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红尘湮没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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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杀了这晋武帝又如何？自己亲人消逝的生命不能挽回，已经发生的悲剧也不能挽回。自己如今在丰元郡做出了这等大事，只怕不到半月，灵药阁就会得到消息，晋国是决不能逗留了。

杀了那张梦梁，秦霜心底虽有着一丝排斥，却依然告诉自己做的是对的。

“*水患，千里灾民，不知凡几，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秦霜微微一叹：“也不知又有多少人要流离失所，多少家庭妻离子散了。”

加大法力灌注到剑身，冰灵剑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俗事已了，这天下之大，我去何处呢？”秦霜脸上微微有些寂寞，在这云霄之上，越发感觉有些高处不胜寒了。有荠子世界在，她并不担心被灵药阁的人追捕。因此并没有辨别方向，一直肆意飞驰，每到法力不济时才落下来休息一会。足足飞了二十天，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座雄伟的山脉，绵延数万里，一眼看不到尽头。最高峰处足有万米之高。秦霜站在离地千米的飞剑之上也看不到山脉的边缘。

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一座小山峰脚下有个不起眼的小镇，秦霜压低剑身，落在了镇外。

小镇很美，几百间房屋疏落而立，掩在这青山绿水中，似可入画。

“大娘，请问这里是哪里？”秦霜随手拉住了一位五六旬的大娘问道。

那大娘回过头看，脸上立刻笑开了花：“闺女，你是外地来的吗？长得真俊啊，有婆家了没？我家的小四年纪正和你相当，才三十五岁，有一把使不完的好力气，我家房子大，地也多，嫁到我们家绝对不吃亏。。。。。。”

秦霜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居然当街说媒，还说三十五的小伙子和她年龄相当？秦霜几乎要滴出几滴冷汗来，强笑着打断了大娘的话：“大娘，我只是过路的，想进山游玩。”

“呀，闺女，那山不好进啊。我们镇上百个精壮小伙子，每次也要十几个成群才敢进山打猎一次呢。据说山上有好些野兽都成了精，碰到就一个都回不来了。看你这娇滴滴的模样，可不能瞎闯。还是我们家好啊，地多，粮食够吃了，不用去上山打猎。”

不知何时，身边已经围了一群山民。有人就笑道：“柳大娘，你就少说两句，人家娇滴滴的城里姑娘，哪能嫁到我们这山里来。你那小四都三十好几了，还想娶这么个闺女？”

人群爆发出一阵笑声，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秦霜身边的寒气。自从修炼了凝霜诀，秦霜身上的气质变得越来越冷冽，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处在人群中了。

“真是很淳朴的村民呢。”秦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姑娘，这里是天山脚下的忘忧镇。”有人接口道。

第二十七章　佳人避世去徒留阵阵香（三）

秦霜微笑着拱手答谢，立刻从热情村民的包围中挤出来，就要进山。那大娘犹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衣襟想劝她在镇上留宿，不要摸黑进山。

“大娘，天色还算早，我也有些武功防身，没事的。”微微运起法力一抖衣襟，那大娘的手立刻从秦霜的衣服上滑脱了，秦霜抓住机会，落荒而逃。

上山的路崎岖难行，荆棘密布。一待出了村民的视线中，秦霜立刻运起了身法，离地数米疾飞起来。

直飞了十余里，林木已经越来越高大，偶尔从树叶间透入的一丝光亮也难以让人视物。秦霜忽然顿住，目光四下一扫，接着身形微微一动，就诡异地失去了踪迹。

没有声息，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秦霜并不放松，耳力运到极致，静静地等待着。

在忘忧镇上，秦霜就感觉到附近有修仙者的气息，大约炼气期七层的样子。秦霜最近刚杀了人，忽然有些厌倦血腥，并不想为了掩盖行踪就动手杀他。毕竟，以她远高于同等阶的法力，杀一个炼气期第七层的修士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装作不觉地奔了这一路，那人却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想来一时甩脱也难。

半响，一片两尺高的草丛中伸出一只脑袋来。那人两眼警惕地转动着，似是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从秦霜藏身的这颗树后，正好能看到那人露出的那张侧脸。

样子很陌生，并不是熟悉的人。看其穿着打扮，也不是吴国五宗的门派弟子。

只是他功力尚不如秦霜深厚，一旦失去了目标，想再发现谈何容易？

“这位道友，不知跟了我一路有何贵干呢？”

