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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红尘湮没谁-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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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来，飘云已经渐渐现出不妥。这功法多年不曾进步，渐渐已经开始侵蚀飘云的身体，消磨他的本源。
“果然是仙人，即便是一个落魄仙人，亦是不能小窥，有这等诡异的功法。我眼界还是不够宽广，飞升之后，也许便能寻到解决之法。”秦霜下意识望了一眼天空，仙界便在这无尽虚空之中罢！？
秦霜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飘云就这么下去，仙界之行势在必行，因此对于渡劫一事，也不再排斥。不过也是因此，她必须趁着渡劫之前，将须弥界的后路找好，自然无法再继续安心参悟时间之道最后一道法则，必须得继续行走世间，寻到离开这一方小世界之道。
她已可以回溯时光，见到前事。只是时间之道亦非万能，却也不能挽回已经逝去的人。甚至无法改变身边事情分毫的。而将来如何，她还在摸索之中，这是最后的难关。若有一日，她能预见后事，这时间之道，便也大成了。到得那时，行事自然有了方向，可不是简单的预言可比。七系法则合一，威能无匹，等那时再飞升，原本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这时间之道想要跨出最后一步太过艰难，飘云的情况有些危急，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第四四七章 我本天外客 谪居在人间
秦霜想到这里，举步朝着城中走去。
在天璧大陆上，去往天南和天元大陆的古传送阵所在并不算太过隐秘。元婴以上修士基本都能了解到此事。只是天璧大陆修炼环境比起天南大陆和天元大陆要强得多，对于修士修为的压制也更加强大，因此寻常也不会有修士去到那里。但是一旦有事情发生，这两处就是天然的避难地所在。就如当年凤飞卿之师，便是从此地去往天南大陆避祸的。不过秦霜想要的是离开这一方天地之道，就不是那么容易的。这等密事，只怕整个天璧大陆上也不会有多少人知晓的。不过此地修士修为更高，修仙文明也更加发达，还是有可能有故旧典籍被保存下来的。
不过此地已是秦霜最大的希望所在，若是实在不成，她也只能行险一搏了。
秦霜的法子很简单，还是如之前一般——巧取。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不可能慢慢混入那些大门派之中探查。以她如今的修为和阵道造诣，此事并不难为。
不过，在这之前，她自然是要好好打探一番此地那些历史悠久的门派所在。
她漫不经心地想要穿过城门，对于城门处悬挂的那一方灵气微弱的铜镜也未曾放在心上。
而就在她接近城门之时，那铜镜之上，忽然光芒大作，几乎笼罩了城门附近方圆十里范围，近乎刺眼。这等光芒虽然伤不到秦霜，却也让她微微一愣，正待停下，那铜镜嗤嗤冒出一股轻烟，蓬的一声碎裂开来。
原本板着脸庞守在城门处的两名修士，脸色陡变，有一个看着机灵一些的。半响回过神来，捏碎了手中的信符。
秦霜有秘术在身，自然不会被这两名低阶修士瞧出端倪，却也看出这铜镜似乎有些奇特。应当是能够测出修士修为的，只不过天璧大陆虽然对于修为的压制比起天南大陆要好一些，化神顶峰恐怕也是极致，因此这铜镜大抵是只能测出合体之下的修为的。以她如今的修为，铜镜承受不住破裂了也是应有之义。
只是秦霜心中也颇有些烦恼起来。之前她尚觉此地修仙文明发达是好事，如今才发现不便之处。单看这铜镜的灵性，显然不是什么重器。甚至很有可能这天璧大陆上每一个城门乃至每一个宗派或者家族都有此物，她想要悄无声息混入其中，便不是那么轻易了。这铜镜也不知是以什么原理制成。她早已收敛了气息和修为，居然还能被探查出来。若是趁夜去那些门派之中，所经之处这铜镜尽数爆裂，岂不是将她的行踪尽皆暴露出来？她固然修为高深，即便强夺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很容易变得不可收拾了。要知道，许多门派之中，对于一些典籍存放之处，都是看得极端重要的，说不得就要为此和她拼命。难道她就要为了这还不知道在何处的典籍，杀得血流成河不成？
