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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红尘湮没谁-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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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如今反倒盼望自己和张天赐的推测出错，魔修并非潜伏在此地的。或者是天元大陆有隐居不出的化神修士尽快出世才好。否则，天元大陆如今的局势，可以说比想象中还要恶劣得多了。只是天元大陆修士修为甚至比不得冥界，自秦霜来到天元大陆，除了凤飞卿和便宜师傅已经明确是化神修士并皆已经陨落之外，也只有雪丘能算的一名化神战力。只是雪丘虽然是洪荒异种，但是洪荒异种也是灵兽之属，大抵还是长于肉身和战技，并不精于法则领悟。纵然雪丘之前在秦霜渡劫时得了一枚法则符箓，想要炼化都比修士要艰难得多。因此在法则上和宝物上不比修士一般便宜，动手起来诸多限制，严格算起来只能算是半个化神修士。譬如秦霜，若是她能在人界进阶化神，神通必定远远在雪丘之上，动手也不会受到如此多的限制。毕竟，法则御使对于法力的消耗不大，而法则越是精深，越是亲近天地，所受到的限制也越小。
秦霜默默思量着，脚下却是步步留心。呼啸而过的空间裂缝带起她的衣裙翩飞，越是靠近河面，这空间裂缝越是惊人。不仅数量更多，也更是危险。而秦霜就在这仿若刀山一般的场景之中，渐渐接近了那洛水河。
河面安静地流淌，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秦霜心念一动，那莲影光芒大作。随即她双手连掐，一双玉手带起狂暴的乱流，引爆那无尽空间裂缝，一时那些空间裂缝尽皆无所遁形，张牙舞爪地在秦霜周遭现形。远远看去，秦霜便如在空间裂缝所构成的丛林中漫步一般。
而秦霜所需要的，便是这么一瞬间的喘息。
她早已发现，在此地不仅是空间法则，甚至各种法则都是浑然一体，似乎毫无破绽可寻。只是修士御使法则，却非得寻到这个破绽不可。若是寻不到，便只能自己制造破绽。她不可能时时被动挨打，并在这样的不利局面下渡河。
好在她所料不错，引爆了空间裂缝带来一瞬间的法则紊乱，正是她出手的良机。
她丝毫不敢耽搁，双手如穿花蝴蝶一般灵动地掐诀，口中更有古拙复杂的符语流水般逸出。为了达到预想的效果，她难得地使用符语辅助手决来增强法术的威能。这个时候，当然不是吝惜灵力的时候，她体内似乎无穷无尽的法力汹涌而出，无比霸道的极寒之气瞬间爆发，朝着一望无际的河流席卷而去。洛水河上空更加阴暗起来，霸道的极寒之气几乎冻结一切。那流动的水波也仿佛瞬间静止，天地重归一体，放眼皆是白茫茫一片。
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下来。比起之前的静谧，这样的安静带着阴沉的死气。
“轰”地一声巨响，一颗硕大的头颅破冰而出，朝着秦霜的方向电闪而来。
第四零六章 居然已不一 况乃务相诡
“等的就是你！”秦霜冷哼一声。
既然早知道河内有凶兽纵横，秦霜自然不可能没头没脑直接渡河，将自己陷入险境。那些空间裂缝虽然奈何不了她，但是也牵扯了她大部分法力和精力，若是这一带河域中高阶凶兽众多，难免狼狈，还不如早早设法将凶兽逼出来灭除了，方可高枕无忧。
河内有四阶凶兽出没，况且水流不止，河域宽广，深不可测，即便是极寒之气，也难以将整片河域彻底冻结。因此四阶以下凶兽或许熬不过这极寒，但是四阶凶兽应当无性命之忧的。不过秦霜的目的也是将高阶凶兽逼出来，那便绰绰有余了。
果不其然，这片刻功夫，便引出了一个大家伙。
秦霜冷眼看去，却也认不出这是什么凶兽，只是那狰狞的头颅足有数十丈大小，森森利齿闪着寒芒，秦霜站在它前方，显得无比娇小，大抵也就只有最小的一枚牙齿大小。只是修士与凶兽的实力，可不是看大小而定的。秦霜揣度这凶兽的气息，大约也就是四阶中期的样子，况且那头颅上有数块皮肤冻得毫无生机的样子，显然在极寒之气中还是受了些损伤的，自然不是无法对付的。
