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听说你要嫁给我-第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啊,为什么呢?他问自己。
看着这个向来淡定冷漠的男人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她觉得胸中畅快,也无比绞痛。
“你不要忘了,你说过,我终会后悔,生命中最鲜亮的年华,是与你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她的另一只手,覆在他牢牢禁锢着她的手,一根一根,将他手指掰开,抽出手,莞尔一笑,“现在我后悔了,希望你也不要食言。”
最后一击,她将他牢牢地钉在他自己亲手打造的十字架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利落而悲凉。
她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眷恋。
“不要走。”是不要,已经不是强硬的不准。
锦年恍若未闻,一步一步,渐行渐远。
“你就算要走,”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软的不像自己的,“也不准和他一起。”
“是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淡而颤抖,“可别说你是嫉妒了?”
安瑞被她的表情刺痛,生生咽下了原本的说辞,“当然不是。”
锦年笑笑,“我就是随便说说,无所谓,反正你的回答对我而言也不重要了。”
安瑞抿唇,上前,不同寻常的倔强,“不行。”
“我以为我已经说了很清楚了。”锦年保持着得体的笑,语气波澜不惊,“知道你能力通天,但就算如此,也不可以无缘无故限制谁的自由。”
“我……没有无缘无故。”他呼吸急促,欲言又止。
锦年咬唇,冷淡的看向他,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他咬牙,艰难出声。抛出一个最糟,也是唯一拿得出手的理由。
“臻惜交代要我照顾你。”
——事到如今,好像也只有这个。
“是么?”她蓦然止步,明明已经平复的情绪,忽然间激越,他看不见的脸庞上,当下,是一种近乎于扭曲的平静,声音亦是如此,她启唇,轻轻,缓缓的,“那她还让你娶我呢,你愿不愿意?”
安瑞似是一怔,沉默了一下才徐徐开口,“我愿意。”轻轻地。
时间凝滞。
锦年转过身,看着他站在丁香花树下,挺拔的身形如墨色的剪影,优雅而孤单。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耳中,心里,有一个东西破碎了,流出万千滋味,顺着血管,融入四肢百骸。
酸的,苦的,涩的……痛的。
有风吹过,落英缤纷,落在他的眉眼,肩上,心口,沾染的到处都是。
白如雪。
如雪。
锦年看着那一处,那棵树,目光穿过层层岁月,依稀看见那个大雪纷飞的子夜,那个满眼带泪的女人,无助,哀切的看着自己。
“锦年,回去……求你。”
顷刻间,那个梦靥又和眼前的身影重叠。
“起来,活过来,好不好?既然那么放心不下,你那样放心不下她,这样殚精竭虑的替她铺路,是不是也该亲眼看着我娶她你才能闭眼,你起来,起来……小乖。”
他是终于要践行自己的诺言了么?
“但我不愿意。”她说,语气轻描淡写的。
他微微一僵,却是沉默。
“安瑞,你有没有觉得你很可笑,很可悲?”她轻勾嘴角,笑了。
他眉间微蹙,沉默。
“你这样显摆自己痴心,是给谁看呢?”
“她已经不在了啊……”她轻轻笑着,胸口却剧烈起伏,毫无预兆的,豆粒大的泪珠擦过脸颊,一颗一颗,直直的落下。她瞪着他,言辞尖锐,“她不在了。我告诉你她死了!臻惜死了!”
安瑞愕然瞪着她,脸色血色顿失,有些苍白,手上劲道不自觉的拧紧,握紧双拳。
“锦年……”她失态的模样太过可怖,江悯担心她的身体,上前试图拉住她,却被她一下子甩开:
“江悯,这不关你的事。”她静静道,目光牢牢锁定面前那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一字一顿,“这是我们的‘家事’,当然由我们两个来解决。”
话音甫落,没有一丝喘息,她几步上前,逼到他面前,仰脸瞪他。
方才那句话,让他怔住了,或是将他推入了年份久远的回忆。他回视她的目光散漫,空旷无神,唇瓣哆嗦,久久说不出话。
他深深的凝视她,呼吸不稳。
而她,始终是面无表情的,只除了眼泪依旧噼里啪啦的落下,“你是指望我帮你么?帮你实现她最后的心愿?真让人感动啊。”
“安瑞。”抬眸望着他,她听见自己残酷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响起,“七年了,你还是念念不忘?那我今天,就再和你重复一遍,臻惜死了,七年前,就在这里,这棵树下,被我推到雪地里,一口气没接上,活活气死的。你再在这里故作深情也没用,她听不见,永远听不见了!”
