴也都在不同的考场,还真是约不到一起去。姚锦舒就点点头,跟在顾熙平身后往楼梯处走。
以前的时候顾熙平就挺乐意跟姚锦舒在一块儿的,现在他心境发生了变化,再看着乖乖巧巧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心情就更加愉快起来。
“冷不冷?”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有些阴沉沉的,虽然是中午时分,外面并不暖和,顾熙平想着这女孩儿似乎挺怕冷的,就回头问她。
姚锦舒愣了愣,总觉得今天的顾熙平有点儿画风诡异。他虽然一贯挺温和的,可是好像不像今天这样啊,弄得她心里都有点儿慌慌的。她犹豫了一下,才说:“还好。你把书包给我吧。”
顾熙平也不勉强,一伸胳膊把她的书包送到她手边,两个人并没有直接的肢体接触,姚锦舒果然没那么紧张了。
到食堂的时候时间尚早,正碰上了一波初中生在吃饭。姚锦舒便张望了一下,还真的看到了姚锦鹏的身影,她抿着嘴笑了。
顾熙平把书包放在椅子上,一抬头看见她的样子,皱了下眉,这是他俩第一次一起吃饭啊,她这是又看见谁了?
姚锦舒扭过脸来问:“我看到我弟弟了,我能不能叫他过来一起?”
“你弟弟?”顾熙平一愣,接着点头,“好啊。你先去,顺道打了饭过来吧,我帮你看着书包。”
“谢谢。”姚锦舒露齿笑,晃花了顾熙平的眼。
姚锦鹏是真没看见他姐,正跟他的小伙伴们口沫四溅的吹牛呢,就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夸张的叫:“嚯!这不是我姐嘛!”
他身边的几个小伙伴齐刷刷的叫“姐姐好”,倒把姚锦舒给镇住了,她嘴角抽了抽,僵硬的回了个“你们也好”。
姚锦鹏嘎嘎的笑。笑够了才问:“姐,你考完了?”
“嗯,上午的考完了,正好看见你,找你一起吃饭。”姚锦舒看了看他端着的餐盘,小家伙果然净挑肉多的菜。
姚锦鹏不赏脸:“我这儿马上就吃上了,你跟你同学吃呗。”
“跟顾熙平一起吃。”姚锦舒抛出了杀手锏。
之前姚锦鹏让她爆点儿顾熙平的料给他,她接着就碰上了那天晚上的事儿,再后来虽然有了些交集,却没说给姚锦鹏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大想主动提起他来。可是今天,顾熙平的样子太诡异了,她觉得有点儿慌,弟弟嘛,不就是这个时候拿来撑腰的嘛。
“跟谁我也不认识啊,不是,你说谁?”姚锦鹏一下子来了精神,“顾熙平?”
姚锦舒点头。
“那你们吃去吧,我今天有约了啊。”姚锦鹏冲着小伙伴们挥挥手,“回来说给你们听。”
姚锦舒引着姚锦鹏来到了他们的饭桌前,向顾熙平介绍:“这是我弟弟,姚锦鹏。”
听着名字,顾熙平眨了下眼睛,看着姚锦舒。
姚锦舒忽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含笑补充道:“亲的。”
顾熙平挑眉,向小家伙笑笑。
姚锦鹏已经兴奋到不能自已,扔下餐盘就往外掏手机:“姐,姐,快帮忙,给我和我偶像拍个照片。”
“行吗?”姚锦舒有些无奈的问顾熙平。
这情景似曾相识,顾熙平朝姚锦鹏伸出手,眼睛却定定的看着姚锦舒,若有所指的道:“当然行了,出来混,都要还呢。”
作者有话要说: 顾熙平:小舅子是世上最讨厌的生物之一。
☆、书法
有了姚锦鹏插科打诨的,这顿饭姚锦舒吃得轻松了许多。多数时候都是顾熙平和姚锦鹏聊天,姚锦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一边慢慢的吃自己的东西,直到饭毕,姚锦鹏恋恋不舍的说:“顾大哥,我先走了,以后再找你玩儿啊。”
姚锦舒赫然发现,这孩子连姐姐都忘了,只好愤愤的瞪了他欢快的背影一眼。
顾熙平含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柔声说:“你弟弟挺有意思的,只是样子跟你不大像。”
“嗯,他比较像他妈。”姚锦舒不以为意。
顾熙平却听出了些别的东西。他的眼光沉了沉,落在女孩儿乌黑的发顶,若有所思。
之后的几天姚锦舒觉得顾熙平又恢复了正常,她觉得,大概毕竟是第一次大考,他又曾经在自己手下“惜败”过,情绪有些异常也是可以理解的。等到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她长长的吐了口气,觉得自己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老师们的工作效率真是刷新姚锦舒的认知,很快各科的卷子就发了下来,同时公布的还有成绩和排名。
其实她压根就没想过自己如果排名不好会怎么办,因为她本来就没觉得自己“应该”拿到最高分,就像姚征说的“我的珍珍已经很努力了,所以排名什么的,不用去管它”。
成绩揭晓的那天,姚锦舒刚好赶上身体不大方便,因为天气寒凉,她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没精打采的坐在座位上,对于老师宣读的排名也没多少关注。
