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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岸的罗德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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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下手表,“没时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明天再说吧。”
  
  走回去还得五分钟,的确没什么时间了。
  
  雨寒离开前问,“隆介,理想和爱情,你会选择哪个?”
  
  隆介想了一下,伸手抚摸她的额头,微笑说:“雨,打起精神,我会一直支持你。”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那温和的笑容让她觉得暖烘烘——她不孤独,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睡前,她发了条短信提醒他:“明早弥撒绝不可迟到,还有,一起吃午餐吧,我在山丘等你。”
  
  周四是十二年级的弥撒日,雨寒把闹钟提前一小时,安然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精神奕奕,心情也不错,雨寒提前出了门,打算在路上截狄伦。
  
  五月末的清晨阳光明媚,微风中弥漫着花香,许多学生也都早起,三五成群地往山上的教堂走去,他们之中并不见那个桀骜的身影。
  
  她绕到他的宿舍附近等候。
  
  男生们见宿舍门口有女生等候,都调皮地打招呼,雨寒忍耐了十分钟,看还没他的影子,决定放弃。
  
  走到山坡时听到一阵奇怪的骚动,开始还不以为意,可随着越来越多人闹哄,她也好奇地加快了脚步。
  
  教堂前面围着些学生。
  
  在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教堂钟楼上方传来‘砰’一声巨响,一个黑影由天而降,重重摔在大门前的石子地上。
  
  雨寒不在最前面的位置,看不清是什么,可随后响起的尖叫声解释了一切。
  
  “人!有人从钟塔掉下来了!”
  
  教堂附近顿时陷入一片狼藉,学生们后退的后退,向前挤的向前挤,跌跌撞撞,雨寒不知怎地被推到前排,看到地上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石子地上一滩血水……穿着校服的身体一动不动。谁?躺在那里的是谁?血浆不断涌出,从头部的一个黑洞;跟他身旁那塊铁一样漆黑的颜色。
  
  雨寒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画面,几乎忘了呼吸。
  
  身边有人呕吐,有人尖叫,有人哭泣,可没人敢上前一查究竟。
  
  修长纤瘦的身形,乌黑的头发,象牙般白皙的肌肤——雨寒整个人都在颤抖,不不不,不会的,绝对不是!
  
  腿下石子路似翻起浪波,左右摇摆,一个不稳跪倒在地上,此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一把将她拽住。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不要看了!”另一只手矇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跟我走。”
  
  “放开我!放开我!”雨寒突然发疯似地大喊,也不知哪来的力量,挣脱束缚,一个箭步冲到那奄奄一息的身体旁边。
  
  “他还是暖的,谁会抢救?来帮帮忙,快,快叫老师,叫救护车!”她语无伦次地尖叫。
  
  然后,看到露出来的那半边脸时,一切静止了。
  
  不,她没有昏倒,相反的,丘雨寒记得当时每一个细节——狄伦紧紧抱住她;群众惊愕的表情,神父,老师们,救护车,刑警,陆陆续续的到来,如电影画面般清晰。
  
  她被挪到医务室,被注射了镇定剂,被强制洗掉身上的血……
  
  隆介的血。
  
  其实那张脸已是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长相,可她知道是谁,即使多不愿意承认,她的直觉认出是他。
  
  她最好的朋友山城隆介,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五月末,由圣乔治最高处的钟塔坠落,当场死亡。享年十七岁零十一个月。
  
  “为什么?为什么?”雨寒听见自己在梦中这样问。
  
  “为什么?你应该清楚,”隆介背对着她说,“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吗?”
  
  “求求你隆介,别走,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然而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毫无预兆的,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隆介遗书上短短几个字—“疲惫极致,妈妈,对不起。”及长达四年的忧郁病史,取消了警方对校园欺凌的怀疑,把个案列为忧郁症导致的自杀案,可他身上携带的致命武器来自何处,警方无法忽视,一次又一次地盘问与隆介关系亲密的人。
  
  无人知道那东西的来源。
  
  雨寒接受事实后陷入无限自责。是,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她没察觉,他患有那么严重的忧郁症?
  
