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心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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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武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妈你就别想些有的没的。”方知夏啃了口苹果，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夏夏，你知道阿武的身世？”方母好奇。
　　　　方知夏摇摇头，但她知道阿武肯定不简单。光看阿武出事那日开的车，身上穿的衣服，以及他的谈吐和潜意识的行为，都说明阿武是受过特别训练的，对人很警惕，也很冷漠，若不是他脑子重伤，看人肯定就是，嗯，那种居高临下，特别欠揍的类型。
　　　　方母擦干手中的水滴，端详女儿半会儿，靠过来问：“夏夏，跟妈说说，演戏是什么感觉？”
　　　　方知夏苹果咬到一半，张大嘴看着方母，方母有些不好意思：“我年轻的时候进过文工团，当时有机会被选拔到电影制片厂，但因为认识你父亲也就没去，所以挺好奇的。”
　　　　“这事儿爸知道吗？”
　　　　方母摇摇头，她一直都没敢跟老头子说想演戏的事儿。
　　　　方知夏看了母亲半天，蓦然才明白，原来每个少女心里都有个明星梦啊！于是兴致上来了，她就着父亲这个老顽固不在，跟母亲讲拍戏的趣事。午后的阳光照在母女两人身上，泛出淡淡的金色，阿武和方仲秋看见夏夏眉飞色舞的，全都笑了。快乐的日子十分短暂，大年三十的夜里下起大雪，一家人围坐在火炉边吃过丰盛的年夜饭后，方父给两个子女和阿武发了压岁钱，就连阿白也有一份。阿武偷偷把钱藏起来，阿白却叼着钱非要换方父手里的花生吃。
　　　　年夜里，阿武偷偷从方知夏身后抱住看烟火的她，小声道：“夏夏，我喜欢你。”
　　　　方知夏沉默，没有拉开阿武的手，静静地任由他抱着，站了很长很长时间。

☆、第38章　角色

休假还没结束，林永恩打电话过来，说是天地娱乐正在运作一个电视剧的项目，意在捧一捧刚进公司的一批新人，试镜时间就在三日后。这期间，还要花时间了解剧本，所以行程很紧迫。方知夏当晚就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和阿武重返t城。
　　　　匆匆收拾好荣华大厦的公寓，小玲过来接她，顺便递给方知夏电视剧的剧本。电视剧是典型的青春偶像剧，还是比较符合这批新人的年龄和特点的。剧本里是女孩的群戏，除去女主角，还有三四个戏份相当的配角角色。如果不出意外，天地娱乐是想凭此剧本大手笔让公司里的新人一起露个面。同方知夏一批进公司的，男孩孙鑫，也就是前世秦曼玲的绯闻男友，因最近与秦曼玲一起做公益和综艺节目，逐渐拥有一批固定的粉丝团。另外一个叫符晓宇的，这半年多是接一些不太知名的广告代言，还在一部不温不火的电视剧里演了个小配角，成绩不是十分理想。五人当中除她和乔木，还有林永恩手下有个叫俞莉的，因相貌较为妖艳，在几部古装剧里打了下酱油，但始终火不起来。至于乔木，奶茶代言后她出席了一些午夜档的综艺节目，后来又去做配音工作，在观众眼里始终是个模糊的形象。所以这一批新人，怕只有方知夏才称得上小有名气。
　　　　进公司后，方知夏遇见林永恩，他一开口没聊工作的事，反而道：“胖了些，伯母的手艺应该很不错。”
　　　　方知夏冷静的脸有一丝龟裂，下意识往墙上的玻璃照照依旧纤细苗条的身形，林永恩又笑道：“和你开玩笑的，休假怎么样？”
　　　　“嗯，不错。”方知夏道：“就是太短暂了些。”
　　　　对方知夏而言短暂的年假，于林永恩而言则过于漫长，一周左右没见她，林永恩越发想念这个美貌乖巧、心思细腻而又演技高超的爱将。他从来相信自己的眼光，到目前为止，方知夏的表现让他很满意，他有信心将她捧成全国，全亚洲乃至全世界的红星，林永恩对此充满期待。
　　　　“忙过这阵子，让你回学校办毕业手续，顺便放你个长假！”
