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烈途-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之前条件不好的时候,老于曾受过秦烈父亲秦准则的帮助,所以一直心存感恩。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报,这些年境况好些,有点什么好事儿,老于都惦记着秦烈一家。
  赶一大早,他挑了两块肉质最嫩的部位给送过来,秦烈颠了颠,十斤有余,他分开一半放地窖里储藏,剩下交给徐途带学校去,叫大娘提前给炖上。
  大娘一早就拿调料煨着,不到十点牛肉下锅,水开之后小火儿慢炖,肉香一点点飘散出来。
  大娘让徐途看着火,她搬来小板凳坐灶台前面,捧着下巴看锅上冒的热气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她叹口气,心想这人啊就是犯贱,之前在洪阳,山珍海味都不见得多看一眼,隔三差五闹绝食,几天不吃饭,也没觉得饿。来洛坪这些日子,没人宠着哄着,吃糠咽菜也这么过来,偶尔碰见一顿好的,馋虫都能给勾出来。
  她脑中一闪,蓦地想起徐越海,想以前他怎么变着法让刘妈给做好吃的。
  徐途赶紧晃晃头,怕想多了,待会儿倒胃口。
  又乱七八糟想了些别的,这时候,牛肉已炖半熟,大娘又往里投了满满一盆土豆块,等再次开锅,香味更浓郁了。
  徐途抻脖子眼巴巴瞅着。
  大娘拿锅铲翻炒两下,挑起一块儿举到她嘴边:“尝尝。”
  徐途就着她手,迫不及待送到嘴里,热乎气儿一蹿,嘴撅起来,一个劲儿往里抽气。
  大娘笑得眯起眼:“慢点别烫着。好吃吗?”
  徐途说不了话,冲着她直竖大拇指。
  中午放学,孩子们闻着香味跑过来,今天破例给多加半勺菜,一锅土豆炖牛肉,顷刻见了底。
  等孩子们都走光,徐途才搬小板凳坐门口吃饭,小波站旁边,往学校转角望了望,叹一口气。
  徐途看她这两天情绪不好,也没烦她,抬头瞧了眼,又埋下脑袋。饭刚吃两口,只感觉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她寻着望过去,刘春山又来了,可能也觉得热,这次蹲在对面墙角的阴凉里,全身污秽,眼白翻着,直勾勾盯着她。
  徐途在小板凳上坐片刻,瞅瞅饭盒里的牛肉,捡块儿最大的塞嘴里,起身返回去。不大会儿,她又端着饭盒出来,直奔刘春山的方向。
  小波喊了她一声。
  徐途没回头,抬起手臂摆了下。
  她半路拎起墙根放的铁锹,和他距离还剩一米就不走了,徐途并腿站着,垂眸看他几秒。
  刘春山蹲在那儿,仰头朝她傻笑。
  徐途不晓得他能否听懂,威胁说:“事先声明,你要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一铁锹拍死你。”
  刘春山还是笑。
  观察片刻,徐途往前凑两步,“给,”她把饭盒递出去:“筷子是新的,饭我就吃了两口,你要不嫌我脏,就将就吃吧。”
  刘春山看看饭盒,又看看她,并没有接。
  徐途不由拔高音儿:“嘿,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嫌我脏啊,我还没嫌你……”
  说着,她手上一空,刘春山突然给抢过来,吓得徐途往后跳一大步,铁锹也迅速举起来。隔半晌,见他终于吃了,这才慢慢挪过去,把铁锹杆抱怀里,在离他半米的地方并排蹲下。
  刘春山狼吞虎咽吃了几口,忽然把筷子一扔,抓起地上的黄土就往饭盒里洒,嘀咕着:“加点儿料,毒死你……”
  徐途愣了愣,情急之下也忘记危险不危险,一边挡他手一边拽饭盒:“好好的饭菜,你撒什么土啊,吃不吃,不吃还给我。”
  刘春山以为徐途跟他闹着玩儿呢,拿半边儿身子挡开,饭盒抱怀里,只知道痴痴傻乐。
  秦烈从外面过来,没等取到饭,目光就被那处吸引住。
  定睛一瞧,见徐途怀里搂着根铁锹,盘腿儿坐地上,正跟个疯子拉拉扯扯。
  他脚步蓦地一滞,不由蹙起眉。
  小波看了看他身后,眼神里的失望藏不住:“秦大哥,你来取饭吗?”
  秦烈一抬下巴:“那边干什么呢?”
