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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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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烈转过头看她,挑着眉眼:“要不是怎么?”
  “没什么。”她忽然心烦意乱,停几秒,挤着眉头冲他去:“不就欠你三百来块钱么!至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回去还你就是,一分钱都少不了。”
  秦烈嗤笑一声,没理她。
  对坐一会儿,面端上来,两人闷头开吃,没了交流。
  味道虽比不上山珍海味,但来这段日子,油水刮得差不多,这么一碗牛肉汤面还真挺过瘾的。
  徐途一口气吃下大半碗,鼻尖上冒出晶亮的小汗珠,她拽了块儿纸巾擤鼻涕,抽空抬头瞧对面。
  秦烈速度很快,一碗面已经见了底,不像旁边大汉那样狼吞虎咽,也不像城里精英男一样慢条斯理。他挑面条的动作干净利落,没弄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垂眸敛目,咀嚼时,太阳穴的肌肉隐隐鼓动,再向下看,一吞一咽间,喉结的活动也更加明显。
  徐途若无其事的移开眼,重新拿起筷子:“喂!”
  秦烈吃完,顺碗沿喝一口汤。
  她抿抿唇:“叫你呢。”
  见他还不理她,徐途拿脚尖踢他鞋:“喂!”
  “说。”
  “……”她搅了搅面条,犹豫半天才开口:“那天你说……能去学校帮忙,还算不算数?”
  秦烈拿纸巾抹抹嘴,垂眼问:“想好了?”
  “我总不能修路去吧。”她笑着,身体抵住桌边:“给钱吗?”
  “不给。”
  徐途:“……”
  “别竟想美事儿,食堂不缺人,让你去是看你成天游手好闲,添不添麻烦都两说……还想要钱?”秦烈哼一声,抬抬下巴叫她快吃:“你速度点儿。”
  徐途说:“你别小瞧人。”
  秦烈慢条斯理的卷了根烟,拿火点着,对着外面慢慢吸。
  徐途说:“明天我去。”
  他看看她,回身抽一张纸巾,摊开来放在桌子边,曲起食指弹了弹烟灰:“有个条件。”
  “那天你没提。”
  “现在提也不晚。”
  徐途瞪着他。
  秦烈侧头,忽然将她上下打量一遍:“把你脸上那花花绿绿的抹干净再去。”
  “那不行,不化妆我没有安全感。”
  秦烈笑了笑:“这么着是挺安全的。”
  “什么?”
  他没重复,掐熄烟站起来说:“我上外头等你,别磨蹭,天不早了。”
  徐途翻着眼把他送出去,这边撂下筷,对着碗里坨掉的面条再没有胃口,她拆开一条刚买的红塔山,朝旁边大叔借了个火儿,脚腕搭在膝盖上,不紧不慢的抽起来。
  等她出去,天色已经擦黑,街上的商贩准备收摊,灯也燃了起来。
  秦烈跨上摩托,点着了火儿,冲后面一歪头:“上来。”
  摩托一路开出去,穿过乱糟糟的街道,之后越来越静,很快就出了攀禹。
  已经四月份,晚间气温依旧冷冽,风擦着脸颊过去,劲凉又醒神儿。
  路程过半,几条分岔路交汇到一条大道上,秦烈拐上去,没等加速,身后砰一身闷响,在寂静的环境中,尤其清晰。
  他减速把摩托停下来。
  徐途问:“怎么了?”
  秦烈蹲下查看,从车胎摘下一枚铁钉,他默了会儿:“车胎爆了。”
  徐途挠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愣愣的问:“那怎么办?”
  秦烈半蹲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掂量着钉子,锁紧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途摸出手机,信号格忽高忽低,但打个救援电话应该不成问题。
  秦烈阻止说:“等会儿。”他起身,往去路看了眼,路的拐角有一处微弱光源:“去前面看看。”
  两人推着摩托往前走,转过路口,出现一处流动修车点,两名大汉正补一辆农用拖拉机的轮胎。
  徐途喜上眉梢,“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说着要往那边去。
  秦烈拎住她:“你有钱?”
  徐途一愣。秦烈垂眸,现在瞧着她越发没好气,从她裤子口袋掏出刚开封那盒红塔山:“站着别动。”
  秦烈走过去,和那大汉打了声招呼,对方瞅见他,站起身问:“修车?”
  秦烈递过去烟,自己也含一根,替对方点着了才道:“半路上车胎给扎了,正掂量着走回头路,还好在这儿碰到修车的。”秦烈不经意打量两人一番,都是生面孔,口音也不太像本地人,他拿夹烟的手指了指后面:“补摩托轮胎多少钱?”
