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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来日方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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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北抬起眼,说:“今晚我想留在这里陪外公。”莫父往老爷子那边看了一眼,“你有这孝心是好事,但现在外头什么局势你心里清楚,等把事解决了再说吧。”
莫向北依旧不同意:“什么事也都等明天再说,今晚我要留下。”莫父的眼中终于有了怒色,刀刮一般的目光掠向我,语声寒彻入骨:“你要留下无非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信不信我让她立刻消失?”
“消失?是像妈一样被你雪藏起来吗?”蓦然间莫向北也爆发了,他甩开我的手往前迈近一步,也挡住了他父亲的视线,冷沉的背影隐隐透着寒意。
“你把她比成你妈?她不配。”
“那谁配?小姨?”
我心头猛然一跳,莫向北的小姨不就是陆少离的母亲吗?他是在透露上一辈的恩怨与秘密吗?砰!老爷子暴怒地拍响桌子,“你们父子俩是特意到我面前来找堵的吗?要吵架都给我滚出去吵!”
莫父眼神缩了缩,还是低下声来:“爸,抱歉,我这就走。”转而沉了声又道:“今晚我先回,明天早上我要在大院里见到你。”无疑后一句话是对莫向北说的,他身影走出门便埋入夜色里,渐渐与黑暗相融。
老爷子有些索然地道:“既然要留下就消停点,别每次都让老头子我来出头。”
莫向北对着他却是缓和了面色笑道:“这不是给你找些事调剂调剂嘛,省得你闲的要发霉喊无聊。”老爷子用鼻子哼气:“拿我当挡箭牌也不是第一次了,少来忽悠我。丫头,肚子饿了,快去做饭。”
我反应过来询问:“今晚想吃什么?冰箱里食材不多了。”
老爷子道:“不用你操心,晚些自会有人送过来。也别瞎折腾了,煮面吃吧。”我眼角抽了抽,又吃面,连着几天他几乎每天都要吃上一顿白汤面,还是那种只有葱花的,我都怕莫向北知道了以为虐待老人呢。
正往锅里下面时莫向北晃晃悠悠走了进来,他朝锅内瞧了一眼后就依在水池边点了烟抽上。以往我或许会说他两句,但今晚却心思在他身上打着转也不去想什么二手烟了,迟疑着开口问:“你跟你爸是因为我吵架吗?”
他倒是直言不讳的:“嗯,为了你。”
“他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见他仍然实诚地点头时心里微微泛酸并黯然,早知道与他身份有很大差异,这也是最初对他排斥的原因,可后来还是跌进他这泥坑里爬不起来,无论如何还是在意他家人对我的看法的,显然——印象很差。
听见他在提醒:“面噗了。”我立即敛整心神,却见锅里一团热气外加白色飞沫满到外面,发出噗噗声把火焰都扑灭了。连忙把煤气灶先关了,然后又把面撩在碗中沥干水后走向水池边对他道:“让一让。”他依言让开,我在面碗里加入凉开水。
在我重新给锅里煮水时他在旁问:“这面还能吃?”
“怎么不能吃?面条本身第一滚煮开后放冷开水里冲一冲,可使面条筋斗有嚼劲。”
他似笑非笑地问:“谁教你的?听着挺在行的。”
“是我外公,我外婆过世的早,我去外公家玩时他就老给我这么煮面吃。”
莫向北的眼神似有怔忡,连烟燃到底都没发觉,烫着了指尖。莫向北的父亲出山了


第109。莫向北的逆鳞

看他甩着手微微有些狼狈的样子忍不住问:“想什么呢?心神不宁的。”
他淡笑了下,“你怎么不问?”知道他在意指什么,刚刚他父亲的态度以及话语中隐约透露的局势,我又如何看不明白,但问了又能怎样?摇摇头回道:“等你觉得可以告诉我时吧。”他轻嗯了一声,并不再继续这话题。
我为面起锅时让他切葱花,最后由他撒上。于是三个人围坐桌前,哧溜哧溜地吸着面倒也平和,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老爷子最先吃完,满足地吸了口气便道:“阿北,还记得你外婆煮的面的味道吗?”
