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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红尘湮没谁-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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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声威无损，无论怎么看都是划算的。但是如今这种状况，无论怎么看，两人之间都没有分毫可能的。
不过这种事情，旁人难以劝解。他想起当年那个为了前途毅然离他而去的女修，目光亦有些飘渺起来。半响，他温言道：“逸儿，我们该回去准备了。”
游天逸回过神来，面对师傅的目光，忽然有些愧疚。师傅身为天璧大陆顶尖的修士，哪怕是当初弱小时，也不愿求人。如今为了他，却暗中谋划多年打算替他寻回宝物，甚至肯冒着危险来求一名心性未知的合体修士。而他却还在此伤春悲秋，未免辜负师傅为了替他恢复实力所下的苦心。
只是他的心中，所受到的冲击太大，一时之间难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因此，他勉力笑道：“好的，师傅，我们尽快回去。若真能将新月之刃寻回，那便最好了。”
两人都回头望了望烈云商行那金碧辉煌的门楣，转身飘然远去了。
而秦霜此时，也正欣喜不已。她原本只想要得到一份某个安全的界面的坐标即可，谁知却意外得到了一份大礼！慕容博所献的，是一份星空坐标图！这份图极其浩大详尽，对于天璧大陆周遭的一些界面描述备至，当可省她不少力气。
而这份图最中央，有三颗明亮的星辰，与旁的星辰都不相同，色泽浓厚，极其夺目。三星环抱成团，缓缓运转，秦霜是明白人，自然猜到那是天璧大陆、天元大陆与天南大陆，而在最大的那颗星辰之下，有一团若有若无的阴影，想必是代表的冥界。
可见慕容博此人，大约也猜到三界的处境，虽然也许知之不详，但是大抵是猜到了自己实力停滞不前，问题出在何处。这倒也正常，天璧大陆上元婴以上修士知晓去往天南和天元大陆传送阵所在的修士不在少数。由于界面本身的承受之力的缘故，三界的生灭，并非同时发生的。譬如如今的天元大陆，已成死地，若有去往天元的修士，心中难免不存疑惑。这种疑惑累积并流传下来，也非异事。
因此，这份星空图，很可能是慕容博特意收集来，想要留给自己所用的。这也难怪慕容博精于空间之道了，想必在这空间之道上花费了不小的力气。只是他毕竟没有秦霜这样的条件，空间之道止步于大成之下，距离圆满更是遥遥无期，又限于修为，这份图只能束之高阁。否则，执意进行这样的空间旅行，下场只能是被空间乱流撕碎。
为了收集此物，想必当初的慕容博也费了不少心思。秦霜如今却是沾了他的光，对此物手到擒来。此物固然在许多人眼中毫无价值，徒然乱了心神而已。在秦霜眼中，却比一些世人眼中的重要，要来得珍贵多了。
她细细看了一番，重又收了起来，目光却已投向那无尽的星空之中。
第四五二章 挥手自兹去 萧萧班马鸣
在无尽的空间乱流之中搜索一件宝物，本非易事。好在冥界与天璧大陆相距不远，当年才可建设出一座两界之门。秦霜在冥界放逐了新月之刃，如今虽然两界之门已经关闭，新月之刃大抵还在两界之间的空间乱流之中漂泊。
而慕容博所言非虚，大约是因为新月之刃的宝贵，当初他令游天逸以特殊的方法祭炼了此宝，如今在阵法的加持下，即便隔着一片浩瀚星空，游天逸对新月之刃依旧有了一定的感应。
这阵法倒有些新奇，能将修士的神念感应大规模增幅并发散开来，即便秦霜见了，也觉有些新奇。她如今在阵道上造诣极高，但是限于眼界，自然不敢说对低阶阵法就了若指掌了。不过阵法的原理无非就是那些，秦霜所学阵道兼收并蓄，对此理解起来也不难。因此，在游天逸极力寻找新月之刃时，她便将大部分精力放在这阵法之上。
这一日，慕容博在旁打坐，却听得游天逸忽然“咦”了一声。他虽然对新月之刃有些感应，但是毕竟微弱，无法准备将新月之刃定位，只能下水磨功夫慢慢圈定新月之刃的失落范围。如今这般，想必是有了进展。
