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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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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前被一个后生如此压制着实有些难堪,于是催动十成的天雷真气,口中叱喝连连,沉金古剑剑势一变,光芒爆涨,却是施展出修炼一个甲子多的“奔雷九剑”。 
这一下果然见到成效,沉金剑剑气纵横转守为攻,淡金剑影将丁原层层笼罩,一吐适才的郁闷之气。丁原倒是越打心里越有底,他见雷远面露焦急之色,不惜耗损真元施展奔雷九剑,反将自己的手底略略放缓,不求伤人只求守住门户,靠着轻灵的身法招式维持住眼下的平衡之局。 
一方面敌势昌盛,他没有必要与雷远硬撼损耗真气;另外一个考虑丁原想的更远一点,他纵然轻易击败了雷远也于事无补,对方只会遣上更强劲难缠的人物来。与其那样,还不如借着雷远拖延时间,热热身子。 
起先塔中众人见雷远扳回劣势,迫得丁原穷于应付几乎没了还手之力俱感欣然,以为丁原终究年少功浅,一旦雷远尽了全力,他不免在修为上吃了大亏。可时间一长雷威就感觉不对,尽管雷远依旧占据上风,表面气势极盛,可丁原坚如磐石,灵似和风,全无半点败象。他略一思忖便猜到丁原用意,不禁冷笑道:“好小子,居然敢在老夫面前耍花样!” 
天龙真君此刻已认出丁原来历,他端的没想到当年那个面黄肌瘦的孩童今日竟摇身一变成英姿勃发的弱冠少年。闻听雷威冷笑,天龙真君嘿然请缨道:“雷兄,不如让老夫替下二庄主歇息片刻。” 
雷威展颜一笑道:“如此有劳仇兄。”天龙真君手拄灵蛇金杖,口中招呼道:“雷二庄主请暂退歇息,让老夫来会会这小子!” 
雷远听到此言心中一松,他连发十七剑体内真气耗损不少,可对方却安然无恙仿佛越斗越精神。饶是他凶悍妄为也忍不住有点开始发毛,可要这么退下又有失颜面,天龙真君这么一叫正给了他下台的机会。 
但丁原焉能容他如此轻易抽身而退?从雷远一出现丁原就盯上了他手中的沉金古剑,立意要为阿牛夺回。更何况关洛镖局的笔笔血债雷远可说是主凶之一,怎能让他逃脱? 
一看雷远要退,丁原蓦然拧身而进,双掌一错变换万千,重重掌影将雷远包裹的密不透风,正是二十二字拳中的“留”字诀。雷远被丁原的掌风迫得如风中残花,肌肤生疼,不禁大骇。他这才真正意识到对方先前留了馀力,不然自己早已落败。 
眼看丁原掌法飘渺,浑不知他要攻向何处?雷远无奈之下奋起残馀真气挥剑而出,护持住周身要害。他只盼能撑过这招好等到天龙真君的应援。 
殊不知丁原候的就是这招。雷远面前的漫天掌影突然消失,丁原化“留”字诀为“山”字诀,左掌一探捏住沉金古剑剑身,脚下辟魔腿接踵而至膝盖正顶在雷远右腕脉门之上。这一手火候拿捏恰倒好处,刚好是雷远招术用老新力未生之际。 
雷远只觉得一股庞然气劲破体而入,腕上一麻沉金剑已然易主。那边丁原右手食指轻扬,射出一道玄金飞蜈正对着天龙真君而去。 
天龙真君见壮也顾不得救援雷远,横杖拦搁,“叮”的一声将丁原攻势化解,这才发现自己上当。原来丁原这一指表面看声势惊人其实只用了三分劲力只为阻止他援救雷远而已。 
可就这么?那工夫丁原腿掌齐出,攻势若长江大河滔滔不绝,雷远哪里还能应付的过来?眨眼之间身上连中七记崩山裂石的重击,连背上的剑鞘也被夺了过去,顿时狂吼一声抛跌出去,犹如断线风筝摔倒在神鸦上人怀里。 
神鸦上人刚接住雷远,就见他双目圆睁猛的喷出一口黑血,随着一声大叫七窍流血气绝而亡,那全身的骨骼经脉早被丁原的掌力击得寸寸断裂,软软如一摊稀泥。 
雷威看得睚眦欲裂,怒喝道:“小畜生,你敢害我兄弟,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丁原不屑冷笑道:“你不过死了一个兄弟就要杀要砍,那镖局上百条性命又向谁去讨?” 
