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听说你要嫁给我-第5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冷笑着,质问着,“很好玩是吧?你觉得这么耍我,看我摇摆不定,把我捧上天,再扔下去,一次又一次,会很享受,是不是?”
    她似乎一直极力忍受着,到了此时此刻,才终于将所有的话语脱口说出。暧昧的,缠绵的气氛,陡然间云消雾散,他心中胀痛,脑海里混乱不堪,想辩驳,又觉得卑鄙,可笑。到后来便也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他沉默不语,房间里安静极了。
    千头万绪,塞在心里变成一团乱麻,再也尝不出任何滋味。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想些什么,又或者应该做些什么。
    “做梦都不放过我……连做梦……你也要来惹我。”
    她哭着,恼着,又开始吻他,撩拨他。
    做梦么?她竟以为自己是做梦么?本能的,他想要提醒她,可转瞬间,又怯于她的清醒。是啊,她是怨着他的。如果她醒了,是否还愿意这样偎着他,恋着他。
    他觉得束手无策,其实……也是自己沉迷于这种温存里难以自拔。
    不该这样的,他痛苦的想,他不应该这样放任自己。如果未来无法确定,他应该把自己存在过的痕迹降到最低最低……不能再冲动,不该再冲动。
    可是,可是……
    “不是的,”他看着她,痛苦的呼吸,压抑着,终于翻身,反客为主,唇额相抵,克制的,他颤声道,“锦年,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耍你,我,我只是……”
    想见你……我……那天去找你,要了你,今天,今天出现在这里,跑到你的梦里,都是因为突然想看你一眼。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起的。
    余下的,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
    这样的混话,这样的混话。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羞耻,惶恐。随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从唇舌,到耳廓,脸颊,都开始无可自已的燃烧,滚烫。
    他后悔极了。想要出言推翻那套悖论,嘴唇却还在不受控制蠕动,诉说着更加不可饶恕的衷肠:
    “锦年,我只是……我爱你。”
    卑鄙啊,安瑞。
    怎么能说?怎么配说!
    他恨着自己。为了自己再无牵挂,为了再无遗憾,生生的,本该是最后的道别,却狠狠的,埋下了更深的羁绊。
    她流下眼泪,轻轻地说:“我知道了。”
    不啊,锦年,他在说胡话,你不能知道,不该知道的,快点忘掉。
    漫天的星光忽然璀璨,有焰火在夜空划过,定格,时光,在刹那间,定格,照亮了黑暗里的,他的脸。
    还有,脸上的泪痕。
    她笑着,伸手去为他抹掉泪水,“我会永远记得的。安瑞,你再也不能欺负我了。”
    村上春树写过这样一句话,人的生命虽然本质上是孤独的东西,却不是孤立的存在。它总是在某个地方与别的生命相连。
    他被她,被自己逼的崩溃,终于还是抵不住这明媚的叫人窒息的诱惑,哭泣着进入她的身体,她是那样的炙热美好,一如既往的温暖,柔软,极尽温柔的融化着他,呵护着他。
    仅剩的,只有狂热的近乎于膜拜的亲吻,迷乱的情爱。
    彼此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绝望的索取,他哀切地看着她,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唇,她的心跳,血脉,一刻也不愿移开视线,他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妖娆辗转,在高。潮中脆弱的啜泣。
    他终于感觉到春树所叙的那种感觉……近四十年来,他终于在生命的尽头,找到属于他的那一处生命相连,此时此刻,呼吸同在,血脉相融。感动的想要落泪。
    同时,也羞愧着,绝望着。
    明知天各一方就在眼前,天亮过后,今生或许都不会再见,可是,却还是,却还是贪婪寸许光阴,贪婪她。
    他终究是对她不起。
    不能拥有,不愿放手。
    他,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
    长夜,有时尽。
    “唔……”枕畔佳人,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
    安瑞叹气,放下笔,侧身给她掖好被角——这么大了,还是改不掉踢被子的毛病。
    她却忽然捉住他的手臂,嘻嘻一笑,酒窝荡漾,眯着眼就看他。
    “醒了?”他有些局促的一声轻咳,
    她却并不答话,只是往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安逸的位置搁好脑袋,这才梦呓般的低喃,“真像……”
    察觉到她似乎并没有睡醒,暗自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像什么?”他忍不住凑近她,吻着她,问着她。
    “像我十八岁那年……在中国念书的时候和纫玉她老公合伙作弊,唔,你熬夜给我写检讨。”她傻乎乎的笑着,在他心口磨蹭,呢喃,“这次,又写给谁呢?你老婆?”