  回顾过去的一年,他日渐憔悴,其实有许多蛛丝马迹。多少次多少次他找她陪伴,看电影,吃午饭,甚至是假期一起去他纽约的家,可她呢?先是把所有精力用在对付纱曼塔,后是跟狄伦谈恋爱,一次又一次地错过,就连最后,也没好好听一听他想说什么。
  
  走火入魔就是这样开始,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觉得有道理就越无法自拔。
  
  往日种种片段无次序地在雨寒脑中重演——“你好,我叫隆介……这是接骨木花,是我最喜欢的植物……雨寒,妈妈寄来新影碟,要不要一起看?……山毛榉很适合乘凉,以后多来这里吧……
  
  这样温柔,细心的隆介再也不会跟她说话了。
  
  接下来几天,她日日以泪洗面,睡着的时候嘴里呢喃:“都是我的错。”清醒时又抓着狄伦说:“是他们吧,是协会的人害了他。”
  
  老师们知道她跟隆介关系好,为防万一把她留在医务室观察。
  
  终于在第四天,狄伦忍无可忍,“今天你不吃也得给我吃,你吐一口我喂一口,”他卷起袖子,“来吧。”
  
  雨寒摇头。
  
  “你是在惩罚谁?他若是知道也不会高兴!”
  
  “你什么也不懂,别管我,别管我……”雨寒捂着脸失声痛哭。
  
  “那你说,我做错了什么,你这样惩罚我,让我担心?”
  
  医生也来劝告,“如果再不好好吃东西,我们只能叫你父母来接你回家,你是否想离开圣乔治?”
  

☆、Chapter 55

  这句话很有用,她并不想回家,仿佛走了就真再见不到隆介,她把餐盘上的食物全部吃掉,随后又吐的稀里哗啦。
  
  “她需要接受心理辅导。”校医在电话里跟雨寒母亲说,“其实不只是丘小姐,许多目睹了事件的学生都在接受辅导,可只有她强烈拒绝……”
  
  凯瑟琳一手抱着幼儿,一手拿着话筒不耐烦地问:“那你想我怎么办?打电话责备她?还是开车去把她绑回家?”
  
  “这……”
  
  “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一星半点的事都特别戏剧化,何况是同学在眼前自杀?请你们校方尽责,而不是一遇到难题便把家长抬出来,学期结束她自然是我们的责任,可到那时为止你们应当做正确的引导,我们付如此昂贵的学费不就是为了子女得到最好的照顾与教育!”
  
  挂了电话凯瑟琳苦恼地按摩太阳穴。
  
  坐在一旁的罗伟摇头,“你这个好女儿,从小到大都让人如此费心,几个月前才闹完什么照片风波,搞得杨医生现在看见我还尴尴尬尬,现在又来事。” 
  
  结婚多年罗伟从未对妻子说过半句重话,如今老夫老妻,也开始有埋怨。
  
  凯瑟琳无言以对。 
  
  “一个人的名誉是他的一切,特别在我们这个圈子,你做母亲的要好好跟她沟通,不要时不时就闹出点事来。”
  
  “是的,亚历克斯,她回来我会教育她。”
  
  “公司扩张现在处于关键期,最不需要流言蜚语。”
  
  “是,你说的对。”
  
  怀里,天使般的幼儿伸手抓住妈妈的头发‘咯咯’笑,凯瑟琳看着幼女发呆。
  
  当初不是不可把雨寒留在中国……毅然决然把她带在身边,是对还是错,她由衷地开始质疑。
  
  另一边,随着狄伦的努力不懈,雨寒的情况似稍见好转。她慢慢开始一点点进食,上课,跟同学们说话,并且,不再忽然哭泣。
  
  校方放心让她回宿舍。
  
  他们都以为最坏的已经过去,只有雨寒自己清楚,白天还好,可一到夜里,那些声音便会响起。
  
  ——“都是你的错,那天隆介打电话找你,你却为了狄伦而弃他于不顾……”
  
  ——“如果早上没有去狄伦宿舍等候浪费了时间,或许来得及在隆介爬上钟塔前开导他一下,现在他可能还活着!”
  