既然已经暴露。秦霜也不再理会，大摇大摆朝着城门处走去。如今这一方城门可谓万众瞩目，只是却没有一人能看见她。
这时候。此城中的高层只怕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就有一名老者清朗的声音传遍全城：“不知是那位前辈大能途经此地，小老儿迎接来迟。若是前辈不弃，可否赐见一面？”
这人虽然说得不亢不卑的样子，秦霜却隐隐听出他语中的一丝不确定。毕竟。合体修士只怕已经好多年不现世，一旦达到化神后期修为。再惊采绝绝的修士都要止步，甚至不少高阶修士，都认为那只是传说之中的境界而已。
此人不过是一名元婴修士，秦霜心中有事，无缘无故的也不打算与他相见。因此，她如常进入城中，自顾自寻了店铺购置了地图等物，便重又上路了。
既然隐瞒不住，秦霜也不打算大动干戈，撕裂护城大阵离开，索性也大大方方，从另一个城门离开，又爆裂了一面铜镜。这一次，再无人怀疑是铜镜出了问题。那城门亲身赶到，领着一干高阶修士在城门处恭送秦霜。虽然他们连秦霜身在何处，是何身份都全不知晓，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对于高阶修士的敬畏。合体修士，一怒之下，只怕这小小城池便会灰飞烟灭，多恭敬一些也是无妨的。
而合体修士现世的消息，则以惊人的速度传向天璧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这种大事，根本无法隐瞒。更何况，一个似乎是忽然出现的合体修士，现世有何目的，也是让人极其关注的。
合体天劫，岂是小可？若是有人渡合体之劫，怎么可能瞒过所有门派的耳目？可是这等咄咄怪事，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众门派家族彼此通气了之后，才肯定了这一事实。要知道，若是天璧大陆修士，一旦晋阶合体，纵横天下亦无人可阻，所在门派的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所占据的资源与化神顶峰修士亦是全不相同。若有哪个门派出了这等大能修士，通告天下，令万派来朝，趁机大大提升门派地位才是正途，根本不可能隐瞒下来才是。
倒是有人隐隐提起会不会是那两块蛮荒之地修士？却被大部分修士驳斥了回去。要知道，天元大陆和天南大陆皆是天璧大陆修士眼中的蛮荒之地，连化神修士都是难得，更不要说合体修为了。他们原本也是处在这禁锢之中，却还看不起天南和天元大陆，称其为蛮荒之地，可谓五十步笑百步，这也是一桩奇事了。
而秦霜的修为，这些人也大致有了猜测。
虽然合体之后，跨越了一个大境界，力量神通与化神之境不可同日而语。但是那铜镜制造之初本就留有极大余地，免得有些惊才绝艳的修士神通远在同阶之上，致使测量出错。要使得那铜镜不堪重负，碎裂至此，只怕还不是寻常的合体初期修士。只是再往上，他们也不敢揣测了。
因此，天璧大陆一些自以为门派有重宝或是占据了极多资源的门派，一方面有些不安，生怕被这人寻上门派，灭了根基，一方面也不免蠢蠢欲动。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名合体修士很可能并无门派羁绊，若是能入得门中，简直就是天降鸿福。无论是门派的地位和占据的资源，都可有一个大发展。若有此人坐镇，门派辉煌数千年，根本不是问题。更何况最珍贵的晋阶合体期的心得，更是人人眼红。只是大部分门派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心知修炼到这个境界，门派所能提供的资源已是极其微薄。无论是灵石还是寻常的灵材，对方恐怕都是丝毫不缺的，否则，也不能生生踏破这多少化神顶峰修士也未能跨入的合体境。而对于合体期有用的丹药和灵材，也几乎没有门派能拿得出来，更不要说长期以此供奉了。因此，想要特意拉拢，那是自取其辱，因此也只是静观其变。
好在秦霜没有多事的意图，一时之间，倒也风平浪静。不过偶有一些隐秘的铜镜破裂，昭示着她还在天璧大陆之上。
秦霜发现那所谓的“照灵镜”在天璧大陆上可谓遍地都是后，终于绝了悄悄翻阅典籍的念头。毕竟，她并不嗜杀，不打算闹得所过之处，天怒人怨，血流成河。因此，之前的打算就要另作谋划了。
