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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温柔守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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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当自己是十八九岁的鲁莽少年,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把离婚协议都拿回来了,结果现实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他要离婚,他陆南望的儿子就得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他说不会给陆念衾找后妈,就当真会让时安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他?
男人冷嗤一声,将桌上的打火机拿了过来。
“叮——”
火苗窜起,黄蓝色的火焰慢慢靠近他手中的协议。
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才能明白成长的意义。
在火快要烧到他的手时,陆南望才将手中只剩了三分之一的文件扔到垃圾桶里面,看着它们,燃尽。
书房里面弥漫着香烟味和纸张燃烧过后的烟味,刺鼻。
男人难得颓废一次,而后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着周易的来电,陆南望迟疑了许久,终是摁下了接听键。
“陆总,时小姐醒过来已经离开了。”
“恩。”男人淡声应道。
“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还不是因为时安的回来让陆南望以及他周围的一切都失控,作为忠心耿耿的下属,周易也猜不到上司的心情啊,“时小姐是被傅公子接走的。”
果然,听到这话的陆南望沉默了。
正在犹豫着要怎么补救的周易,听到了陆南望的声音。
“以后时安的事情不需要再和我说。”既然烧了离婚协议,就不能再和时安扯上任何关系,不然下次陆念衾口中就不是刚才那番话了。
“那时坤的下落,还要让人查吗?”
“查吧,到时候你找人告诉她时坤的下落,别让她知道是我让人查的。”
“是,我明白了。”周易大概是明白陆南望不是要和盛浅予划清界限,而是要和时安划清界限了,“陆总,刚才程小姐打电话来说,三少有转醒的迹象。”
“嗯,你把我明天下午的行程推后,我去医院看他。”
三少是陆南望的堂弟陆南谨,五年前在一宗抢劫案中不幸被歹徒用枪打中,送到医院后失血过多休克。
子弹虽然取出来了,但陆南谨却一直没有醒过来,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植物人。
挂了周易的电话,陆南望还坐在椅子里面抽烟,除了抽烟之外,陆南望找不到任何排忧解闷的办法。
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是个陌生的电话,还是从国外打过来的。
纽约的区号。
陆南望眉头一挑,想起先前在办公室里面时安用他的手机打的电话,那时候时安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幸福,到底是谁,让时安可以露出那样的笑容来?
他的大拇指放在绿色的键上方,却迟迟没有摁下去。
既然烧了离婚协议,时安的一切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的生活必须得回到时安回来之前。
半个月的燥怒不安、失控莫名,都应该在烧掉离婚协议那一刻,画上句号。
陆南望大拇指的方向一变,摁了红色的键,挂断了电话。
……
纽约。
在电话被挂断之后,星辰粉嫩的小脸上腾起一层恼意,妈妈为什么会挂她的电话?
她再次拨了那个号码出去,一定要听到妈妈的声音才行。
但是再打过去,响了两下就被挂断。
第三次,一下就被挂断。
星辰生气,一下子将电话扔到地上,转身扑到天蓝色的被子里面,闷声哭泣。
妈妈是不是不要她了?像爸爸不要她一样?说好了每天早晚打电话,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失约,今天早上连电话都不接?
“星辰?”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星辰的耳中,“怎么一大早就在哭鼻子?琛爸爸给你带了彩虹糖过来,趁着妈妈不在,你可以多吃两颗。”
不管梁天琛怎么哄星辰,孩子都闷在被子里面不肯抬头。
西装革履的男人蹲在地上,好脾气地说道:“是不是想妈妈了?你放心,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她回来要是看着星辰瘦了,会很难过的。”
女孩儿的抽噎小了一些,偷偷地从被子里面抬头,露出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可是妈妈不接我电话,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会,星辰这么可爱,妈妈怎么会舍得不要你?”
“可是爸爸就不要我了……”
梁天琛听了星辰的话,不免心疼,“你不是还有琛爸爸?”
