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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涩_宅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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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泓笑了,从包里掏出一袋子糖果,“说话算话,给你糖吃。”他哑然失笑,接过来翻了翻,里面有各种口味的软糖、硬糖,还有酒心糖和夹心酥糖。
“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就每样都拣了点。”
他摩挲着袋子上的小缎带,心里欢喜,“等会儿我帮你换药。”
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药粉,用小碗调稠了抹在指头上,凉嗖嗖地一股青草气味。小刷子扫过指缝时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嘴角弯起。
药粉用完的时候,她的手指也好得差不多了。到了月底,陶泓拿到了小半个月的工资和春节过节费,还发了一箱橘子。
陶泓没有计划回家。因为陶爸陶妈已经报了澳洲旅游团,会在国外过年,而陶隐也有自己的安排。这并不是陶泓第一次离家过年,只不过独在异乡寂寞的感觉更甚从前。
邵砚青知道她没有回去心里自然高兴,不声不响地开始张罗年货。自老爷子去世后他对年节的概念已经模糊了,偌大的房子只他一个人,哪怕整晚灯火通明,将电视声音开到最大,也是形单影支。查小星和丌冬川也曾来给他凑过热闹,但很快被他赶走。过年都讲究个一家团圆,丢下父母跑他这边来过年算什么。
陶泓的公司提早放假了,不过在年三十前本地的员工要来轮值。和她同办公室的姑娘一听脸就拉得老长,说男友订好了去三亚的机票不能改签。知道她留下来便拜托她替班,反正加班费也少不了。
陶泓应了下来。
邵砚青说:“你这样好说话,恐怕以后这样的事会接二连三地来。”
陶泓笑了笑,“我有分寸的。”又像是解释似地说道:“反正在家里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赚点加班费实惠。”
彼时他正在剥芋头,闻言看她一眼,又默默低下头去,颇为失落地想:可我在家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焖肉面这个,陆文夫先生的美食家里有稍略提到。写朱鸿兴的面,朱自冶每日去吃头汤面,如果哪天没吃到头汤面,整天人都没有精神。
焖肉要肥瘦适中,但如果我来看的话,肥肉多点无妨。用八角茴香之类等料焖烧,烧好后泡汁里冷却掉。扔冰箱里第二天汁都凝固了,这种汤汁挖一勺拌饭也很香。把肉切片的时候也会带点卤汁水的凝固物,埋进面里或是饭里都巨好吃。不管怎么说,用食物本身的热力去催化它,比再次加热来得好!面条烫些,有时肉焖烂了脂肪的部分会化掉。巨——好——吃 !
面条是很素的,但是用猪油拌有奇香。靠,好吃的都不健康。但是有些东西还真必须不可啊!
跪求不打针!
长这样的面条。
☆、吃什么药呀?
放假值班其实是件挺清闲的事,特别是临近春节,这层办公楼的大部分公司都陆续放假,连大楼保安都请假回家。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陶泓便将笔记本带来看电影,正看到精彩部分时手机响了,她目不转睛地接起。
“喂?”
对方沉默着。
“陶隐。有事就吱声,别装深沉。”
“泉音。”
陶泓这才认真地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毫不犹豫地挂断,将该号码拉黑。
清静了不到一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本地的号码。陶泓迟疑了一下,接起来,居然是邵砚青。
陶泓匆匆忙忙地赶到商场的服务台,一眼就看到低头折广告纸的邵砚青。后者在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一亮,迅速地把折成小船的广告纸揣进口袋。
“你来了。”
她点点头,问道:“多少钱?”他的下巴几乎与地面垂直,鞋尖在地上碾了几碾,报出一个数字。
陶泓刷了卡,一边签字一边调侃:“快过年了,小偷也要拼业绩。”见他闷不吭声,又宽慰他,“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先去挂失□□,身份证呢?身份证有没有在钱包里?”
“没有。”他钱包里除了一张□□,就只有一些零钱了。东西已经拆封验货不能退,打电话求助,一个关机一个不在信号区。他又不擅和人解释争辩,只好打电话给她,“钱我回家后给你。”
“不急。”她收起存根准备走。
“现在快下班,你还回单位?”