“你够了!”抑制不住的喊出声,他双目赤红。
锦年听话的住了嘴。又笑了,那么美。
明明落着泪,却没有一丝哭腔,她的平静,叫人害怕。
“好啊,我不说,但是即使我不说,你也否定不了这个事实。”她分外乖巧,伴随着甜美的笑容,恶意的言辞,一字接一句的挤出,“而且,就算听见又怎样?小阿姨……臻惜她,是我和calvin叔叔两个人的,从来都不曾属于你,不喜欢你,不爱你,无论生死!”
“不过,你倒提醒了我。”她嘴角的冷冷的讽意竟和曾经的他有几分相似,“这座房子和你没关系了,是小阿姨送给我的,是我的。现在我改主意,不想走了,我要住在这里,我住在这里,想和谁在一起做什么事,那都是我的自由。现在我不欢迎你,所以你走,请你给我走。now!”
是他教会了她温暖,欢笑,也是他亲身让她领会心痛,残酷。
他是最懂她的人,反之,亦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不觉间,彼此,他和她,成为了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因为太了解。所以,他们都很清楚如何让对方伤的最深,最重。
曾经,臻惜是他刺向她最厉害的一把剑。现在,风水流转,换做她执着剑柄,冷着心,残酷的对他挥剑相向。
所以,这一次,换做她头也不回的转身。
安瑞看着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样决绝离开的背影,他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恍恍惚惚想起从前,那些回不去的从前。
他说,我不习惯这样依赖一个人。
她笑,会习惯的。
西塘夜雪,她踮起脚尖,努力为他撑起一把伞,湿了自己半个身子。那时候,握着他的那只手,望着他的那双眼,充斥着,洋溢着的皆是阳光般的温暖。
依稀还能看见,她仰起笑颜,扑进他怀里撒娇,连连的唤,瑞瑞瑞瑞,故事里写的,这种时候我们应该……
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流失,所有的回忆都跟着褪色。
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安瑞低下头,摊开掌心。
落日余晖脉脉,映衬着正中那颗心型的粉钻指环分外璀璨。
他好像,又把一切都弄砸了。
……
锦年踏进门,呼吸急促,扶着门框,难以站稳,江悯连忙扶住她。
她回头看他,目光又移向窗外,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
她忽感眼前一黑,意识模糊,直直的朝前摔落。
“锦年!”
☆、第87章 chapter83善恶到头
她的世界顿陷一片黢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清,只隐隐约约知道,有谁在很远的地方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紧张急迫的语气,勾出心底深处某些回忆。
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如瀑,如洪泄铺天盖地,随之而来的是胸口几近窒息的剧痛,生生地逼出眼底的泪。
“别哭,别哭啊,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是谁?在生命中最初的时光里,毫不吝惜的赠予她所有的关怀和疼爱。双亲离世时,疼惜的抱着自己,整夜整夜的拍着她,哄着她睡去。
“阿姨永远不会同锦年生气。”
“我……想再看看你。我的小锦年,长大了啊。真好。”
“乖乖的,以后,锦年要多听你calvin叔叔的话,也要和……安瑞好好的。”
记忆里温柔的女声,一遍遍叮咛嘱咐,当时她满不在乎,甚至满怀恶意的盯着她,猜忌着她,将她推得老远,而现在,她多想再听她说一次。
哪怕一个字也好。
现在想来,那其实是她的遗言吧。是她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想要对她说的话。
而她,是怎样回敬她的呢?
“就因为你身体好了,又能折腾了!所以你又不甘心不满足了是么!”
她掐着她的脖子,推搡,摇晃着她,
“你做什么要回来,做什么要回来!你说话啊,告诉我!”
