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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婚内缠绵-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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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绣知道这件事儿是躲不过了,一脸的不情不愿,倔强的表情就是一个字——忍。现在的情况是“惹不起也躲不起”,跟在墓地躲慕云锦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只有迎头上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更别指望能痛快。
苏绣镇定心弦坐上车后,周香玲吩咐司机去高尔夫球场。原来刚才那位中年男子是她的司机。
一开始不知道她这是打算去何处,后来看见一大片绿地之后,才知道这里是高尔夫球场。
呈带状的高尔夫球场铺设在一片开阔的绿地上,场地上有天然的或人工设置的种种障碍,修饰精美的园林景致,开阔的大片绿茵草地,繁花似锦的花园,蜿蜒清澈的蛇形小溪,每处景致都那么迷人。
尤其称奇的是这个高尔夫球场独特的地形,一侧绕河,三面环山,山体蜿蜒迂回,山峰眏衬河水相得益彰。
苏绣是第一次来这样的高尔夫球场,虽然心里忐忑不安,却仍旧被这里的美丽吸引住了目光。
下了车,周香玲指着高尔夫球场对面的一家高级意式西餐厅说是去那里坐着聊,苏绣便跟在她身后走进去。
刚坐下,服务员就过来了。
看得出来周香玲是这里的常客,她只说了一声“就点我最喜欢的那几道菜”,服务员就马上微笑着点头,看来是心领神会了。
然后,她转过头来问苏绣点什么餐,苏绣拿起菜单看了看,有些犯愁。全是意大利文,没一个是能看懂的,怎么办?
灵机一动,她要了一份和周香玲一模一样的菜式。
等服务员一走开,周香玲很客气地开口:“苏老师,一直没能找个时间跟你单独聊一聊。如今出了订婚宴那件事,咱们见了面倒是挺尴尬的,希望你不要见外啊。”
苏绣知道和慕云锦结婚的事,周香玲是持反对态度的,见她眼下又如是说,反而猜测不出她意欲何为了,不免有些疑惑。
尽管如此,她还是表现的落落大方。
“没关系的,玲姨。您是我长辈,还是不要叫我苏老师吧,直呼我的名字或者叫我苏苏就行。”
虽然慕岚对自己很不客气,而慕云锦又十分仇视周香玲,但至少周香玲对她的态度还算是很和蔼的。
接着,周香玲问苏绣会不会打高尔夫,苏绣闻言笑了笑,说不会。
高尔夫是有钱人的娱乐项目,穷人见都很少见到,又怎么会玩?周香玲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果然,周香玲说:“苏苏啊,你看你跟我们家有多大差距,慕枫最喜欢的运动是高尔夫,你居然不会玩。”
苏绣眉峰一抬,正想说“我已经和慕枫毫无瓜葛了,请放心,不要担心”之类的云云……
可周香玲却笑了笑,抬手打断她的话:“不光是慕枫,对高尔夫这类运动,慕云锦也玩得很好,其实不只是高尔夫,马术、滑雪之类的运动他们俩都玩得很好。记得小时候,他们俩兄弟就爱争着谁玩得更好,还时常闹出一些笑话和不愉快。”
闻言,苏绣只是静心听着,没说话。
周香玲的脸上一直是笑着的,而眼睛却直直地盯着苏绣,“苏苏,咱也不绕弯子吧,有点儿累人,你说是不?”
听到这里,苏绣的嘴角变得僵硬起来。知道周香玲这是要说重点了,便轻轻应了一声。
这时,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了,长方形的白色盘子里,能吃的东西并不多,但装饰得却非常精致漂亮。
服务员放好餐盘便离开,周香玲夹了一小口菜,慢慢地嚼着。不愧是上流社会的贵妇人,她每个举动都那么优雅。
苏绣学着她的样子也夹了一小块儿,可刚放进嘴里就有一种想要马上吐出来的冲动。
有芥末!