  小波说:“可能徐途觉得刘春山太可怜,自己那份儿没吃,给他送过去,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开始抢上了。”
  秦烈真没料到她有那份儿心,停顿片刻,大步往那边走过去。
  徐途半天也没抢下来,刘春山的脏手伸到饭盒里,把黄土和饭菜搅合到一块,直接抓着往嘴里送。徐途呆了呆,倾身阻止他,不小心那么一碰,饭盒打翻,油腻的一坨全扣她手背上。
  “我靠!”她高声叫。
  没等动,面前多出双大手,捏住她两手腕,把她提起来:“跟没跟你说过,离他远点儿?”
  两人同时低头,见刘春山半趴着,正抓起地上的饭菜往嘴送。
  徐途咧咧嘴,没吃都觉得牙碜。
  秦烈把她往前一带,像对待调皮捣蛋的孩子般,推着往前走。
  徐途扭扭肩:“你还有同情心没有?”
  “没有。”
  徐途:“……”
  两人返回去,徐途双手放到水龙头下冲几遍,又拿香皂慢条斯理揉干净。
  一回身,见秦烈还没走,努了下嘴,等他说话。
  秦烈问:“中午饭没吃?”
  徐途挑挑眉毛,“吃啦。”她走过去几步:“菜刚出锅我就吃了,牛肉不好消化,有点撑。”
  她也不晓得为什么说谎话,可能打心底不想听他嘲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事与愿违,她肚子不合时宜叫了两声,屋里安静,所以显得格外清晰。没等他说话,徐途脸颊先泛起红来,抬手抓了抓半长不短的粉头发,脑袋扭向别处。
  秦烈看她几秒,冷哼一声,背过身来,把准备带走的饭菜重新打开。
  徐途踮脚探头:“你干嘛?”
  秦烈没理他。
  徐途拿手指戳戳他的背,见没反应,又推了两下,“你干什么呀?”
  “别动。”他向后耸了下肩:“我那份儿给你,吃了吧。”
  徐途心头一颤,抿抿唇:“干嘛给我呀?我都吃完……”见秦烈瞪她,隔半天才轻声吐出最后一个字儿,却抑制不住心里发甜。
  她忽地想起刚来那日,半夜里,碰见秦烈洗澡出来,管他要吃的他没给,还明确规定了往后的吃饭时间。
  但那晚,他最终还是给她送来一个馒头和白开水。
  愣神儿的功夫,秦烈已经收拾好准备走。
  “诶!”徐途叫了声:“牛肉也不用全给我吧?”
  “我有土豆就行。”
  “那你不想吃肉吗?”
  秦烈说:“我没你馋。”
  徐途:“……”
  她动几下嘴唇,暗暗骂他,竖起一半中指,见他回身,又若无其事地绕到脑后挠了挠。
  秦烈把她小动作全部收入眼里,却不跟她计较。
  “还有事?”
  秦烈说:“有些话不想再重复,也不是跟你闹着玩,往后离刘春山远点儿,他不伤人,但保不齐有个万一。在洛坪这段日子,你最好循规蹈矩,平平安安,别给大家添麻烦,彼此相安无事,我也好跟徐总有个交代。”
  厨房忽然静下来。
  秦烈这才意识到,那些话说出口,可能已经违背他的初衷。他有一丝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道理。
  徐途皱了皱眉:“就为有交代?”
  他一顿:“不然呢?”
  徐途沉默片刻,把手放下来:“去镇上那晚也是?”
  秦烈眉头渐渐蹙起来,在脑中揣摩她这话的意思。
  徐途笑笑,兀自说了句:“看来以前都是了。”刚刚萌发那么点绮念,被人一桶冷水当头泼下来,这才清醒,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了。
  停几秒,徐途又换回漫不经心的口气:“我这人吧有个优点,叫不听话,别人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越想反着来。”她端起面前的白瓷碗,打量片刻:“就像这碗牛肉,你给我,我就偏偏不想吃。”
  她说着,手腕一转,将碗里东西直接倒地上。
  秦烈略吸一口气,咬紧牙齿盯着她。
  对视良久,他两腮线条紧绷,拳头攥紧再松开:“死性不改。”
  ……
  之后好一段日子,刘春山天天来,再给他饭吃,他还是会往里面掺黄土,人倒是很好相处,除了傻笑勉强能说两句话,有时候痴痴呆呆看着远处,一脸严肃。
  徐途觉得他脑子并不是真有问题,可能以前受过刺激,给逼疯的。她拐弯抹角打探,刘春山只笑,什么都问不出来。
  转眼到六月,一天上午,小学校里来了个年轻姑娘,穿白T恤和牛仔裤,扎高马尾,面孔清透秀丽,一看就像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徐途正和刘春山挨着打游戏,她坐在小板凳上,两个膝盖抵在一起,刘海落下来,遮住眉眼。刘春山直接盘腿坐地上,抻着脖子,眼不眨的盯着她手机,不时拍手叫好。
  只听有人唤了声:“春山哥!”
