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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烟花绚烂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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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个第一次嘛。”范城泽眯起眼睛,有点邪气地笑笑。
“记我卡上。”范城泽拿着鞋子,拉起犹豫的苏晓言走进了活动大厅。
大厅很宽敞,最抓人眼球的是十来米高的攀岩墙。1985年法国人弗兰西斯?沙威格尼发明了可以自由装卸的仿自然人造岩壁。他实现了人们要把自然中的岩壁搬到城区的设想。
看到范城泽,有2男1女立马走过来。范城泽往前走去,苏晓言没有跟去。她觉得自己很突兀,在这个朝气蓬勃的运动场所里。从小,她的运动机能就不好。小时候跑得快是因为她长得比别人快,后来,渐渐的体能的劣势、协调性差就表现出来了。到了大学,她除了打打羽毛球,偶尔慢跑。现在?应该只剩下做家务了吧。
想到这儿,苏晓言自嘲地笑了。而在外人看来,她微笑时嘴角的弧度却有种令人心悸的美好。范城泽这么远远看了她几眼,没有错过这抹笑意。
苏晓言看到一个短裤的女孩子跑了过来,差点撞到范城泽身上。她的腿很长很细,泛出健康的光泽,让人羡慕。踮了点脚尖,下巴微微抬起,跟范城泽欢快地说着什么。站在人群中的范城泽原来这么高啊,目测1米8了吧。
可能被看的久了,范城泽突然转过来看着苏晓言,微微地退了退,和那个短裤女孩保持了下距离。脸上好像有几丝不好意思。苏晓言刚想收回眼神,就接到了女孩有点凌厉的目光。敌意?好奇?苏晓言又微笑自嘲了,便走动了一下,去椅子上坐了会。
疏离而自持的笑容。
范城泽走了过去,蹲了身来,拿出攀岩鞋,抬着头看着苏晓言。
“你怕我不敢爬,先让我把鞋子穿起来?”
“你怕吗?”
“怕。不过可以试一下。”
苏晓言接过鞋子。那个女孩已经走过来了,范城泽站了起来。女孩说:“城泽,这个姐姐是谁啊?介绍下。”
范城泽说:“我也不认识她。走吧,玩去了。”
苏晓言笑了笑。跟在后面。女孩一直转身看她,满是诧异。
“怎么样算是胜利?”苏晓言抬头看着人工崖壁上的攀岩者们。
“很简单,主要以攀岩者的攀登时间的长短,或者速度来决定胜负的。”范城泽开始帮苏晓言套上保护绳。
攀岩运动也属于登山运动,攀登对象主要是岩石峭壁或人造岩墙。攀登时不用工具,仅靠手脚和身体的平衡向上运动,手和手臂要根据支点的不同,采用各种用力方法,如抓、握、挂、抠、撑、推、压等,所以对人的力量要求及身体的柔韧性要求都较高。攀岩时要系上安全带和保护绳,配备绳索等以免发生危险。教练过来把要点跟苏晓言简单扼要讲解了一点。
几个人跟范城泽打招呼的朋友,都已经开始爬了。等他们下来的时候,她,范城泽、还是那个短裤女孩,也开始往上攀。
苏晓言紧张专注,努力地手脚并用,往上爬。脚总没地方踩,手的力量不够,她开始出汗乏力,又害怕掉下。所以就一直这么咬牙坚持着。范城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想,她终于不再神游了。从认识她的第一眼开始,她好像就一直身在这里,心在别处。
范城泽爬得很快,短裤女孩也紧追其后。只有苏晓言被远远地落在下面。而且技艺生疏又体能不够的她,终于一下没踩住,掉了下来,被绳子紧紧勒住,挂在那里。这一刹那的踩空,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还有挫败感,一下子涌了上来,苏晓言情绪因此微微失控。当工作人员示意她可以继续往上爬的时候,她摇摇头,要求放下来。
苏晓言眼圈微红,对工作人员礼貌地笑了笑,解开保险绳后,就往厅外走。
范城泽连忙往下爬。追了上去。
苏晓言站在走廊上,玻璃印出她娟秀的侧影。她在哭,流泪流的很凶。
范城泽愣了下,轻轻地走过去,像做错事似的问:“没事吧?”
苏晓言泪眼汪汪,软弱的眼神看得人心里难受。她低下头,摆摆手说:“太糗了。”
“嗯。”范城泽拦过肩膀,轻轻地抱住了她。
苏晓言身体微微颤了下,还是慢慢放松了,靠在了这个温热而结实的怀抱里。过了好一会,苏晓言说:“我是不是特别笨?”