    他没有听出她言笑间的讽意,难过。只是淡淡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是啊,我老婆。”
    “哦……”她抱住他的力度松了些,唇畔笑意愈发稀薄,“那你可得好好写啊,这错犯的不小。写的不够诚恳,她可不一定原谅你。”
    他被她挠的心痒,索性放下笔,合上本子,俯身搂她,吻着她馨香四溢的发,柔声道,“好,那我认真点写。”
    锦年闭上眼睛,温顺承受,不再吭声。
    他一遍遍的吻着她,从发丝,到眉眼,再到那张小小,软软的嘴,耐心的,细致的,一遍又一遍,却不含丝毫情。欲,倒更像是在……记忆。
    他在记忆这张脸,以最简单最温柔最深刻的方式。
    她也渐渐有了反应,有意无意的,开始回吻他,抱他,两人闹来闹去的,不知怎的又纠缠到了一快儿。
    他却突然顿住,摁住她的禄山之爪,声音平稳而克制,“别闹了,我会忍不住的,”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腰部之下,“看看你造的孽。”
    不知是酒精影响还是怎得,她居然并不如何羞涩,反而胆大的进一步撩拨他,“我负责,我负责……”
    安瑞脸颊泛红,不,是面红耳赤,比起她,倒更像是个被糟蹋了的黄花大闺女。
    “年轻人要懂得节制。”他努力控制着她调皮的双手,“乖乖睡觉,我就想抱着你。”
    她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不屑,“虚伪的老男人。”然后转过身子,不理他,真的就开始呼呼大睡。
    他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松口气,只好不再纠结。转身拿起本子,认认真真继续开始书写。
    可没一会儿,她又醒了,存心不想放过他,在他下腹划着圈圈,感受着某处勃发的热情,懒懒的开口,轻笑,“看看,你的罪是赎不清了,检讨也没用。她是不会原谅你了。”
    他爱怜摸摸她的脸,摸摸她的眼睛,颇为无奈的叹息,“不原谅,也得写完。不然以后也许就没机会了。她那么笨,万一漏下了一条两条没写清楚,她看不明白,估计又会做出傻事。”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小手也乖巧了,不再撩他。很久,直到他以为她又昏睡过去,这才听见她再度开口,“你这检讨,写的倒像是遗书。”
    手腕一抖,一滴浓墨晕染开来。他半天没吭气。
    她又道,“听说……你命不久矣?是不是真的?”
    他没答,而是反问,“你听谁说的?”
    “你哥。”她说,漫不经心,“是不是,是不是着啊?”
    他低声笑笑,轻轻地说,“快点睡。”
    “我不。”睡眼惺忪,酒意朦胧,她一连几句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也含含糊糊,这才,却罕见的坚定,倔头倔脑的,甚至瞪圆了眼睛看他,“如果是,是真的……我有好东西要送给你。说不定你就不用,不用……”
    即使醉成这样,逻辑都荒唐混乱了,她却依旧轻易不肯对他说那个字,只能磕巴着。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也不甚在意,“这么好的东西,自己收着吧。”
    “你看不起我。”她嘟着嘴,不知哪根弦搭的不对,居然一下子从床上翻身坐起,摇摇晃晃的去够远处沙发上自己的小拎包。
    眼看着路都走不稳,他叹了口气,只好放下手头活计,跟上去扶她。
    “锦年,锦年。”他喊着她的名字,好声好气哄着她,“乖,乖乖的,回来睡觉。”
    “不。”锦年挥掉他的手,还来劲儿了,“你必须收我的礼物。”
    安瑞无奈的扶额,“好,好,什么东西?”