轻柔的嗓音这时听在他耳里有如恶魔一般。只是他反应也极快，就地一个旋身，秦霜只觉耳边一阵轻微的破空声，一只闪着白色光芒的寸许长的小剑急速射来。秦霜听风辨位，身上的冰盾猛然撑起，小剑仿佛有灵性一般，避开冰盾，直朝秦霜咽喉处刺来。

“被发现之后一句话不说，便下辣手吗？好狠的手段。”秦霜有些怒了。

急退几步，飘身而起，在空中接连翻转了几次，堪堪躲过这一击。随之心念一动，冰灵剑就朝那躲在暗处之人的方位电射而去。双手也并不闲着，一捏法诀，数十枚冰针撞上了那依然在身边飘舞伺机而动的小剑。

随着一声炸响，冰针消失无踪，那小剑落在地上，现了原型，却是一张金色的剑符。秦霜顾不及拾取，朝着那已被冰灵剑逼得现出身影之人飞了过去。那人见势不妙，脚下一滑，已冲天飞起。

秦霜冷冷一笑，这人有恃无恐地对自己动手，恐怕对他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吧？只是自己已经能御剑恐怕大出此人意料，发现不对，说退就退，也算是个果断的主儿。冰灵剑速度一缓，秦霜飞跃上去，很快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那人不敢回头，一边召唤出一个青色护罩，脚下犹自不停地狂奔着。眼看眼前的树丛已经隐隐露出几所房子的檐角，立即欣喜地径自想奔过去出手抓一人来保命。他已看出，身后这女子虽然神通不弱，心肠却软的很。以一个上仙的身份，对这些村民却很客气；发现自己跟踪也没反过来偷袭自己。他有十足的把握，到了这镇上，今次这性命就算保住了。

正想得得意，面前却忽然立起一道冰墙，虽然他反应极快，及时避开，未被这法术所伤，但是被阻了这么一阻，速度顿缓。心底暗叫不好，一咬牙，身法已经提到极致。在他身后，一柄寒光闪闪的剑无声地破开了护罩，他只觉后心一凉，就软软从天上栽了下去。

秦霜召唤冰灵剑，面无表情地落在他的身边，这前面眼看就是忘忧镇了，她可不想这人逃到那里，再拿那些纯朴的山民来要挟她，只能出手击杀了他。

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到那人平凡无奇的脸上，有些不忍。秦霜不用想也知道，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对她痛下杀手，必然是杀人夺宝一流，决非五宗的耳目。这样的人，是不会将凡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的。若是五宗之人，秦霜倒没有这个担忧，他们自恃正道身份，一般不会随意向凡人出手的。

神念一动，将那人腰间所挂的储物袋卷了过来。双手运了些法力一拍，地上就出现了一个两米的深坑。一剑将那人的尸体挑了进去，再平推一掌，土石纷纷落下，转眼就将坑填满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

摇了摇头，秦霜就转身离开了。是正是邪，她亦有些茫然，目前死在她手下已有三人，虽说其中有两人是不得已自救而杀，另一人是为了苍生而杀，这些理由，也许能说服别人，却不能泯灭她心中的不安。“若我杀一人，能活十人，我还是不会犹豫吧。”

这小峰之上依然是林荫密布，蜂团蝶阵乱纷纷，谁也看不出有一位修仙者已葬身于此。

回到打斗的树林中，秦霜拾起地上那张剑符。符？已经没有打斗时的光彩，黯淡地躺在她掌中。之间秦霜一直没有用过符咒，对此很有些好奇。在修仙界中，制符、炼丹、炼器、阵法都是术业有专攻，基本没有人能兼修两种以上还不影响修炼速度的。况且各个门派若有此秘法，也只供自己门派的少部分弟子参习，很少流传出来。造成散修市场上丹药和灵器都是天价，符？更是难得一见。至于阵法，由于布置后就不能移动，不可能出现在市场上，造成阵法大师更是身份尊贵，就连灵药阁的禁制阵法，也是花了大价钱请人布置的。

将剑符翻来覆去地打量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什么心得来。无论是制符还是画符的材质，秦霜都认不出来。试着灌注一些法力，符？忽然散发出一阵白芒，上面的小剑栩栩如生，仿佛要飞出纸来。秦霜心中喜爱，将这剑符收入戒指中。毕竟她已经有了灵器，这符对她用处并不大，真正珍贵的符是那些封印着高阶法术的。不过聊胜于无，在法力不济时也可拿来起到奇袭之效。毕竟符？只要一点法力就可以发动，比御使灵器少得多。