“我们在婴儿的时候,攀爬的能力最好。只是长大了慢慢忘记了。”范城泽安慰道。
苏晓言平复了情绪,把身子抽离了出来。
范城泽继续说:“在攀岩的过程中,体验用自己的身体和四肢与地球引力抗争;体验攀登对自己心理的刺激和震撼;体验在高空中登上去突然滑下来时的巨大心理恐惧。因为有攀岩绳的保护你又能重新寻找支点,一次又一次重复,当你不断克服放弃的念头,不断告戒和鼓励自己冲上去的顽强信念,成功站在峰顶时,你会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伟大。”
有一种光芒,在这张年轻无畏的脸上,苏晓言被深深地吸引。她说:“是的。恐惧,放弃,还有努力,在短短的攀爬过程中,我都体会了。我并不要求自己伟大,但是我觉得每一步都要为自己负责。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必须学会承受。谢谢你带我来体验。”
“你喜欢,我们下次再来。”范城泽说完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苏晓言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又恢复到那个疏离而自持的样子了。
苏晓言在门口等,看着范城泽和朋友们告别。他好像在拒绝别人的邀请,短裤女孩的脸上显而易见的不快和失落。
“我可以自己打车走的。”苏晓言说。
范城泽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表情,往停车处走去。一个下午,她一直跟他的朋友保持着距离,只是静静地坐着看他攀爬。
“等下我告诉你,我在哪儿下车吧。”
“嗯。”然后,持续的沉默。
车里的气氛有点冷,苏晓言感觉出范城泽的不快,便寻了个话题。“那个女孩喜欢你吗?”
“你说小安?”范城泽心里的不快很快被扫去了。“谁知道她喜欢谁。”
“你看,你们男生心里其实都知道,可是总爱装。却又很享受这个感觉。”
“那你说我喜欢她吗?”
“起码不讨厌。”
“为什么?”范城泽很是惊讶,原以为苏晓言会否定。
苏晓言看了看窗外一扫而过的景致,天色渐暗,城市又变得柔美起来。“首先,因为不讨厌,所以你们在一起玩很久了。而且你的朋友们都显然知道这个小安的想法,所以分组的时候,都是让你们在一块的,而你也没有反对。其次,你进去的时候,小安跑过来。因为不讨厌,所以你保持原来的姿势没有变化,任由她跟你有肢体上的小接触。最后……”苏晓言故弄玄虚的停顿了下。
范城泽转过来看着她,等待她继续分析。
“最后,开好你的车吧。”苏晓言拍了下他转过来的肩膀。
相视大笑。
第四章 范城泽(三) 试探
一路聊下来,范城泽一直没有问苏晓言在哪儿停车,苏晓言似乎也忘记要回去的事情。到他家门口了。下车的时候,苏晓言犹豫了一会,下来的时候迎上了范城泽清澈安静的眼睛。他们默默的对视着。
范城泽想,如果这个时候文艺爱情片,一定会来一场雨,然后他可以淋得湿透了,深情款款地说“都下这么大雨了,留下吧。”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他能说的是:“快上来,我一身臭汗,要冲澡去了。”
“等我冲个澡,咱们再出去吃吧。”
“哦。”
苏晓言看范城泽松了口气的样子,心微微被荡漾开。看范城泽进了卫生间,她来到了厨房转了转。冰箱里有点库存,够做两人的一顿晚餐了。当她把番茄拿出来的时候,自己愣了下,又放了回去。
范城泽洗好出来的时候,换了件淡蓝色衬衫,灰色的西裤,很挺拔明朗的样子。看到苏晓言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小说。这本《放风筝的人》是刚买的,他还没有来得及看。
“我觉得我也很臭。黏糊糊的很难受。”
“你不介意,我就拿我奶奶的衣服给你。←百度搜索→”
“就上次拿给我的那件t恤好了。只要你不介意我穿得这么难看,跟你这个帅哥一起走。”苏晓言明媚的笑容,让范城泽的眼睛深了很多。
范城泽拿起苏晓言刚刚翻看,还没有合上的那一页。
“可是人就是这样,总会活在某个时限内,那里的世界也许是几年之后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但这又是我们无法突破的。为你,千千万万遍,遍体鳞伤还是会义无反顾,也许这就是人生,人生不是只做值得的事情!”