  ——“这一年来你都在干什么?明明看出隆介憔悴,却只顾着处心积虑算计纱曼塔,你跟她有什么两样?”
  
  罪恶感侵蚀她的灵魂,她知道,人生观将永远改变。
  
  事件发生后的第十天,圣乔治为隆介举办悼念会。雨寒不敢出席,独自跑到山毛榉下,立了一块石头。
  
  “隆介,你在哪里?我知道你不在那个教堂里,你在哪里?” 
  
  丝丝阳光透过树荫,映在草地上,身上,石头上。
  
  “没有你的世界太阳依旧升起,地球依旧旋转,教室依旧沉闷……可你怎么就不在了呢?”
  
  树枝随着清风微微摆动,像是听懂她的话。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们一起看影碟,吃午饭,短信聊天……。我们不是约好了再去你纽约家玩吗?”
  
  泪水顺着面颊滴滴落下,渗入泥土,丘雨寒第一次发现原来死亡那么真实,每个人都将化为泥土烟消云散,从此世上一切再与之无关。
  
  不到十八岁的隆介竟会用‘疲惫极致’来形容他才刚开始的生命,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出乎意外的事还不止如此。一周后的一个星期二,雨寒被唤到教师办公室,一西装革履的东方男人正在等候。
  
  男人自我介绍:“我是佐藤正裕,山城隆介的代表律师。”
  
  校监在确定雨寒愿意接见他之后,关门离去。
  
  “不用紧张,丘小姐,请坐。”
  
  中年律师不苟言笑的仪态很难令人不紧张,雨寒疑惑地坐在沙发上。
  
  佐藤开门见山,从公事包里抽出一些文件,连笔一同递给她。“这是隆介的零用账户,他曾在半个月前打电话给我,说希望在毕业时把里面的钱转给同学丘雨寒小姐作为毕业礼物……数目不多,山城家也并无争议,阅读后请在黑线上签名。”
  
  的确不是什么天文数字,但雨寒也数了五个零,脑中一片空白。
  
  “他十分欣赏你,是他的一片心意,请接受。”
  
  “这……不,我不能……”
  
  律师不紧不慢地解释:“其实我有一件私事想请丘小姐帮忙。三年前隆介背着家人开始支助一个非营利组织,资料在第三页,我希望今后你能替隆介继续出力支持他们。”
  
  雨寒翻到第三页,组织的名字叫做‘声音’,一个她不熟悉的青年社区团体,可彩虹标志似乎说明了一切。
  
  她愣了一下,随后震惊得用手捂住嘴。
  
  佐藤表情依然严肃,但声音柔和许多,“事情正如丘小姐想的那样,所以请丘小姐收下这笔钱,替隆介继续他无法做的事。”
  
  过了整整一分钟,雨寒才沙哑的问:“这是他的遗言吗?律师您早就知道他有自杀的打算?”
  
  “不,我并不知道。”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为山城家工作几乎二十年,隆介是我眼看着出生,长大的孩子,他很少提起朋友,但我却反复听过你的名字,我认为他是想告诉你的。”
  
  雨寒哭了,太多种感受同时刺激感官,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
  
  佐藤给她时间。
  
  “不用他的钱,我也会为‘声音’出力的。”她抽泣着说。
  
  “于公,我说到就已尽责,接不接受是你的决定,可于私,我真心希望隆介的心愿能托付给他信任的人,请看在他如此喜欢又相信你的份上,收下这笔钱。”
  
  雨寒全然崩溃,“我不配他对我这么好,我不是一个好朋友,他那么难过,我却什么都没意识到,我太差劲。” 
  
  佐藤没有孩子,再精悍的男人,面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女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尴尬地拍了拍她的背,“隆介的死是因为病魔,他十二岁时就被家庭医生诊断有忧郁倾向……如要追究责任,我们这些在他身边的大人更有罪。”他叹了口气,“换个角度想想,你应该更快乐地活下去,连同隆介那份一起,带着他的记忆好好长大成人。”
  
  律师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安抚了一直无法释怀的小女孩。
  
  “连同他那份,好好活下去……”她喃喃自语道。
  
  佐藤拿着签好的文件准备离开时,雨寒拽住他,“佐藤先生,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问。”
  
  “隆介是否因他的与众不同感到绝望?”
  