“得回去打卡,不然白干。”
他紧跟在她后面,“一起去。”
单位离商场不远,走路不过十来分钟。陶泓打完卡正准备收拾东西,头顶上的灯忽然闪了两下,灭了。
冬季昼短,这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办公室隔板多光线极差,这时就是一片漆黑。陶泓怕黑,也最恨这样的突发状况。她后悔刚才没让邵砚青跟上来,而是让他在楼下门厅等着。
从包里摸出手机打开照明,她先拉了电闸,再取链锁锁门。手机照明有限而锁孔又小,她费了不少劲才锁好。
准备下楼时才发现电梯居然停了,她脑子一懵,后知后觉地记起同事提过这幢大楼发电机时好时坏,困梯事件时有发生。
只能走楼梯,但那里更是黑洞洞的深不见底,看一眼都能吓哭。陶泓一点没挣扎地掏出手机求救,电话刚打通就听到楼梯方向传来响铃声。
她险些喜极而泣。
“邵砚青。”
“我在。”
借着一个快耗尽电的手电筒,他从一楼爬到二十三楼,在她的恐慌将要攀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出现了。
手电筒的电耗尽了,不过有人陪着那黑乎乎的楼梯看着也不那么可怕。她开了手机照明,一手紧紧地抓着他。
邵砚青反握着她的手,力道与声音一样柔和,“等了很久?”
“没有。”她也觉得自己紧张过头,或许刚才把他掐疼了,“就是有点突然,黑漆漆的挺可怕。”
他抿嘴笑,找了个轻松些的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明天不值班了吧,有时间的话帮我个忙,可以吗?”
“时间大把的,要我做什么?”
他正要开口,她的手机屏幕却闪烁着响了起来。她吓了一大跳,手也松开了。幸好他反应及时地接住,不然这种高度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他把手机递给她,声音压低了些,“接通了。”楼梯间这样安静,即使没有开扬声器那端的声音也仍旧清晰地传出来。
“谁在边上?”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线,带着些许漫不经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陶泓几乎能想象出电话端头的那位,现在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至今仍有这样的条件反射,令她有些自我厌恶,语气顿时变得生硬,“和你无关。”
再次拉黑了来电。
邵砚青眨眨眼,无意识地用拇指搓了搓她的虎口,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可惜她怒气正盛,完全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
季修白没有再打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死缠烂打毕竟不是他的作风。何况他太了解陶泓,这两通电话是试探更是点到即止的挑拔,足以搅乱她的情绪。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此时夕阳的余辉被晚霞收敛住缓缓地下沉,很快便没在脚下。站在这样的高度早已习惯了俯视,然而他却怀念起上次和她一起仰望的那片星空。
他记得那时他们的每一句对话,记得她落在自己眼底的笑容,记得干燥的风拂过树林灌木时的沙沙声响,记得他们之间每一个热烈的吻。
他松开领带,走到酒柜前取了支酒。酒精是自控力一贯的敌人,但这时他却想喝一杯,纾解那突如其来的躁热。
酒杯上倒映着纤细的人影,他连头也不回,“我以为你明天才回来。”
朱韵明笑吟吟地上前,自行取了酒杯倒酒,“事情比预想的顺利,王滨留在那里足够应付了。”她将深紫色的丝巾揉成一团扔在桌上,“下个月要开会,我得回来看看哪只牛鬼蛇神跳得最厉害。”
季修白不说话。
结婚数月,她也是心清目明的玲珑女子,知道他这时心情不好便收了声,并无意与他攀谈。她不会蠢到以为和他结了婚便有随意放肆的资本,婚姻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了种形式的商业合作模式。
一个完美的、稳定且不易撼动的整体。
朱韵明的目光落在季修白身上,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少有的心烦意乱。她记得上次他这副模样是在订婚的时候,那时他的情绪更加阴郁而低落。她知道他去见谁,对于那个能影响他的女人她一直很有兴趣。但她清楚那是他的禁忌,不能碰不能提。与开罪他的风险相比,那点好奇心简直不值一提。
朱韵明喝完一杯,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其实她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季修白这个人并不好打交道,这个男人锐利而冰冷,行事不按理出牌。族中叔伯倚老卖倚,行事嚣张不知轻重,明知他对朱家的海运航线虎视眈眈仍几次三番大放厥词。倘若不是她头脑清醒选择和他合作,恐怕事情不得善了。
季修白有意扩张其航运版图,更不避朱家锋芒。而朱家累富至今家大业大难免有枯枝烂叶,她有心改革却难挽颓势。老一代的人不是不知现在航运不盈利甚至需要贴补,却死死抱着家业根基不松手,拖累得她施展不开手段。
她要掌权并摆脱掉负累,而季修白则要得到朱家数代经营的航线。甲之□□,乙之蜜糖。既是各取所需,又何乐不为。
在这场婚姻中他们的收益远超过外人的想象,两年的时间换来原本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才能达到的利益目标,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你心情很好。”
朱韵明收敛心神,正了正面色,“做了一单漂亮的,自然放松。”
“海港的天气怎么样?”