秦霜也早已发觉异常，身形一掠，便出现在游天逸身边：“如何？”
游天逸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就见到秦霜那张娇美绝伦的脸庞似乎近在眼前，虽有些朦朦胧胧，却将他的思绪，一时带回了当年所见的她在冥界时的那一幕。他怔了一会，在秦霜平淡无波的目光下，终于收回目光道：“有些线索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阻隔。因此感应才会模糊不清。适才正好搜索到那附近，惊鸿一瞥，才发现了似乎它就在那里。只是模模糊糊，却也感应不真切。”
秦霜点头道：“无妨，你将方位说出，我再去一探。”
两人如此配合，已有年余。秦霜的神念远超游天逸，本来是最适合搜索的，只是她并没有对新月之刃的感应，无法漫无目的地寻找。只能在游天逸的指点下，确定一个方位，再细细搜索。这样的对话。已经出现了十数次。游天逸和慕容博已有些不安起来，而秦霜却似乎并没放在心上，依旧是和颜悦色。在游天逸感应到什么的时候，仍然会适时出现去探查。这一年多相处，游天逸心中便有过一些怨气。如今也渐渐消散了去。他已经看出，秦霜是真正心胸豁达，不系外物，对于两人之间那些恩怨看得很淡。因此，他也真正相信秦霜当初说出那一番话来，是顺应本心。不想让他因为仇恨而停滞不前。但是，也是有足够的资质和实力支撑，才让她有此底气。
秦霜飞快地盘膝坐在阵眼之中。双手连掐，晶莹细白的手指如蝶飞舞。而她的神念，在阵法的加持之下，越飞越高，朝着游天逸指引的方向而去。那汹涌的空间乱流。丝毫不能阻碍于她。
离得近了，她朝着之前游天逸指点的方位一探。便心中微笑起来。
她曾经见过一次并亲手放逐到空间乱流之中的新月之刃，在一团模糊的星云的核心当中，沉浮不定。那星云似乎汇聚了它的力量，已经渐渐以新月之刃为中心，呈漩涡状聚集起来。想来星云虽然无知无觉，却也有本能的灵性，知道此宝的好处，将它掠来作为自己的核心，并借此聚集能量。甚至还下意识地想要掩盖它的踪迹。若是放任不管，亿万年后，此宝说不定能有缘沾上一些混沌之气，孕生灵性，成为更高层次的宝物。只是今日既被秦霜发现，秦霜受人之托，自然要将它带回去的。
在秦霜神念的拉扯之下，那新月之刃似乎是依依不舍一般，离开了那片星云，缓缓朝着秦霜神念所在之处飞来。无尽的星光云气笼罩其上，越发显得神异起来。
秦霜叹一口气，终究是此宝机缘不够了。她果断地切断此宝与那片星云的联系，将新月之刃包裹在神念之中，飞速退回。
神念的速度，何等惊人。修士即便飞遁的速度再快。哪里及得上神念，只要所及之处，顷刻便可往返。即便是在这星空之中，亦是瞬间便可收回。
而大阵之中，秦霜的身体，则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气来。那气息有形有质，如一团清气一般，迅速涨大，被秦霜一屈掌收在掌心之中缓缓流转。秦霜另一只手，则朝着无尽星空之中一朝：“叱！还不归来？！”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那团清气之中，猛然有宝光浮现，渐渐显化出了新月之刃的模样。它的秦霜掌中的清气中滴溜溜乱转，却是丝毫不能脱出。秦霜收回那只手，屈指朝着那团清气一弹。宝光收敛，清气消散，黯淡了许多的新月之刃，静静地躺在了她的手指。
慕容博和游天逸，早已等在一旁，却是丝毫不敢惊扰秦霜施为。如今见尘埃落定，这才上前。秦霜伸手将新月之刃一推，稳稳落在游天逸心中。慕容博这才来得及发问：“前辈，此宝？”
秦霜微微一笑，将之前所见都说了出来，又叹道：“这么多年，那片星云以其为核心，灵性有些相通，被我强行掐断，自然有损。不过这是此宝自身机缘不够的缘故。况且并未损及根本，多加温养祭炼一些时日，也便无妨了。”
慕容博见秦霜说得轻描淡写，却足以让他想象到其中的惊心动魄。若是换做他，恐怕是绝无法强行将此宝带回的。秦霜若有他念，不肯将此宝带回，他亦是无法的。他虽然感激，却也知道恐怕并无回报的机会，只深深一礼道：“多谢前辈出手，在下和劣徒，铭感五内！”
