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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十面埋伏-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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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的话再一次深深地触动了我,想起不久前我们经历过的生死劫难,想起最后一刻回响在我耳畔的“我爱你”,我的心刹那间软的一塌糊涂。
“我答应过小如会照顾好她妹妹,而且正清和周氏现在还有合作项目,我是考虑到菁如的职位跟你并不冲突才同意她留了下来。既然你不高兴,我会去跟她谈。”他继续说道。
我还想再说什么,他温热的唇已经覆了过来,他的吻绵柔而又细密,宛若春风化雨一般抚慰着我,我原本焦灼的情绪也渐渐平息下来。
回世外桃源的路上,我接到何榛榛的电话,她说前一阵子她看中了一套房子,觉得地理位置和小区环境都不错,问我想不想跟她一起买。
我现在的住处离市区太远,而且面积也小了点;义诚最近的盈利不错,房贷我早已经还清,本来也在考虑买一套新房,正好何榛榛也打算自立门户,于是我就委托她先帮我找着,如果能买到一起,就最好不过了。
想不到她的效率这么快,我赶紧说好,又跟她约了时间一起去实地考察。
挂了电话,许君延就说话了,语气略不爽的样子,“你想买房子?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只是打算,买不买还是个未知数。”我讪讪一笑,莫名的心虚,想想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好像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他是有点儿不太好。
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冷不热地说,“你都是我的人了,还想出去单过?”
我心说,世外桃源姓许又不姓谢,何况我们俩还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我住归住,可总是少那么一点点归属感和安全感;尤其是我一个人独居那么多年,总觉得只有自己花钱买来的才是属于自己的,其他的统统都是虚的假的。
“毕竟还缺少一道法律程序,再说了住不住是其次,买房也是个投资,我头脑不好,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投资理财的路子。”我随口说。
他皱了皱眉,大概是觉得我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语气淡淡地说,“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我胡乱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许君延让司机送我去了公司,他自己开车去了新厂,约好中午一起吃饭。
一进办公室的门,可可就对着我挤眉弄眼,“周菁如回来了,正在许总办公室等着呢!”
“她找许总干什么?”我纳闷道。
“谁知道?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问苏若为什么不把许总的行程表给她,啧啧,把那么温柔的小男生骂了个狗血淋头。”可可摇了摇头,义愤填膺地说,“简直拎不清,她以为她是谁,人家凭什么把老板的行程表给她呀?”
“许总去新厂了,中午才回来,我去跟她说吧!”说着,我直奔许君延的办公室。
门口,苏若正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电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敲了敲他的桌子,“作为秘书,在未经老板同意的前提下对老板的行程保密是值得表扬的,我会跟许总说。”
“谢总监,谢谢您!”苏若站起身,感激地望着我。
我冲他笑了笑,推开了对面的门。
“你怎么来了?”周菁如讶然地抬起头望着我,她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一身米白色套装,妆容精致,只是眉眼间略带着一丝急躁的表情。
“别等了,许总去新厂了,中午才回来!”说着,我瞥了一眼窗外的苏若,“还有,我建议你学习一下情绪管理;一个传讯部的总监,对着手下人动不动就暴跳如雷,也太不符合总监的气度了。”
“你给我站住!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这么指手画脚?”周菁如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恶狠狠地瞪着我。
正文 134 戏精上身惹人怒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甩开了周菁如的手,“周菁如,我没时间跟你吵架!正清的员工道德手册上写的清清楚楚,无论管理者级别高低,恃强凌弱者,人人可以指出!”
听我这么说,周菁如更怒了,”谢蓉,你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许君延的泄欲工具而已,竟然敢在我眼前作威作福!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你马上就得从正清滚出去!”
一段时间不见,我发现周菁如的怨气和戾气更重了。
说实话挺不符合我对她的形象认知的,毕竟她是名门千金还是海龟精英,我本来还以为她的态度能更洒脱,想不到她现在越来越像一个怨妇,连跟我最基本的对话都不能保持冷静了。
”说话之前最好动动脑子,正清姓许不姓周!”我反唇相讥。
”你……”
周菁如瞪大眼睛,气的说不出话来,可是下一秒她却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竟然随手端起旁边的咖啡,笑容满面地给我递了过来。
我一时间困惑也不敢上前去接,可是眼见着咖啡杯递到眼前,周菁如又作出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我还是硬着头皮伸出了手。
就在一瞬间,她突然反手把一杯咖啡都浇到了自己手上,紧接着大声哭喊起来,”谢蓉,我不过是说姐姐生前也喜欢喝咖啡,你就拿滚烫的咖啡泼我,你也太狠心了?”
下一秒,门开了,许君延眉头紧锁地站在门口,“怎么回事?”
