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炮灰大翻身-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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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周月季进房的脚步声，吴小敏躺在床上没动，也没出声。
　　周月季进房后，见到吴小敏躺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样子，忍不住推了推吴小敏的肩膀，说：“小敏，你睡里面一点，让出半边位置给我。”
　　“……”吴小敏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哟~！小敏你可真没礼貌。前些天你来二姨家玩，二姨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今天刚回家，你就打算翻脸不认人啊？”周月季见状，气得竖起了眉毛。
　　“二姨，你还懂得翻脸不认人这句话啊？”吴小敏冷哼了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怎么不懂啦？我和你妈一样，也是念过初中的好不好？”周月季没听出吴小敏的言外之意，语气中带着一丝显摆。
　　那个年月，农村里的女孩子，上过初中的，还真不多。很多都是上了几年小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就辍学在家带弟弟妹妹。
　　周青松家生活条件不错，孙辈的几个女孩子，只要想上学的，都给上。不过，也只有周玉兰和周月季两个上过初中，其它几个，都是小学毕业。因此，周月季对于自己“初中生”的身份，还是很得意的。
　　吴小敏一噎。
　　她这个二姨，还真的没救了。心里眼里装的都是她自己。要不然，怎么会听不出这句讽刺她的话？
　　“二姨，你睡这儿吧！我睡相不好，怕吵到你。”不等周月季回答，吴小敏抱起自己的枕头，走出门去。
　　吴小敏讨厌周月季，她宁愿去弟弟吴小七的房里打地铺，也不想和周月季共同呼吸一个房间的空气。
　　“我一个人睡一张床，更好。”周月季嘀咕了一句。
　　周月季才懒得管吴小敏睡哪儿呢！吴小敏一走，周月季睡的摊手摊脚的，赶紧把整张床给霸占了。
　　周月季好多年没这么累了。自从嫁到县城后，周月季没工作，每天只是在家里收拾收拾家务，体力什么的，和以前根本不能比。
　　这半个月，周月季要忙着她的小吃铺子，天天早出晚归的。今天回村，从六合镇到大荒村这一段路，要靠着双腿走回来，周月季早就累的狠了。
　　吴小敏的床软绵绵的，周月季一躺下，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周玉兰正准备回房，吴小敏抱着枕头走了出来。
　　“妈，我今晚不和二姨睡，我要和小七睡，在小七房间打地铺也行。”吴小敏压低嗓门，气呼呼地说。
　　“小敏，你二姨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周玉兰劝说了一句。
　　“哼~！妈您不知道，二姨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昨晚和外婆两人商量了半个晚上想出来的“好办法”呢！”吴小敏讥讽地说了一句。“好办法”这三个字，吴小敏特地咬字重了一些。
　　“小敏，这事……你别管，我和你爸会应对。”周玉兰看了卧室一眼，生怕吴小敏说的话被吴有成给听到了。
　　这些年，吴有成对周玉兰的娘家那边可不错。要是吴有成知道，周月季的事还有岳母插手，还不定怎么气闷呢！
　　“妈妈，我不喜欢二姨，以后您别让我去二姨家了。”吴小敏板着脸，严肃地说。
　　吴小敏的性子就是这样，喜欢的人，她巴不得和你天天都呆在一起。对于不喜欢的，看一眼都嫌多。
　　“行啦行啦！你不喜欢以后就不去。大人的事，你别掺和。”周玉兰摸了摸吴小敏的头，安慰了一句。
　　“妈，我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吴小敏见周玉兰心中有数，挥挥手往吴小七的房里钻。
　　“小七睡觉会踹人，小敏，妈妈帮你搬张竹床进去。”周玉兰这才想起，吴小七落水的事，她还没告诉过女儿呢！
