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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不是演技派-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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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流：好像她几百年不往来的同学都知道这事了
小贝戴花花：啊！那好烦的！我也讨厌娱记，简直苍蝇！
小贝戴花花：不过你那天在视频上意外的帅嘛
江月流：【尴尬】
小贝戴花花：平时看起来不怎么说话的样子，没想到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小贝戴花花：意外的帅！【害羞】
江月流：因为……我是勇者啊
小贝戴花花：【流汗】
小贝戴花花：不过，那家公司为什么要撤案？
“因为玛欧事务所方面对他们施加压力了？”
林缶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朝边上的秘书斜去一眼。
下午三点的泡泡糖大楼，总裁办公室，他的秘书还是蠢得让他操碎心。
“他们为什么要施加压力？他们拿什么施加压力？一家经纪公司威胁另一家经纪公司？而且对方还是直属FZ的子公司，”林缶拿鼠标关掉了事务所的主页，“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是在提醒我换人吗？”
“……抱歉。”
“算了，说个笑话来听。”
秘书一愣，眼珠飞快地转了几下，却想不出什么“笑话”。情急之下他瞄了一眼窗外，走廊上有只银灰色的虎斑猫，正踩着一格一格的阳光散步。
“喵——”
“学得不错，挺像的。”林缶玩着拓麻歌子，说完意识到有些不对，抬头一看，办公室的门开了。
那只银灰色虎斑猫轻轻走了进来，尾巴旗杆一样竖得笔直。它浑身的皮毛油光发亮，身材圆润得像颗奶糖。
“喵。”虎斑猫又短促地叫了一声，好像在叫谁的名字。
林缶朝秘书看了一眼，对方心领神会地出去，带上门。
——还算机灵。林缶放下拓麻歌子，从位置上站起来，抿嘴一笑，朝虎斑猫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有失远迎。”
“得了吧，你想的明明是‘这小畜生怎么又跑来了，肯定没啥好事’。”说着，虎斑猫三两步跳上林缶的办公桌，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就地一躺，舔起了爪子。
“哪里哪里，我对主神大人还是很敬重的，”林缶恭敬地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朝主神微微低头，“所以大人这次亲自过来……”
“还不就是为了魔族的事。”主神放下爪子，用铜纽扣似的眼睛望着林缶。
林缶在镜片后面眯眼笑了。
“你不用那副‘呵呵小畜生到头来还是得来求我’的表情，”主神说，“你的上一代也和我合作过，那时候你大概还是一坨河边的烂泥。不过既然现在管事的是你，我就来找你说，”主神甩了甩尾巴，“要不要跟我一起干？”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干’是指什么……不过我还是想做个本分的生意人，”林缶说，“安安静静地赚钱，安安静静地收集灵魂，顺便帮我这儿那一大群小朋友实现他们的梦想——”
“你得了吧，”主神打断了他，“你们还本分？魔族都比你们本分。”
林缶又眯起眼睛了。
“既然不相信我们，又为什么要找我们合作呢，主神大人？”
主神不说话，尾巴“啪啪”地打在桌面上，看起来很不耐烦。
“当然你是最早创造我们的人，父母总是有权给孩子盖章，你说我们不本分就不本分吧，”林缶看起来很和气地笑笑说，“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
“说。”
“从我们这儿出去的那个孩子，是被主神你手下的人处理掉的吗？”
主神的尾巴不甩了。银灰色虎斑猫歪了歪头，眯起了金铜色的眼睛。
“哈？”
☆、小行星撞地球