“多雨,湿气重,阴冷透骨。”朱韵明皱了皱眉,似乎那湿冷的海风仍吹得她头疼,“在那边生活久了恐怕要得风湿。”
季修白垂下眼。
朱韵明约了朋友吃饭,很快就走了。也可能她只是找个借口,不愿意和他同处一室。他很清楚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就是太有自知之明。她的能力与野心正匹配,对于朱家这一代来说是件幸事。
而陶泓……
是他太惯着她了,纵容得她没有了体贴与包容,甚至听不进他的解释。他的心仍是她的,最后季太太的头衔也仍是她的,而且是名符其实。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他们的未来能站得更稳,走得更顺。
只是未料到她是爱情至上的理想主义者,坚决要与他这个市侩的商人切割得干净。她自以为恩断义绝,却不知道他有千百种方法能让她乖乖回来,只是舍不得用,狠不下心用。
他走到窗前,对着夜色霓虹举杯。
最多再一年,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归原位。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有吃的,有些阴郁。
像季先生这样的想法,其实是有些取巧的。就像他说的,用两年的时间先成全自己,再用剩下的生命成成全自己的爱人。
可是并不每个人都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等待。
说现实些,季先生的这种想法可能比较普遍一些。因为对于他来说,还有弥补的选项,能弥补就代表着他的愧疚可以得到宣泄,就不存在亏欠,连声讨都师出无门。
然而他想要弥补,也要看别人要不要。
太一厢情愿,那是自恋过头。
代表陶泓送给季先森的图。
☆、吃糖年糕吗?
原本要过节的好心情被搅得一塌糊涂,陶泓郁闷之余和陶隐抱怨。
陶隐的语气很不耐烦:“你的手机号又不是国家机密,他只要有心想要,怎么会弄不到。说不定现在我们的通话还被监听了,都是你拖我下水。”
“你有点良心行不行?我是你姐啊。”
“你要不是我姐姐,我还会理你?”陶隐刺她,“他找你又怎么样?不过一个两个电话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心神不宁。难不成你和我说‘早就放下了’是假的,不然怎么来个电话你就跳起来了。”
“我只是讨厌被人盯着。”
“大约是快过年了有点什么感触吧,打个电话叙叙旧,问个好。”
“你就算安慰我吧,也得有点诚意。季修白是念旧的人吗?他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在打电话向故人问好上面,更何况是我这个前女友。”
“这就是问题了。”陶隐从转椅上站起来,“你好像一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所以他不得不来找我,让我提醒你。”
“他找你?……提醒我什么?”
“他说过两年后他就会离婚,然后你们可以修成正果。”陶隐嗤笑,“总结起来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还花了我两杯咖啡的时间。”
陶泓险些失笑,“你怎么回答他的。”
“神经病。”
和她当时的答复是一样的。
“看着像个人,却不说人话。什么东西。”陶隐厌恶地说道:“你真是眼瞎。”
“我眼瞎心不瞎,好歹及时止损了。”陶泓迟疑一下,问道:“他没有去找爸爸吧。”
“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吵架了还能找家长。这么大的人了,好歹要点脸。别老追在女人屁股后面,太没出息。”
陶泓笑了笑。陶隐倒是会当面给人难堪。季修白也许是不会在意的,但他的风度与睚眦必报一样出名,“你没必要逞这一时口舌之快,他有的是资本折腾你。”
“我又不在他手底下赚饭吃。”陶隐似乎很不情愿提起这话题,“说说吧,手怎么样了?”
