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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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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原道:“好,告诉我,彩儿,到底是谁下毒手杀害了方丈大师?”
    彩儿几乎把尖尖的嘴巴凑进了丁原的耳朵里,小声说道:“是无为方丈的师叔,一坳大师”
    丁原情不自禁失声道:“怎么可能?这老和尚怎会修炼成魔教的绝学?”
    彩儿惊慌的朝窗外张望半天,见院子里空无一人才放下心来,道:“嘘…、声点。要让别人知道,可是了不得。这事千真万确,彩儿若是骗你,管教三天没有小虫子吃”
    丁原定了定神,在竹榻旁的椅子里坐下,说道:';彩儿,你慢慢把经过告诉我。那天你和小姐到底看见了什么?“
    彩儿伶牙俐齿,从姬雪雁在云梦大泽中与丁原分手开始说起,原原本本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叙迷出来。
    丁原悉心聆听,渐渐确信无疑。他清楚彩儿终究也不过是只通灵的鹦鹉,决计编排不出这般惊心动魄、匪夷所思的故事来。再联想到当日于大泽中所发生的种种故事,与彩儿的话一一对照,竟也严丝合缝。
    彩儿说完,又道:“丁原,这事你日后千万别告诉小姐,不然她一定会怪彩儿多嘴多舌。”
    丁原点点彩儿的小嘴道:“你放心,就算我想说给雪儿听,只怕也没那个机会了。”
    彩儿想起九真师太所说的三五日之命,垂头道:“彩儿该死,彩儿不该说这些。”
    丁原微笑道:“没关系,其实我该多谢你才对。假如不是你告诉我真相,阿牛和魔教这个黑锅,真不晓得要替那老和尚背到何时。”
    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恨不得能马上将此事告知阿牛与盛年。
    一直以来,他都在揣摩猜测当日追杀娘亲的四个黑衣人会是什么来历,为何能够施展魔教的十六绝学。
    现在看来,即使并非一坳大师所为,但他也绝脱不了干系。
    假如无为大师被害的实情能大白天下,云林禅寺自没有理由再找阿牛的麻烦。反倒是一坳大师暗修魔教神功,以致走火入魔,殊为可疑。
    如能彻底揭穿这老和尚假仁假义的虚伪面具,老道士的仇也算报得大半了。
    想到昔日云林禅寺众僧众口砾金,指责老道士收容阿牛,养虎为患,却不料一坳大师自己却暗中修炼魔教绝学,这岂不是最大的讽刺?可见老天有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教这段县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要是一坳大师知晓,他处心积虑,埋藏多年的隐秘,最后居然是栽在了一只鹦鹉的手里,却又会有何等的反应?
    不过,兹事体大,彩儿的话纵然不假,他也不能鲁莽行事。毕竟仅靠彩儿的一张嘴巴,而没有其他真凭实据,想扳倒一坳大师也没那么容易。
    看来,自己有必要往云林一行,暗中再作查探。只是天知道,剩下的这三五日光阴是否足够?