莫向北回道:“记得吧,就知道你要感慨,明明不喜欢吃葱花可她老是要放,说吃那个可以杀菌。”我顿时有些明白老爷子对我煮的白汤面偏爱的原因了,原来是睹物思人。
“后来老婆子走了,你妈就也学着她的法子煮面,可是那面怎么都不劲道啊。说起来我都有几十年没吃到这种口味的面了,还是你这丫头手艺行。”
我的额头顿冒黑线,因为会煮白汤面而被赞为手艺好。。。。。。感觉受之有愧啊。然而老爷子下一句却是:“就是除了煮面其它的东西都很难吃。”
“老爷子,不带你这么损人的。”我立即顶了回去。
“有说错你吗?昨儿你做的那红烧肉叫红烧肉吗?整块素鸡就来冒充了。”
“那是因为徐医生之前特意交代你血压偏高,不适合吃脂肪过高的,尤其交代不能给你吃红烧肉。”老小老小,年纪大了便跟小孩似的,不让吃的偏要吃。
“哼,那之前的鱼汤呢?淡的味道都没。”
“鱼加羊是个鲜字,鱼汤本身就是喝它的原滋原味,加了佐料反而会失去本味。”
老爷子还要反驳,被莫向北笑着截断:“你们俩每天都这么斗嘴?”老爷子立即表情一收,“不早了,都洗洗睡吧。”目送着老人背影往卧室走,却在房门前他突的转过身,由于光线暗而看不太清脸上的神色,只听他问:“阿北,你有多久没去看你妈了?”
空间倏而变得沉寂,我转过眸看莫向北,只见他半垂着眼面色清沉仿如雕像般,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忽而见那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寡淡无绪的语声从中吐出:“她喜欢清静。”
老爷子叹了口气,回身走进了屋。
我伸手握住莫向北的手,虽然外边已经很冷了可室内有暖气还是暖和的,但是他的手却凉凉的。我把另一手也焐上去想为他焐热,他的眸光落转到我脸上倏而把我拉拽进身边抱住,听见他压低了声在耳旁唤:“苏苏。”却没有下文,这时的莫向北情绪变得很压抑而克制。
我拍了拍他的背问:“给你放水洗澡好吗?热水泡一泡会舒服些。”也可舒展下他紧绷的神经,半环着他时感觉整个背部线条都笔直而僵硬。
莫向北在浴室待了很久,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是因为外面形势紧迫还是他父亲的突然驾临,或者是。。。。。。提到了他的母亲?我不知道那位未曾谋面的长者发生了什么事,从老爷子的语气到他父亲以及他的态度来看,似乎那是个不能被触碰的禁忌。
忍不住走至浴室门边侧耳细听,里头一点动静都没。虽然我给他在浴缸里放了热水,但这么久应该也会凉吧,轻敲了两下门询问出声:“莫向北?你好了吗?”
等了好几秒在我以为他可能睡着时才听见暗哑的嗓音传来:“好了。”
心头一顿,莫名惊怕使我不管其它的推门而入,看到他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浴缸内,头往后靠在池子上而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苍凉。
甚至连我进来他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眸色渐渐变淡也将情绪慢慢沉浮。我快步走近到他身前,伸手往水里一探不由大惊,那水已经是一片冰凉毫无温度,而他的皮肤都被泡的发白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只觉触手极凉,我不由沉喝出声:“起来!”
他轻抬眼看了下我后便起身,讲话的声音依旧暗哑:“我没事。”
我有些微怒地道:“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也不要拿自己身体来作践,忘了你之前得肠胃炎发烧的事了?”他低头嘀咕了句什么我也没听清突然就起了身,水哗啦啦而落露出他的身体,虽然有那么一瞬的尴尬但还是立即拿了毛巾给他擦干了我才转身。
只是刚走出一步就被他从身后紧紧揽住,脸埋在我的头发里,我缓了语声说:“莫向北,如果真的过不去就说给我听,即便我帮不了忙也希望能够走近你的心,不是像现在一般将我排斥在心门之外,这滋味并不好受。”
另外,我会心疼。
看到他情绪低落到如此,泡着早已凉了的冷水无动于衷的样子,满满都觉心疼。
终于他动了动,嗡声而道:“等你洗完澡出来。”我轻嗯了声,等他出去后快速放水冲了冲,头发吹到半干我就走了出去,并没在客厅找到他又往阳台找了找,仍不见有人这才回走向卧室,推开门果然见他已经躺靠在床头正燃着烟吞云吐雾。
蹙了蹙眉走进去,很想去把他手上夹着的烟给抽走,但还是忍了忍绕到另一边拉开被子躺进去。他见我上来便把烟给按灭了欺近过来闻我的发,然后赞了句:“真香。”
我微恼地推了下他,口中埋怨:“都是烟味。”
他低笑了下故意用头拱了拱我,就在我欲躲开时听见他突的道:“我妈是家中的禁忌。”我顿住了身,抬眸想看他的眼睛,但他双睫垂落完全看不见眸色与瞳仁。
这时他又道:“我曾怀疑自己是她和别人生的,这个念头应该不止我有过,他也一定有过。”他并没有特意去标注话中的“她(他)”是谁,所以起初我听着有些发懵,等仔细一回味就明白过来前后各指谁。
我说:“你和你父亲长得十分像。”
“是啊,成年后那念头便打消了,因为从里到外都与他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他儿子呢,也正因为如此吧,我妈对我厌恶。”
我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应:“怎么可能?”他的嘴角牵起讽刺的弧度,“在他人看来不可能的事,在我家多的是。”我迟疑了下,还是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总有某种原因来诱发这些事的,否则一个母亲怎可能会厌恶自己的儿子?