天龙真君没能救下雷远老大的没面子,嘎嘎怪笑道:“雷兄勿怒,待老夫收拾了这小子为二庄主报仇!” 
赤髯天尊走出人群,鹰目森寒凝视丁原道:“小子,老夫问你一句话。当年在翠霞山的碧潭中收去玄金飞蜈的可就是你?” 
丁原坦然道:“不错,就是我。你若不服尽可上来找小爷麻烦,也好让小爷这回连你的脑袋一起收去。”当日赤髯天尊险些害死姬雪雁,丁原对他自没有好感,说话更是不客气。 
赤髯天尊脸上红光一现就要发作,天龙真君阻拦道:“洪兄,让我先来。” 
丁原讥笑道:“我当是谁在鼓噪,原来是一只没脚的爬虫,你们便是一起上来小爷又有何惧?” 
天龙真君被丁原连消带打心头怒极,也不多话一催真气祭出金杖头上盘踞的小蛇,在空中化作箭矢直射丁原咽喉。这小蛇名叫“三寸金练”,绝毒无比,可说是百毒之王,偏又经天龙真君百年炼化,成了他护身的法宝之一。 
他不欲和丁原以招式缠斗,故此上手就祭起金蛇以求雷霆一击好叫丁原束手。可他也把对手想的简单了点,那金蛇还没迫近到丁原身前就见一缕剑光冲天,雪原剑自皮囊中破鞘而出在主人的真气催御下凌空劈向金蛇。 
这金蛇也端的了得,细小的身躯一抖一盘居然从雪原剑下穿身而过,亮出白森森的毒牙噬向丁原咽喉。丁原临危不乱,右手收回仙剑,左手食指一屈一弹,击向蛇头。 
小金蛇刚闪过指风,丁原口中却轻轻喷出一道罡风,正吹中七寸。这一手看似简单,却是要将金蛇逃窜的路径变化尽皆了然,这才能料敌机先一举奏效。 
不防这畜生竟尤有反抗之力,蛇头一抬喷出一缕极细的黑丝,正射中丁原掌心。丁原五指一扫,如拨琴瑟轻盈拍在金蛇身上,那金蛇猛烈扭动几下似在做最后挣扎,却终于被翠微真气激飞出去,僵直的摔落到天龙真君脚下。 
天龙真君心疼至极,左手虚空一引收起金蛇,见它只在自己的手掌里微微颤动,元气已是大伤。这条金蛇天龙真君不知耗费多少心血炼化,平日简直呵护有加,惟恐有半点意外。今日甫一出手却被丁原打得狼狈不堪,好在尚有一息,不然那几十年的心血岂不付诸流水? 
再看丁原中毒的左手上笼起一层淡淡碧华,掌心一点黑斑竟渐渐由深而浅,由浅而没。以三寸金练之毒居然未能伤到他。 
这自然是托九转金丹之福,当年丁原修为尚浅便可炼化玄金飞蜈,何况今日?这金蛇之毒尽管厉害可终究胜不过九转金丹的王道仙气。丁原接连两招都没能击毙金蛇心中微感遗憾,他却不晓得能让三寸金练吃上这么大亏几十年来还是头一遭。 
天龙真君嘿然怒笑道:“好小子,敢伤我的仙家灵兽,今日定要你身首异处!”他袍袖无风而鼓,脸上升起一团黑光,双足踩在地上却发出“丝丝”轻响。 
丁原突感足心一凉,脚下钻入两道阴寒之气沿着经脉迅速蹿升,所过之处一片麻木几乎失去知觉。在他脚旁的青砖俱已成黑紫之色,隐约泛着淡淡金光,鼻中亦闻到一股恶臭腥味。 
原来天龙真君惊怒中悄然施展多年不用的“水毒泻地大法”,将他内丹里苦修两甲子的毒素菁华“七蛊九虫流”以真元度出,借着脚下土地攻入丁原体内。丁原终究经验尚浅,全没料到世间竟有这般异术,一个没留神即刻着道。 
好在他应变及时,一察觉不对立刻功压双膝凭藉丹田内蕴藏的百年精纯功力硬生生迫向七蛊九虫流。然而天龙真君的修为亦非等闲,为致丁原于死地更是全力施为,拼着损耗真元将七蛊九虫流源源不绝攻入丁原足心。 
丁原双足陷于剧毒中已不能动,心头忖量道:“这老毒物果然有一手,我刚才倒有些轻敌了。倘若再这么僵持下去,说不准就会为人所乘,须得早点设法脱困才对!” 