臻惜……
她将她化作一柄利剑,刺向他时,殊不知……那份疼痛也是深入她的骨髓。
当她冲着他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全身血液都跟着失温。她只会比他更痛。
这样多年,这样多年了,念念不忘,割舍不下的,又岂是他一人?
其实安瑞是幸运的,在深爱的女人最后一段生命里,以最好,最温柔的姿态的陪伴着她,同时,也被她需要着,所有心结,一一解开,所有想说的话,终归道尽。他……其实并没有什么遗憾。
而她呢?她温锦年呢?
“其实我是个坏孩子,我一直嫉妒她,她那么美,那么有才华,他们都爱她,calvin叔叔爱她……安瑞也爱她……跟她比起来,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可是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不要我了,连一个解释,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
在说完那些恶毒的话,做完那些恶毒的事。连一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就那样去了……残忍的,再不给她赎罪,被原谅的机会。
从昏厥中醒来,已经子夜时分了,她不顾江悯的阻拦,翻腾出酒窖里能找的出的所有酒,一瓶一瓶的灌,一边撕心裂肺的哭泣,
“他们都说不是我的错,她不会怪我的,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最后和她说了什么话……”她仰头,饮尽杯中深红,酒液和泪水浸湿了胸襟,“我骂她,打她……安瑞看见了,他明明提醒过我,叫我松手,可是我不听,我明明可以放手但我没有,没有!我把她往地上推,往树上推,我用那么大的力气……安瑞把我拉开,她当天晚上,当天晚上就断了气,就走了。”
从今往后,就像她对他说的,她再听不见了。无论活着的人如何深情,她也不会知晓。无论她再在她的坟前长跪几生几世,她都听不见了。
她甚至……连忏悔的资格都不配拥有。
黯然销。魂者,碧落黄泉,永不……相见。
江悯沉默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搂着她,任凭她扣着他的手腕,死死的,勒出一道又一道深刻的红痕。一边悄悄的将她瓶中的酒液倒掉,换成果汁。
“好后悔,好难过,可我真的好不甘心啊……”锦年喃喃的,已经语无伦次,又喝了满满一杯的果汁,忽然转脸,看着江悯,然后猛地起身,跑回房间,江悯连忙跟上,随之进门,只看见她翻箱倒柜,从最底层翻出一个手串。
正是促成他们因缘际会的,那只碧色的青木手串。
她拿着它,在江悯面前晃荡,又笑又哭,“看见吗,看见没……这个珠子本来也是安瑞要送给她的,是我抢了过来,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看见他连天带夜的刻这个珠子,这是他妈妈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我想要,但他不给,说是要给她,给我别的,后来……”
“后来她生日那天,大家都聚在一起,他推我荡秋千,我摔了下来,其实是故意的,我想他哄我,可以把这个给我,他还是不给……然后她说,小孩子想要,你就给她吧……你看,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她一句话,到今天,我也是一样,一样……”
江悯紧紧抱着她,居然能感受到同样的痛楚,很沉,很钝……
“这么多年,我这么努力,这么认真的想要追上他的脚步,我想对他好,想让他开心,想让他回头,偶尔,偶尔能看我一眼……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她的一句话。”
因为她的一句话,他可以轻易抛妻弃女,离散家庭,娶她。
她自知自己不够分量,不够和臻惜相提并论,可是他的家庭呢?他的妻子,女儿,原来这些,所有,都比不上……是了,在他的生命里,或许从来都没有人能够臻惜放在对等的天平。
“管教我,照顾我,娶我……哈哈,都是因为她,都是她。”
锦年哭得累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嘴里却还在喃喃碎语。江悯的目光落在那张泪湿的苍白小脸上,眉头紧了紧,不自觉的握紧双拳。
****
“,
itmayberainin′;butthere′sarainbowaboveyou,
bodyloveyou;beforeit′……”
歌声入耳时,安瑞的脚步明显地一滞。
回首望去,有个年轻的女孩子抱着风琴在轻轻吟唱,声线微沙,曲声悠扬。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女人,在生命的尽头,他的怀里,也是这样轻轻的唱,眉目忧愁,希冀盈盈。
“为何不打开你的那扇窗,看看外头的世界?”
