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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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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害怕从凌老爷子的尸体上,查出蛛丝马迹,无法栽赃到我头上,故此索性毁尸灭迹,来个死无对证。”
谈禹问道:“可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将凌老爷子的死,栽赃到丁兄弟的身上?”
丁原道:“他们是想掩盖冰宫与黑衣杀手之间的关系。
“我若想在蓬莱仙会上,揭发冰宫暗中培养精擅魔教十六绝技的黑衣杀手,犯下一连串的悬案,便失去了最有力的证据。”
谈禹道:“难怪,连九玄师太的坟头也被人刨了,这群兔崽子着实心狠手辣!”
农冰衣道:“我就不信他们能只手遮天。丁大哥,到时候冰儿帮你作证!”
年旃不以为然地冷哼道:“你一个女娃儿,说话又有多少分量,比得过蓝幽颦那老虔婆么?她要是出面认定丁原,比谁说话都管用。”
农冰衣“哎呀”道:“那怎么办?凌老爷子又活不过来了,这下可麻烦了。”
古大先生道:“说不得,待丁兄弟伤势稍好一些,咱们再闯一次冰宫,说什么也要弄些真凭实据到手。再不济,也要抓了凌云鹤那小子,作个人证!”
他的话音刚落,年旃、丁原齐齐望向窗外,低喝道:“什么人?”
“噗”的一记轻响,一束白光破开窗纸,射入屋中。
古大先生探手接住,竟是一个纸团!年旃已先一步撞开窗户,飞身而出,屋外却人影渺然,寂静一片。
古大先生打开纸团,就见上面写着:“冰宫魑魅,何足道哉;此去蓬莱,水落石出。”
谈禹接过纸团道:“这笔迹,似乎与那幅草图上的留字出自一人之手,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古大先生沉吟片刻,道:“那人好像是在告诉我们,不必再去冰宫。待到蓬莱仙会上,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年旃从窗口跳回屋里,喃喃骂道:“格老子的,又是那家伙装神弄鬼,只见白影一闪就没了踪影,跑得比兔子还快!”
丁原问道:“老鬼头,听你的口气,那人好像就是引你们走出四象盈虚宫之人?”
年旃点头道:“不错,老子看过一眼的人,哪怕他再装鬼,老子也不会认错。”
丁原道:“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窗前偷听,又在老鬼头眼皮子底下飘然遁去,不着痕迹,修为之高,恐怕连你我都有不如。
“好在,从这人迷宫救险、画图引路、留字相告种种迹象上来看,对我们并无恶意,相反是在暗中帮助我们。”
年旃虽然也觉得,丁原分析得有道理,但是自从沾上冰宫,他就诸事不顺,老脸丢大了,因此哪管对方是敌是友,怒气冲冲道:“谁晓得这龟儿子安的是什么心。***,当老子是猴耍呢,要让我逮住这兔崽子,非抽筋剥皮不可!”
猛一转头,正瞧见农冰衣在那里刮着脸羞他。
老鬼头一瞪眼,可知道,自己若出手教训这没大没小的鬼丫头,丁原肯定不会答应。
也罢,这笔帐,还得记在那白衣人头上,别让自己碰上,否则,一准让他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识,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后悔为何要从娘肚子里爬出来!
农冰衣眨巴着眼睛,满脸笑容地问道:“丁大哥,假若咱们不用去冰宫了,便该回翠霞山了吧。那位玉儿姐姐怎么办,你是不是要带着她,去见雪儿姐姐呢?”
年旃听农冰衣掉转枪头,对准丁原,问的正是自己也好奇的事情。
他头一次附和农冰衣,道:“小子,不是老夫我舌头长,这桩事老子在一边瞧着,也觉得头疼。
“这两个女娃儿,一般漂亮,一般贤淑,你小子到底有没有打定主意,要娶哪一个啊?”
谈禹呵呵笑道:“照我说,干脆丁兄弟左拥右抱,把两位姑娘都娶过门就是了。”
年旃一拊掌大笑道:“好主意,反正娶一个也是娶,娶两个也是娶。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可?
“这么着,小子,你就带着玉儿那丫头回翠霞,老夫给你主婚!”
农冰衣急道:“不行不行,丁大哥,你别忘记了,当日在承天坛里,你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姬老爷子,要照顾雪儿姐姐一生一世,绝不负心!