他灵机一动,手中雪原仙剑反转锋刃裂石插入地中逾尺,接着手腕一抖就听地下传来隆隆闷响,丁原脚前的地面顿时断裂出一道一丈多深的沟壑,将七蛊九虫流一举切断。 
“嘿”的一声,丁原脸上碧光一闪,吐气扬声将攻入腿中的七蛊九虫流尽数迫出,“喀啦啦……”一声脚下青砖寸寸碎裂,变成碳黑一般的石墨。 
天龙真君也是一谔,没有想到丁原居然如此棘手。他虽亲眼目睹方才丁原气吞斗牛格杀雷远于当场,但总觉得对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娃娃,也没太放心上。孰知丁原竟又将他的七蛊九虫流乾净俐落的破解,顿使他颜面无光。 
当下他凶念陡生,催动真气张嘴吐出一道色彩斑斓的五色彩芒,匹练般射向丁原。塔内被那五色彩芒薰得恶臭弥漫,闻者欲呕。修为稍差些的急忙捂鼻屏息,运功相抗。 
丁原曾见过天龙真君施展“千色万毒练”,故不陌生。他双腿毒气才退麻木未消,因而难以使用身法趋避,见那彩芒射来,雪原剑舞起一团光雾将周身笼罩,却是一式百转千流。 
“千色万毒练”如暴雨梨花般打在雪原剑上发出“哧哧”响声,冒起一蓬蓬白蒙蒙的雾气,塔中的三座金像表面纷纷起泡,泛起乌黑的轻烟,竟为飘散在空气中的剧毒腐蚀。 
雷威见状右掌一立凌空拍出三下,一道雄厚的罡风平地席卷,带着淡红色光华将吹向金像的毒物全数迫退。乍一眼看去他似乎只为保护祖上的金像不被损坏,其实掌底却用上暗劲,一股潜流悄然无声的轰向丁原脊背。 
丁原全副心神都在应对天龙真君,完全没想到以雷威身份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出手偷袭自己。待等心头警兆生起已是迟了少许。 
可越是局势险恶越显出当年老道士的教导之功,丁原心中毫无恐慌之情,思忖道:“看来今晚我难逃此劫,可也不能让这帮恶人太过得意。说什么也要再除去一两个凶顽,也好为盛大哥他们减少些麻烦。” 
一念至此他再不顾惜自己的安危存亡,只用翠微真气护持全身,却在口中念动真言祭起了暗风罗侯针。 
当年风雪崖位列魔教四大护法之首,睥睨天陆横行无忌。在暗风罗侯针下更不知折服多少仙家高手?丁原自得到此宝后虽有潜心修习但也未曾真个用过。此时千钧一发,顿时想起了它。 
丁原仙剑一引,竟是转守为攻,劈开千色万毒练直射天龙真君咽喉。老毒物微微一惊,金杖横格,退步错身将雪原剑封住。口中的千色万毒练犹如长河之水滔滔不绝,射向丁原。 
丁原左掌挥出,卷起一阵狂飙将五色彩芒激飞出去,袖口里的暗风罗侯针已无声无息的射出。 
“啵”的一记脆响雷威的天雷罡风撞击上丁原护体真气,丁原饶是运用巧劲卸去大半力道依旧被震得眼前一黑,一口热血喷薄而出,身子朝前趔趄数步,雪原剑也剑势涣散,光芒顿黯。 
天龙真君心头一喜正要乘火打劫,忽然觉得胸口莫名其妙的一麻,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半空里爆出一团黑光,迅即扩散到方圆数丈,他眼前一暗被那团黑光当头罩住,身体犹如突然中坠入轮回地狱,周围漆黑一片,不见尽头。天龙真君大吃一惊,急忙催动灵觉想探个究竟。可灵觉甫一出体即如泥牛入海不见回音,眼前的黑光倒是迅速变浓,连数丈开外的丁原也瞬间消失不见。 
天龙真君不禁暗叫糟糕,那千色万毒练也被一股迎面扑来的庞大罡风倒卷,直欲灌回口中。他不敢用强,赶紧收了玄功,高声喝道:“丁原!” 