  “我想不是,”他停了一下后说,“应该也有幸福的时候……我个人是这样认为的。”
  
  那天晚上,雨寒坐在山毛榉下,轻轻道:“隆介,我不会再哭了,虽然我还不能理解你为何选这条路,但我会尽量开开心心活下去,你的秘密我帮你守护,需要做的一定为你办到,我向你保证,所以,放心吧……”她努力扯出一道微笑。
  
  狄伦在不远处,以十分复杂的心情看着女友。
  
  理智上他知道急不得,雨寒需要时间从打击中慢慢走出来,可在感情上还是难以接受。三个星期了,女友有事没事便往山毛榉跑,跟他说话时心不在焉,灵魂仿佛被隆介带走,留下的只是一个空壳。
  
  这虽不是计较的时候,但事实摆在眼前,一个正常人会对着一棵树微笑低语吗?
  
  他突然忍无可忍,三两步走上前去。“你刚才不是说累了想早点睡觉吗?难道是要把床搬来这里睡?”
  
  雨寒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见是狄伦又恢复平静,“我这就要回宿舍了。”
  
  “等等,”他拽住她的胳膊,“你到底怎么了,我们又是怎么了?”
  
  雨寒不出声,眨着一双眼睛诧异地看着男友。
  
  就是这眼神让狄伦气恼,“今晚不把话说清楚哪都别想去。”说着加重力度。
  
  “狄伦,疼!”
  
  “说,为什么你一直把我推开,为什么你让我觉得隆介的死是我的错?为什么?”
  
  “我没有这样认为……”
  
  “你有!你总有一百个理由避开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你这样惩罚我?你告诉我!”
  
  蓝眸中映出的痛让雨寒心碎,可重要的朋友在眼前自杀身亡,她怎能若无其事地跟男朋友打情骂俏拥抱接吻。
  
  “求求你,狄伦,我们不要在隆介面前吵架好吗?我跟你回校舍再说。”
  
  没想到这句话使他更加愤怒,摔开她的手吼:“你真以为他的灵魂寄存在这颗树里?你脑子是否有问题?他死了还怎能听得见?那个变/态已经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雨寒小脸煞白,半晌后,向他扑过去,“你说什么,你说隆介什么?”
  
  她全身都在颤抖,眼冒凶光,狄伦从未见过她那样生气,然而,话已收不回来。
  
  “对不起,”他恢复理智,“我不该这样说,我道歉。”
  
  雨寒哪里听得进去,冷冷断言,“如果可以,我真想拿你跟隆介交换。”
  
  她说完飞步离去,狄伦如被雷击,一动不动,直到最后一抹夕阳在山毛榉的树荫间消失,他一直似石像般站在原地。
  

☆、Chapter 56

  隔日,狄伦缺席。
  
  雨寒整天昏昏沉沉,头疼欲裂,然而还是吞下止疼药,咬牙去上课。她不想独自呆在房间,那狭窄的空间令她窒息。
  
  最后一堂课结束,校长办公室发来通知,罗伟家的司机前来接丘小姐回家。雨寒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连忙跟老陈走。
  
  车上陈司机说并不知道是何事,雨寒稍放下心来,至少家人没发生什么意外。
  
  走入家门先看见的是面无表情的母亲,继父,以及老罗伟爷爷。
  
  还没来得及反应,母亲上前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这掌打得她两眼冒金星。
  
  凯瑟琳气急败坏,“你这个忤逆女,你有无廉耻,勾引自己哥哥,背着我们在学校公开谈恋爱?你叫罗伟家名声受到何等损害?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怎么说?”她又想继续打,被丈夫阻止。
  
  罗伟较妻子冷静,但也十分严肃。“雨寒,我父亲告诉我,狄伦爱上你,打算一毕业就跟你结婚,这是真的吗?”
  