“好了。”
“看图片,你长胖了。”
“你赶紧去检查一下视力,看看散光是不是加深了。”
“不觉得最近呼吸困难么?椅子也不够坐了。”
“……”
“目测过去,至少胖了五到八斤。”
“……”
“伙食太好了吧。”
“……”
“好好过年,过完年再去减肥。你一胖脸就特别圆。”
“……”
每次和陶隐通完话都有种想自毁的冲动,陶泓深呼吸几口,决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和他通话了。
不过陶隐倒是没撒谎,陶泓反省着。她自己是天天照镜子的都觉得自己胖了,更不要说牛仔裤变紧。她倒是有做瑜伽,只是相比起消耗的卡路里来说,明显是摄入的更多。
陶泓决定节食,在过年的时候节食才能显示出减肥的决心嘛。
在她下定决心后一分钟,邵砚青来敲门了。
他来请她帮忙,还略带歉意地表示是个体力活。陶泓大喜过望,“我正想运动呢。”跟下楼后才知道他要做年糕。
陶泓在家极少干活,购年货也只是帮忙挑选连推购物车都是陶隐的事。父母工作忙碌,过年难得休息,多是到外订年夜饭,吃完就清爽干净地回家了,哪需要费时费力去做。
邵砚青已经将前期准备工作做好,她洗净双手,在长条凳上坐下,双手扶着面盆边沿,“要揉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好?”
邵砚青将熬化的红糖从炉子上挪开,说:“越软越好。”
熬化的红糖倒进按比例磨好的米粉里,深红被雪白调和,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香气。陶泓揉得起劲,趁机把这几天的郁闷给发泄个干净。温度慢慢地降下,手里的年糕团也渐渐成型。她扭头看不远处的邵砚青,他做白年糕,米粉里只加了砂糖,必须完全靠手揉出黏性,需要更长的时间、更强的力量。
专注做事的男人都是迷人的,不管他是在职场挥斥方遒还是在灶间切切剁剁。
邵砚青生得高,这时弓着身子坐在长条凳上揉着糕团。袖子挽起露出胳膊,能看到皮肤下虬结的肌肉微微贲起。他的呼吸并没有因为频繁的用力而变得沉重或是紊乱,偶尔会停顿一下确认糕团的柔软度。确定达到他的要求了,他便直起身子,放松地舒开肩膀,双手上举拉伸,整个背部呈出完美的倒三角。
真是……赏心悦目。
陶泓收回目光,继续揉着手里的年糕团。把它揉得黏性十足,粘在手上提不起来的时候就到火候了。邵砚青已经准备好了小笼蒸屉,垫上剪裁过的箬叶,把年糕团倒进、整平,上笼蒸熟。
陶泓喝着柠檬蜜水,很自然地聊起来,“你每年都做这个吗?”
“习惯了。”他擦了擦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也要送人。”
“我念书的时候去宁波朋友家,他们也做年糕,是用杵和石臼做的。有的会加艾叶汁,有的什么也不加。蒸出来软软韧韧的,可以直接吃也可以炒螃蟹或是煮年糕汤。这种的话,要怎么做?”
“蒸好后晾凉,想吃的时候切片、油煎,勾甜薄芡,做糖油年糕丝。”
“肯定很好吃。”
“如果喜欢吃甜食,那你会喜欢。”他想了想说,“也可以切粒干炸,当零嘴。”
年糕刚蒸好上面还有着水汽,甜腻中混合着箬叶的清淡香气。等晾凉了些,邵砚青将它们从小笼屉里提出来,拿纱罩罩着继续晾放。要拿去送人时,会在年糕中间粘一小片红纸。陶泓知道这是图吉利的意思,包括自己家供奉时,也要粘一小片。
大年三十这天陶泓起得很早,给交好的朋友同学发了邮件祝贺新年,又给几个人发了短信,给父母打了电话,这么一忙活也花了小半天的时间。
吃过午饭,邵砚青在天井剥蒸好的芋头。还没剥几个就听门外有动静,门开开,外面站了一个年轻男人,腿长,脸白,长了双漂亮的桃花眼。不知道是角度还是错觉,斜斜乜来时都带着抹不怀好意的笑。
他微蹙起眉,“找哪位?”