“上午9点去《银幕风尚》的棚里拍写真，他们下个月出刊；11点有个广播节目，谈话类的，直播，节目提纲已经发过来了，一会儿你看看；下午1点去D市拍CM，香水广告，搭档是B国模特；3点H市有个会，一部爱情悬疑电影，片方说试镜前想先和你随便聊聊——”
“不去，不聊，不试，不拍。”魔王挥挥手打断了史明的话。
史明刚要用笔划掉下午3点的安排，突然又想起来：“这个是杜小姐之前帮你接的啊。”
“……哦，那就去吧。”
杜沫沫离开后，江帆暂时接手了她对事务所内部的工作，魔王经纪人那半边的活交给了史明。按照魔王的意思，把手上的工作做完之后，暂时就不接新活了。
“这是息影的意思吗？”耳机里传来对面主持人的提问。
魔王看了一眼桌上的节目提纲，对着麦克风说：“只是想休息一下，前段时间太累了。”
“不过你正在事业上升期啊，”主持人说，“出道一年就入围金蝶奖，如果换了别人，这个时候可能就趁胜追击了。毕竟等你休息回来，说不定天下就变了。”
“没关系，那就重新开始，”魔王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主持人接不下去了，有些尴尬地插了一段导播发来的听众留言。
“这是一位来自微信平台的听众，昵称是‘咸鱼有梦想’。他说玛欧你好，我从你出道以来就一直在关注你，非常喜欢你的网剧，还有你在电影里的造型。前段时间你被卷入事件的时候，我都替你紧张。还好现在算是过去了。我想知道你决定暂时休息，和这件事有关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希望你能尽快振作起来，我们都会支持你。”
主持人念完之后，感觉更尴尬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导播要发这条留言给她，她看都不看地从头往下念，念到一半意识到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悄悄朝边上并排坐着的魔王看了一眼，还好他的神情和之前似乎没有多大变化。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更可怕。主持人朝玻璃门外的导播丢去一个“你要死啊”的眼神。
“要说和那件事完全没有关系，也是不可能的，”魔王开口了，“而且不能说是过去，只是李凯楠的经纪公司撤案了。作为他的朋友，我还是希望能够得到进一步的消息。至于暂时休息……我知道这样的决定对我本人，还有支持我的影迷来说，可能有些突然，也不是十分妥当。但我在这段时间里会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以更好的形象回归荧幕。所以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我们也很期待你的又一次闪亮登场。”主持人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
在魔王回答的时候，外间的导播又传来了几条新留言，主持人飞快地扫了一遍，然后挑了一条字比较少的念了出来。
“来自微博平台的听众留言，昵称是‘杯子上的缘子小姐’。她说玛欧你好，听说你的经纪人辞职了，你需要新的经纪人吗？会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暖床的那种——”
主持人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瞎了才会挑这条，她使劲拧住自己的大腿，才克制了想冲出直播室杀了导播的冲动。
魔王的表情平静得让人心慌。
“我的经纪人确实辞职了，”他说，除了语速有些慢，听不出什么异常，“不过目前也没有重新招募的打算。正好准备放假休息，等休息完了再说吧。”
计时器的“嘀嘀”声救赎般地响起，提醒节目结束的时间快到了。主持人心里大松一口气，二话不说开始念结束语，流畅利索得像逃命。感谢完一大堆这样那样的人之后，她最后一次把话题转向了魔王。
“在节目的尾声，你有什么想要对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说的吗？”
魔王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提纲，这个问题和答案明明白白地写在纸上：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用更好的作品来回报你们的关注。
