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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少,请你消停点-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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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妹妹,我想听实话……”
我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冷了。
我非常冰冷地看着汪总:“实话就是,那块千年阴沉木里有一缕精魂,俯在了孙强的身上。但是木头却在悬崖下,我不知道为什么孙强非要我下去取,他设计过我好几次了。我也是没办法,后来我才找你要的你手链上的大明咒,去和他了断这件事。”
汪总的脸色没有变,他语气很沉静:“然后呢?”
我一板一眼地回答:“然后我拿到了这块木头。”
汪总穷追不舍:“为什么它对你这么重要?”
我冷着脸:“想为我死去的父母聚魂,可以吗?”
那一刻,我看到汪总和小米的眼里,都有惊色。
有些话,我可以说,但有些话,我不能说……为了燕少,再撒多少慌,再做多少欺瞒,我也不惧。下地狱,死了以后再说吧。
汪总沉吟了片刻:“小莹,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见到你的父母……我们或许可以找其他办法,你看这块槐木是否就……”
“不行!”我很坚决地回答他,“如果我告诉你,那里面已经有了我父母的残魂,你准备再怎么劝说我?”
我想我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遇到燕少的事,我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我就变得这么不择手段。
谁若是要阻拦我去救他,或者是阻拦我和他在一起,那就是我的敌人。
这是我的悲哀,大概也是阿冰或者秦月天的悲哀。
亦或者说,其实也是燕少的悲哀……
因为我的执念,有些孽会越积越深,到最后,无可解。
汪总最后让步了,他有些不悦,但他还是让步了,他说:“那我们一起去找你的槐木坠子吧。”
我默认了这个说法。
虽然,我其实很想单独行动。
和猜上师说过,现在达古正在虚弱期,我最好能趁虚而入。而且,我其实也不确定,燕少究竟是不是落入了他之手。
我们不多时就开始行动了。
汪总叫了车,我们要离开仰光,去附近的山区拜访那里的地方武装组织。据汪总说,那里是达古的后盾。
汪总的策略很简单。
就是给对方钱,或者武器。
只要他们交出达古,逼迫达古交出我的槐木坠子。
车子走了一段路,我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一辆越野车,紧紧地跟随着我们。我有些惊,忙把这情况告诉汪总和小米。
汪总看了后面一眼,他很随意地说:“啊,那是我们这边的人,我们和那边武装组织交涉,需要一个中间人。”
我听他的说辞,便安下心来。
然而,当车子行驶到我们的目的地之时,我从车上下来,才看到后面的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竟然,是赵安蒂!
看着我微微惊讶的表情,汪总对我介绍:“这位是赵小姐,我们联系这边的地武,主要靠赵小姐从中牵线。”
赵安蒂浅浅一笑:“阿冰,你落伍了。我和林小姐,是旧相识了。”
汪总略微一愣,然后这才醒悟过来:“对啊,你们这段时间都在石场对吧?”他笑着,“我今天才来嘛,不知道情况很正常。”
我对赵安蒂礼节性的问了个好。
我压根没想到,这趟行程,这个女人会搅和进来。我来找燕少,她也跟着……
这简直是……这种滋味难以形容。
那边已经有背着步枪的地武份子走了过来,汪总是个能人,他能说缅语,他和对方简单沟通几句,对方却立刻越过了我们,朝赵安蒂走过去。
其中一个为首的人,竟然对赵安蒂行了一个军礼,面露恭敬。
接下来,我们被请到了地武的总部。
见我不知道为什么赵安蒂会是他们的座上宾,小米给我悄声解释:“上世纪中上旬,赵家退败到缅甸边境,吸纳了许多当地人,收编入他们的部队。后来赵家虽然离开缅甸去了其它国家,不过,这只武装部队却留了下来……”
我有些震惊,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小米:“你是说,这些人,都是赵家的人?”
