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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娇妻难求-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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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学茵并没有全盘脱出,他看的出来。
    他不明白的是,如果一个女人生了孩子,就算是被人抱走了,亦或是出了什么差错,只要不是失忆的话,就不可能不记得这一段,以冯家大房这么多年膝下空无来看,如果早知道杜若的存在,怎么可能不去找回自己的血脉?
    这代表了什么?
    是不是说,杜若压根就不是顾学茵生的?
    不是顾学茵生的,可是她又那么肯定,杜若是冯有忠的孩子。
    冯有忠有外遇?
    几乎这个念头一起头,就被他掐灭了,男人对女人是什么样的情感,若是他没结婚,或许会不理解,也无法看穿,可是他娶了杜若,他懂了在柴米油盐之中,那份平淡的温实。
    冯有忠对顾学茵,这么多年,B市的佳话不是空口白话,附和人声传出来的,而是细致入微,处处周到做出来的。
    这样的一对夫妻,让男人挑外遇,依他这么多年的了解,除非被人算计,否则,冯有忠还真干不出这样的事儿。
    就是冯家老爷子也不可能让他干了这样的事儿。
    不是说冯家老爷子对顾美茵多好,而是因为冯家老爷子与自家老爷子一样,在他们行武之初,就已经为冯家制定了一幅宏伟蓝图,在这幅蓝图上,他只许家人添光,却不许任何人破坏。
    眸色一凛,二十七度的车厢里,他依然感觉到了后背有冷汗划过。
    红门私生女……
    偏偏作为私生女父亲的男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私生女的存在?
    这压根就不是外遇之下的产物?
    过了年,杜若就二十八岁了,二十八年的人生里,冯有忠竟然不知道有这么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存在,这是什么状况?
    抛开外遇的可能性,难不成在二十八年前就施行借精生子了?
    亦或是代理孕母?
    不可能吧,这么先进的信息,最快也是十年以内才在国内兴起的,还都是富商们的玩意,红门之中,对这种东西一直颇为忌讳,于他们而言,看上哪个女人,只要你想,弄到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孩子这种东西,只要他们想要,分分钟都能播种,这种主观高人一等、自我掌控的意识非常强烈,那种借腹,亦或是提供精子的事儿,都是女人阴谋算计下的产物,对于这样的产物,他们会视为污辱,到时候……
    莫骄阳心里忍不住去想,如果真是像他猜想的这样,冯有忠能接受杜若的存在吗?
    如果冯有忠接受了,那冯家老爷子呢?
    冯家大房没儿没女,接受杜若或许心里波动不会太大,可是冯家老爷子呢?
    一个私生女对冯有忠前途会不会有影响?
    这种事儿若是被人利用起来……
    微闭的眼神掩住了道道凝思,抬手挤按着晴明穴,脑子里晃动着顾学茵哑然的声音,她说,“骄阳,等你们老首长病情稳定了,我就跟他说,这期间,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杜若。”
    照顾,他怎么听出了保护的味道?
    “阿耀,你说老首长这次入院,不简单?”
