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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成瘾:首席别碰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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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位戴黑框眼镜的实习医生,一脸困顿,显然是被吵醒的。
“请你告诉我,楼主任在医院吗?”
实习医生不悦地蹙起眉头:“楼医生怎么可能值夜班。”
杜悦咬住下唇,不得不放软语气:“我哥哥心脏病突发,以前一直是楼主任跟进的,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实习医生扫了她一眼,像是听到天大笑话般嗤笑出声。
“怎么了?”杜悦不解他的意思。
“如果每个来看病的人都可以指名道姓要楼医生,那他怎么可能忙得过来?医院还要其他医生做什么?”
杜悦一急,指甲都钳入掌心,她直视实习医生嘲讽的眸光:“我没必要骗你,不信你等下打电话时可以问他。”
“既然你们那么熟,你干嘛不自己打电话呢?”
“她只留了办公室座机号给我,至于私人手机……我没有。”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实习医生扫了杜悦一眼,不悦地摆手:“我要巡房去,你快走吧。”
想到杜帧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杜悦只能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
“你就是站死在这里也没用,帮不了你。”
实习医生抓过病历夹子,越过杜悦走了出去。
杜悦从休息室里出来,寒风吹得生冷,才发现湿了整个后背。
她拿起手机,看着那个拨打了无数遍的手机号码。
拨通后她并没听到等待声,而是一道甜美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52章:杜帧出事了

杜悦眼睛轻轻眨了眨,可以感到心跳有瞬间的停顿,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跳动起来,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任由陌生的女声一遍遍重复那句话。
过了许久,杜悦下意识地拨打屈南风的电话,也已经关机了。
“向来都是楼医生替帧帧看病的呀。”
保姆吓得都快哭了,红着眼睛担忧地问道。
“我没有她的手机号。”
杜悦支撑不住,双腿发软地跌坐在椅子上。
“那姑爷呢?当初是他说跟楼医生很熟,才介绍我们来的呀。”
杜悦扶额,闭上双眸,声音干巴巴:“他关机了。”
“关机了?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啊!”保姆有些气愤地惊呼。
这场手术,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护士推着杜帧出来,杜悦急忙迎上去。
他双眸紧闭,秀气的脸大半隐藏在氧气罩后面,担架上挂着吊瓶,人没动静,护士推他去加护病房,医生这时才出来。
“病人的状况不容乐观,先天性心脏病发病频率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增加,我看他保持得不错,应该是有好医生跟着的吧?”
杜悦颔首:“是楼主任。”
“难怪呢……”医生了然地点点头。
“医生,我哥的病情稳定了吗?”
“刚刚强制电击才使他心脏恢复跳动,不过很微弱,你要有准备……一般先天性心脏病患者能活三十就算奇迹了。”
意思是,就算杜帧活不过来,也是命该如此了?
杜悦跌回椅子,一股凉意流动四肢。
医生交代完,匆匆离开了。
“悦悦,我们咋办啊?”保姆抹着眼泪问。
杜悦撑着扶手站起来,神色些许茫然,接着突然朝外跑去。
“悦悦,你干嘛去?”
保姆追出去,只看到杜悦的车子疾驰而过。
半小时的的路程,杜悦只用了十分钟就开到军区大院门口。
守门的士兵摸不准她的身份不肯放行。
杜悦只能说自己是刘家外孙媳妇。
士兵打电话去刘家求证,杜悦压抑焦虑静静地等候着。
过了会儿,士兵推门出来,脸上带着些许嫌恶。
“哪来的生人!人家说了,不认识杜悦这号人。”
“同志,你是不是听错了,刘将军大女儿是我婆婆。”
“这用得着你告诉我!实话跟你说吧,就是刘大小姐身边的燕姨接的电话,她说叫你赶紧走,不然就报警赶人了!”
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杜悦整个人僵住。
“那刘将军的外孙屈润泽今天来过吗?”
士兵早不想理她:“赶紧走吧,别等人报警了后悔。”
“同志,我是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可士兵仿佛认准她是骗子的身份,不论她如何解释,都不肯通融。
想到杜帧病危的模样,杜悦抬头看了眼上方森严的几个大字,立于三个方位的士兵,她牙一咬,突然拔腿朝军区大院冲进去。
可是,还没跑多远,士兵全追上来,虽算客气,可也牢牢拽住她。
“我要找屈润泽,我真是他妻子,你们让我进去吧!”
士兵面无表情,两个驾着杜悦往回走:“快点,不然后果自负!”
