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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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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另外两人绕过后面的小学校,步伐才放松下来。
  秦灿简直对她刮目相看:“你难道不怕我哥吗?”
  这会儿清风一吹,徐途冷静不少,想起那晚被他扔在鬼影子都不见的碾道沟,有些后怕。
  冲动是魔鬼!她埋头走路,嘴唇一开一合活动着。
  秦灿提醒:“问你话呢?”
  “不怕,怕他干嘛。”徐途嘴硬,反过来问她:“你很怕他?”
  “当然怕。”
  “难道你童年有阴影?”
  本是一句玩笑话,秦灿却忙不迭点头:“十五岁那年,考试的时候打小抄,结果被老师发现得了零蛋,家长会是我哥去的,老师当着全班家长的面通报批评,他回来不得了……”说着,夸张的缩了缩肩膀:“家里的椅子都打散了,我那小体格哪儿受得住,恰巧赶上初潮,流了一裤子血,我没妈妈,当时全家都傻了,我爸这才有机会给拉开。”
  “所以从小到大,我谁也不怕,就怕我哥。”
  徐途听得心惊胆战,这才发现,他对自己已经够仁慈,也对刚才行为更添几分悔意。
  秦灿舒口气:“自打那以后,我哥管我学习,成绩再也没下去过。”她侧身看看她,骄傲地挑眉:“不过有一点,我特别崇拜他。”
  徐途拇指和食指捏住两腮,嘴巴嘟起来:“什么?”
  “我哥是学霸,他初中和高中都跳过级,连高考都省了,直接保送的洪阳大学。”
  徐途若有所思:“那这么说,你哥比向珊小两岁?”
  “……”秦灿干笑:“你关注的重点有点儿偏吧!”又说:“别提她,提她扫兴。”
  徐途一听有八卦,搬了搬牙齿:“为什么扫兴啊?”
  秦灿看她,皱眉问:“你怎么了?一直弄嘴巴。”
  “他肉太硬。咯着了。”徐途说。
  “嗯?”
  “你说……”她活动活动腮帮子:“我刚才是不是用力过猛?”


第17章 
  秦灿说:“她是比我哥大两岁,上大学的时候猛追我哥,那狂轰滥炸的架势,连我看着都害怕,还有一年暑假跟回了洛坪。她长得好看,又能说会道抢着干家务,当时我爸特喜欢她。”
  徐途抿抿嘴:“那你哥呢?”
  “他啊!”秦灿说:“我哥那会儿懂什么情情爱爱,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被追的烦了,看她各方面还过得去,也就同意了。”
  徐途说:“他这人还真无趣。”
  “可不是嘛!”秦灿瞥嘴,“可谁能想到,那女人一切都是表面装装样子,时间短了行,时间一长就原形毕露,吃不了苦,耐不住寂寞了,哎!”
  徐途吃惊:“出轨呀?!”
  “嗯!”
  她揉了下鼻:“那你哥真是倒霉了。”
  两人走过一段路,秦灿又说:“不能说倒霉,我哥也活该,谁叫他对人家不上心。”
  “嗯?”
  “他俩根本不合适。”
  “嗯。”
  “也许我哥还没碰到让他动心的人。”
  “嗯。”
  秦烈听不见,她们肆无忌惮品论他一番,走着走着,很快就到刘春山住处。
  他家是间破泥房,房前屋后独一家,看上去十分荒凉。令人意外的是,不大的院子里竟然养了四五只母鸡,去的时候,刘春山坐在小院儿里,手里抱了一只,抚摸母鸡的大手还挺温柔,跟对待宠物似的。
  秦灿推开篱笆门,笑着叫了他一声。
  刘春山看见是她,嘴角立马咧开,露出一口大白牙,把鸡抛开就冲她跑过来,嘴里“灿灿、灿灿”的叫不停。
  秦灿看看几只鸡:“呀,都长这么大了?有没有听我的话,按时给它们喂吃的呀?”
  他严肃地对她狂点头。
  “那鸡蛋呢?”
  刘春山拍几下肚子,嘿嘿笑出来。
  秦灿这才满意,又聊两句,前后脚进了屋。
  走进屋一看,徐途终于理解“家徒四壁”这几个字的含义。四面墙都露着土墙坯,地上没镶砖,是和外面相同的黄土路,对面是木床和桌子,角落里还堆了些柴木竹棍等杂物。做饭吃饭都在屋里,餐具也简单,有个铝质水壶,一副碗筷和一口锅。
  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口锅下面的电磁炉,洛坪用这个的挺罕见,基本家家有灶台,每天做饭需要点火烧柴。
  徐途坐在长条凳上,打量几眼屋中忙碌那人,便猜出东西从何而来。
  她吸了下拇指,心中充满好奇。
  秦灿拾掇一阵子,把包里的衣服放床上,挑了件宽松舒适的,哄着刘春山自己去洗澡。
  徐途站起来,走走摸摸,把指肚的灰吹走:“这刘春山不是自来就疯吧?”