　　吴小七落水后，夜里睡的不是很安生，前些天一直跟周玉兰他们睡。直到昨天才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玉兰不想让吴小敏惊扰了吴小七的睡眠，不过，就算是夏天，地上也有寒气，真让女儿打地铺，周玉兰还真舍不得。
　　周玉兰安置好女儿后，回到卧室，吴有成正在抽烟。
　　吴有成平时不抽烟，只有心情特别烦躁的时候，才会抽一两支烟解解闷。
　　周玉兰见房间里烟雾弥漫，吴有成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愧疚的慌。
　　作为夫妻，周玉兰比任何人都了解吴有成，为了做好这个大队长，吴有成付出了不少心血和努力。这些年来，除了周月季买“平价粮”这件事，吴有成在村里做的每一件事，都经得起村民们的监督。
　　偏偏占尽了便宜的周月季，还用这件事做“把柄”，来威胁吴有成替她弄更多的“平价粮”。
　　第一次，周玉兰心中对二姐周月季产生了怨恨的心理。二姐想多赚点钱无可厚非，可二姐也不能因为要赚钱，就把他们一家人，架到火上去烤啊？


第311章　开会
　　这些年来，要不是吴有成在暗中帮衬着，周月季在县城的生活，绝对没有外人眼里看到的这么滋润。
　　周月季嫁了个吃商品粮的丈夫，在大荒村村民的眼里，是顶顶有出息的能耐人了。
　　实际上，自家的事自家知道。周月季的婆家，在县城只是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周月季结婚了十多年，就连孩子也生了两个，周月季的婆家也没本事帮周月季弄个城市户口。就连周月季的两个孩子，也只能跟着周月季在大荒村落了户。
　　这个年月，城乡差别还是挺大的。
　　周月季母子三人没有城市户口，每个月就没有粮票供应。没有粮票，在县城就买不到便宜的供应粮。
　　县城居，大不易啊！
　　不要说粮食，就算一根葱，也要花钱买着吃。
　　周月季家男人每个也就七八十块钱工资，要是没有吴有成每年帮周月季买村里的“平价粮”贴补着，周月季家男人每个月赚的那点钱，周月季一家四口想在县城过的好，那是做梦！
　　可现在，周玉兰和吴有成的好心，居然成了周月季威胁他们的“把柄”？
　　不，不能这么下去了。
　　今天周月季威胁吴有成，要弄多一千斤“平价粮”，明天，周月季说不定就会开口要两千斤。
　　人心不足蛇吞象。
　　大荒村每年储存的粮食，也才万把斤而已，周月季现在开着个小吃铺子，每天消耗的粮食，只会越来越多。大荒村这万把斤储备粮，又经得起周月季几个月的消耗？
　　“有成，二姐的事，咱们别管了。”周玉兰咬了咬牙，走到吴有成身前说。
　　“不管你二姐，妈那里不好交代啊！”吴有成低着头，猛吸了两口烟。
　　周玉兰的娘家妈，对周月季是真的好。当初周月季的“平价粮”，就是周老娘跑到周玉兰家，一定要让吴有成帮忙的。当然啦！吴有成会帮忙，是看在周玉兰的份上。吴有成自己母亲死的早，不想让周玉兰在娘家妈面前没面子。
　　“有成，这事真的不能管。二姐想的太天真，真以为这大荒村，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啊？这一次，你答应帮二姐弄一千斤“平价粮”，下一次，二姐再开口说要买两千斤，你能拒绝的了？真拒绝了，二姐又拿今天说的这一套来拿捏咱们，该怎么办？有成，我看出来了，二姐就是个自私鬼，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她自己，根本没有咱们这些亲戚。再被她这么搅和下去，你这个大队长的职位还真……。前几天，我还听说过，村里已经有人对二姐买平价粮的事不满了，就是碍于咱们家的面子，才没有闹起来。”
　　周玉兰想起前几天林苏苏告诉过她的事，愈发觉得周月季买粮的事，就是一滩浑水。一不小心，吴有成这么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空穴不来风。林苏苏说的事，周玉兰相信了个九成九。
　　这一次，吴有成管了周月季的这摊破事，不用周月季去举报，村里人都要去举报了。
　　吴有成这个大队长的职务，来之不易，做的也不容易啊！
　　“行，玉兰，我知道怎么做了。”吴有成听了周玉兰这句话，心中踏实了许多。
　　吴有成对周家人好，都是看在周玉兰的面子上。周玉兰自己都不愿意帮周月季，吴有成才不会上赶着帮忙。周月季确实太过分了，要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吴有成很想给周月季一个深刻的教训。
　　这些年来，吴有成为周月季买“平价粮”的事，对不少村民陪过笑脸。
　　可周月季呢？不说感恩，连起码的感激也没有。
