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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成瘾:首席别碰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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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润泽腰一沉,他笑得很戏谑:“难道你真的未经人事?”
杜悦蓦地抬眸看他,脑袋轰一声变得空白,脸上的血色悉数退去。
“屈润泽,是你亲口说相信我的,否则我也不会……”跟你结婚。
后面四个字,梗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似乎她也想象得到,如果她说出那四个字,会瞧见屈润泽怎样嘲讽的神色。
屈润泽看向她的双眸冷冷的,没有丝毫动容:“那又如何?”
“是不会如何。”杜悦忍住身体的颤抖:“作为最起码的尊重,不要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身体来碰我,如果你要解决生理需求,请找别人……”
“杜悦,我们新婚时,你每天晚上都打扮得妩媚撩人,喷我喜欢的香水,做好宵夜等我回家,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期待吗?”
屈润泽的笑意像隔着面具般浅淡,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扫过杜悦细腻的锁骨,感受到她的战栗,他的手勾勒着杜悦美好的身体曲线,然后下移,猛地一用力。
“嘶……”
衣服撕裂的声响格外清晰,杜悦纤弱的双肩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可是,屈润泽的动作却僵持了,他俯首直直地看着杜悦胸口狰狞的五指印,眼底的焰火瞬间被阴郁所取代:“杜悦,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杜悦双手环绕肩膀,眸子低垂,他的质问,如悲伤的潮流将她湮没。
“杜悦,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玩很过瘾?”
屈润泽捏住她的下巴,一抹冷笑现于脸上:“江宁的人都知道,那个叫杜悦的女孩,她的母亲水性杨花,辗转于不同的男人之间………”
他捕捉到杜悦眼中稍纵即逝的难堪,接着,她的眼眸缓缓闭上,嘴角微动,笑容中藏着自嘲:“是你说,过去、出生与我无关的。”
屈润泽放开她,站在床边整理衣衫:“是吗?”
……
“不要再明里暗里为难子衿,她是无辜的,经受不起你这种折腾。”
杜悦看着背朝她站着的男人,双手蓦地抓紧身下的被褥。
屈润泽花名在外,也不是没有具野心的女人找上门来,然而杜悦自有手段对付她们,他从未置词,可容子衿似乎是个意外,打破两人间极力维持的平衡局面。
“怎么不说话?又想不动声色地把人收拾掉?”
杜悦看着有些咄咄逼人的屈润泽,缓缓摇头,声音麻木沙哑:“你放心,我再不干涉她的事情。”
“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
屈润泽语气冷冽,说完转身出去,关门的声音响起,杜悦茫然无措。
楼下隐约传来车子驱动的响声,车前灯的光芒打在窗帘上,复又矮下去,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杜悦愣愣地盯着紧闭的房门,过了许久,双手撑起身体,颤抖着手抓过破损的裙子,随便套在身上,光着脚踩上冰凉的木地板。
她走到床尾,拾起方才被屈润泽扫落在地上的纸袋,将翻出来的男士衣衫叠好,重新放回去。
杜悦挨着床沿坐下,指尖轻轻抚摸袋子,深吸一口气,脸上冷漠疏离的伪装正一点点崩坏,露出隐忍到极致的痛楚神情。
她掏出脖子上的项链,中间挂着一枚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她用手指感受着上面的纹路,然后将其紧握掌心。
“杜悦,你先别急着走,我是认真的,我们交往吧,你在我身边六年,我们彼此熟悉,配合默契,难道不能尝试进一步发展吗?”
当时,屈润泽在公司大厦下拦住她表白,这一切,仿佛只在昨日。
异于常人的成长环境,造就杜悦对家既向往又恐惧的性情,她自认为无法给予一个男人家的温暖。
然而她的拒绝并没有吓退屈润泽,他回答得很认真:“就算最终发现不合适,但尝试了,至少不会有遗憾。”
并不动听的情话,却决堤杜悦的眼泪,那一次,她哭得天昏地暗。
“我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为什么结局是这样的?为什么?”
她轻声呢喃,然而回应她的唯有沉默。
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杜悦抹了把泪水,迅速接起。
“杜小姐,少爷又犯病了,他嚷嚷着要见你,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杜悦神色乍变,嚯地站起身,朝门外跑去,嘴里交代:“我马上赶过去,你帮我看好他。”
杜悦匆忙赶到医院,看到在门口晃悠的林熙敏。
“来了?小帧的烧已经退了,休息下就没事了。”
林熙敏压低声音,生怕吵醒里面睡觉的男孩。
昨天晚上杜悦手机关机,保姆找不到人只好叫林熙敏过来,守了一夜,这才联系上她。
“小敏,辛苦你了。”
林熙敏大条地挥挥手:“我最不待见你说这些矫情的话,赶紧进去看看小帧。”
杜悦勾唇扯出感激的笑意,然后越过她进入病房之中。
病房里有消毒水的味道,不过很干净,她轻手轻脚地在床沿坐下,探手抚摸他的额头,他白皙俊美的脸庞陷入枕头中,清秀的五官跟杜悦有几分相似。
“悦悦?”