气氛沉寂,以为莫向北不会想说了,却见他忽而抬起眼使我看清这时他的眸色暗沉潋滟,就连光泽都好似消溺了般,语声幽沉:“无非就是我父亲强娶了她,而她有心仪的人不得爱。”
微微一顿,倏然明白这可能就是那日他说别在他身上找爱的原因。却听他忽然笑了声,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苏苏,你一定不知道有多可笑,她们两姐妹爱了同一个男人又分别嫁给不同的人,一个远渡重洋离得远远的,一个。。。。。。”
远渡重洋的那个是陆少离的母亲吧,那么他的母亲做了什么?
“追随了自己的心放下一切。”
心头猛的一跳,他母亲不会是。。。。。。之前老爷子问他多久没去看他母亲了,他说她喜欢清静我没多想,可现在听他如此说越想越觉得可能。
想也没想就凑近过去亲吻住他,抱住他的头吻了片刻后微微退开:“都过去了。”我不想再让他说下去了,如果那些事成了一道永殇,那无疑我的要求是在他心上割刀。他一个反扑将我压在身下,眸光暗沉而隐隐欲动,他的脸覆了下来。
本以为他会很凶狠地对我,但是这个吻却落得格外浅淡,轻轻的啄着、吸吮着,转而移向嘴角又细细密密地轻吻。反而是头皮发紧感到微疼,那是他的手插进了我的头发中并且拽住,使我的头向上微仰与他更加靠近。
后面的过程也如此,我甚至觉得他是有意放轻了动作也让我感受到丝丝呵护,但抱得又极紧,恨不得将我揉进他身体的姿态。
直到最后那刻他突的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疼痛使我快速达到临界点,随着他一同颤抖。心中却涌出难以言语的各种情绪,一下一下轻抚着他大汗淋漓的背。
但他的牙齿没松,我感到揪心的疼,只得在他耳边说:“北,我疼。”
环抱着的身体僵了僵,他立刻松开了口,抬起的黑眸中有歉意,又去看我肩膀处的牙印拿指腹摩挲按揉。我象征性地也去咬了他一口,留了个浅浅的牙印后道:“还给你。”
他嗤嗤而笑,眉眼终于有了笑意。
这夜他格外粘人,一直细细吻着我的脖颈以及那处牙印的位置,后来又一次身体发热冲动起来也没克制,直接不管不顾又要了次。
后来我实在累极就睡着了,被他抱着感觉格外暖和。所以当这温度倏而消失时我几乎立即就醒了,听到身后悉悉索索在穿衣服,有意放轻了动作。等他穿戴好后站那看了我一瞬便俯身下来在我发上轻轻落了一吻,然后才起身而走。
这时窗外只是微微发白,时间还很早。
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我莫名的感到一丝冷意,心头也添了失落。


第110。阿北很为难(三更)

以为莫向北这次走后又回归平静,老爷子虽然难伺候但也不觉枯燥乏味,可是只过了两天莫父就再度上门来了。
这日早晨徐医生先过来,我以为是又要给老爷子做例行检查,但看他并没带设备而老爷子从房内走出来时穿得格外正式。黑色大衣每颗扣子都扣得极其工整,脚上穿着刷亮的黑皮鞋,甚至还戴了一顶黑色的毡帽。
我问:“你要出门?”