半月之后，天璧大陆又流传出一则消息。那名神秘的合体修士终于现身天璧大陆最大的拍卖行，烈云商行的总部之中。她发出了一条信息，想要求购一条信息。而她所能够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惊人的。上至延寿丹药，下至天材地宝，若是消息属实，只要对方提得出，她就能办得到。
这倒不是秦霜夸下海口。须弥界本就灵材甚多，她掌管一界，说是富有四海也不为过。就连冥界中的稀有材料，她当年也从冥殿化神长老的储物袋中得了甚多。在天璧大陆中典籍有所记载的宝物，恐怕还真没有什么她拿不出来的。
而她所要求的消息，亦在修士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是一首小令，懂得人自然懂了，不懂的却是一头雾水。
“我本天外客，谪居在人间，少小离家去，老大不能回。借问何处落，风吹满关山。”
看不明白的，只以为这合体修士好大口气，竟而说是自家是天外之客。而看明白的，却不免唏嘘。因此，秦霜的来历在一些原本的顶阶修士眼中，便不再是秘密。
既然这些人早已自作聪明排除了秦霜来自天南或是天元的可能，秦霜得了这个消息，便也顺水推舟了。除却天南和天元，对于天璧大陆的修士来说，只有一片天外了。
这是个守株待兔的笨法子，秦霜却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要能有消息，付出多少宝物都不算什么。她只能在此等待五年，若是没有，她也不能久呆，只能冒险离开的。她隐隐估算过，天劫来临之期绝不会超过百年。她去往天外，还要寻找合适的地方以备将来，这其中路途遥远，光在路上就不知要耗费多少时光。在此地滞留五年，已是她的极限了。
第四四八章 已把光阴记 万语不忍谈
一名合体修士，身价自然不菲，为着秦霜所承诺付出的宝物，修仙界不少修士都陷入疯狂之中。要知道，有些宝物，及至用时方恨少，就是有再多的灵石，也不见得能弄到手的。只是秦霜的要求却也不简单，她寻求的离开此界的方法，委实不算多见，甚至彻底绝迹了也不稀奇的。而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并无人敢以虚假的消息糊弄于她。毕竟，若是激怒了这名合体修士，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而一些大型宗派的掌门和长老，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对于此事却更加热心一些。毕竟，秦霜一日不离开，便如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头上，随时可让这些传承久远的门派翻手之间覆灭的。作为在天璧大陆上赫赫扬扬的门派，他们何时这么胆战心惊过？既然她一意想要离开此界，这些人也可以略微放心一些了。当然，另一方面，想要拉拢的念头就更淡了一些。
秦霜在烈云商行，享受的自然是最好的待遇，无人敢怠慢她分毫的。只是消息散播出去月余，却是没有丝毫反映，根本无人上门兜售消息的。秦霜对于这种情况早有预计，因此也不急切，闲暇时，也偶尔参观一下烈云商行组织的拍卖会，只是并未出手。虽然这烈云商行身为天璧大陆最大的商行，拍卖会上不乏一些秦霜眼中都算珍贵的宝物出现，却也未曾勾起秦霜的念头来。以她如今的修为，恐怕也要仙器那个级别的宝物才能令她动容想要出手。这些还算珍贵的宝物，她的储物袋中委实不虞匮乏的。一旦她飞升，这些宝物更是有许多都派不上用场了。
烈云商行每隔数日都有拍卖会举办，不过论到隆重，自然是月拍和年拍中宝物更加珍贵，更引人注目。秦霜如今根本不敢多加修炼。免得天劫更快来临。这一日，她百无聊赖，坐在烈云商行专门为她准备的一个豪华包厢之中，参加了这一次烈云商行的月拍。
能参加月拍的宝物，都是以上品灵石来交易的，听起来数目不多，但若是换做下品灵石，数目委实让人心惊肉跳。秦霜眼见许多修士为了一些宝物争夺出了火气，转头离开拍卖会便大打出手，颇觉新奇。她修炼之初。没什么灵石，却也因为资质的缘故，少有服食丹药等花销。因此并不觉得紧张。之后手头宽裕了，又多了雪丘这张嘴，加上修复传送阵之类的花销，那是财去人安乐，根本留不住许久的。因此。她参加的拍卖会次数委实不算多，不过这种事情，耳闻目染，并不算多么少见。新奇之处在于这天璧大陆修士倒也磊落，很少有鬼鬼祟祟出手的，大抵都是两人因什么宝物结怨。出门去专门的斗法场斗法一场，决定宝物归属，而获胜的修士也会给予失败的修士相应的补偿。当然。这是在两人的修为相去不远的情况下。若是双方修为差距过大，自然不可能达成这种协议，修为底的一方也可大大方方拒绝争斗，乘坐短途传送阵离开，对方不得阻拦。否则，会有修卫队出面干涉。