    正值红灯,黎耀缓缓踩了刹车,偏头看了一眼周身冷凝,却终于肯说话的男人,嗯了一声,“之前或许还是个秘密,不过,我出来打电话那会儿,又听到了一些消息,怕是现在B市不少人风声鹤唳了,这种事儿,你也知道,集团利益之间总有混水摸鱼的人,所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往往上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下面的人,就悄悄的把事儿办了,等到后来,就算是知道了,想撇清,也撇不清了,再加上,新总统和老首长本就是工作新交,位子看着稳,却不见得真的能收拢多少人心,老首长一向不重权势,不看利益,这一点上,到是颇投新总统的脾气,毕竟,有些时候,就算是站在那个位置,也难免会有利益牵扯,所以,冯家推老首长上位,也算是顺应形势,合了新总统的拍子。
    现在传出来的消息是新总统有意借着老首长这事儿,在B市来个大洗盘,如果集团利益涉及的再广一些的话,怕是不只涉及B市,就是别的城市,可能也会有所牵连。
    而且,这次冯家那边,也不可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我问过首长的保镖了,说是老爷子今天没过来,昨天下午也没来,你想想,老爷子这么看重老首长,听说老首长手术当天,老爷子可是一直陪到晚上,被劝回去的,隔天一早,也是早早的就过来了,那么大年纪的人,连半点避讳都不讲了,如今的局面,若是不推波助澜,都违了老爷子的性子。”
    黎耀虽然不从政,可是黎家的背景在那摆着,B市朋友圈里的人,不是从政,就是从商,再加上枝枝蔓蔓,盘根错节,各大利益集团交错混杂,想要听到点消息,除非上升到高度机密,连黎家也不能知道的,不然,总会有零星散落出来的,由一点零星推断全局,这样的本事儿,早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就练出来了。
    莫骄阳左手的食指在黎耀每说一句话的时候,就轻点一下膝盖,脑子快速的消化着黎耀传递给他的信息。
    利益纷争,借事生端,这些于他,于莫家,都扯不上什么关系,所谓利益集团,说白了,他们现在站在了新总统这边,这样的洗盘,莫家是助手,是推力,是同盟。
    这些利益关系的波动是正常的,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会把局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即便这次的事儿没有人推波助澜,怕是上面那位,也会借局生事。
    只是这样的洗盘会持续多久?
    顾学茵对他那句提醒,暗示了什么?
    鱼死网破,狗急跳墙,杜若与冯有忠的事儿,知道的都有谁,会不会有人借这个时候做文章?
    冯老爷子,冯老爷子……
    莫骄阳敲击的食指一顿,整个人都被冷气覆体,面布寒霜,所有的思路凝结到一块,都形成了一个认知,便是杜若危险。
    此时此刻,他突然庆幸,杜若没在S市。
    可是这种庆幸,却只停留了几秒,那股由脚底生气的寒气,迅速在全身蔓延。
    对于一个行武多年,心思缜密,部署周全的人而言,想要在国内找一个人,真是太过容易了。
    找到之后呢?
    最好的结果,便是只监视,不动手。
    念着一点血脉亲情,在暗处观察危险系数,如果不被对敌的集团利益里的人找到,那么,杜若相对而言,应该会安全一些,如果被别人找到呢?
    “骄阳,你怎么了?”
    黎耀诧异的侧眸看着莫骄阳,眼角的余光瞟着前边的路况,心下疑惑不解,这男人想到了什么,刚刚,一瞬间划过的杀意,就像他们执行任务时的狠决对立,这种感觉有多久不曾在彼此身上感觉到了?
    更主要的是,莫骄阳现在的身份,杀意,从何而起?
    无论如何,黎耀也不会把莫骄阳的心思与冯家联系在一起。
    不说是不是以卵击石,只说利益相通,也不可能在自己人身上捅刀子,这是给别的利益集团笑话看,政治漩涡里长大的孩子,利益区分向来明朗。
    莫骄阳知道刚刚自己的气场变化可能惊到黎耀了,淡淡的摇了摇头,重新闭上了眸,“我歇一会儿,到机场叫我。”
    呃——
    黎耀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回转,看着前方的路况,默契的不再多问。
    莫骄阳并不是睡,而是在想着他要做什么。
    原本他是想着等老爷子再缓一缓,他把老爷子的工作做通了,再把杜若接回来,时间自然不会太长,就当是给她放个假,舒缓一下心情了。
    可是现在——
    他刚才杀意顿起的原因,是因为心下凛然清楚,冯家老爷子要是真想动一个人,只怕,他施救不及不说,到最后,还连一点把柄也不会被找到,行武之人,走到现如今这个位置,要是连这么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怕是冯家早就销声匿迹了。
    这样的想法,其实不只莫骄阳有,此时,此刻,在医院醒来的冯有忠,在来不及多问当年事儿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杜若的安全。
    “美茵,叫延昭进来。”
    陆延昭,冯有忠贴身保镖,心思细腻,手法干净俐落,做事果决,不留痕迹,自冯有忠上位以后,一直跟着冯有忠身边,忠心不二,偏偏因为这次意外,人多冲散,心存愧疚,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守在医院,不眠不休。
    “首长,你叫我。”
    陆延昭个子不像别的保镖那么高,一八零刚过,长相也不算出色,扔到人群里,好像随时都可以被人流掩埋,不过,这样的人做影子,最合适。
    冯有忠点了点头,身上气力不足,指了指沙发的位子,“坐下,我有话说。”
    “是,首长。”
    陆延昭显然是知道冯有忠脾气的,听了首长的话,也不多客气,直接在沙发上坐好,笔直的脊梁昭示着他此记已经做好了接受任务的准备。
    “延昭啊,我能相信你吗?”
