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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火光中走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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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月如给她主修表演专业,闲暇时找了一位花艺师叫她插花。
    表演是本职。
    花艺是静心。
    南月如给她找的花艺大师来自日本,一个很温婉的女人,叫木子,在一日得知南初还修禅时,难得跟她攀谈起来,“花道与禅修是一致的,都是灵魂洗涤,大多数现代人因为在工作家庭的压力下,导致精神压抑。其实都是需要灵魂升华,让自己静下来,在闹市中去寻找自己内心的声音,忘却尘世的烦恼。”
    禅修跟花道对南初其实都没什么用,该失眠的还是失眠。
    “我们的花艺大师,明谷先生,也是佛教信道者,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听听他的禅修,他讲禅讲得特别好。”木子跪在地上,用日语道。
    南初温和笑笑,回日语:“下次吧。”
    木子看了她一会儿,慢慢说:“你最近笑多了。”
    南初自己没觉得,人倒是懒了不少。
    木子:“刚认识你那阵觉得你有点冷漠,心里压着很多事儿,你状态好很多了,花道就是这样,时间一长,慢慢人会静下来,就会找回最初的自己。”
    等木子走后,南初靠着阳台抽烟,房子买在美国中部小镇上,前庭有花草,后庭有两只哈士奇。
    南初与猫狗无缘,对这些长毛的东西过敏,显然这两只流着哈喇子的大家伙也不欢迎这新来的主人,她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在别墅里呆着,南月如跟阿姨不在的时候,就剩她跟俩只哈士奇大眼儿瞪小眼儿。
    这两只家伙是南月如的宝贝,在某个心生恶意的夜晚,南初想把这俩只给偷偷丢出去。
    结果两只体积庞大又懒的狗,跟滩烂泥似的趴在地上,她连拖都拖不动。
    南月如警告她三令五申不许打那两只蠢狗的注意,南初才放弃。
    这天,南月如从楼上下来,看着阳台上吞云吐雾的南初,踩着高跟过去,一把夺了她的烟丢在地上,冷声道:“下午没课?”
    南初点头。
    南月如吐槽不遗余力:“你好好练练你的台词,我看了你所有的戏,台词功底太差。”
    南初:“哦。”
    南月如:“你接的戏也就一部还能看,除了贺正平那部,其他接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好好练你的台词,接下去的戏我会给你安排。”
    她现在除了哦还能说什么呢?
    南月如虽息影很长时间,但手里资源不少,能接的片确实比以前沈光宗的资源多,一个月后,就来通知南初,回国去试镜。
    导演挺知名,是她曾经合作过一部戏的男主角,后转做幕后,拍了不少口碑电影。
    其实倒不算是南月如介绍的。
    是刚巧过年那几天,贺正平的贺岁档电影正巧上映。
    南初的表演很让人惊艳。
    她把柳莹莹刻画的入木三分,动静皆宜,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特别是电影最后一幕。
    柳莹莹得知将军已战死,失魂落魄回到小铺子时,隔壁大婶冲她扬手一指,“将军来过,就站在那个巷子口,撑着一把油纸伞。”
    柳莹莹寻到巷口。
    在青瓦石砖底下发现一行刻字,
    ——戎马一生,谁同我等,河山与共,情深义重。
    她泪眼滂沱,手指线莹地抚着那一行凹凸不平的字,想起将军带她纵横马场,荡着她银铃欢笑。
    最后那幕哭戏真是生生把观众的心哭碎了。
    有观众评论,“看了这部戏,唯一的感觉就是南初是个国民妖精。”
    “穿旗袍很美。”
    自动忽略了一些不太好的评论,毕竟黑子随处可见。
    抱着那两条好的评论,南初第一次觉得,她的努力其实也有人认可。
    官博评价很中肯。
    她的演技可圈可点,不足的地方很多,当然确实把柳莹莹这个天涯女给演活了。
    导演就是看到那部电影主动找到在国外休假的南月如,南初的事儿他听过不少,但至少他愿意看看南初的表现,如果真适合,也愿意用她,毕竟对于演员来说,角色比生活重要。
    然而那个可不是什么轻松角色。
    古装武侠剧,有打戏,因为剧在夏天播,配合当时的暑期,大冬天的还得穿着薄薄的衣衫在树林中吊威压。
    南月如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打戏不能用替身。
    导演对动作戏的要求又高,不光打起来漂亮还得实用,不能穿帮,南初身姿挺拔,打起来是挺漂亮的,就是不够劲道,人太软,有点儿花拳绣腿的花招。
    几番下来,导演也没了耐心,挥挥手,让她换替身。
    南初坚持:“您先拍下场吧,我等会再来试试。”
    导演举着喇叭,看她一会儿,觉得这小姑娘还挺有韧劲,点点头:“行。”
    跟她对戏的武打演员是个跟她差不多年纪大的小姑娘,从小学武术,几次陪练下来,有点不乐意了,撅了嘴坐在一边翻白眼儿闷闷不乐。
    南初心道:好歹我也是一十八线小明星,怎么那么不尊重人呢。
    不过倒也是。
    这么大冬天的,让人泡在水里,陪一个十八线练一场大概只有三秒钟镜头的打戏,这事儿搁谁谁也不乐意啊,又不多给钱。
    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现在怎么也得算十六线了。
    第三十八次被人打趴下,脸上身上都是泥,脚直接在水里泡皱了,皮一层层蜕。
    南初终于琢磨出了点打戏的精髓。
    没隔几天她那认真劲儿连导演都看不下去了,可南月如还是不满意,觉得她少点儿精气,导演觉得这当妈的怎么这么狠心呢?私底下还偷偷问:“是亲闺女不?”