　　　　方知夏开年就是大四的毕业生了，未来的半年又将是个繁忙的时段，虽不太能相信林永恩能给她放大假，不过能有充裕的时间忙毕业季的事，总归是令人心情愉悦的。身边不时有董事会的人进出，试镜快开始了，方知夏笑道：“那我先谢谢林总，我们进去吧。”
　　　　两人进演播厅后落座，孙鑫、符晓宇、俞莉、乔木，还有其他经纪人旗下的一些资历比他们老的艺人也来参加试镜，令方知夏诧异的是，秦曼玲以及艾瑞克也在，随后她反应过来，不用多说，天地娱乐定是将电视剧的女主角内定为秦曼玲，这次试镜秦曼玲也只是走走过场。因为按照影响力和资历，他们这批新人是绝对不可能越过秦曼玲而拿到女主角戏份的。
　　　　果真如此，她们试镜的片段都是女配角的戏份，然后艾瑞克不知凑上去和公司的高层说了些什么，接着孙鑫站起身走到秦曼玲面前，弯腰彬彬有礼地伸出右手，秦曼玲矜持会儿，摘下墨镜，姿态高傲地将手放在孙鑫的手上，两人一同走到舞台上开始翩翩起舞。试镜的一干人一开始搞不懂两人到底闹哪出，方知夏盯着舞台上甜蜜对视的两人，突然灵光一现，将剧本翻到最后几页，果然里面写了男女主角最后甜蜜共舞的情节，原来艾瑞克是要让孙鑫当男主角，或者说艾瑞克通过手段，使高层答应让他旗下的艺人拿到这个角色。
　　　　乔木凑过来问：“哎，他们这是干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方知夏漫不经心地答道，眼角的余光看见符晓宇眼底微红，修长的手指狠狠抓住座椅的扶手，看来是在极力忍耐自己的愤怒。确实如此，两个大男孩都是一起进公司，凭外貌和实力，符晓宇还要胜孙鑫一筹，但为何孙鑫能通过艾瑞克和秦曼玲的关系青云直上，而他只能小打小闹，到目前为止观众还记不住他的名字呢，根本不公平！
　　　　方知夏将目光又换到林永恩的身上，林永恩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肯定要比符晓宇冷静。再者林永恩看不惯艾瑞克的做法也没用，他现在手里没有新的男演员可用，只能看着艾瑞克嚣张了。因为方知夏与乔木她们每个人都要将电视剧中女配角的段落表演一遍，所以试镜工作一直持续了三小时。结束后，果不其然，策划部的经理直接宣布秦曼玲与孙鑫为男女主角，而方知夏她们，则要待高层看过录影之后再过做决定。
　　　　一部作品中，有人演主角，有人演配角是正常事，但如果他们是一起出道的，那其中隐含的意味就非常浓厚了。结果公布后，俞莉首先啪地离座，头也不回地走了，乔木木木地坐在那儿不知想什么，符晓宇这会儿表情平静下来，跟孙鑫说了句恭喜然后就离开。偌大的演播厅，只剩下方知夏和秦曼玲面对面站着。有工作人员知道两人恩怨的，只敢远远地看着，并不敢凑上来。
　　　　“方小姐气色不错，被男人滋养得很快活吧？”
　　　　方知夏眼底暗光流转，不动声色道：“秦小姐慎言，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秦曼玲眼底涌现嘲弄道：“方小姐左拥右抱，既与蒋氏的蒋先生牵扯不清，又恬不知耻勾搭周氏的周璟，将两人耍得团团转，身后还跟着个狗尾巴。像方小姐这么厉害的角色，我还是第一次见。方小姐，玩火可以，可不要玩火*。”
　　　　方知夏将剧本塞进背包，回过头道：“秦小姐既爱慕蒋先生，但又为何与孙先生传绯闻？由此可知，你与我一样，都是两面三刀半斤八两的女人，所以秦小姐在讽刺我的同时，还是看看自己的嘴脸。”
　　　　“你！”秦曼玲气极，扬起巴掌要扇方知夏，却被她一把拦住道：“又想打我？秦小姐，我记得你不是这么蠢的女人。当日你扇我巴掌，是我故意让的，目的就是要让你伪装的所谓清纯玉女的形象被撕开，今日阿武不在身边，我会让你打我？简直笑话！”
　　　　秦曼玲一听目龇俱裂道：“果真是你，方知夏，你为何要那么对付我？”
　　　　想起前世秦曼玲一边恶毒地说着她与蒋正行在床上各种姿势，一边引诱她摔下楼的情景，方知夏哈哈一笑道：“秦小姐振振有词真是可笑！这句话应该是我来发问吧？既然你对蒋先生有情意大可使出各种手段追求，为何要对我下毒手？秦小姐是害人在先才被人害，我劝你多多行善，别把德行亏光了！”方知夏说完，不等秦曼玲发话又道：“一切只是开始，我很期待与秦小姐交手，无论是拍戏还是做人，秦小姐只管放马过来。”