　　对于感恩的人来说，你为他做了一件很小的事情，他就能在心里挂念一辈子，遇上什么机会，就把这份恩情给还了。对于周月季这样的人，你对她再好，为她做的再多。周月季也只会认为你对她不够好，为她做的也还不够多。
　　吴有成对周玉兰再好，也不会容忍周月季无止境的索取。
　　或者……他该趁着这个机会，干脆收回周月季在村里购买“平价粮”的资格？
　　想到这里，吴有成心中豁然开朗。
　　“玉兰，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吴有成站起身，对正在整理床铺的周玉兰说。
　　“你去哪儿？”周玉兰问。天色不早了，吴有成还往外跑？
　　“我去爷爷家走一趟。”吴有成已经打定了主意。吴有成说的“爷爷”，就是周玉兰的爷爷周青松。
　　周家的事，大事小事，周青松都能做的了主。
　　周月季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踩到了吴有成的底线。吴有成打算让周青松出手，管管周月季和周老娘。当然啦！吴有成也留了后手，就算周青松管不了周月季，他也有办法，把自己从周月季这件事里摘出去。
　　“有成，我和你一起去。”周玉兰脑子一转，已经明白了吴有成的用意。
　　吴有成这么晚了去打扰周青松，说白了就是去找周青松去“告状”去的。吴有成是大队长，他和周青松说周月季的事，会让周青松误会，吴有成是不是对他们周家有什么意见，才借着周月季的事，去敲打他。
　　周玉兰是周月季的亲妹妹，周月季的事从周玉兰的嘴里说出来，周青松才不会想歪了。
　　“那好，咱们走吧！”吴有成听周玉兰这么说，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
　　吴有成夫妻俩到周家的时候，周青松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吴有成的到来，让周家忙碌了一番。
　　听了周玉兰的“告状”，周青松沉默了半晌后，对吴有成夫妻俩说，周月季的事，包在他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周月季刚起床，就被周青松叫去骂了一顿。
　　周月季是哭着离开大荒村的。
　　那天晚上，吴有成召开了村民大会。
　　在大会上，吴有成面对全体村民，对自己这些年的工作，做了深刻的自我批评。
　　吴有成批评自己，不该顾着亲戚的情分，同意让自家大姨子周月季，每年享受了在村里买“平价粮”的福利。
　　吴有成这话一出，村民们顿时议论纷纷。


第312章　嘀咕
　　“是啊，这么些年，周月季根本没出过一天工，每年买的“平价粮”却比村里哪一家都要多，要不是有个大队长姐夫，她能这么做？”肖桂花低垂着头，嘀咕着说。
　　“你这老娘们，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胡旺财看了前面不远处坐的背脊挺直的周青松一眼，轻声呵斥了一句。
　　在大荒村，周氏家族枝繁叶茂。周氏族人的人数，占了村民们三分之一还要多。
　　周月季是周青松的亲孙女，就算大家明知周月季这些年来占了村里的便宜，又有谁会像肖桂花这么不开眼地指出来？
　　他们胡家人丁单薄，肖桂花这话要是被周青松听在耳里，平白得罪了周青松不说，以后在村里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他们能做，还不许我说啊？村里的平价粮，比市面上买的，一斤要少差不多一毛钱呢！周月季一年买一千斤的“平价粮”，相当于周月季每年能从村里赚了一百块钱呢！她周月季没参加过一天劳动，这些钱都是咱们的血汗钱呐！”肖桂花继续嘀咕着。
　　周月季一年在村里买一千斤“平价粮”的事，在大荒村里根本不是秘密。
　　肖桂花和村里的几个八卦婆娘，有空的时候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替周月季算过一笔账。这十多年来，周月季光是靠着在村里买平价粮，就省下了千把块钱的差价。
　　好家伙，一千块钱呐！拿来村民们分，一家也能分到几十块。
　　一千块钱？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胡旺财听了肖桂花的嘀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胡旺财和肖桂花都想岔了。周月季这些年来占了村里的便宜不假，但也没一千块钱这么多，最多也就六七百左右。
　　周月季没生孩子前，每年买的“平价粮”，也才她一个人的额度，等到两个孩子都落户在大荒村，周月季买的粮，才多了起来。
　　不过，就算是六七百块钱，也足够让胡旺财和肖桂花眼红了。
