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心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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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叫我方知夏就可以了。”她这话说完，两人都没出声，空气里怪异得滞闷。乔木干笑下：“你连姐姐都不让我叫了，是在怪我没早些来看你吗？”
　　　　方知夏也笑：“怎么会？我自己身体不好，连累你们被调查，我心里过意不去，怎还能担得起你叫姐姐？”
　　　　乔木看见方知夏笑意盈盈眼底的寒光，知道一切无法挽回，内心苦涩，但还是强撑着道：“我是知夏姐你带进公司的，人微言轻，也只有你可以依靠，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千万别和我见怪。”高傲的乔木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示好的话，可惜方知夏已不再相信她，笑了半会儿觉得脸僵了，干脆直言道：“乔小姐，你这话太严重了，我担待不起，进不进公司自有天命，我从不求人好，但也绝不放过胆敢在我背后使手段的人，做错事还想得到原谅？你也太看得起我。如果相信恶有恶报那真是太蠢，还不如自己动手去惩罚那些恶人！”
　　　　方知夏说到最后想起凄凉的前世，语气越发狠厉，而乔木以为她在暗指自己，脸色苍白，苦笑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绝不可能！”方知夏恨恨地抓紧床单，平静的面容被愤怒掩盖，抬头直视乔木：“我一定要亲自一笔一笔讨回来！”
　　　　乔木咽下苦涩的泪水，告辞道：“好，那希望你如愿以偿，找出凶手严惩。”
　　　　等乔木离开，方知夏才从极度失态的情绪中回神，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回想她重生一世，努力那么久，蒋家人不仅没有倒台，反而活得有滋有味。秦曼玲更是红得发紫，已完全不受前段时间绯闻影响。而自己曾唯一真心相待过，看作妹妹似的乔木，却与自己貌合神离，还真是讽刺。
　　　　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相信他人，再也不要心慈手软。
　　　　从医院回到荣华大厦的第二日，有来访者。数十名体态彪悍的黑衣保镖围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她客厅里，老人眉目锐利，尾指带一枚硕大的蓝宝戒指，周身贵气，低垂的眼眸不动声色打量方知夏。而手术后刚经历一次大感冒的她身体极为虚弱，有客人来了只能裹着被子捧着热水杯招呼，容貌虽然依旧艳丽，但架不住肌肤苍白，病态频出。自己这样子大概很像女鬼吧，方知夏自嘲，看见老人眼底淡淡的轻视笑了，直言道：“老人家，您就这样带着人闯进我家，是什么意思？”
　　　　老人眼神微动，似乎有些诧异方知夏病成这个样子，还能挺直腰杆质问，不由把轻视的目光收了收，看向一旁的黑衣人。其中一人训练有素站出来，捧着一张纸放在她面前。等纸片落定，方知夏心里猛烈跳动两下，是张阿武的寻人启事。
　　　　客厅里都没人说话，老人起身从怀里郑重掏出两张照片，命人摆在方知夏面前。她低头细看，发现两张都是全家福，只不过人不同。第一张上面有四个人，一位老者，一对挽着手的夫妻和一个男孩。照片上的老者应该就是眼前的老人，虽照片上年轻些，但面容的轮廓是不会变的。而那个男孩，似乎有些眼熟，是阿武吗？方知夏的心剧烈跳动，忙拿起另一张，照片上果然有长大后的男孩，以及男孩的父亲，但母亲的位置却被另一个更年轻漂亮的女人，以及她怀中两个婴儿替代。
　　　　“方小姐，你看明白了吗？”老人问，布满皱纹的手指抚上第一张照片里的女人和孩子，眼睛里泪花闪动。
　　　　咬着唇，方知夏点头。
　　　　事情显而易见，老人的女儿去世后，留下了小男孩，然后女婿另娶新人，生了两个可爱的宝宝，而女人留下的孩子，阴郁而不快乐地长大。
　　　　老人叹道：“我那苦命的女儿，一心要嫁给那个男人，可她不知道，她一走，那男人转身就娶了他的青梅竹马，只留下我可怜的外孙在家中受气。方小姐，这些年我们举家搬迁到新国，外孙又是个有主见的人，根本不愿意和我这老头子联系，这次要不是有人跟我联系说他出事，让我查到这个城市，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他。”