    遭到南月如的大白眼儿,两人私下关系好,倒也没计较,导演后又转念一想,南月如这女人对自己都那么狠心,更不用说闺女了。
    她在演戏这方面确实敬业,入行这么多年,拍了上百部电影电视剧,所有跟她合作过的演员导演都不得不夸她的敬业,人虽然高傲,打戏从不用替身,对每个镜头都精益求精,把角色消化转化为自己的灵魂,慢慢入戏,所以她每部戏的角色都十分深入人心。
    拍那部戏时,南初精神压力高度集中,又美国中国两边跑,一杀青,紧绷的神经松了,人就病了。
    身上全是吊威压跟打戏留下的伤。
    冬天那双脚在水里泡久了,临开春,一到梅雨天气就酸痛厉害。
    虽说身心俱疲。
    可等导演给她传了几个成片的剪辑时,那种满足感是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那种朝着一个目标狂奔的心情是她没有体会过。
    也许这条路上并没有人与她同行,但至少,她离他又进了一步。
    ……
    安江。
    鹿山在祖国的最南边,群山层叠,崎岖蜿蜒,满山苍翠。
    山高树茂,峭壁陡崖,林间树木繁密,郁郁葱葱连绵一片,年前刚下了一场茂雪,天地都盖了一层白色,路面积着厚厚的几尺皑皑白雪。
    深夜万籁俱静,一辆消防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间。
    惨白的车灯打到鹿山消防支队铁门上,岗哨放了行,车子缓缓驶进队里,停稳。
    车上下来七八个身形高大、穿着消防服的男人。
    一边站在杆架前换衣服,一边闲闲碎碎地聊着。
    “大冬天打野战,那两人也真是够了。”
    “你单身狗就别说话了。”说话的是站在倒数第二个方脸,皮肤哟黑的男人,叫赵国。
    有人附和:“打野战我倒没意见,这车他妈开到沟里,还被反锁在里面我真不知道这俩是怎么做到的。”
    赵国拍拍战友的肩,嘿嘿笑:“那是你见的少啊,我干了消防这么几年,什么奇葩没见过,比这更奇葩的都见过。”
    几人讨论地还挺欢的。
    站头的男人倒是一言不发,背影高大,沉默换完衣服人就往外走。
    结果被赵国拉住,“哎哎哎——陆骁,明天就是除夕了,咱要不考虑考虑整几个节目?”
    林陆骁换回迷彩服,双手抄在兜里,斜瞥他一眼,还不等他说话,赵国就被中队长陈旭川一摁脑门,“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被整天想着搞事情!”