  秦灿说:“刚来头一年还挺正常的,就是性格太孤僻,人又冷话又少,不太容易接近。”
  “后来呢?”
  “后来有一次,我和他去镇上……”
  “等会儿。”徐途抬手阻止她,抓住重点:“你和他去镇上?他不是很难接近么?有故事啊!”
  秦灿抬头看了她一眼。
  徐途笑,小流氓一样抖着腿:“诶,你脸红什么呀?”
  秦灿白她一眼:“你听不听?”
  “听听听。”
  她继续:“有一次我们去攀禹,在餐馆吃饭,柜台上方的墙壁上挂了一台电视机,当时正播午间新闻,也不知听见什么,他饭也不吃了,抬起眼一直盯着屏幕看……”回忆起来,秦灿至今记得刘春山那时的眼神,他眼角充血,瞳孔收缩,眸底有凌厉的光一闪而过。那目光极其直白,充满愤怒,只叫看得人不寒而栗。
  秦灿说:“之后他突然打翻碗筷,发疯一样将盛菜的碟子往屏幕上砸。回去后把自己关屋子里一个月,再后来人就痴痴傻傻的了。”
  徐途问:“他看的什么啊,反应这么大。”
  “好像说什么更换股东之类的,我当时比你还小呢,哪儿懂那么多。”
  徐途也没多大兴趣,点点头不问了,下意识抬腕看看表:“他可真磨蹭。”
  正说着,刘春山推门进来,他终于换下那身破棉衣,穿一条黑色紧腿运动裤,上面是件暗红色套头短袖,离远着看,身材挺拔,双腿修长,还挺时尚的。
  秦灿从包里拿出剪刀、剃须刀和电推剪,显然有备而来。
  徐途靠着椅背,坐立难安的等了十来分钟,看看表,催促道:“好了没?”
  “好了,好了。”秦灿往旁边挪开一步,刘春山坐在暗淡的光线里,始终抬着眸,目光不离她左右。
  “呦!”徐途嘴角衔的草根掉下来。
  刘春山仿佛换了一个人,他脸孔洁净,发根短立,剑眉、深目,鼻梁直挺,嘴唇薄而色重。
  徐途拖着凳子往前挪两步,靠近了观察:“这要换成衬衫和西裤,分分钟霸道总裁上身啊。”看半天:“比你哥都帅。”
  “你说什么?”
  徐途轻轻嗓:“没什么。你快点儿,天黑了。”
  秦灿嘴里答应着,把事先带来的饭菜热给他吃。
  徐途逗了他一会儿,又觉得无聊,四下里看看,见床头放一本旧杂志,她看了眼上市时间,已经是五六年前的刊物了,像被反复翻看过,边角起毛褪色,折痕无数。
  她拿起来翻两眼,手一顿,紧跟着又往回退几页,标题上写:朗亦总裁高岑先生,畅谈披荆斩棘的成功之道。
  上面附着的照片面目全非,徐途眯起眼,努力辨认中间端坐的男人,心脏蓦地揪紧,忍不住一阵阵发寒。
  她霎时想起,前段去洛坪看那篇报道:黄薇前男友、高某某、洪阳朗亦集团老总……
  一下子全对上了,徐途愕然。
  刘春山什么时候靠近的她不知道,忽然感觉耳边有“嚯嚯”喘气声,随后一股强大力量将她掀翻,膝盖磕在地上往前滑半米,额头狠狠撞上桌角。
  刘春山突然发疯,拿筷子一下一下戳那本杂志。
  徐途从震惊中缓过神儿,倒是没怕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掌心和膝盖火辣辣的疼。
  “我靠。”她吸着气儿,想起跟秦烈放的狠话,说她故意磕一下碰一下,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徐途揉了揉额头,没事儿咒自己干什么啊!真是报应。
  秦灿抚慰刘春山又耗了些时间,看他入睡两人才离开。
  徐途走路有点儿瘸,却仍然很快速,不断看表。
  秦灿咬咬唇:“对不起啊,途途。”
  徐途嘻嘻哈哈,说又不是你弄的,道什么歉啊,只含糊其辞的嘱咐,不让告诉秦烈,免得他幸灾乐祸。
  回去的路用了一刻钟。
  秦灿扶着徐途进门,这时候还有人在院子里活动,小波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刚想问她怎么了。
  徐途余光一瞥,见秦烈门口晃出个高大身影。她来不及回答,一把拂开小波,条件反射般往屋里钻。
  秦烈眼尾捕捉到那抹影子,走过去问:“她跑什么?”