我骤然惊觉,办公室的百叶窗是开着的,我背对着门,从许君延的视角望过来,他大概百分之九十九会觉得是我泼了周菁如;而从周菁如的视角透过玻璃窗往外望去,正好可以准确无误地捕捉到许君延突然出现的画面,难怪她刚才突然面露笑容递咖啡给我。
“君延,我也不知道谢蓉是怎么了。刚才我只不过问了她几个工作上的问题,她就对我大发雷霆,还说只要她一句话,我马上就得滚出正清!”周菁如瞬间戏精上身,扑在许君延怀里哭得泪眼涟涟,“我低声下气地倒了咖啡给她,不过是随口说姐姐生前最喜欢喝意式浓缩,她就气得拿咖啡泼我!”
“颠倒黑白,血口喷人!”我气极反笑地瞪着她,顺便盯着她的手打量了几眼,大概是咖啡的温度并不是太高,她只是手背红了,并没有起水疱。
在我和周菁如对峙的同时,许君延已经眼疾手快地从小冰箱里拿了冰水给周菁如冲洗,紧接着,他又打电话叫可可把急救箱拿进来。
我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冷冷地观望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君延,你答应过姐姐会照顾我,可是你现在任由一个只想踩着你往上爬的女人这么嚣张地欺负我,姐姐如果地下有知,肯定也会难过!”周菁如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抓着许君延的衬衫,低声啜泣着。
“你姐姐如果地下有知,肯定会因为有你这么个说谎精妹妹而遗憾!”我毫不客气地嘲讽着她。
“好了,说够了吗?”许君延转过脸瞪着我,语气带着一丝丝厉色。
我微微一怔,刚想开口,敲门声响起,可可抱着急救箱冲了进来。
许君延脸色平静地指挥着可可,“可可,周总监不小心烫到了手,你帮她上一下药。”
“是,许总!”可可一边答应,一边从药箱里找出了烫伤膏。
“君延……”
周菁如还想说什么,许君延突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先上药,然后我会带你去医院。”
说完,他趁着可可转身的瞬间,拉着我的手把我拽进了隔壁的会议室。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许君延站在落地窗前,他两手插在裤兜里,侧过脸打量着我。
“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我觉得没必要说第二遍。”我仰起脸迎上他灼灼的视线。
“我说过我会找她谈,你何必这么着急?还有,我希望你分的清过去和现在,小如喜欢什么也好,不喜欢什么也好,都是过去式了,你根本没必要那么敏感!”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严肃。
“你什么意思?”我瞪大眼睛望着他,紧接着心里突然蹿起一股无名之火,“你宁肯相信周云如也不肯相信我?”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的反应太过激。”他拧着眉瞥了我一眼,紧接着语气淡淡地说,“女人都会嫉妒,我可以理解,不过嫉妒也要适可而止。”
我气极反笑,“你觉得我会因为嫉妒一个死人变成拿热咖啡泼人的疯婆子?好吧,如你所愿,我承认,就是我烫了周菁如,你想怎么样随便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可可敲了敲门,探进半个脑袋,“蓉姐,就是想告诉你,我不相信是你烫的她,我倒觉得她是自食恶果!”
“进来坐!”我对着可可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冲她招了招手。
“不了,还有电话等着我呢!”可可冲我吐了吐舌头,犹豫了几秒钟,又说,“许总带她去医院了,只是红了点,哪有那么严重,哭天喊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骨折了呢!”