秦霜只点了点头，眼波在游天逸的面上一转，便移开来：“此间事了，道友，后会无期！”
她微微一笑，竟是再不肯做丝毫逗留。慕容博师傅见她身形越淡，心知她将要跨界而去，面上的表情皆是复杂无比。慕容博所倾羡的，是秦霜的神通。可在空间乱流之中行走，无人可束缚，哪怕是天地亦不能。游天逸这一年与她近乎朝夕相处，几乎都忘了这时光是多么珍贵奢侈。秦霜那一句后会无期脱口而出，他的心中钝痛，几乎难以自制。
秦霜却再不看他。以两人的交集，这一句道别，也便足够了。
她的身形越发淡薄，最终模糊到不见。大阵依旧，芳踪无影。
游天逸愣愣地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半响，才喃喃道：“后会有期！”
人之一生，总有梦想。游天逸此时，最大的梦想便是空间法则圆满，并进阶合体期，追随她的身影，踏入那无尽星空之中。只是人之一生，能实现梦想者能有几何？天璧大陆对于修士的修为大有限制，空间法则更是艰深，极难圆满。没有特殊的机缘，他的梦想不能实现的可能反倒极大。一句后会有期，能否支持这仙路漫漫之中的无尽求索？
自始至终，秦霜虽认出了他，却从未开口说起过当年之事。那一句道别，大抵是她与他最后的交集。
而此刻的秦霜，心境却未在此中纠缠。公冶锦亦去了须弥界，那里丰富的天材地宝，想必能让他流连忘返。有秦霜和雪丘等人照应，也不至于让他误了修为。而燕如丝，在当年的她心中，是神秘至极的人物。她练气期时也曾暗暗想过，若有朝一日，能去到她所在的那一片天地，当如何如何！但是自从她弃了《谪仙剑诀》而择《天地五行决》，她便注定要走上一条不同的路，而非剑修之路。而剑修之路，如今的她却认为这是一条极窄的路。将全副心神寄托在剑上，注定无法更好地感悟天地间的其他大道，纵然同境界可称雄，亦是后继乏力。就如谪仙剑诀，当年雪灵说是化神期到渡劫期的功法被遗落在燕如丝的门派密地之中，如今的秦霜却知晓，这后半部的谪仙剑诀很可能是凭空臆测而出，根本无人练成，很可能是被燕如丝故意毁了去。因为，化神之后，必定要走上参悟不同法则的道路才可继续前进，只修剑道，前进之路其实已被堵死！道不同，注定她当年对于燕如丝的那一丝濡慕，早在岁月之中消磨殆尽。没有授业之实，她亦再没有了当年的好奇之心。纵然这点距离对她来说可谓近在咫尺，她亦没有打算去天道宗一行的。
她的身形如风如梦，在空间乱流之中穿梭纵横。这一次不同于在冥界的小心翼翼，她的步伐是轻盈却自信坚定的。狂暴的空间乱流，在她的身边变得温驯起来，轻轻地托着她前行。她的身影挪转之间，极尽风流。那是无数年苦修，一朝得偿所愿的畅快！她终于脱了那桎梏，走出了那一片天地！
半响，她扬声大笑。这一片死寂之中，却没有丝毫反应。显见得这空间乱流之中，她亦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的。
秦霜也不在意，她的笑，只是因为自己畅快，并非要证明什么。
第四五三章 言从天上落，乃是地仙人
她一边无声笑着，一边回头张望。视线所及处，天璧大陆的所代表的那一颗星辰几乎已经寻不见了。她复又转回头来，既然已经确定自己已经丝毫无惧于这旁人眼中狂暴的空间乱流，自然也该当能承受得起空间远距离跨界传送。因此，她的面庞上光华一闪，一张面具将她的娇容严严实实覆盖。她的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些什么。
眩目的光华从面具延伸而下，倾泻满她全身，将她周身都严严实实包裹起来。这面具所幻化出的这一道光幕，可为使用者提供空间远距离传送时的基本防护，但是防护能力亦是根据修士的修为和在空间之道上的造诣而定，若是实力低微却要强行进行超远距离传送，即便有此保护，下场也只有崩解为尘而已。
随着光华收敛，原地已经空无一人，唯有空间乱流如故，不知疲倦地肆虐。