神识探到那人的储物袋中一掠，饶是秦霜已有心理准备，也不禁有些意外。这人也不知做了多少杀人夺宝的勾当，区区一个炼气七层的修士储物袋内居然如此丰富，让她这个曾经的宗门弟子也汗颜。

上百枚下品灵石，还有八枚灵气更浓，应该是中品的，一枚中品灵石可换百枚下品灵石，这样一算来，足足是近千枚下品灵石。另有一件火属性的中品灵器，造型很是独特，居然是一把小伞，伞骨和伞面都是红色的，精致可爱，想来是防御灵器。那人没到筑基期，看其身法之快应该是修习的木属性功法，这伞在他手上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被杀了，白白便宜了秦霜。还有十几瓶灵丹，五种属性都不一而足，其中水元丹只有三瓶，秦霜挑了出来。现在没有宗门的灵药可服了，连上自己之前服用所剩的，共有六瓶，想来还能坚持一阵子。

最后，秦霜将目光落在了一枚玉简上。没想到这人也有玉简，想来神识不够不能查看让他也很郁闷吧。嫣然一笑，将玉简收入戒指中。

她并不想现在查看，虽然笃定这人并非五宗的耳目，但是既然这边远之处也有修仙者，在野外凝神查看玉简让她感觉有些不安。况且，上次那两只玉简已让她大是烦恼，尤其是第二只玉简，记载的虽然是功法，但是其修炼之法直让秦霜叹为观止。

天色已经全黑了，秦霜回首望了望山下那星星点点的灯火，转身毅然向那林深处走去，人影很快消失在林中，只有淡淡的余香，久久不散。

第二十八章　初学三奇阵策马云雾间

秦霜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当年读书时的聪明伶俐也非自诩，可是事实证明任何事情都有例外，法术上领悟稍有迟钝也就罢了，多练习几次就好，可是有些天分真是勉强不来。此刻她正坐在灵泉边参悟新得来的玉简，这玉简记载的是一个初阶的困阵，名为三奇阵。这阵法所用的是阴阳五行中的乙、丙、丁三奇，即甲为主帅，为阳木，最怕庚金克杀（阳金克阳木为七杀，最凶）；而乙为阴木，乙庚相合，丙为阳火，木生火，丁为阴火。秦霜参悟半天，也不过略得皮毛。

放下这只玉简，寻了块小小的空旷之地，掏出几颗灵石边揣摩边布置。这三奇阵是运用阴阳五行方位的一些粗浅原理，掩人耳目。只是这样一个小阵居然也是需要灵石布置的，着实让人心疼，也不知道那些阵法大师如果没有宗门支持是如何度日的？

按照自己的理解布置好了阵法，观察了半天，却全无一丝动静，看起来这块草地与没有布置阵法之前也没什么不同。秦霜疑惑了一会，就恍然了：莫非这阵法布置好了就是让人看不出来？一想到这里，觉得有理。如果都是有形的阵法，几个人会傻傻得自投罗网？

凌空一摄，一只远远潜伏着的兔子落到掌心。将这只可怜的兔子往阵法所在位置丢了过去，秦霜瞪大眼睛等着看之后的好戏。反正只是困阵，只有一个生门，以这只兔子的智力当然不必担心它走出去，可以好好看看阵法的威力如何。如果抓了一头猛兽来，受困之后大力破开阵法就亏大了。

这兔子刚在空中飞过一遭，还有些迷糊，长长的耳朵警惕地立着，鼻翼急促地抽动。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不妥，飞快地窜进了身边浅草丛中。半响，一道白色的小身影如离弦之箭一般超秦霜对面的方向而去。

秦霜紧张地看着这只小兔，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兔子如果在原地转了半天出不去，会坐以待毙还是不肯服输地继续闯关呢？看来事情马上要揭晓了。

“额？”秦霜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兔子消失在视线中，短短如毛球般的尾巴炫耀般地摇摆着。

秦霜面上一阵红一阵白。难怪刚才布阵结束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根本没有成功。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布阵的几个晶石取了下来，继续揣摩起了玉简中的每一句话。

良久，秦霜终于抬起头来。

按照玉简记载一丝不苟地将晶石搁到位置上，嘴唇微微一动，玉手翻转之间结出一个复杂的法决，对着晶石的方位分别弹了过去，一阵白色光芒闪动，一个方圆百米有余的光罩闪现，又立即恢复了原状。这时打眼看去，那块草地依然和之前没什么不同。秦霜却是信心十足，方才她已经发现自己将阴木的方位弄错了，经过修改后，看刚才的气势，八成是成功了。