好像的确是这样……虽然爸爸不要她了,但是还有琛爸爸在。
星辰从被子里面起身,扑进了梁天琛的怀中,“你会和妈妈一直在我身边吗?”
女孩儿稚气的声音传入梁天琛的耳中,“一直”这个词可不敢轻易说出来。
“只要星辰还需要琛爸爸,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正文 第39章 难道花心是男人的天性
码头。
负责人让人将时坤带过来。
已是夜色初上的码头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照亮,时安看着被带过来的男人。
消瘦了,沧桑了。以前出门怎么都要精心打扮半个小时以上,讲究到今天的发型应该配什么衣服,就是那样一个时坤,现在穿一身旧式的衣衫,低着头,好像生怕别人看他一样。
时安松开了许清如的手,慢慢地往时坤那边走去。
他们有七年没有见过面,七年前时家遭变故,时坤砍了二叔,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时安向二叔一家求情的时候,被无情地关在门外,绝望离开之后,开启了另外一程的人生。
但自从五年前时安想起以前的事情,她对时坤一直挂念着。
“哥……”时安轻声唤着时坤,他为什么不肯抬头看她?
往日意气风发的男人,为何变得这样战战兢兢?
“我……我不是你哥。”那个男人忽然间抬头,陌生的面容让时安吓了一跳,不是时坤!
就算七年没见,时安仍然记得自己哥哥长什么样,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普通的男人!
短暂的失神之后,时安变得激动起来,她走上前,抓住那个男人的衣服,“那么我哥呢?你不是用了他的身份证吗?你怎么会有他的身份证?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几米之外的时安忽然间情绪激动,是傅行止和许清如没有料到的,两交换了眼神,快速往时安那边走去。
走近,许清如发现时安为何激动,“他不是时坤。”
傅行止没有见过时坤,许清如这么一解释,他才明白过来,转头看码头负责人,叱问:“时坤呢?”
负责人身子一颤,被少主给吓得。
“这……这就是时坤啊……我不知道哪里还有个时坤,这个就是他的身份证啊……”负责人将身份证递了出来。
时安拿过身份证,看着上面的照片和信息,是时坤没错。
“这身份证是我捡的……我还没……没成年……不能打工,就……”
“行了,让他走,以后不准踏进这里半步!”傅行止打断了男人的话,后又转头对码头负责人说,“童工都招进来,你胆子不小。”
“少主,我知道错了,这就回去整顿!”负责人吓得点头哈腰,连忙让人将人带走。
时安看着被带走的少年,那个人眉间和时坤有几分相似,让时安不断地在脑海中想到时坤,七年之后的兄长,到底在什么地方,到底有什么非要躲着她的理由?
“时安,我们回去吧,找你哥的事情慢慢来。”许清如挽着时安的手臂,“你也别着急,你哥肯定有什么理由,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他肯定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时安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她怎么不急?找不到时坤,她就多一份担心,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忽的,时安想到了什么,时坤该不会是去找……
“怎么了?”看着时安脸上微妙的表情,傅行止问道。
脱口而出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没什么,我想回去休息了,今天累了一天。”
不能再和傅行止扯上关系,是怕傅行止和陆锦瑟又生嫌隙也好,怕陆南望误会也罢,时安和傅行止应该止于此。
傅行止狷狂的脸上隐着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神色,将眼底所有的疑问给压了下去,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许清如知道傅行止和时安之间有种不被外人所知的情感在,所以当时安被陆南望困在摘星大厦,她能够想到的可以将时安从里面带出来的,并且不怕得罪陆南望的,只有傅行止。
他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那就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
在时安没告诉许清如之前,她任何的猜测都只是猜测。
三人一同往外面走去,各怀心思。
忽的,几道远光灯打在三人身上,带着一股子杀气。
待时安适应强光,她看到从车上走下来许多流里流气的人,手上拿着铁棍。
“傅公子,今天出门没带保镖啊?”
……
新华医院,陆南望从车上下来,表情不是很好。
“怎么那么多记者?”
