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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学霸萌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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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们有了退意,程二少越发嚣张起来,大笑:“程嘉溯,你当年风光无限的时候,没想到今天的自己会像丧家之犬吧?”
      话音未落,安然低吼一生就要冲上去给程二少一拳,却猛然被人按住。
      程嘉溯已下了车,眼神莫测如海潮,冷冷盯着程二少。程二少脸色一白,复又挑衅地靠近:“你以为你是我大哥,就很了不起了么?”
      “啪!”
      电光火石间,程嘉溯挥拳狠狠砸在程二少脸上!
      程二少惨叫一声,捧着脸嚎叫:“程嘉溯,你敢打我?!”
      程嘉溯冷笑:“我为什么不敢打你?容让你是为了程家的颜面,不是因为父亲格外宠爱你——你去告状啊,去告诉他,他最心疼的小儿子被我打了。你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你来找我算账,再把我发配到要倒闭的子公司去啊?”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我有点呆,就见安然呆滞地转向我,夸张地张大嘴。
      程嘉溯又飞起一脚踢在程二少小腹上,踢得他飞出去两三米才落地打滚,“程嘉洄,你也就告状这一个拿手本领了。快回去抱着父亲的大腿哭,让他给你出气吧!”
      他打完人,气吞万里如虎地走过来,看看我又看看安然:“傻站着做什么?上车!”
      我跟安然噤若寒蝉,急忙应是。
      不同于程嘉溯私人所有的迈巴赫,今天这辆车是公司的商务车,低调沉稳,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车流的大潮。
      我坐在副驾上,看看安然,又偷瞄一眼程嘉溯,气氛太过沉闷,密闭的空间里连呼吸声都显得过于粗重。
      程嘉溯仰面闭眼,忽地开口:“安然,委屈你了。”
      安然眼圈儿一红,口里道:“不委屈。您最后那两下,真是过瘾极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忠诚源于何处,那绝不是因为骨子里的奴性,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能力与人格魅力。
      程嘉溯嘴角牵出冷笑:“且让他再得意些时候……”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春秋早期,郑庄公之母武姜偏爱幼子共叔段,甚至一度想将王位传给共叔段。郑庄公即位后,武姜为共叔段请求了各种超出身份、比肩国君的特权,郑庄公每一次都满足他们。
      在刻意的放纵下,共叔段与武姜越来越疯狂,终于决定谋反,然而郑庄公早已牢牢掌握权力,很快就镇压谋反,杀了共叔段,软禁武姜。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程嘉溯,也在刻意放纵程嘉洄,助长他的气焰。
      我为自己的猜想而觳觫,借着座椅遮挡偷看他,这才发现程嘉溯紧握着的右手骨节红肿,有几处破皮渗了血,正因为他极力克制情绪而微微发颤。
      这个男人,竟克制隐忍至此。
      我轻不可闻地叹口气,庆幸这种豪门兄弟相残的戏码与我无关,小女子骨头轻,远离风暴中心才是自保之道。
      这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日后自己会主动闯进风暴的中心,只为了那个深碧眼睛的男人。
      回到酒店,不等我回自己房间,安然就扯着我往程嘉溯房间推,我拿鞋跟跺他,可惜穿着平底鞋,他假装龇牙咧嘴,受伤可一点也没放松。
      “他为你受的伤!又不是要你陪睡,上个药会死啊?”安然跟我低吼。
      虽然我并不认为程嘉溯是为我才打的程嘉洄,但想到房卡还在他衣兜里,也只能屈从安然的淫威,心不甘情不愿地带上白药和绷带,走进房间。
      一进门,就见程嘉溯盯着某处发呆,顺着他目光看去,是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在桌上堆叠得整齐。他笑一下,仿佛是为了冲淡之前打架带来的恐怖:“礼服送来了,要换么?”