第三章 当关
然而四周一片空寂,竟连天龙真君自己的呼喊也听闻不到。仿佛这漆黑的光雾足以吞噬一切,连声音也不放过。偏偏耳朵里回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呼呼风声,隐约有一种诡异奇妙的声音在遥远飘渺中传来,竟似是魔家的梵语禁咒,悠扬虚无,如歌如诉。 
当这声音钻进天龙真君脑海时,全身的神经如受电灼,脑壳更是直将被硬生生撕裂开一样疼痛。他不由自主发出一记嘶吼,无奈竟什么也听不到,惟有那梵语呢喃越来越响,就如同是涨潮的海水逐渐吞没他的神志…… 在天龙真君的感受里这刻光阴被拉的无限漫长,可落在雷威等人眼中却是另一幅诡异震撼的景象。 
明明看到丁原身受重创,天龙真君稳稳占着上风。蓦然间打丁原袖口里射出一根赤红色、寸许长的针芒,冲天而起借着千色万毒练的罡风逆流而进,以肉眼不可分辨的速度钉在天龙真君胸口之上,顿时爆出一团浓烈的黑色光雾,将天龙真君的身躯吞没。 
众人赶紧催动真气定睛瞧看,谁料眼前所及依旧是一团黑雾缭绕,目光根本穿不进去。惟独听见那黑色光雾里发出轻轻镝鸣,竟有如梵语魔咒。 
神鸦上人头一个醒悟过来,失声叫道:“暗风罗喉针!”飞起双掌朝它轰去。 
猛听丁原低斥一声,将真气催动到顶点,那暗风罗侯针受到主人驱动黑光爆涨,竟如烈焰直蹿霄汉,照得每个人脸上都映出一层妖艳的暗光。 
眼见神鸦上人的掌风要击中光雾,丁原手中的雪原剑碧波荡漾,化作万顷沧海。凌厉的掌风撞击在碧光之上爆出“啵”的一声,渺然无踪。 
丁原亦是受到神鸦上人掌力冲击,体内伤势再添一层,情不自禁脱口喷出一蓬热血,低声喝道:“破!” 
暗风罗侯针如应斯响“叮”的一亮,自光雾中闪出一缕赤红血影飞回主人袖口里。 
渐渐光雾开始消退,人们这才看到天龙真君如一尊泥塑神像笔直挺立,手里兀自抓着金杖柱地。他的嘴巴张到最大,瞪足眼睛望向虚空,流露出茫然惊恐之色。全身的黑衣忽然悄无声息的一片片裂开,一股股血水自无数缝隙中飙出,就宛如一个被戳得千创百孔的水囊一样。跟着他的面部奇怪的扭曲,七窍之中渗出黑色血丝,身上鳞甲纷纷散落,露出里面的腥红肌肉,额头上血色肉瘤涨破,流出黑褐色腥臭无比的液体。 
塔中突然出现出奇的死寂,连雷威这般的高手也被面前的一幕所震撼,几乎忘记了开口。谁也不敢想像,如果和天龙真君易地而处,自己如今又是怎样的光景?! 