　　　　方知夏明白这种家族内…幕知道越少越好，所以并不多过问，只淡淡道：“您能确定您的外孙就是阿武？”
　　　　“阿武？”老人喃喃道：“想不到滕起那小子能容忍你给她起个这样的名字，那小子可是偏执桀骜得很啦！”
　　　　老人说完，又突然想起什么拍拍手：“我忘了滕起失忆了，方小姐，我就不计较你给滕小子起个这样的名字啦！”
　　　　——
　　　　方知夏被气得肝疼，想将这堆人轰出去。
　　　　老人又自顾自道：“算起来方小姐还是滕小子的救命恩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刚救阿武那会儿，方知夏正缺钱用，给阿武买饭要不要个鸡腿都会考虑良久，曾幻想着要是阿武被家里人找回去，能拿笔大报酬就好了。如今条件送上门，方知夏只觉内心苦涩。老人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是在拿乔，便自作主张掏出一张支票推到她面前：“这是两百万，足够付这段时间你照顾阿武的费用，我希望滕小子离开后，方小姐不要与他有什么牵连，让滕小子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
　　　　她恨不能马上甩掉这颗烫手山芋，怎会与他还有联系，方知夏一股热血涌上大脑，将支票推回去：“老人家，您放心，阿武是我捡回来的，把他养活是我自己的事。既然阿武要走，我也绝不会再与他联系。至于报酬，坦白讲，我虽然是个小演员，但现在也不缺钱，请您把钱收回去！”
　　　　方知夏真的被气到了，阿武欠她的，那几次舍命相护已还得干干净净，她现在也没必要拿这笔钱惹得一身骚。
　　　　“哟，小姑娘挺硬气的。”老人言不由衷赞叹，又掏出一支笔写下另一张支票：“我知道你是明星，两百万怎么够，这里是五百万，阿武和你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方知夏眼里冒出怒火，腾地站起身，走到书房敲开门，喊道：“阿武，出来！”
　　　　在书房休息的阿武被吵醒，揉着眼睛，手里牵着阿白走出来，茫然的眼神在看到一屋子的黑衣人后瞬间转为清亮，神色戒备地说：“夏夏，他们是谁？”
　　　　“阿武，你先放开阿白，过来我和你有话说。”方知夏淡淡道。
　　　　“哦！”阿武仍旧警惕地看了眼那群人，将阿白牵到狗粮盆边，还帮它倒了一盆水。
　　　　阿武如此乖顺的表现引得老人不满，喝道：“滕起，你给我过来！”
　　　　结果阿武根本不理老人，走到方知夏身边：“夏夏，什么事，你说，我还想睡觉。”
　　　　老人一看往日脾气虽臭但说一不二的孙子变得如此依恋这个女人，气得浑身颤抖，内心大叹：“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方知夏面无表情：“这是你外祖父，阿武，你跟他回去吧，你有家人了。”
　　　　阿武揉揉自己的头发，高大的身躯矗立在一众黑衣人面前，转为深沉的锐利目光一扫：“夏夏你说什么？阿武不明白，是不是这些人欺负你，放心，我帮你打跑！”阿武说完，径直朝黑衣人走去，一拳就将其中一个击飞在地上。
　　　　“孽子啊孽子！”老人气得拐杖都拿不稳，直接指挥：“全部上，给我把他绑起来拉走！”
　　　　客厅里一片混乱，阿武轻松地将老人带来的保镖打个人仰马翻，闪躲之余还朝方知夏眨眨眼，最后轮到那位老人，阿武正要拍拍手将他扔到门外。
　　　　“不要！”方知夏流下眼泪：“阿武，他是你外祖父啊！”这一声高喊让阿武愣住，不由自主回头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夏夏，突然感觉肩颈一麻，浑身酥软地倒在地上，倒影里，只看到夏夏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臭小子！居然敢对我动手，给我绑起来！”老人甩甩手上的戒指，将装了麻药的特殊机关收回，用拐杖戳戳自己又爱又恨的外孙吩咐道。
　　　　接下来有人从楼下车里取出颇为结实的绳索，把阿武捆了个五花大绑。初始，阿武以为那些人是在开玩笑，但当他发现手脚不能动，也摸不到夏夏后，才渐渐发觉不妙。他拼命挣扎，耳后的青筋暴起，健壮的双臂把绳索拉扯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老人眼看就困不住他，忙下令道：“快走快走，给我抬到车上去！”