      我一怔,摇头:“待会儿再说吧,先给您上药。”
      他看看自己渗血的手背,轻嗤一声,“不用。”
      我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拉着他的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低头处理伤口。他略一挣扎,随即像是刚刚战斗完、吃饱喝足的猎豹,温驯地由我摆弄。
      先用酒精棉球一点一点擦去血污,擦过那些翻起的皮肉。他空着的左手摸上我头发又滑下来,在耳际徘徊。
      随着他左手一点一点的移动,我的脸烧起来,简直要把自己蒸熟。心里暖洋洋的,甚至想闭上眼睛享受这种抚摸。好在我理智还在,顿了一下之后,冷声警告他:“把您的手收回去。”
      他轻笑一声,像逗猫那样,挠了挠我下巴。

      正文 042 晚宴

      他的指尖就停在我下巴上,我甚至也像一只猫咪那样,想眯着眼趴在他身边,蹭蹭他,发出惬意的咕噜咕噜的喉音。
      手上一紧,酒精棉球猛地按在他手背上,他“嘶”地一声抽回手,连声吸气:“谋杀啊你。”
      “抱歉。”我面无表情,拽回他受伤的收按在椅背上,喷上白药,又打算用绷带包起来。
      他制止我:“不用了,晚上还有宴会。”
      在宴会上,他若用绷带包扎手背,一定会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把程家兄弟失和的事情捅到明面上,打破他长久以来的计划——这是安然后来告诉我的。
      “那我告辞了。”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几个小时,我打算回房间去休息一会儿,再吃点点心垫一垫,免得到了宴会上饿肚子。当然,告诉程嘉溯的理由还是很高大上的:“我得回去换衣服化妆。”
      “就在这里换。”他开口道,在我震惊的眼神中,他强调,“你就在这里换衣服,我让安然去叫了造型师——你那化妆技术,给我丢人。唔,叫点点心吧,想吃什么?”
      我目瞪口呆,他怡然自得地打电话给服务台:“麻烦送两份黑森林蛋糕上来。”
      于是这个下午,我一步也没能走进自己的房间,被迫在化妆品的瓶瓶罐罐和衣料首饰的璀璨光芒中,与程嘉溯大眼瞪小眼。
      送来的礼服改动了细节,更加贴合腰身尺寸,在左肩处加了一朵绢绸的曼殊沙华,红宝石花蕊周围,繁复的花瓣累累垂垂,使得胸部的裸露不那么多,整套礼服也更加华美。
      程嘉溯把套房里间让给了我,带着小棉袄安然在外面拾掇自己。等做完造型,造型师们全都离开,我拉开门走出去,就看到他一身复古西装,上衣口袋里露出雪白手帕。
      他绿眸沉静,面孔犹如刀劈斧凿一般深刻又英俊。像是刚从沉睡中醒来的吸血鬼伯爵,要在自己的城堡里召开舞会。
      而路过窗外的灰姑娘,惊鸿一瞥,被那英俊的伯爵摄了魂,稀里糊涂闯进他的大厅,居然也被打扮成公主的模样,随他翩翩起舞。
      我笑一下,想起到了午夜十二点,魔法就会失效,灰姑娘仍是灰姑娘,我终究不是公主,而是要恢复自己的巫婆身份,为无数爱美的女孩子,熬制留驻时间的秘药。
      伯爵对着巫婆假扮的公主伸手:“走吧。”
      假公主犹豫一下,挽上他的胳膊——这是礼仪。
      安然在后面笑得一脸欣慰,我忍不住腹诽:又不是你嫁闺女,笑得跟朵花似的,有意思么?
      到了总部包场的酒店,我才知道程嘉溯一定要找一位“女伴”的目的:一下车,就被迎面而来的闪光灯花了眼。杏林集团把年会办得像一场典礼,甚至在酒店门口铺了长长的红毯供人走过。
      程嘉溯的到来引起一阵轰动,记者一见他到来,便蜂拥而至。他一手揽着我,自如的应付着接踵而来的话题,一边向酒店内走去。
      我被吵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有听清,人已经置身酒店大厅内。
      晚宴是自助餐模式,白日里来去匆匆的精英们此际全都换上了轻松愉悦的表情,衣香鬓影,舞步婆娑。穿着马甲制服的服务员穿梭在人群中,不时送上一份水果、一杯美酒,人们或站或坐,低声交谈。
      凡是有一定地位的人,都带了女伴,或是同事,或是家属——据说被私下称为“圆桌骑士”的公司元老除外。他们年纪较大,行事更为保守,不像年轻人这样爱玩。而宴会厅外闪花人眼的闪光灯,无疑属于各种各样的报纸刊物和门户网站。
      借着我应付过了记者,程嘉溯带着我在大厅里绕了一圈,同许多人打了招呼,便放了手:“行了,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自己玩去吧。——别喝太多酒啊!”