　　“越有钱的人越会占便宜，按理说，周月季的生活条件，比咱们这些土里刨食的苦哈哈们强多了。她还来侵占咱们这些村民的利益，真不要脸。”周青松就坐在前面，肖桂花没敢大声，却也压低声音，愤愤地说了几句。
　　“别说了！就你聪明？你没看见别人都没说什么吗？”胡旺财恼怒地呵斥了一声。胡旺财骂完后，特地隐晦地抬了抬下巴，示意肖桂花一会儿看王大田夫妻俩是怎么做的。
　　就在刚才，周青松转过头，往胡旺财这边看了一眼。
　　周青松这一眼，看的胡旺财打了个哆嗦。
　　周青松一向护犊子，要是被他听到肖桂花在说周月季的“坏话”，还不知道会不会报复自家呢？
　　胡旺财害怕了。
　　不管吴有成今天想干嘛，胡旺财都决定要随大流。枪打出头鸟啊！就算吴有成倒霉了，他胡旺财也没本事做大队长，何苦要冲在前头惹人恨呢？
　　肖桂花按照胡旺财的提示，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王大田和周明英夫妻俩，终于闭上了嘴巴。
　　在大荒村众多村民的心目中，王大田是吴有成最强的“竞争对手”。王大田去部队里当过几年兵，眼界比吴有成开阔。吴有成这个大队长做的不好的话，还真有可能被王大田给取代了。
　　不过，这些年来，吴有成这个大队长除了周月季买“平价粮”这件事上做的不够公允之外，其它的事，还真算公道。
　　肖桂花明白胡旺财的意思，是说她就算把吴有成拉下马了，大队长也轮不到自家做。倒不如闭上嘴巴，听听大家伙儿会怎么说。
　　不远处，周明英和王大田听了吴有成的话后，面面相觑。
　　周月季的做法，周明英挺看不惯的。
　　周月季要是按照市价在村里买粮，村里人肯定会感激周月季，何苦要占这个便宜呢？
　　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别的村民能说周月季占村里的便宜，周明英却不能说。周明英不但不能说，这次的村民大会上，还要站出来支持周月季。要不然，除非周明英想和娘家断亲了。
　　“大田，你看吴有成今天想干啥？”周明英用胳膊肘子捅了一下身边的王大田，问道。
　　猛然间听到吴有成把周月季的事拿到大会上来说，周明英还是挺诧异的。吴有成真心想和大家讨论这个问题的话，前面的十几年，吴有成做什么去了？
　　“管他想干啥，咱们多看少说。”王大田轻声说了一句。
　　王大田去部队里当过几年兵。论见识，王大田不比吴有成差。今天吴有成的反常，只代表了一件事：周月季惹怒了吴有成。
　　不过，王大田不会把自己的判断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口。毕竟，吴有成现在还是大荒村的大队长，王大田不想惹火烧身。
　　反正，周明英和周月季姐妹俩一样亲厚，这事，别人家能站队，王大田家不能。
　　过了十来分钟后，会场上“嗡嗡嗡”的讨论声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事情就是这样，大家讨论一下，周月季这样的，在村里买“平价粮”算不算违反规章制度？眼见秋粮就要下来了，今年咱们还给不给周月季买“平价粮”，还要大家说了算。”吴有成笑眯眯地说。
　　“有成，月季也是咱们大荒村的村民，就算她嫁到县城去了，户口还在咱们村呢！月季在村里买口粮吃，这事你没做错。”何梁子第一时间跳出来支持吴有成。
　　何梁子是大荒村的民兵队长，也是吴有成的忠实拥护者。每次开会，不管吴有成说什么，何梁子都会第一个跳出来表示支持。违反规章制度？吴有成肯定没干过这样的事啊！
　　“是啊是啊！月季是咱们村的村民，每个月又没粮票发，村里不卖粮食给她，她吃什么？”胡旺财看了一眼坐在身前不远处的周青松，赶紧帮了一句嘴。
　　周青松坐的位置离胡旺财不远，胡旺财就怕肖桂花刚才那些话，被周青松给听到了。


第313章　解决
　　周氏族人众多，就算胡旺财不支持周月季买口粮的事，别人也会站出来讨好周青松的。正因为有这方面的考量，胡旺财才当着周青松的面说出了这番话，卖周家一个好。
　　“谢谢大家了！月季这些年，全靠父老乡亲们的支持，才能把日子给过起来。”周月季的堂哥周爱华，适时站起身，表达了一下他们周家对村民们的感激。
　　“是啊是啊，我们家月季，这些年真的麻烦了乡亲们不少。”周月季的父亲周富强，也站起来冲着乡亲们拱手，表示谢意。
　　周富强和周爱华都站出来了，大部分村民都会给面子。
　　“麻烦什么？月季是咱们村的人，又这么有出息，她买粮吃，怎么能说有成违反规章制度？”
　　“富强兄弟不用客气，月季一家三口一年也吃不了多少口粮。咱们全村人，一人嘴里每天省下一口，足够月季娘儿三个吃的了。”