“可可,你知不知道许总带周菁如去了哪家医院?”我不由自主地问,冷静了一会儿之后,我还是觉得意气用事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还是想去跟许君延说清楚。
“就是公司附近的外资医院,收费吓死人的内一家。”可可说。
十分钟之后,我拎起包出了门,到了楼下刚想打车去医院,我的手机响了。
是吕言打来的,他语气兴奋地说已经找到可以修复磁带的人了,问我要不要去现场跟他一起等着出结果。
我一听也立马来了精神,于是心念一转,直接打车去了吕言的学校。
吕言直接带我去了他导师的实验室,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接待了我们,吕言叫他齐老师。
齐老师说磁带年头久了,损坏严重,虽然可以修复,不过不能保证修复出来的效果。
“您的意思是说修复后音质会失真还是……”我试探地问。
“都有可能。”齐老师推了推眼镜架,一脸严肃地说,“音质可能会变差,声音可能会变得难以辨认,简单点说就是本来是你们熟悉的人的声音,你们可能也会听不出来。”
“不过我可以对磁带进行多次修复,也就是说今天修复出来的如果效果不好,我可以继续尝试,直到还原出最好的音质,只是需要时间,你们也不要太着急。”齐老师又补充道。
我和吕言又不好说出其中的曲折,只能默默地点头。
齐老师耐心地解释完之后,直接带着磁带和各种设备进了录音间,他还好心地让吕言带我去学校四处转转,说等他搞好之后会打电话给我们。
“蓉姐,万一修复后的声音真的辨认不出来怎么办?”吕言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烦躁,他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继续说,“想想刘良义三番五次地逍遥法外,我就觉得不甘心!尤其是上次,劫持你的几个歹徒明明已经供出了良义集团,可是又被刘良义推了个副总出来替他顶罪。”
上次的案件审到后来,警察们顺着两个被捕从犯的供词顺藤摸瓜,揪出了一个良义集团的副总郑某,郑某归案后主动交代说自己嗜赌,为了还赌债才把目光盯向了我。
他知道我和程义合伙开公司,也知道我们上半年接了几笔佣金不菲的大订单,于是铤而走险地勾搭上了张哥和七条,几个人合谋之后掌握了我的行踪,想趁机敲诈一笔钱财。
张哥和程义已经死了,两个从犯又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在郑某主动认罪的前提下,案子也差不多结了。
可是我和吕言心里都清楚,郑某不过是刘良义的替罪羊而已,至于郑某为什么这么做,我们也不得而知了。
我在草坪外的长椅上缓缓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吕言,刚才齐老师也说了他会尝试多次修复,今天不行,我们可以等明天。时间不是问题,只要真相能大白于天下,我觉得等待也是值得的。”
吕言笑着冲我点了点头,“蓉姐,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心里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消失了。”
“我记得有一句话说,笑到最后才笑得最美,你懂我的意思吗?”我继续说。
“说的对,反正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大不了以后我拜在齐老师的门下跟着他一起学习修复磁带的技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吕言笑得释然,语气也带着一丝调侃。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蓉姐,齐老师说第一版修复结果已经出来了!”挂了电话,吕言欣喜地望着我。
“好,我们马上回去!”我点头答应着。
回到实验室,齐老师表情严肃地把一个U盘交给了我,“谢小姐,出于职业道德,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听磁带内容,而且考虑到学校环境特殊,我们希望你们离开实验室之后再听。”
我和吕言当然不好反驳,于是向齐老师匆匆道谢之后,我们二人打车离开了学校。
半个小时之后,我听到了令我震惊而又愤怒的对话。
正文 135 她的举动太反常
我直接打车带吕言去了我家,一进门,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插上了U盘,吕言熟练地打开了U盘里的音频文件。
紧接着,我们默默地在电脑旁坐了下来。
“刘总,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还等着您签字呢?”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
“上次我提的要求,能答应了吗?”声音听起来确实难以辨认,可是直觉告诉我就是刘良义的声音。
他似乎在刻意压着嗓子说话,语气也十分隐晦。
“刘总,十个点也太多了,能不能再少点?”男人为难地说。
“你们的产品质量什么德行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十个点我还嫌少呢!”刘良义冷哼一声,语气不屑。
“只不过是一台横吊而已,我也赚不了几个钱……”
“别废话了,总之要么十个点,要么我让采购买别家的。”刘良义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
“等一等,刘总您别生气,让我想想!”男人犹豫了几秒钟,紧接着语气无奈地说,“十个点就十个点吧,不过合同不能再拖了,我等着您签字呢!”
“下午我就签字让人把合同给你带过去。”刘良义语气缓和了些许,又说,“你给我悠着点儿,这么大的机器出了问题可是要命的。”
“我懂,我们厂的机器可是通过了国际认证的,质量上绝对控制严格。”男人见尘埃落定,声音也带着几分高兴。
“鬼TMD才信!”刘良义冷冷一笑,紧接着挂断了电话,录音也戛然而止。
电脑上的音频文件还在运行状态,只不过音响里传出的都是沙沙的声音。
我站起身,关掉了音响。
“果然是他!”吕言气得攥紧了拳头。
“是,就是他!”真相大白的一瞬间,我的内心反而出奇的平静。
为了十个点的回扣,为了中饱私囊,刘良义昧着良心签下合同,采购了质量残次的横吊,他为一己之私害死了数十条人命。
我的父母和一些我熟悉的叔叔阿姨们死了,他们丢下了家人、丢下了朋友,死的不明不白;而他们的亲人和子女甚至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然而始作俑者却活得人模人样甚至还时不时地上演一出爱心企业家的戏码,真是可笑!
想想也是,现在的时代不就是如此吗?
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一个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年代,正像狄更斯说过的一句话——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正是这样的时代,给像刘良义这种贪婪而又残忍的不法之徒提供了温润的土壤。
可是现在他的好日子快到头了,因为我不会再让他这么逍遥法外。
这一次,我就算豁出去什么都不要了也要扳倒他!