    锦年这才放心的一笑,乖乖任他搂着,一边在小包里翻找着什么,一边慢吞吞道,“你知道,江悯以前特别喜欢璎珞符石之类……”
    安瑞一把夺过她的拎包,丢的老远。一言不发,沉下脸。
    “唉,唉……我还没说完呢。”锦年委屈的瘪嘴,像是小狗追逐骨头一样去追她的小包,一边加快语速解释,“我是说,江悯以前特别喜欢璎珞符石一类的东西,所以时间久了,我也觉得这类挂饰特别有灵性,再加上这块串符石得来的特别缘分,我想,说不定可以保佑你……”
    他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却又在下一瞬,目光漫不经心瞄过她手中珠串时,刷的惨白。
    “我觉得这个串子吧,一看就特别不一样,我特别喜欢,从得到它的时候,天天都带着,今天,今天还是因为不好配裙子才收着的,你看,好不好……”
    她自顾自絮絮嘟哝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等等!”他蓦然握住她的肩,表情像是在做梦,“你这,这是从哪儿来的?”

☆、第102章 chapter98因果轮回

“唔……什,什么?”锦年酒意未退,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登时有点发懵,“什么哪里来的?”
    “这个。”安瑞将那串璎珞拎起,举在她眼前,“锦年,锦年,先别睡,乖,告诉我,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
    护心镜,绿松石,虎睛石,各种繁复瑰丽的符石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端端瞧得人眼花缭乱。
    “呃,嗯,哪儿来的……”锦年歪着脑袋,睡眼惺忪,含糊不清的一遍遍重复,忽而又笑,“哈,你别管啦,反正,反正是好东西来着,来……”一边说着,她劈手夺过,窝到他怀里,胡乱往他脖子上套,“送给你了,送给你,我把我的福气分给你,咱们,咱们都活到一百岁,好不好?”
    几番折腾,她终于还是得偿所愿。他的胸口,那串璎珞沉甸甸的摇晃着,反射出幽远而神秘的色泽。安瑞低着头,用力握着璎珞正中那枚小小的护心镜,硌的手心有血迹渗出,却恍若未觉。
    原来,冥冥中真的有一番天注定。这便是命么?最终……还是回到了他手里,以这样奇特的方式。
    “怎么啦?”锦年嘟着嘴巴,凑上去,细声细气的,“你不喜欢?这可是好东西呢,真的。你看这块镜子,特别有灵性……”
    “我知道。”他用唇轻轻碰触她的额角,轻轻地,温柔打断,“我收下了。”
    她终于心满意足,夯吃夯吃的哼唧了几声,靠在他的怀里拱了拱,暧昧的磨蹭他的颈窝,咬他,挠他,小动作不断。直到他翻身将她轻轻压在身下。
    他握着她的手,苦恼的劝,“矜持点行不行?”
    她狡黠的笑,仰起脸和他接吻,不一会儿,他就开始急促的喘息。
    “虚伪。”又一次的,她对着他嘲笑。
    他身体僵硬,努力压抑着呼吸,“就知道折磨我。”却在下一瞬,猛地沉入她的身体。
    她蹙眉惊喘,细弱的声音随着浅浅娇笑,淹没在他的吻里。
    锦年——他几乎恼恨地,一遍遍唤她的名字,这个小东西,这个一再勾引他的元凶。他该怎么惩罚她,才能泄心中之恨。
    好一会儿,他抱起她,像是抱起一只娇媚的猫咪,两人一同来到窗边。
    窗被紧闭上,将喧嚣阻隔在外。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用双臂轻轻的搂抱着她,静静的看着窗外无声的焰火,姹紫嫣红,纷繁美丽,漆黑的夜空,热闹宛如白昼。
    满天烟火里,他们灵肉相缠,彼此渴望。
    夜空下,篝火边,是彻夜狂欢的人群。年轻,热情,放肆。
    一切那样喧腾,一切如此宁静,咫尺之间,同那个世界却仿若相隔了几生几世。
    就像是他和锦年。
    好累,好累好累。精神疲倦到了极点,她仍然是他唯一的支撑。
    他吻着,抚摸着她的发,眼眶酸涩,语气哽咽,“锦年,锦年。”
    她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去了。他径自呢喃,“等我回来,一定。”
    ****
    “等等!”
    转角处,忽听一声轻叱,安瑞不由顿下脚步,“小唯?”