似是对她的目光有所觉察,床上的人睁开眼睛,意识迷糊地喊她的名字。
杜悦怜惜地为他撂高被子:“帧帧睡醒了呀?”
床上的人咧嘴一笑,但很快又皱眉:“我好想悦悦。”
他抓住杜悦的手起身,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悦悦,你怎么这么久没来看我?”
看着他眉眼里全是幽怨,杜悦心疼地摸着他的脸庞:“悦悦也想你,对不起,这几天太忙了。”
男孩听罢一笑,那笑声太过憨实,隐约中透出股异于常人的气息。
他又突然略显紧张地东张西望,杜悦问:“帧帧找什么?”
“我的外套呢?”
杜悦抓过椅背上的衣服递过去,男孩埋头翻了一阵子,接着捏拳送到她面前,他想卖关子,可很快又于心不忍地摊开手心。
“我让唐姨帮忙买的,是你最喜欢的蓝莓味。”
杜悦低头,看着手心多出的一只棒棒糖,心底的所有阴霾一扫而空。
她不孤单,至少,杜帧一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第9章:为什么嫁给屈润泽
“悦悦,你不高兴啊?”杜帧晃了晃杜悦的手,神情紧张地看着她。
“怎么会呢?”杜悦扯出一抹笑,哄着他重新躺回床上:“再没有比和帧帧在一起更开心的事了。”
杜帧笑了,依赖地抓住她的双手。
杜悦为他捋顺头发:“帧帧要健健康康的,等悦悦赚钱买了新房子,就把你接过去,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没有回应,杜悦抬眸,杜帧已经呼吸平稳地睡过去了。
杜悦微笑着拉好被子,收好他的手,这才出了病房。
“悦悦,你昨天手机怎么关机,没回家吗?差点没把我急死……”
病房门刚合上,林熙敏就上前叽里呱啦一顿说。
杜悦鼻子发堵,应该是快感冒了。
“昨天加班,没留意手机……后来,自动关机了吧。”
“……”林熙敏翻了个白眼:“那你办公室座机也没人接?”
她将杜悦扯到僻静角落里,双眼打量着她。
“悦悦,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他……”她指了指病房:“你才嫁给屈润泽的?”
杜悦黑眸微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
林熙敏扳过她的肩膀,诚恳道:“悦悦,如果你需要钱,应该第一个告诉我的。或许我帮不上多大的忙,但是也比你拿一辈子幸福做抵押得好。”
杜悦撇开脸,幽幽叹气:“小敏,我是认真的。”
林熙敏顿时语塞,错愕地看向她。
杜悦扯了嘴角:“当时,我是奔着幸福嫁给他的,只是结局……”
林熙敏沉默半晌,正色道:“悦悦,你应该找你爸爸的,帧帧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这太不公平。”
“我怎么能放心将帧帧交给他!”杜悦略显激动地拔高音量,脸色乍冷:“从我跟帧帧离开余家的那一刻起,便是桥归桥,路归路,跟他再无半分瓜葛。”
“那你妈妈呢,帧帧情况这么糟糕,难道她忍心坐视不理吗?”
杜悦掩下黑眸,勾起嘲讽的笑意:“如果她真的心疼我们,十一年前就不会将我跟帧帧送回余家。”
宽敞的豪华公寓,每一处都布置得典雅而舒适。
大厅内,淡黄的洞灯散发着柔和旖旎的光芒。
年轻的女人缓缓地跪在茶几边上,眉梢含情地看着坐在沙发上长相俊朗无比的男人,但男人像是不知道她的存在般,始终没有低头看她一眼。
容子衿不甘心地咬住唇瓣,眼底有倔强的光芒闪过,她一边用细嫩的手游走于他的敏感地带,一边偷眼看他。
屈润泽的眼睛盯着电视所在方向,目光似是透过墙壁看远方,双唇绷直,干硬的侧脸带着股寒气,很明显的心情不好。
容子衿若胭脂的肌肤染上红晕,内心因他的漠视显得忐忑不安,然后那俊俏的五官和男性气息惹得她口干舌燥,她吐气如兰。
可是她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回应,屈润泽抽回电视上的目光,缓缓靠在沙发上,低头看着那个在卖力讨好的女人,幽深如冰的黑眸中没有任何火焰的味道。
容子衿心里的恐慌不断放大,自从昨天和杜悦相遇后,她就联系不上屈润泽,她等了一天,按捺不住寻了过来。
奇怪的是,她越是忐忑,心里想要征服屈润泽的念头反而更强烈。
她一直坚信,男人对女人的臣服,一定是从床上开始的。
而这正是她引以为傲的地方。
杜悦在职场上如此强势,还不是被自己撬了墙角?