“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说话不算数?那会被天下人笑死的。”
年旃哼道:“不算数又怎么样,老子看谁敢笑?姬别天虽说是为救丁原,才死在楚望天与红袍老妖掌下,可丁原也不能就因为这个,便卖给他们姬家。
“况且说,我瞧姬丫头不是不通事理的人,未必就容不得玉儿姑娘。丁小子,要不就让老夫替你去说说?”
农冰衣一跺脚道:“绝对不行,你们凑什么热闹?丁大哥不过还剩下几十天的性命,你们还不让他和雪儿姐姐,太太平平地过几天好日子。”
年旃瞥瞥农冰衣着急的样子,说:“嘿,真是奇怪,丁小子没说不行,雪儿姑娘更没说不行,怎么你个小丫头,倒来说绝对不行啦?你是丁原什么人啦?”
农冰衣急道:“我,我,我是丁大哥和雪儿姐姐的妹子!”
丁原吁出一口气道:“冰儿,老鬼头,你们别吵了,大伙儿的好意,我都心领了,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姬师叔为我而死,雪儿因我远遁东海,青灯古佛,我怎能负她?但玉儿她与我几度出生入死,执手相扶,这段情我岂能相忘?”
年旃道:“丁小子,男人当断则断,像你这样举棋不定,还算是个男人吗?
“还是老夫好,从不去沾这些什么情呀爱的,一个人多痛快!要不,你跟我回南荒去如何?”
见丁原不搭理他,老鬼头不禁有些兴致阑珊。
谈禹起身道:“我还是去看看早点准备好了没。丁兄弟的身子还没复原,正该好好补补。”
谈禹出门后,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忽然门外脚步响动,谈禹手里拿着一份信笺,神情十分古怪地走了进来,期期艾艾地叫道:“丁兄弟!”
丁原没见谈禹这种神色过,问道:“谈洞主,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么?”
谈禹道:“我刚才去找玉儿姑娘,想请她用些早点,可叫了半天也没人应门,便推门进了去。
“谁知道屋里空空荡荡,只在枕边放着这封信笺,上面墨迹未干,该是刚写不久。我问了手下兄弟,都说没见着玉儿姑娘。”
丁原到后面,已经听不见谈禹在说些什么了,一把抓过信笺,展开书信,只匆匆扫了两眼,起身就朝屋外冲去,农冰衣低头看看床榻边丁原的靴子,赶紧拎起来追了出去。
不多会,就见农冰衣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把手里拎着的靴子往床边一丢,望着谈禹问道:“谈洞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大哥要去哪里?”
谈禹见屋里几个人都拿眼瞪他,好像真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样,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八成他是去追玉儿姑娘了。
“玉儿姑娘的那封书信上说,她有要事需尽速离去,并祝丁兄弟与雪儿姑娘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农冰衣“啊”地一声道:“糟糕,她刚才在外面,听见咱们的谈话啦。”
古大先生道:“想来,那白衣人投书留信的动静,也惊动了玉儿姑娘,可她赶到屋外时,不巧却听见咱们在和丁兄弟说那一档子事。唉——”
农冰衣后悔不已,低声道:“都是我不好!”
年旃一声不吭,飞身追了出去。
古大先生道:“咱们也赶紧追上去瞧瞧,丁兄弟伤势未愈,可不要再出现什么闪失才好。”
众人追出长青洞,却发现丁原已经回来了,独自一人呆呆地伫立在山顶上,手中握着那封纸笺,目光茫然,望向南方。
农冰衣走到丁原身后,低声道:“对不起,丁大哥。”
丁原木然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刚才试着想用灵犀镯,探询苏芷玉的踪迹,却毫无反应,显然玉儿已经有意收起了灵犀镯,不给自己留下一点追寻的希望。
由此可见,她去意已绝,存心是想成全自己与雪儿。
年旃道:“这丫头,够傻的。”
古大先生道:“丁兄弟,你也别太过难受了,我想,玉儿姑娘多半是回南海了。等到蓬莱仙会上,你们定可重逢。”
丁原低低道:“古兄,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好好地安静一会儿,行么?”
古大先生道:“丁兄弟,风寒露重,你伤势未愈,莫要在山顶坐得太久了。”
丁原默然颔首,众人对视一眼,悄然退下山去。
回到客厅,农冰衣没精打采地坐下,用手支着下巴,一个人发起了呆。
谈禹吩咐一众手下,四处找寻苏芷玉的行踪,却也明白不过是大海捞针,聊尽心意罢了。
年旃在厅里来回踱步,喃喃咕哝道:“格老子的,这姓苏的丫头,怎地一声不响,便跑得无影无踪,丁小子这下还不要抓狂?”