可是,还没跑两步,警卫员就全部追过来,一下子就制服了她。
杜悦甩手挣扎,一时不察,噗通一声坐到地上。
不远处有灯光射来,一辆明黄色跑车从门口开进来,堪堪擦着杜悦,驶出一段距离后,又缓缓倒回来,驾驶座车窗探出颗脑袋。
“悦悦?”是个男人的声音,尤带着不可置信。
杜悦抬头,正对上高雄惊讶的目光。
“你……你住这里啊?”杜悦尴尬地从地上起来,问他。
“不是,看我外公外婆的,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悦眼眶一暖,憋了半日的泪水差点掉落。
“帧帧心脏病发作,我联系不到屈润泽,你能帮我去刘家问问吗?”
高雄看杜悦纤瘦的身形立于黑暗之中,她扎高的马尾已有些松落,眼睛湿润,像只受伤的小鹿,手紧张地搓着衣角。
他应承下:“你别急,我马上过去打听下。”
高雄说走就走,杜悦看着那抹黄色消失在路尽头,才稍觉安心。
十来分钟对此时的杜悦而言无比漫长,高雄还没回来。
杜悦不安地踱步,有车灯从她身后照来,接着是车子熄火的声响。
她回头,从驾驶座下来的沈家琪就那么出现了。
沈家琪缓慢地朝她靠近,昏暗的路灯打在他肩头、眉宇间、黑色毛衣、灰色外套……还有他脚上的棉拖鞋。
杜悦眨了下眼,感觉像是一场梦。
她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沈家琪,站在原地,竟忘了该有所反应。
夜里十一点多,初春的气候,弥漫着浓重的寒气。
随着呼吸,白色的热气盘旋在口鼻附近,杜悦整个人已经冻僵了。
“高雄打电话说杜帧出事了?”沈家琪在她面前停下来。
他身上还是穿着白天那件大衣,敞着,能看见里面薄款毛衣,像匆忙从床上起来,来不及换衣服就套了大衣过来,杜悦看着沈家琪裸露在外面的脖子,心想他应该会冷。
“你怎么会出来?”
许是想起下午那个莫名地吻,杜悦无法自在地面对沈家琪。
“我送你去医院,高雄去找楼医生了。”
沈家琪耐心解释,路边灯光让他整个侧脸看起来柔和了些。
杜悦错愕地看他,他知道了……
“杜帧是我朋友,找不到屈润泽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在这里等也不能解决问题。”
杜悦决计不会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删了他的号码。
沈家琪握住她的手,传递一阵温热气息。
杜悦瞧了瞧一边佯装看不见的士兵,窘迫地想要挣脱。
这亲密举动要是传到他人耳中,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
只是,她越挣扎,沈家琪反抓得越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你……”杜悦口吃不清。
沈家琪拉她手放在身边:“走,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杜悦回头看了眼自己停在大门外的车,心里还在做着思想斗争。
沈家琪好似看穿她的心思,带她到车子边上,打开副驾的门,一把将她塞进去,俯下身体靠近杜悦,掌心朝上伸到她面前。
“把车钥匙给我,我安排人替你开回去,高雄已经去请楼医生了,如果我们耽搁太多时间,不是很好。”
杜悦想要拒绝的,但是考虑到杜帧,那些话又咽下去。
沈家琪温和地笑了笑,她的配合叫他愉悦,拿了钥匙朝门卫大厅走去。
杜悦透过车窗,看着沈家琪的身影进入门卫办公室。
很快,他就从里面出来,钥匙已经不在了。
想起之前那些士兵不近人情的做派,杜悦禁不住好奇,问驾驶座上的沈家琪:“你跟那些士兵很熟吗?”
“没有,今天晚上刚认识。”沈家琪回答。
“那他们……怎么会答应帮你开车。”
莫非是动用了沈老司令孙子身份的缘故?
沈家琪侧脸,浅笑地望着她:“因为,我开出的条件他无法拒绝。”
“什么条件?”
沈家琪非常配合地靠过去,杜悦顿时闻到柠檬和烟草混合的气息。
“我拿着枪顶住他的脑袋,告诉他,要么帮我开车,要么吃我一颗子弹。”沈家琪食指做枪状,指着她的太阳穴。
额际的触感极为真实,杜悦望着沈家琪似真似假的笑容,缓缓别开头。
沈家琪替她捋了捋黑发,重新坐直身体,驱动车子。
……
杜悦跟沈家琪前脚刚进急诊大厅,后脚高雄就拉着一个中年女人走进来。
“我说高家混小子,你慢点不行啊!”
