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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学霸萌妻-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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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露齿一笑:“程先生,我的目的是和程嘉溯结婚,白头偕老。当然了,如果您一定要从我的目的里找出不单纯的部分的话,没错,我是想要成为程家的女主人,拥有一半的程家。”
      “我从不认为有野心是错误的事情,”程颐和大笑,仿佛为我的敌意感到有趣,就像成年人看到一只小奶狗对自己狂吠时那样,“恰恰相反,我欣赏一切有野心的人。”
      他不会因为我的出身而反对我们的婚事,因为程颐和出身农家,他的家庭曾经比我更加贫穷。野心也不是问题,他这样的人如果没有野心,又怎么能够爬到今天的高度?实际上,野心就是他前进的动力。
      真正促使他想要见我的原因只有两个:第一,程嘉溯自行选择爱人,是对他权威的挑战;第二,他不希望程嘉溯生下继承人,有程呦呦就够了。
      “但是张小姐,只有野心是愚蠢的,要实现野心,你必须有与之相配的能力才行。你有吗?”程颐和像一位严厉的人生导师般发问,仿佛全是在为我的将来着想。
      和郑夫人比起来,他的手段可高了不止一个段位,如果不是我早有防备,对他的每一句话都再三警惕,我现在一定已经被他绕进去了。
      即便我的警惕提到了最高档,想要抵抗他的质问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摇摇头,把自己从他的陷阱里救出来,“董事长,您要阿溯带我来见您,不光是为了问我的野心吧。您刚刚问了我的目的,我回答了,现在轮到您了——还请说出您的目的。”
      程颐和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的光芒,“你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难怪我那个儿子为你着迷。”
      被他说有趣,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经历,我不由打个寒噤,专心应对他接下来的出招。
      “我的目的……作为一个父亲,想见见自己儿子宣布订婚的对象,是很奇怪的事情么?”程颐和对我之前的问题避而不答,转而打起了亲情牌。
      我也迅速换上准儿媳的面孔,“伯父说笑了,您任何时候想见我都可以,能够聆听您的教导是我的荣幸。”
      大概是我变脸变得太快,程颐和愣了一下,大笑:“不错。”
      我这个无耻的变脸可是跟程嘉溯学的,颇得他厚颜无耻之三味,落在董事长眼里,倒也可圈可点。
      他又摇身一变,成了慈爱的爷爷:“你们打算把呦呦怎么办?”
      我才不相信他是真的关心程呦呦——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往死里坑的人,能对另外一个儿子的私生女有多少爱心?
      要是真的关心程呦呦,他一开始就不会把小魔女送到程嘉溯那里,在老宅里由他亲自照管,程呦呦只会过得比在程嘉溯那里更好。
      这会儿装慈爱长辈,未免假得有点过头……我腹诽着,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呦呦是阿溯的女儿,她应该由的一切,我们都会给她。”而不该她拥有的东西,小魔女也就不用奢望了。
      我暗地里刺了程颐和一下,他笑容一冷,又很快恢复正常,“我是问,你能给她什么?”