放出神念在一里内搜索，也不知是否被刚才的空中飞兔所震惊，四周的野兽全不见踪影，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合适的目标。不过以秦霜目前可媲美筑基中期的神念，虽然比之筑基后期的慕容弦的十里尚有不及，不过五里左右也可以勉强达到。正要扩大搜寻范围，一只似马非马的动物扬蹄踏进了秦霜的神念范围中。

秦霜一惊，立即越到了旁边的树上。树叶浓密，转眼就藏住了她的身形。

这动物虽然似马非马，不知为何，秦霜居然觉得眼熟得很，很有几份飘云的样子。只是头上却隐隐顶着两只小角，身侧还各有一只肉翅，四蹄也布满了金色的鳞片，看起来也比飘云大不了一些。而且秦霜在它身上居然感觉到了灵气，看其浓度，几乎不下于自己，竟是一只灵兽。好在秦霜神念强大，刚才搜索时并没有被它察觉。

这姑且称之为马儿的灵兽仰首慢慢地往秦霜藏身的方位步来。秦霜没有动，继续屏息立在树上。一来这灵兽显然不是试阵法的好选择，二来看它头顶的小角和身上的肉翅，只怕全身的材料都极为珍贵，杀了取材倒是一个好法子。可是看着那和飘云相似的身形，秦霜下不了手，也不愿和它正面碰撞拼个死活，只能盼它只是路过，待会就走罢了。

毕竟灵兽修炼时间比人类要久得多，兼之多以炼体为主，皮粗肉厚。二阶灵兽的皮，连下品灵器都难以划开。这小马儿看来虽然和自己修为差不多，只是个一阶灵兽，单看模样也绝不好惹，不是一般的灵兽。

这样想着，马儿已经走到了秦霜藏身的树下，大眼疑惑地抬头望了望树顶。这样近距离地看着，秦霜越发觉得它实在漂亮，甚至，仿佛是有思维的。

不过这只怕是秦霜的错觉了。灵兽虽然已经会一些粗浅的修炼法门，但是起码要到四阶化形期才灵智大开，不下于人类。

马儿在树下立了半天，终于缓步离开了。秦霜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它并未折回原路，竟是往自己刚布好的三奇阵走去。很快，已经踏入了阵法的范围。

没有任何动静，仿佛阵法不存一般，小马儿依旧悠闲地走着。很快，秦霜就看出端倪了。这小马儿走了好一会儿了，依旧在原地打转，只是它却全无察觉，依然不停地兜着圈子。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它终于停了下来，想来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只见它两只翅膀一张，别看它的翅膀小，居然毫不费力地就腾空起来。只是，在阵法的笼罩中哪里飞得出去。它又落了下来，急急地在原地转了转，忽然抬起一只蹄子重重往地下一跺，一根指头粗细的紫色雷电凭空落了下来。落在那无形的光罩上，光罩立刻如水波般闪了一下。接着又是几道雷电毫不停歇地劈了下来。

秦霜捂住胸口，这马儿攻击力如此强悍，看来阵法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又能飞又能打，这样的对手恐怕还是不招惹为妙。

趁着那阵里打的热火朝天，秦霜悄悄地从树上溜了下来，正欲悄悄离去。下意识地回头一望，却呆住了。

那马儿居然已经发现了她，停止了发射雷电，大眼直勾勾地盯住秦霜，仿佛盈满了泪水。

秦霜究竟心软，看着那大眼愣了一会，一跺脚，召唤出冰灵剑，站了上去，以防一旦这马儿攻击自己也可立即飞剑遁走。接着手指一掐，便撤了阵法。

不过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马儿走上前来，轻轻地在她身边嗅了嗅，开始舔起了秦霜绵软的手心。

秦霜手心微微有点痒，却忽然有些鼻酸。飘云，当初也是爱这么舔自己的手心的，长得和它也有几分相像。可是这一年多来一直毫无动静，自己却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心内一阵柔软，温柔地蹲下身来，凝视着小马儿的眼睛：“马儿，你不要怪我。我布置那个阵法并不是用来捕捉你的。我曾经有过一匹跟你长得很像的马儿，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沉睡过去了，一直不肯醒来。”喃喃地念着，并不指望这匹马儿能听懂。