“安瑞……如果锦年她想要嫁给你,希望你……不要拒绝。”
是啊,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闭上眼睛,想要回想当日种种,可是出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倔强的,不服输的表情,眼角带泪,腮帮鼓鼓,瞪着他,
“我本来就是脾气古怪的小孩子!你一直都知道。我就是喜欢你,就是喜欢。”
“我就是任性,安瑞,我要你把刚刚的话收回去,你收回去!”
她还说,
“但我不愿意。”
安瑞用力摇头,想要把这个让人恼恨的小人儿扔出去,却发现怎样都办不到。
再仔细回想,他有点悲哀有点好笑的发现,他居然快要想不起,想不起那个人的脸。七年时光匆匆,事实上……和那个女人,距离他们决裂,已经十七年了。
没有谁是不能代替的,日子久了,真的就会慢慢忘记。
曾经海誓山盟,一生一世,最终成为了一纸荒唐言。
谁都不一样了,谁也没有信守诺言。
正如梁珹,他放弃了锦年的母亲,选择迎接臻惜,迎接自己下半生的幸福。
正如臻惜,她选择忘记曾经那样爱过他,甚至忘记他这个人。
正如锦年,她也有了别的选择。
正如他自己……也已变心。
人心,就是如此凉薄,虚伪。
他又看了眼自己掌心的那枚粉钻指环,觉得自己很心酸,很失败。他一生总共准备了两个婚戒,却最终一个也没送出。没机会送出。
想起这几个月不眠不休搜寻她时的急迫,想起忽然得知她回归的惊喜,想起自己昨夜攥着指环在她楼下的徘徊和犹豫,想起刚才……
她决绝的冷笑。
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是这么讽刺,荒唐。
转身,来到那个正拉着风琴吟唱的少女身边,看了眼她脚边装满了硬币的鸭舌帽,想了想,将那个没送出的粉钻指环扔了进去。
离去。
****
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子夜时分。刚一推开门,就听见小女孩特有的哭腔,软软糯糯的,很让人心疼,很像一个人。
一抬眼,便看见窝在沙发里哭的什么似的的阮绵绵。墨玉坐在她身边,有一搭没一搭拍着她的背,细声哄着什么。
安瑞摁灭手中的烟,上前,“怎么了?这么晚了,不睡觉哭什么呢?”接着又看向墨玉,“你怎么也没回去?”
墨玉看向他,不说话。
“干什么,一个二个的都不说话。”他的声音有种显而易见的疲惫,人也是,拧着眉心,语气稍嫌不耐,“有事情就说啊。”
还是没有人理他。
他心烦意乱的去抬绵绵的脸,想看看外甥女的情况,没想到却被她小爪子一把打开,“走开啦,你不懂!”
安瑞愣住了,今天,这已经是第二次,被熊萝莉打掉手,而且同样是以很熊的理由。
想着,心里的恼怒就慢慢聚集起来,阴沉着脸,也不说话。
墨玉看出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然而瞄着绵绵,到底还是顾忌着,只好将他拉到一边,小声,“她这是为情所伤,你就照顾一下吧。”
“什么?”安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震惊之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情绪和声调的失控,“为情所伤?她才几岁?”
墨玉尴尬的笑着,欲言又止。
“我今年六岁半!那又怎么了!”绵绵一下就火了,站起来朝着他就吼道,“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
这句话有点耳熟,不知觉的,安瑞怔住,生生吞回了原本的呵斥,看着这只熊萝莉,半天,迸出四个字,“哦,那他呢?”