刚才周易开车进停车场的时候,看到守在大门口许多记者。
“大概程小姐今天过来了。”周易也不知道程潇是怎么知道陆南望今天会过来,故意守在这里?
“算了。”陆南望淡声说道,便往电梯那边走去。
周易觉得上司似乎又有点变化了,好像……回到先前的状态,从今天早上办公开始,他一个早上都没有发火。就连秘书端进去的咖啡出错了,他连半句话都没说,还喝光了……
那半个月里面,总裁办的人因为各种小事被陆南望斥责不止一次,大家都以为公司的业绩下滑,可明明比去年同期要高啊……
说了要和时安划清界限,他还真的能身体力行?
周易跟上陆南望的步伐,一同去了特护病房。
果不其然,在特护病房那边看到大明星程潇。
程潇见到陆南望过来,脸上的五官无一不在展示着对陆南望的冷嘲。
周易想,又一场战争要开始了,这次,他赌陆南望赢,还是程潇更胜一筹?
“哟,这不是日理万机的陆总吗?有空来看你弟弟,真是稀奇。”程潇双手环胸,净升高175的她穿上一双高跟鞋,高高的杵在那儿,影后的气质可见一斑。
陆南望淡淡地瞥了程潇一眼,转身看病房里面的陆南谨,躺在病床上五年的他,身形消瘦,不见往日风采。
若非陆家富可敌国的财富,哪能支付陆南谨昂贵的治疗费,恐怕早就放弃治疗。
陆家也就该不该放弃陆南谨的治疗展开过激烈的讨论,最终以陆南望那一方不放弃治疗获胜。
“你不是在欧洲拍戏?”
“您这天天把我往外派,不知道的人当星辉重视我,三天两头给我安排通告。知道的人,就当陆总见不得我在您跟前。不然说不定哪天,我忍不住跑到你们陆家,在您太太脑袋上开一枪,让她也和南谨一样躺着。”
陆南望眉头微皱,面露不悦,转头,目光清冷地看着程潇,“我劝你不要做傻事。”
被陆南望的眼神看得一滞,程潇在两秒的失神之后,冷笑一声,“也是,盛浅予有你陆南望护着,我一个戏子,能拿她怎么办?”
“跟你说了很多遍,南谨的事情和浅予没有任何关系。”
“我以为只有时安能够蒙蔽你的双眼,没想到盛浅予一样可以,聪明一世的陆南望竟然糊涂一时。”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
“时安?”程潇笑了一声,“陆南望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喜欢的人到底是时安还是盛浅予。你拼了命地护着盛浅予,这些年又对时安念念不忘,难道花心是男人的天性?”
“我喜欢谁不需要告诉你。”
程潇冷笑慢慢僵在脸上,只有时安和盛浅予才有资格成为谁是陆南望喜欢的人,其他人,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她转头,透过窗户看病房里面的陆南谨,“你说,陆家的人要是知道当时开枪的那个人,是盛浅予的父亲,他们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盛浅予,还是逼你们离婚给南谨一个公道?”
程潇的声音淡淡的响在陆南望的耳边,男人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当中,并未接下程潇的话。
“听说南谨有要苏醒的迹象?”
……
程潇和陆南望一同从病房这边离开,电梯内,两人都没再提任何关于陆南谨的话题。
15楼,电梯停了下来,打开之后,看到两人站在外面。
电梯内的人和电梯外的人都怔了一下,是谁先反应过来?
“进去,”傅行止扶着时安,“小心。”
时安想要避开傅行止的手,却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很刻意,最终和傅行止走进了电梯里面。
陆南望目不斜视,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好像走进来的人不过是两个陌生人。
程潇觉得这个画面特别有意思,看了眼装作不认识陆南望的时安,又看了看高冷的陆南望,嘴角漾开一个笑,“时安,这么巧,你还记得我吗?”
原本想安安静静地坐完这一程电梯的时安,被忽然见叫到名字,哪里还能安安静静?