看起来。这天璧大陆的秩序分明，井然有序，已不是纯粹可恃强凌弱的地方，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当然，若是力量强大到了秦霜这个地步，可以践踏制定秩序的人，那又是两说之事了。至少秦霜很有过客的自觉，没有打算想要改变什么。
烈云商行的人，自然是以长袖善舞闻名的，否则也不能将商行经营到如此地步。总行之中，更皆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只是他们再是如何善于钻营，也抵不过太过强大的力量带来的震慑。因此，秦霜未发话，根本不敢去秦霜占据的几个地方打搅的。
他们也是心中暗恨。秦霜想要的东西，可以说是极其冷门的。想要在空间乱流中旅行，去往别的界面，岂是一般修士能肖想的？因此，这等典籍，他们也未曾着意收集过。否则，以这样冷僻的典籍换取一些举世罕见的宝物，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名合体期修士顺口指点一二，可说是一笔一本万利的买卖。秦霜第一个找上他们，他们本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却不得不公之于众。如今这个消息举世瞩目，想要动手脚可不容易了。
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就这么被生生错过了。
而秦霜修为太高，神龙见首不见尾，气息飘渺也令他们捉摸不定，修炼室的门也一直关闭着，他们甚至不知秦霜究竟还在不在烈云商行之中的。
秦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拍卖会高氵朝迭起的竞争，却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出一千八百灵！”那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喊价。不过一千八百上品灵，相当于十八万灵石，对于他恐怕委实不算一个小数目，因此，此人眉头深锁，显然是觉得这个价格也并不保险，虽然势在必得，不过恐怕他也拿不出更多的灵石了。
之前的价格是一千五百灵，他一下加价如许多，只怕是存了震慑之意，孤注一掷了。
秦霜听到这个声音，身躯微微一震，将目光移了过去。片刻，目光之中，便满溢着激动之意。这个修士，分明就是灵山一别后再无消息的公冶锦！当年她让分身去往天南大陆，谁知灵山早已人去楼空，她相信公冶锦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曾猜测是否与当年雪灵得到传承的那名天璧大陆修士有关。只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在天璧大陆最大的拍卖会场上碰面。
她略微打量了一下，台上正在拍卖的一株比较珍惜的灵材。但是对于有须弥界作为后盾的秦霜来说，自然不是放在眼中的，想要拿出来，也是轻而易举。因此，她并没有开口竞价，只是嘴唇微动，开始传音起来。
公冶锦比起当初一别时，显然苍老了许多。好在他大抵是听进了秦霜的劝说，将一部分精力放在修炼之上，已经顺利进阶元婴期了。毕竟，他是一名炼丹师，技艺也算不凡，若是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寻找材料炼制精进修为的丹药上，自然是有些希望的。若是他得到的宝物之中还有一些珍惜之物，这个几率就更加大上了几分。但是，元婴之后，身为天灵根修士，其他法则的大门近乎向他关闭，他的路已经几乎断绝了。秦霜当年与他相遇时，他在凝丹期已经困了许久。如今两百余年接近三百年过去，他即便已经晋升元婴期，寿元只怕也不算多了。因此，现出老态，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秦霜看到如此，心知未免酸涩。不过公冶锦依然是公冶锦，似乎并不太过将此事放在心上，秦霜看他目光狂热，似乎依旧是更想炼制一些奇门的丹药居多。以秦霜的丹道造诣，这株灵材虽然珍贵，不过并非增进修为所用的，也非增加寿元之用，大抵是用来精粹灵火，提升本命真火威能居多。公冶锦并不热衷于斗法，想必想要精粹灵火，亦是为了提升炼丹成功几率的。