    赵国揉揉后脑勺,“陆骁第一年在咱们这儿值班,总得欢迎一下吧。”
    哪是欢迎啊,就是自己想玩呗。
    赵国挺憨实的,不闹腾,老老实实干活,就指着单位给点儿好福利好寄回去给母亲。
    林陆骁来了不过个把月,长得又帅,又是北浔那边儿派过来的,加上他平时话也不多。
    这帮队员一开始还看他挺不爽的,处处找他茬儿,就觉得人端着架子,不过到底是上头派下来,不清楚背景,也不敢闹得太过分,就暗地里整整他,倒是赵国为人憨实,不敢跟其他几个一起闹。
    不管其他队员怎么怂恿,赵国就是不跟人同流合污,第一他不喜欢与人为敌,第二他挺喜欢林陆骁的,觉得他虽然沉默,不易接触,但他行的正,没这些人这么多歪点子。
    后来很机缘的一个晚上,两人坐一起聊天,赵国把这些话说给他听,林陆骁低头乐了,人往后一仰,手撑在地上。
    这话要是让大刘几个听见。
    估计第一个不同意,肯定高举着大旗满世界呐喊:“从小就属他歪点子最多!别看他面儿上装得正儿八经的,其实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
    赵国彻彻底底服他是在一次救援后。
    十二月底的时候,泥石流坍塌,掩埋了几户人家,他不知道哪来的经验,指挥得比中队长还顺手,特冷静,虽然私底下有人看不惯他,但救援时还是一条心,十分默契,解决了时效问题,判断下的又快又准。
    自那之后,找茬的人少了。
    见了面,也憨憨地打声招呼,“陆骁哥。”
    男人嘛,骨子里那点儿自尊心还是很重要的。
    有人私下找林陆骁切磋,被他虐的体无完肤,然后这帮二十出头的小子忽然发现一件事。
    男人三十,真他妈是个充满魅力的年纪。
    赵国不由说:“希望自己到了三十也能拥有陆骁哥那般魅力。”
    队友毫不客气嘲讽:“得了吧,你有他那张脸么?”
    有些东西,其实骨子里是天生的。
    “他一看就不一般。”
    开春的时候,晚上座谈。
    赵国神神秘秘地说请大家看电影。
    寝室八个人摊手坐等他发放电影票。
    赵国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掏出一个白晃晃的投影仪。
    众人唏嘘:“什么鬼?”
    赵国:“我有那钱我早寄回家给我妈了,指导员前几天下乡播放消防宣传,把这玩意儿放我这里,我刚下了一部好片子,来一起看呗。”
    众人表示:“没兴趣。”
    赵国看向林陆骁,后者和衣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军事论》。
    “陆骁,你看吗?”
    林陆骁抬头扫了眼,又低下头,淡声:“你们看吧。”
    赵国继续劝:“这电影超棒的!网上风评超级高!是那贺正平的收官之作,今年的贺岁档,拍片挤爆了,听说里头有个胸超大,看不看?”
    重点:胸超大。
    众人:“随便,你放吧。”
    赵国乐滋滋去放了。
    林陆骁低头看他的军事论,也没抬一眼。
    贺正平的电影尺度都不会太大,胸确实超大,就是被遮的有点好,柳莹莹全程穿旗袍,到没什么风景可看,就是偶尔旗袍下露出的那双腿,引人遐想非非。
    特别是跟将军骑着马在马背上,马儿一颠儿一颠儿。
    众人:确实大,这女的谁?
    赵国哪知道,从来不记得演员名,“管她谁,大你就看着!”
    到了电影里唯一的亲密戏,虽说是亲密,但也就是一放下帷帐,倒印两个人影。
    哔——
    拉灯。
    “草,被小白脸睡了!?”
    林陆骁下意识从书里抬头,淡瞥一眼,就看见南初那张被屏幕映得唇红齿白的小脸。
    那件藏青色旗袍特衬她,身段妖娆。
    下一秒。
    投影仪被人拉断。
    “都给老子睡觉!”
    
    第57章
    
    年中,盛夏炎热,蝉声无力鸣叫。
    大刘跟沈牧去录山看林陆骁,飞机在早上八点抵达安江机场。
    机场外平整的街道,艳阳高照,青绿草坪,旅客拖着行李步履匆匆。
    大刘摘下墨镜,定睛往来往的行人,视线被一位长腿美女勾住,“阿牧,有美女。”
    沈牧懒得理他,伸手勾住他的胳膊,把人拉出去,“走吧,陆骁在门口了。”
    林陆骁在航站楼外等,两人一出去就看见路口停着一辆黑色jeep外形的车。
    那人坐在车里,车窗半开,正低头看手机。
    沈牧拽了大刘过去,站到车窗前,林陆骁大概察觉到罩过来的人影,抬头,沈牧手搭着他车顶笑,大刘一声,“骁爷诶!!”