丁原已回到原处以剑支地,他衣裳破裂,嘴角热血汩汩溢出,面色也苍白可怕,可神色里却依旧无惧,缓缓扫视过众人。 
他身上毒伤掌伤俱在发作,周围虎视眈眈的全部是天雷山庄之人,拔剑四顾尽皆敌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龙真君的尸身就象被抽干的空囊,徐徐软倒,周身上下却再无一处完好的肌肤。 
神鸦上人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天龙真君的尸身,低头看到这个被自己邀来助阵的老友死时仍旧把眼睛圆瞪,也不觉罕见的苦笑一声,晓得天龙真君实在是死不瞑目。 
多年来九妖纵横天陆,连各大剑派也无可奈何。如今天龙真君居然不明不白栽在一个后生晚辈的手里,未免有些可悲复可笑。 
其实若要凭藉真实修为,丁原纵然是天纵奇才又屡获异遇,也终究限于年龄修为有限。天龙真君再不济也不至于把命都交出去,怨只怨他太过托大没料到丁原居然祭起了风雪崖的独门魔宝暗风罗侯针,促不及防之下酿成杀身之祸。 
神鸦上人半抱着天龙真君乾瘪的尸身,油然有种兔死狐悲之情。他怨毒的抬眼凝视丁原,涩声问道:“风雪崖是你什么人?” 
此际若丁原报出他与风雪崖的关系或可令雷威等人有所顾忌,盖因为正魔两道的行事风格终究有所不同。若是与正派结仇,对方多半会先礼后兵,光明正大的前来挑战;可要是惹了魔道中人,往往是如附骨之蛆,不择手段,各种险招无不用极。故此天雷山庄可以顾及翠霞派,但对风雪崖、苏真等魔道高手却是不愿招惹。 
这丁原也真是天生傲骨岂肯借别人的名头苟活偷生?当下强运一股真气压住又一口要喷出的热血,微微喘息道:“何必多问,要报仇只管上来!” 
这时任谁都看出他已是强弩之末,不仅被雷威掌风扫中,更在先前中了天龙真君的七蛊九虫流。 
这时人群里传出一阵轻轻的讶异声,原来天龙真君的尸身蓦然冒起一股青烟,竟在眨眼间蜕变成一条一丈六尺长的黑蛇,冗长的尾巴直拖到地上。却是他元神一灭终于显出了本身。 
这一下神鸦上人知道天龙真君是彻底没救了。修炼之人不同于常人的一个异处就在于,肉身纵然毁损,短时间只要元神不灭旁人即可以无上玄功助其归位,获取新的肉身延续性命。 
可那暗风罗侯针专破修炼者的三魂七魄,端的歹毒无比,焉会给天龙真君留下一线生机? 
桑土公从人群里钻出,抬着圆圆的脑袋说道:“好、好小子!居然杀、杀了我们两个朋友,我、我要为他们……报仇!”说着也不等别人接茬,一挥双拳揉身飞起,在空中宛如跳掷的皮球,绕着丁原一气打出数拳。 
丁原夷然不惧,强忍住咽喉堵着的一口淤血右掌一封,“啪”的一声拳掌相击,桑土公矮墩墩的身躯象石丸一般高高抛起,丁原亦是微微一晃。 
出乎丁原意料之外,这一拳接实之下不仅未感觉到丝毫巨力冲击,反而有一股柔和的真气借着拳掌接触的瞬间被度了过来,顺着经脉直低他的胸口,竟令丁原心头的郁闷减轻不少。 
他立刻醒悟到桑土公是在借此机会为自己疗伤,不由心头一暖。那桑土公平日里看起来木讷迟钝,没想到也会玩上这么一手,看他身形如电围着丁原一阵狂攻,居然也骗过了雷威等人的眼睛。 
桑土公一面出拳一面以传音入密道:“丁、小哥,你、你斗不过……他们,不如我、我用,土遁护着你逃、逃走!” 