容子衿自得不已,她双眸勾魂地望着屈润泽,后者再也无法保持淡定。
“唔……”
容子衿整个人天旋地转,下一刻已经被屈润泽压在身下。
“润泽哥哥,轻点……”她犹如狐狸般发出一声娇嗔。
屈润泽毫不怜惜地抬起她尖细的下巴,刚猛的力道弄疼了她,但容子衿不敢出声,只是将胸前的柔软贴过去,手指在他敏感地带点划。
“润泽哥哥,别这样,人家怕疼,啊……”
屈润泽蓦地伸手扣住她盈盈可握的腰,望着她情迷意乱的样子,冷声:“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容子衿听成是调情的话语,眉目含羞地搂住他的脖子:“讨厌,人家只要润泽哥哥这样……”
屈润泽寡淡的笑意下暗含嘲讽,声音低沉地命令:“自己靠过来!”
容子衿听言,修长白皙的双腿迫不及待地缠绕到他腰间,屈润泽伸手托住她的腰身,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放置在沙发尾部的纸袋子。
near男装的袋子,一件深灰色的衬衣整齐地放在里面。
他瞧了片刻,突然站起来,容子衿瞪着一双迷离的眸子,错愕地看着朝纸袋走过去的男人:“润泽哥哥,你怎么……”
屈润泽回眸,眼底冰凉没半点温度:“我们到此为止吧。”
杜悦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在门口听到整点报时的声响——22时。
她在医院陪杜帧到下午,又跟林熙敏一起吃了晚饭,然后故意开车绕远路,转了大半个镇南市才回来。
当她在车库里看到那辆兰博基尼时,神情一滞。
但她的迟疑只维持片刻,很快就淡然地打开大门。
保姆习惯早睡,杜悦换了鞋后径直去楼上。
她的床上正倚着一个人,屈润泽穿着白色羊毛衫,下身是一条卡其色休闲裤,整个人散发着股居家的味道。
他嘴里叼着根烟,看到杜悦后淡淡吐了口烟雾,五官在惨淡的灯光下看得不十分真切。
“这么晚才回来,杜总监,你可真是忙啊。”
屈润泽回头看她,嘴角嚼着一抹笑意,眼底却如冬日浩瀚白雪,寒气逼人。
“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说,现在,你可以走了。”杜悦放下车钥匙,冷淡开口。
屈润泽双腿交叉,中指抖落些许烟灰,漫不经心道:“怎么?不高兴?”
他表情认真,似乎已经忘记白日发生的事情。
杜悦脱外套的手一顿:“没有。”
“你不适合撒谎。”
“是吗?”杜悦不置可否地反问一句,接着进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屈润泽还在房内。
他背对着杜悦坐在沙发上办公,房间里是挥之不散的烟草味。
杜悦一边擦头发,一边推开手边的窗户,丝丝冷风灌进房内。
“怎么湿着头发出来,这样很容易着凉。”
不知何时,屈润泽回头,蹙眉看她搭在肩膀上的湿漉漉头发。
他并没有刻意表现,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杜悦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收起毛巾:“一时忘记了。”
“来…”屈润泽放下腿上的笔记本,朝她招了招手。
杜悦怔愣住,没有动弹,他突然的温柔让她措手不及,甚至有了隐隐的不安。
“不过来吗?是要我过去?”他说着,真的就站起来了。
杜悦犹豫了下,还是朝沙发走去,她心中有所戒备,脸上神色有些僵硬。
屈润泽勾了勾嘴角,眼底似是有温柔一闪而过,抬手,示意杜悦挨着他坐下。
杜悦坐下后,手中的毛巾被他接过去,再次覆盖在她头上。
屈润泽手指关节分明,掌心的触感干燥温暖,不轻不重地替她擦拭头发,两人靠得很近,他悠长的呼吸扑在她颈脖上,灼烧她的双颊。
片刻后,屈润泽丢了毛巾,双臂牢牢地将杜悦锁在怀中,他的动作轻柔,却有无法挣脱的力度,男性独有的气息盈满杜悦唇鼻。
杜悦下意识地撇过脸,脸色并不好,抬眸,安静地对上屈润泽深邃的眼睛。
白天,他说的那些话还萦绕在她耳边,久久不散,当初,他冒雨前去找她,告诉她不会在意过去和身世,现在才明白,他无谓的是杜悦本身。
恨意在杜悦心中乍现,她挣脱屈润泽的桎梏,侧过身拉开距离:“如果你想睡这里,那我去客房也行……”
说着,她快速来到床边,抓起被子就要走。
屈润泽拦住她,脸色不善:“这个周末,跟我一起去刘家。”