马儿却仿佛听懂了秦霜的说话，长嘶一声，翅膀一扇便凌空跃起。回过头来张望着秦霜，一副催促的模样。

秦霜似懂非懂地问道：“你是要我骑上去吗？”

马儿欢快地点点头，狡黠的模样也似是和飘云一般。

秦霜微微一笑，挥手将五只灵石召回，一看之下，不禁苦笑，这灵石比之前黯淡得多，已经流失了大半灵气。看来即使自己不出手，这马儿也能很快强行破了这个阵法吧。只是这布阵居然这般耗费灵石，若是自己要专研阵法，只怕得去喝西北风了。现在还只是初阶阵法，只需要下品灵石。到了高阶、顶阶，需要灵石的品阶也越来越高，连一般的小宗门都支持不起了。

飘身跃到马儿的身上，搂住它的脖子：“咱们走吧！”

风声响起，那马儿一发力，已经升至半空。秦霜抚mo着这马儿柔软的鬃毛，仿佛回到了那段和飘云一起满山快活地飞奔的日子。这一次，却是在云霄之中了。

第二十九章　万兽齐来朝扑朔影迷离

一只孤傲的鹰在山顶盘旋着，旁若无人。是的，它是孤傲的。它是这凌霄峰上的王，唯一的二阶灵兽。它是两只一阶顶级灵兽青火鹰和金焰鹰的后代，自从它浑浑噩噩地吸收了一些月华，在父母的帮助下，慢慢就学会了修炼。而它的高贵血统更让它成为这凌霄峰上修行速度最快的灵兽。在别的灵兽还在一阶中高级徘徊，为成为一阶顶级灵兽而努力时，它已经迈入了二阶的门槛。从此，它成了这个峰头上的灵兽之王，在它筑巢的十里范围内，无论是一阶灵兽还是普通野兽都战战兢兢不敢进入。

一个俯冲下去，利爪抓起了一只兔子。它还是习惯用自己的利爪觅食，进阶二阶灵兽后，它的羽毛变得坚逾钢铁，利爪更能活活将一阶灵兽的皮撕开。虽然它不是顶喜欢和别的灵兽厮杀，但是为了惩罚那些冒犯它的权威的灵兽，还是不得不做。至于那吞食别的灵兽助长自己一点修为的事情，它不屑做。

成为王又怎么样呢？父母由于长久不能突破二阶的门槛，已经先后仙逝了，它现在只是一个孤零零的王。虽然混沌的灵智尚不能使他完整地表达它的意思，却已经模模糊糊有了一些思绪的片段。它知道，父母的离世，连云顶的灵神都没有法子挽救，灵兽长久困于一个境界而不能突破只能有这个结局。云顶的灵神虽然神通通天，有些甚至已经修炼出人身，对此也是无能为力。这样的孤寂啊，有几百年了吧？将头埋入食物中，不再多想。这样的思绪，已经超越了它大脑的负荷。

秦霜软软地依偎在小马身上，没有感受到一丝颠簸。小马的奔跑没有一丝烟火之气，却速度极快，比之自己的御剑速度虽然逊色一些，正好能让她看清这天山的美景。

到了天山深处，数百年的古木随处可见，参天而立。许多动物在丛林中活动，为了生存而厮杀，偶尔也有一两只妖兽比较清闲，抬起头看这一人一马。山谷低处清澈的山泉流淌，几只温驯的小鹿正在饮水。偶尔在峭壁绝崖，秦霜还能惊鸿一瞥地发现几颗灵草，霞光被体，光芒四射。只是小马马不停蹄，一直埋头苦奔，并不理会她要求它停下的请求。

秦霜也很快看开了，今次自己入山历练，也是顺便躲避灵药阁等五宗的追捕，应该会停留很久。既然来日方长，不如放下这贪念，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浮生半日闲。

她已经发现，这马儿并非随意飞驰，一直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飞去，只怕是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左右无事，当然选择跟去看看。何况，她也隐隐记起，当年那卖马的张姓大汉当时曾经说过，飘云是从天山捕来的。这里，也许能解开飘云的身世之谜，寻到救治它的法子吧。

正思绪间，忽然一阵强大的神念掠了过来。秦霜猛一抬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二阶灵兽，相当于人类的筑基期修仙者，决非她这个只有神念堪比筑基中期的炼气期修士强得多，再加上座下的这只小马，恐怕也不是它的对手。何况那灵兽虽然神念搜索不到她，但是会发现这只小马绝无疑问的。

看刚才那灵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