      不用他说我也晓得自己酒量不好,拿了一杯干白打算找个角落当壁花。四下里扫视一圈,看到几个眼熟的人,踩着高跟鞋朝他们走去。程嘉溯已经顺着楼梯上二楼去了,眼神都没给我一个。
      那边角落里坐了十几个人,都是西装华服,但从不自在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们并不适应这种场合——我也不适应,每每露出局促表情,来时路上,程嘉溯纠正了我一路才好些。
      他们注意到我,有点发怔,一脸的“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和“天呐有个小妖精向我们走来我该怎么办”,我不禁笑出声:“不要紧张啊,我是张梓潼,唐韵‘YOUNG’项目那个。”
      有几个人想起来了,顿时满脸惊诧:“妹子你这不是化妆,简直是整容啊!”
      既然知道是同行,大家都放松了。虽然很不能接受白日里还清汤寡水的我化妆后就像换了个人,但目光不放在我脸上的时候,讨论问题毫无障碍。只有王耿借着让座位,起身走开。
      两个女工程师坐了一张沙发,这会儿众人换了下位置,给我让了个位子,我就坐在沙发扶手上,听他们感慨地谈起转基因食品问题,没一会儿也加入了激烈争辩的行列。
      对面的男士口沫横飞之际,一眼看到我们三个女生,一下子结巴了:“……没、没依据!”原本的气势如虹全不见了,红着脸目光漂移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刚才的思路,然而我们的注意力已经跳转到了下一个问题。
      这边正说得热烈,连主持人招呼大家跳交谊舞,已经换了三支舞曲,都没能吸引走人——也可能是因为大家多半不会跳舞或者害羞的缘故。杏林上下对此非常司空见惯的样子,也不管我们,提供了足够的饮料和水果,没人来打搅。
      所以,当安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拍拍我肩膀的时候,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张小姐,请跟我来一下。”他在众人诡异目光的洗礼下,莫名其妙地摸摸自己的脸,“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事没事,”我赶紧安抚他,“你们先聊啊,我去去就来。”

      正文 043 这酒,我替她喝

      跟着安然走到拐角处罗马柱旁边:“怎么了?”
      安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圆桌骑士要见你。”
      我吓了一跳。杏林集团当年脱离国企,艰难创业的二十几名元老,在风吹雨打过后,现存十二名,人称“圆桌骑士”——国情的关系,亚瑟王自然不能存在。
      他们是庞大杏林王国的统治者,而我只是一只稍有技能的蚂蚁,他们怎么会想见我?
      跟安然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干脆问了出来。他苦笑:“你一个制药工程师是不起眼,可太子身边的人,就值得注意了。”
      我恍然,又是因为程嘉溯。
      汇报工作时,他对我的维护,晚宴入场时,他选我做了女伴。如果是有心人稍微调查一下,就能发现一堆关于我和他的流言蜚语,如果不是自己清楚,我自己都要相信他对我另眼相看了。
      事已至此,推脱逃避都没有用,我只好拉着安然就当照镜子了:“你看看我现在形象还好么?”
      安然:“一点都不好!除了程总,谁会觉得你这么妖艳的女人是好好工作而不是靠美色上位的啊?”
      我:“……你不吐槽会死啊?”
      这么说了几句,总算把紧张得喉咙都紧的感觉驱除了,至少流畅交谈不是问题。妆容服装什么的,此刻再换也来不及,我暗暗给自己打气,跟着安然往楼上走去。
      楼上的气氛与楼下大厅完全不同。典型中式风格的窗棂、家具与宫灯营造出静谧气氛,比起酒店,包厢更像是古代官宦人家的正堂,我甚至从作为装饰的墨龙大画和紫檀雕螭案上看出了《红楼梦》的痕迹。
      围坐着圆桌的人们,威严,肃穆,典型的旧式家长形象,权力与威严相辅相成,不习惯也不允许被忤逆。
      我一进门,就收到许多不赞同的目光。但想想自己只是个制药工程师,并不打算给这其中的谁去做儿媳,所以有见着大佬的紧张,却没有太多得不到认同而产生的心理压力。
      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显然就是董事长程颐和,程嘉溯兄弟二人都与他有四五分相似。他此刻正偏头,与另一位非常儒雅的董事说话。其余人也是各自扯着话头聊天,程嘉溯担任了服务员的角色在给他们添酒倒茶,连他也得不到一点关注,就更不要说我了。
      有意无意地遭到冷落,我愣了一下,抬头看程嘉溯。他冲我打手势,于是我回以微笑,按着来之前他在车上教的,落落大方地走到旁边立着,继续装壁花。
      程嘉溯倒完一轮酒,走到我旁边低声:“你怎么上来了?”