　　　　家里还有阿白等着吃饭饭，方知夏不准备跟秦曼玲废话，转身就走。
　　　　回到公寓，被方母强迫带过来的阿白立马冲上来，小屁股摇啊摇，两只前爪趴在地上撒娇，想必是饿坏了。方知夏今日遇见秦曼玲的憋闷之气随着阿白的嬉闹舒散，她先端给阿白一盆水，然后从桌底下扒拉出小玲买回来的狗粮，倒给阿白一大盘，阿白亲热地舔舔方知夏手指头，欢快地跑去吃晚餐了。
　　　　天地娱乐董事长办公室，李锐天正在看下一季度的营业报告，秘书进来说：“李董，蒋正行先生想和您谈谈？”
　　　　李锐天不由诧异，天地娱乐很多项目虽然有蒋氏出资，两人也常在各种宴会碰面，但从未有过单独拜访的情况。李锐天查看下行程表道：“请蒋先生进来。”话音刚落，风度翩翩的蒋正行随秘书跨入办公室，大方一笑坐在李锐天对面。
　　　　无论是从权势金钱还是资历而言，蒋正行都属晚辈，所以李锐天并未离座，只是淡淡点头，吩咐道：“帮蒋先生倒杯茶。”
　　　　“谢谢李董！”蒋正行轻咳声道：“李董，晚辈这次不请自来，是有件事要同您商议。”
　　　　“请说。”
　　　　蒋正行道：“我听闻贵公司最近要出一部大戏，想直接以分成的方式入股这部电视剧制作，您看怎么样？”
　　　　李锐天挑挑眉，按理说，这种事直接由蒋氏的营销部和天地娱乐的部门经理洽淡就可以，何必劳驾蒋氏未来的继承人呢？
　　　　但李锐天久经沙场，直接笑道：“蒋氏想参股，我天地娱乐当然乐意，也非常欢迎。不过恕我直言，蒋先生的目的是什么？”
　　　　蒋正行坐直身子，目光真诚道：“李董，这是我的个人私怨，说出来不怕您见笑，电视剧分成的方式我可以礼让，只要您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李锐天扬起下巴示意他继续，蒋正行道：“只要天地娱乐雪藏方小姐一段时间就行。”
　　　　办公室有一刻静寂，李锐天看似陷入沉思，蒋正行面对这只老狐狸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他怕狮子大开口得罪李锐天，又道：“当然我也知道贵公司捧方小姐是下了很大功夫的，所以您看，合作的方式只要您愿意，我将尽量满足贵公司的要求。”
　　　　此刻李锐天不是在想别的，而是想到方知夏的调查报告。李锐天什么人？要方知夏做她情人就必定要把她身世调查清清楚楚。他记得当日看报告时上面写着她与蒋正行交往过一段时日，恋爱也谈得轰轰烈烈的，不知为何，方知夏后来像是变了性子一样，对蒋正行完全是避之不及。李锐天对她感兴趣之一，就是源于这条，因为很少有学艺术的女孩子，能突然放弃这么优渥的，能加入豪门的机会而进入娱乐圈闯荡。当然，李锐天绝不是指自己的产业有什么不好，反之他对自己的娱乐事业很引以为傲。他所指的，当然是世俗人的眼光。
　　　　后来，方知夏拒绝了他，但李锐天从不缺美人，也没必要与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反而倘若方知夏因此事甘愿被天地娱乐压榨，那岂不更好？
　　　　李锐天从来都是那种我手下的人，只能允许我欺负，而绝对不允许外人欺负的类型。所以蒋正行这个提议一出，李锐天第一感觉就是这小子过于狂妄，是个女朋友要和他分手，他就要拆人家台的孬种。李锐天内心里那只剩一点点的正义感，以及护犊子的情绪上来了，他淡淡道：“蒋先生的提议很诱人，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天地娱乐还没有沦落到要靠出卖艺人的前途盈利的地步。蒋先生，请吧！”

☆、第39章　寒针

蒋正行还真没想到李锐天会拒绝。
　　　　他原本想在方知夏名气大起来之前让天地娱乐雪藏她，他坐等方知夏求饶即可，但万万没想到利益至上的李锐天对这个诱人的提议毫不动心。蒋正行还想再多言几句，结果李锐天毫不客气摆摆手：“送客！”蒋正行眼里冒出怒火，但还是压下情绪，转身告辞。
　　　　等他走后，李锐天直接把秘书琳达叫进来道：“电视剧的项目可以启动了，这是演员名单，稍后直接向执行部公布，准备开拍。”