而且,她还吃了那么一大口。苏绣不自觉地蹙紧了眉头。
周香玲见她皱着眉,便说:“苏苏,其实我并不讨厌你,只是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苏绣知道周香玲是会错了意,便点了点头,但心里其实一点儿也不乐观。
她不说话,等着周香玲的下文。
周香玲吃完一口,拿起餐巾轻拭着嘴角,悠然地说道:“慕枫吃这个的时候,就特喜欢把一大口芥末吃进嘴里,他就是和别人的口味不一样。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这样,他爸经常不在家,就我和老太太管着他,老太太一向严厉,没少教训过他。不过,他也懂事,一般不忤逆长辈们。我不喜欢的,他能不做的就尽量不做,实在不行就少做;有些事呢,我要是讨厌,他却喜欢,那他可就会伤神了……”
苏绣瞪着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突然问道:“那要是您既不讨厌又不喜欢的呢?”
“嚯,那可就为难他了,一定会让他很头疼的。”
苏绣看着周香玲眼里的笑,虽然很和蔼,但是却让她心里发冷。
她即刻明白了,周香玲和她的女儿慕岚有着截然不同的处事风格,使用的招数完全不一样。她对人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和颜悦色,但其实心里并非是认可这个人的。
这就是周香玲的精明之处,方式不同,但她们的目的却是一样的。
周香玲拿出纸巾拭了拭嘴,说道:“苏苏,知道慕枫这六年去了哪里吗?”
苏绣听肖飞说起过这件事,这六年他去了英国,于是她回答:“是去了英国吗?”
“嗯,”周香玲又夹了一块儿水果沙拉放进嘴里,“慕枫大学在英国修的学士和硕士学位,把他搁哪儿都是一个硬主儿,要说这皇城里,他这个年纪的青年都结婚生孩子了,可我家这位却不着急,老太太手里一堆人等着呢。”
周香玲不紧不慢地说着,轻吹着茶杯里的茶叶,抬眼看着苏绣,“说实话,你是条件最差的那一个。”
苏绣心里一紧,深吸了一口气,“玲姨,其实我跟慕枫之间早就没有任何联系了。那年他选择出国,就觉得我们以后不可能在一起,就是到了现在,我也没想过我们会在一起。”
“苏苏,不只是慕枫,还有云锦。”周香玲突然打断道,别有深意地审视着她。
如果说前面那番话是因为一个母亲爱护自己儿子的表现,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可这一句话,着实让苏绣心里有些涩涩的了。
“云锦那孩子心气儿比慕枫还要高,过去他和我也有些误会一直没解开,明面儿里他和慕枫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实际上可能连好朋友都算不上。唉……我最大的心愿啊,就是咱们慕家全家都能和和睦睦的过日子,”说到这里,周香玲叹了一口气,“苏苏啊,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你应该明白我担心的是什么。”
苏绣心里咯噔直跳,她当然明白周香玲的意思。
她这是在要求她,彻底走出慕家的世界,无论是慕枫,还是慕云锦,都不是她可以碰的男人。
说白了,门不当户不对,现实就是如此。
苏绣的脸部已经完全僵硬了,总觉得鼻头酸酸的,她本就不想介入慕枫和慕云锦之间,但事实却就这么发生了。
周香玲会这么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依旧满面带笑,十分文雅地说道:“请原谅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私吧。我想,慕家的儿子们都应该有个家底儿清白,生活简单的媳妇。当然,我并不是说你……可,有些事儿,大家都明白,毕竟这个圈子里本就不简单,整个皇城里有资格能和慕家来往的也就那么几家,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我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也不想慕家的名声受损。再说,我和你慕伯伯的意见是统一的,你总不想看到他们两兄弟感情不和也就算了,连结个婚也不被长辈祝福吧?”
苏绣闻言,心里完全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十分明白,完全理解,她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料到周香玲能说的这么露骨。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语言来回答周香玲,而周香玲则望着苏绣,眼里满是说不出的深意,淡淡地道:“苏苏,我的话你都明白了吗?”