小米竖起手指,嘘了嘘。
“赵家才不会承认呢。赵家表面早和这边断了个干干净净,要不然……”小米脸上出现一个奚落的笑,“就凭每年这边流入欧美的4号产品,够赵家死个五世同堂了。”
我真没想到,赵家居然是做那种生意发际的。
小米说:“你也知道,澳洲法令对于种植毒品类作物很宽容,所以赵家当初才会选择移民去那边。缅甸这边盛产宝石,赵家后来就转行做这方面的生意了。现在差不多已经洗白了。”
我心想我这种良民,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了解。
小米是个说起八卦来也非常话多的人。
从我们下车的地方到他们总部需要走一段山路。
我们俩就远远落后于他人,我听小米把赵安蒂的身世八了个不离十。
小米说,赵安蒂的父亲是赵家排行老二。赵家的老大是女的,因为精明强干。现在基本已经掌控了赵家的生意。
原本赵安蒂父亲有望继承家产,不料正室夫人,即赵安蒂他妈,生的却是个女儿。并且这之后好几年都没怀上孩子。
赵安蒂父亲于是不甘心,又娶了好几个太太。当然,这些都是不合法的,不过赵家承认,有钱养,也就够了。
小米随口说了一句:“这情况简直和他们秦家差不多,不过秦家老大的运气比赵安蒂老爸好罢了,秦月天简直是中奖来的。”
我很惊心有关秦总的八卦,不过现在还是赵安蒂的重要。于是,我继续听小米绕回赵安蒂的家世。
小米说,也该赵安蒂老爸倒霉。找的这几个太太也不争气,有些怀上了孩子,却又流产了。后来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儿子,却又不是赵家的长子长孙了。
因为这时候,老三的妻子先于老二生了个儿子。
长子无长孙,长女执权,次子生长孙。
结果,赵家庞大的家产究竟花落谁家,就成了一个足以撕得全家反目的点了。
小米说,其实赵安蒂也不是个省油的角色。
由于一开始父亲没有儿子,又由于她大姑妈实质在家族掌权,赵安蒂父亲也有意让安蒂去争这个家主之位。
从小都把她当儿子培养的。
赵安蒂是个社交名媛的同时,也是个学霸,还算是个生意精,做事也极其狠绝凌厉。
小米说:“你别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她这个女人,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
我白小米一眼:“不就是欺软怕硬吗?说得那么有哲理的样子。”
小米差点笑喷了:“小莹,你别这么犀利嘛……”
小米说,赵安蒂其实从一开始见到燕少,就在打燕少的主意了。她当时想的应该是,燕少或者秦总,都适合做她的丈夫。
因为她毕竟是个女人,要在家族中争到家主之位,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伴侣,是不可能的。
不过,秦总实在是不甩她。小米分析说,大概秦总洞察了赵安蒂想要家族政治联姻的目的。他本身就不想和自己家族有任何联系了,自然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和赵安蒂有任何瓜葛。
赵安蒂发现秦总那边行不通。
只有把注意力放在燕少的身上。结果,燕少没追到,反被汪总啃了一口。
小米的信息量,总之比燕小少要完整和强大很多。
小米说,赵安蒂当时倒追燕少,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燕少的态度很让赵安蒂吃不准。
燕少他不拒绝,但是又始终有距离。
小米说,燕少当时到底怎么想的,估计没人知道。不过小米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去分析,觉得燕少其实也在想要怎么利用赵安蒂。
每次赵安蒂觉得追燕少无望的时候,他又会给她一点希望。
但是如果她追得紧了,燕少又会摆出比较鲜明的态度,打击一下赵安蒂的妄想。
小米说,他们两人的这种关系,直到后面燕少同意和赵安蒂先交往试试以后,也是这个模式。
小米说,他觉得赵安蒂挺不幸的。
我问他,不幸在哪里。
小米就说:“反正我们几个都知道,她根本吃不定四一。她打着算盘要利用别人,其实想不到别人也只是利用一下她而已。一个女人付出所有去博一个根本不属于她的男人,所有人都能既见的是悲剧收场,她还是非要飞蛾扑火,不是不幸是什么?”