老爷子点点头,口中却道:“别以为你可以放假跑出去玩了,我随时会打电话回来查岗,快过年了,你把这里都整理打扫一遍吧。”
我哭笑不得,这间和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呢。
目送着他们离开心里头却想着那句“快过年了”,时间真是过得飞快,每年过年我都会回吴市,而今年。。。。。。敛去念先不多想,等晚些跟莫向北再提吧。
正当忙得团团转时身后脚步声传来,我回过头,视线定了定心中微沉,但还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来礼貌开口:“您好,老爷子今天外出了。”
虽然他是莫向北的父亲,但我觉得还是不要妄自称呼的好,所以索性省略。
莫父如那晚一般面色沉肃,看我的眼神里也没有半点温度,只听他淡声开口:“我是来找你的。”我顿了顿,把手往身上的围裙擦了擦后道:“那您先坐,我去给您沏壶茶来。”
总算莫父没有反对,径自往里屋而走。
等我把手洗了又把围裙摘下,取了老爷子的茶叶泡了一壶茶呈上桌后也坐了下来。
莫父并没看我递送过去的茶,只目光锁定着我,气氛沉滞。忐忑之余不禁想,不会如小说或电视里演的那般狗血的拿张支票赶我走吧?
当莫父开口时我立即撇去了杂念:“今天是我岳母的忌日,阿北会陪老爷子一同去上坟。”
难怪老爷子穿得这般正式,出门时神色也很肃穆。莫向北会陪着一起过去,那就是也过来接老爷子了?那他怎么不进来?
这时又听莫父道:“乘着这机会我希望和你谈谈。”我默看着他,洗耳恭听。
“阿北很为难。”
心头一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莫父顿了顿后又道:“既然他这么为难,这个坏人就有我来做,我希望你可以离开他。”
我不相信他的话,垂眸而视桌上的玻璃茶壶轻声道:“请让他来跟我说。”莫父道:“可能你觉得我在骗你,你先看完这些照片后再做决定吧。”
桌上被推过来一个信封,那一刻我放在桌下的手是在微颤的,明知那不会是我想见到的还是伸手把它拿起。抽出了里头的照片,第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莫向北,那是一个较远的后侧视角,他穿着那件上回来时穿的长风衣外套,正微侧着头与身边人说话。
我得佩服这个摄影师抓捕镜头的技术,刚好拍到他专注的眼神与微笑的弧度,使他看来特别的俊朗。目光慢慢移转至他身旁,女孩的眼睛很亮,灼灼看着身侧的他里头尽是崇拜的光芒。第二张,镜头里同样是他们俩,只是换了场景。
女孩微弯了头钻入车内,而莫向北一手护在车顶防止她撞到另一手则微扶她的腰,动作十分细心又呵护。
第三张他们来到了一家珠宝店,店员在为女孩推荐戒指,莫向北就坐在旁边嘴角含着笑默默看着,似乎只要女孩转头过来询问他就会给出合适的建议。
第四张、第五张。。。。。。以及每一张都是他们,在各个场合,偶尔他穿得极其正式参加某个宴会,而她则是他身旁最美丽的女伴,珠光耀眼也郎才女貌;有时他又穿得很休闲,坐在一众朋友里却目光紧紧凝着那女主角。
我把照片放下时,听见莫父在对面问:“你有决定了吗?”
抬起眼迎上那道肃沉的视线,点了点头后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在这之前能否告诉我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莫父似乎有些讶异我的配合,目光扫了眼桌上的照片后又露出了然,只略一沉吟他就徐声而道:“挑一些能告诉你的吧:沈家曾在好多年前提出联姻,但阿北那小子性子野不当回事,把沈家那丫头直接给撵跑了,当时局势在这边沈家也不敢有微词。但时局这东西会随着时间演变,沈家卧薪尝胆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三天前,阿北退出了秦风。”
我蹙了蹙眉,三天前。。。。。。不正是他来的那天?而他完全不露声色,只到了晚上莫父突然驾临又提起他母亲时才整个人变得情绪不好。
是因为事业上的失利还是因为不能触碰的禁忌,或者两者皆有,但他没有跟我提过一句。
我用手指摩挲了下照片,指着里面的女孩道:“您知道她并不是陈佳南吗?”莫父挑了下眉反问:“这话怎么说?”我舔了舔干涉的唇,将照片摊开在桌面上后才道:“我认识沈熹,在来这之前曾被他带去过一家医院,那里住着真正的陈佳南,她因为。。。。。。当年的事而神志不清一直都住在那里,而外面出动的只是她的替身。您应该知道沈熹是谁吧?”