苏绣默然地点了点头,“玲姨,您放心,其实我和慕枫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早就不怨他了,也早就没有爱情了。至于慕云锦,我是不会原谅他的,他欺骗了我,我不会傻到还和他在一起。现在,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一旦激起了他们的叛逆心,只怕这件事就更难解决。”
苏绣说的心平气和,每字每句都不卑不亢。她说的是心里话,毕竟父母亲情,终究是逃不开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跟他们唱反调吧?再说,慕枫和慕云锦都老大不小了,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真一意孤行走到那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周香玲听她这么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是说真的?你真这么想?”
苏绣点了点头,“嗯,虽然我是个孤儿,但我理解父母为了孩子的那份苦心。”
虽然她是个孤儿,可她却有个亲弟弟和亲侄女,那份养育他们的苦心她又何尝没有体会过呢?
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怨恨慕萧白和周香玲,要真说恨,也就是对慕云锦吧……
见到她的脸色很难看,周香玲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啊,苏苏,请你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我们会补偿你的。”说着,她伸出手,在苏绣的两只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似有安慰之意。
看看,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人转变得有多快。苏绣心里其实很清楚周香玲的心思。
“不用了,我没关系的。”她摇了摇头,婉言谢绝。
“你没事儿就好。”周香玲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接起来说,“喂,苗苗啊,我在餐厅里面,你进来吧。”
话落,周香玲挂了电话转向身后。不一会儿,似乎看见某个来人,她一脸的喜形于色,比起面对自己时的那种微笑,苏绣觉得这才是周香玲真正发自肺腑的笑容。
“苗苗,这儿呢。”周香玲举起手。
苏绣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孩儿朝这边儿走来。仔细一看,那女孩儿长得挺清秀,高挑的身材,走起路来青春逼人。
瞿苗苗是文艺兵,所以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她这么生气蓬勃地走来,马尾辫就跟在后脑勺上甩啊甩的,看着特别吸引人的眼球。
她看起来不过才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小脸蛋儿嫩滑得就像是露水养大的花骨朵儿似的娇俏,可偏生就是这般的美貌配合着一身正气,那身板儿甭提有多么的英姿飒爽了。
此时此刻,瞿苗苗也打量着苏绣,向她礼貌性地点了个头,然后很自然地坐在了周香玲的身边。
口气也是军人般的直爽,“伯母,您这儿还有客人,那呆会儿还逛不?”
周香玲回望着苏绣,刻意介绍道:“苏苏,这位呢,是奶奶给慕枫定好的儿媳妇瞿苗苗,瞿将军的孙女,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和慕枫还挺般配的吧?”
瞿苗苗哈哈地笑出来,那笑声是女孩子们难有的爽朗,“玲姨,您瞎说什么呢?我跟慕枫八字儿还没一撇呢。”
“这有啥,虽然你们俩还没正式见过面,但是长辈的话慕枫不会不听。”
瞿苗苗笑笑,清丽的容颜向苏绣,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瞿苗苗,很高兴认识你。”
苏绣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你好,我是苏绣。”
见她还没有起来的意思,一旁的周香玲似有不耐烦之意,催促道,“苏苏,今儿我还有事儿,就不留你了,改天再聚一聚吧。”
苏绣看了看碟子里还剩下基本没动的牛排,心知肚明这是周香玲下的逐客令了。
轻轻地回答:“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再见。”
说完,她向瞿苗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步子走得很稳,一步一步的,不缓不急。
从座位走出门口的那段路并不长,不过也就短短数米的路程,可苏绣却感觉像是走了千年万年那么长……
她隐约听见身后两个女人愉悦的说话声,那么和谐,那么随意,那么亲密。
还好她走了……
即使不走,也是多余的。
她走出餐厅,离开高尔夫球场,徒步走了不知道多久才来到有些人烟的街道上,来来往往飞驰的车辆,以及吵杂的声音,充斥在耳边,令人心烦气躁。
街上的风渐渐变大了,有沙子飞进眼睛里,苏绣使劲地揉了揉,终于有眼泪出来了……
苏绣回到家的时候,正好见着苏墨带宁子去小操场里打了羽毛球回来。看见她双眼微微泛红,苏墨不解地问道:“二姐,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眼睛红红的?”