  刘春山停顿片刻抬起头,憨憨笑出声:“灿灿!”也不理徐途了,蹬腿站起来,就直奔着人家去,嘴里一个劲儿叫不停:“灿灿,灿灿……”
  那年轻姑娘一皱鼻,埋怨的说:“你都臭死啦,我不在,你怎么又变这么脏?”
  刘春山仍旧傻笑,那笑容又和往常有些不同。
  徐途撇撇嘴,就跟小时候被抢去新玩具一种心情,喂他那么多天饭,至今都没记住徐途姓名。
  她走过去,颇硬气的问:“你找谁啊?”
  那姑娘这才把视线投过来,想想这地方有生人,八九不离十都是支教老师,所以笑着问:“你一定是新来的老师吧?”
  徐途顿了顿,挑着眉:“当然。”
  那姑娘夸赞:“能来这种地方,像你一样既年轻又漂亮的,其实很少见。真是辛苦了!”
  徐途说:“不辛苦,应该的。”
  “那群孩子调皮吧,教他们累吗?”
  徐途说:“还行。”
  那姑娘笑容亲切:“请问你是教什么的呢?”
  徐途想两秒:“美术。”
  她话音儿刚落,大娘从屋里探出头:“途途啊,别玩儿了,摘菜。”
  徐途:“……”
  那姑娘一愣,反应几秒,咯咯咯笑得直不起腰。
  大娘眯眼,定睛看过来:“呦,灿灿回来了啊!”
  好一会儿那姑娘才止住笑,冲大娘打声招呼,转回头,伸出手来:“你好,我叫秦灿。”
  徐途脸红得能滴血,一时间眼神没处放,不情愿说:“……徐途。”


第16章 
  秦灿今年23,正好比徐途大四岁,刚刚大学毕业,她没找工作,收拾行李直接就回了洛坪。
  她是瞒着秦烈回来的,到攀禹搭了别人的顺风车,在小学校和徐途待一小天儿,到晚上回家时,两人感情已经沟通得差不多。
  村子没多大,秦烈一早就知道她回来,见面也没个好脸色,打声招呼,直接拿上换洗衣服去后院冲澡了。
  吃饭时饭桌气氛活跃不少,秦灿挨着徐途坐,对面是秦烈向珊和小波他们。那几个丫头围着秦灿,小姨长小姨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像都特别喜欢她。
  “悦悦,坐下好好吃饭,吃完再找小姨玩儿。”向珊把秦梓悦拉回来,接着抬眼往对面瞧,把一盘子菜往秦灿那边摆了摆:“灿灿,尝尝蕨菜炒蛋,知道你爱吃我亲自炒的,家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你看合不合口?”
  言语口气,一副女主人做派。
  秦烈筷子顿了顿,扫她一眼,没吭声。
  秦灿直接皱眉,干笑说:“可别这么客气,你到我们这么穷的地方来,来者是客,怎么还好让你做饭呢?”她话中有话:“我们家条件差,你来这儿真是委屈了。”
  向珊脸色不好看,却勉强笑笑,没有说别的。
  秦灿接着说:“我哥就是糙,大男人也想不到这些。对了,向珊姐,你几月份走?在这之前家务活可别做了,都由我来。”她说完偷偷瞧秦烈,后者置身事外,她便得意挑挑眉。
  向珊捏紧手中的筷子,面上尴尬,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只挤出一句,没事儿。
  饭桌上安静少许,小波问起秦灿毕业证拿了没有。
  她比她早了两届,一个是在师大淮北分校,一个在本部,后来迁址,合并到一块儿,那时小波已经毕业了,但她们仍算的上校友。
  两人聊了会儿,徐途不时在旁边插句嘴,没有冷场,一顿饭吃得还算圆满。
  秦烈一直没说话,他放下筷,曲起食指把饭碗往前顶了顶。
  向珊余光瞥到,起身说:“我给你盛饭。”
  秦烈大掌罩住碗口,往旁边挪开,摇摇头,没有看她。
  他侧过身,拿出烟盒来卷烟,卷完也没急着抽,放在指肚间来回转,目光投向对面。
  那边已经换了话题,不知怎么聊到刘春山,秦灿说:“我刚好给他带了几件衣服,是前些天毕业生摆摊儿,在我班男生那儿淘的,正打算吃完送过去。”
  徐途问:“他家住哪儿?”