    正在暗自思忖间,门外忽响起轻微的步履声,静念回来了。
    两人离开竹舍,穿过一条碧竹如画的香径曲道,前方一座石峰兀立,其路终绝。
    这座石峰高不过五十余丈,宛如一头葡旬沉睡的雄狮,形成灵空庵后院的一道天然屏障。在石峰脚下,守立着四名灵空庵的中年女尼,护卫住一座石洞。
    丁原与静念走入洞中,数十盏灯台闪烁着柔和光晕,将方圆二十余丈的石洞内照得脍脍胧胧,半昏半明。
    九真师太居中盘膝而坐,在她身前伫立着一尊三尺高的铜鼎,通体流动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华。
    铜鼎的一左一右,分别盘坐着两位容颜苍老的女尼,正螟目禅唱,却是与九真师太并称“灵空三九”的九玄、九虚师太。
    姬雪雁浑身浸泡在一个盛满碧绿浓汁的大缸里,头顶冒着奇异的淡青色蒸汽,娇躯上到处插着三寸长的金针,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在姬雪雁对面,有个一模一样的大缸,看来当是为丁原准备。
    这两缸三人刚好组成一个直径五丈的圆环,将铜鼎围绕在核心。
    而在外圈,凌空飘浮环绕着十六盏天灯,洒下一蓬金色光柱,笼罩着底下的诸般布置。
    在天灯之外,更有八位女尼手持钟磐木鱼,低颂佛经。在她们身前摆放着三十二尊古朴小巧的香炉,炉中佛香紫烟轻燃,散发出一缕悠然芬芳。
    九真师太向丁原合十微笑道:“丁施主,劳你久等了。”
    丁原还礼道:“在下实在不知为雪儿换血,竟要劳动诸位如此大费周章。”
    九真师太道:“静斋乃灵空庵弟子,贫尼与众位同门尽心解救也是应当。倒是丁施主舍身相救,善心可感,委实令贫尼钦佩汗颜。”
    她接着向丁原介绍道:“贫尼在石洞中布下‘缥缈轮回阵’,稍后丁施主入得阵中,贫尼与两位师妹即可发动‘偷天换日’大法,借助‘佛心鼎’为媒,为静斋与施主换血疗伤。
    “其间过程大约需要六个时辰,当中断不容出现丝毫的差池。一旦稍有疏忽,不仅前功尽弃,更可能导致毒血回流,佛心鼎崩毁,在场之人无一可以幸免。”
    丁原道:“在下晓得了,请问庵主还有何吩咐?”
    九真师太淡淡一笑,道:“偷天换日的心法,虽复杂深奥,瀚如烟海。好在丁施主无须记得那么多,以施主的智慧,一个时辰内就能有所领悟。但心法一旦发动,便再无回头之可能,丁施主若有意此时回头,还来得及。”
    丁原微笑道:“我意己决,庵主不必再相劝了。却不知换血完成后,雪儿多久才会苏醒?”
    九真师太回答道:“换血不过是第一步,其后贫尼尚需为静斋固本培元,拔出依附于体内的余毒,大约仍要七日的工夫。”
    丁原“哦”了声,略感失望道:“这么说,在下很可能是看不到雪儿醒来了。”
    九真师太默默点头,晓得这件事情恐怕也将成为丁原最后的一大遗憾,可惜什么安慰也没有用,不如缄默。
    但丁原很快脸上又浮现起笑容,道:“这样也好,她不知道我的事,便不用伤心了。”
    九真师太低低叹息,道:“贫尼早年云游天陆,阅人无数,如丁施主这般情深意重者,实为百年一见。但愿佛祖保佑,丁施主吉人天才目。”
    丁原哈哈笑道:“庵主谬赞了。人活一世,譬如草木一秋,有荣有枯。只求问心无愧,光明磊落,死又何惧?”
    石洞中的众人默默打量丁原,脸上都露出赞誉同情之色。
    眼见如此一个青年俊彦,为了心受的女子。味。厩舍身,只剩下三五日的性命,每人的心中都不由一声叹息。
    九真师太道:“静念,你出去吧,庵内的俗务就由你暂代为师处理。此后六个时辰要紧守洞口,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得让外人闯入石洞。”
    静念躬身合十应道:“是,师父!”她悄然瞥了眼丁原,快步退出石洞。
    洞口的石门轰然徐徐闭合,静念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她偷偷抬袖拭去眼角的泪珠,仰面瞧去,一轮金乌正到中天。
    彩儿扑腾着双翅飞到静念身畔,迫不及待问道:“静念师父,小姐与丁原怎样了?”
    静念小声道:“师父与两位师叔马上就要发动‘缥缈轮回阵’为两人换血了。”
    彩儿愁眉苦脸道:“丁原真的会死吗?庵主那么神通广大,一定能想出让他不死的法子来,对不对?”