    “能。”
    掷地有声,不多累赘,陆延昭目光坚定的望着冯有忠。
    冯有忠捕捉到陆延昭眼里的一份愧疚,心下了然,若是以往,他或许会大手一挥,表示不必在意,意外而已,可是现在,他要的,就是这一份愧疚,外面那几个保镖,都是老爷了给他挑的人,除了陆延昭是自己的人,别人,他也信不过。
    “你去趟S市,暗中保护S市市委书记夫人,记得,这个消息,无论是谁,也不可泄露,有什么事儿,直接跟我联系,或者,跟学茵联系,电话除了是我们二人亲自接起,你可以直说情况,若是别人,只说找我们就行,别的,一概不许提,知道吗?”
    “啊?不行。”一个疑问,还没等落实,便直接拒绝。
    陆延昭眉头一皱,不是他不听首长的分派,而是这个任务他执行不了,“首长,这次的事儿,到现在还在查,我不能离开你身边,要是万一……”
    集团利益纷争的事儿,陆延昭看不明白,可是他心里明确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所以,这个时候,他要保护的人还躺在医院里,他怎么能再转投他处呢?
    陆延昭在某些时候,有点认死理,梗着脖子一副我不服从,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样子。
    顾学茵看了一眼冯有忠,心里有些怀疑,这样的陆延昭,真的合适吗?
    可是她又不否认陆延昭这个人的本事儿,她的确思虑的少了,以为老爷子给她缓和的时间,同样,也是给了杜若缓和的时间,可是冯有忠还来不及多问,就已经让陆延昭进来,她也算是明白了,比起她,自然是当儿子的更了解老爷子,如果……
    希望她那句话,能让莫骄阳警醒,至少,在短时间内,好好护着杜若。
    冯有忠对于陆延昭口里的万一,自是不放在心上的,天时、地利、人和,缺少一样,都不可能再给他们有机可乘的机会了,“延昭,你也该知道,杜若是我的孩子,我身边能信的过,对我唯一忠心耿耿的人,就只有你,美茵现在不可能离开,目标太大不说,也会给别人机会,所以,只有你去,延昭,你该知道,我跟美茵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如今好不容易知道失落的孩子的下落,老爷子的脾气,你也清楚,要是——”
    因为气力不及,说到一长段话,不免缓了一下,顺了口气,才道:“延昭,你儿子也不小了吧,虽然你不能常陪着他,可是至少你能在照片里,VCR里,看到他笑的样子,读书的样子,成长的样子,可是我跟学茵,这么多年才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你——”
    “首长,我知道了。”
    陆延昭跟在冯有忠身边,从来没听过他这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话,除了在夫人面前,他能见到他情感丰富的一面,在外人面前,甚至当着总统的面,他都是那副表情疏冷,言语淡漠的样子,此时此刻,为了血脉相连的孩子,他好像听到了声音里除了命令,还有祈求安好的意思。
    陆延昭是亲眼见证了顾学茵与冯老爷子对峙的人,那一刻,冯老爷子身上的肃杀之气,的确让他惊讶,只是这种家务事儿,不是他该插手和多嘴的,哪怕私下里,他也不会任自己多想。
    职责所在,执行就好。
    可是此刻,他受到了一个父亲的托付,他看到的不是一个上级对下级的指挥,而是托付,所以,陆延昭起身的时候,重重的保证道:“首长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大小姐。”
    病房里因为陆延昭的离去,又再度陷入了沉默,这个消息,对冯有忠本人也是震惊的,到了他这个年纪,知道自己膝下并不空无,这种心态可以说是不曾奢望的理想变成了现实,惊喜之余,却又不掩诧异。
    刚刚没来得及细问,是因为他第一时间相信了顾学茵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就像他听到了顾学茵跟莫骄阳说话时那忽高忽低的语气,那里面透出来的紧张,不是虚伪、做作给别人看的,那是真心实意的表露,能让她这么关切的小辈,不多。
    夫妻多年,对于自己的妻子,他是了解的,可是了解之余,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怎么来的?