范城泽觉得心很乱。
过了一会,他听到吹风机的声音,便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苏晓言穿了他的黑t,下摆打了个结。还是原来的裤子,松垮的t恤显得腿很修长。她站在那里,吹着头发,斜着眼看了他一眼。
他从她手里拿过吹风机,站在她的身后,轻轻柔柔地拨弄着头发,吹了起来。她看了眼镜子里的他,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让人觉得他手里的秀发是最重要的事情。此刻,他们都失语。
吹干了。范城泽去拿梳子。苏晓言按住了,她说:“我自己来。”肌肤的触碰,让范城泽吸了口气。他看着镜子里的苏晓言,慢慢地把她圈到了怀抱里,头慢慢低下,吻在了她的脖子上。
感觉到怀里的人怔了下,范城泽停了下,却没有抬头。深陷在秀发的清香里,怀里柔美温存的身躯,让他心跳加速,紧张、微微的不安,还有无声的期待。
苏晓言刹那间失去思考的能力,她是个多思的人。她到哪儿就想,应该这样吗,应该那样吗?这样对不对,这样好吗?她把什么都计划了一遍,才开始行动。所以,失去了很多生趣。其实,人生这么长,需要想这么多吗?需要那么多理由吗?
她想不动声色地推开,却似乎被定住了一般。范城泽轻柔地拨开更多的头发,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和耳朵。他的嘴唇到的地方似乎被烫到了,苏晓言转过身来,想退后,却被洗面槽挡住了。
“喂。”苏晓言觉得喊出的声音不稳。
“嗯?”范城泽的眼睛迷离,带着几分询问。
苏晓言摆摆手,不知道能说什么,又转回了身去,对着镜子,拿着梳子装作意外一样地梳起头发。
范城泽看着镜子里微微红脸的苏晓言,说:“你就不怕我是个变态狂。这么轻易地就住我家?一次不怕,第二次还敢来,不怕我先奸后杀,毁尸灭迹。”
苏晓言显然是被惊到了,有片刻的惊慌,然后认真地看着范城泽的眼睛里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如果是那样,我就自认倒霉呗。”她笑了,皓齿一露,脸上的酒窝分外明显。
范城泽低下头一下子吻住了那个无所谓的笑容。微凉,柔软,被动。还有回过神来的挣扎。
范城泽停了下,说:“我不是变态,我叫……”
苏晓言突然吻了上去,止住了这句话。想撤退的时候,范城泽已经不放,他桎梏住她,稳稳地接住了这个吻,深深地一路缠绵下去。苏晓言忘记了思考,吻所带来的触感,霸占了整个思维。有力,专注、还有由此给身体带来的变化,酥麻中暗涌的渴望。
止住,这其实是个陌生人啊。
苏晓言回过神来,推开了他,很严肃地说:“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也不想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不想知道你的一切,也不希望你去探究我。我们就这样,像朋友,又像陌生人。说得来,一起聊。说不来,我们友好告别。”
范城泽愣了下,然后冒出三个字:“一夜情?”苏晓言显然很是尴尬,她红着脸又摆摆说:“随便你怎么想。我要走了。”
范城泽还没反映过来,苏晓言就走出了卫生间,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她又转回来,拿了换下的白衬衫。范城泽连忙拉住她,一把抱住了。他们俩都没有说话,只听得彼此的心跳都分明起来。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力,是没有理由的,他们都感觉到了渴求,却又找不到到达彼岸的捷径,僵持着,等待着对方的缴械投降。
最终,苏晓言没有走,他们也没有出去吃饭。在范城泽准备打外卖电话的时候,她拿出了鸡蛋和番茄,做了碗香气四溢的面。他们就对面而坐,偶尔聊几句,话虽不多,倒显出几分寻常人家的意味来。餐灯上那暖黄色的光芒,犹如苏晓言散发出的温润,让这个初秋的夜晚,显得分外柔美。
“回去了。”什么时候苏晓言进了卫生间换回了衬衫。这个敏感、别扭的,不知道从那儿来的女人,在为自己做了一碗面,再次离去。范城泽本来想挽留,又觉得多余了。他们之间,还在对岸观望。
第五章 范城泽(四) 交付
“没有戴安全帽是不能进工地的,喂,你下来。”苏晓言转过身笑笑,不理会他,继续往前跑。白色的裙摆,迷了范城泽的眼睛,他跑过去,那几步跑的很是疲乏。终于拉住她了,范城泽松了口气,内心很愉悦,抱住了她。她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自己,还有她妩媚的笑和手臂一起缠绕到他的身上,引的他一阵燥热。一阵酥麻,范城泽醒了。“shit!”他匆匆起身去冲了身体。
都这么大了,倒是好久没有做这么绮丽的梦了。居然还梦见这个陌生人了?有2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吧。
第二天,“天一茗园”炸开了锅。施工方擅自改了结构图纸。双方工程师争辩不下。范城泽默默跟在后面,仔细查看现场,心里计算后果。
这一天很累。到家已晚。楼道的灯亮了,家门口坐着苏晓言。他是不是该给她配把钥匙?她就像一只流浪猫,随时等待着他的好心收留。
苏晓言喝酒了。
“喂,你倒是每次都让我很新鲜。”范城泽扶起她。“你真沉啊。”进门后,苏晓言突然不动了。
“你说我胖?我觉得没有吸引力,是吗?”苏晓言的媚眼迷离,身子倾了过来。“饶了我吧。”范城泽心里暗呼,好歹也是个热血男儿,昨晚半夜又做了这么一个梦。
“借酒消愁,是很可笑的行为。我确实不喜欢女人撒酒疯。”范城泽诚实地说。
靠在沙发上的苏晓言,倒真的是安静了。她的目光追随着范城泽,心似乎又流离千里。
“说吧。怎么了?我这里成避难所了。”
“可以吗?”