    静念回答道:“但愿如此!”只不知是在安慰彩儿,还是在安慰自己?
    她盘膝在洞外坐下,双手捻动佛珠,口中轻轻念颂经文,虔心为洞内的人祈祷。
    日头悠然自东而西,徐徐沉落,天色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
    一轮皎洁的明月半弯,从烟波浩森的海上升起,银色的光华洒散天地,缥缈峰上夜风如歌,虫唱竹曳。
    忽然,藏经塔中传出一声清越摘鸣,好似钟磐之音,转眼响彻空山。一蓬托紫嫣红的光华从楼顶升腾窜起,直冲数十丈的高空。
    静念双目一睁,急忙起身,眺望藏经塔的方向。
    彩儿大感不解的问道:“静念师父,出了什么事?”
    静念心头一沉,道:“琉璃三界瞳示警,有顶尖的人潜入藏经塔。”
    她环顾守卫在洞口的四名同门,见众人神色间都流露出些许的。凉讶紧张,右手己下意识的按在了身后的剑柄上。
    静念飞快思忖道:“师父与三位师叔如今都在石洞中为静斋师妹疗伤,藏经塔的守卫正是最薄弱的时候。
    “这经塔乃本门第一等机密要地,珍藏了千年以来无数佛家典籍,绝不能出丝毫疏漏。万一对方心怀恶意,窃走藏书又或将经塔付之一炬,不营是灵空庵的灭顶之灾!”
    眼见半空中琉璃三界瞳焕放出的光彩由浅而深,敌人正在急速逼近楼顶宝库,守卫藏经塔的八名灵空庵女弟子,居然不能阻拦其片刻,静念心中不禁更加焦急。
    她的资历虽非灵空庵二代弟子中的最长者,但一身佛门修为却堪称翘楚,被九真师太许之为自己百年身后的衣钵传人。现九真、九玄、九虚师太皆不能分身,她隐然己成灵空庵内第一高手。
    当下静念沉声吩咐道:“四位师妹,小心把守洞口,不管发生何事都不得擅离半步,更不准任何人踏入石洞!”不等四人回答,抽出身后背负的仙剑“忘忧”,御风而起,直奔藏经塔。
    警讯乍现,百余己安歇的灵空庵弟子纷纷惊起,团团围住了藏经塔。但因无掌门的法旨,谁也不敢擅入楼中,只得眼巴巴的抬头观望,一个个俱都面色凝重之极。
    静念在楼前停住身形,周围弟子不约而同的叫道:“静念师姐!”
    静念匆匆扫视人群,口中低喝道:“静闲、静休、静因、静照四位师妹,随我入楼追索,静观师妹率同九虚师叔门下加强灵空庵内外戒备,以防敌人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其他弟子封锁藏经塔四周,一伺有敌人从内杀出,立刻拦截,不得纵走!”
    众弟子应诺,静念一马当先,领着同属九真师太门下的四名女尼,仗剑步入藏经塔。
    这藏经塔分作七层,高逾十二丈,乃灵空庵中少有的高大建筑。
    每一层皆不下数十丈的方圆,当中为旋转而上的石阶,周围则分布有数目不等的若千间石室,以做库房之用。
    除第一层外,其他六层的库房里,皆珍藏着灵空庵历代书籍佛宝。其中又以第七层的藏品最为珍贵,名震天陆的琉璃三界瞳,便被收藏在这一层塔楼里。
    敌人显然是从第三层的窗口潜入,故此底下两层安然无恙,毫无异状。
    但刚一上三楼,就见楼板上躺着一名女尼,背后的仙剑才拔出一半,便己遭了来人毒手。
    在她胸口印着一只乌黑油亮的掌印,分明是一击致命。
    静闲失声叫道:“是静愚师姐!”
    弯身一探鼻息,早就气绝多时。
    静念眼眸中异样的光芒一闪,低咦道:“竟是魔教的‘百腐百就印’!”