听到她让他不要再出手拍卖此物的传音之后，公冶锦狐疑地回头张望。秦霜微微一笑：“师傅，一别两百六十年有余，师傅是将徒儿忘了么？”
公冶锦的面上，终于现出了一丝惊喜之色。当年在灵山的日子，他为秦霜炼制丹药，教导秦霜走进阵法的门槛，秦霜固然对他心存感激；而他膝下寂寥，何尝不是秦霜伴他度过了一段难熬的时光，让他从丧女之痛中渐渐走了出来。因此，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曾将秦霜彻底忘记的。
只是他得到那洞府的传承之后，也知晓了天璧大陆的存在，在燕如丝的描述下，天璧大陆是天材地宝无数，亦是修炼的洞天福地。他得了宝物，又炼制了一批丹药，终于在寿元不多时进阶元婴期。一去数十年，秦霜却如同彻底消失一般，再也没有丝毫信息传来了。他久等不至，终于以为秦霜大概是陨落了，这才心灰意冷地离开。
其实，他离开时距离秦霜的分身回来，不过区区不到二十年而已。只可惜，就是这二十年的时光，两人失之交臂，又蹉跎两百余年，才机缘巧合，在这天璧大陆相遇了。
他略有些苍老的面庞上扯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小丫头，你这般冲动莽撞法，居然还没有将自己的小命丢掉？”
秦霜微笑着回道：“险死还生而已。师傅，这株灵材不必买了，自然有徒儿孝敬。”
公冶锦哈哈一笑：“那是自然。没想到我以为将要孤老一生，临到老来，还能有徒儿在膝下孝敬，这却不能不收的。”
两人相遇，自然欢喜，齐齐站起身，就要离开。公冶锦来此就为了这一株灵材，如今已有着落，如何会多耽搁？秦霜更是漫无目标，能遇见公冶锦已是意外之喜。两人皆是打算先行离场，寻个地方好好叙旧。
第四四九章 回首百年非 赖得知机早
在秦霜的帮助下，公冶锦畅通无阻地来到她在烈云商行之中所居住的地方。这里是烈云商行总行最高一层，独居一层，原本是专门留给最贵重的客人暂时休息所用，如今被秦霜长期占据了去。虽然这烈云商行坐落在城池中，但是此地有各种聚灵阵法辅助，修炼速度并不比一般意义上的洞天福地要差。公冶锦举步踏入在他面前缓缓开启的大门，便大笑起来：“为何弄得如此神神秘秘？”
他笑声刚一发出，便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秦霜，缓缓回过头来，目光闪动。她的面目严格来说并没有大变，只是若非她主动开口，只在外界相遇，只怕他是决不敢相认的。毕竟，她身上充斥的清冷高华之气，与从前绝不相似。他也意识到了此地的奢华和不同凡响。举凡此间所用的，无不是世间罕有之物，有一些他也只有耳闻过而已。他身为一名元婴初期修士，在烈云商行的客人当中根本排不上号，连拍卖时所用的包厢都很难得到，更不要说这般豪华的休息室了。这显然说明秦霜在烈云商行诸人心目中的地位，起码是远远高于元婴期修士的。难道，她居然已是化神修为？
公冶锦心中一惊，这才发觉自己根本看不透秦霜的修为，目光这才肃然起来。秦霜是他亲眼看着筑基的，若是已入化神，该是何等逆天的修炼速度？只是，两人之间的地位翻转太大，他甚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了。
秦霜却先开口了：“老头，这些年不见，难道你也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公冶锦自嘲一笑，这才毫不客气上前，坐在秦霜身边。从面前的窗中望出去，正可将整座城池一览无余的。
烈云商行的总行所在。自然不会是什么无名小城。正是坐落于天璧大陆最大的枢纽城池陆幽城。一眼望去，车水马龙。这里是一个开放的城池，并没有太多的规矩，甚至在大街之上，还可见不少灵器飞禽，在半空之中飞行，与其下的街道上的行人，似乎毫不相扰一般。不过在此地，修士自然都要控制飞行速度，免得发生意外。
“当年。你是如何逃脱的？”公冶锦当年，想必是为她的冲动担了不少心思。
秦霜的思绪，似乎被拉扯回了当年。她剥去血脉。换来了那一场暴雨，恩泽万人，更因此重伤垂死，被云顶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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