丁原同样以传音入密回答道:“多谢,不过我有朋友在下面,绝不能独自逃生。” 
桑土公一急,呼喝声中连出三拳说道:“可这样、这样下去,你会、会没命!” 
然而以丁原秉性焉能为桑土公只字片语所劝动,他说道:“我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快退下,莫让他们识破了。” 
桑土公明白丁原伤势不轻能够支撑不倒已属难得,自己借着拳劲度过去的真气要说助他略疏气血或者可以,但这么短的时间里治愈丁原无疑是痴人说梦。对方这么说,不过是为他着想罢了。 
故此桑土公拒绝道:“不行,你、你别管、管我!” 
丁原在桑土公暗助下气血平复不少,胸口的淤血也渐渐疏通。他封架开桑土公一记看似石破天惊的重拳,问道:“你我并无深交,阁下为何如此冒险帮我?” 
桑土公又送出一道真气,回答道:“你救、救了姓苏的女、女娃儿,她又曾、曾救我……性命,我自当报、报答于……你、你!” 
丁原心中感动,他没想到象桑土公这样被人列为天陆九妖之一的人物也能轻生重义,甚至胜过许多素日自我标榜的名门子弟。可见人是断不能以简单的正魔两道划分,就他认识的人里,固然有神鸦上人、天龙真君这般的败类,可也有风雪崖、苏真那样的豪杰枭雄。 
当下丁原更不愿桑土公为自己冒险,双掌猛吐出一道罡风将他迫退道:“好意心领,我不需别人帮忙,还请退下!”这么用力稍猛,嘴角一缕血水又再溢出。 
桑土公还待再说,背后的赤髯天尊已察觉出一点蹊跷,他扬声冷笑道:“桑兄,照你这么打下去到天亮也结束不了,还是让洪某来吧!”话音一落,他的身躯微一晃动抢到桑土公身前,手中紫檀杖泰山压顶般砸下。 
赤髯天尊欺丁原重伤难以催动真气,因而出手就是大马金刀的硬拼架势,令丁原无从取巧。 
丁原腿上巨毒虽退却尚来不及运气疏通,故此步履比往日艰难许多。眼看紫檀杖杖影重重封死他身周所有空间,便索性不动,雪原剑以一式“春潮带雨”迎了上去。 
当日丁原正是依靠这招破解了风雪崖的一记猛攻,如今使来自是更多了一份心得。但听“叮叮”一通密集如雨的脆响过后,紫影消融,赤髯天尊收身而退,竟是无功而返,反被震的手臂微麻。 
丁原强忍下一口热血,长啸一声,却是再次为盛年示警。事到如今,他早全数抛去生死之念,目光扫视在场众人,心底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一气尚存,就决不能有任何人从自己的身前走过去! 
死又何惧?自己下山不过短短数日,由死到生不晓得走过了多少回?却从未有过后悔。倘若曾经有过半分皱眉,丁原便早已不是今日之丁原! 
他不知道秘道中盛年等人的情况如何了,为何自己发声示警这么久还没有回音?丁原轻轻吐了口浊气,努力积聚着体内仅存的翠微真气,心中暗想:“看来今晚我是要战死在这儿了,这也不妄和阿牛跟盛大哥他们相交一场。可惜再见不着雪儿,也没法再陪她去找寻海外的仙山桃源。” 
他向着赤髯天尊怒目而视,蔑然冷笑道:“好一个前辈高人,却也会用车轮大战。你们只管一个个上来,小爷又有何惧!”他满身鲜血,衣裳碎裂,可横剑怒目,修长的身躯傲然屹立如山岳一般伟岸。 
众人见状无不感骇然,心头不约而同涌起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俗语……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眼下竟如山岳一般难以逾越!从开战至今,丁原连斗四大高手中间全无休息,那雷远或许差了一点,可后面几个俱为九妖中人,竟也收拾他不下,反倒把天龙真君赔了进去。 
晏殊藏身人群望着丁原暗道:“若非亲眼所见就是打死我也不敢相信眼前这少年就是当年的那个小混混。他年纪轻轻已是如此了得,要再过上几年恐怕我们在场这些魔道人物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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