“谢谢大家的支持，”魔王说，“请等我回来。”
魔王回到城堡的时候是晚上6点。手上的工作逐渐做完之后，他一天天地闲了起来，可以像过去那样在晚饭后空出大把的闲暇时间了。
晚饭是工作结束后，在当地的小餐馆打包的外卖。毕竟现在的城堡里没人会做饭。
现在的城堡里也没有别人。
史明倒是问过他，需不需要他在城堡留守照顾他，被魔王果断地拒绝了。以前阿拉琪也经常出门闲逛不见人影，把魔王一个人丢在城堡里。但是当时他从没有觉得——魔王想了想——从没有觉得“寂寞”。
他的语言老师说，寂寞不是空谷里悄悄绽放的花，不是在寂静的夜里执着鸣叫的虫，也不是独自游曳的鱼和雨天里单飞的鸟——这些东西就算不被文人拿来抒情，它们照样按照自己的自然规律生息，管你是用它歌颂寂寞还是渲染热情。
——那些脑子烧坏的文人看到花开觉得寂寞，听到虫鸣觉得寂寞，并不是因为花和虫是寂寞的，而是他们把自己的寂寞强加给了无辜的花，无辜的虫，无辜的鱼和无辜的鸟；当然那些小东西不会在意这个，它们快活着呢，比对着它们哭哭啼啼的文人快活多了。
他那位智冠天下的老师当时是这么说的。
魔王站在城堡的瞭望台，看着天幕从纱一样的浅金色变成浓浓的灰蓝，看着云团在风里浮动翻滚，聚集又流散。他想自己可能要变成老师最看不起的脑子烧坏的文人了。
天幕完全变成了无光的深海的时候，魔王回到了城堡。
走廊两侧的火把应声跳亮，一个影子摇摇晃晃地在墙壁上浮现。又过了一会儿，一只小黑鸟在墙上拍了拍翅膀，跟着影子一起动起来。
魔王对着墙比划这个从杜沫沫那里学到的手影，他带着小黑鸟一路走下楼梯，走过书房，走过餐厅，走过很久没有开启过的宴会厅……走到起居室的时候，他透过走廊的窗子，看到城堡外围远远地晃过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魔王瞬间警醒了一下，然而很快就发现，那是两个人类。
大概是娱记之类的人，跟着他一路到了这里。上次被江帆的同事误打误撞找到空间门之后，魔王就没再用过会保持1小时以上的门把手，进出也十分小心，省得被杜沫沫——
魔王不自觉地松手，墙上的小黑鸟立刻消失。他的影子在墙上垂头站了一会儿，迈腿朝前走去。
他要找到那两个娱记，消除记忆之后再把他们丢回人间界。之前还能让石像鬼帮着抓人，现在什么都得自己来了。
魔王走到一楼大厅，打开大门。门口冷不丁地出现了一个矮个子男孩，两人被彼此吓了一跳。
“——陛下，”小蘑菇拍拍胸口，缓过神来说，“门口有两个没见过的人，怪可疑的，我帮你把他们电晕了，你要去看看吗？”
“……你直接电了吗？”
“哦，我问了，我说你们是谁。他们好像认出我是乐队的，一个说了自己是记者，在这迷路了，一个马上拉着他要跑。我想他们见人就跑，肯定不是好人，所以就追上去一人电了一下，”小蘑菇说着，还示范似的举起手，“噼噼啪啪”爆火花给魔王看，“我下手很小心的，不疼的——所以现在怎么处理？”
魔王觉得他要谢谢小蘑菇，把他从“差点变成脑子烧坏的文人”的险境中拉了回来。
他和小蘑菇一起找到了那两个昏迷的娱记，清除了他们今天一天的记忆，以及手机和摄像机里的所有照片之后，通过空间门把他们丢到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地下通道；很快会有人发现他们。
“你怎么过来了？”忙完这些回到城堡之后，魔王问小蘑菇。
小蘑菇愣了一下，嘿嘿一笑说：“因为……感觉陛下最近都不太开心啊。”
“看见你我也不会开心啊。”
小蘑菇又是一愣，眼睛里开始泛起水光。
“我……我本来是想过来问问你……需不需要……我去找沫沫……反正再过几天，外界就会把这件事忘了……”
魔王从他抽抽噎噎的声音里捕捉到这几个字，脑子像生锈的齿轮，一格一格卡过去，终于凑成了一句话。
“没有那个必要，”魔王说，“就算这件事过去了，今后还会有别的事……只要她还继续在这里工作的话。”
“那怎么办呢？”
“那我们只好，把那些藏在幕后的大坏蛋，抓出来啊，”魔王学着小蘑菇的语气说，“因为他们在使坏，所以沫沫才会觉得，自己也变成坏人了啊。”
小蘑菇点点头，又啰啰嗦嗦地说了一些话之后，被魔王打发去客房睡了。
走廊里又只剩下魔王。他又一次伸出手，对着墙壁做了个手影。
一只圆滚滚的小鸡仔。
他想起他那位睿智的语言老师说过的另一句话，是对人间界一部跨种族的恋爱小说的评价。
——也就是人类才会有这些异想天开的念头，跨种族的爱情？发生几率就和小行星撞地球差不多。