苏绣随口说道,“沙子进眼里了。”
一个滥用到不能再用的借口。
苏墨盯着她,“蒙谁呢?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你姐才没那么倒霉,天天被人欺负!”
见她还能开玩笑,苏墨不再多想。他用胳膊搭在苏绣的肩上,拥着她一起往电梯间走去,“二姐,有什么事儿你别硬撑着,都告诉我,我替你撑腰!”
苏绣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半晌,她拉下他的手,说:“瞎操心!你以为你小子能耐了昂?姐不需要,赶紧给我把工作找着了,以后找个好媳妇回家,你姐就算是放心了。”
苏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那得先把你自个儿嫁出去了,我才能放心找媳妇儿啊。”
“嗯?”苏绣使劲儿掐了他的腰际一下,疼得苏墨嗷嗷直叫。她说,“是姐给你准备,不准没大没小的!”
回到家,苏绣打算做午饭。苏墨看她忙上忙下,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揣进了她的口袋里,说:“二姐,这是下个月的生活费。”
苏绣数了数那叠钱,刚好是一千块。立马眼睛就酸了,把那叠钱硬塞回苏墨的上衣口袋里。
她说:“你还没找着工作呢,生活费咱不用你愁,姐不是还上着班吗?再说,晚上还可以去酒吧打工,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苏墨却不以为意地笑,“二姐,那是我的外快,你要是不做生活费,就给你当零花钱用吧。”
苏绣突然就哽咽住了,她觉得自己很失败,家底儿明明就这么单薄,却还那么自不量力,惹上了慕家,还害得苏墨丢了工作。
心头悔恨不已……
晚上,苏绣只觉得头痛难忍,大概是因为白天穿少了衣服所以着凉的缘故。她喝了一大杯热水,早早睡下,却始终都睡不着。
直到半夜里,她实在坚持不住了,只得起床吃了一片止痛药,却又不敢打扰苏墨和宁子,怕他们知道后担心她,那样的话她心里会更过意不去的。
于是又悄悄地回到被窝里,想着心事独自情绪低落着……
——一叶扁舟《婚内缠绵》——
周四。
慕云锦接到父亲慕萧白的电话时,正在忙着处理因为许氏集团撤资后所剩下的烂摊子。虽然他有办法重获项目资金,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如果一周内资金不到位,度假村的项目就会以光速亏损。
在韩国尚州被人偷拍后,他在第一时间做了补救措施,但还是没能阻止媒体的曝光。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苏绣。如果被她误会,只怕更是对他深痛恶觉了。
这天一大早,待到手里的一堆事情全部处理妥当后,他就准备开车去找苏绣。刚准备出门,就接到父亲慕萧白的电话,约他一起吃午饭。
慕云锦心想这倒是一件稀奇事儿了。过去三十年来,父亲从没有单独请他下过馆子。父亲会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游说他放弃娶苏绣的事儿。
他早猜到,就算是奶奶允准了他和苏绣的婚事,只要慕枫慕岚不同意,只要周香玲不同意,父亲就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的。
过去三十年里,这已是家常便饭的事。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这一次他不想放弃。思及此,慕云锦便做好了完全的思想准备。
慕萧白找了典雅昂贵的酒店,装饰典雅的中式餐厅,堂皇且安静的环境,的确是个说事儿的好地方。
慕云锦把车子停在了车库,坐直行电梯抵达餐厅。
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将他领到了一间名为“四季如春”的包房,开门一看,慕萧白和周香玲双双坐在餐桌上,餐盘上的菜也是刚刚才布上的,还冒着热气,看样子就等着慕云锦了。
慕云锦看见餐桌上还有一瓶红酒,他勾了勾唇沿,一脸的了然。
慕萧白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一改往日严厉肃穆的脸孔,换上了和颜悦色的笑容,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扬声说道,“来啦?坐吧。”
慕云锦点头,坐下。
周香玲伸手将一盘菜换到慕云锦的面前,笑着说道,“云锦,这是你爸给你叫的炭烧生蚝,还有这盘虾仁,都是你最喜欢吃的。哦对了,还有这个,水果沙拉,男人也应该多吃点儿,这些对身体好。”
说着,将水果沙拉也端至慕云锦的面前。
自从周香玲嫁给了父亲慕萧白,慕云锦就再没有尝过父爱的滋味。而眼下,她仍旧是那副贤淑温婉的姿态,表现得十分殷切。
忽地一道清幽晶莹的绿光闪过,清脆的叮当声吸引了慕云锦的目光。
他略怔,这声音……是那副玉镯子!