      我也小声回答:“安然叫我上来的——不是你叫我?”
      他皱皱眉:“我知道了。”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白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那位罗董事,“老家伙白天被落了面子,这会儿还想找回来呢,你小心点。”
      我点点头,心里有谱了:果然是一场鸿门宴。对着罗董事,程嘉溯有嚣张的底气,我没有。他白天被驳了面子,不能找程嘉溯的麻烦,只好对着我这罪魁祸首发难了。
      桌上的话题暂告一段落,罗士行往我的方向一看,突然站起来,夸张地大声说:“张小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瞧我这老糊涂,没看见你!”
      没料到他竟然不是难为我,而是这么热情,我一下子有点呆。
      罗士行伸出手臂带着我走到桌边,对他的老伙计们说道:“这位张小姐,就是唐韵那个‘YOUNG’项目的负责人,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众董事不为所动,各自打量,董事长程颐和冷冷看着我,只有刚才同他说话的那个儒雅中年人露出一丝笑意:“老罗,有话快说,今天咱俩还没喝呢。”
      罗士行笑眯眯地端起一杯酒:“张小姐,白天在公司我不是针对你,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敬你一杯,向你赔罪。”
      我看看他端起的白酒,不禁有点发憷——如果说我能喝一杯干白,那对于白酒,就只有一小杯的量。可不喝又不行,他话说到了这份上,我若是不喝酒,就是不知好歹了:堂堂公司董事放下身段亲自赔罪,我非但不感激涕零,还拒绝了赔罪酒,简直是找死的节奏。
      没办法了,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敷衍着场面:“都是为了公司好,您有您的考量,我理解。”这话说不上漂亮,但也不算错。只要不傻,谁也不愿意被一位公司元老记恨。
      我咬咬牙,端起酒杯,一仰脖干了。
      辛辣的酒液似一道火线,从舌尖一直烧灼到腹中去,我难过得捂了一下腹部,呛咳连连,眼中沁出点点泪光。
      罗士行显得很高兴:“好!张小姐不愧是嘉溯看重的人,爽快,大气!”
      我听着他那与我八竿子打不着的赞美词,面无表情,好一会儿,脑中懵懵的感觉才算过去,挤出一个笑容来,“您请尽兴,我先告辞了。”
      罗士行立刻阻止我,又倒上一杯:“我很久没见过张小姐这样有潜力的年轻人了,为了你的项目,我们再干一杯!”
      我不由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借口说吃药,一点酒也不能沾了。现在已经有前面一杯酒打底,我知道自己已经到极限了,落在别人眼里,却是“你能喝,就不要装作不能喝”。
      只得又接过酒杯,这一次就没有了一饮而尽的勇气,吞了好几口才咽下去。擦去眼中泪花,忽地发现,罗士行一双眼睛盯在我胸前——因为是抹胸款的裙子,那处大片的白嫩肌肤都在他的视野之中。
      我悚然一惊,后退两步,这才意识到这位董事眼中的笑意根本就不是敷衍的善意,而是毫无遮掩的色欲。
      “喝酒要喝三杯,这是传统,张小姐,我们再来一杯。”他不动声色,继续劝酒,眼中侵略性越发明显。
      我连连摆手:“真的再也喝不了了。”
      “张小姐,”罗士行猛然变色,疾言厉色地说,“你这是看不起我?”
      纵然真的看不起好色又缺乏度量的他,但我不能承认,只得咬牙,端起酒杯。便在这时,天籁一样的声音从我背后发出,“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正文 044 我也……喜欢你

      程嘉溯!