　　　　天地娱乐公司之所以成功，是因为李锐天雷厉风行的决断，再加上公司每个部门良好的运营协作，还有旗下一大批优秀的演员。开拍的指令公布下去，下午方知夏就拿到了角色的通知，在里面饰演一个家境贫穷脾气火爆，靠勤工俭学读书的女大学生，嗯，很普通的角色。其他女配角也确定了，天地娱乐果然是想捧新人，乔木、俞莉和符晓宇都上了。筹备工作开始，众人先是开了个会，将拍摄的行程、方式和时间表向所有剧组演职人员说明。然后是剧组的后勤部开始置景，找拍摄场地，而演员则是跟着经纪人参加各式的新闻发布会。
　　　　马不停蹄折腾一个月后，电视剧正式开拍。秦曼玲带着助理和若干服务人员浩浩荡荡进驻剧组，其余人没那么大阵仗，收拾下行李就带着助理过来了。外景还是在天地娱乐位于t城郊区的摄影棚，所以住的吃的都不太方便，但这批新人为了成名什么都能忍，这点苦算什么。不过秦曼玲身份特殊，自有专人服侍，她其中一个助理，每日的工作就是开车到市中心为她购买高档酒店的外卖，然后装在保温盒里送过来，她心情好了吃两口，心情不好时一眼也不看就丢弃在一边，或者当做小礼物，笼络下工作人员甘心为她服务。
　　　　说方知夏的角色普通还真不假，人物形象很正面积极向上，戏份不多不少中规中矩，是属于典型的路人甲，表演起来几乎没有发挥空间的类型。这次，不知是不是李锐天有意为难，还是试镜的结果证明她比较适合这个角色。一般而言，功成名就的演员肯定有自己选剧本，甚至选导演的权利，但对于新人来讲，再不喜欢的角色，遇到机会时，还是要硬着头皮上。
　　　　方知夏到目前为止，还没想出挖掘这个戏份厚度的方式。
　　　　前几场戏拍完，很快就轮到她，这日下午，方知夏在化妆师的帮助下梳好发型，等小玲来帮她套上鞋子。通常情况下，她不太愿意小玲做这种如同服侍人般的工作，但今日时间有点紧张，她还没有化好妆，于是只能一动不动地劳烦小玲了。电视剧中，方知夏饰演的角色虽然是个现代新潮的女孩，却喜欢传统的昆曲，剧本中有一段她去导师家学戏的戏份，所以才要穿那种底部略厚的靴子。鞋的尺码有些小，为了更合脚，方知夏赤脚伸进去，脚尖触到鞋底后，她道：“小玲，帮我拉拉，让我踩实些。”
　　　　小玲哎了声，奋力帮她拉住靴子的边沿，方知夏顺势往前一跺脚，想将脚套进去，却不料后脚跟踩下的瞬间，突然传来一阵强烈剧痛，方知夏脊背上的汗唰地冒出来，强忍着才没有尖叫出声，她死咬着嘴唇，脸上青白交加，大力深呼吸几口气才平静下来，强自用淡定的声音对化妆师道：“小张，我突然感觉腰那里的扣子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回避下，让小玲帮我检查？”
　　　　很合理的要求，小张细心描好方知夏的眉，将眉笔放好笑道：“方小姐请便，弄好后叫我一声，我在休息室喝茶。”
　　　　小张的背影消失后，方知夏的眼眶立马湿润了，泪水像珠子一样往下掉，小玲傻了，以为方知夏真的是腰不舒服，忙想帮她解开腰带。方知夏拦住小玲颤声道：“别动，靴子里有问题，你帮我慢慢往下拉，记住，慢慢的。”
　　　　方知夏坐稳，用手抓紧扶手，将靴子的底部对准小玲，小玲惶恐地拖住底部边缘，一点一点使靴子脱离方知夏的脚。拉开大约有五公分之后，她听见方知夏松了口气，虚脱般躺在椅子上，额上不断冒出汗珠。小玲扔掉靴子，急急忙忙帮她擦汗：“方姐，你，你怎么啦？你别吓我，你快说话！”方知夏有气无力别开脸，对小玲道：“仔细看看我的脚底。”
　　　　小玲慌忙蹲在地上，对着灯光打量，只见方知夏如玉般的雪足其他地方都没问题，只在脚后跟隐约有五个排列整齐，似乎被什么东西深深扎过的血点。小玲研究半响：“方姐，你脚后跟有血点，不会是被针扎的吧？”
　　　　方知夏嗯了声，吐了口气道：“你把靴子拿过来，看看里面有什么。”
　　　　小玲将靴子卷起，然后对着灯光一看，脸色蓦然变白。原来鞋底齐刷刷地竖着五根锋利的绣花针，再翻过底部一看，绣花针是被人强行穿透进鞋子里面的，一看就是要算计方知夏。森冷的绣花针似乎还泛着血光，小玲打了个寒颤站起身道：“我告诉林总去，看到底是谁干的！”
　　　　“站住。”方知夏忍着脚疼道：“先别声张，剧组里这么多人来来去去，每个人都有作案的嫌疑，若是这时候闹出去，别说放针的人找不到，还有可能因为此事和剧组的人生出嫌疑，你我以后都不好行事。”方知夏可以猜到，绣花针只是个引子，放针的人是想用此事来让剧组孤立她。