    林陆骁仍旧没什么情绪,弯弯嘴角,把手机丢进车前板,手扶上方向盘,偏头示意他们上车。
    沈牧坐上副驾。
    大刘在后座研究他这车,北汽BJ40,配置下来十二万不到点,“说真的,回头把你那汉兰达扔了,还是这种车型配你。不过你可以买jeep牧马人,那车帅,我前天看那谁开出去泡妞,帅炸了。”
    林陆骁启动车子,不以为然地扯扯嘴角:“不带你这么奢侈的。”
    沈牧:“这车谁的?”
    林陆骁瞥了眼后视镜,打着方向盘,漫不经心道:“队里一小孩的。”
    沈牧:“早说了让你别来接,你还跟人借车?”
    一听借车,大刘也跟破天荒似的看着林陆骁,仔细想想,林陆骁很少管人借东西,也许是性格使然,他一向来不喜欢跟人借东西,记得小时候,有次在大刘家玩,还是个严冬,几个小孩在后院烤火玩,结果把林陆骁脱在一旁的外套给烧了,零下十几度就穿了件衬衫挨冻,大刘说借他件衣服。
    打死都不要。
    第二天就冻感冒了,那是林陆骁记忆里第一次生病,小时候身体发育快,有点小病小痛忍忍也就过去了,但那次发烧足足烧了四天都没退下去,之后也没见他跟人借过东西。
    打那时起,兄弟几个就知道这人自尊心太强。
    不过这车倒也不算是他借。
    赵国知道他请了假要去市里呆一天,特意把车钥匙给他,让他开自己车去,顺便让他送点东西给安江的老母亲。
    大刘唏嘘:“瞧把你能的,得得得,这么几天又收了一帮小迷弟了?搁里头当山大王了?”
    林陆骁停车等红灯,嗤笑声:“少扯。”
    五秒后。
    车子重新上路,林陆骁打了个转,先去了赵国母亲家里送东西。
    赵国早年丧父,母亲一手把他带大,高考毕业成绩不理想,后入伍去了消防,家里就剩下一个母亲,在一小工厂车间工作,见林陆骁来挺热情招呼。
    林陆骁把赵国的东西递过去,超大一包。
    赵母接过,热情地留他们下来吃饭,林陆骁婉拒,跟人礼貌道别。
    赵母喊住他,“阿国在队里还听话吧?”
    林陆骁停下,“挺好的,您别担心。”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赵母很机警。
    林陆骁点头,“嗯。”
    “你老家在哪儿?”
    “北浔。”
    “北方啊,那挺远的,怎么会来这儿呢?挺想家的吧?”
    林陆骁背影高大,逆着光,赵母眼睛不好,微微眯着,却也看出了眼前这男人的沉默。
    想家吗?
    还好吧。
    想她啊?
    也还好吧。
    最后赵母说:“行我也不耽误你了,你们都注意点安全,辛苦了。”
    林陆骁礼貌地跟人道别。
    转身之际,就看见过路一老大爷,往他们这边瞥一眼,高声喝道:“哎,老婶子,你儿子回来看你啦?”
    赵母笑,跟人解释:“我那小子哪有人家长得俊呐,这是我儿子队友,托人来送东西的,下回国儿回来让他上你家看你去,省得你又瞎认。”
    老大爷听言,推着老花镜仔细一瞪眼,觉得也不太像,“是是是,这小伙子俊,赵国黑黝黝的。”
    话虽这么说。
    可赵母一听别人说自己儿子黑,又忍不住反驳:“我们家赵国那才不叫黑呢,叫健康!你不懂别瞎掰掰。”
    林陆骁听了个门儿清。
    一边往回走,一边无奈地低头笑笑。
    记忆里,他母亲端庄大方,从不与人争辩,小时候总听人训他时,母亲也不曾为他说过一句类似的话,她是世人眼里贤良的淑女,她温柔大方,善解人意。
    却不像母亲。
    而世上大多是赵母这种“口嫌体直”的母亲。
    ……
    三人许久没见。
    找了个饭馆吃饭,安江地方不大,开车半小时大概能把市区绕完。
    林陆骁停好车,沈牧跟大刘已经敲着桌子在等了。
    他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吃什么?”
    沈牧:“随便。”
    大刘:“这里有鲍鱼么?”
    林陆骁坐在椅子上,背靠着,低头看菜单,“你也不怕噎死。”
    沈牧捅捅大刘,“给陆骁留点儿老婆本行么?人还没取媳妇儿呢。”
    大刘讪讪,委屈:“那来个酱肘子吧。”
    林陆骁看他一眼,笑了,觉得这小子模样忒滑稽。
    点完单,三人靠着椅子闲聊。
    “怎么样,还行不?没吃苦吧?”