  大汉说:“一百。”
  秦烈看他一眼:“这价可挺贵。”
  对方没什么耐心:“到底补不补。”
  “能便宜吗?”
  “不能。”他折身要走。
  秦烈拦了把:“行个方便,出来钱都用光了,我那儿有条红塔山,刚买的,你拿去抽。”
  大汉摇摇头:“不行,该多少就多少。”
  “一条红塔山也六七十……”他停顿片刻,“要不这么着,你借给我工具,我自己补。”
  大汉想了想,觉得这买卖划算,不用上手,还白得一条烟,于是朝他摆摆手:“把车推过来吧。”
  秦烈道谢,在原地站了会儿,吸两口烟,抬起手臂打量片刻,又不自觉看了看远处的人,指肚一碾,熄灭了。他从他们车上取来必要工具,外套脱下来扔给徐途。
  徐途也跟着蹲下,一脸稀奇:“修车你也会?”
  秦烈装没听见,十分熟练地把后车轮架了起来。
  农用拖拉机的主人无事可做,走过来搭讪:“你这摩托也给扎了?”
  秦烈手上没停,抽空看他一眼,笑着说:“是啊,就那岔路口。”
  “巧了,我这拖拉机也在那儿爆的胎。”
  秦烈一顿,不动声色地道:“咱这儿路不好,没办法。”
  “什么呀,地上有个钉子,好巧不巧,让我赶上了。”他调侃的说:“看来一会儿得返回去买彩票……兄弟,你这摩托怎么搞的?”
  秦烈没等说话,修车的大汉喊了声,拖拉机轮胎补好,那人也不聊天了,打声招呼,急匆匆开走了。
  徐途等得无聊,把他衣服叠起来放地下坐着,秦烈懒得管,瞧她一眼后就再没抬头。这期间又来几辆摩托,几乎都是爆了胎,这会儿生意特别好,那两个大汉忙得不可开交。
  徐途收回视线:“上次我没见这儿有修车的。”
  秦烈看她一眼:“想说什么?”
  徐途说:“我之前看过一个新闻,说修车店为了赚钱,计算好路段,趁半夜没人的时候,放置黑心钉……后来警方回放监控,查了很久才曝光这件事。”她盘着腿,身体前倾,靠近了他问:“这么纯朴的地方,不会也有无良商贩吧?”
  徐途正儿八经地等着他回答,他沉默半天,开口却说:“你也看新闻。”
  “嘶!”徐途瞪眼。
  秦烈笑了笑,这次没带任何意味,看上去心情还行,话也多了起来:“人心难测,难道都按地域给你划分好?别蒙眼看人,到时候什么真相都看不到。”
  徐途皱皱眉,压低声音:“这么说,你早看出来了?”
  秦烈没正面回答:“管好自己的事。”一抬下巴:“把钳子递给我。”
  徐途给他递过去,一脸调侃的说:“诶,情况不对,你怎么看着这么冷漠啊!”
  “怎么算不冷漠?”
  “应该做点儿什么吧。”徐途撑着下巴,想了想:“不如报警?”
  “报警?”他瞟了她一眼:“这儿没摄像头,你有证据钉子是他们下的?”
  “那也应该戳穿他们,再好好教训一顿。”
  秦烈哼笑一声:“你武侠剧看多了,惩恶扬善那是大侠干的事儿。”他忽然停下,胳膊肘垫在膝盖上,手腕垂着,瞅了她半晌:“是我的什么举动,给你我爱打抱不平的印象么?”
  ……
  时间一分分过去,秦烈手还不算生,轮胎很快补好,他从旁边水盆里涮两下手,外套搭在车把上,长腿一跨:“走了。”
  徐途没吭声,侧头看着远处,修车的路人绕着两个大汉转,轮胎配件散落一地,旁边车斗搭了铁皮棚,上面写着修车两个字,后车门敞开,那条红塔山就扔在工具箱里。
  徐途往那方向迈了一步。
  他呵斥:“徐途。”
  徐途停顿片刻,随后便大步过去:“你等我一下。”
  秦烈要捞没捞到她,低声阻止:“徐途,你回来。”
  徐途哪儿还听话,转眼已走到人群外。她小心避开地上的东西,躲过路人,步伐轻巧地绕到车子后面,偷偷从工具箱里抽出了香烟。
  那大汉分身乏术,正埋头检查摩托轮胎,好像并没察觉。
  秦烈全程绷着脸,目光紧锁着她,刚松一口气,却突然蹙起眉头。
  徐途拿了东西,没走两步,只感觉胳膊被人拽住,狠狠往后扥了把。哪儿想到那大汉也是练家子,身后像长眼睛,逮住徐途,动作警觉又迅速。
  她拇指被他弯折过来,香烟掉在地上。
  大汉厉声大骂:“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子的便宜都想占?”