  秦灿支吾:“可能是困了吧。”
  “几点了?”
  她翻出手机,按亮说:“七点四十。”
  秦烈信不过她,抽出手机来自己看。他垂眼,微皱着眉,屏幕上的确显示是七点四十分——并没超过八点。
  他眉头舒展,看完把手机还回去:“洗洗睡吧。”
  秦灿舒口气:“好的,哥。”
  秦烈转身走,没走几步又停下,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那扇门,问秦灿:“她腿没事儿吧?”
  秦灿脸色变了变,硬着头皮说:“没、没事啊,一点事没有。”
  “走路看着不太顺眼。”
  秦灿轻轻嗓子:“没、没有吧。我看挺好的呢。”
  秦烈笑笑:“你打小就这毛病,撒谎的时候又磕巴又爱揪衣服。”他面色一沉:“说实话。”
  他一眼就把她看穿,秦灿不敢隐瞒,几句话就把刘春山交代了。
  小波一听,连忙问:“徐途严重吗?我去拿药。”
  秦烈把人叫住:“你们洗洗睡吧,我待会儿过去看一眼。”
  听他这么说了,另两人也不便多言,各自散开,干自己那摊事儿去了。
  等到九点钟,秦烈冲完澡出来,在院子里晃两圈儿,才拿上碘伏和纱布过去。
  她房间窗户开着,窗口灯光被布帘染成暖色,微风轻轻吹,震耳的音乐声清晰传出来。
  他敲两下门,里面毫无反应,隔几秒,又重重叩几次,里面仍旧听不到。
  秦烈吸一口气,走窗下冲里面喊了两嗓子。
  没多会儿,门开一道缝隙。
  徐途有些惊讶,又敞开一些:“有何贵干啊?”
  “音乐关小点儿。”
  “干嘛?”
  秦烈说:“作妖也看看时间,你这样别人还睡不睡。”
  “大半夜的就为说这个?”等了会儿,徐途见他不回答,没好气说:“知道了,没见过你这么事多的男人。”
  徐途准备关门,被秦烈拦了一把。
  她站在门槛上,比外面高出一个台阶。两人视线齐平,秦烈垂眸,想看一眼她膝盖伤口,无可避免连同她穿着一并收入视线里。
  天气热起来,徐途穿一件灰色宽肩带小背心,下摆收在白底碎花的掐褶裤衩里,露着的皮肤很白,腰挺细,大腿带了点儿肉,小腿又直又纤瘦。她两个膝盖处都有擦伤,鸡蛋般大小,未经处理,颜色还是鲜红的。
  女人骨骼不同于男人,膝盖小巧、圆翘,内侧轻轻碰在一起,那一抹红色衬着白透的肌肤,触目惊心又对比强烈。
  徐途见他眼光未动,也察觉出事情可能穿帮,无处可躲索性先发制人:“你看够了没有?”
  他停顿几秒,视线移上来:“故意磕的?”
  “我乐意。”
  秦烈说:“乐意怎么没照着残废磕?”
  徐途没说话,本来伤口就疼,听他这语气有几分委屈,更多是不耐烦。
  他看了她几秒,暗暗叹口气:“你蹭伤事儿不大,但也不小,没处理好容易感染。好好反省反省,下次长点儿记性。”秦烈把手中的药递了递:“往后不让你干的事少干,古话不还说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徐途烦他说教,顶嘴道:“古话还说‘吃亏是福’呢,我想积德行不行?您可真像‘老人’,天都黑了,还是趁早歇息吧,”她拖长音儿:“秦叔叔——”
  秦烈一堵:“你叫谁呢?”
  “对门老王他也不姓秦啊!”
  秦烈不知喜怒地看了她半晌,把药搁门口地上:“不识好歹。”
  他转身就走,徐途愣了下,一抿唇:“等等”。
  秦烈只回过头,侧着身站台阶下看她。
  停顿片刻,徐途揉揉鼻头,往外迈下来一步,也觉得刚才抽风。他来给送药,她这种态度确实不识抬举。
  心里内疚了一番,她声调软下来:“那个……谢谢了。”
  秦烈未语。
  徐途把台阶上的碘伏捡起来,没话找话:“后面没人洗澡了吧?”
  “没人。”他要走。
  徐途跑两步,挡他前面:“你也洗过了?”