他说:“就算他们真的结婚,也就是形式而已。四一是绝对不甘心被她这样的女人捆绑的。到时候没利用价值了,以两个人的性格……能好说好散……玄!”
其实我认可小米的说法,觉得他说的挺正确的。
但是……
赵安蒂这样的正牌女友都是不幸的话。
我呢?
我难道还敢妄想自己会很幸运吗?
燕少或许真的是因为利益才同意和赵安蒂交往,甚至可以订婚结婚。但赵安蒂呢,她就没有一点爱燕少吗?
女人和男人,毕竟还是不同的啊!
从这件事里,我感觉不到我得到了燕少的一点爱,就会有多幸运。
我只感受到了,来自燕少人性中最残忍,最无情的部分……
他是多么冷血的一个男人。
☆、191穿黄红纱笼的年轻女人
我们到地武总部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越过深山老林,是一片半封锁的区域,属于山腹之中的一块人工平地。
地上是橘黄色的沙子,在最后一丝残阳的照射下,凸显出一种半酸败的颓相。
小米告诉我,赵家居家移民澳洲之后,这片区域已经被缅甸其他地方武装兼收了。不过小范围的军队,依然十分的信服赵家的人。
让赵安蒂过来的主意,是汪总出的。
小米说:“如果事成,赵安蒂要给你要什么酬谢,你不用理会她。我们知道打发掉她的。”
我问小米,为什么认定赵安蒂会找我要报酬。
小米冷笑了一声:“她就这性格,没报酬没利益的事从来不做。搞不好她还想要你那只镯子呢。”
我说:“她要,我给她就是了。”
她只要不给我要燕少,我什么都能答应。
小米立刻嘁了一声:“凭什么?诶,林小莹,别人费那么大周折把镯子给你买到,你当一回事好不好?”
我斜他一眼:“你买的?”
小米一脸不屑:“我有病,一千万买个石头环,一千万我什么女人睡不到。”
我立刻呛他一句:“睡不到我。”
“好好好,”小米点头,“你高贵你冷艳你不食人间烟火,你神仙姐姐好了吧?”
我简直想给小米一耳光,我说:“你不嘴贱要死人啊!”
小米反倒笑起来:“哪里,我在和你讲道理……”
我真只想送小米一个字,滚!
你把他当上司看,他要和你当朋友;你把他当熟人呢,他又骂得你狗血喷头;你说和他拉点距离吧,他又自己贴上来找抽……
胡米竞这人,用点哲理的话来说,那就是飘在天边的云彩,忽远忽近不可触及。
用点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一个隐藏的白莲花小婊渣。
总部是非常简陋的水泥房子,只有两层楼,房间也不大。
这里的武装头子接待了我们,此人是个阔脸汉子,虽然胡子刮得很干净,但依然显得很粗犷。
赵安蒂做了引见,汪总就上前说明了来意。
武装头子显得很震惊:“达古上师?我们也有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了。他一周前就回了仰光的寺庙,你们怎么可能在我这里来寻找他呢?”