谈禹安排完手下,道:“古大先生,要不你和冰儿姑娘,再去劝一劝丁兄弟吧!他再这么在山头上一动不动地坐下去,迟早还得躺下。”
古大先生叹道:“丁兄弟的脾气拗得很,现下你别看他不说话,可是咱们谁要去说话,他也未必肯听。唉,我看还是再等等吧。”
农冰衣把桌上放的茶碗盖,匡啷匡啷翻过来再倒过去,突然跳起来道:“不成,坐在这里始终不是一个法子。年老祖,你和丁大哥交情最厚,你去劝劝,他或许肯听上一听?”
年旃两眼一翻,道:“我不去,要去你去。这小子发起狂来,连天王老子都不认!你别瞧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要是谁这时候惹恼了他,就等着收尸吧。”
农冰衣故意激道:“哦,年老祖,以前冰儿以为你是天陆魔道万人推崇的高手,无人能挡、无所畏惧、威风八面。原来我错了,你就不敢去惹丁大哥,就怕他生气……”
突然胸口一闷,说不出话来,人影闪动处,农冰衣觉得面前乍然变得阴凉,触眼处,自己刚好对着一个人的龙兽腰带。
农冰衣翻翻眼睛,抬头就见年旃一堵墙似地立在自己身前,红发倒竖、脸色铁青,恶狠狠一副想要吃了自己的模样。
半天就听他牙关咬得咯咯响,道:“狗屁!老子会怕了这臭小子?哼,软的不行来硬的,拖也把他给拖回来!”
他转身迈步朝门外走去,却险些迎面撞上一个匆匆奔进屋来的谈禹手下。
年旃侧身探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他XXXX的,走路不长眼睛么?”
那汉子双脚离地,被年旃的大手捏得龇牙咧嘴,急忙叫道:“年老祖,古大先生,谈洞主,不好了!”
年旃一怔,松了手问道:“老子好得很,有什么不好的?”
那汉子也顾不得去揉揉肿胀的肩膀,气喘吁吁道:“丁小哥,丁小哥他不见了!”
谈禹大吃一惊,冲到那汉子面前问道:“我不是让你们好生看着丁兄弟,不能有丝毫疏忽么。怎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人就不见了?”
古大先生摆摆手道:“算了,也莫怪他。丁兄弟要想走,你的几个属下,能够看管得住吗?”
年旃又一把拎起那汉子的胸襟,问道:“你有没有瞧见,他是往哪里走的?”
那汉子摇头道:“我们也没瞧清楚。前一刻,丁小哥还好端端一个人坐在山头,一眨眼,他便连影子也不见了。
“我已让兄弟们四处去找,或许他只是去其他地方,随便走走,待会儿还会回来。”
年旃甩手,将那汉子凌空朝后一抛,骂道:“笨蛋!”快步走出客厅,道:“这臭小子,什么时候都没让老子省心过。”
农冰衣从后追上年旃,问道:“年老祖,你到哪里去找丁大哥?”
年旃没好气道:“你问老子,老子却又去问谁!说不得,先朝着南面追,他多半还是要去追那个苏芷玉。
“哼,他恃强御剑,只怕飞不出五、六百里就得摔下来,老子不追上去瞧瞧,怎么成?”
古大先生与谈禹对望一眼,也跟了出来,众人齐齐御剑而起,往着东南方向搜索前行。
可飞出了六、七百里,众人也未曾找见丁原的踪影,天上却飘起了鹅毛大雪。
朔风呼啸,天地间顿时苍茫银白一片,漫无边际的雪花洋洋洒洒,笼罩着皑皑冰原,直看不清前方的景物。
年旃收住冥轮,指天大骂道:“狗屁老天,好端端的下什么大雪,凑什么热闹?”
古大先生道:“我看,丁兄弟已经去得远了,咱们再追下去,也是徒劳。”
谈禹道:“丁兄弟的伤势虽然没好透,可他修为深厚,人又机智,该当不会有事。我猜老祖的预料不会有错,他定是往南海去了。”
农冰衣再也没有跟年旃斗嘴的心情,目光穿越过茫茫飞雪,投向远方无垠的天际,在心中默默地问道:“丁大哥,你到底去了哪里,可知道,我们有多么担心?”
她怀着一线希望,一遍又一遍地眺望着前方苍茫的冰原。
飞舞的风雪里,千山鸟绝,却哪里又能找寻到丁原的身影?