    “为什么都当我是姐姐?”纫玉垂着脑袋,有些沮丧。
    “纫玉?”他似是松了口气,“还好……”
    “什么还好?”纫玉没听清楚,傻傻的抬头。
    “没什么。”他含糊带过,问,“那边儿热闹不是没散呢,你是主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啊,他们,他们都在喝酒。”纫玉老实的回答,“季泽走不开,姐姐不让我喝,支我来看看锦年姐……”说到这里,她迟钝的才想起来喊住他的目的,软乎乎的包子脸表情瞬间义愤填膺,“你,你,安叔叔,你别想糊弄我,你是不是,是不是又欺负了锦年姐,想跑?”
    “没有,纫玉,我没有。”安瑞说,声音轻缓。
    “骗人。”纫玉气呼呼的指控,“我明明看见你从锦年姐的房间出来。”
    “……”一时语塞,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答道,“是,我们刚刚确实在一起,但是我并没有欺负她。她醉了,醉的很厉害,所以……”一直都是她在欺负我呀。
    安瑞默不作声的叹气,觉得丢人,只好艰难的咽下后半句。又情不自禁的回想,心道,这小女人疯起来,还真是叫人吃不消。
    “我不可以问‘所以’什么,对不对?”纫玉闷闷不乐。
    “是,你不可以。”他颔首。
    “那,那起码你要保证,你真的没有欺负锦年姐,你也没再惹她哭,你保证!”
    软软糯糯的声音,落在耳里,犹如雷鸣,轰然不止。
    “‘再’?”他抓住了这个字眼,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怎么,锦年她……哭过么?”
    “经常啊。”她踌躇了一下,还是道,“锦年姐都不爱笑了,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发呆,然后就哭,就……今天早晨,还哭了呢。”
    因了最后这句话,他一时茫然的看着前方,心中五味杂陈。
    长久以来试图淡化的愧疚,突然之间被人从深埋的心底毫不留情的挖掘而出,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罪无可恕。
    “是么。”他一时没作声,过了片刻才说,“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这句话甫一出口,安瑞自己都觉得虚伪。为什么?你是不知道么,明知故问。
    这样一想便觉得烦躁,再往深处回想,好像,刚刚,在床上,她也是流着泪的。
    “安叔叔……”纫玉迟疑的喊住他,“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有些讶异于这只和锦年有一拼的小笨笨突然不同寻常的敏锐,低头,不可思议的打量她。
    果然,
    “今天,就今天早晨,我听见calvin叔叔在和锦年姐说话,他们,他们在谈论你。”
    果然是有缘由的。
    “哦,他们说什么了?”他问,漫不经心的。
    “calvin说,你可能遇到麻烦,他不放心。”纫玉乖乖的说道,“来问问锦年姐,有没有你的消息。”
    “呵,还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他的笑容那样轻松,满不在乎,如同看待一件小打小闹的玩笑。
    “怎么会是多管闲事呢?”纫玉急了,“叔叔,你如果真的遇到麻烦,要告诉我们呀,也许,我们能帮到你,亲人,朋友不就是用来依靠的么?”
    “不,”安瑞摇头,淡淡,“亲人,朋友,是用来守护的。”
    “那,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呢?”纫玉的脑子很难转弯,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叔叔,你不守护你的亲人了么?”