因此，她袍袖一挥，那森然大口在触到莲瓣的前一刻，忽然硬生生停住，一股腥臭气息扑面而来。秦霜也不看它，身形一动，落到那头颅上，脚尖一点，顺着露出河面的凶兽身躯飞快前行。这河水似乎也有古怪，又无法飞度，虽然如今已经大部分被冻结起来，但是既有现成的桥梁，自然将泅水破冰的选择摒弃了。
那凶兽身躯滑溜溜似乎滑不留脚。对于秦霜却没有丝毫妨碍。她身形优美，在那起伏的凶兽身躯上轻盈地跳跃。河对岸似乎已经近在眼前，却是一片悬崖峭壁，难以攀越的样子。不过这自然难不倒秦霜，趁着此地法则紊乱，有空间法则之助，攀越此峰还是轻而易举的。
正此时，那冻结的河面猛然崩裂，一时间，无数冰晶飞溅。秦霜头也不回。身周光芒大作，就见那冰晶之中，爆开了几团鲜艳的血花。秦霜脚下不停。一跃而起，在空间略一折身，双手连掐，那一直定住不能动弹的凶兽忽然从中寸寸裂开来，爆出无数鲜血。化为肉糜，落入重又恢复流动的河水之中，片刻那血色便融入河中，再也看不出丝毫踪迹了。而秦霜借着这剧烈的爆发力，面朝河水，身躯被更加迅速地抛到崖顶之上。稳稳站住。
及至此时，那紊乱的法则才渐渐恢复平静，河面一如往昔。看不出半分之前那短促而惊心动魄的交战的痕迹。秦霜略微后退几步，却伸出一只手来，细细打量着两只手指中夹着的一只不过绣花针大小，通体透明的生物。
刚才就是这样的小东西夹杂在冰晶之中对她偷袭，就连那莲华花瓣亦未能阻挡住其分毫。好在秦霜早有准备。早在身周布下了一层无形的空间刃纹，不仅灭杀了数只。还生擒了一只。只是这种生物想必极其稀少，秦霜亦是认不出是什么。这洛水河凶地如此独特，难道这些是域外生物？秦霜分辨不出，也就手指轻轻一搓，将那小东西扔了出去。随着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又化作一团血花。
秦霜这才转身，朝着荡天崖方向行去。
走不多久，便觉身周一松，眼前亦是一亮，显然是已经离开洛水河凶地的范围了。秦霜这才打量起眼前的山峰来。
初看时，此地果然灵气贫瘠的很，虽然山峦秀美，但是对于修士来说，也称得上是穷山恶水了。只是秦霜略一感应，便发觉其中有异。这荡天崖显然仍在之前的天然阵势笼罩下，法则圆润无暇，难以驱使。对于秦霜这样精于法则的修士来说，动手之前还需先扰乱此地法则才可，一身实力可谓要大打折扣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反倒是器道修士，借助宝物之力，在此地还可如鱼得水的。因此，接下来，更需要时时留心才是。
这荡天崖占地是极广的，不过以秦霜如今的神念，动念之间也便将整个荡天崖收于眼底。不过片刻间，目光便落到了一处山坳之中。那山坳虽有一些简略的禁制遮掩，但是在秦霜这样的阵法师眼中自然无所遁形。看起来若真有魔修盘踞在此，怕是对于此地的隐蔽极有信心，因此对于禁制的精妙与否并不在意。这倒是让秦霜省了不少力气，自然打算先去那禁制内一探究竟。
虽然由于法则的缘故，此时她不能随意借助空间之力飞度，亦难以施展遁术，不过寻常飞行倒是不碍了。她一路潜行，轻而易举便潜入了禁制当中。这般轻易，让秦霜也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外界那洛水河凶地甚至凶名更在洛水河之上的雾霭森林，便可知对方的信心从何而来了。
她方一入内，举目看时，便略略一怔。
她的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平地，放眼看去，一目了然。除了正中央两个传送阵外，没有任何建筑。她想象的宿营地和坊市之流，那是统统没有。她以为她可能看到无数惨绝人寰的景象并做好了准备，结果只有无数密密麻麻的修士，木然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虽然发现了魔修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秦霜却觉心中有些发毛。
她去放逐之地之前是接触过魔修的，甚至多次交手。虽然对于那些魔修的行径不齿，感觉其毫无人性，但是却没有过如此诡异的感觉，感觉这里坐着的，根本非人。修士也是人，是人怎么可能不休息不修炼不买卖物品丹药？是人怎么能如此令行禁止，只在这里坐等战斗指令？