　　　　一堆黑衣人手忙脚乱地扶起阿武，阿武爆发出嚎叫：“夏夏，夏夏，夏夏，救救我！”
　　　　“呜呜呜——”方知夏堵住嘴巴摇摇头，含混道：“阿武，你走吧，不要再回来受苦，谢谢你，谢谢你！”
　　　　老人整理好微微狼狈的衣裳，拄着拐杖笑道：“方小姐，你放心，滕小子带回去之后做了治疗就会忘掉你，相信你的生活也会恢复平静，打扰了方小姐。”老人昂首领着那群人出门，阿武用脚勾住门边的脚凳，将阿白的咬胶与项圈，还有阿白最喜欢的花衣服踢得乱七八糟。
　　　　而阿武的声音越发变得惨烈：“夏夏，夏夏，你不要我了！放开我——”
　　　　混乱过后，客厅里一片狼藉，方知夏抽泣着，一个人边哭边将阿武的小抱熊搂在怀里，然后又抱着不知所措的阿白哭得撕心裂肺。
　　　　是啊，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第47章　崩裂

“方小姐，上次电视剧发布会突然延迟，是不是你这边出了问题？”
　　　　“首先感谢这位小姐提问，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发布会延迟是听从公司计划安排。”
　　　　“方小姐，这次你的角色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
　　　　“我还没有出演过民国戏，所以这次是新的尝试，我会把角色和历史结合起来感受。”
　　　　“方小姐，据传闻这部戏原本是要安排给秦曼玲小姐的？”
　　　　“是吗？看来这个传闻是假的，因为我已经站在这里接受大家的提问了。”众人笑。
　　　　有记者乘热打铁：“方小姐，把您和秦小姐之间的关系跟我们讲讲吧，听说你们感情不和？”
　　　　方知夏淡笑：“我不太了解秦小姐，和她相处不多，所以何谈和她之间有关系？只能说我们是同行，是竞争对手，我很欣赏秦小姐演戏的天份。”
　　　　“那你有没有想过超越秦小姐？”
　　　　方知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比较，更谈不上超越。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我的目标是做个成功的演员，还希望各位记者朋友们见证我的成功。”
　　　　台下还有记者发问，小玲取过话筒甜笑道：“今日见面会到此结束，谢谢各位光临，谢谢谢谢。”
　　　　方知夏优雅起身，微微欠身道别，脸上挂着微笑在众人的陪同下离去，满场剩下记者们失望的唏嘘声，但失望背后是更强的好奇心与窥视欲，身体恢复以来，方知夏已经能很熟练地应付如此场面。到了更衣室，她直接道：“不用换装，直接赶下一个通告。”
　　　　“但是方姐，你已经连续五六个小时没有休息，要不要睡个午觉？”
　　　　方知夏从小玲手里取过粉底轻扑在光滑白皙，如婴儿般泛着莹亮光彩的肌肤上，目不斜视地说：“车上再睡，给我把剧本拿来，我要先背台词。”
　　　　“那你吃点东西吧，我下去帮你买？”自从阿武莫名其妙消失，方姐就变成了工作狂，每日不苟言笑，没事就节食健身，演戏拍广告像不要命般狠厉，小玲默默想着，在方知夏沉沉目光的瞪视下递过剧本。
　　　　“好。”方知夏并不转身。小玲走后，短暂平静下来的更衣室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寂静，她突然抬头，看着镜子里明眸善睐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眼神里泄露出繁花下的寂寥，如同一株开得正艳的玫瑰，张扬到极致就是凋谢。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林永恩进来俯下…身问她：“下午的通告还可以接吗？要不我延迟让你休息一天。”
　　　　看来是小玲大嘴巴，方知夏皱眉：“林总，不用，我能坚持。”
　　　　“但我看你心情不太好？”
　　　　“大概是受剧本人物影响。”方知夏笑笑，扬扬手中的剧本，突然又想到什么：“林总，我不会把生活情绪带到片场的。”
　　　　林永恩知道她误会了，想到上次失态的表现肯定会在她心中留下不好印象，内心就有些懊恼，叹道：“知夏，我虽是你经纪人，但也是你朋友，请不要误解我，我是真的关心你。”受到上次教训，林永恩不会再轻易表露他内心失控的情绪，决定等时机成熟再向她表白。