  秦烈冷眼看她,绕过去从旁边走。
  徐途一挡,举起手里的药瓶:“那这个呢?这药应该怎么用?”
  他说:“口服。”
  徐途眨眨眼,外面乌漆抹黑,一时也看不清什么药,又傻傻问:“那用量呢?”
  秦烈斜了下唇角:“你随意。”
  徐途:“……”
  这晚,她回到房中,看品名才知道是碘伏,徐途按照说明涂抹在伤口上,但仍然折腾了半宿,伤口不是特别疼,但隐隐作痛,让人辗转不能眠。
  第二天是周六,徐途一觉醒来中午饭都过了。
  院子里只剩赵越和秦梓悦,问赵越,说小波和向珊去攀禹买东西,灿灿跟刘春山走了,秦烈不用想一定在碾道沟。
  徐途点点头,去厨房倒了杯清水喝,她额头的包肿起来,膝盖伤口结痂,动作幅度大时一阵阵刺痛。
  徐途抽着气出来,一抬眼,见秦梓悦独自坐在高台上,正摆弄那个破旧布娃娃。
  她走过去,拽她小辫子:“怎么就你自己?那几个小鬼呢?”
  秦梓悦不想理她。
  徐途接着拽。
  她皱了皱眉,躲开说:“好疼呀!”
  “谁叫你不说话。秋双她们呢?”
  秦梓悦不情不愿:“去后山摘山莓了。”
  “又不带你玩儿?”
  秦梓悦小嘴巴瘪了瘪,一脸伤感和委屈。
  徐途咬着牙盘腿坐下,挑拨离间的说:“她们老不带你是几个意思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秦梓悦没吭声,徐途火上浇油的又讲几句,最后口干舌燥,索性也不说话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枯坐半天,越来越无聊。
  逗两下大壮,徐途打个哈气,望了望斜上方的太阳,灵机一动:“要不,我们也去摘山莓?”


第18章 
  秦梓悦开始还不愿意,怕向珊回来说她。徐途磨了半天; 小姑娘心动; 终于不淡定了。
  徐途把竹篮挎她身上; 猫着腰趁赵越没注意带她溜出去。
  秦梓悦皱皱眉:“为什么我背呀?”
  “那谁背?我还有伤呢。”
  秦梓悦嘟起嘴:“可我还是小孩子。”
  徐途轻手轻脚管上院门,拉住她的手:“去的时候你背; 回来我背; 多照顾你啊。”
  说起来徐途到洛坪这么久,一直都待在村子里; 去攀禹的次数有限; 更别提上山玩儿了。
  山脚有一条羊肠小路; 蜿蜿蜒蜒通向深处,是村民长期往返踩出来的。一路走来,她看什么都新鲜,山上植被茂密; 绿树成荫; 前几日刚刚下过一场雨; 叶片野花更显滋润。
  徐途捏捏秦梓悦的手:“你可拉紧我,我第一次上山,千万别把我弄丢了。”
  秦梓悦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把话给咽回去,她眼睛不够用,观察着两旁的野草野花,有的树只有碗口那么粗,有的却比她腰还粗,树根露在外面,长出一些色彩斑斓的野蘑菇,甚是好看。
  秦梓悦蹲下来瞧了瞧,没有上手摘,她记得课堂上老师讲,这些都是毒蘑菇。
  逗留片刻,两人继续往上走,树荫遮住骄阳,林子里空气湿润,不太热,皮肤潮乎乎的。
  秦梓悦两颊泛红,呼吸有些不稳,禁不住一直大喘气。
  两人索性坐下休息。
  徐途在路边摘了两朵小黄花,带在秦梓悦的小辫子上。
  她要拿掉,徐途一挡:“多好看啊,就带着呗。”
  秦梓悦皱了皱眉,将信将疑。
  “不信啊?不信给你拍张照。”她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站起来,摆个动作……笑一笑啊。那手也太不自然了!”
  徐途指挥了半天,到底没拍成。她想起什么,跑她身边半蹲下来,换成了前置镜头。
  秦梓悦在手机屏幕上看到自己的脸,顿了顿,腼腆地笑出来。
  徐途抓住这一瞬间,“咔”的轻响,屏幕定格。
  ——一些斑驳光点落在两个女孩儿脸上,小的那个面对镜头,身体木讷地立正站好,苹果脸,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儿,露出的牙齿少了一颗。大的那个半蹲着,侧脸冲镜头,稍稍抬着下巴颏,双眸水亮,唇角有个圆圆的小窝儿。她整个头部错后半寸,被扎着黄花儿的小辫子挡住三分之一的脸。
  一张照片拍得尽是心机。
  “哎呦喂!”徐途站起来,满意的嘀咕:“瞧瞧你这脸,看着比我都大。”
  秦梓悦踮脚:“我看看。”
  “叫声好姐姐就给你看。”这样说着,手机却先一步揣回裤袋里。
  后山比想象中大一些,又往深处不知走多久,始终没见到山莓的影子。羊肠小道还在,只是不太清晰的分出很多条岔路来。
  秦梓悦落后了几步,呼吸不太均匀。
  徐途嘲笑说:“小小年纪,身体比我还虚呢。”她叉腰等她:“说说吧,该往哪边走?”