杜悦循声惊喜地回头,就看到楼医生跟高雄在大门口你推我扯的。
楼医生尴尬地拍开高雄的手:“杜悦,你怎么来医院了?”
“您老记性真差,刚刚不是说了有个心脏病人发病,要您连夜赶来做手术的吗?”
高雄像只蜜蜂般围着楼医生嗡嗡直叫:“您不会现在还没清醒吧?那我家帧……我家小弟弟的命不是悬在裤腰带上了?”
楼医生嫌恶地推开高雄碍事的脸,问杜悦:“杜帧怎么了?”
杜悦眼神一黯:“杜帧刚刚突然发病,现在在加护病房。”
楼医生脸色一变,一声不吭,把手提包丢给高雄,然后匆匆往加护病房跑去。
翻阅完其他医生的病理记录,楼医生不由责备杜悦:“我不是告诉你要时刻守着病人吗?现在倒好,要不是送得及时……”
“楼医生,拜托你救救杜帧。”杜悦脸色苍白,央求地望向她。
“马上重新进行手术。”
楼医生叹了口气:“杜悦,病人刚发病的时候,你就该给我打电话的,也不会因此耽搁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现在情况真的很难说。”
杜悦心里苦闷,却无法反驳。
楼医生没再说什么,出去叫了几个医生,接着一众人又将杜帧推进手术室。
杜悦沉默地站在原地,眼睛片刻不离地盯着手术室门。
“不要担心。”一道宽厚令人心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杜悦收拾心绪,朝沈家琪和高雄牵强一笑:“谢谢。”
高雄扫了沈家琪一眼,大手一挥:“要谢我家三哥,我就一跑腿的!”


 第53章:找不到屈润泽,你还有我

杜悦望着沈家琪:“如果没有你们,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小事一桩而已,你不用太介意。”
沈家琪看着她娟秀的眉目,微微勾起唇角。
“那个……我还有事,明儿再来看杜帧,三哥,要不你留下,万一有啥事呢……”
杜悦:“不用了,已经很迟了,你们赶紧都回去吧。”
高雄瞄了沈家琪一眼,转而对杜悦道:“那怎么行!留你一个女人在这里怎么也说不过去,杜帧情况不明,非得有个男人在这里主持大局!”
“真的没关系,我自己能应付的。”杜悦不想再添麻烦。
高雄却将沈家琪往前推了点:“三哥,杜帧和悦悦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他们照顾好。”
说着,一眨眼功夫闪个没影了。
……
杜悦转头,看着稍微俯首站在旁边的沈家琪:“我一个人真的没事。”
沈家琪眼底是纵容的笑意。
他在走廊上的椅子坐下,对她道:“我再陪你会儿,等下就走。”
杜悦没了拒绝的理由。
手术持续很长时间,杜悦站到双腿发麻,才挨着沈家琪坐下。
沈家琪拢了拢外套,黑眸微闭,似乎睡着了。
杜悦盯着他分明的侧脸看了片刻,缓缓收回视线,也靠在椅背上养神。
不知不觉中,杜悦眼皮开始打架。
疲倦、恐惧和无助,整晚地充斥在她脑海中,直到现在才有所放松。
她的头颅慢吞吞地、一点点地朝右边歪过去。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腾出来,托住她的脸颊,堪堪支撑她身体。
男人的手修长有力,顶端是修剪整齐的指甲。
他稍微调整了下姿势,矮下上半身,让杜悦的脸,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沈家琪低头,看着她,她睡得很沉。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细腻光洁的脸上,可以闻到她呼吸中携带的淡淡清香。
沈家琪安静地别开脸,重新合上双眸,肩膀一动不动。
……
杜悦是被病床滚动的辘辘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一时间回不了神,意识都是浑浊的。
窗外,有一缕光线从天的缝隙中透出来。
“悦悦,起来啦?”保姆探头看过来:“肚子饿不饿啊?”
杜悦愣愣地看着她,眼神扑闪了下,接着猛地坐起身:“帧帧他……”
“别担心,帧帧已经脱离危险了,刚刚睡着了。”
保姆满脸笑地端着一碗粥到她面前:“这是沈先生买的。”
沈家琪?
杜悦的大脑停顿片刻,昨晚的记忆才断断续续重回脑中。
她守在手术室外,可是后面觉得很累,渐渐就睡着了。
当时,沈家琪就在她身边。
“他……走了很久吗?”杜悦捧着粥问保姆。
“没有啊,帧帧从手术室出来脱离危险后,沈先生买了粥才走的。”
杜悦垂眸,看着手中的清粥,心中微动,她翻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编好一条道谢短信,可要发送的时候才意识到,沈家琪的号码已经被自己删了……
“悦悦,粥不和胃口吗?”