杜悦眉心微动,抬头看着他,与其说是喜悦,倒不如说讶然来的更准确。
刘家,要去刘家……
杜悦望着镜中秀丽端庄的自己,她特意挑了条邻家又不失礼数的长裙,忍不住呢喃出声。
刘家,是屈润泽母亲刘雅丽的娘家,在镇南市排名前十的权贵之家。
当时,她跟屈润泽的婚事办得很低调,知晓的只有亲朋好友,杜悦这边,除了林熙敏之外,还有几个同事,而屈润泽那边,他的父亲屈南风从国外赶回来,可刘雅丽并没有参加。
至于刘家,杜悦隐约记得只来了两个同辈的亲戚。
她无意中听宾客说,刘家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千金也是那一天结婚,嫁给了镇南市声名显赫的红色家族,所以……
保姆敲门后进来:“太太,先生的车等在楼下了。”
“好,我知道了。”杜悦冲她和善地笑笑,一面拢过披风。
这是杜悦嫁给屈润泽后,首次前往刘家。
第10章:不喜欢人多,你自己打车过去
刚结婚的时候,杜悦打听到,刘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内外子孙,每个月都要聚在一起吃顿饭,并且留宿家里,当时她就暗地里偷偷做了准备。
十多年前,刘雅丽因一场意外导致双腿残疾,之后就搬去刘家住。
她趁着休息日拉上林熙敏,花了整整两天选定一套外国牌子的羊毛衫,又私下补了不少保健知识,才提了大包小包回家,等到了每月一聚的那天,她请了一天假,候在家里等屈润泽接她。
但是,直到夜里十点,屈润泽都没有回来,而她,守着那些礼盒到天亮。
那时,她满心满意想融入屈润泽的世界里,但这个念想如今已被失望击打a得支离破碎。
现在,屈润泽说要带她回刘家,她早没了当初的期待和忐忑不安,反而只是当成件普通的事,甚至是不得不完成的任务看待。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杜悦一下楼,屈润泽就从茶几上拿过车钥匙起身。
他穿着剪切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姿伟岸挺立,眉心微微敛着,浑身散发着高贵又沉稳的气息,他并没有等杜悦,而是直接打开大门出去。
屈润泽不高兴,这是杜悦的第一直觉,她跟在他身边七年,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
临走之前,杜悦下意识扫了眼沙发上的报纸,最显眼的地方有个标题。
著名钢琴师刘雨欣婚后首次演出,富豪丈夫一掷千金博美人笑。
刘雨欣……
杜悦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
她没来得及从脑海中搜索出相关信息,屈润泽就已经不耐烦地催促:“还不走吗!”
杜悦“嗯”了一声,抬脚追出去。
刘家位于镇南市最大的军区大院,车子停下,入目的是一栋三层的红瓦别墅。
下车后,屈润泽将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塞到杜悦手里:“这是你买的礼物。”
杜悦了然,沉默地接过:“好的。”
她的态度不温不火,抬头,却发现屈润泽不知何时已经回头,正眯着眼睛打量她。
今天,杜悦穿了一条浅咖色长裙,肩上是白色的披肩,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在后脑处别了一枚小皇冠发饰,她甚至连妆都没怎么化,脸上淡淡的,只有双黑眸发亮,但即便如此,也显得她气质恬静而清丽。
“走吧。”见屈润泽一直没动,杜悦率先迈步,朝别墅大门走去。
她刚走两步,左手蓦地被大手包裹住,一阵滚烫的热量覆盖她微凉的手背。
她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屈润泽站在她身边,线条分明的下巴微扬,似是觉擦到她的目光,他侧脸,收拢掌心,另一只手按门铃:“等下,记得叫人。”
开门的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妇女,她身上系着围裙,双手还有来不及洗净的菜叶渣子,看到屈润泽后立马笑开,热情地迎出来。
“阿泽,你回来了啊,雅丽大清早就念叨着要我做你最爱吃的藕圆子。”
“燕姨,我妈在楼上?”