慕云锦淡淡地扫了一眼周香玲手腕上的玉镯子,长睫下的黑瞳精光流闪。心尖像是被颗肉眼不易见的银针细细地扎过,有一丝的抽痛。
但很快他恢复了常态,只点了点头,未发一语。
慕萧白并未觉察这些细节,他夹了些菜在自己盘子里,又叫服务生给慕云锦倒了一杯红酒,然后说道:“吃吧,多吃点儿。这以后啊,咱们每周到可以来这样的地方吃个饭,味道很不错的。家庭聚餐嘛,还是应该多些无妨,平时你们三兄妹各住各的,很少聚在一起,这感情啊就会生疏了。”
“嗯,”慕云锦轻轻回应,“只要有空,我会的。”
“那就好,”慕萧白叹息了一口气,继续道,“像我这样的年纪啊,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孩子们能和和睦睦的相处,偶尔有时间回家看看老年人,这样就是幸福了。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好呢?你说是吧,云锦?”
听他突然这么一问,慕云锦手里的动作一顿,片刻,他放下碗筷,抬头看向慕萧白,“爸,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慕萧白却笑眯眯地啜了一口杯中酒,并不急着说话,他不紧不慢地夹起一只扇贝,剥了壳,连同上面的蒜蓉和辣子一起送入口中。周香玲抬起头来,装作不经意地扫了对面慕云锦一眼。
待那扇贝由咽喉部慢慢落入肚中,慕萧白这才开口,“云锦啊,我记得你从来就没有向爸爸介绍过自己的女朋友,上次你和苏绣的订婚宴,可真是把我和你玲姨吓了一大跳啊。你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提前跟我们说呢?下次啊,可记着这事儿了。”
慕云锦也不客气,说道:“爸,我要是说了,您还能答应吗?”
慕萧白皱了皱眉头,“说实话,应该不会。”
“那就是了,”慕云锦笑笑,“所以我只好先斩后奏。”
听他这么说,慕萧白的碗筷停在半空中,表情严肃地问道,“云锦,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真的对那位苏老师产生了那份心思了?还是说像慕枫说的那样,纯粹只是报复?要我说啊,不管是哪一种理由,你都不应该让家里人蒙在鼓里。你知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父母亲是做什么事情的?读过几年大学?在哪里深造……”
未等父亲说完,慕云锦突然搭腔,“她的父母亲都已经过世了。”
见父亲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的话匣子反而打开了,“听说她家原本在乡下,很早以前,她的父亲在乡下做药材生意,后来上山采药的时候失足坠下崖身亡的,至于她母亲,是在她弟弟出生之后就去世了。”
话落,慕云锦抬起脸看向周香玲,补充了一句,“还有她大姐,六年前也去世了。”
他看见周香玲垂落的眼睫微微地颤了颤,心里默默地冷嗤了一声。
慕萧白的脸已经冷了好几分,“失去了双亲,应该吃了很多苦头啊。一个人带着弟弟和侄女生活,那么她是怎么在学校学习的?应该很早就开始打工了吧?”
“嗯,”慕云锦点了点头,把从私人侦探那里得来的消息如实地说出来,“高中毕业后托慕枫的福,她差一点儿没能上得了大学,听说本来是能考上复旦大学师范类专业的,但是那年正好出了点儿事,又怕去了外地不能照顾弟弟和侄女,所以就在本城的一家三流师范学院读完了大学。”
“慕枫?”慕萧白皱了皱眉毛,不解地问,“她和我们家慕枫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慕萧白没有说“慕枫和苏绣”,而是说“她和我们家慕枫”,可见他把个中责任已归咎到了苏绣身上,仿佛苏绣就该是那种不三不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般。
慕云锦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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