      “我们”指的是程嘉溯和我,更准确地说,是程嘉溯。因为我其实给不了小魔女什么。
      “我为什么要给她什么?”我惊讶地望着程颐和,“她又不是我的女儿。”
      大概这些做长辈的,都被道德束缚了太久,完全没想到还可以有这样的处理方式。毕竟在他们的观念当中,把别人的孩子“视若己出”才是一个“后妈”该做的事情。
      可谁都知道,要把别人的孩子看成是自己的,那有多困难且不符合人性。我认可的做法是不可能把她看成自己的女儿,却也不可能虐待她,我会像对待朋友家的孩子那样对她。
      程嘉溯认可我的做法,但程颐和显然不认同了:“你这样,不会是合格的程家女主人。”
      “程家倒是有一位合格的女主人,”我提前露出獠牙,猝不及防地给程颐和一口,“可我也没看到您有多尊重她啊。”
      本来,今天的谈话主题应该是我和程嘉溯的事情,但我不断把问题扯到上一辈的事情上,这让程颐和有些恼火,他危险地眯起眼,意味不明地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他有多危险,可我还真不是来求得他的认同的——反正他连程嘉溯都不喜欢,就更不可能对我有好感了——比起虚无缥缈的好感,我更愿意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替程嘉溯发泄一把近三十年积蓄的郁气。
      程颐和气得冷笑起来,“张小姐,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这虽然是个问句,却有着明确的指向。他疑心是程嘉溯借机让我这么做,可他不知道,他的儿子非常看重这段感情,以至于不愿意产生任何波折,他才不会教我说这些会惹恼董事长的话。
      反而是我,知道程嘉溯反正会娶我,仗着公爹不能对儿媳像对待儿子那样严厉,就不知死活地挑战起这头小憩中的狮子王。
      “没人教我说,您做的那些事情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人们传得沸沸扬扬,哪里还用别人教我?只要我出去走一圈,就能全都听到了。”
      如果说程颐和这个人有什么缺陷的话,那就是他过于爱惜羽毛,因为想要洁白无瑕的名声,他维持着和郑夫人冷冰冰的婚姻,没能让程嘉洄的母亲桑柳入主程家。
      也因为爱惜羽毛,他至今还没有强行废掉程嘉溯的继承权,而是一种试图让程嘉洄表现得更好,以期能够说服集团的元老们。
      这并不是说他就是彬彬君子了,只不过,有了这样的偏好之后,董事长的确更倾向于给所有事情蒙上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一层礼义廉耻的遮羞布。
      恰好,这种遮羞布名为“规矩”,在我面前,就成了他的绊脚石。

      正文 205 订婚·上

      我不懂规矩,不懂退让,程颐和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了。
      在他认识的人里头,不是圆滑玲珑,就是懂得避让他,哪里还有人会当面和他顶起来呢?
      本来,我是来接受他的测验的,按理来说应该希望自己给他留下好印象,期待能得到他的认可,才是正常的情形。
      但我所表现出来的绝对不是任由他评估摆布的纯善,反而像是来找茬的。要知道,四十岁以后,程颐和就再也没有遇到过敢于找茬的人了。
      面对我的无礼,他就像被不懂事的孩子冒犯的大人,有点惊愕,有点生气,但又不好真的和我一般见识。
      最终,董事长决定指出我的无礼:“张小姐,你的态度很有问题。”
      我很想回答他对待自己长子的态度也一直很有问题,但还是忍住了,“如果我的态度让您感到被冒犯,我道歉。今天是您摆下鸿门宴请我来,并不是我首先要挑衅您啊。”
      订婚之前见家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程颐和董事长完全不是也不可能是审查未来儿媳的态度,他分明是在看,程嘉溯到底选了怎样一个人,会不会对程嘉洄的继承造成影响。
      他也知道程嘉溯不可能不结婚,尽管程嘉溯不结婚不生子才是最符合程嘉洄利益的。但国情在这里,到了一定年纪不结婚,不仅仅是程嘉溯要受到质疑,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会被人诟病。
      而程颐和爱惜羽毛,绝对不愿意承担这种污名。
      综合所有条件而言,所有程嘉溯可能的联姻对象里,我是最没有希望、条件最差的那个,也是程颐和最可能满意的一个。
      但他还是希望考察我,最好是通过恩威并施的方式,将我置于他的控制之下,让我在嫁给程嘉溯之前就彻底倒向他这一边——只要有足够的手段和权势,这并非不可能。
      顺便也是给程嘉溯一个警告,不要以为父亲不管他,他就可以肆意妄为。翅膀再硬,他也得向父亲的权威低头。