“什么?”
“避难所。”
“那要看你有什么理由。”
“……”
范城泽让苏晓言喝了一口水。“冲个澡睡吧。反正房间空着,给你当避难所吧。”然后进屋拿了那套她穿过的t恤。苏晓言拿着衣服,没有动。她真的喝醉了,她哭了。
“能问你个问题吗?”苏晓言突然站起来,推范城泽坐下,自己撑着沙发,半蹲在他面前。
“好。”范城泽说不出的燥热。
“我有吸引力吗?”
范城泽本来想说些什么笑话,比如谁说你没有啊,你被打击了之类的废话。但是在此刻神志不清的苏晓言面前,他只能说出最直接的答案。
“有。”
苏晓言摸了下他蠕动的喉结,倾身而来。范城泽感受到了梦里那妩媚的笑和手臂,还有真实的温热身体。不能乘人之危。
“喂,你喝醉了。”
“你不喜欢吗?”
“喜欢。”声音沙哑。
那个疏离而自持的女人,那个哭泣的女人,那个流浪猫一样的女人,都不再真实。真实的是这个身子下的女人。这次的唇不再微凉,因为酒精的作用,很灼热。主动的她,攀附而来的激情。他从唇上的缠绵,一路向下。
“喂。”
“嗯?”
“可以吗?”范城泽的手停留在撩起的胸前。
“嗯。”
首先感受到的是她的皮肤,虽然知道她肤白,却没想到肤质如此细腻光滑。她确实不瘦,但是腿长、腰细,秾纤合度。这个令人着迷的女人,居然可以没自信到问男人自己有吸引力吗?
“唔……”苏晓言深深吸了一口气,随着他的闯入,闭起了眼睛。明明不是第一次了,因为是陌生的,原来感觉还是不同的。新奇感?还是什么?她有片刻的清醒,认真地看着这个男人。他额头细密的汗珠,脖子上跳动的血管,还有一次有力的冲撞带来的酥麻和满足。她看到他陌生的眼神里满满的欲望,终于走出了这一步,她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范城泽没有漏过苏晓言复杂的表情。哪怕是离得如此之近,哪怕亲密到水乳交融,她还是在流离的。他有丝丝不快,不觉加大了力道,引来了低沉的呻吟。
“沙发真不是个好地方。”范城泽抽身而起,亲了亲苏晓言的脸颊。苏晓言经过这么一折腾,酒醒了大半。她回了些许理智,开始尴尬。她用衣物挡住了重要部位,卷缩在沙发里。范城泽看了她一眼,套上了裤子,去了浴室。
为什么她就这么别扭?范城泽有些懊恼地想,哪怕跟自己做了爱。她还是这么别扭。为了避免她尴尬,他在自己卧室门前喊了声:“我洗好了,你过去吧。”
过了10来分钟,一如初见,苏晓言穿着他的衣裤,站在那里。经过刚才,范城泽觉得她套着宽松的衣裤,反而显得性感无比。他拉着她,进了自己的卧室。
“睡觉。”
他一把抱住她,闻着他身上也有却又如此不同的沐浴乳味道,什么都没有多问。苏晓言借着酒劲,真的困了,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哪怕动作轻微,范城泽还是醒了。她有点尴尬地看着他,显然很不习惯清醒后坦诚相见的场面。
“再睡一会。”范城泽的手被苏晓言给制止住。
“还有事,要回去了。”
“喂。”
“嗯?”