我看着这个男人。
从他的表情,很难判断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汪总说,他们也不是说达古上师一定在这里,但是我的那个坠子,对我而言非常重要,希望武装头子出个面,请达古上师归还给我就行。
我们联系不到达古上师,但是地武他们应该联系得到。
这武装头子听说了这句话,摇头:“不行,达古上师是不用现代化通讯工具的,我们是联系不到他人的。”
汪总听到这里,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
倒是小米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于是,小米又上前去,和武装分子“讲道理”。
小米确实比汪总要更具有外交人才的才能。
汪总虽然脸皮也厚,但比起小米而言,还是差了一大截。汪总其实是很容易被别人的拒绝和傲慢所激怒的。
小米却是永远都一副“我们讲道理”的和气模样。
当然,我知道,他发起火来也很吓人的。
最后,在小米和颜悦色却暗含威胁的“道理”之下,武装头子答应试图给我们联系一下达古上师。
如果能联系得上,他们一定尽力劝说达古上师把本来属于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
不管他是否真的会去做,但至少,他在口头上,算是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这时候天色也不早了。
武装头子请我们吃了晚餐,便让人带我们到房间休息。
这边住的房子很有点原始特色,整体是用树枝和茅草搭建的,离地有一定的距离,整个房子像放在一副担架上面一样。
并且,全都是一个一个独立的房间。
我们住的很明显是贵宾区,武装头子和他的老婆都住在附近。
由于房间也不是很多,他们安排我和赵安蒂住一间,汪总和小米住一间。
这个安排,至少让我和赵安蒂都不是十分愉快。
不过,我看得出赵安蒂也是个很懂得隐藏情绪的人,她不适的表情就在眼底荡来荡去,但始终都没有浮上来。
这边水是奢侈品,有少女分别给我和赵安蒂各提了一桶水过来,让我们简单的冲洗。
等我们洗好了之后,便躺在了席子上。
房间里有一种热带植物散发的气息,以及一种草药膏的气味。我猜测,是驱蚊用的。
整个过程,我和赵安蒂之间,一句话都没有。
灯熄灭以后,我们持续静默地躺在地上。
我知道赵安蒂和我一样,虽然沉默,但实际上绝对没睡着。
但此时,我们都找不懂啊任何的话题。
我会有一天和燕少的女朋友睡一间房间,这事情,想想也真不可思议……
隔了不知道多久,我开始陷入了半睡半醒之间。
赵安蒂有没有对我说晚安,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绝对没说的。
见过和猜上师之后,我莫名就有了安心的感觉,总觉得燕少是会回来的。
并且,我这好几个晚上都睡得很不好,尤其是昨晚,几乎一整夜没睡,现在大约也到了体能的极限,一沾枕头就困意来袭,挡也挡不住。
不知道睡了多久。
我感觉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在这个静谧的夜里,有一双光脚,踩着地板走进了我们的房间。
我那时候确定我是睡着了的,但是我却有种灵魂清晰醒着的感觉。或者说,我只是在做一个非常清晰的梦——
我梦到有一个人走进了我们的房间。
他的脚步很轻盈,在他进来之前,他的影子甚至从我们的窗前迅速的掠过。
我觉得这个人我是很熟悉的,非常熟悉,熟悉得来,我都感觉他就是燕少……
然而,他的身影确实模糊的,我拼命想要看清楚他的模样,但是我看不清。
那时候,我多么希望我的眼睛可以睁开,我当时闭着眼,我闭着眼,不知道用我其他什么眼睛在看着他。
所以我看不清他。
这种梦魇的感觉,令人难受。
因为我总觉得燕少近在咫尺,就在我的身边。然而我触摸不到他,他是飘渺的,不确定的。
我也醒不过来。
隔了好久,我感觉到他坐到了我和赵安蒂之间。
我十分确定他在看着我。
然后,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脸上,很缓慢地,用指腹摸着我的脸颊。
这触感非常真实,但是,却和往日有所不同。
这手……好像不是燕少的?
我的眉头皱了皱,然后闭着眼,用我所谓的第六感,在睡梦中拼命去感受他的气息。
然后我迷惑了。
因为我明显嗅到了一种不同于燕少的气息,在我面前的,好像是另一个闯入者。
可是,我又总觉得他是燕少。
我想醒过来,想要醒过来,醒过来……
我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说,醒来,我要醒来。
我反复念着,却觉得自己在梦中越沉越深,我醒不来了……我太困了,太累了,面前的气息,熟悉而陌生,让我无法安睡,却也无法让我警醒。
我的精神挣扎着。
那只放在我脸上的手,慢慢摸到了我的脖子上,仿佛在细细地、一寸寸的感受着我的皮肤。
他的手停留了好一会儿,然后脸似乎往下凑了凑。
我听到他在叫我的名字:“林小莹……我回来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仿佛点燃了我的神智。
我整个人猛地往下一沉,双眼在一种强力的支撑下迅速的睁开。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只挂在心口上,垂荡着的槐木坠子。
我差点惊叫起来,我一伸手,想要拿住我的坠子。
然而我面前的人一下子站了起来,躲过了我的手。
我抬起头,想要借着月光把他看清楚。
然而这一看,我就震惊住了。
因为我眼前的人,不是燕少……绝绝对对不是燕少!