  徐途心跳加快,胳膊被迫垫在脑后,朝秦烈望过去,高喊:“秦烈,快救我!”她咬紧牙关,忽然提腿踹了对方一脚。
  大汉咬牙:“真他妈活够了。”说着挥起拳。
  徐途一时情急,胜在身体灵活,牟足劲儿,抬高脚尖踢他下身上。
  大汉嗷一声倒地打滚,另一人听见动静立即过来,逮住要逃跑的徐途,揪着她头发,将她整张脸向上扬起,那满身的横肉蹦紧,力量汇聚到拳头,只要一下,恐怕她小命就能没半条。
  眼看拳头落下,徐途下意识偏开脸,心想这回完了。
  然而,疼痛却未降临。
  秦烈突然从后方冲上来,拿手臂挡开那人动作。
  大汉面露凶相:“滚开。”
  秦烈未动分毫,阴沉着脸:“小孩子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
  那人手臂缓缓落下,仍然揪着徐途头发,斜眼打量秦烈:“你她什么人啊?”
  秦烈未说话。
  大汉忽然淫笑一声,自己猜起来:“是你闺女,还是你小情人儿啊?”说着就要拿手背碰徐途的脸:“不懂事是吧?那行,我替你管教管教。”
  “还轮不到你。”秦烈声音冰冷,没让他碰到,扭住对方手腕,向相反方向快速一扭。
  大汉痛呼:“我去你妈……”他恼羞成怒,转而踹秦烈。
  秦烈当当正正挨了他一脚,见他放开徐途,这才弓下身,从地上抄起一根木棍,怼在对方小腹上。他动作又快又狠,趁他没缓过神儿,蓄力补上一脚,那大汉往后连退数步,紧跟着又吃两棍子。停顿几秒,对方这才反应过来,冲地上躺的人喊:“打电话喊老四他们过来,这儿他妈有人闹事。”他说完双眼赤红地挥开路人,转身从车上翻工具。
  秦烈淡定的扔掉木棍,往摩托方向疾步走:“上车。”
  地上的大汉正拨电话,徐途趁机踢飞他手机,捡起香烟,抬腿坐了上去。


第12章 
  徐途刚迈过腿,还没坐实,摩托嗖一下飞出去,没有半点儿缓冲的时间。
  她上身向后扬,下意识想抓住点儿什么,手臂一收,从他两肋穿过去,食指交叉合拢,前胸严丝合缝贴着秦烈的背。
  耳边风声嗡鸣,速度比刚才不知快几倍。
  她回过头,那大汉挥臂叫嚣,往前追跑两步,扔下扳手返回去,挥开旁边看热闹的路人,随便拽了辆摩托,跳上去就往他们方向追过来。
  徐途抿唇,抬高臀,凑近他耳朵大声喊:“再快点儿,那人追上来了。”
  秦烈侧了侧头,问她:“距离多远?”
  徐途说:“大概十来米……好像气得不轻,跟不要命了似的。”她语气中的兴奋和得意有些藏不住。
  秦烈没表示什么,只道:“抓紧。”
  他嘱咐完开始加速,凭借对附近地形熟悉的优势,有的地方抄小路,将摩托开得飞快。
  后面大汉车胎是瘪的,加上本身是外地人,刚开始还穷追不舍,到最后也有些力不从心,只好将摩托停下,叉腰站那儿,把两人祖宗十八代快从坟里掘出来。
  叫嚣声越来越远,徐途又向后看了眼,那车头灯已经变成小小的光点,她欢呼一声,喊道:“可以了,甩开那废物了。”
  秦烈却仍旧未减速,像一道暗光,破开黑夜。
  他们行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周围荒芜沉寂,只有头顶月亮指引着方向。风把他头发向后吹,背上的衣服轻轻鼓起,带过来一股清淡的味道。
  徐途皱皱鼻,手臂还紧紧环着他,这次不同以往,两人中间只隔着薄薄两层布料,他的体温及肌肉间硬邦邦的触感清晰传过来,徐途舔了下唇,鬼使神差的没有放开,她享受刺激过后彼此拉近的这种微妙体验。
  而秦烈也有些反常,神思过分专注,对她的越界行为似乎还未察觉。
  不知多久,摩托一阵风似的开过碾道沟,过了这里,基本就是洛坪的范围。
  徐途在后面颠得够呛,忍不住抱怨:“我说你能不能慢着点儿,你坐后面来试试。”
  秦烈不理。
  她高声:“屁股疼!”