秦霜更加小心，不敢发出丝毫声音。而那些魔修，面目苍白，紧闭双眼，连姿态都统一。放眼望去数千魔修，居然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秦霜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会，发觉此地全都是筑基期魔修，并没有高阶修士，心中更是疑惑。
那些高阶魔修去了哪里？难道将这些筑基魔修带入此地便不管不顾了不曾？
秦霜倒也不敢妄动，毕竟此地可能存在这一个神通修为远在她之上的化神修士。在冥界的经历让她明白，纵然她在法则上再是精通，若是以元婴期修士对上化神修士，相隔一个大境界，也是毫无用武之地的。法则的力量在对方身上会被消弱到极致。她只是将枯木诀运转到极致，将气息和修为收敛到分毫不泄，便静静潜伏起来，等候时机。
魔修终归要有所动作，她如今只能等下去。
此时不可能修炼，她自然将目光放在那两个传送阵上。此地有两个传送阵倒是出乎她的意料的。其中一个便是她和张天赐预计中的中型传送阵，以这个传送阵的传送范围来说，只要有对应的阵法，是可以传送到无边岛的任意地方的。而另一个看起来更是精妙，个头只是略大一些，秦霜却从其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古朴博大。倒与她发现的那个古传送阵极其相似。秦霜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却还不敢断言。
她等了约莫一日功夫，便见那与古传送阵类似的那个传送阵光芒一闪，便有十名修士出现在传送阵上，随即片刻也不耽搁离开了传送阵，寻了空地便木然坐下。光芒接连闪动，足有十次，共有百人被传送而来。
这些人与先前此地的那些魔修特征完全一致，麻木，安静，就连面目，都是一般的平凡。秦霜呆了数日，眼见这样的情况发生了数次，心中越来越冷。
这一日，那禁制忽然一动。秦霜立即感觉到了，她略微调整了一下身形，朝着新出现在阵内的人影望去。
这是一群凝丹修士，却是面目各有不同，亦多了几分活人气息。无边的沉静终于被打破，这群人一边向那传送阵走去，一边还有人开口道：“人数差不多够了吧？”
便有人四处张望：“差不多了，又该动手了。”
“可笑那些正道修士，如何知道我们这一方的筑基修士可谓无穷无尽，又有催魂战阵辅助，我等凝丹修士在这些筑基修士的辅助下，三人便抵得一名元婴修士用。这般下去，天元大陆尽在我等掌控之下，那也是迟早的事情。如今他们所作的，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而已。”
一群人哄笑起来，有人尖声道：“那些人没有修炼魔功的潜质，便要投奔我等，魔主也不肯要的。如今便让他们挣扎一番又如何？”
“说起来，那催魂战阵的修炼，我等也该放在心上。领悟不透那战阵，终归只是小角色，作为掩人耳目的存在而已，如何能得到魔主关注。”
“谁说不是？只是那战阵对于阵法造诣和资质要求太高，我等平庸之辈，如何闭关参悟亦是无所得，真真可恼。”
一行人说笑着从秦霜身边走过，倒无人向秦霜的所在投注一眼的。
第四零七章 子贡初不达 听言识其非
秦霜静静地听着这群人大声说笑，似乎毫不以场中那诡异的气氛为杵的。而她的心中，亦有不少谜团被解开，一些之前有些晦涩想不通的地方更加明朗起来。无怪乎魔修的踪迹和出身无人能查知，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要知道这么多有灵根者想要成为筑基期魔修，即便有秘法辅助，也不可能如此完全悄无声息的。既然这些修士很可能都是在域外培养的，那便说得通了。
亦无怪乎魔修一方对于天元大陆修士甚至凡人都是下手毫不留情。根本不是她之前想象的魔修想要立威故而杀一儆百，而是魔修一方根本不缺少筑基期修士，甚至可以说源源不绝，有这个底气，加上这其中说不定有域外修士的影子，对于天元大陆的修士和凡人自然也缺乏同情和怜悯，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那群人还在说话：“这一次将要打下那一座城池，可有消息了？”
“也只有那些领悟了战阵的道友们才知晓此事的吧？你我也只能随意出击，掩人耳目而已。”
“听说正道元婴修士大部分会盟于青帝城，没有元婴修士坐镇，你我也未必不能攻下一座城池的。”