      唯一令人不快的是,我是真正地爱着程嘉溯。如果能够证明我只是为了钱财,又或者别有用心,对程嘉溯将是一个重大的打击,程颐和也将取得更多的主动权。
      偏偏他没能成功。
      不过对于这种阅历深厚的老狐狸而言,试探没有结果并不意味着失败,他太清楚“势”会随时变化,他所要做的是抓住每一个节点,精准地把结果导向他想要的方向,不到最后时刻,谁也不敢说一定能如何。
      “张小姐,”程颐和傲然宣布,“我将不会出席你们的订婚仪式,更不会承认你是我程家的儿媳。”
      这就是他对我无礼冒犯的报复,如果程嘉溯是一个注重父亲意见的人,这几乎就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精准的釜底抽薪。
      然而……我不安地动动嘴唇,犹豫要不要告知他,我和程嘉溯根本就没想着请他出席。
      当时程嘉溯的原话:“象征性地通知一下就好了,反正他不会来,他来了反而让我们不自在。”
      董事长分量极重,有他承认和不被他承认,我的地位、待遇都会截然不同,可他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和程嘉溯居然会嫌弃他,担心他来破坏我们的订婚典礼。
      我爱的人是程嘉溯,只要他承认我是他的妻子,你是否承认我是你程家的儿媳,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意识到我和董事长的思维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不再试图沟通,而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程颐和做出的决定很难更改,我做不到让他收回这个决定。再离开书房之前,我礼貌地向他告别,这是整个见面过程当中我最为友善的时刻,以至于董事长看了我好几眼,仿佛很惊讶我也有不粗鄙的时候。
      关于订婚的事情,郑夫人当然有更多话想说,但她已经很清楚她儿子的倔强。上次程嘉溯决定用绿翡翠珠宝换程呦呦抚养权的事情,郑夫人后来还是知道了。
      尽管知道那只是权宜之计,程嘉溯最后赢得非常漂亮,但郑夫人还是生了好大一场气,因为程嘉溯为了程呦呦,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她祖传的珠宝上。
      母子两个人又吵一架,郑夫人在儿子这里受了气,回头就去找外祖父,质问他为什么要纵容程嘉溯这样做,也不知道外祖父怎么说服的她,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虽然没有说出任何一句道歉的话,但对待程嘉溯、我还有程呦呦的态度,都软化了不少。
      程嘉溯突然宣布订婚,她是很不满,可是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一个程呦呦,程嘉溯尚且愿意用绿翡翠珠宝作为筹码来换,更何况他明显地表现出对我的重视,比对程呦呦重得多。
      不想母子关系分崩离析的话,事情要缓缓地来,话要委婉地说,哪怕是面对讨厌的我,也要考虑一下儿子的感受,适当调整自己的态度。
      我从董事长书房走出来的时候,郑夫人正在和程嘉溯说话,两个人都像是完美的礼仪示范,坐得笔直,完全看不出身在家中的放松。
      见我出来,程嘉溯关切地看过来,用眼神询问我有没有问题。我轻轻摇头,微笑着走向他,“没事。”
      程嘉溯让我坐下,顺道握住我的手,放在掌心里揉捏。我们惯常是这样相处的,非常自然和随意。
      郑夫人盯着我们握在一处的手,眼神有点黯然,又有点如释重负。看得出来她依旧非常不喜欢我,但这一次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甚至没有反对我们的订婚——否则母子二人不可能这么平和地坐在这里喝茶。
      “你父亲不出席的话,我也就不去了。”无论如何,郑夫人是杏林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在正式场合,两个人是应该一起出现的。
      如果两个人都不去,还可以说是二老不喜欢我。但如果郑夫人出现,而程颐和不出面,会引发的猜测就很难预料了。
      程颐和不喜欢程嘉溯,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也仅限于小范围内的流传,对大部分人而言,程嘉溯嫡长子的身份是很有分量的,他们最多以为这对父子就是简单的感情不太好。
      如果被他们发现程家父子严重失和,夫妻离心,程颐和出于对长子的厌恶而不愿参加他的订婚仪式,那对于程嘉溯而言,将是十分不利的局面。
      程嘉溯很清楚这一点,并且坦然接受,他看着我,眼里有歉意:如果是正常的家庭,订婚是喜事,又怎么会出现这样尴尬的场面?