    林陆骁笑了下,“还行。”
    苦吗?
    真不苦,跟以前在军校时一对比,这点苦算啥,顶多就是生活条件比那边差了点儿,因为在山区,热水供应不及时,有时候冬天训练完或者出完任务回来,没得热水洗澡,不也是冷水往头顶一浇。
    倒还改了不少坏毛病。
    他其实还把烟戒了点,没以前抽得恨,像这种时候,基本就到门口抽烟去了。
    现在倒能忍住一天不碰一支烟。
    有时候实在想抽,也就蹲在大楼的花坛底下,悄摸抽一支。
    很多时候,他都不会想起南初。
    就算偶尔看到一些演员的新闻,他也不会想起南初。
    只有在抽烟的时候。
    猩红的火光一燃,那烟丝一过嘴,尼古丁刺激大脑,喉结缓缓滚动,烟草味道顺着胸腔进入。
    一瞬间,就想起那女人的脸。
    很清晰。
    他蹲在地上仰着头,慢慢吐着烟圈,眼眸微微眯起。
    有时候他一个人,有时候跟赵国一起,赵国嘴碎,会忍不住跟他搭腔,“骁哥,你有过女人么?”
    不知怎的。
    队里的人对他的感情史都很好奇,除了队长和指导员,一帮屁大的小孩对这些问题好奇的不行。
    林陆骁会瞥他一眼,重新抽一口烟,随着吐出的烟雾,淡声:“有过。”
    有过。
    赵国至今单身,好奇地问:“那现在呢?”
    “没有。”
    赵国一阵遗憾,“不过你这样儿的,应该不缺女朋友吧,我他妈打从娘胎起就是单身,至今都没个女朋友,念书的时候倒是喜欢过一个姑娘,我没考上大学,人家也瞧不上我,跟考上大学的一起走了,当了兵之后,接触的都是男的,我有时候躺床上就想,万一我要是哪天殉职了——”
    大概意识到不太吉利,话锋一转,低囔:“还是不给人添麻烦了。”
    林陆骁站起来,把烟踩灭,手抄进兜里,推推他的脑袋,“瞎扯,照你这么说,当兵的都不能结婚了?虽然说女人有时候挺无理取闹的,但确实,有了家的感觉会不一样。”
    赵国仿佛听到八卦:“嫂子无理取闹?”
    林陆骁想了想,能想起的也就是早上起床那一巴掌,起床气劲儿上来的时候,真是六亲不认,手边拿什么就呼伦过来。
    “偶尔。”
    “嫂子一定很漂亮。”
    黑夜,风涌树晃,枝叶窸窣。
    他大方承认:“恩,确实漂亮。”
    大概是南初纠正了他的审美,他对女人的审美一直没啥概念,看着顺眼的女人不多。
    而南初是他越看越漂亮。
    赵国那时还想,也不一定能漂亮到哪儿去吧,普通人再美难道还能美过明星?
    一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咯。
    饭馆里放着一台电视机,正播着一个某卫视的中秋晚会。
    舞台上忽然窜出一个组合,熟悉的前奏响起,大刘转头看,一眼就看见徐智艺那扭动的劲爆舞姿。
    林陆骁瞧出端倪,仰头一指,“你俩?”
    大刘低头,支吾:“分了。”
    林陆骁瞥他一眼,不作声。
    大刘跟沈牧互视一眼,随后,大刘踟蹰道:“陆骁,我得跟你说一事儿,你别生气——”
    林陆骁捻着杯子看,“嗯。”
    咬唇,松开,又咬唇,大刘紧张不行,沈牧催道:“行了,说吧。”
    大刘一咬牙:“你跟南初的事儿……是那丫头捅给媒体的。”
    林陆骁忽而抬头盯他看,黑漆漆眼神瞧着大刘心底一阵发慌,可还是老老实实把事情全说了。
    “你走后不久,我就让阿牧去查,阿牧查到一个营销的爆料提供的小号是我无意间申请废弃了很久,我以为是被盗号了,一开始那丫头还不承认,后来架不住我天天盘问,索性就跟我摊了牌。”
    那天还是圣诞,下了场鹅毛大雪。
    徐智艺跟他摊牌的时候表情也挺冷淡,大刘觉着自己快不认识眼前这姑娘,听闻后,他又气又急,没控制住,放下一个耳光甩过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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