她……她……她是个陌生的女人!
我的嗓子有些哑,但其中的讶异丝毫未少,我几乎是用喊的:“你是谁!”
这女人原本僵在我面前,她背着光,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可以肯定她一直盯着我看。
然而我这么一声喊出来,她似乎吃了一惊,也好像是醒过来一样,转身就想跑。
她这一转身,我立刻清楚地借着月光看到一只熟悉的槐木坠子在她的心口上摆了一下。
那坠子,化成灰我都认得!
我这回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我大喊一声:“站住!”
这女人已经嘭的一下打开门,冲了出去。
我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什么也顾不上就跟着追上去。
我看到赵安蒂也从地上坐了起来,她头发有点乱,似乎刚刚才被吵醒一般,她也沙着嗓子问了一句:“什么?”
然而我已经追了出去。
我这一追,简直把整个寨子都闹了起来。
因为我一路追,一路喊站住,我路过之处,原本都是黑黝黝的小草房,路过之后,灯就一盏接着一盏的亮了起来。
我越追,便越是借着月光看清了前面的女人。
那是一个身材很苗条的年轻女人,穿颜色貌似比较鲜艳的纱笼裙,因而在这黑夜里异常显眼。
我自认为我算是跑得相当快的人了,然而比起这女儿而言,依然逊色了几分。
等我们跑出了地武的领地,跑进了原始森林,那女人依然健步如飞。
我开始怀疑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类。
普通的人类如我,是长跑健将,参加过市大学生马拉松比赛并拿过奖次,都完全拼不过她。
不过我又想,她戴着那个槐木坠子,那是燕少的半身,她能有那个东西,已经不算正常人类了吧。
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和追问声。
是小米和汪总他们,还有一些武装分子,也跟着跑过来。
若是平时,我必定是跑不过他们的,然而今晚上,我一想到我的坠子在别人脖子上挂着,就生命力全开,停也停不下来。
跑过一个树林,那个女人突然身影一闪,没了踪影。
我还要追,突然听到汪总在后面杀人似的大喊:“站住!林小莹站住!”
小米也疯了似的喊:“停停停!再跑你就死了!”
我听到一个死字,总算收了脚。
一个冷风刮过来,我打个了颤,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了一个悬崖处。
这里植被茂盛,猛然一看,还以为前面依然是树丛。
然而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这里已经处于地貌边缘,我再走几步,就会双脚踏空,从草丛树枝里踩下去……
下面有多深呢,我伸长了脖子。
嗯,坡其实不是特别陡,但我估计会一路下滑,被各种树枝插成羊肉串,死状应该惨不忍睹。
汪总和小米终于追了上来。
他们两人俱喘着气,汪总说话都两个字两个字的蹦了:“哎哟、妹妹,你怎、么、那么、能跑……”
小米大喘:“到、到底什么……事啊……”
我停了下来,也才发现自己累得快要瘫倒了。
这么一段路,少说也有一公里,我没有热身运动就全速奔跑,没猝死已经算命好了。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告诉汪总和小米,有个女人,戴着我的槐木坠子,跑到了我的房间里来吓我。
真的是来吓我,现在想起来,这女人简直是个怪物。
偷跑进我的房间,跪在我面前看我半天不说,还动手摸我的脸和脖子。
不过,最后那句话……林小莹,我回来了……
那真的不是我的幻听吗?
为什么,我怎么都觉得,那句话是燕少说的?
汪总和小米听我这么说,都说我是发梦游了吧?
我当然否认。
可是汪总和小米接下来的话把我吓到了。
汪总说:“我们一路跟着你不远,根本就没看到你前面有什么人,只看到你一个人疯跑,还边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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