      我猛然扭头,接触到他凝定的视线,惶然的心才安定下来——他还在这里。
      程嘉溯一开口,在座的人都惊了一下,程董事长皱皱眉,颇有兴味地看着我们,像是此时此刻才发现我的存在。
      罗士行怔了一下,似乎在重新估计我的分量。他是长辈,更是杏林的元老,这个身份能牢牢压制我,对着程嘉溯却未免有点底气不足,于是立刻换上了笑脸:“贤侄果然怜香惜玉,来来来,咱们爷俩喝一杯。”
      程嘉溯晲我一眼,一边冷冷道:“还不出去?”一边同罗士行推杯换盏。
      我如蒙大赦,才要举步离开,罗士行又开口了:“张小姐先留一下,我还有问题要请教你。”
      这下,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图谋不轨了。程嘉溯眼神幽深,笑道:“罗叔叔,您想带走我的项目负责人,总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罗士行笑眯眯:“贤侄啊,看在叔父的老脸上,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他这么明目张胆地耍流氓,即便是程嘉溯也不能直通通地拒绝,否则有与这帮元老撕破脸的嫌疑。干脆拉着他一杯又一杯地灌——只要醉倒了,什么企图都没用。
      那儒雅董事好言相劝:“老罗,都不年轻了,悠着点啊。”又劝程嘉溯,“贤侄,你罗叔喝醉了,你不要同他认真。”
      罗士行立刻顶回去:“老周,连你也看不起我?”
      周先生摸摸鼻子,不说话了。他姓周,恐怕就是周玫小姐那位传说中的长辈。
      程嘉溯与罗士行都窝着火,你一杯我一杯,赌气干掉了大半瓶白酒。我看得心惊,有心阻止,才叫了一声“程总”就被他低喝一声:“闭嘴!”
      那边周先生劝阻不了,唯一能管住两个人的程颐和好整以暇地看戏,好像那个跟人拼酒的不是他儿子——从头到尾,程嘉溯也没有看董事长一眼。
      时间一长,我渐渐站不住了,刚才喝得急,这会儿酒劲慢慢泛上来,耳鸣,眼前发花,腹中也翻江倒海起来。我靠着墙,感觉随时会倒下去。
      周董事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变得尖锐而怪异:“张小姐,张小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咬咬牙:“抱歉,我需要出去一下。”
      董事长这才面无表情地挥挥手:“出去吧,不用再来了。”
      才一出门,我立刻蹲在地上,等这一波眩晕过去,才虚弱地问路过的服务员:“卫生间在哪里?”
      服务生被我吓了一跳:“需要帮您联系医生吗?”
      我甩开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大吐特吐。
      洗手间门开了,周小姐快步走进来,拍着我的背,帮我抽纸巾擦脸。等我吐完,又拿出一瓶水来让我漱口。
      对此我感激涕零,她回以温柔微笑:“没什么,嘉溯让我来看看你。女孩子孤身在外,你要照顾好自己呀。”见我脸色苍白,又帮我补了妆,这才离去。
      吐完之后我舒服多了,只是冷,胳膊上起了大片鸡皮疙瘩,脑子也晕晕的,不敢再往人多的地方凑,找了个角落坐着发呆——实在是酒精作用之下,除了发呆,我的脑子无法处理任何问题。
      待到曲终人散,我茫然起身,随着人流往外走,被冷风一吹,才想起自己是跟着程嘉溯来的,竟不知道回酒店的方式。
      正茫然间,肩背一暖,一件西装外套搭到了肩上。程嘉溯一贯整齐的发型有些凌乱,皱眉不耐烦地道:“乱跑什么?穿成这样还敢往外跑,生怕自己冻不死么?”
      他拉着我往车上走,我剧烈挣扎:“你喝酒了!我还不想死!”保守估计他至少干掉了半斤白酒。
      他气笑了:“安然开车!我是那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人吗?”对我这种不合时宜的小心谨慎非常无语,“就算……我也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白色迈巴赫停在眼前,我弯腰看了看,驾驶座上坐着的的确是安然,这才放心,低头钻进去。
      安然开车一贯平稳,车里开着暖气,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于是我真的睡着了,睡梦之中,暂时被压下的酒劲重新泛上来,让我模糊了对许多事情的认知。
      先是坐不稳,头沉沉的,随着车身转弯,不断歪倒。然后,脑袋就被一直手揽了过去,放在肩窝里,无比契合的感觉太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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