没错,照片里的女主人公正是那天与我一同摔倒在洗手间,而咽喉处渗血的“小南”。
莫父听后比较沉稳并没有太过惊异,只是询问:“这事你有给阿北说过没?”我怔了怔,好像并没提过,如此重要的事我竟然没有主动告诉莫向北。。。。。。回想那晚沈熹送了燕窝给我吃后便腹痛难忍,醒来时就换了这间疗养院,而莫向北在眼前。当时震惊自不必说,后来他带我来见老爷子又把我留下,前后我竟完全没有想起陈佳南这件事,是潜意识里判定他应该知道而没这个自觉意识去说吗?
正暗自冥想着听见莫父道:“既然没说就暂时别给他说了,我会派人查一下。”
话落莫父就起了身,但并没急着走只是沉沉看着我道:“即使你说得是事实也于大局无补,阿北会在年后与她订婚,你留在这里除了成为他的软肋完全帮不了他,老爷子这扇门挡得了一批人但挡不住所有人。快过年了,回去跟父母聚聚吧,至于以后,”他顿了顿,“只要阿北处理得来,我也不会来反对。”
莫父走了很久我都目光定视于某一点一动不动,直到室外传来动静才抬起眼,看见徐医生陪着老爷子走了进来。
老爷子一进门立即四下环看,然后皱着眉道:“怎么还是老样子?”我没答反而是徐医生先笑了道:“您老也太难为小苏了吧,她又不是装修工人,哪能几个小时里把这里变样?”
老爷子讪讪地哼了声,目光落到桌上时眯了眯眼,转头对徐医生说:“小徐,你早点回吧。”徐医生也不多说,点点头交代了两句要注意的就转身走了。
然后老爷子才走过来问:“谁来过?”
我看看桌上的茶杯,由于之前在那发呆并没来得及收拾,即使在他们进门时将照片与信封给收进了口袋,那壶茶没法也藏起来。想了下,似乎撒谎不切实际,依实而答:“莫向北的父亲刚刚来过。”
“他给你说什么了?”
“没有什么,就稍微聊了两句。”
但见老爷子突然伸手到茶壶,指尖触了触后道:“茶都凉了,不是聊得不止两句就是人走了好一会了。”我不由苦笑,这老爷子也未免太顶真了,“聊两句”就是个统指。
“好了,发什么愣呢?快去做饭。”
我暗呼了口气,庆幸他没有继续追问,可就在我拎着茶壶转身时突听身后传来:“丫头,有时候眼见并不一定为实,耳听也可能是虚,相信自己的判断才是真的。”
默了默,回头对他认真地应:“嗯,我知道。”
确实在拿到照片的那一瞬我很震惊,但随后心中涌起的便是到底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迫使莫向北妥协?斟酌着是否要给他打电话,莫父的意思其实很明了,他未必对我待见但如果莫向北坚持,那在不影响局势的情况下也就对我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这之前我最好让出道来。
在吃饭时我有了决定,对老爷子道:“可能再过几天我得回吴市一趟,您看要不把萍姐和徐医生喊回来?”老爷子的筷子顿了顿,问:“今天腊月多少了?”
我轻应:“腊月二十二。”离过年也就一周左右的时间了。
他似想了下,然后道:“也好,先离了这风暴圈子吧,免得阿北分心。”并不意外老爷子会如此说,与他相处了有大半月多少也了解了些脾性,只怕早年他也是个雷厉风行有权之人,所以即使莫父的威严到他这里也弱了三分。苏苏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去随便相信的人,她在心中对莫向北信任第三更了哦


第111。除夕(1)(四更)

“你都知道那些事吗?”我斟酌良久还是询问出口。
但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我老了,早就不管世事。外头有什么消息也不会通到我这来,但是阿北既然把你往我这里送就是想心无旁骛,不过看情形是不理想,否则我那女婿不至于乘着我不在时来找你。而且阿北这小子长得像他父亲,心思却跟他娘一样重得很,早上和刚才都过门不入,大抵是不想来见你。小苏,老头子我说这么多不是让你对他心生罅隙,也别怪我偏袒,身边就这么个亲的了,自然不想他这盘棋走得太艰难。”
“好,我明白。明天我就回吴市,但是我的护照和证件都还在那边公寓的。”
“回头我让人去拿吧。”
老爷子的办事效率比我想象得还要快,将近九点左右时就有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过来了,他唤老爷子为“贺老”,神态与语气都很恭敬。这人不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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