秦霜早已决定好了此行的目标，即是一个名为小寰界的界面。原本当初在天元大陆彻底迁移时，秦霜已经去过玄天秘藏一次。也许是限于便宜师傅修为的缘故，玄天秘藏的试炼只到化神止，以秦霜的修为和远超同阶的神通，破解秘藏真可谓不费吹灰之力。其中的宝物，亦已经不怎么放在秦霜眼中了。只是，她还是从中得到了一些线索。凄冷万年的祭坛上，供奉着一尊雪丘与便宜师傅嬉戏的雕像。那里，有着玄天真人留下的只言片语。
便宜师傅的离去，只怕并不如雪丘所认为的那般是个意外，而是早有打算。秦霜自从上一次从木乙族得到了大挪移符录之后，便有此猜测了。只是雪丘既然想要装作不知，还为此欢欣鼓舞，秦霜自然不会拆穿。秦霜估计。便宜师傅当时手中大约是不止一张大挪移符录的，只是大挪移符录虽好，传送时却存在极大风险，不如秦霜这样以自身实力辅助传送来得安全，很容易陷入无尽乱流之中，迷失方向而死。便宜师傅发觉前进无路，以她对大道的追求，如何能甘心？自然是想要博上一博的。
只是雪丘的实力比她更不济，在空间之道上更是毫无涉猎，她大约是不想带雪丘一同冒险。固然若是她问起。雪丘大约无论如何都会与她同进退的，但是她最终根本没有问起。设身处地，秦霜大约也能猜到她的想法。此行凶险非同以往。她不愿意雪丘为了她强行涉险，最终甚至可能陨落。
只是，玄天真人与雪丘之间，亦是感情深厚，不忍当面提出要走。因此。她将多余的一张大挪移符录和这雕像摆在玄天秘藏最深处，这是两人的共同建造的。她以为，雪丘若是等她不着，当会回来此地。看到这些，也许就能明白一二了。只是雪丘却是实心眼，玄天真人假托说要以这秘藏来选定传人。他便真的信以为真，即便心知其中有宝，却在这万年岁月中。丝毫未曾动过染指此秘藏的心思。也因此，生生错过了玄天真人留给他最后的提示。这张大挪移符录，反倒被木乙族得了去。
也只有如此，秦霜心中的许多疑惑，才能解释得通。以玄天真人的性子。为了求得大道甚至舍得散去一身修为重修，如何可能因为一些困难便彻底心灰意冷。想要留下劳什子传承？而这传承之地，还在深山老林之中，也未曾给外界修士留下什么线索，若非机缘巧合，根本无人能够发现。这一切，若说玄天真人只是为了传信，而非传法，那便说得通了。而空间之种等宝物，根本是她特意留给雪丘的吧？
不过，秦霜以为，若是雪丘真的得知了这一切，想必不管不顾使用大挪移符录追随她而去的可能性比较大。因此，她并没有将此事急于告诉雪丘。而玄天真人在留言中提起过的小寰界，在她得到星图之后发现此地距离天璧大陆并不算遥远后，便成了她界面旅行的第一站。固然玄天真人不见得真的能到此地来，但是既然这是唯一的线索，略微在此耽搁一些时间搜索，倒也无妨。若是能得到玄天真人的消息，再告诉雪丘，以免他无谓的失望。
空间传送中，大部分修士都是模模糊糊，更何况这种超远距离的跨界传送，更是如此。只是秦霜对这其中的法则无比精熟，却是丝毫不受影响，头脑一片清明，还能在心中将这些事情都捋顺一遍。
在她的身周，空间通道一片安详，黯淡无光，原本的空间乱流丝毫不见踪影，看起来平静异常。只是秦霜知晓，这其中对于寻常修士来说凶险更甚。若是修士在这近乎无知无觉的过程中，遇到传送通道崩塌，那便只能等死了。瞬间崩裂的通道带来肆虐的空间风暴，可以将一名化神修士碾成齑粉，即便是合体修士，若是没有空间法则护身，只怕也要送掉半条命，接下来将剩下的半条命消磨在无尽的空间乱流之中。
界面旅行，根本不是寻常修士可以妄想的。
秦霜正打算间，忽然感觉身体有了下坠的感觉，心知大约是到了小寰界。她再不多想，脑海之中一片空灵，打算在稍后脱离空间通道的瞬间，尽量降落在一个比较安全僻静的所在，避免被小寰界的原住民过早发现，惹来众多猜忌和惊疑的目光。要知道，即便是天南大陆等三界，虽然同病相怜，彼此之间都还有隔阂，甚至天璧大陆对于另外两个界面还颇有些瞧不起的意思。在没有了解到小寰界的风土人情之前，秦霜并不打算早早暴露身份。但若是她从天而降，直接降临在一座城池之上，这个目的根本不可能达到。
当然，这其中颇有些凶险之处，寻常修士很难办到。单只早一步脱离传送通道会遇见的空间乱流便可让他们望而却步了。