  “就后山边上,从学校穿过去不太远。”她问徐途:“你去不去?”
  “去,我当然去。”她扒了两口饭:“几点?到时候你叫我。”
  两人聊得兴致勃勃,难得第一次见面就很投缘,谁知有人扫兴说:“你不准去。”
  徐途皱着眉抬头:“谁不准去?”
  秦烈说:“你送完也赶紧回来,天快黑了,别太晚。她不准去。”这话是对秦灿说的。
  秦灿不敢反驳,抬眼看看他,又看看徐途,没有吱声。
  自打上次闹僵,两人谁看谁都不顺眼,原本逐渐默契的相处模式,片刻间又回到初见面的时候。
  这还是多天以来第一次说话。
  徐途撂下碗,嘲讽的说:“管得可真宽,又想给别人交代?腿长在我身上,想走就走,说不准故意磕一下碰一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烈拿嘴唇抿了抿香烟边缘,点着后,慢慢吸一口:“要是不怕残废,你随便。”然后问秦灿:“你准备在家待几天?”
  秦灿:“……”
  风向突然转移,秦灿有些措手不及,愣怔几秒:“哥,不走行不行?我打算在家里……”
  “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可是哥,我想留下教学生。”
  秦烈不搭那茬儿:“回去想考研还是想工作,有想法吗?”
  秦灿咬住唇,半天才放了句狠话:“这是我家,我不走。”
  “下次去镇上给秦梓悦拿药,顺便送你出去。”
  一句话,掷地有声。
  秦灿低着头,不自觉眼眶泛红。
  徐途在旁边添油加醋:“建议你拿根你哥头发走,回去化验化验,看看你是不是捡来的。”
  秦灿小声:“你别乱讲。”
  徐途耸耸肩,一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便有恃无恐地扬起下巴。
  末了,两人同时撇开眼。
  秦烈起身,去厨房洗干净手,半句话没说,出门找村长谈事情去了。
  这一来一往,放在别人眼中,又是另一番味道。
  向珊撂下碗筷,抱着肩靠在椅背上,冷冷看徐途。
  晚饭过后,徐途在屋里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秦灿过来,以为她真的撇下她,自己去了。
  秦灿房间被她占去,只能临时和几个小丫头住一起。徐途直接过去找她,刚一进门,就见她正整理要带去的衣服。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秦灿回头:“等我一下,这就走。”
  徐途说不着急,背着手在屋里转来转去,她还是头一次来这边,房间要比她住的大一些,统共摆了三张高低床,先前有一张空着,正好留给秦灿睡。角落空位穿插几张课桌椅,对面是衣柜和五斗橱。这样一来,空间显得局促不少。
  她撩开上铺的纱帐看了看,转个身,一屁股坐下面床铺上,百无聊赖的看了会儿,她目光一顿,眼睛像被刺了下。
  对面下铺墙壁上挂了副画,镶在白底银线的框子里,两尺长,一尺来宽,像挂许久,画面已不如之前鲜亮。
  秦灿叫她好几声没反应,伸手过来晃晃:“你是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可以走了?”徐途这才回神,又问:“那张床是秦梓悦的吧?”
  她也没在意:“是啊。”提了背包,拉着徐途一道出去。
  好巧不巧,在院门口恰逢秦烈回来。秦灿对他有几分忌惮,脚步微顿,不自觉偷瞄徐途。
  徐途可没她那样畏畏缩缩,昂着头目不斜视,挺胸从秦烈身旁走过去,完全不把他先前的话放心上。
  刚走两步,身旁手腕儿便被拽住,往后一甩,徐途几步踉跄,眨么眼的功夫又回到院子里。
  她迷糊一阵,扭着手腕:“我来这儿是放松散心,不是蹲监狱,难道想干什么还要受你控制?”