  雨寒尚未从母亲的巴掌中回过神,捂着脸,不语。
  
  “十七岁和十八岁的确可以自由注册,可这样做的后果,我们需要认真谈一谈。”
  
  “妈妈,”雨寒像是没听见继父的话一样问母亲,“为什么?”
  
  凯瑟琳火冒三丈,“什么为什么?你是否要把我气死?罗伟家养育你十年,你这样报答他们?我竟生出一个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我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你生下来,又把你带出来!”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罗伟爷爷终于开口,“亚历山大,你的妻子太激动,请你带她回房休息,我想单独跟丘小姐谈一谈。”
  
  凯瑟琳不干心,但也别无选择地跟丈夫离开。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只剩雨寒和老罗伟。
  
  “丘小姐,听说你被麻省理工录取,是个聪明的孩子……”
  
  “罗伟爷爷,有话请直说吧。”她头疼似要爆炸,耳边嗡嗡响。
  
  “很好。”老罗伟摸了摸胡子,“你和狄伦不能在一起。”
  
  雨寒听了马上道:“好,我明白了,我答应。”
  
  如此干脆的答案让老人有点意外,“不要敷衍我,丘小姐,请让我告诉你原因。”
  
  雨寒根本不想听什么原因,可老人已自顾自地开始讲解:“罗伟家产业在我曾曾祖父那辈建起,美国当时刚打完南北战,祖先为防止后代任意挥霍,或跟刚被解放的黑奴通婚浑浊血液,特别立下规定,财产只分配给有能力,又保持纯正高加索血统的男性继承人。当然,如今家族如此庞大,无继承权的旁系想怎样都可以,但罗伟家直系继承人都不得不遵守这个规矩……因为,金额是legacy trust,由专业理财团体及律师分配,每月如工资般颁发给符合条件的后裔。亚历山大之所以能娶你母亲,是因为他有狄伦这个儿子,他有资格领取信托,用来为自己创业。”
  
  老罗伟停了一下,继续说:“我了解狄伦的个性,他不会向规矩低头,所以我要问你,丘小姐,你愿意让狄伦失去他应得的吗?他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子,视全世界最好的为理所当然,你们若一定要在一起,他得不到一分钱,我可以告诉你,你们不会幸福。”
  
  这个雨寒早就知道,狄伦摆脱不了他的出身,可她还是忍不住略带讥讽地问:“难道不能等他结婚,生下‘纯正血统’的孩子,再离婚跟我在一起吗?”
  
  “可以。但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认为狄伦会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吗……如果他知道你在等他?”
  
  雨寒沉默了。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和你的妹妹虽无权继承家产,但罗伟家会给你们最好的生活……我相信你会理解的对吧,丘小姐,麻省理工工程部的院长可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啊,开始暗示和威胁了。
  
  “罗伟爷爷,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可我下个月才十七岁,根本没打算结什么婚,之前也答应会跟狄伦分手,这样还不行吗?”
  
  “可以,当然可以,”老人用尖锐的眼睛注视少女,“但你必须知其中严重性,如果你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请尽快跟他说清楚,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更要结束得干干净净,因为狄伦并非亚历山大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轰得雨寒头晕眼花。
  
  “如果狄伦坚持不娶不育,罗伟直系接班人将由我弟弟的家族取代,我绝不会准许这样的事发生,迫于无奈我会公布狄伦身世,趋时亚历山大不止公司名誉受损,也必须离开你母亲重新生育。你愿意母亲和妹妹的生活巨变吗?”
  
  阳光从落地窗射入,映得老人双眼如宝石——与狄伦一摸一样的,透明的银蓝色。
  
  呵原来如此。
  
  她终于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一场绝对赢不了的战争。
  
  然而,已给足她面子,老罗伟不惜告诉她如此重大的秘密,无外是因为觉得有这个必要。狄伦给了他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好,我懂了,我会解决。”
  
  雨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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