护城河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爆炸了，玻璃被震得颤个不停。架子上的书也掉了一地。
魔王快步走到窗边，朝巨响传来的方向张望。他看到护城河那一侧的天空燃烧起来了。
那里原本耸立着魔法屏障，城堡被看不见的防护罩安全且封闭地保护起来。然而此刻破碎的屏障残片在夜空中狂乱地飞舞，像被风吹散的蓝色和紫色的蝴蝶。
屏障被砸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一个燃烧的圆球从空中坠落下来，火光映红了半块天幕。
……小行星撞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这里是虽然没用但是真的有设定小栏目_（：з」∠）_
今天要为大家解说的是关于翅膀的问题（推眼镜
因为凡塔在本书前半本里卖力掉毛的表现，以及天使的传统形象，所以大家应该知道天使的翅膀是有羽毛的，也就是羽翼（顺带一提他的毛已经长回去了
但是魔王的翅膀并不是有毛的
本书设定上的魔族，翅膀是类似蝙蝠那种薄膜的感觉，魔王阿拉琪和摄像机的翅膀都是这样的，上面可能有磷粉之类的东西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毛”和“薄膜”这两点
嗯至于为什么强调这个，下面几章就会揭晓了，反正是为了方便脑补所以解释的设定
总之我们下期虽然没用但是真的有设定小栏目再见_（：з」∠）_
☆、“好久不见。”占卜师说
杜沫沫坐在马路旁的长椅上，像往常那样裸着一张脸，揣着兜，双腿并拢伸直，脚跟搁在花纹地砖上，望着来往的人群。
这是距离事务所大楼所在地几千公里的另一座城市，杜沫沫随便买了一张刚好要发车的票，沿着铁轨辗转颠簸，然后就拖着她的小箱子落地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坐火车了。
杜沫沫之前以为，自己人生中最受瞩目的一刻，大概是被魔王一言不合拖上红毯。当时她的脑海和她的裙子一样白，她的眼睛被噼啪乱响的闪光灯晃花了，她只知道要往前走，要带着魔王——不对——跟着魔王——也不太对——总之就是和魔王一起，在两旁的视线和镜头中，从红毯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她后来才知道，自己因为紧张导致的迟钝和僵硬，反而被金蝶奖官方的摄影记者拍出了闲庭信步的感觉。那张照片被配上“红毯上的茶会话”的标题，放在金蝶奖首页。
……不知道妈妈有没有看到她的红毯照，自己的旧号码销了这么多天，再不打个电话，她大概会急死了。
杜沫沫看了一眼手机，她一直没敢打电话回家，她怕妈妈一张嘴就问她，“你是不是闯祸了”。
走在红毯上的时候，她绝对想不到，马上会被从魔王身边推到台前，会被所有的聚光灯像长矛一样射穿。全世界都在看着她，她的血管神经骨骼都要暴露在灯光下了。
杜沫沫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屏幕上出现一张毫不醒目的大众脸，普普通通，平淡无奇。怪不得自己大咧咧地坐在街上，也没人认出她来。
那些在微博上猜测她身份的人一定对她的长相很失望。
杜沫沫想起一年前的时候，自己好像很不要脸地对魔王说过，要把他送上大屏幕，把他送上红地毯，要让他放眼看到的都是她替他打下的江山——结果魔王真的走上红毯了，她却把事情搞砸了。
魔王说的没错，有她没她都一样。如果换个别的经纪人，说不定这一次的影帝就是魔王。
屏幕角落里好像闪过什么黑黑的东西。来不及细看，杜沫沫只看到一条尾巴，似乎是猫的尾巴。
大概是打开摄像头的时候，身后经过了猫吧。杜沫沫站起来，转身看了看身后，没有发现刚才入镜的小猫，或许它已经轻快地跑了。
她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无所事事，顺手刷新了好几遍被清空的微博。
那天知道李凯楠的公司撤案的消息后，她松了一口气，自己大概是不会被警察叔叔带走了。但是那只叫罪恶感的黑狗还是紧紧地跟在她后面，伺机扑上来咬一口。
要是自己当时没有上露台就好了。
要是没有和魔王一起去颁奖晚会就好了。
要是一年前刘清曲告诉她，魔族是吃人的异类的时候，她早早辞职就好了。
要是在最初的最初，没有去那个地下停车场，没有接到那通电话，没有去那个培训中心实习，没有遇到那个占卜师——