  “万不得已我也懒得管。”
  徐途气极:“你松开手。”
  也说不上什么情绪,秦烈也觉得自己反常,看她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攥得更紧:“说到底受人恩惠,所以作为回报,一些麻烦也推脱不开。”他大掌像把钳子,将她那细手腕紧紧困住,脸色暗沉,眉微蹙着,言不随心,一字一句尽是嫌弃。
  这种语气既冷硬又伤人,徐途一向无所顾忌,这次心里竟破天荒不是滋味,脾气上来,也没顾及后果,只管对着他拳打脚踢。
  秦灿想拦,但无从下手,她微张着嘴,面色有几分扭曲,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和她哥这么闹脾气。
  秦灿目光一闪,觉得他哥也有些不同,可到底哪里不同,一时半会也看不透。
  那边秦烈咬肌明显,用上力气,生拉硬拽把她往里拖。
  徐途跟他反着劲儿,身体向下沉,有点坐地耍赖的意思。
  到最后已经不是能否出去的问题,而是驯服与服从之间的较量。
  秦烈弓下身,打横将徐途一把夹住,抬步往里去。
  徐途前胸贴着他腰侧,手臂从背后抓住另一侧的布料,也不知道是哪儿,逮住就下了口。
  秦烈暗暗闷哼,只感觉一股濡热的气息从右胸下缘蔓延开,浑身上下蹿过一股微弱电流,他禁不住打个激灵,大脑空荡几秒,才感觉出些许疼痛来。
  他一手箍着她的腰,另一手捏着她脸蛋强迫掰开,咬牙切齿:“是不是应该把大壮嚼子给你带?”
  “你放我下来!”
  她两腿挣动,身体往下溜,腰间的衣服不断蹭上来,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腰线。秦烈大掌还箍在上面,只感觉掌心的肌肤滑不溜手,凉沁沁,还带着微微薄汗,像水中泥鳅,越抓越溜。
  忽然,指尖碰到一块半硬布料,手下温度也不似之前凉,倏忽警醒,在她感应到以前,迅速撒开手。
  徐途侧着身直接摔地上,造型颇具喜感,也顾不上喊疼,借着胸口那股怒气,往他腿窝狠踹几脚
  秦烈险些跪倒,伸出手又要逮她。
  徐途腾地起身,敏捷地蹿出好几米,冲秦灿道:“别傻站着啊,快走。”
  秦灿后知后觉,抱着书包,紧随其后跑出去。
  “徐途。”秦烈喊她一声。
  徐途在远处停下。
  秦烈拿手指点着她,“你行。”他胸口起伏不定:“八点以前要是回不来,咱就走着瞧。还有你。”他又点一下秦灿,对方一缩脖,他再没管两人,转身往院子走。
  一回身碰见向珊,她站在自己房门口,抱着手臂,像是极冷的上下摩搓着。
  秦烈转回视线,要回屋。
  “秦烈。”她叫了他。
  秦烈停在院中央,向珊慢慢踱过来,一片昏黄中,她精致的面孔上神情落寞。
  秦烈:“有什么事儿?”
  她嗫嚅片刻:“你这样和个女孩拉拉扯扯,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碍你眼了?”秦烈本就没消气,口气自然更冷硬。
  他不想继续交谈,向珊又追上一步:“你是不是和她……”她突然不敢说出这个假设,转而道:“你以前不爱多管闲事的,徐途她……很特别吗?”
  “这好像和你没多大关系。”他皱眉,胸口徐途之前咬过的位置又胀又疼,人也渐渐不耐烦。
  他往后退了小半步,脚尖一转,绕开她走。
  向珊:“最后一个问题。”
  秦烈脚步没停。
  她还是问:“如果那晚,徐途没出现的话,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秦烈动作稍微迟疑片刻,回想了下,知道她是说徐途故意断电那晚。
  他说:“没有如果。”
  秦烈说完,院中就留下她自己。
  他刚才那几秒的犹豫,向珊便知道徐途的出现,错判了她和他的结局。
  两行清泪落下,向珊攥紧拳,心中恨意更浓。
  秦烈回到屋里,顺手开了灯。
  脱衣服之前,顺道垂眸扫了眼,今天穿的烟灰色半袖,右胸口一小片深色印记,不方不圆,核桃般大小,在灯光下尤其明显。
  他抓住衣服下摆,翻上来兜头脱下,接着观察胸部,紧致油亮的皮肤上,刻着两排清晰牙印,周围凸起泛红,位置尴尬,距中心那一点仅剩几厘米。
  秦烈绷紧唇。
  过许久,才拿指头碰了下。他轻轻叹口气,意识到连日来一些变化,有些事是他的责任和义务,可有些事越来越分不清楚。
  面前有一条泾渭分明的河,两人分站两岸,他守着这头,原以为只要她不触犯他的领地,一切相安无事。可不知何时,他却先犯规,破坏了游戏规则,在无知无觉中踏进水里,湿了裤脚。
  ***
  另外两人绕过后面的小学校,步伐才放松下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