　　“谁家都保不齐有点难事，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搭把手的事，不值当爱华的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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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会场里响起了七嘴八舌的声音，都是表示不在乎周月季占了村里便宜的话语。
　　主席台上，吴有成听着会场上一边倒的舆论，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今天的这场会议，是吴有成昨晚想了一晚上，才制定好的对策。
　　周月季这些年在村里买“平价粮”的事，大荒村的村民，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估计都已经知道了。吴有成与其遮遮掩掩的，还不如公开说出来。
　　只要大部分村民同意周月季买粮，吴有成前些年帮周月季私底下弄的那些“平价粮”，才算是过了明路。
　　今天这个会议开完之后，吴有成算是暂时安全了。
　　不管是周月季，还是其它别有用心的人，都不能再拿周月季买“平价粮”的事，来作为拿捏吴有成的把柄。
　　吴有成等大家讨论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后，才笑呵呵地说：“爱华没说错，月季这事，还真得谢谢大伙儿。不过，我这个做大队长的，也不能一味地偏帮自己的亲戚。这样吧！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月季以后能不能在村里继续买“平价粮”，就要看大家伙儿的意思了。大家今天投票表决一下吧！”
　　“大队长说的没错，这事大家都表个态。”何梁子一如既往地支持着吴有成。
　　“怎么表态？投票吗？还是举手表决？”周爱华在周青松的示意下，又问了一句。
　　“还是……举手表决吧！”吴有成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得罪周青松太甚。
　　不记名投票的话，大家没了顾忌，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不能让周月季继续占村里的便宜。
　　吴有成不想得罪周青松太过，临时改成了举手表决。
　　人都有种从众心理，周氏族人占了村民的三分之一，这部分人肯定不会落了周青松的面子，加上吴有成引导一下，投同意票的村民，肯定能过半数。
　　吴有成的话音一落，周青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周青松是真的担心，周月季买不买的成粮，还是小事，吴有成和周家离了心，才是大事。
　　此时见吴有成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周青松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见族人们都在看自己的意思，周青松带头举起了手。
　　自家孩子自家心疼，能让周月季过的轻松一点，周青松肯定乐意。
　　现场的村民们见周青松投同意票，呼啦啦地跟在周青松后面举起了手。有几个原本想反对的，想了想没敢和周青松作对。
　　吴有成的这次村民大会召开的很成功。大荒村到会的村民，全票通过周月季今年还可以继续在村里买“平价口粮”。
　　散会后，周青松回到家，在堂屋坐了许久。
　　周青松的脑子有些懵懵的。吴有成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周青松有些看不透。
　　要说吴有成没有生气吧？那也不可能。要不然，吴有成也不会叫齐了大伙儿开会了。
　　要说吴有成真的生气了吧？又好像不是。吴有成真恨上周月季的话，就不会让大家举手表决周月季买粮的事了。
　　夜深了，周青松还没睡，他想等等，吴有成今晚会不会来。
　　以往，吴有成召开村民大会后，都会来周青松家里坐坐，和周青松讨论讨论会议上的事。
　　今天，吴有成也应该会来的……吧？
　　“爷爷，时间不早了，您赶紧去睡吧！”周爱华见周青松就算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也不回房，不由得关心了一句。
　　“爱华啊~！你说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