  他这才减速,直接把摩托停下来。
  徐途纳闷:“还没到呢,干嘛停这儿?”
  风声静止了,路上不见人影,耳边只剩马达低沉的嗡鸣声,周围显得及安静。
  摩托倾斜着,秦烈单腿撑着地面,全部重量都由他支撑。
  他撩两下头发:“你先下去。”
  “嗯?”
  “下去。”他命令。
  徐途预感到什么,十指不由扣紧几分:“……干嘛?”
  秦烈拽住她两个手腕儿,从腰间扯开,一提劲儿,她便被他拽着胳膊甩下摩托。徐途诶诶了两声,重心不稳,连续向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在地上。
  她烦躁地蹬两下腿:“又抽什么疯?”
  恶人先告状?秦烈气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徐途,一路都在思考治她的法子。
  他问她:“刺激吗?”
  徐途拍拍屁股起来,一脸淡定地道:“还行吧,挺刺激。”
  “那正好,你冷静冷静。”他指指前面:“顺着往前走,见岔口右拐,一直下去就能到村口。”
  徐途知道他生气了,跳过去说:“凭什么要我冷静?刚才那两混蛋故意扎破轮胎在先,漫天要价在后,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见秦烈不搭理她,她又上前一步:“这种混蛋就不能手下留情,给一点教训才能长记性。”她及仗义地说完,顿了顿,极小声地:“这你有什么好气的。”
  秦烈平淡的看了她一会儿:“因为你,我挨了他一脚。”
  徐途一怔:“呦,我都给忘了。”说着立即摸上他大腿:“是这儿吗?”她轻按两下:“疼不疼?你没事儿吧?”
  秦烈拿手拂开:“今天要你自己在场,想没想过后果?”
  她吸了下拇指,嘴硬说:“法治社会,他能对我怎么样。”一时心思跳跃,瞧他一眼:“再说了,不是有你在么。”
  秦烈心中异样的动了下,也不跟她计较对与错了:“走回去吧,”他说:“这段路正常人走也就半个来小时,你可能长一点儿,也许一路反省反省,你就懂什么叫量力而为。”
  他说完踩上脚蹬。
  徐途情急环住秦烈手臂,不信他敢开走:“你敢!”
  两人对视着,秦烈冷哼,手掌覆在她手背上,然后一根一根掰开她手指。
  发动机嗡一声,摩托倏忽向前开去,卷起一地尘土。
  徐途伸手乱抓了两下,什么都没抓住,她往前追跑一段,气急败坏的踢几下石子儿。其实这会儿也没多着急,根本不信秦烈会扔下她,只当他吓唬吓唬自己,也许转个弯儿就开回来呢。
  徐途拍拍裤子上的土,找块石头坐下等着。
  山路上只剩她一个人,没有摩托车灯光照明,四周黑黢黢,辨别方向都成问题。徐途往后看了看,刚从碾道沟过来,风声经过狭窄关口自带变声系统,一阵鬼哭狼嚎。
  徐途缩缩肩,打开手机电筒照明,这微弱光线在连绵的大山里微乎其微,她脑子转不停,从小到大看过的恐怖片都回忆起来。
  徐途摇摇头,又想起刚才的两个大汉,要真挨他那么一下,也许现在就不会待在这儿了。
  他们显然是团伙作案,他要打电话叫人,同伙应该就在附近,一两个秦烈尚能应付,多出几个……徐途没敢想下去。秦烈的话就在耳边,问她:今天要你自己,想没想过后果?