下集简介:
为了成全丁原与姬雪雁,也为了不让丁原为难,苏芷玉黯然离去。然而丁原也随之突然失踪,年旃等人四处找寻,却一无所获。
蓬莱仙会如期召开,天陆各路人马齐赴盛会,仙山上暗流汹涌、阴影澎湃。
黑衣杀手不断将矛头引向魔教,平沙岛耿南天遭人暗杀,危机之际,丁原现身,并拿出了一件血衣。
第三部 第五集 蓬莱仙会
第一章 蓬莱
旭日东升,霞光四射。海面上风平浪静,碧波万顷。远远飞来十馀道剑光,正是赶赴蓬莱仙会的盛年等人。
如今翠霞山紫竹林一脉迭遭大变后,门下更是寥落。除了回返师门的盛年之外,便只剩下尚不满七岁的卫惊蛰。
此次仙会召开,盛年也将这小徒弟带上,意在让他见见世面,好知道天陆之大藏龙卧虎,做人切忌夜郎自大,成了井底之蛙。
墨晶却没有随行,藉口紫竹轩与老道士的坟冢需人料理,坚持留了下来。盛年明白她心结难解,不愿在蓬莱仙会上遇见昔日师门,东海平沙岛的门人弟子,触及旧伤,更难免尴尬,所以也不勉强,只带了卫惊蛰上路。
不过有石矶娘娘、农冰衣、桑土公等人同行,卫惊蛰这一路上哪会觉得寂寞。这些人数日前便不约而同齐聚紫竹轩,多半是为了守候丁原的消息,希望他在仙会召开前能破解谜案,现身与大夥儿共赴仙山。
可是,丁原自横绝岭与农冰衣等人不告而别后,便再没有出现,教人空等了一场。毕虎禁不住颇多揣测,更埋怨说丁原不定是因为来日无多,躲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却害大家一起为他担心。
只不过他的话,更多时候是换来石矶娘娘狠狠的敲上一记爆栗头,和农冰衣的白眼。
想来,这些人里除了盛年和阿牛,就数农冰衣最是心悬丁原,更念及丁原的毒伤未愈,时间却一天天毫不容情的过去,小姑娘常常忽而念叨丁原一定没事,转头间又唉声叹气,石矶娘娘安慰几次后见她依然故我,也只能作罢,此时任谁的心里均满是忐忑与挂念。
好在丁原失踪数日后,横绝岭的谈禹便来到翠霞紫竹林,捎来一份丁原的留书。言道冰宫黑衣杀手一事已有眉目,他正顺藤摸瓜暗中追查。请盛年、阿牛等人勿以为念,迳自赶赴蓬莱参加仙会就是。
有了这份传书,众人的心里都塌实许多。
尽管仍然不晓得丁原现在人到底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可谁的心里都有了希望,最重要的是多了一份信心。
众人一路御剑东行,卫惊蛰终究是小孩心性,兴奋不已,见什么都感好奇。
他长这么大,头一回见着烟波浩淼的无垠大海,与平日里翠霞山上那些碧潭,自不能同日而语,禁不住兴高采烈,东张西望,紧紧抓住盛年的巨手不时大呼小叫,也不知道他的小脑袋瓜里,怎么有那么多的感叹和稀奇古怪的问题。
路上偶尔也能遇见一些同是赶赴蓬莱仙会的正魔两道人物,熟识的便颔首为礼,寒暄几句;不认识的则各走一边,倒也相安无事。毕竟仙会召开在即,谁都想一睹盛况,也无意在半道上惹是生非。
况且而今紫竹轩盛名在外,谁不晓得丁原叱吒正魔两道,魔教的新任教主,则是出身紫竹轩门下的另一弟子阿牛,除非有深仇大恨,不然谁也不会自找麻烦去招惹他们。
在海上飞行整整一夜后,卫惊蛰居然倒在盛年怀中熟睡过去,众人里也就他无牵无挂,了无心事。
毕虎羡慕的瞅着他,咂着嘴道:“这娃儿倒也舒坦,困倦了倒头便在师父的怀里酣睡。我老人家年少的时候,怎没碰见这么好的师父?唉,遇人不淑啊。”
大夥儿不禁相视好笑,一句好端端的古话落在这老贼头的嘴巴里,总会变了味道,怎么听怎么滑稽。
石矶娘娘道:“毕虎,你又说什么怪话?人家才是个七岁的娃儿,你多大了?若是嫉妒,不妨倒进老娘的怀里来。”
毕虎喜上眉梢,正想说好,顺着竿子往上爬。可转念一想到石矶娘娘对付自己的诸般泼辣手段,急忙摆手道:“我心疼清妹还来不及,哪敢再劳动你如此大驾?嘿嘿,要是清妹你走的倦了,不如让老夫抱你一程。”
石矶娘娘没好气的说道:“就你那乾瘪瘪的胸口,全是骨头,老娘我还怕扎得头疼呢。”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毕虎把胸脯擂得咚咚响,挺直腰杆道:“哪里有,我老人家的胸脯强壮得很,要不你来试试?”