  秦梓悦靠树干上歇了会儿,四下看看,指了个方向。
  两人顺岔口往左,路缓了些。
  徐途与她闲聊:“我这人吧一直挺招人喜欢的,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待见我啊?”
  秦梓悦问:“什么叫不待见?”
  “就是不喜欢。”
  她犹豫片刻:“没有呀。”
  “别装了,那天你和她洗澡说的话,我在外面都听到了。”她拍拍她的头,苦口婆心:“你说你个小丫头,这么容易受人教唆呢?她说不喜欢我,你就和她一个鼻孔出气啊!”
  秦梓悦脸红起来,狡辩说:“没有,她没有说。”
  “说到底她又不是你亲妈,来这儿的目的没准儿为了谁呢,干嘛还护着她?”徐途哼哼笑,拿手里的树叶点点她:“这么容易相信人,你这智商放城里,人贩子一拐一个准儿。”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到她的痛楚,秦梓悦眼圈泛红,默着声往前走。
  徐途发现不对:“呦,当我没说,你千万别哭啊,我兜里可没揣纸。”
  她识趣噤声,又走一阵,才听旁边细声细气说了句:“我其实挺喜欢你的。”
  徐途冲旁边弯了弯唇角,就当没听见。
  两人爬不了太高,没到半山腰就停下来,这里阳光充足不少,气温也升上来,找寻片刻,忽地看见几簇一人高的植物,许多红色点缀其中,果实外形同草莓相似,相较小了些,没有斑点,颗颗晶莹剔透,饱满欲滴。
  徐途眼睛直放光:“这边儿,这边儿。”她摘下一颗,举到她眼前:“山莓是长这样吗?”
  “嗯嗯!”秦梓悦笑着狂点头:“平时吃的就这样。我尝尝!”
  她伸手要拿,徐途及时缩回去:“还是我先吃吧,万一有毒呢。”她笑着嘱咐:“一会儿我要是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你记得回去叫救命啊。”
  秦梓悦被她唬得一跳,见她把山莓扔到嘴里,紧着问:“怎么样,怎么样?”
  徐途皱皱眉咂咂嘴,口感微酸清甜,说起来和草莓差不多,但是生长在大自然里,水分充足,比市面那些水果更胜一筹。
  又等了两三分钟,徐途无不良反应,这才一声令下,两人抱着果树吃起来。秦梓悦不是没吃过,但总感觉自己摘的比别人摘的甜。
  徐途又吃了两颗,急着阻止她,果树虽说自然生长,未打过农药,但整日风吹雨淋毕竟不干净,她怕她吃坏肚子。
  两人开始分头采摘,准备带到山下去。
  秦梓悦摘了不少,拨开树枝往远处看了看,转头说:“徐途姐姐,那边还有黑色的山莓呢!”
  一激动,称呼都变了。
  徐途心里美滋滋,两人离得有些远,她喊:“你先去,我摘完这边就过去。”
  秦梓悦应一声,挎着篮子拨开树枝,不由愣住,她吃惊地睁大眼,原来里面是成片成片的莓子林,山莓一簇簇扎堆儿生长,黑的,红的,紫红的,她简直目不暇接,手也跟着忙活不过来。
  又叫徐途两声,那边没有回答。
  秦梓悦也不管她了,提着篮子钻进树丛中。
  她边摘边往深处走,不断拨开树叶,不断弓身前行。很久以后,地上的篮子终于提不起来。
  她回过身找徐途,却蓦地怔住,这才发觉自己置身一片浓密的树海中,视线没有树高,不见路,更辨别不出方向。
  秦梓悦慌了:“徐途姐姐!”
  周围极静,没人回答她。
  ***
  徐途一转身的功夫,就把秦梓悦跟丢了,喊几声,也不见她答应。这片林子太大,她对山上环境不熟,根本没法找,只怕越走离得越远。
  她索性找块石头坐下,歇着等她。
  此时太阳落了些,光线暗淡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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