杜悦连忙否认,浅淡一笑,又送口嘴里:“好喝。”
……
“悦悦?”
杜悦刚从病房出来,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屈南风和秘书。
屈南风跨步紧张地将她打量一遍:“我这两天状态不好,小李担心我休息不够就关机了,我刚看到你的未接电话,打回宜家别苑问了才知道你在医院。”
屈南风的关心很真,杜悦回以微笑:“没事的。”
“杜帧怎样了?”屈南风下意识地看了眼病房门。
“病情稳定了,现在在休息。”
屈南风长松口气:“还好及时联系到主治医生,否则……”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不对,环视四周后问:“阿泽呢,他去哪儿了?”
“我联系不上他。”
屈南风一顿:“楼医生不是他叫来的吗?”
杜悦不想纠缠这个话题:“爸,我想去陪着帧帧。”
杜悦的身影消失后,屈南风声音冷冽道:“手机拿过来!”
屈南风往边上走,拨通屈润泽的电话,果然打不通。
他脸色徒然变得铁青,颤抖着手找到刘雨欣的号码,然后拨通。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的人才接起来。
“你好,我是雨欣,你哪位?”那端传来刘雨欣清脆悦耳的声音。
屈南风没和她打马虎眼的兴致:“阿泽是不是在你那里?”
这头,刘雨欣微微蹙眉,讶然道:“姐夫?”
“对。”屈南风极力压抑着怒火:“实话说,阿泽是不是在你身边?”
刘雨欣没有接腔。
屈南风觉得心口闷闷地疼着,不由拔高音量:“你们真的在一起?”
“不是的。”刘雨欣开口否认:“他没跟我一起。”
“是吗?”屈南风尤不相信地反问。
“姐夫要是不信,大可以过来瞧瞧。”刘雨欣讥笑道。
“没在你旁边最好,就当我没打过这通电话!”
屈南风刚要掐断,刘雨欣突然道:“姐夫,你这么急着找阿泽,是不是有什么事?”
“管好你自己就行,行了,我挂了。”
收线后,刘雨欣还愣愣地猜想屈南风打这通电话的用意。
接着,身后传来细碎的声响。
刘雨欣回眸,就看到屈润泽只穿着单衣靠在房门上,手还在摆弄衣领。
她紧蹙的眉头一下子松展开来,迎上去:“起来啦?”
屈润泽的脸色不太好,没接腔,昨夜疯狂宿醉让他头痛欲裂,手都有些颤抖,弄了半天也没把衣衫整理清楚。
刘雨欣想上前帮他,屈润泽却退了一步,冷冷地看着她。
刘雨欣的手窘迫地顿在半空之中。
屈润泽俯首,开始扣衬衣扣子。
但该死地扣住像是张了腿一样,不管他怎么弄都扣不对,他烦躁地拧紧眉心。
刘雨欣没有再靠近,安静地站在那里,双手环胸看着他俊朗的脸庞上流露出挫败的神情,突然觉得好笑,想起两人昨晚的事情,他如从前一般热情似火,往日的那种甜蜜仿佛又回来了。
她还没有输,可以看出屈润泽依旧爱她,欲罢不能!
“方才姐夫打电话过来,好像很急着找你。”
刘雨欣慢条斯理地说道,好像那是件可有可无的事,唇边始终挂着嘲笑。
“你怎么说的?”
屈润泽脸上闪过丝防备,手一顿,很快咒骂着继续扣扣子。
“我没说什么,他问我们俩有没有在一块。”
刘雨欣见他神情又冷了两分,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我告诉他你不在这里,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打电话过来,多半是想为悦悦抱不平。”
屈润泽套上大衣,大步朝大门口走去,状似要离开。
刘雨欣追过去,在后面喊他:“屈润泽!”
屈润泽身形微顿,却没有回头,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额上青筋突起。
刘雨欣笑容苦涩,眼底是抹伤痛:“你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吗?”
屈润泽总算转身,看着她的眼中有愤怒:“你希望我说什么!”
“我希望听你说爱我,像昨天夜里一样,重复地爱我。”
刘雨欣说得很缓慢,眸光落在他脸上固执地不肯移开。
屈润泽一步步靠近她,愤怒似要喷泄而出,声音冷冽:“刘雨欣,别让我恨你。”
刘雨欣抬头正对上他的视线,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换上悲伤的神态:“你已经恨了我很多年了……”
屈润泽不说话,薄唇紧抿,侧脸线条变得干硬。
他没有再继续纠缠的兴致,头痛欲裂,好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他脑中倒腾。
他转身快步离开,打开门,头也不回:“刘雨欣,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失控。”
他砰地一声带上门。
刘雨欣走回房间,看着一地的狼藉,嘴里自言自语道:“再没下次了吗?”