杜沫沫突然看到马路对面的长椅上坐了一个穿着黑大衣的女孩子，和她遥遥相对。
她面前支了一张小桌，小桌对面的椅子空着。她的黑发笔直得像用墨斗弹的墨线，她也注意到了马路对面的杜沫沫，微微眯眼朝她一笑，就像最初的最初时那样。
杜沫沫下意识地伸手揣进口袋，摸到一张硬硬的卡片。掏出来一看，是一年前，那个占卜师让她作为欠条保留的名片。
“好久不见。”占卜师说。
杜沫沫在她面前坐下，看到她的黑大衣领子上插着一枚珍珠贝的胸针，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占卜师顺着她的视线低头一看，很得意地笑着说：“好看吗？”
“……嗯，挺漂亮的。”杜沫沫随便应和了一下。
“是啊，这是我最喜欢的人送给我的。”
听到她这么说，杜沫沫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算不上多华丽多精致的胸针，但是在她的一身黑衣上十分显眼。珍珠贝柔和淡雅的色泽，让占卜师的神情都温柔起来。
杜沫沫记得，一年前遇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神凶狠得能吓哭小孩。
“你的项链也很好看。”占卜师说。
杜沫沫一时没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把魔王的炎瑰石一起带出来了。她伸手摸了一下胸口，那颗温热的红色石头就藏在她的衣襟下，和她的体温互相温暖。
这就有点麻烦了，是还要回去一趟的意思吗？
“……嗯，谢谢，”杜沫沫决定先处理眼前的事，“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你了，我还欠你一千块钱呢。”
“是啊，不然我理你干嘛。”
“……哦，不好意思。”杜沫沫低头开始掏钱。
占卜师按住了她拿钱的手。
“我的规矩是，占卜不准，不要钱——所以这么说来，你确实是被另一个世界的人带走了吗？”
杜沫沫低头看着占卜师抓着自己的手。她戴了一副黑手套，全身上下只有脸露在外面。光看打扮，她比自己更像畏罪潜逃。
“是啊，我确实被带走了，”杜沫沫看着她的手说，“不过我现在又回来了……大概这件事是结束了吧。”虽然好像还要再回去一趟，还个东西。
占卜师收回了手。
“怎么会呢，什么叫这件事结束了，”占卜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不用付我钱了。”
杜沫沫一时没转过弯来。她只看到占卜师靠回到椅背上，甩一下头发，双手抱胸架起了腿。
“等你下次又遇到我的时候，再付钱吧。”她是这么说的。
下一句话是，“我要你心悦诚服地乖乖奉上钱包”。
离开占卜师之后，杜沫沫拖着她的小箱子在这个城市里走了一天。她想应该先找个地方把东西放下，但每次她想拐进路边的旅馆酒店的时候，视野里总会出现那只奇怪的小猫。
她没有见过那只猫的全貌，总是只有一条尾巴，一只爪子，一个脑袋或者一对动来动去的耳朵。它就好像游走在她眼角余光里的影子，她想认真看个究竟的时候，它就隐没在视野以外了。
对，她甚至不知道那只猫的毛色——她连一根毛都没看到，从头到尾，只有它的影子一闪而过。
杜沫沫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妙了。
时间已到傍晚，深秋的夜暗得特别快，马路上已经亮起了街灯，零零散散的小吃摊子也在道旁摆了出来。杜沫沫决定往回走一段，找到她刚刚路过的那家快捷酒店先住下，管它什么黑猫白猫。
小箱子的滚轮在凹凸不平的地砖上“咔啦咔啦”地转，她的影子忽前忽后地跟着她。路边的广告牌亮了起来，魔王倚着边框，牵了一条金毛犬，轻挑嘴角微微含笑地望着来去的路人，好像在等人一起遛狗。
这个广告是两个月前杜沫沫替他接下的，一个休闲服饰的代言。杜沫沫看了一会儿自己曾经的老板，脑中专注地想着的是——不知道他吃没吃饭。
现在谁给他做的饭？他有按时吃吗？
史明会做饭吗？出门吃饭的时候会不会被记者逮到？
他不会又随手乱开空间门，然后放了一些奇怪的人进去？
她临走前还烤了一炉面包，现在应该吃完了，那——
杜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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