“说来好笑，那些人以为龟缩于青帝城便可高枕无忧吗？他们岂知魔主神通？魔主一统天元大陆不过是时间问题，偏这些人还执迷不悟。”
“哪里是执迷不悟，分明是他们走投无路，不得已罢了。不过这也是螳臂当车而已。”
一群人各自分开，三人一组。秦霜冷眼看着他们走到那群筑基期修士当中，念念有词。随机那些筑基期魔修尽皆睁开眼，站起身来，分批站在这群凝丹修士身前。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秦霜心中更冷。这些筑基期魔修虽然看起来诡异，毫无思绪的样子，很像是一群行尸走肉。但是令行禁止，训练有素，比起一团散沙的修士更加难以应付。即便没有战阵加持，正道普通的筑基期修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直到如今，那名猜测中的分神修士也还没有出现，看这些凝丹修士的轻松摸样，暂时也可能不会出现的。秦霜无奈之下，只好继续潜伏着。这些凝丹修士带着各自麾下的筑基期魔修练习配合。倒是热火朝天。隔了十余天，差不多都演练纯熟了，才各自打坐调息了起来。
秦霜心知时间差不多了。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她不是没有想过提前混入这群筑基期魔修当中，以这些凝丹修士的修为，大抵是可以蒙混过关的。混入其中，到时候说不定能寻到机会再冒充一名凝丹修士，查探到一些内幕。但是这个念头又被她生生打消了。
这些筑基期魔修看起来有些像是傀儡的摸样。若是有独特的分辨之法那可不妙。毕竟她若是留在这里，等这些人离开后，可以想法子毁了传送阵，断了这些魔修的后路，看他们还如何来无影去无踪。在这种情况下，这个险还是不冒的好。
固然这样会让后退无路的魔修与正道修士决一死战。但是秦霜不得不如此行事。以魔修的战斗作风，打不过便退走，伤亡始终维持在一个极小的数目上。自然来得及补充。而正道当中如今虽然元婴修士数量稀少，但是两岛之中还是有一些元婴修士未曾参加青帝城会盟的，其中大部分应当还在无边岛等两岛之上。加上正道的优势在于修士数量众多，凝丹修士的数目只怕也远在魔修之上，否则魔修也不会采取这般策略了。综合起来。壮士断腕，背水一战还能挣的一线生机。若是任凭魔修牵着鼻子走。根本没有一丝胜机。
因此，她很快下定决心，要留在这里。
她亦不敢随意离开此地出去探查，若是撞上了魔修的高阶修士，消息泄露，事情便不那么易为了。
等待是枯燥的，虽然秦霜猜测有高阶修士将要到来，但是还是又等了三天之久，才有一群修士出现。
秦霜已经知道了禁制入口，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群人入内。
这群人不如之前那些人一般喧哗，而原本的那些凝丹修士再不敢随意攀谈，似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秦霜的目光首先注视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陈辰。
秦霜心中百感交集，毕竟此人是当年一切的 。看他的精神，显然伤势早就彻底痊愈了，目露光华，神采飞扬。只是以他的元婴后期修为，却不是这群人的首领。看这群人的表情，分明这群人正中那名身量高大魁梧的男子才是这群人的核心。
秦霜最坏的猜测成真了。只看一眼，秦霜便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化神修士的气息，法则圆融，与天地似乎融为一体一般。
秦霜在冥界曾经亲身体验过这个境界，如何可能看错？只看了一眼，她便将目光移开，将自己隐藏得更深一些。她不敢多看，生怕自己的目光引起对方的感应。
那名男子身量高大，面上的表情颇有些傲然，行动间气势如雷。他的身边除却陈辰之外，还有另一名元婴修士，余者皆是凝丹修士。想必这些凝丹修士身份与之前的不同，应当是那些领悟了战阵的修士。这些人，才是战斗的真正主力。
这男子似乎很冷漠，只令诸人各行其是了一句，秦霜便再也没有听过他开口。好在其余修士都是训练有素，不过片刻便已经整装待发。秦霜紧闭双目，听着那些修士的声音彻底消失，之后便是传送阵启动时引起的微微气浪声。
果然不错。这些修士都是被以洞天法宝带走的。