      为了保证他的利益,我们需要外界认为是我不受程家二老欢迎,这会是我们订婚仪式上一个巨大的遗憾。
      我笑着摇摇头,“没关系。”
      我真的只在乎你,你的父母能出现是锦上添花,不能出席也只是小小瑕疵,而你程嘉溯,才是我不可或缺的部分。
      郑夫人不理会我,问了一些仪式细节,但她当了太多年公主和贵妇人,不缺组织大型宴会的经验,却缺乏对具体事务的认知——毕竟,只要她提出要求,自然有助理会去实现。
      不幸的是,程嘉溯也是这个风格的。可怜的安然忙得都要掉头发,程嘉溯要求他在半个月内策划出一场完美的订婚典礼来,但提要求的无良老板自己根本不在乎那些要求有多么过分……
      母子两个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究相对无言。郑夫人放弃这次不太成功的沟通,程嘉溯也舒了口气,带着我离开。
      回到别墅,我得先向我妈解释程家父母不会出席的事情,既不能撒谎说他们很喜欢我,也不能直说他们讨厌我,这个度的把握让我非常头痛。
      程嘉溯把我揽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脊背,我被他拍得浑身酥麻,舒服得不得了,一时间忘了回答我妈的追问。
      妈妈在电话那头简直要气炸了,连声道:“张梓潼你是不是傻啊?!”
      纵然她很看好程嘉溯,可是在她的观念里,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她不清楚程嘉溯和父母的关系,以普通人的心理揣测,如果程嘉溯的父母不喜欢我,那我在程家又怎么能够过得好?
      程嘉溯笑着从我手上接过电话:“伯母,请不要担心……”
      这家伙惯会颠倒黑白,一张嘴能把太阳说成黑的地球说成方的,明明是一样的事情,到了他嘴里就仿佛格外有道理一般,我妈很快就被他说服,还挺心疼地安慰他:“没事没事,到时候我和潼潼她爸都去!”
      仿佛程嘉溯在他父母那里得不到的爱,我妈都恨不得双倍给他补上似的。
      到此为止,该搞定的人差不多都搞定了,一些安然决定不了的细节,也必须由我们两个人亲自确认。
      我在实验室那边的进度被大大拖慢,权衡之后,我决定暂时减少工作量,专心准备订婚的事情——工作重要,可这个男人,更加重要。
      就这么紧锣密鼓了十多天,终于赶在程嘉溯宣布的日期前,做好了一切准备。
      明天,我就要和程嘉溯正式确立未婚夫妻的关系,名正言顺地变成程家未来的女主人,将和他携手走过一生的人。
      我们两个人都有点过于兴奋,享受过一次极致的愉悦之后,身体感到疲惫,心情却还是亢奋。
      还是他想到明天有许多事情要做,必须保持精神饱满,才用极大的毅力,强迫我们两个人都睡觉。

      正文 206 订婚·下

      仪式选择在沪市进行。
      尽管我和程嘉溯相识、相知都是在越城,但他的出生、成长其实都在沪市,他的家族、朋友、故旧也多半都在沪市,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沪市都是更为恰当的选择。
      安然负责整个仪式,忙到几乎抓狂,不过还是赶在期限之前保质保量地完成了工作,仪式当天我见到他,就看他眼睛都眍下去了,也不知道多久没好好睡过觉。
      “总算是完成了,我差点死掉!”他夸张地诉苦。
      我大笑:“辛苦你了,嗯,现在就这么累,结婚你可怎么办?”
      本来安然忙到脑子打结,以为自己只需要准备一次订婚仪式就大功告成了,被我一提醒,突然想到那还不知道在哪里的结婚典礼,顿觉日月无光,身子晃了两下,含泪悲愤道:“你杀了我吧!”
      “杀你做什么?”我毫无同情心,“杀了你,上哪里找这么能干的人去?”
      安然气急败坏:“我要辞职!”
      我知道他只是开玩笑,他正在从单纯的秘书逐渐转型为公司的高级管理人才,能够完成这种转型的人很少,不仅仅需要自身素质极高,也需要老板的赏识和培养。
      有许多优秀的秘书,终其一生都只能是优秀的秘书,不会变成管理者,就是因为老板为了自己的舒适方便,压制了秘书的发展。
      程嘉溯愿意给这个机会,安然当然是紧紧抓住,哪怕现在有人愿意出十倍工资聘请他去做秘书,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变成管理者所能带来的提升,又岂是区区十倍工资能够代替的?