    “有忠,你是不是想问我,杜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顾学茵虽然没想到冯有忠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装睡听她跟莫骄阳说话,可是这些话,本来也不是她想瞒着他的,时移事易,那些往家,若不是因为杜若,她是宁可忘记的,可是也正是因为杜若,她的记忆又是那样的清晰。
    冯有忠仰躺在病床上,与顾学茵对视的时候,在她眼里,读到了幽远、回忆。
    手指轻抬,身上的伤口还不允许他有大的动作,所以,他抬起的幅度也有限,“坐到我身边来。”
    对于自己的女人,他总是包容的。
    顾学茵在冯有忠的眼里,读出了这两个字。
    眼泪,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信任,与感动,并肩前行着。
    原本还有些破釜沉舟的心思,在这一刻,突然就变的平和起来,因为她嫁的这个男人,风雨前行这么多年,给予她的,永远是大掌之下的温暖。
    男人的手,与女人的手交握着,微微收紧的力道仿佛无声的言语,给她力量,给她支撑,她给纵容。

  ☆、334。第334章 往事

“你还记得二丫吗?”微哽的声音里,顾学茵压下了哭意,往事如潮,那些被尘封的过往,仿佛电影般一幕幕的闪过。
    “二丫?”冯有忠有片刻的迷惑,不过久远的记忆深处,好像有这么个人存在过。
    “是啊,那会儿,咱们结婚都有两年了吧,我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老爷子虽然没明着问我,可是暗地里也让人试过我的口风了,后来你回来的时候,突然说在外面买了房子,带我搬出去住,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怕我在家受委屈。”
    旧事提起,顾学茵嘴角忍不住泛起了暖笑,那会儿,她跟冯有忠聚少离多,可是感情一直很好,那个年月没有什么自由恋爱,都是门户相当,媒妁之言,可能得男人如此细心,她也是感激的。
    “搬出去以后,你跟我说,其实是想让我随军的,不过是当时没有合适的宿舍分给咱们,就先自己出来住一阵子,等到有宿舍的名额了,我再搬过去,那会儿,我知道,你是怕我多想,为我找的理由。”
    冯有忠握着顾学茵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宽厚的手掌带着温热的体温,如涓涓细流一般,滋润着她的心窝。
    顾学茵的声音慢慢变的低缓,情绪也跟着沉稳下来,“搬到新家,你回了部队,我就独守空房了,你怕我寂寞,就让我找个小保姆,或是年纪大的阿姨,能帮着收拾打扫屋子,还能陪我说话。
    二丫的长辈是家里的老邻居,二丫一个小县城过来投靠她,两人也算是相依为命,知道我想找个陪着作伴的人,就把二丫推荐给了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相貌不出从,可是人很懂事儿,一双眼睛干净清澈,一望到底,当时我就想,有这样一双干净眼睛的女孩,一定是个心底纯澈的孩子。
    呵呵,果不其然,二丫到了家里,除了洒扫做饭,陪我说话也是极有分寸的,每次你回来,她或是回家,或是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怕影响了咱们亲近,那会儿我就想,这孩子可真是单纯的可爱,如果有机会,等她再大一点,就让你介绍个部队上的军官给她认识。”
    顾学茵嘴角的笑意,渐渐泛出了苦涩,缓了口气,声音艰涩的说道,“后来,这孩子的长辈去逝了,在B市,沦为了孤身一人,我就跟她说,以后就跟着我吧,不管怎么样,我能拿她当妹妹看的,可是有忠,我知道,那会儿,我就起了歹心。”
    两年多一直不育,悄悄的看过医生,虽然没说出什么来,可是她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她自己也忍不住胡思乱想。
    冯有忠是冯家的长子,二房媳妇进门,肚子很快就有了动静,她这个当大嫂的,看着二房媳妇时不时的炫耀,心里不难受,也是假的,所以,那会儿,她就起了心思。
    一切,只能说是巧合。
    “有忠,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喝多了酒,隔天醒来,我躺在你身边的时候,跟你说床单上那抹红色的血印,是我来例假的事儿吗?”