    安瑞不由有些发懵,他着实没料到她会扯到这个话题,很久,才慢慢道,
    “现在,只有我离开,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守护。”他似乎叹息了一声,“纫玉,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做错了一件事,现在,报应……不,应该说是惩罚到了,提前了很多很多,来不及防备,所以麻烦,真的很麻烦。”
    “叔叔……做错了什么事?”纫玉犹疑着,还是问了出来。
    安瑞沉默了,看着纫玉二十年清澈如一的大眼,说不出谎,却又恨于启齿。
    “很坏很坏的事。”他只好如此带过。
    “唔,多坏呢?”纫玉偏偏脑袋,冥思苦想,终于一派脑门,“你是不是,是不是欺负人,和人打架了呢?妈妈说你脾气特别坏。”
    安瑞一时沉默,难得的没有反唇相讥,沉寂许久,才叹,“差不多吧。”顿了顿,又道,“总归是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坏事。你还小,别问了。”
    “会,会发生什么呢?”纫玉胆子小,眼见着便有些怯了。
    “不知道,纫玉,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是实话。”安瑞深深叹息,“我只知道,如果我再留在锦年身边,她一定会有危险。”
    “可是,可是……”纫玉困惑的眨着眼,艰难的试图消化这个逻辑,很久,才怯怯道,“爸爸,妈妈……他们说你很厉害很厉害的,你可以保护锦年姐姐,不让别人伤害她。”
    他嘴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意,“纫玉,你说错了,就算我经历过比你们多一些事情,幸运的渡过许多风浪,但……我终不可能事事都从容以对,我也是人,我能力有限。是,我是可以保护她。我可以保护她一生一世,但却没办法保障她的每分每秒。这件事情不解决,就像个不知道时限的定时炸弹,永远,永远摆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我没有权力,也不会拉着她和我一起这样胆战心惊。”
    多少人,都习惯着仰望,嫉妒,恼恨,不屑,轻蔑着他,以为他刀枪不入,水火不伤,事事胸有成竹,自有决断,只有某个人,把他当成一个弱者,把他当成一个……人,知道他有一切普通人都有的情绪,也会软弱,也会害怕,也需要关心,这个人,只有锦年。
    于是,她成了他的最强悍的法宝,也成了他最脆弱的软肋。
    “欠下的债总是要还,与其终日惶惶,”他看着她,语气平静,“不如先发制人。”
    何况,不光是锦年。母亲,妹妹,绵绵……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这世上,他难以割舍的血脉相连。他仅剩的温暖。每一个,他都想保护好,然,实在力竭。
    “那你,你起码要等她醒来。”纫玉神色微有动摇,却倔强的,依旧不放过他,“你起码应该清清醒醒的看她一眼,和她认真道个别……”
    “我不能。”安瑞闭目,颤声打断。
    他的神情内敛而沉静,然而在双眸的深处,却弥漫着一层朦胧的悲伤,浸着淡淡的温柔神色,渐渐扩散着,沁透了出来。
    “我不能。”他说。
    再一会儿,再一瞬,再一眼……哪怕再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他都不能确定,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走下去。
    “可是……”纫玉小步追了上来,难得的强硬,“可是万一您回不来了怎么办呢?锦年姐要怎么办?我今天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用花束砸中锦年姐,她,她就能嫁人了!你,你都不知道我和姐姐事先练习了多久,你,你这样一走了之,回不来了,锦年姐嫁谁去啊。”
    安瑞的动作稍稍停滞,
    然……
    “她还年轻。”纠结与满心的自责中,他终于如此作答,话音颤抖,“只要平平安安,一切都还有机会。”
    “不准走,你不准就这样走!”纫玉急了,“你再走一步,我就叫姐姐……唔,还有calvin叔叔,都叫来!他正找你找不着呢。你不准走!”
    想要就此一逃了之,可是步子却怎样也迈不开,他知道,并不全是因为纫玉的叫喊。最后,只好彻底停下,转身,看着不远处欲言又止,手足无措的纫玉,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本子,牛皮封,锁扣脱落。
    他递给她,哑声,“如果今年秋天,我还是没有回来,答应我,把这个交给她。”
    纫玉还想说话。
    “你可以生气,也可为锦年不服气,说我自以为是,霸道,独断也没关系,但很抱歉,无论如何,我坚持。”

☆、第103章 chapter99大梦初醒

苍穹辽阔处,天高地广,原野茫茫。
    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一处,一切开始的地方。
    傍晚的爱丁堡下起雨来,合着风,淅淅沥沥地坠落。
    静静地站在庭院边,他眺望落地窗内,一室炊烟,袅袅氤氲。淡薄的烟雾后,是灯火,是港湾,是家。
    他无比渴望的,梦寐以求的,家。
    白云苍狗,岁月如梭。时间过的太快,很多东西来不及记忆,就彻底失去。或者即将失去。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他究竟还能握住什么呢?
    ****
    “回来啦?快点带绵绵去洗洗,可以开饭咯。”
    菡芝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对了,可可,你看见我中午放在这儿的盘子没有?”
    精致的青花瓷盘递到她面前,她有些诧异地看着托在盘子的那只手,立刻转身看向来人。
    “瑞瑞。”她眼里闪过惊喜,浅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