    静照讶然道:“什么,居然会是魔教中人?”
    静因怒道:“好个恶贼,下手如此狠辣,只可怜静愚师姐她…”
    静念快步奔向四楼,说道:“现在还不是咱们悲伤流泪的时候,先找到凶手要紧。”
    静因一醒,急忙跟上,却仍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静愚的尸体。在灵空庵二代弟子中,静愚的修为虽非出类拔萃,但也属中游,来人居然仅用一招,便结果了她的性命,身手之高着实令人膛目。
    五人飞步沿梯而上,直到六楼时,己数着了五具同门的尸体。从静念而下,每个人心底都又悲又怒,兼之惊骇无比,但无论谁都不存畏惧,更没想过退缩不前,只希望剩下的三位同门师妹能够坚持住。
    静念先一步踏上七楼,只见惟一的库房大门己被人轰碎,门边一名女弟子靠墙而立,头顶血肉模糊,似是让人活生生以爪力震裂天灵,身躯兀自不倒,怒目望向楼梯口。
    静照悲声叫道:“静严师妹!”合身扑上,双手抱住静严的尸身,泪水夺眶而出。
    静休咬牙道:“幽明折月手!魔教恶人,死后当坠入阿鼻地狱,万世不得超生!”
    出家人素来严禁恶口,静休这般怒斥自是心中己经恨极。
    她仙剑护住身前,抢在静念之前闯入库门,里面琉璃三界瞳宝光弥漫,照得偌大的宝库一片通明。
    蓦地眼里一花,一团灰色身影风驰电掣撞到。静休赶紧左手一探一收,将来人揽入怀中。
    她低头一看,却是负责镇守宝库的同门师妹静昙,嘴角一缕黑血泪泪流淌,气若游丝,眼见不能成活。
    静昙失神的眼睛猛然一亮,嘴唇盒动几下己说不出话来,只好拼尽全身最后的气力朝里一指。那只右手刚抬到胸口,就陡然垂落,再无声息。
    静休服毗欲裂,大声叫道:“师妹…”
    可惜,静昙己然含恨而逝,任她发出多大的声音,也不可能听得见了。
    “砰!”的一响,又一道灰色身影结结实实撞在藏经塔的坚硬石壁上,距离静休不过七八尺远。
    静念飞身扶持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低声道:“静澄师妹,我们来了!”
    静澄的眉心一点淡金色的指印熠熠闪烁着凄艳幽光,血丝不停从七窍中渗出,却浑然不顾身上的伤势,用微弱的声音喘息道:“快、快截住他,‘圣匣’在、在他手…”话未来得及说完,便流然圆寂。
    静念强忍悲痛,放下静澄的尸身,右手擎剑沉声喝道:“何方高人,夜闯灵空古刹?小尼静念,请施主现身一见!”
    藏经塔六楼与七楼俱无窗户,楼梯是。准一的通道,四周石壁皆有琉璃三界瞳的佛光佑护,坚逾金石难以穿凿。
    因此,来人应该仍在塔内未曾逃逸。
    果然,屏风后闪出一名黑衣人,身材瘦长,头上戴着一副面目狰狞的青铜面具,幽幽亮着一层妖艳的光晕,却只露出了双目,透着一股浓浓邪气。
    他左手托着一只黑色竹匣,大小宛如妇人家常用的饰品盒,右手负在背后,寒声冷笑道:“几个小尼姑胆色不差,居然还敢上来送死。可惜,老夫没空陪你们玩。”
    静念功聚双眼,想透过青铜面具看清对方的真面目,孰知面具上竟似覆盖着一层迷离飘忽的青色柔纱,犹如云笼雾罩,遮掩了他的面容,怎么也瞧不真切。
    她不由心下一震,低喝道:“施主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盗取圣匣?”  