“安瑞。”墨玉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说了。
安瑞却没理她,径自盯着绵绵,“不说话,那他是不喜欢你了?不喜欢拉倒,踹了……”
“才不是!”绵绵拖着鼻子,彻底被激怒,一蹦老高,“他喜欢我,一直都喜欢我的!以前,唔,以前他都把果果分给我,呜呜,每天都分给我,从幼儿园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那你哭什么?”安瑞蹙眉。
绵绵忽然垂头,懊丧的,轻轻地,“但他现在不给我了,给别人了,已经一个星期了,他都没有再分果果给我吃。”
墨玉叹气,小心翼翼的,“也许,是他没有果果了。”
“才不是!”绵绵猛地摇头,“他有,他有的,但是他把果果给别人了,给了他的同桌,呜呜,给了茜茜,呜,茜茜也给小蛋糕给他,他们现在一起吃。”
安瑞又问,“那么,你是做了什么,他为什么突然不和你一起吃点心,不吃你的小蛋糕,却去找茜茜了呢?”
绵绵抬眼,很不可思议的瞪他,“什么突然?没有,我没有给过他小蛋糕!”
安瑞想了想,轻声,“哦,我知道了,就是他一直给你果果,但是你从来没有给过他蛋糕,现在他不给你了,给别人了,是不是?”
绵绵含着眼泪,用力点点头。
安瑞笑笑,“那你活该。”
墨玉愣住了,没想到他画风会变得这么快,连忙拍了他一下,着急道,“你说什么呢!”
绵绵也反应过来,“哇”的一声继续哭。
“本来就是。”安瑞看着她,表情平静,“阮绵绵,你今年六岁半,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除了父母,没有谁就应该对你好对你负责,长期投入而得不到回报,变心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安瑞!”墨玉打断他,抱起哇哇大哭的绵绵哄着,一边怒视他,“她还是个小孩子。你干嘛和她说这些。”
“她自己说她不小了,有喜欢的人,知道这些,难道不应该么?”他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那么你呢?”墨玉反问,“道理说得这样漂亮,那么这件连六岁小孩都应该明白的事情,你自己又做到哪种地步?”
安瑞怔住,呼吸刹那间凝滞。
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浇下,冰凉凉浸了一身。
是啊,他呢?
他僵坐在位置上,愣愣回想着自己方才呵斥绵绵的那句话——除了父母,没有谁就应该对你好对你负责,长期投入而得不到回报,变心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是啊,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么?
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很快的,就要看到头。但就在此刻,门铃响了,安瑞面无表情的起身,向门边走去,步履有些凌乱。
他拉开门,还来不及向外头看过去。
就直觉脸颊猛地一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鼻间蜿蜒,滴落。
毫无预兆的,他朝后踉跄一步,这才看清门外的那个人。
之后他又抹了把鼻子,看了看掌心的鲜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揍过了。
☆、第88章 chapter84镜破钗分
安瑞被那一拳头给塞懵了。原本脑子里正盘算着的念头,顿时灰飞烟灭。浓厚的铁锈味儿在鼻腔中弥漫开,还未有所喘息,又是一拳袭来,避无可避的,右边眼角又是一痛。
一阵天旋地转。
“真他妈该死!”江悯双眼血红,冷笑连连,“你倒是还跟没事人一样。”
一边吼着,江悯额上青筋跳动,随手抡起了一个东西就朝他挥了过去。
安瑞这才反应过来,闪身,截住他的攻势,轻易卡住,阴沉着脸,一股邪火终于压抑不住,喷薄欲出,“你来的正好。”
“安瑞?”墨玉似是惊慌失措,赶上前,“你这是怎……”
“你抱孩子进屋。”安瑞摘掉眼镜,扯掉领带,抬拳朝眼前人挥去,“我不想让她为难,可谁让你自己作死!”
看着都是斯斯文文的两个人,一时间齐齐形若疯癫,混乱成一团。接着是玄关处的摆设碰撞落地,稀里哗啦一阵响动,二人扭打着,夺门而出。
时光倒转,记忆逆流,他看见昨夜,窗边,一男一女相拥,忘情拥吻的身形,还有那盏忽然黯淡的灯……
他又看见今日黄昏,锦年挡在这个男人身前,对他怒目而视,满脸的决绝。
那些时候,那种感觉,就和多年前,他撞破臻惜和哥哥耳鬓厮磨时一模一样。
一样的钝痛,一样的……无能为力。嫉妒,他嫉妒的要发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