　　　　这下轮到方知夏浮上歉疚：“对不起林总——”
　　　　“别说对不起，只要你在娱乐圈一日，我林永恩就会相助到底，你也别让我失望。”
　　　　“好。”
　　　　“那要不要一起吃晚餐，正好讨论些新剧相关问题？”
　　　　方知夏突然记起周璟出差，今晚的飞机，只好拒绝：“林总，我有约了。”
　　　　被拒绝的林永恩并不生气：“那好，下次再约。”
　　　　简单的午餐后，又驱车赶往摄影棚排戏，到下午六点整，周璟打来电话相约，说是七点整在圆山饭店的顶楼见面。挂了电话，方知夏按按心口，居然发现心沉如水。上次周璟临走时已表明倘若她想清楚了，那么这顿晚饭就是求婚之宴。这不是她长久期待的结果吗？怎到临头，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去！方知夏咬牙，坚定地将那颗脆弱的即将要萌芽的种子掐灭，驱车赶往饭店。
　　　　七点整，一向准时的周璟没有到场。她望着临江的满船烟火，心情既忐忑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滋味。她放任自己等下去。到了八点，周璟的电话终于来了，那头的他声音虚弱：“知夏，我是周璟，回城的路上出了车祸，我在市中心医院，511病房等你。我承诺过你的，今晚一定要做到！”
　　　　方知夏闻言心神一凛，再也顾不及去想和周璟的情感纠葛，急忙披上衣物，赶到市医院。戴上墨镜，用口罩遮住面孔，她到了511病房，抬头一看，里面层层围了很多人，有周璟的私人助理，有在杂志上看到过的周璟亲人，还有一个人，当方知夏的目光扫过那个亭亭玉立的身影时，一股巨大的恐慌，然后伴随着无言的落寞，最后是释然的情绪浮上来，那个身影她记得，是乔婷婷，周璟前世的救命恩人，此后的正牌女友以及周氏当家夫人。
　　　　人生就是这么讽刺，她处心积虑，还是阻挡不了命运，即便她试图想改变周璟的命运轨迹，但仍旧改变不了乔婷婷的出现，改变不了她变成一个笑话。心中那股隐忧终于成了现实，绝望之后居然是十足的清醒与坚定，方知夏察觉自己的内心在失落之后明朗，她终于无需为是或者否去出卖自己仅剩的可笑灵魂。她浑身轻松地站定，将目光投向乔婷婷。乔婷婷现在虽刚救下周璟，但俨然已成为周氏上下感恩戴德的对象，她坐在周璟的床边，就像是个女主人。
　　　　眼前的周璟正虚弱地爬起，看来他这次受伤比前世还要轻，除双腿骨折打上石膏，脸部擦伤外，其余皆无大碍。方知夏放下心，走到他床边，脸色平静地先开口道：“周先生，请勿移动，我来看看你就走。”
　　　　周璟的表情很愕然，显然没想到如此重伤，方知夏居然冷脸冷情，还以为是失约惹得她不高兴，咳嗽声道：“乘着今日众人都在，我给你介绍下周家人，也好为我们做个见证，这位是？”周璟下意识地第一个介绍身边的乔婷婷，却突然忘记还没询问佳人的名字，乔婷婷乖巧地接过话头：“我是乔婷婷，在路上遇见周先生，正好将他送往医院。”果然如此，方知夏笑，连救命之恩都如此轻描淡写，哪像她那时操着刀子逼问阿武有没有钱。
　　　　“对对对，这位是乔小姐，我的救命恩人！”周璟向乔婷婷投去感激的一瞥，还想继续介绍其他人，然后再向周家人介绍方知夏。
　　　　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方知夏打断他：“周先生，作为好朋友，听到你受伤真的很担心，其余的话你就不要多讲，以免误会。我今日来只是看看你，至于周先生想说什么，还是放在心里吧，因为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至于往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如果周先生公司有广告拍，可以打我经纪人电话，我给周先生优惠价格。”周璟何等精明，方知夏此言一出，他就知道方知夏是拒绝了自己，但他想不通的是，方知夏为何拒绝自己？
　　　　纵然心胸宽大，周璟也难以忍受恋慕的人突然变脸，歇了几口气道：“好，谢谢方小姐探望，请帮我送送方小姐。”
　　　　方知夏干脆利落的背影消失后，周璟觉得头疼难忍，难得发狠让众人都出去，闭眼半响才发现一个人没走，睁开眼一看，是那位乔小姐。不好对恩人发脾气，周璟调整情绪：“你怎么不去休息？”