第十章 圣匣
    黑衣人纵声肆意大笑道:“老夫是谁你还不配知道,至于盗取圣匣,那不过是受人之托。没想到堂堂三大圣地之一的灵空庵,居然徒有虚名,号称重地的藏经塔却让老夫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静照四尼并肩立于静念身后,手握仙剑两眼喷火,听得黑衣人大放厥词,羞辱灵空庵,更是义愤填膺,怒叱道:“恶贼休得猖狂,快放下圣匣,束手就擒!”
    黑衣人哈哈笑道:“笑话,就凭你们这几个小尼姑,要想留下老夫,再修炼上三五百年才勉强够格!”
    静念见对方独自一人闯入藏经塔,转眼间连伤八位同门师姐妹,几乎都是一招致命,毫无拖泥带水,其修为之高堪称惊世骇俗,只怕惟有本门的三位师长能与之一战。但现在离九真师太等人功德圆满,至少还有一个半时辰,远水不解近渴,只能靠眼下几人设法阻拦了。
    大敌当前,她反倒镇定了许多,扬声道:“结阵!”
    静照、静休、静闲、静因步履轻移,各踩星位,与静念形成一座圆阵,刹那将黑衣人围困在正中。
    黑衣人傲然屹立,毫不在意,脸上所戴的青铜面具更让他不露半分表情,只呵呵冷笑道:“灵空庵的‘无量佛阵’也算天陆奇葩,可惜由你们几个小尼姑施展,只辱没了佛阵盛名。”
    静念等人对他的讥讽充耳不闻,抱元守一,凝聚佛门小无相真气,右手仙剑光芒大盛,轻轻摘鸣;左手却是捏作无量佛印,一层金色光雾隐隐从阵中蒸腾鼓荡而起,在半空徐徐凝铸成一尊金身佛像。
    黑衣人口中说的虽是嚣张,心里也不敢小觑,毕竟眼前五名女尼都是灵空庵二代弟子中的顶尖之人,非同等闲,何况无量佛阵垂名千载,与天一阁的海天剑阵难分轩轻,实大意不得。
    他圣匣既己到手,自不愿久留,以免夜长梦多,见无量佛阵阵势发动,不等对方聚敛气势,身形一晃冲天而起,嘿嘿冷笑道:“小尼姑,老夫恕不奉陪了!”竟似要冲破塔顶,突围而去。
    五尼见状齐声清叱,并举仙剑如影随形,只比黑衣人的身影慢上一线。半空中那尊金佛突然就仿佛活转过来,在静念五尼的佛门法力驱动之下双掌拍出,一束耀眼绚烂的光澜当头轰落,隐隐竟传来梵唱之音。
    黑衣人心头微凛,暗道:“这无量佛阵果然有点门道!”
    静念手腕一颤,剑势走空,黑衣人从五人编织成的剑网中,如同游鱼一般滑出。一缕阴寒之息却顺着手臂经脉旋即往上猛钻,所过之处肢体一阵奇冷麻木。
    她陡然一惊,低喝道:“灭神十八击,快运小无相神功驱毒!”丹田真气奔腾流转,涌入右臂,将寒毒压制了下去,手中的忘忧仙剑也重新恢复原先神光,摘鸣飞斩,劈向黑衣人左肋。
    黑衣人轻咦道:“小尼姑修为不错,老夫差点给看走了眼。”右手五指并立如刀,拍向仙剑,却是魔教十六绝学中的“百腐百就印”。
    静念知道对方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不宜正面硬撼,凌空飘飞退出数尺,闪开一道空隙。
    静闲、静休一左一右却封锁上来,双剑分挑黑衣人右腕脉门与掌心。
    黑衣人右手刚而柔,五指蓦然蜷缩绕圈一转,倏忽转化作幽明折月手,出手如电稳稳抓住了两人的仙剑。
    他嘿然喝道:“撤手!”