秦霜豁然睁开双眼，她没有时间耽搁。那名化神修士从未在战场上现身，说不定将这些人送过去之后便会直接回来。在这之前，她要毁了这传送阵！
只一瞬间，她便判断出传送阵旁只有九名凝丹修士留守，正是第一批进入的凝丹修士中的九人。魔修一方也算小心，每一次都并不提前告知这些修士究竟谁人出战，去往何方？这九人分明是临时被指派出来守护传送阵。而他们之前演练好的那些筑基期魔修定是随着那几名领悟了战阵的凝丹修士出战了。
秦霜脑中思索，手却不停。她飞速离了藏身处，故技重施，扰乱此地法则，随机花开并蒂出手，在那九名凝丹修士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朵璀璨的烟花，将他们与那传送阵一并摧毁。以她的修为，使用残缺的道术对付这数名凝丹修士亦是绰绰有余，何况如今蓝幽天火已经到手，这法术已经有了道术的雏形，威能何等惊人，对付这些凝丹修士倒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意思。只是秦霜担心这些人守护传送阵被赐予了什么宝物，未免夜长梦多，自然索性以雷霆手段灭杀了。
剧烈的波动几乎抹平了这一座山峰，如今惊人的动静，只要在这荡天崖范围内，想必无人能够忽略。秦霜运足目力，那座小传送阵以及九名凝丹修士尽皆化为飞灰，倒是那古传送阵摸样的传送阵虽然也损毁了好些，但是还能看得出一些原本的摸样，可见布置这传送阵使用的何等珍惜的材料，其中的阵法又是何等精妙。
秦霜飞掠上前，凝目看时，便发觉这传送阵果然与之前自己发现的那古传送阵有异曲同工之妙，其中一些纹路以及阵法之道颇有相通之处。不过她此时无心研究，一意想要将这传送阵彻底毁去，再也无法修复才好。要知道，即便已经毁损到如此程度，这古传送阵依然闪动着微弱的光芒，似乎随时可能重新运转起来一般。
因此，她落到古传送阵之前，双手连动，飞快地布置起来。
在此地法则不方便驱使，那花开并蒂已经算得上是她如今威能最大的招数，居然都不能将这传送阵毁去，因此她也绝了继续攻击传送阵的念头。不过她身负四阶阵法造诣，对于古传送阵亦有研究，想要从内部破坏，却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随着那剧烈的爆裂声，原本平静的荡天崖忽然从不知何处涌出不少修士来，想必是那高阶修士洞府中所留之人。毕竟，只有那化神修士的洞府禁制才可能令她之前一时毫无发觉的。不过这些人修为良莠不齐，为首的也只是一名元婴初期修士而已，秦霜并不在意。
随着她玉手飞舞，那原本已经微弱的古传送阵禁制光芒更是奄奄一息。秦霜正想乘胜追击，这古传送阵猛然光芒大作，有剧烈的波动传来，与之前有魔修传送来的情形极其相似。想必对面已经有人发现了这古传送阵的异样，想要强行传送过来！
秦霜不敢想对方是何等修为，居然想要借助这残破到如此地步的古传送阵传送来，也不怕迷失在空间乱流之中。她对这光芒视若无睹，张口喷出一口精血在食指上，口中念念有词，又将食指准确地点在阵眼之上。那光芒一阵紊乱，扑地一声彻底湮灭了。
而此时，脑后风声大起，那名元婴修士已经赶了过来，对着秦霜出手了。
第四零八章 后人应不识 前事寒泉咽
秦霜原本见那些修士中最高不过元婴初期修为，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反倒是彻底摧毁传送阵之事刻不容缓，因此破釜沉舟，索性先毁了传送阵。如今这劲风袭来，方觉这名元婴修士出手威势不凡，定非寻常元婴修士。不过此刻她已经得手，趁着法则依旧紊乱之机，想要脱身倒也不难，身形暴退之下，堪堪避过这一击。这才转过身来，看向那元婴修士。
至于余者，都在元婴之下，纵然天纵之才，也不可能对她造成太大威胁。
那名元婴修士似乎也明白此点，微微一摆手，那些修士便停了下来，只是并不散开，而是包围了周遭，隐隐形成了一个阵势。
秦霜定睛细看，方觉有异。这名元婴修士的面容居然有点熟悉，再一细想，心中便是一震。之前她虽然匆忙之间，只敢望了那化神修士一眼，却也有些印象，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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