只是这个神色落在老章眼里,那就是“以前成绩太好,导致心理承受能力不好,接受不了落差”的意思了,是的,这次她确实没有拿到总分最高分,在顾熙平之后,九班的一个男生拿了第二,姚锦舒班级第二,年级第三。
老师们总是下意识的会觉得成绩好的学生都会特别在意排名,所以晚自习第一节课刚下课,老章就把姚锦舒叫出来谈话,首先表达了对她成绩的认可,什么年级第三也是很棒的啦,其中语文、英语、历史和化学不是还拿了单科最高分的嘛,然后就是告诫她,不要有什么情绪,不要为外物所扰,巴拉巴拉。
姚锦舒站得久了,只觉得小腹一抽一抽的疼,等到老章终于歇口气的时候,她才说:“章老师,我没有觉得这事情很严重啊。”
老章大量的学生工作心得都被卡在了喉咙里。
姚锦舒慢腾腾走回教室的时候,顾熙平正在摆弄着手机,像是跟谁聊着天。路斐砸吧砸吧嘴,问:“老大,你这回是一雪前耻了哈,女神受打击了啊。”
顾熙平放下手机,看到门口处脸色苍白的女孩儿,皱了眉头。
姚锦舒从抽屉里掏出黑糖罐子,倒了一颗在杯子里,走到茶水间去冲开水。顾熙平的眼神很好,在后面看得清楚,也就明白了情况,他眉头舒展开,原来,她没有不高兴。也是,她怎么看也不像是盯着排名表的人。
事实证明,顾熙平对姚锦舒的了解的确是精准的。
期中考试一结束,大家似乎都略微松了口气,至少有那么一两周的时间,可以稍微不用那么紧张吧。省大附中的品牌活动——校园艺术节,也就在这个时候拉开帷幕。
于晚说过,学了东西不是为了炫耀,但是在该展示的时候就不要藏着掖着,只有展示出来,才知道自己学得到底好不好,也只有让别人都看到你的优秀,你才能做得更好,因为经历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锤炼。
所以姚锦舒之前并不隐瞒自己的特长,也真的得到了声乐老师的建议。可是后来出了自己被人拿来打赌和高扬的事情,她就不大愿意再往舞台上凑了。
晚上回家,看到姚锦鹏正被姚征按着练书法,姚锦舒想了想,靠着书案说:“我决定拿一幅字参加艺术节,你呢?”
书画艺术品是在一起展示的,只是分出初中和高中两个区域而已,姚锦舒这样说,其实是在帮着姚征给弟弟施压。
果然姚锦鹏苦着脸嘟囔:“姐啊,你一天不坑我就过不去吗?回头别人拿咱俩的一比,都会笑我的好不好?”
“知道你就好好练啊。”姚锦舒轻飘飘的说着,和姚征对了个眼色,父女俩肖似的脸上露出一般无二的笑意。
顾振纲不太忙的时候也会在校园里逛逛,偶尔也会去离他的省大一墙之隔的附中找老校长聊聊,今天听说学校办艺术节,他跟着老校长进了展厅,就听老校长说:“你家那个小子,你教得不错,成绩挺长脸,一来又把第一给抢回去了,这字也越练越好了。”
“那都是他妈盯着练的。”顾振纲虽然隔一阵子就特别想修理他那个看着招人喜欢、实际上一肚子歪点子的儿子,可是被老校长这么一夸,心里也甚是舒爽,嘴上卖乖道:“那孩子就是浮躁,早就该让他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了。”
“说起来,他们这一级真有几个好苗子,将来真有前途啊。”老校长一脸欣慰。
“这字儿可不错,也是学生写的?”顾振纲指着一副欧体写就的七言诗问。
老校长眯了眯眼,看了看落款和下面的标签牌,就乐了:“这个姚锦舒嘛,就是你家小子的‘人外有人’啦!”
“就是那个中考差点儿拿满分那个小孩儿?”顾振纲仔细赏鉴着这幅楷书作品,脸上也带着笑意。
老校长看着,心里想,真是父子俩,这神态,一个老点儿,一个年轻点儿,剩下的都一样啊!他笑着说:“就是她,我听说这次没考过你儿子,不过也很不错,第二还是第三吧。可是要说这字儿,咱们说实话,比你家小子那幅又强了哈。”
顾振纲笑得欢畅而不怀好意:“您可一定安排他们来看看啊!”臭小子,看你还怎么得意!
“现在的孩子可真是小看不得,那小丫头,你都想不到,弹得一手好琵琶,这年头,可稀罕吧?”老校长笑着,“看看他们,我真觉得我那小孙子学得太少了。”
顾振纲挑眉,这小子怎么什么都不跟我们说啊?太不可爱了!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顾熙平晚上回家就遭遇了亲妈许婉温柔的拷问:“儿子,你们班那个姚锦舒是不是特别优秀,什么都很厉害?”
顾熙平差点被一口水呛死。
许婉视而不见,有些幽怨的说:“儿子大了,学校的事情也不说给我听了。”
“天天就那么点儿事儿,多无聊啊,有什么可说的。”顾熙平缓过气来,含糊着。
“我可听说了,那姑娘成绩不比你差,多才多艺,书法连你爸都说好,你就没什么可说的?”许婉也不装了,语速一快,心外科一把刀的利落劲儿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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