对方却是先打量了他两秒,说道:“我找陶泓。”
他怔了怔,门敞了开来。
陶泓正趴枕头上撸泰剧,狂霸总裁掳了傻白甜女主一路咆哮得不要不要地,看得正起劲就被邵砚青叫起来。
她双手抄在羽绒马甲口袋,趿着毛拖鞋下楼。不速之客正在客厅喝茶,听到动静扭过头来。陶泓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去,着实吃了一惊,“陶隐。”这不留神脚下便打了滑,屁股墩在楼梯上咚咚咚地滑下几阶。尾椎骨一路震荡到后脑,两个耳朵都嗡嗡作响。
邵砚青离她几步远,只来得及将她扶起来。陶泓呲牙咧嘴地扶着腰,顶没好气,“你不是说过年有安排么,怎么跑这儿来了?”陶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我就安排和你一块儿过年啊。”
陶泓瞪他一眼,转身和邵砚青介绍,“他是我弟弟,陶隐。”
虽然说都长得很好看,但两个人风格完全不同。邵砚青心里这么想着,从善如流地伸出手,“邵砚青。”
陶隐目光微闪,回握一下:“久仰。”
陶隐准备在这里呆上半个月,过了十五才走。陶泓一边抱怨他做事不按理出牌,一边心里又实在欢喜他来。虽然说姐弟俩时常拌嘴,但感情还是很好的。不过考虑到他的说话风格,她还是私下和邵砚青打招呼,略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突然跑来,整体画风怪怪地。要是他有说什么不好听的,你别往心里去,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邵砚青给陶隐安排二楼的房间。
“不用,我和我姐住一间就好。”
邵砚青噎了一下,面色便有些发黑。陶泓白了弟弟一眼,斥他:“你多大啦,自个儿睡。冬天也不打雷。”陶泓嗤笑一声,“说得你好像什么都不怕。”
陶隐的房间在邵砚青隔壁,格局一样只是略小了些。丌冬川爱干净,走时也收拾得清爽,打扫一下灰尘就能住了。
陶隐靠在门边,懒懒地说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在我姐房间打个地铺也一样。”
邵砚青‘哗’地拉开窗帘,房间陡然明亮起来,刺眼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脸,“不麻烦,我家房间多。”
陶隐耸了耸肩。
陶泓从三楼下来,屁股还疼着走路姿势不免有些扭曲,“我和爸妈打过电话了,他们让我批评你没有组织纪律性,随便改行程。”
陶隐懒得听她啰嗦,从口袋里掏了封红包出来:“大吉大利,少说两句。”陶泓‘啧’了一声,“轮得到你给我发压岁钱,我给你发还差不多。话说,今年不是都流行抢红包么?这样太不刺激了。”
“这是爸爸妈妈让我给你的。另外我的红包你别忘了。我不喜欢抢的,给我现金。”他顿了顿,回头看了眼某人,说:“年纪比你小的都有份,你别包漏了。”
邵砚青说:“这里满十八岁就没有压岁钱了。”
陶泓很吃惊,“嗳,这么早吗?我们那边是结婚后才没有的,要是不结婚的话能拿一辈子呢。”
陶隐说:“不结婚,就为了拿一辈子压岁钱。陶泓你可真出息。”
陶泓一巴掌拍在弟弟肩膀上,“对,我就这点出息。你能耐,你有能耐早点把梦中情人娶回来啊。光惦记着没用,要行动啊!”
陶隐横了她一眼,“果然是人胖心宽多操心。”
“不说‘胖’这个字我们还能好好好做姐弟!”
“脸大脑圆多费神。”
“……”
作者有话要说: 陶隐也是个神人。
关于年糕,家里过年的时候会拿泡好的糯米(会掺点江米好像)去磨出米粉来,然后把这些装进面粉口袋,用石板压出水分,不知算不算水磨年糕?
压出的米粉还有湿意,再收收水份,加入白糖或是红糖揉好。我揉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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