  她当时脑子一热,只想着不能让人占去便宜,哪儿还考虑什么后果,而且她多少有些狗仗人势的心态,觉得有秦烈撑腰,便不会让她吃亏。
  这么想着,心绪有些微妙,对他这种信任和依赖,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萌生出来的。
  徐途讶异片刻,照脸颊狠狠扇一巴掌,疼得一抖,她又赶紧揉了揉,挥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朝前路张望,终于相信秦烈是真走了。
  她叹一口气,拿手机照了照路,起身准备回去。
  这条路她只走过两三次,白天辨别方向容易,一到晚上,山和山模样都差不多,她不敢乱跑,只照他先前交代的往前走。
  此刻天已黑透,头顶月亮像是蒙着纱帐,影子跟在她后头,也只是淡弱的一层。
  除了风声,还有不知什么鸟发出的叫声。山上碎石一路滚落下来,制造出连串的碰撞声,徐途一激灵,警惕的停下,睁大眼睛瞅着上头,没多会儿,一只野袍子窜出来,眨眼的功夫,跑没影儿了。
  徐途这才缓口气,即使胆子再大,终究是个女孩子,难免鼻子泛酸。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出现秦烈说的岔路口,她停顿片刻,往右侧走去。
  左面山壁后头有个黑影,见她过来又往深处隐了隐,直到手机光线越来越远,那人斜靠着卷了根烟,吸完才顺着她的方向跟了上去。
  徐途回到院子,出了一身汗。
  八点多钟,几个丫头在屋里做作业,院子没人,小波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
  看见徐途,她迎上去:“咦,怎么就你自己,秦大哥呢?”
  徐途没心情说话,也没细听她问了什么,挥挥手,准备回屋去。
  小波却叫住她:“刚才村长来过,说你爸爸又打电话了,叫你到家给他回过去。”
  “别管他。”
  “村长还说……”小波为难道:“你爸爸让转告,你再不接电话,他要抽空过来一趟了。”
  “真烦。”
  小波劝她:“你还是去打个电话吧,别让你爸爸担心。”
  “改天再说。”
  她没等走,村长老赵气喘吁吁跑来叫人,徐越海的电话又打来,好像今晚不听见她声音不罢休。
  徐途强忍着脾气跟老赵走,一回身碰见秦烈进来。
  他问:“你上哪儿去?”
  徐途没吭声,一时对他又恨又惧,同时心里还萌发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秦烈又叫:“徐途。”
  她停下,斜着眼瞪他:“干嘛?”
  他站在大门里,眼神没看她,想说什么,开口的却是:“别忘把钱还回来。”
  徐途磨磨牙,十分凶狠的剜了他一眼,低声嘀咕:“还你大爷。”
  秦烈目送她跟老赵出去,一时后悔自己管多了,管过了。正出神间,向珊从后面洗澡出来,几步迎上去:“回来了?”
  他应一声往里走。
  向珊去接他手中的东西:“怎么走着回来,摩托呢?”
  他躲过,一顿:“坏半道儿了。”
  ***
  老赵家在村小学的后面,住的地方和村支部在一个院子里,那部座机就放会议室的长桌上,没人打电话的时候,都拿一块布给蒙上,用得很仔细。
  徐途走过去坐下,冲电话里喂了声。
  那边微顿,时隔一个多月,终于听到闺女的声音,先前那些怒气烟消云散,声音也柔和下来,免不了一通叮嘱。
  徐途嗯啊一阵,渐渐不耐烦,打住他问:“你到底什么事?大半夜的跟这儿上演父慈子孝,我也配合了。要真没事,那我挂电话了。”
  徐越海顿了顿,语气里多少含些讨好意味:“你这孩子,说话能不阴阳怪气吗?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我怕你不适应……”
  “呀,这是关心我呢?”她捏着嗓子怪腔怪调。
  徐越海没等说话,她问:“早干什么去了?我妈活着时候,你假模假式的关心关心,或许我还会感动,掉几颗泪珠子。现在哭不出来。”
  电话那头彻底沉默下来,再接着讲下去,恐怕关系只会恶化,徐越海叹一口气,道:“那你在洛坪再待一阵子,等黄薇的事情平息,我就让人把你接回来。”
  徐途赌气说:“我来这儿和她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不清楚?”徐越海恼怒的吼了声:“途途,胡闹该有个限度,要不是你把她整容消息爆出来,她会……”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顿了顿:“好了,不提这个,回去吧,记得听你秦叔叔的话,不要调皮捣蛋。”
  听到这称呼,徐途翻个白眼。
  “等等,”她抿抿唇,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有人向你打听我吗?”
  “……没有啊。”徐越海纳闷:“谁会打听你。”
  “总之,有人要问,你千万别说我去了哪儿。”
  徐越海沉默片刻,严声问:“你还有事瞒我?”
  “没有。”她只说这一声,急匆匆挂了电话。
  这天,她洗了澡,早早睡下。
  周日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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