　　　　“难道就让别人这样欺负你！方姐，至少要告诉阿武，咱们偷偷查，查到是谁，让阿武给你出气。”
　　　　方知夏摆摆手，阿武性情急躁肯定会惹出大乱子，所以这件事不能让阿武知道。不过方知夏也从未打算吃闷亏，她想了半会儿，还是觉得秦曼玲嫌疑最大，便对小玲说：“我给你个电话，你帮我去找这个人，找到后偷偷带他来见我，记得不要让别人发现。”
　　　　小玲有些疑惑，但还是收下写了号码的字条，又问：“方姐，要不要我向导演请个假，让你休息会儿。”
　　　　“不用。”方知夏按按自己的脚后跟：“不仅不用，我们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好让那帮人露出马脚。”
　　　　其实小玲也是怀疑对象，但方知夏不认为是她。首先，小玲这个女孩子很单纯，没什么大心思，除了工作就忙谈恋爱，自从她跟了方知夏后，两人感情一直很好，刚才小玲眼中的惊慌和愤怒也不像是假的。其次，小玲是她的助理，她的身体和前途就是小玲能拿到多少工资的保障，她当然会希望方知夏越来越红。最重要的一条，靴子是刚从道具间送过来的，除了帮方知夏穿鞋，小玲是没有机会和时间接触靴子的，更别说拿五根绣花针一根根费力气地扎进鞋底。
　　　　小玲点点头，低声道：“方姐，那你注意身体，我等会儿得空就去打电话。”
　　　　方知夏点头，让小玲拔掉绣花针重新穿上鞋，喊来小张继续化妆，然后如往常一样平静地走出去。拍摄的现场乱中有序，每个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秦曼玲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让助理给她涂指甲，俞莉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乔木在看剧本，孙鑫讨好地围在秦曼玲身边不知说什么，而符晓宇正在角落里蹦蹦跳跳练把式，他等会儿的戏份中有场与小偷的打斗。所有人看起来都没问题，反之，每个人都有可疑点。
　　　　这件事不容她多想，方知夏强迫自己不带一丝情绪专心融入角色之中，因她学舞蹈的功底，所以表演昆曲的那几条镜头很容易就过了，电视剧中演导师的，真正的t城昆曲表演家对方知夏的表现赞不绝口，还道日后有机会要合作。方知夏一笑，将前辈送上车。回到单独的化妆间，阿武可怜兮兮凑上来：“夏夏，你怎么不高兴？”
　　　　方知夏确实不高兴。
　　　　重生一世，她原以为凭借小聪明和预见能力可以躲过别人的算计，再以徐徐图之的方式对付秦曼玲，但今日几根小小的绣花针突然让她意识到，前路奇险，秦曼玲和蒋正行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那如何做呢？方知夏陷入沉思。
　　　　晚上九点，拍摄工作结束，租住的农舍里，方知夏的门被敲响。电话预约的人果然守时，方知夏打开门后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站在那里，他摘下帽子露出乱糟糟的头发，咧嘴笑道：“方小姐好，想不到咱们还能再次见面。”
　　　　方知夏微微一笑：“李先生，请进。”来的人叫李寅，娱乐圈的职业狗仔，专拍明星八卦，性格古怪，谈不上好人但也没做什么大恶事，最大的特点是喜欢与秦曼玲死磕，只要是秦曼玲出现的地方，他会如同苍蝇般无缝不钻，专拍秦曼玲的丑闻。
　　　　李寅到底是如何与秦曼玲结怨的方知夏并不太清楚，只前世调查秦曼玲时隐约在一篇小报道上看过，说有个狗仔控诉她打人，报纸上的照片模糊不清，狗仔只露出半张脸，方知夏也就没有在意。重生一世后，她去天地娱乐试镜的那日，秦曼玲也去了，后来她去喝水看到公司保安拖出去的狗仔，其实不是来拍他们这批新人的，而是跟踪秦曼玲的。当方知夏把所有问题串联在一起，便突然明白李寅是可以合作的，所以试镜结束后她就联系上这个人，花了十万块让他随叫随到，才有后来被秦曼玲掌掴时的精彩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