“蓉姐,我们现在要不要马上去报警!”吕言突然问我。
“先等一下”!”我想了想,又继续说,“萍姨退休前是机械厂的档案保管员,当年安全事故的相关调查资料她都保留了一份,我们先去找她拿资料,然后再去警察局。”
毕竟案件距今太久了,如果只是拿着U盘冲进警察局,红口白牙地说刘良义是罪犯,恐怕警察也会摸不着头脑。
虽然我也心急,可是再急也要讲程序,我不是什么能通天的大人物,我只是普通人中的一员,我也只能遵守最基本的办事规则。
吕言听了也表示同意,于是我拨通了萍姨的手机。
去年宋岩因为跟人打架丢了工作,还住进了医院,当时我还去探望过几次,本来想着等他出院后再帮他介绍工作,可是萍姨却拒绝了。
萍姨认定宋岩是被一群狐朋狗友带坏了,为了让宋岩脱离淤泥,她终于强硬了一次,在宋岩出院后带着他去了一个外地表叔家。
表叔是建筑工地上的头头儿,性格严厉、说一不二,宋岩在萍姨和表叔的双重压迫下竟然渐渐开始在工地上干活儿了,也真是惊着我了
萍姨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说等宋岩再老实两年就带他回来,我对萍姨突如其来的改变诧异不已,感觉她是一门心思想把宋岩改造成祖国栋梁的节奏。
不过,能改造成功也是好事,总比宋岩不学无术地混一辈子好!
“小蓉,我刚到家,正想去找你呢!”电话接通,萍姨的声音听起来亲切而又自然。
我怔住了,“萍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其实萍姨临走时给我留了她家里的钥匙,可是我除了偶尔去帮她浇浇花也并不过去;刚才是因为想带着吕言过去拿资料,下意识地想跟萍姨打个电话说一声,否则总觉得自己私自去人家家里翻箱倒柜地不像话。
“中午的飞机,飞过来只要一个小时。”萍姨停顿了几秒钟,又说,“你方便的话现在就过来吧,前一阵子你出了事,我担心的紧,一直想跟你好好说说话。”
挂了电话,我跟吕言一起出了门。
路上,吕言随口问了几句我和萍姨的关系,我说萍姨是我的恩人,在我父母去世之后一直照顾我,差不多算是我的半个亲人了。
我见吕言的表情略怅然,心里不忍,于是又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可以把我当姐姐,以后能帮的我尽量都会帮你!”
“不过找女朋友这样的忙我可帮不了你,毕竟我手上也没资源!”我又调侃地说。
“蓉姐,谢谢你!”吕言笑着点头。
到了萍姨家里,吕言本来说在楼下等我,我想了想觉得萍姨也不是那么见外的人,于是索性让他跟我一起上去了。
敲了门,萍姨见了我自然是满脸高兴,可是她对吕言的突然出现似乎也不觉得意外。
客厅里稍坐了一会儿,我就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小蓉,前一阵子绑架你的人是不是刘良义的人?”让我惊讶的是,萍姨听说我要拿资料,竟然话锋一转转到了刘良义,只是她的语气显得异常的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
“萍姨,您怎么知道?”听她这么一说,我诧异不已。
萍姨叹了一口气,突然把视线投向了吕言,“你是老吕的儿子,我刚才就认出来了,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正当我和吕言满肚子疑问的时候,萍姨继续语气沉重地说,“小蓉,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拿资料是想去告倒刘良义,当初老吕也是冲着刘良义去的,他们当年的恩怨我也多少听过一些,我知道老吕委屈,我也知道刘良义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就算你告了他,不过是一起安全事故,法院最多判他几年,他上下打点一下关系,根本在监狱里待不了太久。他坐一两年的牢,如果出来之后报复你们,你们搭上的可是大好青春呀!”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该赔的钱厂里也赔了,咱们不过是普通老百姓,能够平安健康地过日子就行了。”
“告不倒他,反而还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萍姨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她的脸色也是不悲不喜,只是安安静静地诉说着,似乎也并不意我们是不是听得进去。
可是听到萍姨说的最后一句话,吕言坐不住了,“有证据,不怕告不倒他!”
“什么证据?”萍姨怔了怔,困惑地望着我。
潜意识里我并不想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录音里面的内容,可是对着萍姨熟悉而又亲切的脸,我完全找不到隐瞒她的理由。
我拿过包,拉开拉链把U盘拿了出来,紧接着插在了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上。
吕言又播了一遍录音,萍姨听完之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刘良义——他该死!”萍姨脸上阴云密布,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咬牙切齿,紧接着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们跟我来!”
我和吕言跟着萍姨进了客厅隔壁的一个储藏间,萍姨指着顶层的一个大箱子说当年事故的所有调查文件都在里面,一份都不少,还有后续每次申诉的家属签名和笔录也都在。
来之前我还担心年代太久文件会丢失,想不到萍姨保存的这么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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