“你的电影我都有看。”时安悻悻地说道。
程潇不顾陆南望投来淡淡的警告的眼神,道:“这么巧遇到,晚上一起吃晚饭吧,好久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有……五年了吧!对吗,南望?”
程潇是不给陆南望整点不舒服,她就浑身不舒服。
“程小姐,您晚上还有个通告。”周易好心提醒。
“通告哪有和故友吃饭重要,是吧时安?你要拒绝,就是不给我面子。”
“……”还真不想给你面子,“我受了伤,不太方便。”
“坐车又不用走路,有什么不方便的,现在就让周易定餐厅,我们好好聊聊!”程潇盯上周易。
周易默默转头,看向自己上司。
陆南望深深地看了程潇一眼,道:“周易,定餐厅,四人位。”
陆南望,程潇,以及时安与傅行止,这不正好是四人位吗?
正文 第40章 打错的电话
电梯直接抵达地下停车场,五人从电梯里面出来,周易将车钥匙交给陆南望之前,低声问了句:“您的手……”
“没事。”
昨天将时安从59层栏杆外拉进来的时候,陆南望的左手臂肌肉损伤,也没见他去看医生,早上都是司机送到公司的,不知道这时候能不能开车。
但见陆南望一脸冷淡地说没事,周易只得将钥匙交给他。
刚把钥匙交给陆南望,几道闪光就照在从电梯出来的五人身上,咔擦咔擦地响了好几声。
突如其来的狗仔让几人露出了不同的反应。
程潇是大明星,对闪光灯和狗仔已经见怪不怪,在看到闪光灯的时候,脑海中条件反射的是该如何优雅大方地出现在镜头下,让团队和狗仔沟通P图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时安很不喜欢出现在镜头下,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刺眼的灯光,但是昨天傍晚在码头那场斗殴让她身子多有不便。
却有一人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刺眼的灯光,淡淡的消毒药水传入时安的鼻尖,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臂被男人扣着,呈被保护的姿态。
傅行止啊……
看到闪光灯的第一反应是转过身子帮时安挡住镜头,下意识的动作。
陆南望只是迟疑了一秒,就看到早有人去当那个护花使者,看来他们是忘记了他们都是什么身份。
在陆南望皱眉之前,周易率先走出去挡住了狗仔的镜头,“别拍了!”
“都是公众人物,为什么不能拍?”狗仔理所当然地说道,一点都不在怕的,想把相机从周易的手中抢下来。
“把记忆卡给我。”与其说是商量,周易更多的是在命令狗仔把记忆卡给他。
狗仔才不管,不松开相机,反倒问程潇:“程潇程潇,你今天又来看陆家三少,是不是等着三少醒过来嫁入豪门?”
一时之间涌过来的狗仔不在少数,周易这么挡着也不是办法。
程潇看了眼现在的情况,踩着高跟鞋走出来,淡淡一笑,“我来看个朋友都被你们说成要嫁入豪门,要嫁豪门我早嫁了,还用等到现在?”
程潇和狗仔打着太极,傅行止看了眼陆南望,随后脱下外套,遮在时安的头上,扣着她的肩膀从这边离开,却免不了被狗仔拍下了照片。
等傅行止将时安送到车上之后,才将她头上的衣服给拿了下来,“没事了,我送你去酒店。”
时安张嘴欲言,所以……不吃饭了?
傅行止启动车子,笑了一声,“你不会还真的想和陆南望程潇吃饭?我怕吃了半年都不消化。”
“谁说我想去吃饭了……”时安看了眼依然被记者狗仔包围的陆南望和程潇,想着多亏他们才得以脱身,不然还不知道那个饭局得多么的堵心。
傅行止将车子开走,目光与人群之中的陆南望交汇,一个冷漠淡然,一个漫不经心,最后以傅行止将车子驶离停车场结束这场眼神交流。
坐在副驾上的时安根本没看到陆南望和傅行止两人摄人的目光,她想了许久,才开口问道:“陆南谨怎么了?”