      事务虽然多而繁,但对安然来说是很好的锻炼,他嘴上抱怨,也的确很累,但若是我说让他交给别人去做,他绝不会答应的。
      说笑了一会儿,仪式临近带来的紧张感消除了很多,安然微微一鞠躬:“张小姐,车已经来了。”
      此刻,我们身处宾馆,身边围着的服务人员全部来自程嘉溯带我去过的那家高级礼服定制店,程嘉溯在这家店第一次消费后,就直接升级为白金会员,从此之后,不论这家成衣店的分店开到哪里,他都会被奉为上宾。
      因为这家店能够提供全套的礼服、配饰乃至于妆容,甚至能全程跟随补妆,所以我们选择了他们来承接订婚仪式的服装和化妆。他们的化妆师都是高级技术人员,很少出外勤,只有极少一部分特殊情况才能请得动他们,显然,程嘉溯的订婚就是一次特殊情况了。
      磨砂、保养、化妆、换礼服、做头发……全套流程我已经经历过,再次经历,依旧觉得充满神奇的仪式感。
      第一次来定做礼服时,时间相对匆忙,化妆师只好选用最快速的方法把我捯饬得光鲜亮丽。而这一次,从两天前,他们就进驻酒店,跟着我全程进行调理,就连饭菜都经过了特殊安排,确保我在仪式之前不会因为食物过敏。
      又用各种精油来沐浴和按摩,不仅能够使肌肤白嫩饱满,还能让身体在活动时沁出幽香。每一根发丝都经过了精心养护,闪烁着健康的光泽,在灯光下甚至有一圈类似于天使光环的光晕——那是小孩子未经历过磋磨的头发才有的质地和光彩。
      花费两天时间做了足够的保养,上妆之前我的状态便非常好,肌肤莹润,唇红齿白,眼睛黑白分明。
      化妆的时候,我不住在镜子里偷看自己:实在是这样不化妆也很美好的状态,让我非常享受。
      化妆师不仅仅能够创造美丽的妆容,也能够让人的心情好起来,他发现了我的小动作,笑着说:“原本你不化妆就很美了,皮肤这么好,我都舍不得下手。但我还指望着靠这吃饭,再加上今天会有拍摄,镜头吃妆,我们还是化一个美美的妆容比较好,你说呢?”
      我抿嘴:“有道理。”
      “不要抿嘴,”化妆师说,“笑开一点,你笑起来很好看,抿嘴会显得不自信。”
      我怔了一下,露齿而笑,心情变得越加好起来。
      化完妆,整个人的精气神又变得更加不一样起来,如果说之前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好气色,那么现在的我在任何一个挑剔的镜头下,都是当之无愧的美人了。
      容貌底子很重要,化妆术能够锦上添花,最为重要的,则是自信的态度。自信是对一个女人最好的装扮,胜过一切华服美饰,如果没有足够的底气,再美丽的衣服首饰,穿在身上也像是婢女学夫人,小孩儿偷穿大人衣服。
      当一个最优秀的男人倾心于你,身为一个女人,你很难不自信起来。
      他会望着你的眼睛,告诉你他有多爱你;他会摸着你的头发,告诉你你有多美丽;他会牵着你的手,一点一点教你认识自己,提升自己……
      你,张梓潼,当这个男人这样爱着你,用一场盛大的典礼向全世界昭告你们的爱情,你感到幸福吗?
      “我很幸福。”我的心这样回答,它欣悦地跳动着,震颤传导到脸上,化作甜蜜的微笑。
      车队已经来到楼下,爸妈已经上车,安然和服装师围着我慢慢下楼,走向专用的礼车。
      加长林肯,车头是三百六十五朵白玫瑰组成的心形花球,洁白柔嫩的花瓣上没有一点瑕疵。
      礼车队伍缓缓行进,从酒店驶向礼堂。
      这是一场盛大的惊喜,程嘉溯号称把所有事情都扔给了安然,实际上他一点没少操心,忙里偷闲敲定了许多细节,反而是我真的当了甩手掌柜,虽然是自己的订婚仪式,却没有参与全程,只为了享受此刻的惊喜。
      车队一进入露天场地,我就被梦幻的布置迷了眼。
      宾客们被陆续带到自己的位置上,而程嘉溯穿着一身银白色礼服,站在车前,深深凝望着我。
      他的头发全部向后梳去,露出宽阔的额头和深邃的眼睛,那双绿眼睛里闪耀着的,分明是和我一模一样的喜悦。
      那样颜色和款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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