“我家的钥匙放在最上面的门框上。”
“什么?哦。知道了。”
第六章 苏晓言(一) 疑心
清晨的街道人不多,微微的凉意和倦意,让苏晓言不觉抱紧了自己。她站在落叶未清扫的路旁,等着出租车。身体深处残留的一些痕迹,微微的异样感。“唉。”虽没有后悔,却也有些懊恼。“总归是有了些许不同吧。”
坐上出租车,一年来所发生的种种,如窗外景致,一掠而过。思绪飞的很远,感受却如鲠在喉。回忆,如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脖子。哪怕松开了,仍是呼吸不畅。
第一次疑心是因为节假日里陆鸣的突然一次会议,看他急切的表情有点疑惑。苏晓言也会想自己这个榆木脑袋,那天为什么突然就认定了?也许蛛丝马迹,也会日积月累吧。她跟踪他。苏晓言真不屑这样的行为,可是她还是做了。
她坐在远处的饮品店里,看着丈夫陆鸣一个人从酒店出来,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电话。
他说:“亲爱的,在干嘛呢?”
她忍着一阵恶心,故作寻常地回答:“在家门口的超市刚回来呢。”“哦,我晚上回来吃饭的哦。”
“嗯。知道了。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你了,老婆。”
而在漫长的两个小时前,他和一女的前后走着,走到没人处,他居然小步跑上去,捏了对方屁股一下。女人笑得花枝乱坠,好像怪了他几句,两人走进了宾馆。苏晓言没有勇气跟进去。因为长期的教育和素质,让她无法像个泼妇一样不管不顾就去揭穿。因为她的心里还抱着长久以来积累的信任。
出来后陆鸣就第一时间给自己妻子打电话。这不是恶心人,是一种战术。他心虚害怕,却化被动为主动。他主动了解对方是否会知道。得到了对方寻常的语气,就好像他今天这个出轨没有发生。事情翻篇了。他的胆子又回来。
晚上,陆鸣确实回来了,一切如寻常。抱了下女儿,只是亲她脸庞的时候,她闪了下。吃饭的时候,陆鸣说下午在某某宾馆开了会,很无聊,自己就提早溜了。苏晓言愣了下,以为陆鸣看到自己了。看他的神情又不像。今天回想,那日不过是他为了自己不忠行为暴露找好借口罢了。
可是,当时的苏晓言信了。
在婚姻中,有些女人很奇怪。她明明知道丈夫的缺点,明白他的自私,了解他的薄情,懂得他的无耻。但是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人前人后笑着、甜蜜着、幸福着。为什么?她也会反问自己。女人的情商到了一定阶段,就会自保。她不计较他真实的到底如何,只取自己认可部分。苏晓言就是这样的人。她明明在情感里是透亮的,但却依然给人一种盲目感。
有时候不了解本质的人,是快乐的。而能够假装不知道真相,不了解本质的人,确实幸福的。如果能一直傻下去该多好?是不是很多女人都是这么幸福下去的?
可是,生活没有善待苏晓言。真相以残忍的方式慢慢地向她揭开。“唉。”她痛苦地眯上了眼睛。
“到了,美女。”出租车停下来了。把苏晓言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打开房门,她轻轻地唤了声。“琴姨?”
“妈妈。妈妈”回应她的是女儿的含糊不清欢快的声音。她走进里屋,看到琴姨正在帮女儿换尿不湿。“晓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陆鸣呢?小西西昨晚可乖了。”女儿大名陆惜语,小名西西。特意取了妈妈名字的反义。苏晓言逗了下女儿,就去泡奶粉了。
“他直接去公司了。昨晚麻烦你了。带小孩过夜最不容易。”苏晓言接过女儿。
“那你每天带,累不累啊?”琴姨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说着:“昨晚聚会玩的高不高兴?你妈妈来电话了,她听说你跟去参加聚会,很高兴呢。说你闷家2年了,要闷出病了。她还让你带着西西回家住去。虽然说小两口分开是不好,可不是还有周末吗?k市和h市也没隔着多远。现在动车2个小时就能到了。”
“我现在不是有你帮忙啊?”苏晓言看西西自己拿着奶瓶,已经站得很好了,迈着小脚开始在床沿移动。
“我每天伺候我家孙子呢。也就抽空来帮你。真的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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