她感觉到了传送通道的排斥之力，心知时机已到，缓缓配合这传送通道的排斥之力，调整身形，以一个最舒适安全的姿势脱离了空间通道。她没有丝毫传送后的晕眩不适，直接翻身一步踏入空间乱流之中。她的目光透过这一片乱流，望入了脚下这个界面的那一片郁郁葱葱之中。看起来此界的灵气也颇是不凡才是。
秦霜运转空间法则，空间乱流为她让开一条通道。她举步一跨，进入了小寰界。
她所选的，自然是山清水秀的僻静之地，根本人烟不至的。只是她方一踏入此界，便感觉到了熟悉的排斥之力。她以合体修为，待在天元大陆多年，对于排斥之力自然是熟悉无比，心下便是一沉。难道她的推测有误，根本不是如她所想一般——外界对修士没有压制不成？好在她细细感应之下，哑然失笑。确有排斥之力，不过并非对于修为的压制，而是对于她这个陌生来客的排斥。想来外界这些界面，还颇有些认生的。
其实这倒是秦霜的误解，这样的排斥是每个界面都有的。她初到天元大陆时，原本也该有感应的。只是她当时修为低微，连天道的门槛都未曾摸到，自然是感受不到的。而之后她在天元大陆修炼尽皆，渐渐融入，自然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至于之前去到天璧大陆时，她已经身融六系圆满法则，技近乎道，却也感觉不到这排斥之力了。而须弥界与她本源相连，更不会有这样的状况出现。
反倒是这小寰界，界面法则与天元、天南等地已是大不相同了，秦霜初来乍到，出现这种感觉倒是理所当然的。
秦霜落地之处，是一片奇美的花林。秦霜未在此地感觉到灵脉，但这一片花林却是分明的灵气逼人，想必是有修士在此陨落过，将灵气回馈于此地，灵气又引得花木繁盛，才造成了此地之景。
秦霜放开神念，略微打量一下周遭，想要寻一个偏僻之地先暗中了解一下此界风情再说。她可不想再如天璧大陆上一般，寻一个大城一头扎进去，结果闹得修为暴露，人尽皆知的。小寰界的修仙文明之发达，大约只会在天璧大陆之上，而不会在其下的。
她正如此想着，便发觉身周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乎是累了，在她周围盘旋了几圈之后，落在她的肩头。她见这小家伙华美可爱，唇角一扬，便露出一抹笑容来，停住了脚步。
晨光之中，花枝繁茂，有女若仙，婷婷立于此间。
只是秦霜不知，在她停下脚步的这一刻，一道无形的信息，被传往这小寰界的数个圣地之中。
硕大的光幕缓缓自动展开，秦霜的真容赫然映在其上，唇角淡淡笑容绽放。
“天外女修，身份不详，非通过正常跨界传送阵传送而来。气息不定，难以准确预测。灵力深厚程度难以预测，大致修为估量——合体顶峰到大乘期，根据她所修功法不同，均有可能。心性评价——探测者已在她肩上停留半柱香时间，未遭到任何破坏和驱赶。心性尚难预计，但是目前心情大约还不错。最终评价——极度危险！”
第四五四章 居然霄汉姿 坐受藩篱壅
秦霜自然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得了这么一个恐怖的评价。这只蝴蝶，就是一只真正的蝴蝶，而非什么傀儡之流的手段，其上附着的手段对于来自修仙文明极度落后的天南大陆的她来说，却是几乎难以提防的。据传，此法需以修士的精元秘法祭炼这只蝴蝶，大抵是以祭炼本命法宝的手段来祭炼这一只活物。这蝴蝶连灵兽都不是，哪里承受得了修士的祭炼？因此，在这个过程之中，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小生灵惨死在其中。优中选优选出的最后这一只蝴蝶，则成为了与这名修士心神相连的存在，类似于分身。但是这等小生灵灵智不开，哪里会有修士主动祭炼这样的分身？被选来施展这等手段的修士，几乎都是一些性命操纵于他人之手的修士，不得已为之。另外一个与分身的区别，便是这小生灵平日里甚至还有自己独立的意识，与真正的蝴蝶丝毫无异。因此，就连秦霜，也未曾发觉这只美丽的蝴蝶被人动过手脚。
祭炼此物代价如此巨大，能派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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