农冰衣忍住笑道:“毕老爷子,我倒有个办法,不知你想不想听?”
毕虎本知道这小姑娘一肚子鬼点子,但看她一脸正经的模样,将信将疑的问道:“女娃儿,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农冰衣笑道:“人瘦一点,也是老天爷安排的,本不是你老爷子的错,对不对?”
见毕虎忙不迭的点头,她继续说道:“但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又怎能为此一筹莫展?我帮你出个主意,稍后到了蓬莱仙山,你便偷偷摸找到人家的厨房,偷个几斤猪肉出来,贴在胸口上保管鼓鼓囊囊,没人再敢取笑你半句。反正你老人家身手了得,去偷几斤猪肉,那还不是探探手的小事?”
毕虎瞠目结舌,呆呆望着农冰衣,总算明白,为何连丁原那样眼睛里从不揉沙子的人,都被这女娃儿整得哭笑不得。幸好自己不是她爹妈,否则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晏殊咯咯娇笑道:“冰儿妹子,你若再说下去,毕老贼可就要一头跳进海里啦。”
桑土公难得说笑一回,插嘴道:“没……没关系,灌……灌上几口海……海水,胸脯虽……虽然挺不起来,可……可肚子却……却能胀……胀成圆球。那样瞧……上去,也一样的威……威风!”
毕虎没想到一贯沉默寡言、老实巴交的桑土公也玩了这么手,一张老脸纵是皮再厚也涨成了紫红色,气道:“好你个桑胖子,也敢拿我老人家开涮。等我哪天得着机会把晏殊也偷了藏起来,急死你这头结结巴巴的穿山甲。”
晏殊不满道:“毕老贼,我可没得罪你,你把我也牵扯了进来干什么?”
毕虎挤挤小绿豆眼笑嘻嘻道:“谁不知道你们两位早已双宿双飞,等若一体。我老人家不找上你,却去找谁?”
晏殊脸一红,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石姐姐,你可得好好管教他一番,替妹子出上一口气。”
石矶娘娘摇头笑道:“这忙我可不能帮。晏殊妹子,要不是你家桑真人将毕虎欺负狠了,他也不会拿你说事。何况,他刚才说的也是事实,并没什么不对。”
毕虎听得眉飞色舞,得意洋洋的道:“还是清妹说了句公道话。嘿嘿,我老人家早就知道,其实你心里最向着我啦。”
话未说完,“哎哟”一声觉得脑袋上又是一疼,耳听石矶娘娘嗔道:“毕虎,你又胡说什么?”
谈禹飞在盛年身边,瞧着几人说笑打闹,脸上也浮起笑容。不防农冰衣绕到他的身边,问道:“谈洞主,大夥儿都说得热闹,你为何一声不吭?”
谈禹道:“我只觉得丁小哥真了不起。不说古大先生和年老祖与他意气相投,不惜关山万里,生死相随。就说桑土公、毕虎这些脾气古怪难以交往的人,也同样与他成为莫逆之交。人生如斯,才不负在这世上走一遭。”
原来他当日送罢书信,便留在了紫竹轩。盛年於正魔之分本就不在心上,农冰衣等人多了个伴儿,开心都来不及。及至桑土公等人到来,紫竹轩整天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时传出。
翠霞派的那干门人弟子不免大摇其头,颇是不满。可淡怒真人、罗和等人却对此熟视无睹,并不干预,旁人也就更不好发话了。
两日后,淡一真人终於破关而出,於十年之后重新现身。许多人以为,他必定会对紫竹轩严加整治,驱逐那群魔头妖人,还翠霞一个清净。
没想这位翠霞派的掌门,翌日竟然亲率一众长老、首座,前往紫竹轩拜祭淡言真人的坟冢,对盛年温言有加,毫无怪罪之意。甚至和颜悦色跟桑土公等人也说了半天话,教一众满心想瞧热闹的弟子好生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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