“就你走的第二天出的事儿,也算是飞来横祸。去陆氏珠宝取首饰的时候,被持枪抢匪一枪爆了头,被送到医院之后失血休克,取出子弹之后就没有醒过来。”傅行止像是在说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最后补充道,“程潇等了他五年。”
“怎么……”时安心头忽然间像是堵住了一样,她对陆南谨的印象还挺深的,英俊潇洒,风趣幽默。经常给时安他们公司艺人的演唱会门票什么的,就是这样一个好人,竟然遭到飞来横祸?
“人有祸兮旦福,你也别太伤心,看开了就好。”
傅行止大概不太明白时安现在的心情,她也没有再和他谈论什么,心里很压抑。
路过步行街,时安让傅行止将车子停在路边。
“我还有点事情,等结束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时安已经解开安全带,要走的心留不住。
“时安,”傅行止叫住时安,“有什么事你还是可以找我帮忙,只要是你的事情,我……”
“行止,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了,你是陆锦瑟的未婚夫,先前我们又是那样的关系,就应该避嫌。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你不高兴,但是锦瑟真的很喜欢你。”说完,时安解开安全带,下车隐入行人之中。
很快,傅行止就看不到时安的背影。
在他失神的时候,一通电话响了起来,他没看来电就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暴躁的声音:
“傅行止你他妈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
今天挺晚了,时安不知道这时候去警局能不能拿到手机,干脆去手机店里面买一个,她自己的手机本来就摔坏了。
快速地买了个手机和手机卡,连上手机店的WiFi时安就给兰姐发了微信好友申请,迟迟没有通过,估计在忙。
手机卡是刚买的,还不能打国际长途,手机店里面的人也没有开通国际长途,时安只得想着回酒店借同事的手机。
从商场出来,时安等着穿过人行道,走上斑马线的时候忽然间注意到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
她四下看了眼,看到停在斑马线后的一辆黑色奔驰g65,霸气外露的车型外加坐在驾驶座上面色沉冷的男人,也难怪时安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要说冤家路窄,恐怕说的就是时安和陆南望,在马路上都能遇到。
她站在斑马线上,看着驾驶座上的陆南望,不断地有行人从她和车子之间穿过,唯独她怔怔的站在原地。
男人坐在车内,单手搭在车窗上,淡漠地看着斑马线上平静的女人。
直到——
“嘀嘀嘀——”陆南望车后的车子不耐地摁着喇叭,提醒着绿灯到了。
双向六条车道,只有陆南望这一条车道还停着不动,时安看着前后都是车,走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
陆南望到底是抬手,摁在了喇叭上,g65的喇叭似乎比别的车子的喇叭更刺耳一些,瞬间将时安的思绪拉回来。
她茫然地看着川流不息的车子,进退两难。
陆南望后面的车子借旁边的车道超过他的车,看到了站在斑马线上扰乱交通的时安,打开车窗骂道:有毛病啊你!
短短的六十秒,她竟然觉得过了六十年一样,直到人行道的绿灯亮了起来,行人重新穿梭在斑马线上,时安赶紧随着行人,消失在陆南望的视线之中。
车内的陆南望依旧维持着刚才冷淡的表情,殊不知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青筋毕露,等到下一个绿灯到来的时候,他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飞快地开了出去。
昨天才下定决心要将时安彻底从他生活里面给扔出去,刚才在医院做的很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怎么,刚才看她手足无措地站在斑马线上,就想解开安全带冲下车,斥责她连过马路都不会还会做什么?
可他不是生生忍住了么?所以这时候只得将一腔怒火发泄在车子上。
不断地超越旁边的车子,在城市道路上飚出了八九-十码的速度。
车载电话响了起来,他没看来电就接了起来,再不来个人让他泄愤,他估计得抑郁死了。
“妈妈!你终于接电话了!”
但,电话的打开方式是不是有些不对?
一上来就叫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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