    一股排山倒海的毒功借着仙剑涌了过去,静闲、静休顿时身躯一颤,脸上蒙生一层薄薄的绿色寒霜。
    但这两人均属佛门高弟,自幼清修苦练,根基甚为坚实,在黑衣人惊涛骇浪似的攻势下却不退缩,勉力咬牙抗衡。
    黑衣人微觉意外,正想运劲震断仙剑,背后风声骤起,两缕尖锐凌厉的歪风破体侵入。
    他头也不用回,便知是静照、静因的一对仙剑乘虚而入,刺向自己背心。首尾难以兼顾下,只得右手一压一弹,借势横飞,心里暗叫了一声可惜。
    那尊金佛却乘着这个间隙,又接连轰出两道金色狂澜,惹得黑衣人杀性大起,怒喝道:“老夫先结果了你这蠢物!”
    左手竹匣往右袖口里一收,嗤嗤连响,五指射出十八道纵横交错的绿色光束,“啦啦”击在金佛身上。
    金佛光影剧烈抖动,光芒迅即黯淡,反闪现起一蓬雾蒙蒙的绿色荧光,不断扭曲消散。
    静念低吟佛号,左手作“无量佛印”,焕放出一道金芒注入佛身。静闲等人不及喘息,纷纷以无量佛印回援金佛,勉强令其飘浮不散。
    黑衣人渐渐焦躁起来,暗暗思量道:“没想到这几个小尼姑如此难缠,万一等那几个老不死的现身,老夫可就有些麻烦了。”
    他收起托大之心,背后银白色光华冲霄飞腾,亮出了随身魔剑,口中嘿然低喝,剑光如海,魔影绰绰压向静念。
    他己看出,这个女尼是众人之首,修为也是最高,只要能解决了她,无量佛阵便失去阵眼,等于溃败了一大半。
    然而静念身为九真师太的衣钵传人,修为于十年前便突破了忘情境界,眼光阅历更是不凡。
    只一两眼间,便看出对方果然有意掩藏身分,所施展的剑法光怪陆离,五花八门,却不属天陆正魔两道任何一家的成名剑招。
    她心如止水,默念剑诀,忘忧仙剑翻飞回转。
    三招剑式里,倒有两招乃是虚招,正合“两虚一实”的剑意真谛,借助着身法变幻,阵法呼应,将灵空庵的这套“兰芥剑法”施展得精彩纷呈,炉火纯青,毫不逊色于对方狂风暴雨一般的凶猛杀招。
    静休等人见静念从正面钳制着黑衣人,于是顺势运转阵形,游走外圈,不断虚实相加突袭对方侧身,好令他顾此失彼,不战自乱。
    表面看来黑衣人大占上风,招招主动,压得静念等人不住后退。但对方却像一团柔软而充满弹性的绵絮一般,自己一旦大开大阖的猛冲猛打,无量佛阵则步步为营朝后退却,绝不直樱锋芒,令他一身修为无从着落。
    可只要攻势稍缓,阵形便瞬间收缩回来,紧紧缠绕自己不放,直如绵里藏针,令人好不难受。
    偏偏这五尼的修为俱都不俗,尤其为首的静念调度从容,处乱不惊,假以时日,不难成为第二个九真师太。
    却不知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她的名头,更不晓得如她这般没没无闻的佛门高手,灵空庵还有多少?
    他有心祭起修炼多年的诸般宝物,但这么一来不免泄漏了形迹,留下后患。因此他权衡再三,非到迫不得己,也。准有忍住。
    双方你来我往,弹指己激战了十多个回合。无意之中,黑衣人脚尖一点落在一只朱漆柜上,静休、静照双剑跟进,凌空劈下。黑衣人身形一转避让开去,却见两尼忙不迭的收剑撤身,并未追击。
    他不由一怔,猛然领悟到其中奥妙,暗喜道:“老夫差点给忘了,放着周围大好的物什不加利用,岂不愚蠢至极?”
    当下双手一扬,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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