满室沉默,回答她的唯有一屋腥腻的气息。
蓝色的兰博基尼在高速上疾驰,屈润泽渐渐超速。
其他车辆被他远远甩到后面,像子弹从窗外划过。
“吱嘎!”
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车子停在立交桥边上。
屈润泽的身体狠狠朝前撞击,接着他疲惫地仰靠在椅背上,合眼,胸口剧烈起伏,不远处有轮船抛锚的声响,呜呜回荡不绝。
屈润泽点上一根烟,猛吐烟雾。
袅袅浓烟萦绕在车内,他伸手扶额,整个人已在崩溃边缘。
他这人要强,很少做过后悔的事。
当初爱上刘雨欣,他不后悔,面对她的背叛,他同样不后悔,偏偏昨夜……
他不该在被伤透后还深爱着刘雨欣。
短短一刻钟,他吸光一整包烟,屈润泽烦躁地将见底的烟盒丢出窗外。
一对晨练的男女经过他车边,女的气喘吁吁,男的刻意放缓速度,拿了手帕替她擦拭脸上的汗渍,女的羞涩笑笑,两人继续朝前跑着。
屈润泽盯着他们渐远的身影,有些失神。
他突然很讨厌自己,打心底看不起,刘雨欣曾给过他无数伤害,他却还爱着她,总在不经意间从相似的场景中寻找两人的回忆。
昨晚她拥上来时,他应该拒绝的,应该转身就走的,可是当她泪水滑落时,他却怎么也动弹不得,一颗心刀割般痛着。
这个女人能够用眼泪掌控他的所有情绪。
这辈子,他怎么都无法对她的哭泣无动于衷。


 第54章:有个女人,叫我送这表上来

屈润泽狠狠甩过脸。
想起屈南风打给刘雨欣的电话,赶忙掏出手机,发现居然是关机状态。
手机刚打开,就不断有信息进来。
他一一打开,39条,全是杜悦的来电提醒。
再往下是4条短信,也是杜悦发来的。
“屈润泽,你怎么关机了,杜帧发病了,你快点来医院。”
“屈润泽,你在忙吗?看到短信后,拜托把楼医生的私人号码发给我。”
“屈润泽,我在军区大院了,你是不是在刘家?”
屈润泽心底某根弦突然被触动。
接着是陌生的痛感,心莫名地慌乱起来。
他陷入沉默之中,愣愣地盯着屏幕上的短信。
然后,他猝然一圈砸在方向盘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屈润泽,你清楚自己在干嘛吗?你是有家室的人,跟刘雨欣算什么?偷情吗?”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偷情?
好像昨夜的酒精劲还在,屈润泽揉着太阳穴,脑袋都快炸开了。
……
相同的时间,众人的心情却是各异。
杜悦坐在病床上,拧干毛巾为杜帧擦拭脸上的污垢。
屈润泽呆坐在车中,手无力搭在方向盘上,视线缥缈无焦距。
刘雨欣靠在床头,熟练地点燃一根烟,吐出好几口烟雾后,回头透过纱帘缝隙看向窗外,雾气浓重的空气朦朦胧胧,仿佛她眼中的一缕无奈和捉摸不透。
沈家琪站在别墅落地窗前,手中一杯红酒,沉默地欣赏天色的渐明。
……
屈南风小心地推开门走进病房。
“爸。”杜悦站起,搬过一把椅子给屈南风坐。
屈南风往病床上瞧了眼:“杜帧还没醒吗?”
“没有呢,医生说他术后比较虚弱,可能会晚点醒。”
“哦,那就好。”屈南风颔首:“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跟秘书,别担心。”
屈南风沉吟了一下,望向杜悦:“心里是不是怨阿泽?”
“杜帧又不是他的义务,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不够能力照顾他。”
屈南风轻叹一口气:“悦悦,你第一次来屈家的事还记得吗?”
杜悦一怔。
“那时我刚从国外回来,接到阿泽的电话,他说想跟一个女人结婚,要带回家让我瞧瞧。起初我并不怎么在意,直到那天,他真的将你带回屈家。”
“悦悦,你应该也清楚,像我们这种家庭,大多时候婚姻都是利益的牺牲品,我跟阿泽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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