    冯有忠静静的看着转过头来与他对视的顾学茵,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时光荏苒,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一下子让他想起来,有些困难。
    可是他知道,顾学茵不会无端的提起这样一个旧事儿。
    顾学茵的眸光里泪意晃动,那里面有浓浓的忏悔,声线颤动,她需要紧握住冯有忠的手,才能积攒出足够的力气,把她曾经做下的肮脏事儿说出来。
    这一刻,她不在乎自己这么多年在这个男人心里的形象,这一刻,她忘记了她的家教,或者说,她的家教,早就在她做下这件事儿的时候,就丢失了。
    “有忠,那个血,不是我……”
    “学茵……”冯有忠眉头一锁,低低的喝止,被顾学茵反握的手不由加重了回握的力道,他这辈子对****之事儿要求不多,从娶了顾学茵,就没对她失望过,如今人生过半,哪怕旅途中她曾做错过什么,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可原谅的,毕竟那个时候的女人,要是真不能生孩子,在婆家的确也是抬不起头来。
    他不笨,从顾学茵提到二丫,他就该想到当年的那个女孩,跟现今的杜若,必然是有瓜葛了。
    他只要知道开头就好,在确定了杜若是他的血脉时,他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是兴奋。
    这个年纪,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若说没有一星半点的祈盼,那是假话,所谓看的开,不过是因为没有希望,所以才学会放下。
    为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去为难活着的人,那是对自己过不去,在这种事儿上,他一向豁达。
    因为冯有忠回握的力度,让顾学茵晃动在眼圈的泪珠再度倾泻而下,那些泪珠中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一如她此刻的内心,杜若的存在,明明把她曾经的自私揭露的赤祼祼,可是她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很欣然的就接受了,甚至觉得这是老天对她的眷顾。
    所以,这些话,既然开了口,她就想一次性说完,与其说,这些话她是说出来给冯有忠听,不如说她是在宣泄。
    被她自以为遗忘的秘密积压了这么多年,午夜愧悔被恶梦缠绕不敢与最亲密的人道出的心情,终于得到了解放。
    这是一种救赎。
    “有忠,或许老天真是对待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吧,你不知道,只那么一次,二丫就怀孕了,有忠,你不知道,当时我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喜与悲并存,酸与涩同行,那会儿,我看着二丫,看着她的肚子,心口就像被堵了一块好大的石头,谁也搬不走,重重的压的我连喘气都变的困难。”
    “学茵……”冯有忠有些难过的看着顾学茵,看着她难受,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夫妻经年,顾学茵的品性他也是知道的,要不是无路可走,她又岂会做这样的事儿,既是做了,这么多年,怕是良心没少受到谴责,说起来,也是他疏忽了,原本以为给了她最好,可是到头来,还是因为他对她的关心太少了。
    顾学茵平时会化点淡妆,这两天在医院,也顾不上这些,只每天洗把脸,擦点保养品就算了,所以,这会儿即便眼泪落的凶,一张脸却没有花,只是眼睛因为眼泪太多,而突出了一些红血丝,这会儿被她用手擦过眼泪,红血丝就更加明显了。
    冯有忠虽然心疼,却不再阻止她把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只用手无声的给予她力量。
    突然,顾学茵的声音里有一抹仓皇的窃喜,“有忠,你不知道,二丫的孩子,是个福星,在二丫怀孕一个月以后,我带她去医院产检,突然觉得自己不舒服,因为找的认识人,就顺便给自己也做了个检查,有忠,你知道吗,当时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
    此时此刻,她仿佛还能记起自己当时满目阳光般的惊喜之心。
    只是两个孩子,两个母亲,一个男人,在那一刻,即便之前她答应了二丫,可是部队里有单身子女的要求,再加母亲自私的心里,她怎么可能在自己肚子里有了孩子之后,还看着另一个女人也怀着自己男人孩子的肚子一天一天的鼓起来呢?
    纠结,徘徊,彷徨,笃定,人性的阴暗面,在那一刻,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
    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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