　　　　乔婷婷帮他掖好被子，安静地笑道：“周先生，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放心，我就坐在这里看书，不会打扰你，你要是渴了，我帮你倒水。”乔婷婷的温文软语让周璟回忆起去世母亲的甜美笑靥，再也不能生气，感叹道：“乔小姐，今日凶险，要不是你相救，我肯定早已身死，乔小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周璟一定会满足的。”周璟所言不假，他虽只伤到了腿部，但若不是乔婷婷凭借弱小的身躯将他拖出即将爆炸的车底，周氏今日捧回来的，恐怕是一堆残骸和焦炭了。
　　　　乔婷婷歪着头娇笑，然后拍拍手里的书道：“好难，我既不缺钱，也不缺房子，更不缺快乐，周先生送我什么都是多余的，但如果周先生坚持的话，那就送我祝福周先生赶快好起来！”她这一番小女儿娇态，引得周璟也低笑，直感慨自己遇到了活菩萨。越是富贵的人越相信命，此时周璟就深信乔婷婷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如果他死了，或者重度残疾，周氏就要落到那个众人眼中优秀的私生子弟弟身上，这是他永远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开怀过后是寂寥，周璟转而想到方知夏的冷漠顿时心如刀割，神色犹豫地盯着窗外不再说话，心里想着康复后一定要跟她说明情况，使她回心转意。而乔婷婷仿佛了解周璟的想法，却并不揭穿他的心思，只道：“忧思不利于康复，周先生，万事等您身体好起来再论，我去帮您找医生换药。”
　　　　乔婷婷窈窕的背影消失，周璟望着甜美女孩的浓墨长发，微微笑了。
　　　　踏出医院，街上霓虹闪烁，方知夏没有去招车，而是顺着沿海大道慢慢向前走。夜风轻拂，海边有无数的人群游水嬉戏，初夏的肥厚树叶泛出油亮的光泽，与她死寂苦涩的心境形成强烈比照。重生一世，她自认为能做到冷酷无情，运筹帷幄掌控人心，游刃有余成就复仇计划，却还是深陷情境，困于方寸，最终还败在自以为是的筹谋里。乔婷婷的出现，让方知夏认识到命运的不可抗争，就像她死过一次，却要重生再受轮回之苦，周璟注定是属于乔婷婷的，她再怎么争也没有意义，更没有意思。而此时她终于明了，复仇，永远只能靠自己，失去的更要亲手索回。
　　　　想到此，方知夏全身无比轻松，圆山饭店楼顶纷乱的思绪如今全都化作清明，亦能勇敢面对迷失的自我了。
　　　　摘下墨镜，擦干眼泪，竟意外被影迷认出，广场上人群越聚越多，有人高喊：“是方知夏小姐！方小姐，请您给我签个名吧！”
　　　　“方小姐？”狂热的影迷们呼喊：“大家快来看啊，真的是方小姐！”
　　　　很少一个人独处的方知夏一愣，想不到自己随便走到一个地方，竟能招来如此多影迷，不过也证明她人气之旺。退无可退，现下是亲民的好时机，方知夏复而戴上墨镜微笑，亲切地与每一个人合影签字，浑身上下散发出典雅高贵的气质，引得众人纷纷赞叹：“方小姐好靓，素颜好美。”
　　　　方知夏客气道谢，艰难地越过热情的影迷，万千灯火中看到一辆大奔停在眼前，走下来风度翩翩的林永恩，他温柔而强硬地为她隔开燥热的人群，将她护在怀里往前走，嘴里熟练地解释：“请大家让一让，方小姐要回去休息，谢谢大家捧场，下部作品敬请大家关注。”
　　　　“好！”人群鼓掌。
　　　　坐在豪华的车里，方知夏恍惚地看着那些人的笑脸，竟不知身在何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拿来形容明星最好不过，反之，明星也要紧握船桨，无论逆水顺水都要一往直前。你看，这些人，捧你的时候喜欢你，讨厌你的时候踩你，喜怒哀乐其实由你掌控的，最成功的明星，就是你说什么，他们听什么，还帮你想着你为何要这样说。”林永恩发动车，踌躇满志道：“你准备好了吗？”
　　　　月色流转，世事变幻，方知夏将头轻靠在车窗：“一切就绪。”

☆、第48章　珠宝

中毒事件在天地娱乐刻意遮掩下不了了之。
　　　　很快，方知夏的新剧拍摄完成，荧屏上好久没出现的民国戏，里面的爱恨纠缠伴随枪弹炮火，极大地吸引了观众的注意。这部剧里有爱情，有民族大义，还有生死宿命，强大的编剧阵容与知名导演的参与，让电视剧一炮而红，收视率一路飙升。方知夏作为新人第一次参演这种大型制作，又是重中之重的女主角戏份，相较现今娱乐圈一线小生的男一号毫不逊色，对手戏火花四溅令人惊艳，引得铺天盖地的评论纷纷称赞。
　　　　电视剧播出正值一年一度的国内金像奖，李锐天争取到让电视剧的制片人拿片子参赛，居然连获最佳编剧、最佳导演与最佳男女主角四项大奖提名，整个剧组也被盛情邀请去参加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