屈润泽拉着杜悦进门,边问边抬眼瞧了瞧二楼右手边的房间。
燕姨殷勤地拿过一双拖鞋递给屈润泽:“是啊,你先上去看看她,饭马上就好了。”
屈润泽点头,交代杜悦:“我上去看看,你在下面等我。”
他前脚刚离开,就有两道锋利似刀子的目光落在杜悦脸上,她转头,发现燕姨正不善地瞪着自己。
“燕姨,能给我双拖鞋吗?”杜悦忽略她的敌意,扯出抹笑问道。
“鞋子?没有,家里人每个人只有一双。”言下之意,杜悦并不是自家人。
杜悦双手微拢,尽量礼貌地表明身份:“我是屈润泽的老婆。”
“哦?”燕姨嘲讽地反问,眉头一挑:“原来你就是阿泽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啊,还真是……”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但语气中的蔑视和厌恶却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来。
杜悦不知道屈润泽有没有通知她要来这里的事,但显然,刘家人似乎并不待见她。
今天带她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羞辱她吗?
杜悦心中苦涩,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状似认真道:“难道屈润泽还有别的女人?”
“你!”燕姨听了气得脸色发青。
杜悦自顾自弯腰打开鞋柜,翻出一双棉拖,刚要换上,突然肩膀一疼,整个人就被燕姨撞开。
“你什么意思?”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杜悦被惹急,目光凌厉地盯着燕姨。
燕姨毫不客气地抢过她手里的拖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家小姐的拖鞋你也配穿?”
这样赤裸的侮辱,仿佛和杜悦生命过往的某个片刻重叠,她低垂下眼眸,再抬头时已经收拾好情绪:“既然这样,那我直接进去好了。”
说着,杜悦就赤脚踩上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冰冷的触感直达心房,她忍不住将脚心蜷缩。
燕姨翻了个白眼,刻薄尖酸:“真是没教养!”说完,搓着双手骂骂咧咧进了厨房。
杜悦脚步一顿,站在空旷寂静的客厅中,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般堵得难受。
“汪汪!”
蓦地响起狗叫声,杜悦抬头,瞧见一只红棕色泰迪从楼梯上冲下来。
“汪汪!”
小泰迪身上的毛很干净,外面穿着套大嘴猴衣服,下楼后,讨好地蹭着杜悦的脚。
“小可爱,你是不是想出去玩了?”
这只狗很对杜悦的眼缘,她蹲下,伸手抚摸它的颈脖,泰迪立即高兴地直甩尾巴,两条腿也放肆地往她身上巴。
杜悦被逗乐,刚想要抱它,动作却被一冷漠而优雅的女声所制止。
“别碰豆豆,它最反感陌生人了。”
杜悦回头,楼梯口处,屈润泽抱着一个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站在那里。
显然,刚才出声的就是此刻神情冷漠盯着自己的女人,她的婆婆——刘雅丽。
“燕云!”
屈润泽刚小心翼翼地将刘雅丽放到沙发上,就听到她朝厨房喊人。
燕姨急匆匆地出来,手上还有未干的水漬。
“怎么了,雅丽?”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皱眉看着旁边的杜悦。
“帮我把豆豆抱沙发上来。”
燕姨点头,马上走到杜悦跟前:“放手。”说着,猛地就夺过她手里的泰迪。
杜悦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屈润泽母子,他们眉目间有七分相似,刘雅丽腿上盖着张毛毯,长相端庄,脸上却有属于病人的些许苍白。
杜悦的审视引起刘雅丽的不满,她回视,冷声道:“你看什么!”
杜悦吐了口浊气,余光瞥见屈润泽正自顾喝茶,上前一步,勾出些笑意,喊:“妈……”
刘雅丽双眉微蹙,看向她的眸子又冷漠几分。
“我这辈子就生了阿泽一个儿子,什么时候多出个女儿来了?”
杜悦脸腾地刷红,身体微微僵直:“妈,你可真爱说笑,我是杜悦。”
“我没有说笑。”刘雅丽冷冷别过脸:“你这声妈我可担不起,以后别叫了。”
杜悦眼眸一闪,看向屈润泽,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沉默地抿口茶。
突然的,原本堆积在她胸口的不安和惶恐全部消失不见,她的内心,重归平静。
这样的场面,她早就该猜到了不是吗?
“那我该如何称呼您?”
“屈夫人。”一旁的燕姨很快接口,眼里有幸灾乐祸。
屈夫人……
这三个字呢喃徘徊在杜悦唇舌间,一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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